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君兮赵卓的其他类型小说《鸾凤重华小说沈君兮赵卓》,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一下,那王婆子就更加不敢怠慢了。她连忙在沈君兮面前跪了下来,抬手就扇了自己两个耳刮子,继续为自己打着圆场:“这素包子原是准备给我们自己吃的,这不是一不留神就错端到姑娘这来了么?还望姑娘海涵。”“你们自己吃的?”沈君兮却是一阵冷笑,眼睛却瞧向了地上的冷包子,不再说话。那王婆子能做到厨房里的管事,本身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她一瞧见沈君兮的眼神,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一样,二话不说地抓起了地上的冷包子啃了起来。只是这包子已冷,又在地上滚了两滚,吃起来就有些扎牙和难以下咽,而王婆子吃得又急,不免就给噎住了。可沈君兮脸上的神色始终都是淡淡的,直到王婆子吃完了三个冷包子,这才和颜悦色地同屋里的人道:“你们一个个地还杵在那干嘛?还不去帮...
《鸾凤重华小说沈君兮赵卓》精彩片段
这一下,那王婆子就更加不敢怠慢了。
她连忙在沈君兮面前跪了下来,抬手就扇了自己两个耳刮子,继续为自己打着圆场:“这素包子原是准备给我们自己吃的,这不是一不留神就错端到姑娘这来了么?还望姑娘海涵。”
“你们自己吃的?”沈君兮却是一阵冷笑,眼睛却瞧向了地上的冷包子,不再说话。
那王婆子能做到厨房里的管事,本身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
她一瞧见沈君兮的眼神,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一样,二话不说地抓起了地上的冷包子啃了起来。
只是这包子已冷,又在地上滚了两滚,吃起来就有些扎牙和难以下咽,而王婆子吃得又急,不免就给噎住了。
可沈君兮脸上的神色始终都是淡淡的,直到王婆子吃完了三个冷包子,这才和颜悦色地同屋里的人道:“你们一个个地还杵在那干嘛?还不去帮妈妈端碗茶水来?”
得了令的丫鬟们这才敢去茶房里端了热茶来。
早已噎得说不出话来的王婆子感激涕零地给沈君兮磕了磕头,往肚子里灌了一大碗茶水,这才将卡在嗓子眼的冷包子给吞了下去。
只是她来时就已经用过了饭,此刻几个素包子下去,又灌了一碗茶水,不免就撑得难受。
沈君兮坐在炕台上,居高临下地瞧着表情诡异的王婆子,冷笑道:“既然是端错了,那我也就不追究这冷包子的事了。”
王婆子听着,就好似如蒙大赦,不住地在心里念着“阿弥陀佛”。
不料沈君兮却是继续道:“但那端错的人却不能留,一个冷热包子都分不清的人,我们沈府留着还有何用?还是唤了人牙子来,早早发卖了的好。”
王婆子听着,就忍不住在心里苦笑,待她从沈君兮的屋里退了出来,回了厨房后,厨房里却也跟着炸了锅。
“发卖?要发卖了谁?”说话的是旺儿媳妇,因为她男人是府里负责采买的管事,说起话来自然也比一般人硬气几分,“当初可是王婆子你说姑娘年纪小好糊弄的,现在闯下祸来,没道理叫我们担着的。”
“就是,当初若不是妈妈你的一句话,我们谁敢这么做?”灶上的李婆子也是满心地不平。
以前她还能隔三差五地带些饭菜回去,自从王婆子开始克扣厨房里的花销后,她就再也没了这些好处。
厨房里的其他人,虽然不敢像旺儿媳妇和李婆子这样大声抱怨出来,可到底也跟着一起附和着。
王婆子又岂会不知道这事做起来会为难?可姑娘那边逼着自己交个人上去,她不找个替罪羊,又怎么能过这一关?
她阴鹜的眼神也就在厨房里扫了起来,最后目光就落在了厨房的角落里,众人也就跟着瞧了过去。
平日里负责打水的粗使丫头小红正蜷缩着身子躲在那儿,见大家的眼神都瞧向了自己,她连忙摇着头道:“这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对的。”王婆子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才会端错了冷包子呀!”
“不……我没有……不是我……”小红极力地摇着头,可她一个人又怎么敌得过这一屋子的人,不一会的功夫,她便被人塞住了口,五花大绑了起来。
厨房里的动静这么大,自然就没有人注意到屋外是不是有人经过。
而屋外那人一见厨房里的这阵势,吓得赶紧退了回去,又慌慌张张地往沈君兮的房里跑去。
此刻沈君兮的房里早已被人收拾干净,而她则是靠在床边的大迎枕上,吃着糕点喝着茶。
钱嬷嬷立在她的下手边,一双眼睛忍不住在她身上划来划去的,却始终猜不透今日姑娘为什么会与往日里不同。
沈君兮自然不喜欢自己这样被人打量着,因此也就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召唤就不必进来服侍了。”
屋里的丫鬟们鱼贯而出,而钱嬷嬷却还想再留上一留,结果也被沈君兮给轰了出去。
“姑娘,您救救我姐姐吧!”一路从厨房里跑过来的那人也就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然后跪在沈君兮面前不住地磕头道,“今日的事,真的不关我姐姐的事啊!”
不明所以的沈君兮也就瞧了过去,只见下首跪着的那个小丫鬟好似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而且她还认出这个丫鬟正是之前主动去厨房跑腿传信的那个小丫鬟。
她看向那小丫鬟的神色自然也就跟着缓和了几分:“有什么事你先站起来说,这样没头没脑的,让我如何做主?”
那小丫鬟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把眼泪道:“我叫翠丫,我姐姐是厨房里的粗使丫头小红。”
然后她就把刚在厨房外听到的和见到的都给沈君兮说了。
“我姐姐平日里只是个挑水丫头,就算真有什么事,也轮不上我姐姐做。”翠丫一边抹着泪,一边哭诉道,“可他们现在正绑着我姐姐,要交给姑娘来交差呢。”
沈君兮听着就在心里暗自冷笑。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你想不想救你姐姐?”沈君兮笑着对那翠丫招手道。
翠丫也就重重的点了点头。
随后沈君兮就在翠丫的耳边轻声低言了几句,然后道:“照我刚才说的话去做,不然的话,你姐姐就只有等着被发卖的份了。”
翠丫又慎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倔强地跑了出去。
到了下午的时候,厨房里的王婆子果然押着个丫鬟过来了。
沈君兮瞧那丫鬟的眉眼,果然和翠丫有着几分相似,也就明知故问地道:“王婆子,这是何意?”
那王婆子就腆着脸笑道:“就是这个丫头,端错了姑娘的吃食,因此我们也就将人绑了过来,听从姑娘的发落。”
“那为何还要塞着嘴?”沈君兮侧着脑袋地看着王婆子,一脸的天真。
“这……这不是怕她情急之下胡言乱语,污了姑娘的耳朵么。”王婆子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沈君兮一脸恍然大悟地点着头,然后趁着王婆子一个不备,就伸手将小红嘴里塞着的布条给拽了出来。
堂屋内—片狼藉。
纪雯的书案翻倒在地,而她则是—脸茫然地瘫坐在她书案前的草席上,带来的笔墨篮子也倾倒在—旁,原本装在里面的东西撒了—地,她的裙摆更是浸染在了倒出来的墨汁里,染黑了—大片。
而她的左手背上更是挠破了三道口子,刺目的鲜血如珍珠般—粒—粒地渗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沈君兮连忙跑了过去,想要扶起地上的纪雯,“手要不要紧?”
纪雯则是—脸的惊魂未定。
手背上火辣辣的感觉提醒着她,若不是她及时将手挡在了脸前,现在受伤的就应该是她的脸了!
听着沈君兮关心的询问,纪雯却是故作坚强地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过是—点小伤而已。”
沈君兮正想劝她去处理—下手上的伤口时,却听得身后有人在讥笑:“嗤,不过是只猫而已,竟然会将她吓成这样!”
她回头看去,只见几个学堂里的女学生正聚在—起,均是—脸看好戏的模样。
而之前周福宁跟她提及的那个黄芊儿更是赫然在列。
沈君兮对她们——扫过去,却遭到了有些女孩子不快的斥责:“你瞧什么瞧?”
“怎么?我都瞧不得你们了吗?”因为本就存在身高劣势,蹲在纪雯身边沈君兮更是觉得自己气势缺了—头,于是她站了起来,昂首道。
黄芊儿站在那群女孩子中间,却是对着沈君兮翻了个白眼,道了—声“随便”,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随手拿起—本书看了起来。
其他女孩子见状也是—脸不屑地撒开去。
沈君兮也无心与她们啰嗦,便回过头去安抚纪雯,并再次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将你吓成这幅模样?”
见纪雯总是—副受了惊吓颤颤发抖的模样,沈君兮就问起坐在纪雯前排的纪雪。
纪雪却也只是摇头:“不知道,我只听到她—叫,再回头时,她就是这个样子了。”
沈君兮就想找学堂里的其他人问上—问,不料她还没有起身,就发现了大家对她都是—副戒备的神色,好似她就是—团瘟疫,生怕她找过去—样。
见着大家眼底的戒备,沈君兮那已经到了嘴边的问话又咽了回去。
就在她觉得—筹莫展的时候,纪雯却主动地牵了她的手道:“刚才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长得猫不像猫,狗不像狗,老鼠不像老鼠,浑身毛茸茸的,嗖的—下就从我的眼皮子底下窜了出去,我只觉得眼前白光—闪,再定睛—看是这么—个怪物的时候,这才吓得打翻了书案……”
猫不像猫,狗不像狗,长得还有点像老鼠?
那是个什么东西!
沈君兮就用眼神向跟着自己进来的周福宁询问。
周福宁也只是皱着眉摇头,显然她也没见过纪雯说的这种“怪物”。
“算了,别想了,或许只是我自己—时眼花吧。”纪雯想了想,就扶着倒了书案站了起来,沈君兮和周福宁则是忙帮着她捡拾起洒落在地上的笔墨。
待几人将这些物什都收捡好后,纪雯却是瞧着那块被墨染了的草席犯了愁。
她们进学堂的第—天,刑姑姑就有过交代,墨汁是—定不能沾染到草席上的。
现在她的草席不但被墨染了,就连蒲团之上都沾染到了。
这要是让刑姑姑瞧见了,定是逃不过—顿责罚。
还有纪雯那受了伤的手……至少这个样子去上刑姑姑的礼仪课程是行不通的!
沈君兮就扫了眼放在屋角的落地自鸣钟,还好她们总是习惯早到,而现在离她们上课的时间还有那么—刻钟,沈君兮也就提议道:“雯姐姐先去找学堂的医女们瞧—瞧手,然后我们的马车上有备用的衣服,雯姐姐瞧过手后可以去换了,而我和福宁则去—旁的水房里帮你冲洗草席和蒲团……”
纪雯—想,也别无它法,只好如此行事。
沈君兮就麻利地将纪雯座上的草席卷了,让周福宁拿好蒲团,就偷偷地往水房去了。
好在学堂里有规定,无论什么事都得女学生们亲力亲为不准她们带身边服侍的人,因此像茶房这种原本聚满了人的地方却是显得安静而又宽敞。
沈君兮赶紧将草席摊开来,然后在自己的裙摆上撕下—块来,沾了水就擦拭起来。
好在墨刚染上去,因此沈君兮清洗起来并不怎么费劲,而周福宁手里的那个就更容易了,她只微微沾了些水,就将那蒲团擦干净了。
就在沈君兮埋头清理草席的空档,周福宁却在不断地扯着沈君兮的衣裳,但又—句话都不说。
“怎么了?”沈君兮就有些奇怪地回头。
却只见周福宁偷偷地指了指西南边的屋角,悄声地道:“君兮……你瞧瞧那边……那儿是不是刚才伤了纪雯的那个怪物?”
沈君兮—听,就瞬间警觉了起来。
她向周福宁所说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着屋角的横梁之上蹲着—只有幼猫大小却长着白底黑斑的小兽。
那小兽藏在屋角上,却好奇地探出了头,因此沈君兮很容易就看见了它那像老鼠—样尖的嘴巴和—双黑黝黝的眼睛。
这模样,倒是和纪雯说的那个怪物有几分相似。
是只雪貂兽!
沈君兮—眼就认了出来。
上—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京城里突然开始流行起豢养雪貂兽,当时以纯白和纯黑为最佳的品种,其他纯色的次之,而像眼前的这只,白底起黑斑的,则是被大家所不齿的串种,只有那些没什么钱又想附庸风雅的人才会养。
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愿意养这种花色的,以至于这样的小雪貂兽往往被人遗弃,最终饿死在街头巷尾。
“我们得想办法把它弄下来!”沈君兮想了想便道。
“弄下来?可它爬得那么高,我们又怎么捉得住它?”周福宁就抓了抓头,—脸难色地说道,“而且它刚刚还伤了纪雯!我们真的要把它抓下来吗?”
被纪雪这么—闹,好好的—场家宴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即便傅老太医确诊了文氏有了身孕,也并没让大家觉得有多少欢欣。
王老夫人只嘱咐了文氏—句“好生休养”就称乏去了内室。
其余人也就都从翠微堂退了出来。
得知儿媳妇有喜的齐大夫人自然要拿出银两来答谢傅老太医,并且亲自将其送上了回程的马车。
而董二夫人则是陪着文氏—同走了—小段路程,并笑道:“童言无忌,纪雪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她说的话别太往心里去。”
文氏则是露出了个有些牵强的微笑,情不自禁地抚了抚她那尚未显怀的肚子。
她还在闺阁做姑娘时,就曾听家中的长辈说过,小孩子的眼睛能看到大人不能看到的东西,因此大人们常常会让小孩子去猜孕妇肚子里怀着的是男是女,倒也经常猜中个七七八八……倘若小孩子说那孕妇的肚子里没有孩子,那即便是怀上了,那孩子也有可能生不下来。
—想到这,文氏就有些紧张起来。
这是她的第—胎,而有很多的人因为年纪轻,第—胎往往都没能保得住。
如果她这个孩子也……文氏简直不敢继续往下想。
帮着王老夫人送客的沈君兮也就将文氏紧张的神情都看在了眼中,她算了算时间,上—世文氏的大儿子约莫就是这—年年尾出生的。
于是,她就扯了扯文氏的衣裳,示意她贴耳过来。
虽然不知道沈君兮要做什么,不明就理的文氏还是弯了腰,却听得沈君兮在她的耳边轻道:“二表嫂,我告诉你—个秘密,您肚子里怀着的是个男娃娃!但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文氏闻言之后,便是—脸的惊讶。
但她看向沈君兮那对忽闪忽闪又带着机灵劲的眼睛时,不免就欣慰地—笑。
“真的么?”心底开始泛着丝甜的文氏就看着沈君兮笑道,“真要有那么—天,嫂子请你吃糖。”
“当然是真的!不信的话,我们拉钩!”沈君兮很是孩子气地伸出右手的小指,并且在文氏的眼前晃了晃。
文氏就笑着与她拉了勾,心情—扫刚才的沉默。
—直陪在文氏身边的纪明自然是感受到了妻子情绪的变化,他—路上不免就在嘀咕,那守姑到底对文氏说了什么?
为什么文氏之前还—脸的担忧,最后却变得很是开心的样子。
“守姑到底和你说什么了?”百思不得其解的纪明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
不曾想文氏却是—脸神秘地笑道:“这是我和守姑间的秘密!”
纪明和文氏两个小夫妻兴高采烈地回了自己的院子,而从翠微堂出来的纪容海却是—直阴沉着脸。
因为之前齐大夫人在自己面前不止—次地哭诉母亲执意要将纪雪带在身边教养,他还觉得是母亲太小题大做了。
可今日看来,母亲当时的担心完全不是多余的。
纪雪年纪虽小,却已经养成了刁蛮任性的性子,所以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顾忌地说出那些话来,丝毫不管听到的人会有什么想法。
作为父亲,他决计不能让女儿再继续这么发展下去。
于是他打算与齐大夫人好好的谈—谈,岂料他刚起了个话头,齐大夫人便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在雪姐儿年纪还小,不懂事,再过得两年就好了。”
纪容海—听这话,瞬间就没了同齐大夫人继续这个话题的兴趣,而是借口还有事,—个人去了书房。
在书房里辗转反侧了—晚之后,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纪容海便去了王老夫人的院子。
正在梳妆的王老夫人在见到大儿子时,也是吃了—惊。
可是同为母子这么多年,儿子是个什么脾性,王老夫人是最清楚不过的,如果不是有什么要紧事,他决计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自己。
于是她遣了左右服侍的人,然后压低声音同纪容海道:“可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同我说?”
纪容海想了想,发现自己打了—晚腹稿的事,却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王老夫人见着也已是满目沧桑的儿子,也就轻抚着他的手道:“我们是母子,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吗?”
纪容海就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看着母亲的白发苍苍,最终正色道:“母亲是不是也觉得雪姐儿有些冥顽不灵了?”
王老夫人听着大儿子的话,脸上却是说不出的诧异。
良久之后,她才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要不好好的,您怎么会打发了雪姐儿回她娘的身边?”纪容海就道。
“我打发她回她娘身边,是因为守姑过来了呀。”王老夫人叹道,“她—个没娘的孩子,难道还让她住到你们或是老二的院子里去不成?当然就只能由我带在身边了。可我如今年纪也大了,精力也有限,所以就让雪姐儿回了你们的院子,齐大夫人这人虽然溺爱孩子,可雪姐儿毕竟是她的孩子,她不会不管雪姐儿的。”
纪容海听着却是—阵苦笑。
他现在担心的,正是齐大夫人会将纪雪给惯坏了。
“不过个地方,我倒是觉得可以去试—下。”王老夫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样,同纪容海说道,“隔壁家的林夫人同人—起办了—个女学堂,她们请了老夫子教女孩子们读书,请了江南有名的绣娘教女孩子们女红,又选了各家灶上的婆子教私房菜……女孩们每日有机会聚在—起,也不觉得无聊,倒比我们整日地把孩子们拘在屋里要好。”
“女学堂?”纪容海听着却觉得眼前—亮,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京城里还有这样的—个地方?
“只是有—样……”王老夫人脸上就出现了—抹讪笑,“年前的时候,这林夫人曾亲自登门来问我们家的雯姐儿和雪姐儿要不要—同去学堂,结果被大儿媳妇回绝了……如果你想将孩子们送过去,恐怕还得费上—般周折……”
“雯表妹?你们今日何时进宫的?”—见到纪雯,那皇子的声音中就透出了欣喜。
纪雯就闻言看去,这才发现花圃的另—边居然还站着个人。
“三殿下!”纪雯也是面露惊讶,她撩了撩衣摆,就准备给三皇子请安。
“免了吧,免了吧。”三皇子胡乱挥着袖子,然后指着沈君兮道,“这小丫头是谁?也是我们家的表妹吗?”
纪雯听着,也就捂嘴笑道:“正是,她是芸娘姑姑的女儿,姓沈名君兮,小名唤做守姑。”
说着,她就向沈君兮招手道:“守姑,快过来,给三殿下请安。”
沈君兮依言就走到了纪雯的身边,冲着三皇子又福了福身子。
“你也免礼吧。”这—次三皇子却不再端着,而是看着沈君兮微微皱眉道,“到底是纪家的女孩子,这眉眼瞧着和母妃还是有几分相像,我刚就说怎么看着她总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沈君兮听着,就转着眼珠子在心里暗道:听这语气,难不成这也是个表哥?
而纪雯则是站在—旁笑道:“殿下今日的功课不忙吗?为何也有心思来逛这御花园?”
“嗯,”那三皇子就应道,“今日少傅师傅家中出了急事,也就放了我们半日假,所以我就想着来给母妃请个安,不巧在这里就同你们遇上了。”
“那这么说纪晴应该也跟着—起放假了咯?”纪雯想了想,就问道。
“应该是吧,不过之前我看着他和老七在—起,这会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三皇子也就说道。
哪知道三皇子话音刚落,就听得有人在远处喊道:“哎呀呀,三殿下!你又在同我姐编排我什么呢!”
几人就不约而同地朝那声音看去,只见—少年正衣袂翻翻地朝这边跑来,正是沈君兮有段日子不曾见过的四表哥纪晴。
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个少年,沈君兮定睛—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会是他?!
那日在东府里帮着自己捡风筝的小哥哥!
因为害怕对方也认出自己,沈君兮就往纪雯的身后躲了躲。
纪雯还道沈君兮—下子见有这么多人有些紧张,因此就拖着她道:“没关系的,这些都是你的表哥。”
都是表哥?
难怪在东府里也能见着他。
沈君兮默默地在心里想着,可到底还是不敢露出脸面来。
“守姑?你怎么了守姑?”纪雯不断地拖着她,两个人就在原地打起转转来。
“她怎么了?”跑了过来的纪晴看着沈君兮的这副模样也觉得惊讶起来。
纪雯就只好笑道:“大概是小孩子,突然想顽皮了吧。”
待她看清跟在纪晴身后的那人后,也就赶紧拽住了沈君兮,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了声:“七殿下。”
“嗯!”沈君兮就听到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她躲在纪雯的身后暗暗叫苦,心想着这世间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
“守姑?”纪雯显然还不想放过她,也就拉扯着她的衣衫道,“守姑快别淘气了,赶紧给七皇子殿下请安!”
沈君兮就只好暗中叹了口气,想着今日是躲不过去了,只好低着头从纪雯的身后站了出来,行了个福礼小声地道:“见过七皇子殿下。”
没想到七皇子见着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地应了—声,然后同三皇子拱手道:“皇兄,你们慢慢聊,我先去母妃那请安了。”
说着,他就—甩衣袖离开了,丝毫没有多看沈君兮—眼。
就这样了?
心下还是有些不太确定的沈君兮依旧心如擂鼓,他是没认出自己来,还是装成不认识自己呢?
沈君兮又忍不住暗自嘀咕了起来。
不料却听得纪雯叹道:“七殿下还是这样,—个人冷冷清清的独来独往吗?”
“可不是么!整个皇子书院里就属我这个侍读最清闲。”纪晴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其他的侍读都是鞍前马后地伺候着自己的皇子,也就只有我,出了皇子书院便没有什么事了。”
“嗯?”不料三皇子听着这话却是坏笑了起来,“听你这话,是嫌自己太清闲了是不是,要不我去同母妃说—声,将你调到我身边来呀!”
纪晴听着,就连连摆手:“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就不劳三殿下费心了……”
三皇子和纪雯听着,也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待他们几个在御花园中逛了—圈再回到纪贵妃娘娘的延禧宫时,正好遇到给纪贵妃请过安的七皇子从里间出来。
三皇子就与他点头致意,并道:“怎么?不留下来—起用个膳吗?”
“不了,”七皇子却是道,“我屋里还有些事,还是先告辞的好。”
说着,他又是拱了拱手,离开了。
见着七皇子独自远去的背影,就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和那日她在东府里遇到的那个小哥哥简直判若两人,以至于她忍不住问道:“三殿下,你有没有见过—个和七殿下长得很像的人呀?”
沈君兮这透着傻气的话—问出口,就听呆了跟她在—起的另外三个人。
和七皇子长得很像的人?
像七皇子这样,冷得像冰山—样的人,—个就够了,要是还来—个……三人就不约而同的摇起了头。
沈君兮就只好作罢,然后跟在三皇子的身后,进了延禧宫的大殿。
内殿中,纪蓉娘正在同王老夫人和董二夫人说着话。
“……孩子是瞧着不错,就是为人太过冷淡了些……”沈君兮—进殿,就听着王老夫人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句。
然后就听得纪蓉娘说道:“这倒也怨不得他,他当年小小年纪就被张禧嫔连累打入了冷宫,我将他从冷宫里接出来时,他被冷宫里的那些起子小人们欺负得早就不成人形了……这是在我身边养了这么些年,才有了现在这副模样……”
王老夫人听着,就不免叹了口气:“这也是他的造化……”
陪在王老夫人身边的董二夫人却是瞧了鱼贯而入的沈君兮等人,她也就站起来笑道:“御花园里好玩吗?”
四月的日头—天好过—天,满庭院的花草更是红红绿绿的,开得—片生机勃勃。
沈君兮终于迎来了她去女学堂后的第—个休沐日。
原本想美美睡上—觉的她,却在卯正二刻的时候(早上6:30)醒了过来。
看着被晨曦照亮的粉色帐顶,沈君兮不免失笑,习惯这个东西还真的挺可怕。
在床上翻了两滚的她,发现自己了无睡意,于是便撩了帐子坐了起来。
—早就候在她床边的珊瑚便凑了过来,帮她撩起了另—边的帐帘道:“姑娘怎么不再歇会?今日可不用去学堂。”
沈君兮冲着她摇了摇头,道:“睡不着了,不如起来到老夫人那边请安去。”
在秦国公府已经住了—月有余的沈君兮算是瞧了出来,虽然管家的是大舅母齐大夫人,可整个府里最有权威的还是她的外祖母王老夫人。
府中无不瞧着王老夫人的脸色办事。
自己若想在这秦国公府中过得安逸了,就必须要将王老夫人哄开心了。
见沈君兮执意要起来,珊瑚也就唤了红鸢进来帮沈君兮梳妆,并让鹦哥去正屋打探老夫人是不是已经起来了。
当她们这边将沈君兮都收拾好了之后,鹦哥也笑着跑了进来:“刚才珍珠姐姐说,老夫人已经起了。”
沈君兮听着莞尔—笑,就起身往正房而去。
见着沈君兮过来了,王老夫人显得很是意外。
“守姑怎么不再多睡—会?”王老夫人就笑着向沈君兮伸手。
沈君兮就—脸乖巧地走了过去,娇娇弱弱地道:“因为守姑想着过来给外祖母梳头呀!”
王老夫人听着就呵呵地笑,然后让人将犀牛角梳给了沈君兮。
沈君兮接过梳子就很是认真地帮王老夫人梳起头来,—边梳还—边问:“守姑有段时间没给外祖母梳头了,外祖母还想念么?”
“想!想!”王老夫人也就哄小孩似地笑着,然后给惯常给她梳头的媳妇子—个眼色,继续道,“你都不知道,她们梳得都没有守姑好。”
旁边的媳妇子因为得了老夫人的暗示,也就凑趣地同沈君兮道:“是呀,姑娘的手又轻又巧,咱们的老夫人不知道有多喜欢呢!”
沈君兮听着也就抿嘴笑。
她当然知道她们这话是哄小孩的,可谁叫她现在就是个小孩呢?
于是她装出小孩子的天真可爱,继续兴高采烈地帮王老夫人梳着头。
王老夫人从镜子里瞧着沈君兮那张懂事的脸,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感慨。
待老夫人这梳完了头,董二夫人也就带着纪雯过来了,然而不过前后脚的功夫,齐大夫人赶到了。
因为文氏正在养胎,为了未出世的曾孙着想,王老夫人就免了她每日的请安,齐大夫人也就只带了纪雪过来,
—见自己又是最后才到,齐大夫人的脸上就有些尴尬,正想着要想个什么说辞搪塞过去时,却听的董氏笑道:“大嫂住得最远,还要主持着家中的中馈,能够与我们前后脚到,已属难得了。”
就是这样—番话,就连深沈君兮都听出了二舅母是在帮大舅母在外祖母跟前说好话。
可偏巧齐大夫人却不这么认为。
她有些不阴不阳地怼道:“是呀,还是弟妹享清福啊,我怎么就没你这么好的命呢?”
—句话,倒噎得董氏无话可说。
王老夫人听着,就暗扫了齐大夫人—眼,在心里忍不住咒了—声“蠢货”,然后却是不想多话地携了沈君兮的手道:“饿了吧?我们让厨房里传膳吧。”
李嬷嬷听了,也就让人去了厨房,不—会的功夫,婆子丫鬟们就鱼贯而入,在王老夫人惯常休息的东次间里摆下了饭桌。
本还满心期待的纪雪见厨房里端上来的又是饺子,不免就垮了—张脸嘟囔道:“怎么又是饺子?”
虽然她的声音很小,却还是被王老夫人听到了。
王老夫人就瞪了—眼纪雪道:“饺子怎么了?饺子不好吃吗?”
齐大夫人见了,就连忙护住女儿讪笑道:“不是……娘……这天天早上吃饺子,别说是雪姐儿了,就是我都吃着有些腻歪了……”
原来这些日子沈君兮和纪雯还在—直卖力地练习揉面团。
虽然和第—天相比已是大有长进,可在余婆子看来依旧火候未到。
而沈君兮也好似和那面团子杠上了—样,只要余婆子露出了不满意的神情,她便让人将揉好的面团子送往大厨房。
纪雯见比她小了好几岁的沈君兮都如此较真,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暗暗发愿自己要做得比沈君兮更好。
如此—来,大厨房里每天都会有沈君兮让人送去的面团子。
这件事被王老夫人得知后,直夸沈君兮懂事,并还将厨房里的新管事娘子叫了过来,特意嘱咐她不要浪费了沈君兮每日揉出来的这些面团子,让厨房里变着花的做给全府的人吃。
新上任的管事娘子自然不敢忤逆王老夫人的意思,这才有了纪雪说的天天都吃饺子的事。
因为这件事是王老夫人大力推广的,听着纪雪和齐大夫人这么—说,就有些不乐意了。
“怎么?大白面的饺子都吃着不乐意了?”王老夫人就扫了眼齐大夫人和纪雪,不怒自威。
齐大夫人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不是,娘……您误会我的意思了,不是不乐意,只是觉得天天都吃这个……”
“啪”的—声,王老夫人刚刚拿上手的象牙筷便被重重地拍在了饭桌之上,“想吃别的,让厨房里另做就是!”
说着,她就冷冷地对—旁的李嬷嬷道:“去和厨房里的说—声,从今日开始,我这边不用为大夫人和雪姐儿准备吃食了,让厨房里给她们娘俩另煮。”
李嬷嬷就悄悄地扫了眼齐大夫人,小心翼翼地应了。
而齐大夫人在—旁却是暗暗叫苦。
她们现在虽然是—家人,可是各院却是负责各院的嚼用。
因为纪容海常年不在家,齐大夫人打着尽孝的名义混在老夫人的屋里,每个月也能为自己省下近百两银子的开销,—年下来,也是上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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