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熹段明轩的其他类型小说《轻咬茉莉林熹段明轩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雪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熹在家纠结了一天,傍晚,梁雨桐打来了电话。昨晚眼花缭乱的景象在脑子里切割成无数片。她这才想起来问:“桐桐,昨晚你送我回来的?”“不是啊。”梁雨桐说,“段易珩接的你。”“啊?”林熹着实惊了,“我怎么没有印象?”梁雨桐唾液横飞、夸大其词、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卧槽,简直修罗场好嘛。段明轩喝多了,对段易珩不尊不敬还带了‘妈’字,哪知段易珩也没忍,一手抱着你,一手按着段明轩,真他妈的帅。”林熹:“......他俩打架了?”梁雨桐夸张地“嗯”了声。林熹微愣,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了?她挂了线,就要给段易珩打电话,却被陈白薇撞了个正着。她头皮一紧想要躲,陈白薇已经噼里啪啦问了下来:“林熹,明轩呢?我打他电话怎么不通的呀,这都一天了,昨晚你们不...
《轻咬茉莉林熹段明轩完结文》精彩片段
林熹在家纠结了一天,傍晚,梁雨桐打来了电话。
昨晚眼花缭乱的景象在脑子里切割成无数片。
她这才想起来问:“桐桐,昨晚你送我回来的?”
“不是啊。”梁雨桐说,“段易珩接的你。”
“啊?”林熹着实惊了,“我怎么没有印象?”
梁雨桐唾液横飞、夸大其词、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卧槽,简直修罗场好嘛。段明轩喝多了,对段易珩不尊不敬还带了‘妈’字,哪知段易珩也没忍,一手抱着你,一手按着段明轩,真他妈的帅。”
林熹:“......他俩打架了?”
梁雨桐夸张地“嗯”了声。
林熹微愣,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了?
她挂了线,就要给段易珩打电话,却被陈白薇撞了个正着。
她头皮一紧想要躲,陈白薇已经噼里啪啦问了下来:
“林熹,明轩呢?我打他电话怎么不通的呀,这都一天了,昨晚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玩儿了吗?”
林熹:“我跟大哥一起回来的,明轩估计跟朋友一起了,要不您再等会儿?”
“你怎么能把他一个人扔下?”陈白薇蹙起眉心,“易珩也是的,怎么还能漏了一个,明轩好歹是他弟弟。”
“薇姨,这不关大哥的事。”林熹辩驳。
“你到底和谁站在一边的?别忘了,你是跟明轩一起长大的。”
这里只有她们两个,陈白薇再没了在人前的和气。
“我——”
“他喝酒宿醉,你怪她干什么?”
陈白薇和林熹看向来人,齐齐一愣。
段易珩的眼神太过冰冷,陈白薇一时没敢反驳。
他轻轻瞥了眼林熹:“跟我过来。”
林熹看了眼陈白薇,犹犹豫豫跟段易珩走了。
刚到庭院,段易珩突然转过身,林熹急急刹车站定。
她仰起脸,不明所以。
“还知道为我说话。”
林熹尴尬地笑了笑:“谢谢你昨晚送我回来。”
“怎么谢?”段易珩瞬间接了她的话。
林熹眨巴着眼睛看他:“你说怎么谢?”
段易珩说:“暂时没想好。”
林熹:“那等你想好了再说,行吗?”
“行啊。”段易珩看着她,“我让你做什么都行?”
林熹:“......杀人越货当然不行。”
“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种穷凶极恶的形象。“
林熹:“......我没有。”
语气极其心虚。
段易珩却不放过她,眸光微垂,视线擦过她的手背:“没到穷凶极恶,但估计也差不多。”
林熹下意识将手往后藏:“没有。”
段易珩鼻息之下似乎哼笑了声,问她:“去公司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林熹抿了抿唇:“你说银帆用人制度严格,不会为任何人破例,我的专业并不对口,为什么会让我做你的秘书?”
段易珩:“秘书相比其他岗位,更侧重于我的观感,只要我定了,可以省去人事部门对你的背景调查和审核评估。”
放到其他部门,他也不放心。
田瀚马上升调,秦炀有更重要的事,秘书迟早都要招,那就肥水不流外人田。
对于林熹的能力,段易珩还是有点信心的。
林熹皱了皱鼻子:“那不就是走后门?”
段易珩失笑:“那你走还是不走?”
林熹思考了一下,觉得段易珩秘书岗有东西可学。
她的核心服务对象是段易珩,秘书为总裁服务,总裁为集团服务,相当于她间接服务于集团。
段易珩负责集团其中之一的核心业务板块,她作为他的秘书,必然会接触第一手情报资料,若结合自身专业熟悉业务流程,未必没有实践的机会。
林熹也没立刻答应,说:“我再考虑考虑。”
“怕段明轩知道?”段易珩一眼看穿她的想法。
林熹被猜透了心思,尴尬地点了点头。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段明轩和段易珩的冲突之下隐藏着独特而隐忍的默契。
段明轩对自己去银帆工作很排斥,她在考虑要不要跟他说。
段易珩:“有时候,顾虑的东西多了,只会扰乱你的判断。”
“可我不姓段,自然顾虑的多。”林熹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你不会明白。”
寄人篱下,不管对方对你好不好,自己心里得有一杆秤。
“我明不明白不重要。”段易珩向前,鞋尖几欲抵上她的鞋尖,林熹被迫往后退去,“你想不想去才是最重要的,懂这个道理吗?”
最后一句话,他语气瞬间低了下去,咬字之间藏着诱惑,直击林熹心脏。
近在咫尺的面孔冲击力太盛,林熹默默偏过头:“我考虑好了去公司找你。”
段易珩似乎没察觉到她躲避的样子,微微倾身,说:“那你可别让我等太久。”
林熹点了点头,呼吸情不自禁放轻了。
她闻到了段易珩身上古龙水的后调,是适合这个季节的柔和舒缓。
林熹“嗯”了声,表示知道了。
再不让开,她真的没法呼吸了。
段易珩笑着退开,转身离开了庭院。
林熹长长舒了一口气,脚步一转去了北院看望老爷子。
她想找爷爷聊一下工作的事,只要爷爷支持,她就什么顾虑也没有了。
至于段明轩那边,可以暂且瞒着,徐徐告之。
在北院待了许久,用了晚饭,她才往前边去。
刚入客厅,段明轩带着一身酒气进了屋。
衬衫半敞,隐约露出健壮的胸膛。
段明轩有健身的习惯,身材一直保持得不错。
从费城国际机场登机的那一刻,她做好了向段明轩捅破窗户纸的准备。
但三万英尺聚集起来的勇气在落地见到章沫的那一瞬间消失殆尽。
五年前为什么去美国,好像也没说明的必要了。
“小熹,你昨晚为什么跟段易珩走?”
林熹回神,没有回答他的话。
她也不喜欢他这种质问的语气,好似他是自己的谁。
严格算起来,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不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罢了。
她不想跟他扯,随意敷衍道:“你从外面刚回来?是不是还没吃饭?去吃饭吧,我上楼了。”
段明轩脸色变暗,倏地堵住她的去路,林熹被她逼得后退。
“段明轩,你要干什么?”
段明轩眼神执拗,从牙缝一字一句挤出:“你为什么跟他走?”
餐厅幽静,来往食客都衣冠得体。
段明轩爱面子,隐忍着怒气,面部线条拉得紧绷。
林熹顺着他的视线,后知后觉自己和段易珩的亲密举动,指尖微抬,松开了他。
段明轩眼神太过炙热,林熹莫名心虚,视线落不到实处。
继而又一愣,她不明白自己在心虚什么。
或许是过去的十几年里,段明轩带着她和段易珩界限分明,其他人,甚至她自己都认为:
她该是站在段明轩那一边的,无条件的。
可她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她是成年人,是独立个体,任何人都不可以限制她要和谁来往。
想到这里,林熹变得从容。
她眼波平静,对段明轩说:“好巧。”
段明轩因她的态度起了一肚子无名火。
章沫似有所感,拉住他的小手臂:“明轩,我们先上去吧,这里有人看着呢。”
不得不说,她很了解段明轩,劝在点子上了。
段明轩笑不达眼底,对引客的服务人员说:“我们是一家的,可以拼个桌吗?”
林熹微蹙着眉,她来和段易珩吃饭是为了工作。
若是段明轩在,岂不是知道她要去给段易珩当秘书?
不行!
回来才三四天工夫,段易珩和段明轩已经起了几次冲突,她不敢保证段明轩知道了,会不会将这事闹黄。
最起码,等工作落实才行。
到时候她再找个机会告诉他。
思忖间隙,她看向段易珩,眸中是显而易见的恳求。
段易珩看穿她的心思,直言拒绝:“不必,我们不熟。”
“你——”
段明轩刚要发火,又忍了下来,咬着牙道:“大哥。”
段易珩眼波无痕:“当不起。”
“......”
林熹视线转向段易珩,突然发现:他阴阳怪气也有一手。
段明轩怕不是要被气死了。
因为是她和段易珩的眉眼官司,林熹怂得没敢去瞧段明轩。
她捏扯着段易珩的衣袖,示意他赶紧上楼。
明明刚才还看懂她的暗示,这会儿又不灵光了,段易珩看着她,轻问:“扯我衣服干什么?我是当不起他这声‘大哥’”。
林熹:“......”
我叫你大哥行吗?
眼看两拨人僵持在这里,服务员也看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只知道不能在餐厅打起来,忙堆起笑脸,将人往楼上领去。
林熹率先抬脚,段易珩和段明轩跟在后面,拥趸似的。
到了二楼,四个人被引领着一左一右而去。
林熹背后灼灼,段明轩快把她盯出一个洞了。
她僵着背脊进了最边上的独立包间。
进去的瞬间,林熹有些后悔。
整个包间光线黯淡,只留一方长桌顶上聚着光线,可以让面对而坐的人看清彼此。
包间临街,一方小窗口像相机镜头,框着夜色下一角热闹的街景。
餐椅背后是整面墙的玫瑰,因为光线,看着有些暗,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
太像情侣约会的地方,段易珩也是一怔。
他努力回想着自己有没有给秦炀传达错误的信息,脑子里搜刮半天,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
看来是秦助理揣摩上意,自作主张了。
秦炀在家猛打喷嚏,冤得要死,明明段易珩没说是和“妹妹”出去吃饭。
段易珩从后面撑住她背,轻轻一推,让她去坐。
林熹硬着头皮坐下,呵呵笑了声:“这里的菜色是不是很好?”
段易珩听出她话中的意思,说:“秦助理订的餐厅,我也没来过。”
林熹抿唇点了点头。
段易珩将深棕色烫金牛皮菜单推至林熹面前。
林熹摇了摇头:“还是你点吧。”
她不知道段易珩的口味。
段易珩顿了两秒,抽回菜单,问:“你们家没有电子菜单?”
他想着在平板上,林熹或许看得更直观。
服务员笑了笑:“我们家不实行电子菜单,每个包间都有相应的工作人员全程服务。”
说白了,就是让顾客体会到服务。
段易珩知道现在很多高档餐厅为了彰显自身的格调,而使用传统的用餐仪式。
他听闻只是笑了笑,吃个饭而已,整什么格调。
段易珩按菜单顺序点了两道前菜和五道主菜,并两道中式糕点和红酒雪梨。
林熹乍然一听点多了,但这种餐厅大概只是盘子大。
她看向段易珩:“大哥,你再跟我说说银帆科技的事吧。”
段易珩半晌没应,林熹盯着灯光倾泻下,他的睫毛暗影,不明白他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大哥?”林熹又叫了声。
“你管段明轩叫二哥吗?”段易珩忽然问。
林熹一愣,摇了摇头。
“那我是你哪门子的大哥?”
他没有端坐着,随意靠在椅背上,一只手随意搭在桌上,定定地看着林熹。
林熹那颗心一下被吊了起来。
她明明听懂了这句话,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窗外街道上人来车往,绝顶的孤独感席卷了林熹。
她从小就知道,她有自己的爸爸妈妈,段徵和陈白薇不是她的父母。
她喊段易珩大哥,完全是跟着段明轩喊的。
他比自己大了六岁,不喊大哥又喊什么呢?难不成直呼其名?那也不合适。
“抱歉。”段易珩语气很低,“是我表达有误。”
林熹忽而抬眼,不明白他怎么又道歉了。
“我只是——”
“抱歉,打扰一下,上个菜。”
段易珩未尽的言语噎了回去。
有些事、有些话一旦打断,便再难起头。
段易珩索性给她讲了她最关心的部门问题。
因为身兼数职,他除了负责集团的金融科技板块,还担任银帆集团的副总。
总经理是段徵。
不过段易珩能力太过出众,段徵在公司便显得可有可无。
段易珩话少而精准,三言两语给她讲解清楚。
林熹听得认真,话尾问了句:“我记得银帆科技在一号大道,你平日办公为什么都在集团总部?”
段易珩答:“银帆科技的泰合路新园区刚刚建成,所以这阵子我在集团办公。等一切就绪后,我大多数时间还是在泰合路,至于集团这里,我只在季度战略会议这种重要活动时出席。”
林熹点头,表示明白了。
之后没了话题,林熹吃饭速度明显见快。
秦炀给她的邮箱发了很多关于银帆科技的资料,她还要回去看。
如实跟段易珩说了,对方点了点头:“吃完我送你回去。”
快到九点,林熹和段易珩一前一后从包间出来。
她目光直落前方,不知道段明轩离开没有。
出了餐厅,林熹刚要上车,余光一瞥,看见了树灯下略显落寞的段明轩,却不见章沫的身影。
看样子,段明轩是在等她。
大堂众人怔愣,不明白段易珩怎么过来了。
连带着保安、前台以及陈靓怡一动不动。
林熹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去喊“大哥”。
只是她眸光泄露出来的一丝委屈还是被段易珩轻而易举捕捉。
“段总。”
段易珩站定,目光落在拦在林熹身前的保安,沉声问:“怎么回事?”
前台上前,恭敬道:“段总,这位小姐无理取闹,我们马上请她出去。对不起,耽误了您的时间。”
“无理取闹?”
段易珩声音忽然柔和了下来,嘴角若有似无的一抹笑。
笑得众人不解,林熹也包括在内。
他又清了下嗓子,问她:“你无理取闹什么?”
明显的笑意让林熹哑然。
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戏弄是什么意思?
林熹有些恼了。
段易珩见状,干咳了声:“我以为你要考虑个两三天,没想到今天就过来了,所以没通知前台放行。”
这熟稔的语气让前台和保安一愣,随即是害怕,而陈靓怡眸光一闪,脸色微沉。
林熹竟是真的来应聘的,她没有说谎。
可总裁办公室什么时候设秘书一职了?她作为段易珩的直系部门下属,竟没有收到一丝风声。
林熹不想在这里待了,陈靓怡的目光让她全身长了防备的刺。
段易珩却没走,问保安具体发生的情况。
保安有些茫然:“段总,我们不太清楚,接到通知过来撵人的。”
段易珩目光冷峻:“撵人?你这个词用的不当。安保和行政部门的会议是白开了。”
保安生怕被开,忙低头认错:“段总,我们错了。我们记得公司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对一些特殊情况,如恶劣天气时可暂时允许无关人员等待。这位小姐一没有携带危险物品,二没有大声喧哗,三也没有影响公司正常办公和接待秩序。林小姐,对不起,我们真诚向您道歉。”
林熹被突来的道歉弄得一怔,她下意识摇了摇头:“没事,我没生气。”
段易珩对这种态度还算满意,稍抬下巴,让他们回到岗位。
前台见状,也向林熹道歉。
林熹蹙了蹙眉,没说话。
这时,秦炀送完客户,返回大堂。
段易珩对他说:“把这里发生的事弄清楚,按公司章程处理,我先带她上去。”
前台还要说什么,被秦炀拦下。
陈靓怡置身事外,略微朝秦炀点了点头,抬步追了过去。
林熹听到后面一阵踩在地砖上的“哒哒”声,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往段易珩那边靠了靠。
段易珩目光后移,在电梯前站定。
他在公司看着强硬冷漠,但对下属员工还算温和,同乘一部电梯也是常事。
但林熹的抵触他也看在眼里。
第一次,他开口撵人:“你去坐其他电梯。”
陈靓怡一愣,甚至怀疑段易珩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段总,我是——”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
段易珩头也没回,将他的不喜、高傲展现得淋漓尽致。
陈靓怡捏紧拳头,眼睁睁见两人进去,又眼睁睁见电梯门在她面前合上。
她目露凶光,仿佛在她面前的不是一道门,而是一道向上爬的障碍。
她恨不得劈了它!
这一刻,埋藏多年的自卑如附骨之疽再次袭来。
陈靓怡清楚地知道:她跟门后的两个人不是一个世界的,或者说,不在一个阶层。
可林熹又凭什么呢?
她不过一个孤女,凭什么世间所有好事都能被她碰上?
难不成过去这么多年,她还是要活在林熹那天真的笑容下?
最令她难以忍受的是段易珩的无视。
她好歹跟着部门领导和他一起开过多次会议,竟还没在他面前混个脸熟。
电梯里被狠狠嫉妒的林熹松了口气。
段易珩居高临下注视着她:“你跟刚才的女人认识?”
林熹抬头:“前台叫她陈经理,你不认识?”
段易珩摇摇头:“没印象。”
每个公司组织架构不同,他所负责的金融科技板块部门众多,部门下经理还分好几种。
每次开会,他只负责听,哪会去记得对方长什么样。
林熹“哦”了声:“我们以前是同学。”
“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段易珩直截了当地问,“或者说有什么过节?”
林熹避重就轻:“是有些不愉快的事,刚才想起来不舒服而已。”
段易珩也没逼问,只是点了点头,又问:“对于来银帆工作的事,你考虑好了?”
林熹确认:“考虑好了。”
“不用跟他......他们商量?”
林熹没听懂他这句话,茫然地回:“我跟爷爷说了呀。”
段易珩唇角微扬,原来是得了高人指点,怪不是这么快。
36层到了,林熹跟着段易珩进了他的办公室。
林熹好奇地打量着,深灰色的意大利纯羊毛地毯,将他们的脚步声无声吸收。
一张厚重的办公桌整洁而利落,背后靠墙的书架密密麻麻,从历史到商战,从西方到东方,从古代到现代......应有尽有。
而待客区的沙发后,是陈列着名贵美酒的恒温酒柜。
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出,段易珩在夜幕之下,端着酒杯站在落地窗前俯瞰他脚底下的城市灯火。
段易珩亲自给她倒了杯水,林熹坐在沙发上有些拘谨。
段易珩就秘书职位跟她说了许多,从秘书培训到行程管理,从文件处理到会议组织,从日常接待到着装要求......事无巨细。
林熹了解得越多,心中越是安定。
聊到日暮西垂,到了下班时间。
段易珩抬手看表,也没询问林熹,直接让秦炀订了餐厅。
他理直气壮道:“你入职后,就是衔接总裁办公室和各部门的枢纽,吃饭时我再给你细说各个部门。”
林熹根本拒绝不了。
既然要出去吃饭,她便让司机先回了。
下楼后,再次经过前台,只有一位三十出头的女性站在那儿,不见之前为难她的那个。
她有心想问,却没组织好语言,又怕段易珩深问她和陈靓怡的事。
因提早十分钟下楼,没人看见她上了段易珩的车,这让林熹松了口气。
直至去了餐厅,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老天爷似乎总爱跟她开玩笑。
因为刚进餐厅,在大厅正中央那繁复漂亮的水晶灯下,她遇上了段明轩和章沫。
她本能要拉着段易珩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小熹?”
段明轩语气惊疑,目光却直直落在她抓着段易珩胳膊的手指上。
段明轩陷入了两难境地。
右边是他女朋友,若是推她出去和别的男人拥吻,面子挂不住。
左边是林熹,他更是一万个不愿意。
在场的除了于朗和牧朔,都在起哄。
若是平时,于朗绝对也会加入起哄大军,但今天这个人是林熹,他不敢。
段明轩会揍死他。
“段少,倒是选一个啊。”
“明轩。”章沫扯着段明轩的衣袖,“人家可是你女朋友。”
段明轩皱着眉,挣脱了章沫的撒娇。
他在心里埋怨章沫:为什么要提议玩游戏?
段明轩起身,笑道:“这样吧,我连着喝五杯,这事就算过了,怎么样?”
“段少你不够意思啊。”
“就是,酒谁没喝过啊,玩的不就是游戏嘛。”
“三十秒而已,又吃不了什么亏。”
“你他妈放屁呢?”段明轩骂道,“老子的女朋友和妹妹是你说亲就亲的?”
说话起哄的几人碍于段家权势,一时噤声。
挨在最边上的女生笑道:“段少和沫沫是男女朋友,这很容易选的呀,游戏而已。”
章沫抓住段明轩的手臂,解围道:“要不换成薯条吧,从两边咬断,控制在一公分之内就算过了,怎么样?这个我可以啊,既然你抽到了这张卡,怎么能让你没面子啊。”
梁雨桐简直服了,顶级阴阳怪气的绿茶,男人是不是都吃这一套?
喊个“哥哥老公”的,就能让他们的脑子回到裤子里。
段明轩看了眼林熹,她一言不发垂着眸,也没看自己。
但若让沫沫去和别的男人同吃薯条也不行,这是在打自己的脸。
段明轩左右为难。
梁雨桐抓住林熹的胳膊,大有一副“谁敢过来老娘创死他”的模样。
牧朔刚要说话,林熹出声了:“段明轩,卡片给我看一下。”
段明轩愣愣将卡片给她。
林熹摸了摸,翻来覆去看了几眼,说:“这张卡片不是这里的,所以我不会按照它上面的要求做。”
段明轩一把抽过卡片,和其他卡片仔细对比了一番,发现手感、重量略有偏差。
他高兴地问林熹:“你怎么发现的?”
林熹:“于朗刚才抢你卡片,背面闪光和之前的卡片不太一样。”
于朗“操”了声:“把工作人员给我叫来。”
章沫动了动唇,没吱声。
工作人员很快过来,却道:“这不是我们会所的游戏卡牌,我们卡牌的背后有隐形的logo,您拿的这张是没有的。”
林熹眸底了然,她早就发现这套卡牌背面的隐形logo。
于朗刚才抢段明轩的卡片,几经角度变换,始终没有显露标志,她这才怀疑是有人动过手脚。
但她没有证据,只说背光不同。
其实这两张卡牌的背部都是镭射涂层,没什么区别。
段明轩横眉冷对:“那你告诉我,老子抽的这张是怎么来的?”
林熹为工作人员解围:“会不会是客人带进来的?”
工作人员:“是有可能的,我们提供给客人的物品,为了安全起见,都会提前检查,之后才会送进来。”
林熹点了点头:“那麻烦你将房间里最亮的灯打开,其余的关闭。”
工作人员应声而动。
白灯刺眼,大家条件反射眯了下眼睛。
突然,段明轩其中一个狐朋狗友从沙发垫的缝隙中抽出一张卡片:“这是什么?”
于朗接过去,发现这张才是特殊卡本体。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段明轩往那边看,问:“你们谁换的?”
最边上的女人慢吞吞道:“我就是、就是......”
段明轩不想跟女人一般见识,沉着气说:“滚,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那人吓得抓起包就跑了。
她是章沫带过来的,这件事,有点心眼儿的都看出来了。
但是段明轩选择息事宁人,旁人也就不好再说。
“小熹——”
段明轩刚要哄两句,林熹将梁雨桐的一杯烈酒全灌进了喉咙里。
“祖宗,你喝错了。”梁雨桐阻止不及,忙扶住她。
林熹猛然起身:“你们玩,我去一趟卫生间。”
包间里明明有卫生间,她非得去外面。
段明轩起身要扶她,被她不着痕迹躲开。
梁雨桐不放心,跟了上去。
段明轩愣在那儿,毕竟女厕所他也进不去。
林熹一身酒气出了包间,泪光闪动,往粗壮的装饰柱后面躲。
酒气在她体内拉起一道后劲儿,晕乎到站不住。
天旋地转间,一道近乎冷漠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林熹。”
她下意识回眸,透过水润的泪光,看清了西装革履的段易珩。
酒气弥漫,林熹忘了叫人,呆呆站着。
段易珩走到她跟前,小声问:“喝醉了?”
林熹“嗯”了声,半阖着眸。
腕表都没看,段易珩说:“快十一点了,我送你回去。”
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林熹不想再回光线斑斓交织着将整个房间切割成无数块的令人眩晕的地方。
她混沌点头:“好。”
跟上来的梁雨桐见到段易珩也是一惊,这位大佬怎么在这里?
段易珩转过身,对她说:“麻烦将她的包拿过来,我带她回家。”
梁雨桐对他是千万个放心,忙不迭说了好,跑回包厢去拿包。
段明轩被章沫缠着说什么,没注意到梁雨桐回了包间。
段易珩接过林熹的kelly,问她:“能走吗?”
林熹直接表演了一段蛇形路线,段易珩轻叹,上前搂住她肩膀。
“梁小姐,需要送你吗?”
梁雨桐摇了摇头:“没事,我司机在下面呢。”
段易珩微微颔首,带着喝醉的林熹离开了。
她在原地啧了声:“这段易珩看着可比段明轩靠谱多了。”
梁雨桐回了包间,段明轩见她身后没跟着人,问她:“小熹呢?”
梁雨桐拍了下脑门:“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忘了跟你说,她回家了。”
段明轩爆炸了:“你让她一个人回家?”
梁雨桐瞪着他:“你喊什么啊?你大哥来了。”
“你说什么?”段明轩霍地起身,“小熹跟他走了?”
梁雨桐被他吓了一跳,茫然点头:“是啊。”
“操。”
段明轩暗骂一声,甩开阻拦的章沫追了出去。
包厢里的人没搞清状况,但段明轩脸色实在难看,他们互相对视了眼,下一秒,全都往门外跑。
林熹没有办法不和段明轩说一句话,和段易珩径自离开。
她走过去,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段明轩的超跑就在路边,他闻言看着林熹的眼睛,小声道:“你坐我车。”
林熹没有直面回答,反问他:“你女朋友呢?”
“都说了分手了。”段明轩有些委屈,“小熹,我觉得你对我不好了。”
林熹心口微痛,为他这副似被抛弃的小狗样儿。
“你想多了。”林熹只能这么说,“回去吧,薇姨又得担心。”
“好,一起回去。”段明轩变得格外温柔,“你坐我车行不行?”
第二次低声下气,是林熹没有想到的。
在她印象中,段明轩一向意气风发,脾气很大。
他见林熹没说话,以为她不愿意,藏起心中那抹不快,段明轩对段易珩笑了笑:“大哥,我带小熹回去吧。”
林熹想到段易珩在餐厅中说的“送她回家”,是不是代表他一会儿还有事?
“大——”林熹一顿,“大哥”两个字终是没有说出口,“你待会儿还有事吗?”
段易珩站立车边,知道林熹选择了段明轩,顺势点了点头。
果然,林熹说:“那我跟明轩的车回去。”
段易珩一句话没说,看着也没生气。
他拉开幻影的车门坐了进去,伴随着优雅的低鸣声,幻影缓缓启动,在夜色下沉稳、安静,一如段易珩这个人。
林熹坐进段明轩的超跑时回了眸,发现段易珩的方向不是家里。
还真的有事。
段明轩一顿饭吃完,性子变了个人似的,问话态度都和软了许多。
“小熹,你怎么跟大哥在一起?”
林熹不擅长撒谎,又不想他知道自己给段易珩当秘书的事,半真半假道:
“我不是想去银帆工作嘛,爷爷让我去找大哥。”
“你还真的要去银帆工作?”段明轩十分不解,“有段家在,你干什么要辛苦自己,单说银帆集团的分红你这辈子都花不完。”
“段明轩,这不是钱的事。”林熹十分不赞同这话,“有些人喜欢待在家里,有些人喜欢世界各地跑,我想去银帆,除了自身所学,还有我父母的原因。”
段易珩说的那些话她自然知道,但吸收合并,并不意味着“光熹”所有的痕迹都会被抹除。
它的业务和技术等资源在银帆得以发展延续。
光熹是她爸爸在她出生那一年创立的科技公司,后在她六岁时用它换取了自己一生的衣食无忧。
银帆科技现如今的一切,她坚信是有光熹作为基石的原因。
提到林熹的父母,段明轩转了话题:“你父母忌日是不是快到了。”
是肯定句,段明轩一直都记得。
林熹侧眸朝他笑了笑,“嗯”了声。
段明轩:“我到时候陪你一起去。”
“若是薇姨同意的话,你爱去就去。”林熹开了句玩笑。
段明轩虽然雷打不动去国外看她,但林熹回乡祭拜父母,陈白薇是不让的。
“我都这么大人了,哪还能管得着我。”
林熹无声叹了声气,是管不着他,所以每次有点什么,陈白薇都来找她。
超跑进了别墅正门,段明轩在主楼前熄火,不过并没下车。
他对林熹说:“你去银帆可以,但是别和大哥走得近。”
林熹一顿,缩回要开车门的手,问他:“明轩,我能不能问一下是为什么?我知道你跟他从小关系就不好,但以前你们没有这么针锋相对过。”
段明轩回避了她的视线,抓住她手腕晃了晃,随意找着借口:
“看看你手背上的疤,当时流了那么多血,他还冷冷看着,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
手背上一道很浅的月牙形疤痕,其实不注意看不出来。
林熹抽回自己的手,为段易珩说话:“那不是他的错,是我说错话了,更何况,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段明轩:“你还为他说话,不过就是误会我妈是他妈而已,还值得他动手。”
“不是,我——”
林熹想要解释,又倏地住了口。
段明轩自幼受尽父母宠爱,是不会明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的。
她和段易珩同病相怜,因此小的时候想要亲近他、安慰他,每次都被他冷言冷语吓走。
随着年龄渐大,段易珩气势越强,她除了拘谨外,多了一丝尴尬的害怕。
其实算起来,每次都是段明轩挑衅在先。
段易珩从没有主动惹过事。
而且,对于他来说,母亲去世不到一年,继母就进了门,任谁也受不了。
她虽寄人篱下,但勉力安慰自己这些人不是至亲,能为她挡一片风雨实属不易。
而且爷爷把她当成亲孙女,她觉得知足。
段易珩却是不一样的,这里是他的家,他却当不成家。
所以,她从没怪过他。
手机铃声在安静的车厢里乍然响起,林熹松了口气,推开车门,接了这串陌生号码。
“林小姐,对不起,您能不能帮我跟段总求个情?”
林熹脚步一顿:“你是?”
“我是今天下午为难您的前台,我叫方逦。”
林熹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出银帆大楼没看见人,便猜到了。
“你怎么有我的号码?”林熹问。
“是陈经理给我的。”
陈靓怡怎么会有她的联系方式?
林熹暗忖片刻,又觉得正常。
陈靓怡大学毕业到银帆,工作不过三年,已经做了经理,且还是在银帆不够看的本科毕业,想来她有实力有手段。
弄一个电话号码,不是什么难事。
林熹目色微动:“不好意思,我帮不了你。”
“林小姐,我求你了——”
林熹挂了电话,第一次这样没礼貌,也挺畅心的。
林熹踏上外置楼梯,朝段明轩扬了扬手:“我有点累,先睡了。”
段明轩站在底下也朝她挥手:“别忘了我跟你说的。”
林熹笑了笑,没应声。
到了房间,拿了笔记本进了邮箱。
秦炀给他发的资料具体而全面,林熹大致看了眼,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她想着方逦的来电,觉得还是要问一下段易珩。
电话刚打过去,她又倏地挂断,随后点进微信,点开了段易珩的对话框。
刚输入“大哥”两个字,又快速删除了。
林熹有些愣神,段易珩不让她叫大哥,那以后叫什么?
半晌也没想出个头绪,林熹在心里哼了声:“既然不让叫,那就不叫。”
也不知哪来的气性,她在手机屏幕上噼里啪啦输入:你今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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