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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最强皇太子完结文

未见骄阳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朱元璋的面容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标儿,你之前在陈汉军情一事上有功,咱给你记着。但是军令如山,你也不准胡闹。”朱元璋可以在任何时候疼儿子,但是只有在打仗的时候,他的杀伐果断不容置疑。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在乱世领导起一支铁血之师。“我不敢贪功,陈友谅的事情,本来也是青田先生事先有所怀疑,所以儿子给您提个醒。”朱标自然而然地将功劳分给了刘伯温一半,一旁的李善长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妒忌之色,却也转瞬即逝,隐藏得很好。“我对您下的军令都认可,只是还想举荐一个人。只有他守卫洪都,才能抵御住陈友谅的大军来袭。”“你说的是谁?”朱标走进人群里,拽起一个人。此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头发凌乱。甚至连鞋也没穿好,浓重的黑眼圈就差没把纵欲过度四个字写在脸...

主角:朱标朱元璋   更新:2025-01-18 15: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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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标朱元璋的现代都市小说《大明最强皇太子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未见骄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朱元璋的面容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标儿,你之前在陈汉军情一事上有功,咱给你记着。但是军令如山,你也不准胡闹。”朱元璋可以在任何时候疼儿子,但是只有在打仗的时候,他的杀伐果断不容置疑。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在乱世领导起一支铁血之师。“我不敢贪功,陈友谅的事情,本来也是青田先生事先有所怀疑,所以儿子给您提个醒。”朱标自然而然地将功劳分给了刘伯温一半,一旁的李善长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妒忌之色,却也转瞬即逝,隐藏得很好。“我对您下的军令都认可,只是还想举荐一个人。只有他守卫洪都,才能抵御住陈友谅的大军来袭。”“你说的是谁?”朱标走进人群里,拽起一个人。此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头发凌乱。甚至连鞋也没穿好,浓重的黑眼圈就差没把纵欲过度四个字写在脸...

《大明最强皇太子完结文》精彩片段

朱元璋的面容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标儿,你之前在陈汉军情一事上有功,咱给你记着。但是军令如山,你也不准胡闹。”
朱元璋可以在任何时候疼儿子,但是只有在打仗的时候,他的杀伐果断不容置疑。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在乱世领导起一支铁血之师。
“我不敢贪功,陈友谅的事情,本来也是青田先生事先有所怀疑,所以儿子给您提个醒。”
朱标自然而然地将功劳分给了刘伯温一半,一旁的李善长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妒忌之色,却也转瞬即逝,隐藏得很好。
“我对您下的军令都认可,只是还想举荐一个人。只有他守卫洪都,才能抵御住陈友谅的大军来袭。”
“你说的是谁?”
朱标走进人群里,拽起一个人。此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头发凌乱。甚至连鞋也没穿好,浓重的黑眼圈就差没把纵欲过度四个字写在脸上。
“我举荐堂哥朱文正,只有他出任洪都城大都督,才能抵挡住陈友谅的大军。”
众将领先是前所未有的安静,几秒之后便爆发了激烈的笑声。朱元璋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这个亲侄子他太了解了,可能因为小时候穷日子过得太久,现在整天是花天酒地,不学无术。自己也不是没给他派过差事,文不能处理政事,武不能带兵打仗。只会天天喝酒嫖妓,拿着藤条教训了几次也还是这个鸟样,便也随他了。
“胡闹!行军打仗岂同儿戏!就算你向着你堂哥,咱也不能派他去。”朱元璋本来想着,要是朱标推荐的人有几分本事,便给他这个面子。可他现在推荐的别说有些本事,就连是不是靠谱,也很难说。
莫说朱元璋,一向高深的刘伯温此时也有些迷茫。但是看到朱标认真的眼神,刘伯温也默默地站到了朱标身旁。
“老朽也赞成公子的举荐,朱文正定能胜任。”
众将领又炸开了锅。
“我说老刘头,他一个小孩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昏头了?”
“想讨好少主子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啊!”
“有这样的军师,这仗你该怎么打?”
......
“肃静!”
朱元璋没有询问刘伯温,而是看着自己的儿子。
“别的事情咱可以答应你,这件事,不行!”
朱元璋不行二字一出口,刘伯温默默闭上了双眼,而一旁的朱文正眼底流露出一抹自嘲的落寞,只有朱标抬起了头,敢于直面朱元璋。
“您说让我当军师,那就是相信我。当初诸葛亮火烧新野也是备受质疑,可是后来呢?您之前答应过我,便要一诺千金。当父亲的都言而无信了,怎么给孩子树立一个良好的榜样?”
朱元璋脸色一沉,“够了!还是咱平时太放纵你了,现在是打仗,没有父子,只有上下级。如此事关身家性命的大战岂同儿戏!”
朱标咬咬牙。他当然知道,朱文正并不菜,这一战只能由他守洪都,也只有由他镇守洪都,才能有一线生机。
“既然是上下级,我愿立下军令状。如果朱文正不能胜任,您大可以将我满门抄斩!”
群臣:“!!!”
朱元璋:“???”
朱标:“......”
老朱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精彩来形容了,甚至开始笑了起来。
“好小子!你是让咱把你娘,你兄弟姐妹还有咱自己都给砍了?”
朱元璋的手不自觉地开始摸索着腰带。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一时情急说错话了,您要打就打吧......但是我还是坚持,只有朱文正才能担此重任!”
朱元璋转过身去,叹了口气。
“封朱文正为洪都大都督,倘若陈友谅攻打洪都,就算是死,也得给咱坚守住!只许战死,不许败逃。”
朱文正愣了许久,还是在众人的提醒下才跪地接令。
“侄儿领命。”
“我倒要看看,你们俩能给咱折腾出个什么样。但是咱有言在先,我只给你两万人,不能再多。行了,都回去忙各忙各的!常遇春,邓愈,青田先生,你们几个留一下,咱有事商量。”
众人神色不一地离开,见朱元璋没有叫自己,朱标也识趣地随大流出了门,只是没想到一出门,便被顶着黑眼圈的朱文正叫走。
“堂弟,你怎么想的跟你爹举荐我啊?要是这一仗打输了,我是不是也得军法从事?”
朱文正第一次接到这么重的任务,不兴奋是假的,但是兴奋之余,也不得不掂量自己够不够斤两。哪怕自己不太精通行军打仗,听他们说也能明白洪都的重要性。
朱标对这个堂哥还是有点好感的,最起码对历史上的朱文正是这样。他努力踮起脚,够着朱文正的肩膀拍了拍。
“堂哥,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么?你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咱老朱家舍你其谁啊!你别忘了,那卫青发迹前也就是个赶车的,就是一个机会就崭露头角。一下子就成名将了。你也只需要一个机会证明自己,不用担心,关键时刻我也会帮你的。”
朱文正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既然是去洪都,那我就要好好想想了。”
“你是想着如何排兵布阵,还是怎么动员百姓?”
朱文正咂巴咂巴嘴唇。
“我是觉得洪都的姑娘,肯定和应天城里的不一样,别有风味。”
朱标无力瘫倒在地。这货还是那个号称天下第五大将,洪都血战八十五天的朱文正么?虽说历史有偏差,这差距好像有点太大了。自己好像所托非人啊,不知道现在赶去和老朱商量还来不来得及......
“堂弟,你放心吧。我也被人瞧不起这么多年了。但是我也是老朱家的人,这一次,我一定要证明给他们看,倒不是为了证明我有多了不起,只是要告诉别人,我失去的东西一定要自己拿回来。”朱文正的眼神突然变得坚毅。
“堂哥,这台词你从哪学来的......”
“堂弟莫慌,我这就动身去洪都,那的姑娘们,呸!那的百姓和将士们还等着我呢!”
望着朱文正远去的身影,朱标好像也明白为什么众人极力反对了。同时也在想要不要自己亲自去镇守洪都。
“这混小子,他要是这辈子就争气一次,咱就希望是这一次。”
朱标回头,就看到谈完事出来的朱元璋众人,而厅外,也有一名身着银甲,面容刚毅的小将在等候着,见众人出来了,便跟在常遇春身后。
“父亲,我看我过段日子也随着去一趟洪都吧,帮着堂哥布置布置。”见识了朱文正的不靠谱,朱标也有些放心不下。
“不行!洪都是重中之重,要是打起仗来,九死一生。你一个小孩子又上不得战场杀敌,就留在咱身边吧!”
“您忘了,我是军师啊!军师哪有不统筹全局的。在大战之前我会回来的,您要是担心我的安全,就派人保护我呗,我看这小将军就不错!小将军怎么称呼?”
被朱标指到的小将先是有些吃惊,回过神来便气宇轩昂地大步上前。
“末将名为,蓝玉!”
朱标:“!!!就你了,没别人了!”
朱元璋哈哈一笑。
“你这臭小子倒是会挑人,这蓝玉可是你常叔叔的小舅子。别看年轻,现在已经是千户了,你这小子让他给你做侍卫,也不怕屈才!”
令朱标也没想到的是,蓝玉竟单膝跪下,冲着朱元璋一抱拳。
“末将蓝玉,愿陪公子走一遭!”
朱元璋有些犹豫要不要让朱标去洪都,但是刘伯温却走到他身边,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朱元璋沉默半晌,然后叹了口气。
“去就去吧,但是蓝玉,咱这宝贝儿子交给你了,你可得把他完完整整的带回来。行了行了,回去收拾收拾,准备上路吧!”
朱标和蓝玉随即离开,刘伯温和邓愈二人也纷纷告退,只有常遇春一脸不解地看着朱元璋。
“大哥,你到底咋想的?让朱文正那小子去守洪都也就算了,还让这小标儿去,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可咋和嫂子交代啊?”
朱元璋白了他一眼,常遇春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呸呸呸!不该说这不吉利的,但是这打仗哪有个准啊?还是说你就这么不待见这个儿子?”
“放屁!这标儿不是咱的儿子?咱不心疼?这不是有你小舅子陪着么,这蓝玉也算是武艺高强,做事也比你稳当些,这一路上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而且最重要的是......”
“啥?”
朱元璋抬头望着天。
“老常啊,你信不信刘伯温的卦?”
常遇春挠了挠头。
“这老杂毛的虽说老是云里雾里的,但是不管是兵法还是卦象,确实都没出过错!”
朱元璋突然笑了,“你知道刘伯温刚才和咱说啥不,他说这俩小子,以后可能比咱俩还强!而且咱标儿的智谋,不亚于他!”
“不是大哥,就算我信也是以后啊!现在这还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
“可是他还说,这一战要想打赢,就得全相信咱标儿的。”

秋日的午后,秦淮河的一条支流。秋风吹拂着芦苇,片片花絮飘洒在河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河边草地上悠闲地晒着阳光,一顶硕大的草帽遮住脸,旁边放着一支简易的鱼竿。
偶有几只白鹭在少年的身边停留,它们并不怕人,就在土里刨起食来。
“唉!”
可惜少年的一声轻叹,吓走了觅食的鸟儿。
“到底是怎么穿越的呢?同样都是穿越,为什么我就没有外挂?”
“少年郎,愁什么呢?”温和的男声传入朱标的耳中,他明明记得周围并没有别人垂钓,但是他也并未摘掉脸上的草帽起身看看。
“没什么,只是没钓到鱼罢了。”
“没想到来到几百年前的河边还能空军,少年郎,钓鱼佬最后的尊严呢,呵呵呵。”
朱标如遭雷击站起,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一袭黄白相间的长衫,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头上也戴着斗笠。
“你怎么知道我是从几百年后来的?莫非你也是?”
“你就不好奇谁让你来的?”
“是你!你是系统还是神仙?”
那人将刚刚钓起的鱼又放入河中,转过头看向朱标,只是很奇怪,仿佛有一层薄雾遮挡住他的脸,无论如何都看不清。
“可能算后者吧,不过更像是你的考官。”
朱标并排坐到了他的身边。
“为什么是我,还有能不能让我回去?”
“还记得你穿越之前干了什么吗?”
朱标努力搜索着记忆,原名朱长龄的自己,本是个即将毕业的历史系大学生。只不过去明孝陵旅旅游,在路过太子朱标的陵寝前无意感慨一句:如果朱标当皇帝,可能大明会有一个不同的未来,可惜历史已为尘埃。
“就因为我这句话?”
那人再次甩出钓竿。
“对咯,我也很想看看,你能不能创造出一个不同却又辉煌的未来,这便是你的考验。”
“那我如果现在投水自尽,是不是也是一个不同的未来?是不是就算完成任务,可以回到现代了。”事实证明,这孩子打小就很机灵。
“提前死亡,逃避责任,诸如此类,都算失败。失败的结果,在任何一个时空都会被抹杀。”他的声音那么温和,却说着最残酷的话语。
朱标无奈苦笑,“原主三十七岁就会死掉,哪有什么未来?除非你给我外挂和系统”
“我们这么严肃的试炼,当然没有这种东西。忘了告诉你,虽然很多事情和历史记载的一样,但是历史记载下来的不是绝对的。很多事情还是会不一样的,你的命运还是要靠自己改变。这也是防止你这个历史生作弊的小小手段。按照剧本走,可太无趣了。”
“那新手大礼包总该发一下吧?大佬!”朱标厚着脸皮伸出了手。毕竟事关身家性命,厚着脸皮就厚着脸皮吧。
那人轻笑,一挥袖子两颗金灿灿的丹药便飞到朱标面前。
“这可是好东西哦,省着点用。”
“难道是长生不老的仙丹?”朱标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当然不是,只是可以延年益寿,或者挡过一劫的药。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现在服用,以后说不定会派上更大的用场。”
朱标将两颗丹药细细收在怀中,正所谓听人劝吃饱饭,听神仙劝吃撑饭。希望,是这样吧......
“对了,这东西,好像也是你的吧。”神仙随手一扔,朱标接过来,才发现是自己穿越前的护身符,一个约摸两三寸长;看不出年头,已经通体黑红的小葫芦。
“你穿越过程中其他东西都遗失了,就剩这么一个护身符在我这里,就当是个念想吧,希望能保你平安。”
朱标摩挲着手中的葫芦,前尘往事逐渐浮上了心头。良久之后,仿佛下定了决心和过去的自己好好道别,才将葫芦和红绳放进了怀中。
“我也该走了,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
“你还会出现吗,还是只是看戏?”
“在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不负责任的回答,让朱标也感到一阵无语,原来没有责任心的不只是人,神仙也不例外。
如同薄雾消散于阳光一般,眨眼间,河畔的身影却又只剩下朱标一人。看着空空荡荡的鱼篓,朱标戴上草帽拾起钓竿。
“回家复盘做攻略去!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
朱标来到了河边的树丛,摘下两颗野果丢入口中,酸涩的感觉顿时如同电流充满全身,久久才能缓过神来。夕阳下,少年流着口水,潇洒地离去,只留下一句“钓鱼佬永不空军”回荡在天地间。
回到屋中,朱标用着毛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出了——关于朱标重活一世发展方案设想,然后便陷入了思索。
先看历史,朱标,父朱元璋。母亲马皇后。被称为历史上最稳的太子。作为朱元璋的嫡长子,老朱登基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册封朱标为太子,地位根本不是其他皇子能碰瓷的。要是朱标说想要当皇帝,朱元璋都得乐得说,我儿长大了,赶紧把龙袍披上。毕竟朱标在太子期间就已经掌管大部分国事政务了。
文治和口碑方面,朱标也是清一色的好评,待人温和宽仁,常为兄弟们和大臣求情。做事精明练达,备受赞誉。不过朱棣出品的奉天靖难记除外。那书就是朱棣洗白自己的小作文,实在是没什么参考价值。
但是朱标的寿命确实太短了。只活了三十七岁,让老朱白发人送黑发人。老朱悲痛之下只好把皇位传给了孙子朱允炆,最后酿成了靖难之役的惨剧,让老四顺利登基。最后朱标一脉,甚至于断绝!
所以首先要考虑的就是朱标的死因。
大部分史书都写的朱标得病而死。但是可能也是因为操劳国事而累死,毕竟心力交瘁自然导致身体脆弱。又不是谁都有老朱那样的精力。想到这里,朱标在纸上笔走龙蛇。
“少操心!不加班!没事出去多玩玩。
吃得好!睡得香!补品锻炼得跟上。”
朱标长舒一口气。
“精辟!再配上那延年益寿的仙丹,我还是很有信心活过老朱的。”
然后朱标想起今天那人的话,有两点比较在意。
“不同又辉煌的未来,肯定是要当皇帝了。但是他又说会和历史有些不同,那就必须我出马去刷刷存在感了,还有就是杜绝一切意外的发生。小命面前,不容马虎啊!”
想明白今后的发展道路,朱标长舒了一口气,躺在床上翘起了腿。但是还没舒服几秒钟,就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跑到书桌前,写下了朱棣两个大字,然后带着满腔的怒火用力画了个大叉。
“啊!这下终于舒坦了!”
第二天,还没等到朱标从睡梦中睡醒就听到了温柔的呼喊。
“标儿,标儿醒醒。你常叔叔带着女儿来看你了。”
朱标揉了揉眼睛,发现面前面是一位温柔慈爱的妇人轻轻呼喊着自己。
“唔,这么早。”朱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哪里是早,明明是你赖着不起床。”那妇人自然是马秀英,此时她也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快收拾收拾去吧,人家和你爹都在书房等着你呢。”
朱标洗漱更衣,来到了朱元璋的书房。一推开门,一个扎着发髻的小姑娘便扑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标哥哥,标哥哥!听人说你病得厉害,睡了好多天才醒了。”
看着面前面容稚嫩却可爱的女孩,朱标努力地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方才开口。
“是常叔叔家的青儿啊!我这两天已经好多了。”
坐在一旁的常遇春松了一口气。
“这小子果然是没事了,刘伯温那老东西的药果然还是挺有用的嘛!”
还未等其他人开口,常青儿便嘟起嘴掐着腰训斥起自己老爹。
“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喝醉酒还带标哥哥骑马,他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你看我回去就让娘收拾你,大伯你说对不对!”
朱元璋的嘴已经乐得合不拢了。
“对!青儿啊,回去就让你娘收拾他,咱也罚你爹半年不许喝酒,你和你娘给咱把他看住,他要是敢偷喝酒就来告诉大伯!”
常遇春也哭丧着一张脸,小声嘟囔:“原先不是说三个月么......”虽然无奈,但是这一个大哥,一个女儿,还有一个苦主。他哪敢多说话。
“标哥哥,这是我和娘亲做的糕点,特意拿来给你尝尝。也算是帮我这个不成器的爹赎罪啦。”
不成器的常遇春:“......”
女孩打开锦帕,递给朱标。朱标接过,发现是各色各样的精致点心,透着香气。孝敬给朱元璋几块,自己也大快朵颐起来。常青儿自然也是越看越开心。
朱家两父子和常家父女喝茶聊天了好一阵。朱标也像哄着小妹妹一样哄着常青儿,毕竟一个二十岁的灵魂确实很难和小萝莉玩到一起。送走二人,朱标看着眉开眼笑的老父亲还是忍不住吐槽。
“我常叔这五大三粗的模样,女儿倒是天真可爱。”
没想到老朱也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多半是随了她娘。”
......
“不过我说您这给我安排媳妇是不是有点早,我才多大啊!”朱标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
朱元璋也是一脸懵。
“我安排的?不是你自己和青儿打小就形影不离么?这丫头可是最喜欢你的,听到你受伤了着急得不行,所以才吵着要来看你。”
合着大明太子爷和太子妃原来是青梅竹马,姻缘早定。
没想到老朱摸着略长的下巴沉思半晌,突然冒出来一句。
“我觉得这事也不是不行!你要是愿意,我和你娘去他家说说。”
朱标无奈扶额,“要不还是等我长大了再说吧。童养媳这种事容易受到良心的谴责啊!”
“对了,标儿。你的伤怎么样了?”
论起对儿子的关心,朱元璋并不逊色任何人,只是碍于做父亲的威严,很多想说的并没有说出口。
“今天已经好多了,但是可能还有些虚弱,得慢慢养着。”
“嗯,刘伯温送来的药还是要坚持吃。但是也要多休息。”
“对了父亲,我有两件事想跟您说一下。”对于朱元璋这个便宜老爸,朱标目前也只能硬着头皮叫父亲,其他称呼实在是叫不出来。
“什么事?”
“虽然身体尚未痊愈,但是孩儿觉得应该学些本事,希望将来学有所成,能为您分忧。”
朱标一番懂事的话语让老朱倍感欣慰,忍不住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也不用那么着急,你有这份心,爹就挺高兴。要是不舒服,再休息一阵子也没事。还有一件事是啥?”
朱标眨了眨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听说咱家小四生下来了,要不,您考不考虑把他弄死。倒不是我这个当大哥的心狠,只是这孩子一身反骨啊!要是您舍不得,那就把他过继给人家也行。”
听到如此炸裂的发言,朱元璋愣了数十秒,然后竟然满脸堆笑搂住了儿子。
“来来来,咱进屋说!”
关上了门,朱元璋也顺手扯下了腰带。
“小兔崽子!让你瞎说!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咱倒要看看,究竟谁才是一身反骨!还弄死小四?你还想干什么!想不想弄死你老子?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光喝药是没用了。让咱给你松松皮!”
随着鞭打的声音,朱标也逐渐哭喊起来。
“我错了!啊!我再也不瞎说了!您饶了我这一回吧!啊......”
凄厉的哭喊传遍了整个吴王府,连院中的两个小人都忍不住一同叹了口气。
朱樉:“老大又惹爹生气了,老三,你知道是因为啥不?”
朱棡:“我哪知道啊,多半是老大又跟爹要什么封赏了,吃的玩的。可是咱爹最疼大哥了,咋这次打得这么狠?”
朱樉:“要的多了呗,咱爹还不揍他,每次我要的多了,咱爹就揍我。咱俩赶紧走吧,要不让爹看到了,再揍咱俩一顿!”
朱棡:“嗯,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溜了溜了!”

俺叫王大力,二十岁,武昌城郊人。俺娘说俺生下来就有十斤,打小就有一把子力气,更能吃。十几岁就比俺爹干得多,就是这年岁不好,大元朝收的税又多,家里就再也没让我吃饱饭过。俺就隔三差五去给人家做帮工,不为了钱,只为了一口饱饭。
俺十九岁那年,人家说汉王军队要人呢,不仅管吃,还有钱拿。俺就给爹娘磕了头,去参军了。就想着等有一天立了军功,也让俺爹娘风光风光。
军队里能人真多,有射箭特别准的老大哥,有跑得像阵风似的叫什么赤猴?俺也不知道人咋就成猴子嘞。但是俺最佩服的就是我们千夫长,俺刚当兵他就是已经百夫长了,那时候俺还不服他。谁知道他个子小我一大截,力气也不如俺,但是每次都能把俺撂地下。后来他教俺枪法,教俺打仗,教俺杀人。
他跟俺说:“大力,你每次冲锋都不要怕,越怕的人,越容易死。你就跟在我身后,只要敢冲敢打,以后一定能立军功。让你爹你娘过好日子。”俺就这么一直跟着他,打了好几场仗,也从小兵变成伍长了,可惜俺不会写字,要不也告诉俺爹娘俺当官了。
这次听说汉王要去和一个姓朱的打仗,千夫长告诉俺,这次打赢了俺还能升官,还能回去看俺爹娘,嘿嘿。
打仗前,不知道他们在城墙上喊啥诗,好像是笑话汉王的吧,大家也偷着笑。但是俺听不懂,也不明白。汉王一喊,俺们就开始冲,千夫长冲得最快,俺就跟他身后,连那些骑马的都没有俺俩快。
就一下子的事,像雷那么一下子在俺耳朵边响起了,俺像一下子聋了。千夫长,居然一下子飞出去几米,一条腿就这么掉了,浑身漆黑的趴在地上吐血。可是俺明明没看到敌人,也没看到射箭什么的。
俺想不明白,能打好几个人,打过那么多仗的千夫长咋就一下子就倒下了,连敌人都没看到。俺想去扶千夫长,但是他好像嘴里喊什么,俺听不清。走近了才听清他喊快跑。但是又一声雷声响起了,俺也被掀飞了。身上已经疼得动不了了,很热,很疼,俺身上都不能动了,只能看着天。
这天咋这么蓝,哎,爹,娘,你们咋来了?俺终于回家了,回家了。
......
“这次,损失了多少人?”陈友谅背过手。
“禀......禀汉王,保守估计死伤过万......他们的火药陷阱着实厉害,而且军队乱了,很多人反而是死于慌乱之中的踩踏......”
陈友谅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却不怒反笑。
“朱元璋啊朱元璋!我到底还是小看了你。果然也还是只有你配当我的对手。”
“那这洪都城我们还要继续打么?只怕士气低落啊!”下属问。
“传我命令,小心排除敌军陷阱,提防敌军弓弩手抛射。他们越想要保住洪都,就越证明洪都的重要性。先拿洪都,再取金陵!”
“是!”
与陈友谅这边低落的士气相比,洪都城守军的士气却前所未有的高涨。
“没想到这公子发明的叫什么地雷的玩意,杀伤力这么大。咱没费一兵一卒就挡住了陈友谅第一波进攻,嘿嘿!”
朱文正笑着给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副将一拳。
“说了多少次,打仗时候要叫职务。叫什么公子,那是咱军师。”
实际上朱标的布置也让朱文正不胜惊喜。在攻城战中,陷阱和护城河的作用确实很大,但是仅靠陷阱就能让敌方损失近万人,确实很夸张。但是当他看到敌方的斥候开始排除陷阱,脸色却再次变得凝重。
“弓弩手准备,对准城下敌人斥候,抛射!”
随着箭矢飞落,陈汉斥候暂时撤退,但是已经有不少陷阱被破坏。
“可惜了,这么多天的布置,本来能取得更大的效果。”邓愈叹了口气,这些陷阱确实花费了他和朱标不少心思。
“已经足够了,让陈友谅折损上万人,拖延了两天的时间。我的小堂弟已经给了我足够的惊喜。现在元帅还在和张士诚作战,船也没造够。洪都如果那么快失守,此战必败无疑。现在时间,就是赢的本钱,我们能拖一天是一天。而且,陈友谅一旦使用攻城器械,大规模攻城,那才是这场战争的开始。邓将军,我们的火药和箭矢也得省着点用了。敌人斥候再次侵袭,也只能小规模抛射,不可大规模齐射。攻城前的统筹就交给你了。”
邓愈点点头,又突然意识到。
“不对!你要干嘛?”
朱文正邪魅一笑。
“如果我与洪都俱灭,那也要让我再醉卧花丛一次。”
“你这厮,打完仗我一定要向军师和元帅汇报!”
“那就等我们能活下来再说吧!”
望着朱文正的背影,邓愈居然也笑了。
“浪荡公子的生活啊!好像也挺让人羡慕的。”
......
洪都之战,第三日。
“禀汉王,洪都城周围的陷阱已经清除。”
陈友谅没有说话,戴上了金盔,莅临阵前。
“杀!”
随着陈友谅一声令下,陈汉士兵们疯狂地冲向洪都城,随之,壕桥、火炮、破城锤、云梯等攻城器械也被运送到战场。洪都城上的箭矢如雨落一般倾泻,但是一架又一架高耸的云梯被假设在了城墙上。洪都城的城墙城门经过铁水浇灌,已然坚不可摧,所以云梯便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倒油,点火!”
朱文正集中指挥,命令很快就传到了其他四门。一桶桶的燃油浇灌在云梯上,登时便燃起熊熊烈火。只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云梯上不断有燃烧的士兵哀嚎掉落,也总有不畏死者攀登上城,只为千金万户侯。
邓愈所在的抚州门为洪都要道,攻城炮火大都倾泻于此,哪怕是铁水浇灌过的城墙,竟也有几分崩坏的前兆。
一刀砍落一名陈汉士兵,又摧毁了一架云梯。邓愈还来不及擦拭脸上的鲜血,便又要躲避火炮轰击。
“这场战争,比我们想象的要残酷的多啊!”
直到暮色降临,陈汉军队鸣金收兵,洪都城守军才得以喘息。整个城墙上满是轰击的痕迹,护城河已经变成暗红,散发着腥臭的气息。众人将堆积的陈汉士兵尸体扔下城去,将己方士兵的尸体抬入城中,集体掩埋。士兵们就着血腥味吞咽着干粮,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官。
同样大受震撼的当然还有汉军。陈友谅的帐篷中,一只精美的琉璃酒盏被摔的粉碎。
“诸位将军,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以我们六十万大军之力,攻打一个区区的的洪都城,竟如此困难?嗯?孙将军,你说说!”
被指到名字的孙将军有些不寒而栗,却只能哆哆嗦嗦地开口。
“敌军......敌军诡计多端......先是以陷阱阻挠,又......又靠着城墙高固,才能勉强抵挡。但是我看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抵挡不了多久......”
陈友谅笑了。
“嗯,诡计多端,城墙高固。这就是你们无能的借口?依我看分明是将领无能!士兵贪生怕死!我今天看到一个洪都守军,已经重伤濒死,却仍抱着我们的士兵跳下城去。要是我们的士兵都有这般骨气,何愁大事不成?传我命令,先攻入城中者,赏千金!你孙将军,明日就要带头冲锋,再有怯战者,斩!”
随着陈友谅一挥手,诸位将军才颤颤巍巍地离开。
陈汉太子陈善儿给陈友谅披上斗篷。
“父皇,小心着凉。打仗倒是要紧,您也得保重身体。”
“善儿啊,这洪都城怕是块难啃的骨头,现在士气低落了,这仗不好打,不好打啊!对了,守城的是谁,打听出来了么?”
“听说是朱元璋的侄子,叫朱文正。但是听说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啊。还有朱元璋的大将邓愈和赵德胜。”
陈友谅长叹。
“不能只看表面啊!朱元璋座下猛将如云,竟还有朱文正此等军事奇才,若能效力于我,势必如虎添翼。”
“父皇,那您为何不直取金陵,反而要在洪都浪费时间?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们的叫骂不成?”
提起叫骂,陈友谅的脸色顿时变了。
“我虽然因为这下三滥的伎俩气愤,但是还没昏了头。洪都是朱元璋的门户,也是屯粮的重地。倘若我大军直取金陵,若是被洪都守军夹击,断我粮草,那该如何是好?倘若攻下洪都,我军的粮草补给便无忧了。世人笑我气量狭小,可谁又真的懂我啊?”
“父皇,孩儿懂了,可是这洪都守军负隅顽抗,又该怎么办?”
陈友谅冷哼一声。
“他有城,我有兵。从明天起,我大军不分日夜,轮流攻城。我要让这洪都的守军,疲于奔命,看他如何守住这洪都!”
“父皇高见!”太子的马屁,总是恰到好处。
翌日,洪都城再次迎来漆黑的不速之客。几十万大军压城,金戈之气肃杀,再次续写血与肉的篇章。
邓愈面无表情地望着东北方。
“元帅,您一定要快点来啊,连我们也不知道,这城,能不能守得住......”

张定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黑脸大汉,随后竟将钉住手臂的利箭生生拔出。
“只会暗箭伤人,也敢称好汉!”
“少废话,这是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常遇春自然不是什么侠客,而是不折不扣的战争屠夫。
张定边单手持刀杀向了常遇春,常遇春虎头湛金枪一挡,竟显得异常吃力,仅一个照面,双方的力气便分出了高下。
常遇春转身抽枪,虎头湛金枪如毒蛇吐信,直逼张定边面门,张定边一笑,弯腰躲过,随即大刀攻向常遇春下盘,逼得对方连连躲闪。双方你来我往,让朱元璋看傻了眼,他万万没想到,陈友谅军中竟有这号人物。
十几个回合下来,常遇春大口喘着粗气,身上也增添了不少伤口,却都是轻伤。反观张定边,左臂的鲜血竟浸透了甲板,本就中了一箭的他,此时倒更不轻松。
“若不是我中了箭,你赢不了我!”
常遇春并未回话,显然默认了这个事实。
“今日之战,到此为止,日后若有机会,我定要和你分出高下!”
张定边不是鲁莽之人,针对朱元璋的斩首行动,自从常遇春出现,便已经可以宣告失败。而此时朱元璋的部队,已经赶来救援。张定边跳下战船,架着小船飞快离开,临走之前还不忘冲着常遇春大喊。
“那大汉,可留姓名?”
面对此等对手,常遇春也颇为敬重。
“凤阳常遇春是也!”
张定边一笑,驾船远遁。
等到张定边消失在视线之中,常遇春才醒过神,急忙查看朱元璋的安危。
“大哥!你没事吧?”
朱元璋也吓得不轻,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
“咱还真的差一点就被他杀了,陈友谅军中竟有此人,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可惜他不能为你所用?”
朱元璋白了他一眼。
“咱可惜的是你没把弓箭带过来,临走了再给他一箭!”
“额......我忘了。”
朱元璋看向他。
“这张定边和陈友谅是拜把子兄弟,让他投降怕是不可能,早就听说此人一身武艺难逢敌手,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老常,这人和你比如何?”
常遇春自诩无敌,从没将其他对手放在眼中,可面对这张定边,他却轻视不了。
“此人武艺怕是要比我强些,最起码两百个回合内,我赢不了他。”
“所以咱说可惜啊!放虎归山!对了,徐达那边咋样了,突围了没有?”饶是刚从鬼门关外走了一遭,朱元璋也仍记挂着战局。
“突围了,全身而退,还大败敌军!这老徐可真有两下子,下水了也这么猛!嘿嘿!”
“咱这一战可损失不少人啊,虽然说陈友谅的损失更大,但是这仗打的......”
朱元璋叹了口气,陈友谅损失的是船,可是他损失的,却是陪他一路走来的兄弟,他的心里,疼啊!
“鸣金收兵,回去休整再战吧!”
交战双方很有默契的选择了停战休整,因为各自的损失,都很难接受。
“定边,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陈友谅的龙船之内,回来复命的张定边浑身鲜血,被人抬了进来。俨然一副重伤的模样。
“我去突袭朱元璋了,可惜没有成功。被他的大将常遇春所阻挡,自己也中了一箭。好在活着回来了。不过倒也斩杀了他不少随从将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陈友谅颇为感慨,今日他最起码损失了几十艘大型战舰,这可都是他陈汉王朝真正的家底。但是哪怕和上百艘战舰相比,也是张定边更重要。
“定边,你去安心养伤吧,伤好之前就不要出战了。”
“不!虽然我不能再上阵,但是我还有别的办法!这一战,我一定帮你赢下!”张定边挣扎着站起身。
陈友谅面色大惊。
“莫非你要?”
当天夜里,陈友谅军队所驻扎的湖心岛上,便多出了一个法坛,张定边身着黄袍,一柄铜剑,直指苍天。
“张将军居然还有如此本领?”陈友谅的麾下无不惊叹,毕竟世人只知张定边勇猛无双,却不知他精通兵法谋虑,天文地理,甚至连五行八卦,呼风唤雨,居然也不在话下。
陈友谅笑着向众人讲述。
“东汉末年,张角自命黄天,起兵反汉。后来兵败被杀,并无子嗣,但是这一身道术倒是传下来了,修炼大成,天时风向亦可驱使。”
陈友谅所讲,真假自然无人知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场战争要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了。
陈友谅也不禁觉得张定边真的是上天派下来助他成就大业的,论武功谋略皆无人能及,哪怕此时上不了战场了,也可以呼风唤雨。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倘若拳脚不管用,在下也略懂一点法术。得将如此,何愁大事不成啊!
“速速通知军中铁匠,赶制铁链!”
朱元璋的营帐中,众将沉默不语,今日一战,数位将领都沉眠于鄱阳湖底,他们虽得胜,代价实在是有点大。
“咱的战略没错,充分发挥小船灵活的优势,辅以火器弓弩。必要时候,登上敌船。要是夺不了船就放火。给咱把船烧了!这点徐达今天做的就很好!咱得不到的,陈友谅也别想要!”
听到朱元璋点名表扬徐达,诸将却没有一个不服气的,毕竟人家真的是以命相搏,就连冲锋也冲在士兵之前。
“就给咱这么打!狭路相逢勇者胜!”
三日后,交战双方不约而同选择了出兵,但是当朱元璋舰队来到康郎山一带,却被敌军的阵势震惊了。陈友谅的百艘战舰用漆黑坚固的铁链连接起来,满借风势,浩浩荡荡的向朱元璋舰队冲击而来,仿佛一座全速前进的岛屿。
“这是啥啊?”
“这怎么打?被卷进去肯定死了啊!”
“这风向不对,有利于敌,不利于我!”
朱元璋舰队为首的小船竟一只只开始陷入某种漩涡,原地不停的打转。而满载风势的陈友谅舰队转眼便来到了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发射弓箭,火炮。在大船与小船碰撞的瞬间,士兵们的小船便如螳臂当车般,被撞的粉碎。一时之间,抱着木板求救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
后面的船队开始慌了,竟调转船头拼命回赶。
“不准逃!不准回头!给咱进攻!”朱元璋的嗓子都要喊哑了,却唤不回士兵们的士气,毕竟如此不利的情况下,哪有人还敢直面对方的庞然大物。朱元璋拔出手中佩剑,斩了率先逃跑的几个人,却无法止住败势。巨舰的火炮开始轰击着他们,漫天的箭雨也不断袭来。
“上位,咱们撤吧!”徐达开始请求。
“风向不利于我军,继续硬拼下去也没用啊!”俞通海道。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朱元璋一直都懂,只是不甘心罢了。
“大哥?”连常遇春也开始询问。
“撤!全军听令!全速撤退!”
朱元璋紧咬牙关,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却死死盯着陈汉的铁索连舟。
这一战,是朱元璋开战以来,最狼狈的一战,虽说小船速度快,但是在陈汉舰队乘胜追击的炮火轰击之下,损失不是一般的大。
“给咱把那些没种的押进来!”
回到大帐,朱元璋的第一件事就是兴师问罪。至于对象,自然是那些怯战的士兵和将领。
“今日一战,你等怯战不前,咱早有军令,怯战后撤者,杀无赦!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诸人皆是闭口不言。
“给咱拖出去,砍了吧!”朱元璋面无表情。
“上位!咱给这些兄弟求个情,他们不是怯战,而是今天风向诡异,船只陷入漩涡,还请上位让他们戴罪立功!”徐达跪地请求,这些士兵都是他带出来的,他自然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
“我也求上位饶恕这些弟兄!”汤和也附和。
朱元璋的脸色铁青。
“怯战了就是怯战了,别给咱找什么借口!徐达,你身为统帅,同样要问罪,等打完了仗,咱再治你的罪!”
徐达双膝跪地,磕头请求。
“治我的罪可以,还请上位再给这些兄弟一个机会,死在战场上不丢人,就这么背着一个怯战的名分,死了也不能合眼啊!”
诸将士齐齐跪地,向着朱元璋高喊。
“我等愿死在战场上!”
“罢了罢了!先把人带下去。但是咱话说在前头,这罪一定要治!”
诸将士走后,朱元璋抬头仰望,长叹一声。
“今天一战,咱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啊!这陈友谅这手也真够绝的,铁索连舟,可打了咱一个出其不意啊!诸位可有什么好办法?”
“火攻啊,三国演义不都写了么?”
朱标下意识地回答,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他才意识到不对。
“现在好像还没这本书哈!”
朱元璋一拍桌子。
“火攻!就是火攻!陈友谅所有的船都连一起去了,一旦起火,那便是滔天大火!”
诸人眼前顿时一亮,如此便找到了制敌必胜的方法。
“但是现在风向不对啊,是西南风,有利于敌,不利于我。就算火攻也很难实行,而且那诡异的漩涡又该怎么办?”俞通海无奈苦笑。
“会不会是陈友谅军中有人精通术法?施展妖术?”汤和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却一语惊醒梦中人。
朱元璋一拍桌案。
“快去请青田先生刘伯温!”

在朱元璋焦急不已的时候,他的长子却正在城中一家小店里大快朵颐。
“掌柜的,再来一碗鸭血粉丝汤!切一盘烤鸭。”
朱标抹去头顶的汗,心满意足地长舒一口气。
“没有添加剂的感觉,就是爽!”
这些天他整日呆在元帅府里,朱元璋的厨子可是出了名的手艺不咋地。整日的咸菜肉丝,也只有老朱能吃的津津有味了。虽说马氏有时候也会亲自下厨做两个小炒,但是朱标还是心系南京城的鸭子。
切好的烤鸭刚端上桌,朱标身旁便多出一人。
“元帅传令,让公子速去见他!”
看着冒着香气的烤鸭,朱标忍不住叹了口气。
“必须现在?”
“是!”此人一脸的刻不容缓。
“掌柜的给我打包装好,再加一只烤鸭哈!”
......
回到府中,朱标却寻不到朱元璋的身影,只听说文武将领齐聚议事厅,只好急忙赶去。刚走到门口,便见到了在外徘徊的朱元璋。
“父亲,您找我有什么事?”
朱元璋也不知道想着什么,他一喊才缓过来神。
“是标儿啊!嗯......之前你说的事,咱派人去打探了。”
“结果应该如我所说吧,不然父亲不会如此忧虑。”
朱元璋点了点头。
“那父亲为什么不进去和诸位将领商议,而是自己在这。”
朱元璋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他。
“你先进去把军情说给大伙听,爹一会儿就来。”
朱标一下子就明白了,老朱这是又要扒墙根了。论情报工作,这几千年的皇帝恐怕没有一个能和老朱相提并论的。
朱标接过信,大踏步地走进议事厅,完全忽略自己父亲趴在窗边的行为。
“众位!小子有礼了!”朱标对着满堂喧闹的人群一拱手。
虽说朱标未满十岁,但是朱元璋的亲近将领自然也是认得他的,也是纷纷回礼。
“公子有礼了,不知道元帅召集我们来所为何事?”
“元帅在何处?”
“你爹呢?”
......
朱标没有管这些纷乱,而是掏出书信。
“按父亲之意,向大家宣布军情。经详细验查,武昌陈友谅目前正在招兵买马,屯粮造船。所囤积军粮不计其数,战船皆为数丈高,船坚炮利。至于兵马粗略估计,不少于,五十万!”
厅中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朱标缓缓合上书信。
“陈友谅积蓄力量,针对的是谁大家应该心里有数,不知道诸位有什么想法?”
他刚说完,便有人大喊。
“肯定是跟他拼了!五十万又咋了!”喊话的自然是以徐达常遇春为首的武将。
“非也!非也!我方实力不如陈汉,还是避其锋芒,退到钟山之中慢慢缠斗才是上策!”这边的自然是一些谋士文官,其中好像还有李善长的身影。
但是发言的人还并不是全部,还有一小部分人退在一边,默不作声。
朱标看着眼前的众人,也不禁感到一阵好笑。才只是简单说了敌情,这些人便成了渭泾分明的三波。主战派、避战派,剩余一派自然不用多说。
“这位大人,您有什么看法?”朱标看向默不作声的一群人中,一个为首的老者。
“我认为,与其鱼死网破,还不如......降!”
这老头话音刚落,身后的一堆人便喧闹了起来。
“对啊,投降吧!”
“我们最多也就二三十万兵马,差距太大了!”
“人家船坚炮利,我们也就只有小船,怎么打?也只有投降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
随着投降派的声音不断壮大,众多主战的武将竟同他们吵骂起来,议事厅好像变成了打群架的茶馆,文人们的喋喋不休和武将们的喷爹骂娘交织一起,好不热闹。
“肃静!”
朱标稚嫩的声音此刻竟显示出几分威严,叫嚷的众人一下子闭嘴。那率先主张投降的老者却站了出来。
“那依元帅和公子之见呢?事关我大军未来,还希望公子,慎言!”老者的话里自然藏着针尖,既然现在朱元璋不在,这七八岁的小娃娃又能做什么主。
朱标冷哼一声,原来是冲他来的。
“我年纪还小,见识什么的肯定不够,不过依我之见嘛......”
朱标此刻并不知道,他的父亲已经放下手中的纸笔,一只耳朵紧紧贴着窗户。朱元璋此时也很想知道,面对这种情况,自己这个神童儿子会有怎样的表现。
“陈友谅最起码有五十万大军,我们才二十万不到。更不要说船的差距了。正面对抗,不利!任敌杀戮,不行!那只剩一条路了嘛!”
为首的老者露出得意的笑容,投降派喧闹的声音又充斥着大厅。而朱元璋此时也一下子瘫坐在墙根,可能,自己还是看错人了,此子,不堪大用啊......
“行军打仗嘛,肯定要率先有所准备。至于准备的第一项,我认为便是所有叫嚣着投降的人,都该拉出去砍了!”
朱标一言,满座哗然!
“哼!公子要慎言,可不要妄谈国家大事!”老者面色一沉。
朱标一步一步走到众人面前。
“一群贪生怕死的腐儒,也敢妄议国家大事!尔等不过是墙头草一堆,何来读书人的气节!你们想着投降了陈友谅,还能做你们既无真才也无实学的官!但是从来都只有投降的臣子,不可能有投降的主公。我朱氏父子,情愿跟陈友谅兵戎相见,血溅当场,也绝不投降!你等贪生怕死的软骨头,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嘤嘤犬吠!”
“你......你这小子懂什么!竟敢侮辱我等。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老夫可是自元帅起事便跟随的肱股之臣,这里哪轮到你放肆!还敢说此疯话,你看看有谁支持你!”老头强忍着一口血喷出的冲动,开始数起了资历。
“老东西,论资排辈还轮不到你!”常遇春瞪着眼睛走了出来。
“我常遇春支持!”
“我徐达支持!”
“我也支持!”
片刻时间,朱标身后便站满了人。
“好好好!你们这些不懂形势的蠢人,竟然听从这个小子的胡言乱语。”老头几乎是咬牙切齿。
“在下也赞同公子的观点。”一人拄着拐杖走到了朱标身后。
“刘伯温!连你也看不明白!等元帅一来,咱们看看他到底信谁的!”
大门突然被踹开。
“不用等了!咱现在就告诉你,咱儿子想说的就是我想说的!而且我现在宣布,咱标儿以后也是军师,和刘伯温一样,统筹战局!违令不从者,军法从事。”
朱元璋看着面前主降的众人,面色铁青。
“毛骧!把这些软骨头,都给咱拉出去砍了吧!”
朱元璋话音刚落,哭喊声求饶声便响成一片。宛如死神的毛骧带着府中禁军将主降派的众人押走,一盏茶的时间,便响起众人临死前的哀嚎。
朱标看向朱元璋,忍不住开口。
“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不是你也说要都给砍了么?大战在即,动摇军心者,自然杀无赦。标儿,现在可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
朱标摇了摇头。
“不,我是觉得那老的砍了就砍了,那年轻力壮的还可以留着当个敢死队什么的,和敌人同归于尽。而且战死了还能给家里发笔抚恤金,好看也好听嘛!”
朱元璋噗呲一下笑了。
“好小子,比你爹还狠。不过咱们的敢死队可不会缺人。你刚才骂那老东西的那几句确实解气,不愧是咱的种,天生硬骨头!”
随后朱元璋板起了脸,恢复了上位者的威严。
“咱知道你们都在嘀咕,能不能打过陈友谅。咱只有一句话,陈友谅是什么人?看看徐寿辉和倪文俊的下场,这才几年就忘了!与虎谋皮还能有好下场。总之这仗打的赢要打,打不赢更要打!可别忘了,城里还有咱们的妻儿老小!咱淮西的子弟,宁可倒下死,绝不跪着生!”
徐达和常遇春等众将大手一伸,齐齐高喊。
“和他拼了!”
“对!就是!跟他拼了!”
片刻间,厅里群情激奋,文武将领都红着眼睛大喊,群情激奋。朱标也不得不佩服朱元璋的人格魅力,短短几句话,便将众人的血性全都激发了出来。
“更何况,这次咱可是占了先机,得亏消息探听的及时,还有准备的时间。想想这么多年,咱哪次不是以少胜多。当初从濠州城出来,咱才二十四个兄弟,那时候都不怕,现在有二十万大军,还怕啥?众将听命!”
“有!”
“徐达、汤和、常遇春!你三人负责统领水陆骑三军。别看还有段时间才打仗,要是打了,就是死战!”
“是!”
“李善长,朱升!你二人一个负责招兵买马,监督打造战船,一个负责钱粮赋税统筹。”
李善长一拱手。
“启禀上位,我想举荐一人,协助办差。宁国知县胡惟庸,精明能干,定能协助办好差事。”
朱标听到不禁撇撇嘴,敢情你和小胡早已勾勾搭搭,难怪最后也难逃一劫。
“准!”朱元璋仅一个字便显露威严。
“刘伯温、朱标!你二人为军师。出谋划策。”
厅中众人皆是一惊,原来朱元璋刚才说的并不是玩笑话。
朱标和刘伯温上前一步,朱标想着工作的时候还是称职务吧,于是和刘伯温一样,低头拱手。
“谢元帅!”
“最后就是守卫洪都的人选了,洪都是南京城最后一道门户,也是这一战的重中之重。邓愈、赵德胜!由你二人负责镇守洪都。军令下达,立即执行。众将士可有异议?”
在一片整齐的“是”中,一道稚嫩的声音尤为突兀。
“父亲,哦,不是,元帅。我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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