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空莲落落的现代都市小说《曝光了,我诗仙的身份藏不住了!司空莲落落全文》,由网络作家“故山难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司空莲看到这个作者名,美目微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当她阅完这篇传世后,立刻对月梅恭敬道:“敢问大家,这大乾笑笑生究竟是哪位名家的化名?”刚入城时,司空莲对金瓶梅的作者便印象颇深。尽管金瓶梅内容粗鄙,但当时司空莲就认为,这大乾笑笑生估摸着是哪位大家的化名。如今又见这篇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她更加确定,大乾笑笑生必定是某位大家的化名!这篇未书写于真书之上的传世之作,落笔一气呵成,毫无半点停顿,通篇更是行云流水,字字珠玉!若非名家所写,寻常寒门文士哪能写得如此出神入化?即便是朝中贤士,或书院儒修,都不见得能写出这般诗词。然而月梅却对司空莲摇了摇头。大乾笑笑生的事并非此次交谈重点,所...
《曝光了,我诗仙的身份藏不住了!司空莲落落全文》精彩片段
司空莲看到这个作者名,美目微眯。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当她阅完这篇传世后,立刻对月梅恭敬道:“敢问大家,这大乾笑笑生究竟是哪位名家的化名?”
刚入城时,司空莲对金瓶梅的作者便印象颇深。
尽管金瓶梅内容粗鄙,但当时司空莲就认为,这大乾笑笑生估摸着是哪位大家的化名。
如今又见这篇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她更加确定,大乾笑笑生必定是某位大家的化名!
这篇未书写于真书之上的传世之作,落笔一气呵成,毫无半点停顿,通篇更是行云流水,字字珠玉!
若非名家所写,寻常寒门文士哪能写得如此出神入化?
即便是朝中贤士,或书院儒修,都不见得能写出这般诗词。
然而月梅却对司空莲摇了摇头。
大乾笑笑生的事并非此次交谈重点,所以月梅一针见血的问道:“司空家,可还有富余的真书?”
司空莲颔首道:“自然有,原是家父让我带来赠予大家的,如今看来要等我回京后才能报答大家了。”
说罢司空莲便翻找起来,很快就从黄东升还回来的包裹里拿出一条金线绢布。
“这......”
可这条金线绢布拿出来后,月梅和司空莲却都愣住了。
一旁扶着月梅的黄东升,那对粗眉也在这一刻紧皱起来。
他从宁夜手中将绢布夺过来时都没注意......
“怎么会被人用了!”
司空莲瞪大了美目,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
月梅将绢布夺入手中,仔细一看后,眼睛眯了起来。
“不,真书上只写了一句,看这字迹,对方明显有意继续往下写,但刚落笔真书似乎就不在他手上了。”
“床前明月光......”
司空莲低声念出了真书上所写的这句,紧接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看向自己手中的传世之作。
“明月几时有......都写的明月......”
一个想法不可控制的涌上司空莲的心头。
在真书上留下此句之人,是不是那大乾笑笑生?
这边城之中,除了大乾笑笑生之外,还有谁有资格在真书上落笔?
真书薄如蝉翼,笔墨落在真书上的瞬间,墨便会穿透而过。
莫说寻常人,即便是文士都很难将墨落在真书上。
更别提又要落墨,还要将其书写成文。
但是紧接着,司空莲瞳孔却骤然一缩。
因为......她知道她的包裹是被谁抢走的......
那个轻薄她的登徒子!
“不可能!”
司空莲下意识喊出这三个字来,那个登徒子怎么可能是大乾笑笑生?
这时,黄东升的大手忽然将月梅手里的真书拿走了。
只有黄东升最清楚,是谁在真书上写下了“床前明月光”这五个字。
“司空姑娘,边城的混蛋居然把你这么宝贵的真书给用了,我一定派人搜索全城,把这个家伙给找到!”
“不!我这就带着真书去找那个罪人,去一个个对字迹!”
黄东升说完竟直接离开了此处。
司空莲见状,以为黄东升一个小小守将,不知道真书上被人写字代表什么,刚要开口。
月梅却拉住了司空莲,轻轻摇头道:“让老黄自己去吧。”
司空莲蹙眉,真书没了她不心疼。
她只希望那个大乾笑笑生,不是那个轻薄她的登徒子!
“真书已经被用,哪怕没写完,也不是你能用的了。”
“眼下你最重要的事,是立马让司空家再送一本真书过来,赶紧将手中的传世写在真书上,免得突生变故。”
......
黄东升已经来到了宁夜房门外。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绢布,看到绢布上的几个字时,不禁沉重的叹了口气。
“黄老邪,大半夜在我房门口唉声叹气,晦不晦气?”
黄东升头顶传来宁夜的声音。
宁夜纵身一跃,便从屋顶跳了下来。
“咦......你咋把这玩意带回来了,这不是那京城姑娘的东西吗?难不成黄老邪你......”
宁夜的眼睛眯了起来,一脸坏笑。
黄老邪把手里的绢布甩宁夜脸上。
“去去去,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龌龊!”
“人家看上边被你写东西,生气不想要了。”
宁夜把绢布从脸上扯下来,撇撇嘴。
“那你带回来给我作甚?”
黄老邪眼一瞪。
“难不成我还自己留着?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说完黄老邪就走了。
“莫名其妙。”
宁夜看了看手里的绢布,上面还有自己没写完的诗句。
“少爷,你还写不?”
落落不知道从哪冒出头问了一句。
宁夜摸了摸下巴。
“都写上一句了,不写完岂不是堵得慌?”
说罢宁夜就进屋,提笔便继续写了起来。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少爷,好诗啊!”
落落将宁夜写的诗句通通念了出来。
宁夜还没吹嘘自己呢。
“轰隆!”
一切都发生的很突兀。
先是天空中一道惊雷炸响,紧接着宁夜眼前的绢布爆发出璀璨的金光。
他所写的那些字,每一个都在散发着才气!
整个绢布在轻微颤抖,好似在渴求更多!
这一刹那,宁夜来不及震惊,也没有功夫去想其他杂七杂八的。
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是他自穿越以来,除了三年前沙尘暴那次外,第二次见到不同寻常的事发生!
这一次的异象,还是在他面前发生的!
入道!
这是宁夜唯一所求!
“落落,为我研墨!”
宁夜大喝一声,提笔沾墨,再度在绢布上挥墨起来!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
“灭!”
“呼呼......”
宁夜屋外狂风大作,天空中更是闷雷不断,仿佛在凝聚着大威能。
......
不知多少里外的县城县衙中,一名身着官服之人似有所感应。
“我县运势强盛许多,很久未曾出现能引动天赐的浩气之作了。”
“立刻派人去寻,是哪里的天赐,哪位名家子弟入道。”
“为其建观立庙,助他传教!”
官员似乎地位很高,言语落下后便立刻有人去做了。
在边城中,月梅和司空莲都站在了窗台前,望着不远处疯狂逸散的才气以及天空中凝聚的闷雷。
司空莲惊的花容失色,道:“这是什么......”
月梅沉声道:“凡以儒修入道之人,皆有品级。”
“有儒修的诗词可覆盖乡里,被称为传乡之作,能为乡里平添气运。”
“也有儒修的诗词,可传教全州,令全州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老黄这是找到了一位能惊动整个大乾的大儒修!”
落落这才明白过来,一脸了然的点头说:“那少爷,你现在说一个字就能杀人吗?”
宁夜挑挑眉道:“等遇到对手的时候你就晓得了。”
“那不就还是炸鱼?”
宁夜面子挂不住了,急眼了,抄起一条鱼直接往落落脑袋上拍了!
“我让你说我炸鱼!等会我把鱼烤了吃,就不给你吃!”
“别啊!少爷我错了!”
“汪汪!”
两人胡闹间,旺财忽然大叫了起来,朝着一个方向狂奔。
宁夜动作一顿,看向旺财奔跑那个方向的瞬间,眼神就凝了起来。
“有肃杀之气。”
宁夜跟上了旺财,并道:“旺财,把嘴闭上。”
旺财立马就不叫了。
宁夜能感受到,旺财前进的方向有一股淡淡的杀气飘来。
他本就练武,再加上如今入道有才气护身,对这种杀气更为敏感。
但他内心不免有些忐忑。
这一路上宁夜都在感应自己文界中的才气,文界内除了才气之外便空空荡荡。
他试着运用这些才气,但却无比艰难。
就好像他的身体是被泥巴堵住的水管一样,如果不把那些泥巴冲散的话,就只有一点点才气能从泥巴的缝隙间流露出来。
不然的话,刚才就不是炸鱼那么简单了。
“好刺鼻......”
宁夜眉头紧锁,越是靠近这股肃杀之气就越浓烈,让他鼻子都开始发酸了。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在宁夜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低喝声。
宁夜立刻抱住旺财,轻手轻脚的开始靠近,落落也很自觉的跟在宁夜身后。
宁夜前方不远处的林子内,草地上有着一条长长的血迹。
在血迹最前方的,赫然就是司空莲!
“嗯?”
宁夜看到司空莲时,不禁有些纳闷了。
这姑娘不是在边城么?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他们离开边城后,可是骑马跑了半日多才到这里啊。
结果司空莲居然在他们前边?
“少爷少爷,这不是那个小白脸吗?”
落落眨巴了下眼。
宁夜挑眉道:“人家可是京城来的大小姐,你怎么能叫人家小白脸呢?”
落落有些委屈:“不是少爷你说看她虚所以叫小白脸吗?”
宁夜眯着眼睛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说过......
“我呸!我绝不会把这篇传世给你们这些宵小之徒!”
司空莲一边往前跑一边骂着。
但她腹部被人刺了一道口子,鲜血不停的往下滴落着,步伐也越来越小。
而她身后的中年人则是不紧不慢的跟着。
那中年人一身金丝黑袍,明显是富贵之人。
“边城秩序混乱,乃是各路鼠辈聚集之处。”
“哪怕你是司空家的大小姐,死在这种地方也没人能找到你。”
“我是入道之人,你逃不了的,别逼我下死手。”
“我只是想为我儿子夺得一篇传世。”
司空莲咬着牙,这篇传世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怎么能就这样拱手让人?
金丝黑袍男子见司空莲闷不做声,仍旧往前逃着,眼神也阴狠下来。
“这是你自找的!”
金丝黑袍男子猛一挥袖,一座青绿之色的砚山便出现在他掌心之中。
接着,男子周身才气狂涌,空荡的砚山内墨色乍现,一道道黑墨犹如飞箭般直直射向司空莲!
杀意尽显!
司空莲只觉毛骨悚然,瞳孔骤缩。
“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另一声低喝忽然响起。
那犹如飞箭般的黑墨仿佛被无形大手捏住般,硬生生定在了半空!
“落落,那砚山我看上了,给我抢过来!”
宁夜大喝一声后从草堆里跳出。
金丝黑袍男一脸错愕,显然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另一位修士。
还是跟他一样的儒修!
他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一道娇小的黑影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了他。
“唰!”
等他反应过来时,手中的砚山已不知所踪。
“少爷,这东西看起来不简单啊!”
接着,不远处就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
金丝黑袍男目光望去,他的砚山在一位少女手上,而那少女则在宁夜身边。
宁夜从落落手里接过砚山,点头道:“确实不凡,估计这就是黄老邪说的文器了。”
“是你们!刁民!”
司空莲听到身后的动静怎么可能不转过来看看,结果一看,居然是宁夜跟落落!
这两个合起伙来,又夺她马,又抢她钱财的刁民!
“怎么跟你救命恩人说话呢?”宁夜白了司空莲一眼。
这时候,宁夜手里的砚山忽然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从宁夜手中飞了出去,重新回到了金丝黑袍男手里!
“你是何人?夺我文器作甚?”
金丝黑袍男似乎很不理解宁夜这个行为。
宁夜作为一个刚入道的小白,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他可不清楚。
原来这文器没法直接抢过来啊?
“你又是谁?干嘛抢人家东西?”宁夜反问。
金丝黑袍男冷哼一声:“我乃京城八品世家,杜家当代家主,杜永康。”
“今日只为夺传世之作,不为杀人,如果她愿意将传世之作交出来的话,我可以放她走。”
杜永康没什么好隐瞒的,凡是京城有名有姓的家族,互相之间都知根知底。
让司空莲看见他的时候,身份就已经不重要了。
宁夜吸了一口冷气,这一个个的怎么都是从京城来的?
不过......
“你当我傻?你们都是京城的家族,你抢了她东西,不把她弄死,等她回去哭爷爷告奶奶找人报复你么?”
宁夜的目光始终在那砚山上,因为刚才摸到砚山后,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文界中的才气狂涌起来。
如果他有文器的话,他应该能更自如的使用自己的力量。
杜永康沉着脸,他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语气变得淡漠许多。
“阁下如果不让开的话,那我只能连你一起杀了。”
宁夜撇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
“这不还是露出本性了?叽叽歪歪扯那么多。”
“我可是大乾的文士!你敢杀我?”
杜永康闻言嗤笑出声:“原来如此,看来边城中那位新入道之人就是你了。”
“你莫不是认为,入道便为文士吧?”
数千年前,有一位名叫弥圣之人传下《周易》封圣,也是如今的大道之源。
现今每条道的尽头,都有一位准圣坐镇,代表各自修行之道的巅峰。
张县令必然也选择了其中之一,现在就是想看看宁夜走的是哪条道。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宁夜不愿入张县令的学派,下场会如何还是个未知数。
宁夜思索片刻后,便道:“晚辈刚刚入道不久,体内浊气一片,尚未接触各大学派,实在难有见解。”
既然答什么都不行,倒不如不答。
从司空莲的嘴中他得知,各学派间竞争激烈,哪怕是官场上也同样如此。
且不说宁夜压根不知道究竟有哪些出名的学派,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答。
张县令点了点头,没有为难宁夜非要答出来。
不过,张县令却又接着道:“你说的没错,但你已脱凡进入修行者一列,今后不论是加入书府学院还是在朝廷为官,都需要做出选择,你想更进一步,必然会专精一道。”
“不知这未来之事,你可有了想法?”
张县令这话意思很明显。
你跟不跟我干?当不当我手下?
可宁夜有这想法吗?
不可能有。
“县令大人,为何非要做出取舍?”宁夜反问。
张县令疑惑:“为何不做取舍?各家道法有各家长处,你不专精一道,如何修炼?”
宁夜却道:“各家道法确实有各家所长,但也有各家所短,没有谁家道法是完美的,否则世人都去修炼他家的道法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取长补短?达到真正的融会贯通。”
“如若拘泥于一道,岂不是故步自封。”
这话一出,张县令瞳孔猛缩。
宁夜本以为张县令会顿悟或是夸赞一番。
谁知道张县令猛一拍桌子起身。
“大逆不道!你这是何等狂妄!”
宁夜皱眉:“我如何狂妄了?”
县令怒哼一声:“凡能自成一派之道,皆为成圣之道!”
“你一个刚刚脱凡的不入流儒士,竟敢口出狂言,说要将各大成圣之道融会贯通?”
“这天地间,还有比你更狂之人吗!”
宁夜就纳了闷了,这些人真是一点都不懂变通啊。
“百家各有所长,亦各有所短,若是有人能够将各家大道取长补短、融会贯通的话,那将成就一条完美大道,我这何错......”
宁夜话没讲完,张县令挥手间一张金符悬空。
“住口!”
浩气自金符中轰然爆发,宁夜嘴边之话硬生生没能吐出来。
“这是什么力量......”
宁夜心惊,他竟然无法再说话。
“你这小小儒士,本官见你在李家一事上看得通透,浑身才气又透露出浩然正义,认为你是个可塑之才,想让你留在县衙办事,为周遭百姓谋福!”
“可你竟敢在本官面前口出狂言,妄论圣人之道!本官念在你年纪轻轻脱凡不易,暂且饶了你!”
“回去后给我面壁思过,痛定思痛!悔悟过后再来找本官!”
张县令猛一甩袖子,怒哼一声便要离开。
官威浩荡!
但在这官威浩荡之后,是冲天而起的才气!
宁夜仰天长叹一声!
“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嗡!
天地间的浩气骤然间开始向宁夜汇聚而来!
宁夜只觉心中情绪郁结,转身大步离开之际,有感而发。
“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
“健儿无粮百姓饥,谁遣朝朝入君口?”
宁夜越是作诗,这天地间的浩气越是疯了般向宁夜聚来!
这些浩气和宁夜的才气纠缠在一起,让宁夜周身浮现出朦胧之感,仿若仙人徒步云霄般。
“大胆!”
高堂两侧文士哪里听不出宁夜这话分明是在辱骂张县令,正要各自拿出文器将宁夜缉拿!
“算了。”
一脸愤怒,快步走回来的张县令拦住了那两名文士。
他脸憋得涨红,自己的手下都能听得懂,他当然也听得懂!
本来他都离开了,听到宁夜作诗,又红着脸跑了回来!
“可是大人,这小子太狂了!”
两名文士看宁夜非常不爽!
明明只是个刚入道的儒士,连他们这种寻常文修都比不得,竟敢辱骂县令!
张县令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
“这小子,虽然句句都在骂我,但这两首诗我未曾听闻过。”
“这两首诗,细细品味下来,必能入上流之列。”
“随口两首便是上品佳作,这小子狂是狂了点,但也的确有些本事,恐怕他说入道根基为下品之作,也是骗我的。”
张县令拂袖摇头,道:“可惜此子涉世未深,太过狂妄!现在先由他自己去吧。”
“待他深知世间险恶后,他会回来寻求我庇护的。”
两位文士脸色都是大变。
在县衙之内公然作诗辱骂张县令,张县令居然还放了那家伙?
“大人,那小子又杀李家之人,又出言辱骂您,您还想收留他?”
“江州李家虽距我们极远,但那李家是出了名的心胸狭隘,万一真找上门来......”
张县令脸色沉了沉,良久之后才再度开口。
“让唐斌问告诉此子无量狭间之事,他刚刚入道,还没有本命文器,必定极度渴望无量狭间中的宝物。”
“儒修之人,最为重要的便是锻炼文心,文心若不坚定,如何修炼都难登大雅之堂。”
“此子文心极为坚定,即便面对我也不曾动摇,倒是有我思派风范。”
“如若他能在那无量狭间中获得大机缘,便护他一二,想来他这般文心,也能为我思派做出不俗贡献。”
张县令这些话等同于下了结论,两位文士不再多言,去通知唐斌问了。
......
宁夜离开县衙之后,只觉心中郁结一扫而空,一片通畅!
同时,他文界中的才气比之刚才要浓郁许多,体内被堵住的筋脉仿佛也畅通了些。
“原来入道之后,只是作诗就能提升修为。”
宁夜连连点头。
难怪他以前做这些事从未感受到过变化,原来得先入道啊!
现在他入道了,那以前做过的事,是不是都能再做一遍了?
比如在这才子城给自己修个庙?
大乾,边城。
龙门茶馆。
说书人长衫飞舞,山羊胡上下乱颤。
“且说那金莲小娘子,端着一碗汤药走到床前,轻声轻语道:大郎,该喝药了......”
“好,好......”
讲到兴起之处,坐台之下一众茶客无不是面红耳赤,纷纷拍手称快。
唯有二楼雅间一少年打着哈欠,听的意兴阑珊。
少年生的浓眉大眼,模样俊俏,却偏是一副慵懒模样,一袭天蓝色书生长袍穿在身上,不见儒雅,反倒多了丝邪气。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宁夜眯眼饮了一口老酒。
“落落,你说说书人口中那些美人能从书里跑出来的故事,是真的吗?”
“落落......咦,人呢?”
宁夜环视一圈,这才发现自家黑痩小侍女正蹲在地上一脸郑重的写写画画。
“落落,干什么呢?”
“少爷,我算账呢!”
落落抬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冒着精光。
“嘿嘿,这个月咱的茶馆总共赚三两一吊十八文钱,很快少爷就能成为边城最有钱的人了,咦,不对,怎么少了两文......一一得一,三五十七......”
“停停停!”
宁夜赶紧拦住了掰手指的小丫头。
“别算了,少爷我跟你说正事呢!”
“哦!”
落落挠挠头开口:“想来是假的?”
“为何?”
“少爷,你想啊,你写了那么多小黄书,若是这先生所言非虚,那些个金莲啊,萍儿啊,春梅啊,恐怕早就从书里活过来给你当老婆了吧!”
“什么叫小黄书,这叫艺术,你不懂!”
“可......那些东西......真是羞死个人了!”
落落小脸微红。
宁夜摊手。
“我也不想搞颜色啊,可下面这群老爷儿们儿就好这一口。”
“嘿嘿,能挣钱的书就是好书。”
落落看了一眼鼓鼓囊囊的荷包,脸上再次露出了灿烂笑容。
宁夜摇摇头:“这丫头,钻钱眼了里了!”
“落落,你说会不会是少爷我写的方式不对。”
“不够黄吗?”
宁夜:“???”
“不等大郎咽气,那西门大官人已迫不及待闯入房中:小娘子,两日不见,官人我可是想死你了!”
说书人端起茶水润了润冒烟儿的嗓子。
一众茶客听的急不可耐。
“接下来呢?”
“快讲,快讲......”
“啪!”
惊堂木落下。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握草,这就没了?”
“各位爷,承蒙,承蒙!”
台下众人怨声载道,这些个丘八泥腿平日喝茶都得赊账,身上又哪里有闲钱。
看到说书人讨赏,瞬间一哄而散。
“汰,真不该来这鬼地方啊!”
说书人摇摇头,弯腰收拾起来。
当啷!
就在此时,亮闪闪一物落入托盘之中。
听声儿少说三两。
“银子?”
说书人猫咪一般扑过去抓住,这才抬眼看去。
雅座上,一位面白无须的翩翩公子正品着清茶。
这公子一袭白衣,手握折扇,跟陈旧破落的边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说书人赶紧躬身。
“谢大爷赏,谢大爷赏!”
“祝大爷大富大贵,万事大吉!”
“起来吧,这书叫什么名字,是何人所著?”
“不敢欺瞒大爷,这书名叫金瓶梅,作者似乎叫什么大乾笑笑生。”
“大乾笑笑生?”
司空莲秀眉微蹙。
“奇怪,此书虽内容粗鄙,但落笔刻画入木三分,引人念想,此等佳作为何我从未听过。”
“还有这大乾笑笑生,难不成是哪位大家的化名不成?”
“文风如此露骨,是大河国的申虚公子,还是书院那位十三先生......”
司空莲思索之时,并未注意到两道目光正居高临下打量着他。
其中一道的主人正是这金瓶梅的作者。
“少爷,我没看错吧,那银子得有三两了吧?”
“五两!”
“什么,五两?这哪来的败家公子哥,那可是五两啊,够咱们天天吃鸡蛋,吃一年了。”
落落满脸肉疼,似乎银子是自己的一样。
宁夜却是眼睛一亮。
“如此面生,难道是外面来的。”
“肯定是了,我在边城活了十年,还没见过给赏钱用银子的,还有,他穿的是绸子嘛,好漂亮,他的脸也好白,比少爷还白!”
“那他有少爷帅吗?”
落落沉默。
宁夜脸黑。
“汰,这小白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话这么虚,绝对跟黄老邪一样没少逛青楼!”
“少爷说的对!”
落落兴奋搓手:“少爷,要不......咱们敲了他?”
宁夜迟疑:“这......不好吧!毕竟少爷我可是本分人。”
“万一他身上有书呢,那种真正的书。”
“真正的书!”
宁夜盯着司空莲的背影沉吟片刻,旋即一拍酒杯。
“敲!”
......
街道,黄沙飞舞。
司空莲牵着白马,一双晶莹的瞳子环视着四周破破烂烂的行人。
“虞大家真的会在这种地方吗?”
就在此时,一道阴影遮蔽。
司空莲抬眼,几名吊儿郎当的汉子已然挡住了他的去路。
领头之人面带刀疤,目光犹如看呆待宰的肥羊一般。
“小哥,你很面生啊!”
“滚!”
司空莲冷哼一声,面带厌恶。
“妈的,外乡人来我们边城还敢这么嚣张,弟兄们,给这小白脸点教训尝尝!”
“边城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几个混混凶恶的拔出棍棒。
司空莲面不改色。
他自然听说过边城之名,此地乃是大乾西北边疆最远的孤城,这里鱼龙混杂,是逃犯凶徒的法外之地。
但他敢独自一人来边城,自然有自己的依仗。
“找死!”
眼看混混围来,司空莲折扇一合,从袖中摸出一道金银交错的绢布。
“住手!”
就在此时,一道呵斥声陡然传来。
看到来人,原本凶恶的混混们瞬间色变。
“夜儿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们想对这位小公子做什么?”
宁夜晃晃悠悠走来。
刀疤脸满脸讨好。
“我们就是跟这位公子开个玩笑。”
“开玩笑?我看你们是想敲梆子吧,你他嘛犯法了,你知道吗?”
“有夜儿哥和黄将军坐镇,我们哪敢在城里犯事儿啊!”
刀疤赶紧掏出一把铜钱塞到宁夜手里。
宁夜掂量一番,往兜里一揣,这才摆了摆手。
“少爷我可是盯着你们啊!”
“我们都是良民,良民......”
刀疤几人赶紧赔笑开溜。
司空莲皱眉打量宁夜。
宁夜同样打量着司空莲,不得不说,这娘炮长的是真白啊!
“你......”
“不用谢我,我宁夜平生最看不得这些仗势欺人的小人!”
不等司空莲开口,宁夜熟络的揽住他的肩膀。
“咦,兄台的胸大肌略显浮夸啊!”
“这手感还挺润......”
“不对,你......”
宁夜反应过来虎躯一震。
司空莲贝齿轻咬,目光好似吃人一般。
“宁夜......”
宁夜提笔刚要落下,一道炸雷般的吼声响起。
紧接着大门被砰的一脚踹开。
宁夜吓的浑身一哆嗦,抬眼。
来人是一名胡子拉碴的黝黑汉子,大概五十多岁,身材消瘦,但一双瞳子却锐利的好似沙漠里的鹰隼。
“黄老邪?你吼什么吼,吓少爷我一跳!”
来人正是边城守将黄东升。
要不是这老头身上穿着破旧的皮甲,不知道还以为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庄稼汉呢。
“好小子,果然是你!”
黄东升扫了一眼包裹,一把拽住宁夜的手。
“你小子事发了,跟本将军走一趟吧!”
“老头,别闹!”
宁夜笑着一伸手指:“三七开!”
“汰,本将军可是大乾边城护军将军,你休想用这些贼赃腐蚀我一颗忠勇报国之心!”
黄东升正气凛然。
宁夜白眼直翻。
“得了吧,手底下就四个大头兵,你充什么将军呢!”
“错,是五个!”
黄东升纠正到:“旺财虽然只是一条狗,但对我大乾的忠心日月可鉴!”
旺财:“汪汪汪!”
宁夜:“......”
“四六!”
“哼,你在羞辱本将军!”
看到黄老邪依旧板着老脸,宁夜目光怪异。
“老头儿,你最近越来越贪了啊?”
“五五,不行拉倒!”
“哎,夜子啊,我也不逗你了!”
黄东升大马金刀座下,抬手按住包裹:“这些东西,你一件都不能动。”
“什么?老东西,你这是想黑吃黑啊!”
“落落,拿刀!”
宁夜当即就要翻脸。
黄老邪赶紧赔笑。
“别......别激动啊,我的好大儿!”
“谁是你儿子,哼,我看你以后是不想少爷我给你养老送终了吧,信不信我把你偷看王寡妇洗澡的事告诉梅姨!”
“夜哥儿,夜哥儿......”
黄老邪讨好的揽住宁夜肩膀。
“真不是我坑你,那丫头可是京城来的,人家直接跑到衙门找我告状,咱小小护军惹不起啊!”
“京城来的?”
“可不是嘛,我能保下你已经很不错了!”
黄东升说着,跨起了行囊就要往外走。
他刚走到门口,又倒回来将宁夜手里的绢布也给拽了去。
“这几天边城不太平,你小子没事别乱跑啊!”
说完,黄东升带着旺财消失在夜色之中。
留下宁夜和落落呆立原地。
“少爷,这......这......这......”
“我明白!”
宁夜面无表情,从桌子底下摸出两根金条。
落落瞪着眼睛,嘴巴溜圆:“这......什么时候?”
“嘿嘿,贼不空,跟你家少爷斗,他黄老邪还嫩了点。”
宁夜不由得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毛笔。
“可惜,那张绢布,到底是不是书呢?”
“少爷,我也偷偷留了一手。”
落落笑着摸出红肚兜戴在头上,还转了个圈:“你看,你看!”
宁夜:“......”
春风楼。
啪的一声。
黄东升随手将行囊甩到桌子之上。
旋即往座椅上一靠,翘起二郎腿大口大口灌起了老酒。
司空莲打开包裹检查一番,面色古怪。
因为里面少了两根金条,三十两白银,以及......自己的一件贴身亵衣。
“东西没少吧......啊......忒!”
黄东升清了清嗓子,毫无形象的往地板啐了一口浓痰。
司空莲眼皮抽了抽。
“多谢将军!”
“诶,缉贼捕盗是我边军职责,姑娘不必道谢!”
“哦,敢问将军,可抓到了那可恨的小贼?”
一想到宁夜,司空莲不由得咬牙切齿。
“啪!”
黄东升将酒壶往桌上一拍,脸色有些不悦。
这些京里来的贵人真不懂规矩,幸亏自己也提前留了一手。
“姑娘,边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尽快离去吧!”
“在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本小姐是绝对不会离开边城的。”
司空莲声音清冷。
黄东升摇头。
“姑娘若是在这边城里出了什么意外,可别怪老夫没提前提醒过你!”
“不劳将军费心!”
“呵,年轻人啊!”
黄东升冷笑一声,转身便要离开。
此时,一道轻柔悦耳的女声从帷幕后传来。
“升哥,别吓她了!”
那是一名戴着面纱的妇人,虽看不清长相,但身姿轻柔如弱柳扶风,一举一动都蕴含无限风情。
看到来人,黄老邪的目光瞬间便移不开了。
“月儿,你......你怎么出来了!”
“哎,该来的总是躲不过的,我在这边城呆了十年,早就预料过会有这一天,咳咳......”
月梅说着不由轻咳。
老黄赶紧上前搀扶住了她。
“您......您就是顾大家?”
司空莲目露激动。
月梅笑了笑。
“顾清音这个名字,我已经很久不用了,叫我月梅就行。”
“晚辈司空莲,拜见大家!”
“司空家的?你父亲是司空藤虎?”
“正是家父!”
司空莲行了一礼:“大家,我这次来边城......”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我这里曾经的确有一首无主的传世之作,可惜,三年前已经毁于一场意外了。”
“什么?毁了......”
听到月梅的话,司空莲身子一颤,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她走的修行流派为舞姬。
每一个舞姬想要入道,必须要有一篇独属于自己的佳作,作为道基。
而这篇佳作的好坏,也直接决定了舞姬修行的最终高度。
天下文章分上中下三品,三品之上便是传世之作。
传世之作一出,便可引动天机,灵韵自成。
便是那些儒修大儒,诗词名家终生都不一定能写出第二篇,每一篇传世之作现世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而京中四大名楼那些修成花魁的舞姬,每一个手中至少都有一篇传世之作。
司空莲身为世家子弟,自然看不上那些上品佳作,她的目标从来就是修成万人尊崇的花魁,但想要修成花魁,必须要有传世之作。
只不过她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跑来边城,竟然会是这个结果。
“怎么会这样?”
司空莲有些失魂落魄。
月梅沉吟一声,却是从衣襟中取出一页发黄的宣纸。
“莫急,那篇传世虽然毁了,但我这里还有一篇新的!”
“什么?新的传世?这怎么可能?”
司空莲不可置信。
传世之作灵韵自成,一旦出世,便会引动天机,名称出现在天机阁道藏榜之上。
这些年来,她从未听说道藏榜上再添新作。
“因为,这篇传世还未书写于真书之上,未得天地灵韵沟通!”
似乎是看出了司空莲的怀疑,月梅笑着将宣纸递了过去。
司空莲看了一眼,瞳子跳动。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作者,大乾笑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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