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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八年后,我竟是权臣的白月光姜婠谢知行后续+完结

咩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玉溪咬了咬牙:“姑娘,你真的不在意将军了么?奴婢不明白,你为何突然这样对将军?刚才将军因为您突然对他那样,可难过了,奴婢瞧着都不忍心。”这话,听着像是控诉姜婠对景来的绝情冷漠。姜婠越发不悦道:“玉溪,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侍女,不是景来的。”玉溪僵了僵。“以前我犯蠢在意他,你向着他无可厚非,如今我说了要和他断了,不在意他了,你再向着他质疑我,便是本末倒置不懂规矩了。”她瞥向玉溪淡声道:“你若那么向着他,连我的话都不当回事,连本分规矩都忘了,要不我把你送给他,做他的侍女去?”玉溪脸色一变,急忙低头告罪:“奴婢知错了,还以为您那些话是说着玩的,以后绝不敢再不当回事,夫人您别生气。”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也是因为她这些年犯蠢造作影响了...

主角:姜婠谢知行   更新:2025-01-15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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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婠谢知行的其他类型小说《来到八年后,我竟是权臣的白月光姜婠谢知行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咩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玉溪咬了咬牙:“姑娘,你真的不在意将军了么?奴婢不明白,你为何突然这样对将军?刚才将军因为您突然对他那样,可难过了,奴婢瞧着都不忍心。”这话,听着像是控诉姜婠对景来的绝情冷漠。姜婠越发不悦道:“玉溪,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侍女,不是景来的。”玉溪僵了僵。“以前我犯蠢在意他,你向着他无可厚非,如今我说了要和他断了,不在意他了,你再向着他质疑我,便是本末倒置不懂规矩了。”她瞥向玉溪淡声道:“你若那么向着他,连我的话都不当回事,连本分规矩都忘了,要不我把你送给他,做他的侍女去?”玉溪脸色一变,急忙低头告罪:“奴婢知错了,还以为您那些话是说着玩的,以后绝不敢再不当回事,夫人您别生气。”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也是因为她这些年犯蠢造作影响了...

《来到八年后,我竟是权臣的白月光姜婠谢知行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玉溪咬了咬牙:“姑娘,你真的不在意将军了么?奴婢不明白,你为何突然这样对将军?刚才将军因为您突然对他那样,可难过了,奴婢瞧着都不忍心。”
这话,听着像是控诉姜婠对景来的绝情冷漠。
姜婠越发不悦道:“玉溪,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侍女,不是景来的。”
玉溪僵了僵。
“以前我犯蠢在意他,你向着他无可厚非,如今我说了要和他断了,不在意他了,你再向着他质疑我,便是本末倒置不懂规矩了。”
她瞥向玉溪淡声道:“你若那么向着他,连我的话都不当回事,连本分规矩都忘了,要不我把你送给他,做他的侍女去?”
玉溪脸色一变,急忙低头告罪:“奴婢知错了,还以为您那些话是说着玩的,以后绝不敢再不当回事,夫人您别生气。”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也是因为她这些年犯蠢造作影响了玉溪的态度,现在玉溪一时间改不过来,姜婠也不好追究。
“下去好好调整反省吧,让容月来伺候。”
玉溪应声,转身出去时,咬着牙,面上眼底尽是恼恨。
姜婠竟然真的变心了,这样背叛伤害将军!
贱人!。
第二日,姜婠又去明政院找谢知行,依旧见不到,直到下午才得知谢知行一早离京了。
平城驻军的军营出了些事,他去处理了,得几日才能回来。
人见不到了,也总不好追去平城,姜婠只能先偃旗息鼓,等他回来再继续。
孩子不能接触,丈夫离京了见不到,只能先挽回一下别的。
托腮思索了一阵,姜婠就吩咐道:“容月,你准备准备,明日我要回一趟姜家。”
按照容月之前说的那些,她为了景来弄得自己众叛亲离,肯定和娘家也关系不好,那可不成。
容月闻言,见鬼似的,惊忙道:“夫人要回姜家?您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姜家了么?”
哈?
姜婠傻眼了,“我说过这种话?”
容月一言难尽的样子,夫人怎么回事?突然变了个人就算,自己的话也忘了?
“是啊夫人,您忘了?侯爷和夫人还有世子再三劝您不要和景将军纠缠,好好和相爷过,好好对两个孩子,让您安守妇道,您不听,还说......”
“还说......什么?”
“......说侯爷和夫人为攀附谢家不顾您的意愿,说世子为了前程卖妹求荣,已经和家里闹翻了,都断绝关系了,您说此生不会再踏足姜家。”
轰!
容月的话,雷劈一样砸在姜婠的心头,她脑袋嗡嗡的。
她她她她......她疯了么?
她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男人跟家里闹成这样?何况还是景来这样一个为了娶郡主舍弃她的负心汉。
姜婠虽不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却也深受宠爱,她和爹娘哥哥的关系一直都很亲近的,无法想象,也不能理解,她会做这种蠢事,为一个男人这样伤他们的心。
“我是被下蛊了还是被下降头了?”
姜婠捂脸呢喃,想哭的心达到了极点。
好想掐死自己啊。
这八年的她做的什么孽啊,为什么让八年前的她来面对这些‘腥风血雨’?
深吸口气,姜婠坚持道:“我以前是犯蠢,但是现在醒悟了,我是姜家的女儿,怎么可能真的不回去?你准备准备,还是得回去,不论如何都会求得爹娘和哥哥的原谅。”
容月欣喜道:“夫人能想得明白就好,其实侯爷他们都是疼您的,您只要肯改,他们定会原谅您。”
容月急忙去准备,却在门外撞上玉溪。
玉溪把她扯到一边的廊下,一脸阴郁的质问:“你这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做什么去?姑娘又吩咐你什么了?”
容月这几年被玉溪压制多了,本能的有些怕她,笑容一收,低头道:“夫人让我去选些礼品,明早要回姜家看望侯爷夫人他们。”
玉溪脸色一变,姜婠竟然还要回姜家?!怎么可能!
玉溪逼近,咬牙问:“你到底和姑娘说了什么?她为何突然变了?”
容月道:“我没有和夫人说什么,是夫人自己想明白了。”
玉溪可不信,姜婠这几年被她和将军双管齐下的想尽法子忽悠撺掇,脑子早已经没了,死心塌地又一根筋的向着将军,那股执拗劲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怎么可能说想明白就想明白?
仔细想想,自从那日昏迷醒来,不知道容月和姜婠说了什么,那之后姜婠就开始不对劲了,对将军的态度就变了。
玉溪咬牙切齿的警告道:“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姑娘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才让她突然变成这样的,我绝不饶你,等姑娘什么时候清醒了,她也不会饶了你的。”
话落,推开她,玉溪窝着火离去。
容月腿有点软,咬了咬牙撑住,去给姜婠准备明日回娘家的事情。
姜婠并不知道这一出,容月没多说。
第二日,吃过早膳,回娘家。
回到姜家门口,姜府门口的护卫见到是她,震惊之后门都不让进。
不仅是她扬言要和娘家断绝关系,娘家也不要她了,特意吩咐了府中看门的护卫,门都不让她进去。
姜婠心酸至极,对这八年蠢出天际的自己恼恨得不行。
她怎么能和家里闹成这样?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一步步变得这样不可理喻。
既然不让进,她不好强闯,就让人去禀报了。
闻讯而来的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姜致远,原本很疼爱她的。
然而如今,姜致远俊朗的面上,满是嘲讽和憎恶,深深刺痛着姜婠的心。
明明就在两天前,知道她因为景来的噩耗病了,大哥心疼又着急,一个劲的宽慰她哄她宽心,为她生病而落泪,守在她病榻前不眠不休。
而今,却用这样裹着刀锋的目光看她。
“护卫禀报说是你来了,我还以为他是胡诌,竟然真的是你,怎么?不是说即便死在外面也不会再踏足姜家?现在是来做什么?”
这些话,也像刀子一样插在她心口,密密麻麻的都是疼痛,姜婠抬手捂着心口喘不过气来,也红了眼。
“大哥......”

姜致远见状,眸色一沉,愈发厌烦,“你做的什么样子?可怜巴巴的做给谁看?要恶心谁?”
转而一想,姜致远似乎明白了什么,讽刺道:“我还奇怪你怎么会突然不要脸的不顾自己说过的话踏足姜家,看来应该是又想做戏博取同情心和信任,要利用姜家做些什么事了,呵,姜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没脸没皮的东西?”
他冷着脸盯着她,字句冷厉:“我警告你姜婠,不管你想利用姜家做什么,你都休想,姜家已经没有你这个女儿,别说你装可怜,就算你死在这里,我们都不会对你心软。”
他对这个愚蠢自私又歹毒无耻的妹妹,深恶痛绝。
姜婠心痛到麻木,满眼都是泪,嗫喏哽声道:“大哥,我不是为了你说的这些,我只是知道自己错了,回来跟你们认错的。”
姜致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回来做什么的?”
姜婠觉得难堪极了,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是回来跟你们认错,求你们原谅的,我已经知道自己这几年错了,我想......”
姜致远蓦的笑出声来,不是高兴的笑,而是嘲弄的,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看姜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蹦跶作怪的丑角,尽是鄙夷。
姜婠声音顿住,讷讷的看着笑容讥讽至极的姜致远,脸色发白
姜致远厌烦的扫一眼她,一副不想和她多废话半个字的不耐烦样子,没再理她,转身往回去。
“关门。”
一声令下,姜家府门缓缓关上。
就在姜家大门快要合上的时候,一声惊呼从门外传来,让姜致远停下了脚步。
“夫人!”
姜致远回头,就见快要合上的门缝外,姜婠倒在地上,容月惊慌跌跪在地,扶着她叫嚷。
“夫人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啊!怎么嘴角还流血了?”
姜致远脸色一变。
让护卫把大门拉开,他快步走出去,就见姜婠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嘴角还溢出血痕。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幅样子?”
容月也很懵。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夫人突然就晕倒吐血,呜呜呜,世子,您快让夫人进去,找个大夫看看吧,莫不是中毒了?”
见姜婠嘴角都有血流出了,姜致远不疑有他,顾不得不让她进门的事儿了,上前抱了她进府门,送去姜婠出嫁之前的院子,那院子还留着没住人。
很快寻来了府医。
府医一番把脉......
健康得不得了!
至于为什么吐血,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没受伤没中毒没生病。
得了府医的回话,姜致远回过味儿来了,那张脸黑沉黑沉的。
冷眸扫向床上‘昏迷’的姜婠,冷冷道:“你若再不醒,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姜婠睁开眼,默默的坐起来,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一眼姜致远,埋头下去。
姜致远都要气笑了。
“马上离开姜家。”
丢下这话就要走,他是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个没脸没皮的东西了。
姜婠急了,“我......嘶,疼!”
姜致远脚步一顿,眼皮跳了跳,扭头冷笑。
“你没病没痛的,装什么疼?现在还想骗我,真当我和你一样蠢?”
姜婠撅着嘴皮子,龇着牙可怜兮兮的样子,口齿不清的道:“不似窗哒,康才咬破咧嘴皮啧才出些,蒸的疼......”
不是装的,刚才咬破了嘴皮子才出血,真的疼......
姜致远:“......”
怪不得嘴角有血,也不知道咬了多大的口子,才能流那么多血,她也是为了装晕豁出去了。
旁边的容月和府医的都一言难尽的样子。
姜致远怒笑道:“那不是你自找的?怎么?这也想赖着姜家?”
姜婠又低头垂泪了。
姜致远:“......”
烦死了!
“你今日闹这一出拙劣的戏码,到底又想做什么?”
姜婠有些口齿不清的说:“我真的是来跟你们认错,求得你们原谅的,大哥,这些年是我魔怔了,才变得那么不可理喻,做了很多蠢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了,可我真的醒悟了。”
姜致远又冷笑出声。
姜婠就知道姜致远一个字都不信自己,急了。
“不信你问容月,我真的是回来认错的。”
她求救的看向一边的容月。
容月赶紧道:“世子,夫人是真的知道错了,她已经和景将军断了,打算和相爷还有两位小主子好好过了,今日确实是回来跟侯爷夫人还有世子你认错的。”
姜致远皱眉,玉溪这几年跟着她胡闹便罢,容月是个好的,怎的如今也帮她了?
姜婠那为了景来那玩意儿要死要活的德行,怎么可能会和景来断了?这话狗都不信。
姜婠一看就就知道,姜致远也不信。
不是,她知道怕玉溪心有偏向,特意不带玉溪,带容月回来的,竟然容月的话也不起作用?
姜婠都想哭了。
这时,外面传来动静,姜致远的小厮在屏风外道:“世子,夫人过来了。”
姜致远面色一变,立刻警告姜婠:“你若是敢再对母亲出言不逊气她,我今日就让你死在这里。”
言罢便出去了,很快搀着姜夫人进来。
一进来,刚才还在床上坐着的姜婠,已经跪在地上了。
姜致远眼皮狂跳。
姜夫人进来见她跪在地上, 呆住了,有些无措的看向儿子。
“她......”
姜致远咬牙,“姜婠,你有......”
姜婠:“娘,我错了。”
她声泪俱下,“娘,以前是我不好,我糊涂,我蠢,我不识好歹,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非得为了景来那样,竟然那样伤害你们,对不起,是女儿不孝......”
忍着难受说的话,所以字句清晰明了。

姜婠道:“既如此,光明正大的下毒,想要控制瑾儿的命威胁谢知行,我现在又为何要否认?”
这么一说也......
突然,一个声音冷嘲热讽的响起:“不就是刚才你问了,老太君说了瑾姐儿的毒能解,你知道计划失败了,只能否认了,不然事儿没成,你承认了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开口的是谢家的三夫人窦氏。
姜婠对她有印象,她是谢三爷的续弦,九年前嫁进谢家的。
当时尚未及笄的姜婠跟杜韵然来谢家见过她几次,有着十五岁之前记忆的姜婠就很有印象。
只是记忆中,这位谢三夫人是腼腆柔顺的人,典型的好性子,如今却看姜婠的眼神充满仇视和恶意。
得,肯定又是自己这八年不做人了。
窦氏这么一说,她的辩解便无用了。
“只是没想到啊,四弟妹以前好歹做什么都敢作敢当,虐待磋磨瑾姐儿出气也从不否认,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倒是变得敢做不敢当了,连想要补偿孩子的话都编得出来,”
窦氏鄙夷道:“瑾姐儿可还在那边躺着呢,珩哥儿也看着呢,你说这种虚伪的话,你自己不臊我都替你臊了。”
边上的谢二夫人也道:“不错,做了就是做了,罪证确凿,四弟妹这样狡辩,也不知道是有恃无恐还是把我们都当傻子。”
这位也和自己有仇?
姜婠心里把这八年的‘姜婠’又骂了一遍,到底是多贱,才人人喊打?
谢家的大夫人,也就是当下的家主夫人谴责道:“四弟妹,你这次实在是太荒唐了!”
“我......我真的没有下毒!”
姜婠有种寡妇被造黄谣的无力感,急得都想跺脚了。
“是,我以前是对孩子不好,是我的错,我不配做他们的母亲,但是这次的我没下毒,我就是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很不好,所以想要补偿孩子,才去买了桂花糕,就是这样!你们要怎样才能信我?”
可是,不管她怎么着急解释否认,鉴于她从前种种,谁也不信!
劣迹斑斑就算了,这件事还哪哪都指向她。
说她突然醒悟了觉得以前对孩子不好,突然要补偿?那只能是借口,狗都不信,她为什么突然就醒悟了?姜婠自己都解释不通。
总不能说,她是从八年前来的吧。
谢老太君厌恶得都不想正眼看她了,别开脸冷冷道:“把这个残害亲女的毒妇拉去祠堂,请出家法打十鞭,等知行回来,便商定休妻事宜!谢家再容不得这等歹毒心肠的妇人!”
谢老太君一声令下,李嬷嬷叫来两个婆子,拉着姜婠去了。
很意外的,刚才还一直辩解的姜婠,这下竟然没挣扎闹腾,看了一眼床上不省人事的谢瑾,闭了闭眼,由着人把她拖走了。
谢家的家法是一条不知是什么制成的鞭子,打在人身上痛的要命,隔着衣裳都能让人皮开肉绽。
受完十鞭子,姜婠半条命都没了,背后血红一片,人已经晕过去,是被抬着送回北院的。
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她的伤被处理过了,也才知道她被软禁了。
谢老太君下令将她软禁,等谢知行回来就处置休妻。
在此之前,除了府医和特意安排的丫鬟,容月和玉溪都不能出现在她面前。
姜婠顾不得这些,她捋了一个晚上,都猜测不出是谁给谢瑾下毒陷害她。
桂花糕是她亲自去排队买到,亲自拿回来,一番考虑后交给容月送去给谢瑾的。
要么是买到的桂花糕本就有毒,可能性不大。
要么是容月下毒?可容月忠心耿耿,应该不会如此。
那么,极有可能是谢瑾身边的人下毒陷害她。
她不知道谢瑾身边的人都是什么人,可府里她和谁都关系不好,今天所见,二夫人和三夫人都仇视她就可见一斑。
谁都有可能安插人在谢瑾身边,趁机下毒手陷害她。
她一定要查清楚是谁,不管是为了给自己正名,还是为了谢瑾。
这十鞭子她认命受了,不是为了这次谢瑾中毒,只是因为自愧,这虽然这八年的事情她没有记忆,但终究那些不做人的事情也是她自己做的,都是她的过错。
她现在受了罚身陷囹圄,只能想办法寻求外援。
姜婠绝食了。
不仅如此,还拒绝府医看诊,拒绝医女换药,谁靠近都不行,府医和丫鬟们只能上报。
意料之中,引来了杜韵然。
杜韵然气汹汹的来,一来就气急败坏的质问:“你到底又想做什么?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这样闹还有用?我告诉你姜婠,这次谁也不会再宽容你!”
姜婠红着眼眶道:“我就知道你会来,你果然是不会不管我的。”
杜韵然一口气被噎住了,这女人这副样子又闹哪出?
姜婠道:“你让他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和你单独说。”
杜韵然冷着脸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休想再让我帮你什么,姜婠,你......”
姜婠哀求道:“我求你,让他们都出去!”
杜韵然皱眉,旋即冷笑:“我倒要看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说什么。”
她侧头示意,她的侍女就把人都带出去了,屋内只剩二人。
姜婠急忙问:“瑾儿如何了?毒解了么?”
杜韵然冷然一笑,阴阳怪气:“托你的福,只给她下寻常控制人的毒药,不难解,已经解了,不过她知道你给她下毒,不知道多伤心,”
“姜婠,我的想不明白,你怎么就那么狠心这样对她?你没有心的么?”
解了就好。
她也想不明白,这八年里,自己为什么非变得那么丧尽天良,对自己亲生女儿这样狠心。
“毒不是我下的。”
“你少在我面前否认这件事,都这个节骨眼了,你再想狡辩否认也没用,谁也......”
姜婠抬头,直视杜韵然,一字一顿:“毒,不是我下的。”
杜韵然愣住,旋即皱眉看着姜婠一览无遗的坦荡。
姜婠咬牙道:“韵然,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这些年我做过的事情,我有否认的么?我说不是我下的毒,就不是。”
她对自己这些年的事情再一无所知,也对这点很有把握,且从之前容月说的那些也可以推断,她再如何造作,始终是敢作敢为的。
“我知道我这些年很荒唐,如今想来我也唾弃自己,我对不起所有人,为了一个算计我作践我的景来,弄得众叛亲离,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伤害......”
她闭了闭眼,面上难掩忏悔和愧恨。
“过往的任何事情,是我做的我都认了,我也自认自己罪该万死,可是这次的毒,是有人陷害我的,我不认。”
杜韵然眯眼道:“你竟然也会说得出这样的话来,知道自己这些年荒唐,知道景来不值得?还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姜婠,你受什么刺激了?”
姜婠苦笑,“我说我突然醒悟了,你又不信,可没关系,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这件事。”
她恳求的看着杜韵然。
“韵然,现在我信不过别人,也没人肯帮我,能帮我的只有你,求你帮我查这件事,揪出真正下毒的人,还我清白,还瑾儿公道,可否?”

许是事到如今,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容月面容灰败,有几分死寂。
她跪在那里,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姜婠趴在床上侧望着容月,死盯着容月质问:“容月,真的是你下毒害瑾儿,还陷害我?你为何要这样做?”
容月抬头看了一眼姜婠,眼神隐约有些古怪。
可最终又低下头,低声道:“是奴婢恋慕相爷,想给相爷做妾,这才不想让您和相爷缓和关系。”
姜婠皱眉,容月喜欢谢知行?
怎么会?
容月低声道;“以前,奴婢就一直想给相爷做妾,所以才一直装作温婉良善,衬托着您的刻薄歹毒,原本见您和相爷夫妻离心,一直在等着机会趁虚而入,可您突然变了态度要和相爷修好,我便下毒陷害您了。”
她磕下头去,“如今事情败露,奴婢自知罪该万死,奴婢会在老太君面前陈情还您清白的,夫人放心便是。”
不,不对劲!
旁边的杜韵然全然信了,气结道:“容月你......我没想到,你竟然藏着这样的心思,你真是糊涂!”
容月道:“是,奴婢糊涂,奴婢有罪。”
杜韵然气得别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姜婠身边两个一起长大的侍女,竟然没有一个靠得住。
怪不得姜婠自己也蠢成这样!
讲完盯着容月审视片刻,道:“容月,你可知道,你这次做的不只是叛主而已,还有下毒谋害瑾儿的罪过,两桩都是死罪,追究起来,你一个人死,是不够的,你的家人也难逃。”
容月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姜婠:“夫人,您怎么......您不是说......”
她又好似突然想到什么,看了一眼边上站着的杜韵然,又低下头又去,只是一改刚才的死寂,变得面色焦急不安。
姜婠立刻抓住了她的话头,“我不是说什么?这件事我跟你说什么了么?”
容月头低了几分,没说话。
姜婠道:“韵然,请你回避一下,我和她单独说几句。”
杜韵然皱眉看她一眼,又看看容月,出去了。
门关了后,屋内顿时只剩下主仆二人。
姜婠撑起几分身子,厉声质问:“容月,毒不是你下的是不是?到底怎么回事?”
容月懵了,抬起头茫然道:“夫人为何这样问?您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您想办法让大少夫人帮您查,想要让奴婢帮您顶罪的么?”
姜婠惊到了,气急道:“你说什么呢?我何时让你顶罪了?”
容月道:“不是么?玉溪说,毒就是你下的,可计划失败了,您为了推卸此事,一苦肉计引来大少夫人,想办法让大少夫人暗查此事,就是想让奴婢顶罪,好让您自己脱身,不必因为此事被休出谢家。”
玉溪?
玉溪!
她怎么没想到,竟然是玉溪!
她真的是脑子钝了,愣是没想到玉溪身上,只因为这件事,玉溪好似毫无想干,轻易不会联想到她。
可一个人若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表面上再不相干都是虚的。
玉溪是有动机的啊。
“她骗你的,毒不是我下的,我让韵然查,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可没有要你顶罪,看来是她想让你顶罪才是!”
姜婠深吸了口气,道:“你且跟我说说,她怎么找到你,怎么跟你说的?”
容月忙一一道来。
半个时辰之前,玉溪找到她,说姜婠确实是下毒的人,因为帮景来讨要城防军节制权的事情没能成功,她折腾几日无果,就换了策略,打算用孩子逼谢知行。
她给谢瑾下了毒,就是要控制谢瑾的命,要挟谢知行把城防军节制权给景来,只是没想到,这个毒谢老太君能让人解,谢老太君还因此要休了她。
计划失败,若再被休就是得不偿失,以后也没办法再帮景来了,所以她要脱困,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个罪名摘出来,那就得有一个替死鬼顶罪。
陪她买桂花糕,亲自送桂花糕的容月,就是最好的替死鬼。
她就苦肉计引来了杜韵然,让杜韵然查,还暗中想办法联络在外面的玉溪,让玉溪吩咐人指证容月打开过食盒,把矛头指向容月。
只要容月在杜韵然面前认了这个罪名,姜婠就能脱困。
容月本就打算若实在不行就给姜婠顶罪,所以哪怕有些心寒姜婠把罪名推给她,也还是认了,谁让这是她的主子?
没想到,竟然不是!
姜婠气得不轻,没想到身边有这样一条毒蛇!
她可真敢啊,要是自己不确信容月的忠心,没看出容月的不对劲,听出端倪追问清楚,容月这么顶罪了。
人证有了,下毒的条件有了,容月自己也认了,她就会以为真的是容月下毒,容月也真以为是她要她顶罪,那可真是冤孽了。
既如此,玉溪绝对留不得了。
姜婠叫来了门口的杜韵然,让容月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杜韵然也惊得不行,峰回路转,竟然是这样?
“这个贱婢,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这种手段,好大的担子!”
杜韵然气得要死,她这几年恼恨姜婠的愚蠢糊涂,可更多是恨铁不成钢。
对一直撺掇姜婠的玉溪,那是厌恶到了极点,要不是姜婠一直护着,她早都让人杖毙玉溪了。
杜韵然瞪姜婠道:“看看你这些年的糊涂,养出了个什么东西,遭受反噬了吧!真是报应!”
姜婠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关她的事啊......
但也好像关她的事......
烦死了!
她硬着头皮讪笑道:“确实是报应,呵呵。”
她还敢接腔!
杜韵然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气得想臭骂她一顿。
“我这就去将她拿下!”
杜韵然气吼吼的出去了,看样子,要杀人似的。
姜婠想追出去的,但是她背上的伤刚结痂,不能乱动。
对容月道:“你罪名洗清,不必跪在这里了,你先起来吧,帮我出去看看。”
容月急忙应声,起身出去了。
玉溪好不容易诱导容月顶罪,本以为高枕无忧了,没想到,还是败露了。

昏昏沉沉的不知病了几日,姜婠意识回笼时,感觉有人戳她的脸,还捏了几下,好像是一只又小又软的手,力气很小。
“娘亲,他们都说阿瑾是最讨人喜欢的小姑娘,你为什么不喜欢阿瑾呢,阿瑾那么乖......”
“阿瑾是偷偷进来的,娘亲你要晚一点醒来哦,这样阿瑾就能陪阿娘多一点时间啦,”
“不然等娘亲醒了,阿瑾就好久都不能出现在娘亲面前了......”
稚嫩软糯的小奶音在耳边碎碎念,逐渐清晰,小心翼翼的带着几分失落,听得人心里软乎乎的。
但是那一声声‘娘亲’听得人莫名其妙,姜婠终于忍不住了,睁眼,扭头。
入目的是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姑娘。
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肉嘟嘟的脸颊,眼圆溜溜的,头上扎着小小的发揪,别着珠子彩带,可爱极了。
眼下见她醒来,睁大眼睛,呆呆的,更多了几分萌态。
长得莫名有几份熟悉,不知道在哪见过。
但可不可爱萌不萌的先放一边,熟不熟悉也先别管!
姜婠皱眉道:“你是谁家孩子?怎么在我房里,还乱叫娘亲?”
“娘......娘亲你醒啦......”
趴在床边的小姑娘站起来,瞪得眼睛更大更圆了,听了她的话,不知道想到什么,小脸煞白:“阿瑾知道错了,阿瑾这就走,再也不敢来娘亲这里了,娘亲你别生气。”
她转身就跑,可是没跑几步就因为太慌乱左脚拌右脚,小小一团就摔趴在地上。
“噢!”
“疼......呜呜呜呜......阿瑾好疼......”
姜婠一头雾水,但见孩子摔了在哭,忙就起身下床要去扶孩子起来。
可一下床,姜婠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她定住,环顾一圈所在之地,是一间华贵中透着雅致的屋子,倒是她喜欢的装潢,但绝不是她的闺房。
姜婠掐了一把自己。
嘶,好疼。
这不是在做梦!
怎么回事?她不是收到未婚夫景来带人奇袭敌营后遭到反杀生死不明,多半是死无全尸的消息,受不了噩耗病倒了吗?
怎么醒来就到了这个陌生之地,还有个小姑娘叫她娘亲?
姜婠愕然呆滞的片刻,余光发现有什么东西在动,瞥了去,那刚才趴在地上的小姑娘竟然撅着屁股,小小的一团正在往外爬。
鬼鬼祟祟的,透着一股子偷感。
姜婠嘴角一抽。
“那个,你别......”
听见声音,小姑娘停下,小小的身体抖了抖。
她腾地一下坐起来,用手挡在身前,惊恐的看着原想上前扶她的姜婠,见鬼似的。
还哭了:“娘亲你别打阿瑾,别掐阿瑾,阿瑾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来碍你的眼了,呜呜呜......”
姜婠愣在原地。
听这意思,这身体原来那个以前经常对女儿又打又掐?
啧,虎毒不食子呢,这简直是禽兽不如恶毒至极。
“你在干什么?!”
一声稚嫩的惊怒声突然响起,姜婠看去,就看到一个小身影跑进来,挡在了小姑娘面前,和她对峙上了。
哇,好俊俏的小男孩。
是个一样是五六岁的男孩,和小姑娘还有几分像,也长得莫名的有点熟悉。
此时,他母鸡护鸡崽似的拦在妹妹面前,稚嫩的小脸扭曲着,还用仇视的目光瞪她。
“妹妹只是听说你跟父亲吵架晕倒了,偷偷来看看你,你不喜欢让她走就好了,你把她推在地上弄哭做什么?”
姜婠:“?”
天大的冤枉,她什么时候推小姑娘了?
所以,这身体不只是有个女儿,还有个恨她的儿子?
小姑娘拉了拉小男孩的衣角,抽抽噎噎,“哥哥,不是娘亲推的阿瑾,阿瑾是自己摔倒哒。”
还好,小姑娘帮她......
小男孩扭头,稚嫩的小脸绷着,恨铁不成钢的说他妹妹,“你还帮她说话,上次她掐你,把你胳膊掐的红一块紫一块,你也说是你自己掐的,你小胳膊小腿的,有这个力气么。”
姜婠默了默,这是后娘吧?
小姑娘瘪嘴,委屈极了,嘴里还抽噎着嘟囔:“可是这次真的不是呀......”
小男孩可不信,扭头又瞪姜婠,小手紧握,那么稚气的声音,说着不符合年岁的凶狠话。
他忿忿道:“我就知道,你一和父亲吵架就想发疯,你想打孩子就打我,但是不可以打妹妹,不然我跟你拼命,听到没有!”
奶声奶气,放狠话也没什么威慑力。
真是个好哥哥啊。
姜婠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虽然你不信,但我真的没有推她,她看到我醒了,就吓得要跑,自己把自己摔在地上的,我刚想扶她你就进来了。”
小男孩皱眉,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姜婠有点莫名,她解释一下,为何被这样看着?像是她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小男孩做了一个很不符合他年纪的事情,竟然翻了个白眼,冷笑了一声。
“知道不信你还说?”
“......”
她扶额,竟然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小男孩子抓着机会,转身一把拉起地上的妹妹。
“妹妹快起来,跑!”
姜婠又无语的看着小两只手拉手逃命似的往外跑,目瞪口呆。
不过小两只没跑出去,因为跑进来一个人,与他们撞上了。
“小公子,小小姐,你们怎么......”
声音一卡,那个进来的人看到姜婠,惊忙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更像母鸡护崽了。
“夫......夫人,您醒了,是奴婢的疏漏让小公子和小小姐进来打扰您了,您要怪就怪奴婢吧,别怪他们。”
姜婠:“??!”
这是她的婢女容月?
只不过不是十六七岁的模样,看着像是二十多岁。
她睁大双眼,心中惊骇,张大了嘴巴问不出话来。
转身四下张望,冲向那边的梳妆台。
镜子里苍白精致的脸,赫然是她自己,只是褪去了十几岁的稚嫩娇丽,像是二十多岁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觉起来,年纪大了不知道多少岁,还有了丈夫和一对儿女?
所以,那个她满心唾弃的,虎毒食子禽兽不如恶毒至极的女人,是她自己?
轰——
这个可怕的事情如一记惊雷打在姜婠心头,她直接腿软坐在地上了。
“夫人!可是还有哪里不适?您先起来,奴婢让人去叫府医。”
容月跑过来,蹲在她身边扶着她。
“娘亲!”
那个小女孩也哒哒哒的跑来。
小男孩追着小女孩来,却警惕防备的看着她。
姜婠盯着容月好一会儿,满心疑惑,最后问:“我现在多少岁?”
容月不解,但有问必答:“夫人您今年芳龄二十有三啊。”
二十三!
她明明 才十五岁啊,这是八年后?
她已经嫁了人,还生了两个孩子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是失去八年的记忆了?可是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啊。
还是说,她来到了八年后?
无尽的荒诞感和身处未知的不安涌在心头,她脑子嗡嗡的。
难道是景来哥哥没死,活着回来了,他们成亲有孩子了?
“......景来哥哥呢?”
“夫人,您......”
容月一脸顾虑的看了边上的两个孩子,低声道:“您再怎么样,也别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提景将军啊,相爷知道又得生气了。”
什么意思?她嫁的人,她孩子的父亲难道不是景来哥哥?
相爷又是谁?
姜婠用力抓住容月,“我......我嫁的是谁?!”
见容月脸色古怪,姜婠急得要死,“说话,我现在的夫君,那个相爷是谁?叫什么?”
“相爷是谢家四爷啊,奴婢哪敢称呼相爷的名讳? 您怎么会问这个,夫人,您是怎么了?怎么醒来后变得如此奇怪?还是......”
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折腾人了?
姜婠脸色刹变。
谢四爷......
谢知行!
她手帕交杜韵然的小舅父谢知行!
她深吸口气平复心绪,“我不知怎的,一醒来就脑子乱得很,许多事情记不得了,你告诉我,我为何会嫁给谢知行?景来哥哥......死了?”
容月表情一言难尽,看来夫人又想新的点子折腾人了,这种假装不记事耍人玩的事情,以前就有过。
“小公子,你带小小姐先回去吧。”
她一边说一边眼神示意,小男孩板着小脸横了姜婠一眼,立刻将蹲在地上的妹妹拉起来,走人。
避免了孩子被误伤的可能,容月扶起姜婠回床上坐好,打算好好劝劝她这位作妖成精的主子。
“夫人,奴婢知道你又想帮景将军,但是您别用这招了,相爷不会再上当了,您何必呢?”
容月声音压低,“上次您为了帮景将军就这样耍弄欺骗相爷,坑了相爷一场,他气得半年没出现在您面前,您就别再想装失忆给景将军谋取的城防军节制权了。”
姜婠又是一头雾水。
所以景来哥哥还活着?
她却不知为何嫁给了谢知行,谢知行成了权倾朝野的丞相,而她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惦记着前未婚夫,各种算计耍弄谢知行帮前未婚夫坑谢知行?
并且,她‘失忆’的事儿,曾经有过?但是是装来耍弄谢知行的,所以如今她说她不记得,容月都不信。
那她还怎么问?
“那谢......我夫君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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