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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只想升职,阴湿帝王疯狂觊觎温嘉意湛璟臻大结局

露将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淑妃一颗心都像是置于云雾,脸也渐渐染了红霞。她满心都被湛璟臻的那一句重视填满,这会儿自己也觉得把名字与喜欢放在一起说,好像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她这会儿已经彻底忽略了还跪着的温嘉意,又开始雀跃的给湛璟臻布菜斟茶。温嘉意匍匐在地,听着二人还算融洽的声音,悬着的心始终没放下。淑妃这一关,算是勉强应付了过去,但她无比清楚,淑妃走后,她一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且不说湛璟臻还会不会跟自己去见姑母,就是他的追责,也是她不好应付的。一顿饭用完,淑妃依旧依依不舍:“陛下,臣妾近来新学了支曲子,不知能否请您去云舒殿坐坐?”乍一听到她这句话,温嘉意猛的抬了一下头。陛下与淑妃现在的气氛也是水到渠成,他应该会跟着淑妃去云舒殿的,那见姑母的事就得往后推迟。旁的也...

主角:温嘉意湛璟臻   更新:2025-01-20 1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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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嘉意湛璟臻的其他类型小说《娘娘只想升职,阴湿帝王疯狂觊觎温嘉意湛璟臻大结局》,由网络作家“露将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淑妃一颗心都像是置于云雾,脸也渐渐染了红霞。她满心都被湛璟臻的那一句重视填满,这会儿自己也觉得把名字与喜欢放在一起说,好像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她这会儿已经彻底忽略了还跪着的温嘉意,又开始雀跃的给湛璟臻布菜斟茶。温嘉意匍匐在地,听着二人还算融洽的声音,悬着的心始终没放下。淑妃这一关,算是勉强应付了过去,但她无比清楚,淑妃走后,她一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且不说湛璟臻还会不会跟自己去见姑母,就是他的追责,也是她不好应付的。一顿饭用完,淑妃依旧依依不舍:“陛下,臣妾近来新学了支曲子,不知能否请您去云舒殿坐坐?”乍一听到她这句话,温嘉意猛的抬了一下头。陛下与淑妃现在的气氛也是水到渠成,他应该会跟着淑妃去云舒殿的,那见姑母的事就得往后推迟。旁的也...

《娘娘只想升职,阴湿帝王疯狂觊觎温嘉意湛璟臻大结局》精彩片段

淑妃一颗心都像是置于云雾,脸也渐渐染了红霞。
她满心都被湛璟臻的那一句重视填满,这会儿自己也觉得把名字与喜欢放在一起说,好像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她这会儿已经彻底忽略了还跪着的温嘉意,又开始雀跃的给湛璟臻布菜斟茶。
温嘉意匍匐在地,听着二人还算融洽的声音,悬着的心始终没放下。
淑妃这一关,算是勉强应付了过去,但她无比清楚,淑妃走后,她一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且不说湛璟臻还会不会跟自己去见姑母,就是他的追责,也是她不好应付的。
一顿饭用完,淑妃依旧依依不舍:“陛下,臣妾近来新学了支曲子,不知能否请您去云舒殿坐坐?”
乍一听到她这句话,温嘉意猛的抬了一下头。
陛下与淑妃现在的气氛也是水到渠成,他应该会跟着淑妃去云舒殿的,那见姑母的事就得往后推迟。
旁的也就罢了,但若是姑母知道淑妃在自己面前把陛下劫走,肯定又有意见。
稍作斟酌,温嘉意说:“淑妃娘娘,陛下之前还答应了要去寿康宫看太后,若是再跑一趟云舒殿,只怕身子会吃不消,不若臣妾去一趟云舒殿,替您把琴拿来如何?”
“不用那么麻烦了,朕听着外面雨也停了,让母后久等不好,朕今日先与嘉美人去见太后,改日再去云舒殿。”湛璟臻直接下了定论。
淑妃眼睛里有失落闪过,她看了一眼温嘉意,试图从温嘉意脸上找到刻意争宠的痕迹。
但温嘉意始终都是乖顺的跪在那里,宽大的衣衫衬的身姿过于纤瘦,甚至她的脑袋冲着的都不是湛璟臻,而是自己,就像是潜心的向她跪拜一般。
淑妃终于道:“既是如此,臣妾先行告退,那就劳烦嘉妹妹今日代本宫照顾陛下了。”
温嘉意主动道:“陛下,臣妾送送淑妃姐姐吧。”
她觉得她还是得给淑妃解释一句,至少要说明她不是有意和淑妃抢人的。
方才湛璟臻直接拒绝淑妃,也是她没想到的。
“站住,你留下给朕更衣。”温嘉意还没爬起身来,湛璟臻的声音就传到了耳中,让她脸上的表情愈发僵硬了些许。
她觉得就算淑妃方才没有恨上她,现在有湛璟臻这一句话,对方一定是对她生了意见了。
她垂着眸,思虑着此时还能再说句什么补救一下,就见淑妃眸光微变,直接带着自己的丫鬟退了出去。
就连赵公公也识趣的离开,龙宸殿里只剩下了温嘉意和湛璟臻。
一只大手忽然伸过来,捏住了温嘉意的下巴,直接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男人喑哑的声音也随之传来:“朕警告你,她不是你能动的,别把你的小主意打到她身上去。”
这个她,不用说也是指的淑妃。
温嘉意被掐的几乎窒息。
视线里是一双凶厉暴躁的瞳孔,比那夜她仓促间窥见的还要凶狠。
温嘉意心头闪过短暂的惊惧,但取而代之的却是惊喜。
她好像想到该如何解脱自己现在这样的困局了。
手扒在男人的手腕上,勉强抓着他的手松了松,温嘉意说:“陛下,您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淑妃?”
她这一句话落下,那只掐着她的手蓦地收紧,把温嘉意的眼睛里都掐出了眼泪:“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温嘉意想要咳嗽,都因为窒息感咳不出来,眼泪更是愈发的汹涌,直接从眼眶里溢出来,顺着脸颊滚落到了湛璟臻的手上。
触及到滚烫湿热的温度,他像是被烫了一下,猛的收了手。
温嘉意终于获得了自由,她捂着胸口,一边咳嗽,一边道:“咳咳,陛下,臣妾知道您心悦咳咳…心悦淑妃,只是您咳咳…您这样的态度,只会…咳咳只会让她寒心,就算…就算您今日要同臣妾见太后,也该先安抚她。”
温嘉意害怕湛璟臻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起初的时候,她语速极快,拼了命的想要在湛璟臻发怒之前将自己想说的说完。
但话说了一半,她又看到湛璟臻托着腮像是在认真思索,便渐渐的放慢了语速。
一段话说完,见湛璟臻没有打断的意思,温嘉意自知自己赌对了对方的心思,又说:“陛下如果真不知该如何和淑妃相处,臣妾愿意帮您。”
“你到底打什么主意?”湛璟臻问。
听他还是没有否认他对淑妃的心思,温嘉意心头的底气又足了几分。
她说:“陛下应该看出来了,姑母要臣妾接近陛下,如果臣妾失宠,姑母一定不会饶了臣妾,故而臣妾必须得为自己打算。
臣妾自知陛下心里的人是淑妃,从不敢妄想陛下的喜欢,臣妾愿意帮陛下表达心意,只求您时不时的召见臣妾两次,让臣妾能给姑母一个交代就好。”
她话说的半真半假的,语气倒是分外的诚恳。
之前她常常给湛璟臻送补汤吃食,好不容易换的对方态度缓和,但那一夜一碗药之后,一切都毁了。
姑母总逼着他来接近陛下,她却不能次次向今日这般使苦肉计才能进得龙宸殿的门。
同样的次数用的多了,就显得拙劣,她得有个长久的营生。
至少得先让姑母看到她的进展,这样映映才安全。
“你这是要与朕合伙糊弄你姑母?为什么?你凭什么觉得朕会信你?”湛璟臻一连抛出了三个问题。
温嘉意说:“陛下,臣妾不想死,哪怕前面只有一点点活着的可能,臣妾也会拼尽一切的往前爬。
姑母身边不要无用的人,臣妾没有信心完成她的要求,为了活着,只能这样做,请陛下相信一个棋子为了活命的决心。”
她不再刻意的伪装柔弱,一双桃花眼里迸发出坚定灼热的光,就这样映照着湛璟臻的影子。
湛璟臻被她那双眼睛看得生了短暂的恍惚,他说:“朕愿意相信一个棋子为了活命的决心,但朕不相信你们温家人口中的任何话。”

她并不否认男人口中的苦肉计,今日这场大雨就是她的及时雨,就算被拆穿了,能借这场雨进得龙宸殿,她便没走错棋。
隔着茫茫雨幕,她目光不遮不掩的朝着长廊下的花玉望了一眼,又柔声道:“雨大风急,陛下还是先进殿吧,莫要染了风寒。”
湛璟臻弯腰,他探出手来,捏住了温嘉意的下巴,嘴唇贴在了温嘉意的耳边:“朕是该夸爱妃温柔体贴,还是该夸爱妃满心算计?这样的大雨里跪规矩,爱妃是存心想让朕没办法给母后交代是吧?”
“没有陛下的准许,臣妾不敢进龙宸殿跪,只能在这里。”温嘉意状似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声音不卑不亢。
夏日潮湿的雨打落下来,让她的衣衫都紧贴在身上,玲珑有致的身材彰显无疑,一张妩媚明艳的脸在被雨水打过之后,像极了被风雨摧残的娇花,明明脆弱,却又过分勾人目光。
她的脸贴着湛璟臻的脸,说话间脑袋轻晃,脸颊轻轻蹭过男人的脸,动作轻微乖软,像是柔弱的幼猫。
对面的人维持着弯腰的姿势,胸前的衣襟略微散开,从温嘉意的角度仰头望,能看到的是他过分宽广的胸膛。
除去昨夜以外,这是温嘉意第一次与他贴的这么近。
某些记忆在脑海中遇见的清晰,温嘉意不由的有些恍惚,一个命不久矣,百病沉疴的人,真的会有那样结实的身材?
温嘉意伸出手朝着男人的胸口探去,手指还没有碰到他的肌肤,手腕便先被人攥住了:“你做什么?”
“陛下衣服乱了,臣妾怕您着凉…”
“怕朕着凉,还不赶紧起来?还是说爱妃就是想让朕与母后互生嫌隙?”湛璟臻说。
他掐着温嘉意手腕的手稍稍用力,直接就将人从地上扯了起来,温嘉意措不及防之下没有站稳,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便撞进了男人怀里。
下一刻,对方便后退一步与她拉开了距离,虽是触碰短暂,温嘉意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了他身上大块的肌肉。
昨夜烛光昏暗,在情事的影响下,她或许是感觉错了,可今日…
温嘉意感觉,自己手腕上还清晰残留着方才对方拉她起身的力道,那分明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力气。
她的目光惊疑不定的看向湛璟臻的侧脸,心头某个名为怀疑的种子逐渐生根发芽。
龙宸殿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嘈杂的雨声,也隔绝了空气中的潮湿与腥气。
温嘉意跪在地上,手揪着湿衣,心头纷杂的想法不断,她视线一次次的朝着案前的男人望。
被雨洗过的天昏沉沉的,屋里的光线也不甚明亮,他的五官像是笼罩在阴影之下,朦朦胧胧的,竟是让人有些看不真切,温嘉意仔细分辨着,在这样的光线之下,分明辨认不出他的脸有没有惨白颓败。
“咳咳咳,莫要跪着了,起来吧,咳咳。”湛璟臻的声音忽然响起,在过分寂静的龙宸殿里显得有些突兀,他说话时,还夹杂着剧烈的咳嗽,声音急促到像是要把心肝脾肺都咳出来。
温嘉意压了心里的猜疑,忙倒了杯水递到了他面前:“陛下,可是方才被雨凉到了?你先喝口水润润,臣妾给您寻太医。”
“不必,咳咳…咳…老毛病了,不用找太医。”湛璟臻拉住了她的手,睫羽略微压下来,看了眼她紧贴着身子的湿衣,“外面雨大,朕让赵全给你拿件衣服,先把湿衣换下来,等雨停了便回去吧。”
“陛下,臣妾…”
“不用说了,朕知道你们都盼着侍寝,盼着…可朕的身子实在不允许,让你们入宫之后一直都独守空闺,你冲动是冲动了些,但朕方才思来想去,却也不能完全怪你,罢了,你以后也不用来跪规矩了,雨停了就回吧。”
他的声音略有沉重,像是一层云翳压在温嘉意的心上。
温嘉意侧目望他,就见他一双眼睛里已经不再含着锋锐与讥讽,反而是如水一般的温和。
温嘉意几乎没见过这个模样的他,但回想自己入宫以来的这半个月,旁人提到陛下时口中的评价,陛下好像就该是这样的。
若非方才自己一直待在湛璟臻身边,亲眼看到了他的变化,温嘉意甚至都觉得他是不是忽然被人掉包了。
“爱妃怎么这么看着朕?”湛璟臻问。
温嘉意抿了抿唇,话里还是带着试探:“陛下,臣妾做错了事,臣妾还以为您会一直怪罪臣妾的。”
“朕说了不怪你,昨日是朕一时没想明白,是不是朕吓到了爱妃?”湛璟臻问,他拨下了手上的白玉扳指,套在了温嘉意拇指上,“朕拿这个给爱妃赔罪好不好?”
白玉扳指上还带着他残留的体温,入手是一片温热。
温嘉意抬眸,撞入的是一双似乎浸着温水的眼睛。
他是那样的宽和温柔,浑身都浸了一层和煦的光,和昨夜,甚至是方才都判若两人。
她是亲眼看到他的转变的,她故意的瘪了瘪嘴,手试探着捏着湛璟臻的衣角,继续装作委屈:“陛下昨日真的好可怕,臣妾还以为您要斩了臣妾。”
“不会的,爱妃别怕,朕不是那等随意就要人性命的暴君,昨日只是朕没想明白,以后不会了。”湛璟臻柔声说。
他的手轻轻拂过温嘉意的背脊,就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宠。
温嘉意低着头,眼睛里有几分算计闪过。
温嘉意道:“陛下,昨日您那般,姑母也…臣妾能不能求您得空了去寿康宫见见姑母?”
温嘉意还没有忘了太后给她的任务。
她不明白湛璟臻为何一瞬间变了态度,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太后就是因为他的态度对他生疑,只要自己带着现在这个温柔的湛璟臻去见太后,说不定就能当做太后要的证据来打消太后的怀疑了。
“哦?朕也吓到母后了?”湛璟臻饶有兴趣的问,温嘉意神色有些古怪,有些分不清楚他是在与自己开玩笑还是别的什么。

温嘉意从龙宸殿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她没有看到花玉的影子,倒是赵公公迎了上来:“如今各宫都知道嘉美人又承盛宠的消息了,奴才恭喜嘉美人了,只是奴才多少要提醒嘉美人一句,陛下不喜张扬,您可莫要惹了陛下不快。”
温嘉意听出赵公公话里略有古怪的语气,她说:“恕我愚钝,还请公公明示。”
赵公公扬了扬脖子,态度有些不屑:“嘉美人与其问奴才,倒不如先问问您跟前的花玉姑娘,杂家伺候陛下那么多年,还头一次见主子在里边承宠,下人不再外面安心守着,反而四处炫耀的。
这也就是淑妃娘娘心善,不与她计较,若是换做婉嫔等人,呵呵…”
“淑妃娘娘昨夜来过了?”温嘉意心头一惊。
她也不知湛璟臻昨日为什么真就宠幸了她。
但她本也急于怀孕。
对方有兴致,她当然不会抗拒。
但她是万万没想到,昨夜淑妃竟然会过来。
她可是才与湛璟臻做交易会维护好他与淑妃的关系的。
现在好了,被淑妃现场撞破不说,听赵公公义愤填膺的语气分明是那花玉还与淑妃说了什么,赵公公这是为淑妃打抱不平呢。
“可不是吗,淑妃娘娘好心来给陛下送补汤的,被你那丫鬟一气,好好的汤直接撒了一地,杂家还是头一次见,一个丫鬟那么大威风的,还敢越过杂家阻拦淑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这龙宸殿管事的呢。
嘉美人也知道,淑妃娘娘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您…”
“赵公公,我知道了,多谢您的提点,我这就去云舒殿找淑妃娘娘道歉,陛下那边,请您把今日的事如实禀报。”温嘉意根本没有心思再听赵公公说下去了。
淑妃昨夜受了委屈的事,根本瞒不住。
她现在也只能先在湛璟臻知道之前做出补救。
温嘉意也顾不得去寻花玉的行踪,径直朝着云舒殿而去。
目送着温嘉意离开,赵公公才进了龙宸殿的门。
湛璟臻大马金刀的坐在床上,看到他也只是掀了掀眼皮:“事情办妥了?”
“回陛下,按照您的吩咐,昨夜已经把嘉美人侍寝的消息传到了云舒殿,淑妃娘娘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最后是生着气走的。”
湛璟臻道:“走吧,等下朝后随朕去云舒殿看看。”
赵公公道:“陛下,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您就不怕嘉美人…”
“她信誓旦旦同朕说替朕维护与淑妃的关系,朕给她这个机会,朕倒要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可淑妃…”
听着赵公公欲言又止的话,湛璟臻眸光暗了暗,他想去转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手指探过去,才发觉拇指已是空空一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扳指叫他随手丢给了温嘉意。
他缓缓道:“她是陛下喜欢的人,朕本就不宜与她见面,有人能哄她,告诉她陛下爱她是好事。”
赵公公听得缄默片刻,转移了话题:“陛下。时候不早了,该去上朝了。”
云舒殿里并不平静。
湛璟臻登基后并未立后,淑妃如今是宫里位份最高的,又代掌凤印,满宫嫔妃都应该来云舒殿晨昏定省的。
但淑妃坐在主位上,她下首的位置却只零零星星的坐了几个嫔妃。
往日里的情况大多也如此,但今日淑妃却恼怒的砸了茶盏花瓶,怒喝道:“嘉美人呢?又没来吗?还有那林才人,许宝林,这一个个的位分不高,架子倒是不小,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是吗?”
“谁不说呢?这嘉美人也就进宫当日来过云舒殿一回,其他时候便不见了踪影,至于那两位,更是好笑,见嘉美人不来,竟也跟着不来,这分明是想巴结嘉美人呢。”
“可不是嘛,淑妃姐姐,您才是这宫里位份最高的,又代掌凤印,还是陛下的青梅竹马,她们那群人竟是这般不敬与您,实在是太过分了。”
“对呀,尤其是嘉美人,仗着太后的关系,自入宫起就不把姐妹们放在眼里,昨日还得了圣宠,这以后尾巴可不得翘到天上去吗?”
“淑妃姐姐,您若是再不管,臣妾真怕这宫里以后就成她的天下了。”
淑妃话音一落,底下的嫔妃就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却根本没有人在安慰淑妃,个个都是在拱火。
她们都是与温嘉意同一批入宫的嫔妃,到现在为止,却都从未见过陛下的面,本来心里就已经颇有怨言了。
但碍于温嘉意的身份,平日里也多是把这份怨憋在心里。
唯有今日,淑妃一顿发泄,算是给了这群人一个发泄的口子,让她们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怨气。
淑妃本就在气头上,如今被这么一拱火,更是忍无可忍,把桌案上仅剩的一个茶盏也丢到了地上。
管?
她如何管?
陛下都没有宠幸过她。
旁人都道她是陛下的青梅竹马,是陛下自己想要的人。
可她自进宫起,陛下见她最多也就是喝茶聊天。
便是她自己舍了面子,说要留宿龙宸殿,换来的也只有陛下一句身体不允许。
在她这里,是身体不行,到了那温嘉意那里,怎也不说身体不行了?
一想到这一出,淑妃就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但这一切她却没办法与外人说,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毕竟一旦让人知道她入宫这么多年从未侍寝,到最后动摇的只是自己这本就摇摇欲坠的地位罢了。
“娘娘,嘉美人到了。”
就在淑妃几乎要遏制不住胸腔中的怨气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内侍的通报声。
一群义愤填膺的人不约而同的面面相觑。
有人忍不住出声询问:“她今日来做什么?平日里从未来过,偏偏承宠之后过来,难不成是故意来炫耀的?”
“说不准呢,听说昨日她的丫鬟可是嚣张到把淑妃娘娘堵在龙宸殿外面了,说不准还真是来炫耀的。”
淑妃手腕都有些发抖,她冷声道:“让她进来吧,本宫倒要看看她是来做什么的。”

温嘉意用袖子遮住了手腕:“小伤而已,一会就消了,不用麻烦。”
她察觉到淑妃存了恶意,这会儿便是一点也不愿离席,生怕自己前脚刚走,淑妃就再说些不利于她的话。
湛璟臻拧了拧眉,又劝:“留了疤就不好了,把药拿来,朕给你敷。”
“陛下,还是臣妾来帮嘉妹妹吧,您先用膳,汤凉了就不好了。”淑妃起身,去湛璟臻指的地方拿了药瓶过来。
她坐在了温嘉意身边,不容拒绝的攥住了温嘉意的手腕,一边敷药,她一边问:“今日下这样大的雨,嘉妹妹怎地在龙宸殿?你昨夜在此留宿了?”
伴随着最后一句话问出来,她捏着温嘉意手腕的手,忽然使了几分力气,手指正按在温嘉意被汤汁溅到的红肿处,疼得温嘉意打了个激灵。
即便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很小,想到自己进来时,她是在内殿待着的,淑妃就没办法不怀疑。
温嘉意摇头,刚要实话实说,湛璟臻便道:“汤凉了,先用膳吧。”
他明显是在转移话题,温嘉意似是感觉到了些许的古怪,湛璟臻对淑妃,好像不像传闻里那样情深意重。
他不仅在避着淑妃的肢体接触,甚至连淑妃的话也是避着的。
淑妃瞳孔闪烁,她按着温嘉意伤处的手指松了松,温嘉意顺势就把手抽了回来:“臣妾谢淑妃姐姐帮臣妾上药。”
沉吟片刻,她又补充:“昨日臣妾疏忽,害得陛下发病,今日臣妾是来龙宸殿跪规矩的,陛下心善,怜惜臣妾湿了衣衫,这才准许臣妾入殿换衣,方才陛下还与臣妾谈起淑妃姐姐呢,陛下这般在意姐姐,听的臣妾好生羡慕。”
温嘉意虽是确实没想明白,湛璟臻于淑妃的态度,却也清楚这样的情况,如果不解释,只会让淑妃恨上她罢了。
她入宫以来,有太后姑母时刻盯着,皇帝更是因为太后的原因对她处处设防,她已是腹背受敌,断不能再增没必要的麻烦了。
“是吗?陛下与妹妹说什么了?”淑妃被温嘉意的话勾起了好奇心,笑盈盈的问湛璟臻。
湛璟臻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手里的汤,余光却是偏向了温嘉意。
温家的女人,果然各个满腹算计,左右逢源更是一把好手。
淑妃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湛璟臻的回应,她脸上已有了怀疑之色,温嘉意又笑着打圆场:“淑妃姐姐,您问的这样直白,都把陛下问的不好意思了呢。”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温嘉意亦是小心翼翼的看了湛璟臻一眼,她这会儿看似镇定,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心已满是冷汗,心脏也在砰砰乱跳。
但话都开了口,话也没有后退的余地了:“陛下刚才还说这宫里只有娘娘您最温柔体贴,最让人他省心,要臣妾好好跟娘娘学习呢,对了,陛下还说只有您煲的汤最好喝。”
不待淑妃回应,温嘉意已是慌乱的跪到了地上:“对不起陛下,是臣妾多嘴,请陛下责罚。”
她的手指扣在砖缝里,眼睛垂下来,掩住了瞳孔中翻涌不断的情绪。
她这样妄自替湛璟臻说话,已是犯了忌讳。
湛璟臻就算要罚她,也是应该的。
但至少这样一来可以把淑妃应付过去,如此便不枉她今日铤而走险了。
淑妃在这宫中年数已久,又是这公里位分最高之人,温嘉意无论如何也不想再惹了这等人物。
“爱妃方才把朕的心意说得头头是道,朕哪里舍得责罚爱妃呢?爱妃快起来吧。”湛璟臻终于开了口,声音还算温和,但温嘉意好像又听到了昨夜那几分阴测测的影子。
温嘉意没有抬头,她能感觉到有怀疑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那视线分明来自淑妃。
心底咯噔一声,温嘉意叩在地上的手愈发的用力,直把指甲都按的发白。
旁人都说,淑妃是湛璟臻的青梅竹马,比起她们这些湛璟臻迫于无奈纳入宫的秀女来,淑妃是湛璟臻自己选的人。
就算湛璟臻会怪自己自作主张,也不会因此驳了淑妃面子才是,他为什么一句话也不和淑妃说?
就算传闻有误,姑母身边的万嬷嬷给她梳理个中关系的时候,也提到过淑妃和陛下的感情。
万嬷嬷既是宫里的老人,又是姑母的心腹,她绝不可能弄错的。
“爱妃怎么还不起?”湛璟臻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打断了温嘉意未尽的心绪。
温嘉意惶恐道:“回陛下,臣妾有错,不敢起。”
“是吗?朕怎么不知爱妃有错?”湛璟臻问。
温嘉意说:“陛下对淑妃姐姐的心意,该由陛下亲口说的,是臣妾多嘴,坏了陛下的心意,陛下便让臣妾跪着吧。”
她断不敢再坐上那张桌子了。
更不想再从正面来面对淑妃的目光。
这般跪在这里,既是给湛璟臻的态度一个解释,又是给淑妃一个交代,还能避开淑妃的审视,何乐不为?
湛璟臻手里的勺子砰的一声摔进了碗里,他脸上温和的表情都有些许的龟裂,目光更是沉沉的凝视着温嘉意。
只夸她一句左右逢源,那都是委屈她了。
温家的女儿,论起胆大包天,也是佼佼者。
“陛下,真是嘉妹妹说的那样吗?您真的对菁儿那般满意?”淑妃小心翼翼的询问。
她的手又探过来,想要挽湛璟臻的胳膊,湛璟臻却是不动声色的挪开了手臂:“陛下对你的心思确实如此。”
他承认了,但不管是谁听来,都觉得这句话无比的古怪。
温嘉意脑海里更是一阵嗡鸣,姑母那些歇斯底里的话又开始在她脑海里回荡。
他不就是陛下吗?他承认喜欢淑妃,为什么非要强调是陛下喜欢?
“陛下,您这话说得好生古怪,您不就是陛下吗?”淑妃也讷讷的问出了声。
寻常表明心意,大多是我喜欢你,我心悦你,哪里有这样说的?
湛璟臻说:“是吗?爱妃不觉得这样说比较重视吗?陛下喜欢你,湛璟臻亦喜欢你。”
他声音柔和,眸光流转,尽是温柔,这一次视线专注地落在了淑妃的脸上,像是含了一汪溺死人的春池。

温嘉意讪讪道:“陛下言重了,今日本就是臣妾的过错,您不责罚臣妾,臣妾便感恩戴德了,哪里敢再要陛下的赏赐?”
“皇帝,意儿说得是,您今日忽然病倒,本就是她的过失,她如何受得住您的赏,以哀家看,就让她每日来这龙宸殿跪着伺候您,给您赔罪,直到您满意为止,如何?”太后也跟着道。
亲眼目睹太后与皇帝的交锋,几名还没离开的太医面面相觑,具是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惶恐惊疑。
陛下用的东西是什么他们心知肚明,怕是赏赐给嘉美人的也不是补汤,就是那等虎狼之药。
谁都知道嘉美人是太后的侄女,看这架势,陛下分明就查直白的告诉太后他对嘉美人有意见了。
可太后呢,明面上说是让嘉美人在龙宸殿受罚,事实上还不是在给自己的人邀宠?
要知道陛下虽是应了选秀,却几乎没去过后宫,放眼整个后宫,也就只有嘉美人和淑妃被他单独召见过。
这宫里谁都知道陛下身子不好,谁若真能怀上龙嗣,就是有了一辈子的荣华权利。
现在太后直接把嘉美人安插在他身边,可不就是让嘉美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湛璟臻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他视线短暂的在温嘉意头顶扫过:“嘉美人养尊处优惯了,朕看着她是做不得这等伺候人的活的,母后不如先把人带回去寻两个嬷嬷好好调教调教再给朕送来,如此也免得再犯更多的错处?”
他算是拒绝了太后的提议,却又没有把话说死,太后也没有发作的机会,只能点头:“皇帝说的是,那哀家和意儿就不打扰你歇息了。”
温嘉意起身,临走时又看了一眼湛璟臻的方向,不知是不是眼花,匆匆一瞥之下,她好像看到湛璟臻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冷芒。
那是可以扎进心脏的冷,并不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该有的眼神。
“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他湛璟臻之前可不会这般与哀家针锋相对,如今当着那么多太医的面,他竟是敢这般拂了哀家的意思,他身份定是有问题的!
你再去给哀家好好探探,哀家就不信抓不到他的把柄!”
才一进寿康宫的门,太后就怒不可遏地扫落了满桌的杯盏。
万嬷嬷见状,忙把寿康宫的下人全招呼了出去,一时间,殿内就只剩了她与温嘉意二人。
温嘉意没作声,太后猛地攥住了她的肩膀:“哀家同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莫不是对哀家有意见?”
“意儿不敢。”温嘉意道,“只是意儿觉得您或许多虑了,这宫里哪里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代陛下,更何况您说的那胎记陛下也…”
“他这段时间多有反常,哀家看得真真的,今日竟是还敢在明面上与哀家对着干,你敢说他没问题?温嘉意,你是不是觉得和他睡一觉,便记不得自己的身份了,莫要忘了,你妹妹可是捏在哀家手里。”太后神色狰狞的朝着温嘉意凑过来,一双眼里血丝弥漫,配上她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在摇曳的烛火下很是骇人。
对于自己这个姑母,温嘉意之前接触的并不多,打从自己记事起,她便已经入宫为后。
直到自己被迫选秀入宫,才算是真正与姑母说得上话,在家里的时候,父亲母亲对父母也总是闭口不提,她对姑母的了解更是少之又少。
即便仅有这不到半月的短暂接触,温嘉意已经觉得自己这姑母带着股子莫名其妙的癫狂,她并不喜欢这个姑母,也不愿意做她随意拿捏的棋子。
她叹了口气,握住了太后的手安抚:“姑母,意儿记得自己的身份,意儿和您是一条心的,只是意儿觉得陛下今日反常或许只是因为意儿下药一事,还在气头上,所以才一时激动落了您面子,毕竟他也是一国之君,被女人算计这样的事太过丢脸,意儿觉得他恼怒才是正常反应。”
这话,她是故意说给太后听的。
世人都道,陛下最是温文尔雅,翩翩公子,但温嘉意分明记得昨夜那人如何讥讽奚落。
就算床榻之事,可以当做事态,但他流露出来的暴戾讥讽,可不像作伪。
她眼睛里有微光闪烁,或许太后的怀疑没错,龙宸殿那位,还真是有些问题。
太后似是有些许动摇,可短暂的沉寂片刻,她却又猛地掐住了温嘉意的胳膊:“哀家若是信什么或许如果,早不知道在这宫中死了多少次了,你明日就去龙宸殿再确认一遍,除非看到证据,否则哀家不信他没猫腻。”
“姑母忘了,陛下让您带意儿回来学规矩,意儿明日去龙宸殿怕是不妥。”温嘉意道。
“哀家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若不去,便让你妹妹来。”太后冷声道。
她的表情不像方才那般癫狂,声音也平静许多,温嘉意眼睑下垂,强行压住了眼里的燥意。
她如今刚入宫,还没有反抗太后的资本,只能先应付:“意儿去,明日意儿就去。”
一场大雨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皇宫。
湛璟臻下朝回来,隔着茫茫无尽的雨幕,一眼就看到了龙宸殿门口大片艳丽的桃红。
女子未撑伞,豆大的雨滴倾洒下来,噼里啪啦的砸在她的身上,她却将腰杆挺的笔直,如一尊精雕细琢的完美雕像。
湛璟臻脚步微顿:“那是做什么的?”
“哎呦陛下,那是嘉美人,您今日上朝方走,她便跪在了那里,奴才们劝了几次,她只说过来学规矩,您看…”
湛璟臻嗤笑:“学规矩?呵,朕还真是没看错温氏的人,这一个个的,可真是好手段。”
他看也不看赵公公略带迷茫的神色,径直走向了大雨里的那抹桃红:“爱妃还真是勤快,这一大早的便来朕跟前演苦肉计了呀?”
讥讽的声音撞入耳中,温嘉意猛地抬头,一双桃花眼与他视线仓促相撞,就挪开了:“陛下昨日要臣妾回去学规矩,臣妾思来想后,觉得这规矩既是给陛下看的,那自然是陛下认为合格才算过关,陛下满意之前,臣妾会日日在这里跪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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