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到了李寡妇家，李寡妇原名李玉梅，是隔壁村子嫁过来的，生下儿子没多久，丈夫就没了。
一个人独自将儿子抚养长大，还供他读书考了秀才，对儿子那是看得跟眼珠子一样。
姜妤走进屋内，一阵阵酸臭味袭来，面色不变走上前，抬手把脉后心里有了数。
看向身旁站着的人，毫不客气道：“出去，有些话我要单独问，你个男子在这里不方便。”
秀才：“……好，我出去等着。”
等人出去后，姜妤伸出手撩开她衣服，轻轻按了按，李寡妇惨叫一声：“啊啊啊，疼疼，你别按了。”
“血瘀痛，你是不是最近掉过河里，或者是泡在冷水里过，月事还推迟了，这次很疼不说还都是血块。”
李玉梅不吭声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是，我去河里摸鱼受寒了，回来后我也喝姜茶了，当时挺好的没感觉冷，不知怎么的这次这么疼。”
姜妤皱眉低声呵斥：“胡闹，如今都初冬了，河水冰冷刺骨，如何能直接下水，尤其是女子。”
“我先帮你施针缓解下痛苦，等会开药让你儿子去抓药，回来后喝汤药，搭配药浴治疗，不然以后只会更疼。”
“趁着现在还没成病根，好治一点。”
李寡妇想到儿子要用银钱，一时有些踌躇，开口道：“拿药需要多少银钱，若是贵的话，能不能先不治。”
“我儿子开年要考试，家中银钱不足，我要不还是……”
姜妤抿着唇：“不可，你这病越早治越好，拖久了只会更难治，你儿子考不考试与我无关，我是大夫只管治病。”
“你的病是这样，若是不愿意治，那以日后的痛苦，也都是自己扛着明白了嘛。”
“还要花更多银子去治，自己想清楚。”
吱呀一声，秀才将门打开了。
“姜大夫，你的话我听到了，只要能治好我娘，不管花多少银子都成，您只管开药吧。”
李寡妇急了，挣扎着起身：“不行，你开春要考试，娘可以再熬一熬啊，等你考完试再治就是。”
秀才摇头：“不可，人大夫都说了，你这是寒气入体，要越早治越好，银钱的事儿子会想法子，娘你不用太担心。”
“可你上次落水撞到头，一写话本子就头疼，如何还能赚银子，你去哪里想办法啊。”
姜妤身体一僵：……撞到头是什么意思？
姜妤心砰砰跳得很快，直觉有什么串起来了，开口打断他们的话。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那些都是一般的驱寒药材不贵，两百文就够了，不至于在这争这些。”
李寡妇一愣：“两百文的话，那确实不算贵，可小姑娘你的诊金多少？”
“诊金二十文，我先给你写药方子，你到时去镇上药铺抓药，回来后按照医嘱来，绝不可随意删减药量。”
“好，我都听大夫你的。”
秀才伸手接过药方，客气道：“多谢姜大夫，这次的事多亏您了，这是二十文诊金，您收好了。”
姜妤嗯了一声，将诊金放在荷包里走出门，扭头看向他试探道：“你娘说你落水撞头，你还记得落水的事嘛。”
“……唔，记不清楚了，是后脑这里撞到，当时流了挺多血。”
“我只要一想落水的事就头疼，姜大夫为何这般问，难道我这头会留下毛病嘛。”
秀才摸了摸后脑勺，已经没有大包了，只是还有些凹凸不平，那是撞到石头留下的疤痕。
姜妤死死盯着他，想从他表情里找到这人撒谎的痕迹，可是……没有，一点都看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