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绾霍樾冥的其他类型小说《前世惨死,重回七零糙汉强势爱宋绾霍樾冥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花花想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绾把山药洗净切块,又淘洗了半勺粳米,两样一起下锅煮成粥。煮好粥后,宋绾盛给霍樾冥:“尝尝味道咋样。”霍樾冥喝了一口,眉眼舒展:“味道不错。”“不打算夸夸我?”霍樾冥放下碗看着她:“宋绾,我觉得你……以后一定能昂扬铮铮,直冲云霄。”“我还以为你会夸我以后会是贤妻良母。”只要女人做饭做家务,好像都会被长辈这么夸赞。“我觉得贤妻良母不是褒义词,相反,是困住女子的标签,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应该按自己的想法来,走自己的路,男人可以向往星辰大海,女子照样可以。”宋绾没想到霍樾冥的思想竟然这么超前。以前她总觉得他这种人是班里的刺头,冷漠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好像对他误解了太多。“霍樾冥……”“嗯?”霍樾冥喝了一口粥,抬眸望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夜...
《前世惨死,重回七零糙汉强势爱宋绾霍樾冥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宋绾把山药洗净切块,又淘洗了半勺粳米,两样一起下锅煮成粥。
煮好粥后,宋绾盛给霍樾冥:“尝尝味道咋样。”
霍樾冥喝了一口,眉眼舒展:“味道不错。”
“不打算夸夸我?”
霍樾冥放下碗看着她:“宋绾,我觉得你……以后一定能昂扬铮铮,直冲云霄。”
“我还以为你会夸我以后会是贤妻良母。”
只要女人做饭做家务,好像都会被长辈这么夸赞。
“我觉得贤妻良母不是褒义词,相反,是困住女子的标签,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应该按自己的想法来,走自己的路,男人可以向往星辰大海,女子照样可以。”
宋绾没想到霍樾冥的思想竟然这么超前。
以前她总觉得他这种人是班里的刺头,冷漠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好像对他误解了太多。
“霍樾冥……”
“嗯?”
霍樾冥喝了一口粥,抬眸望着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深露浓的缘故,她总觉得他的眼眸深沉的有些令人招架不住。
“没什么……快喝,都要凉了。”
霍樾冥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
没事,一口吃不成胖子,有些事得慢慢来。
霍樾冥跟姚刚在宋家的这几天,两人要去上操,基本上一大早就回部队,到了晚上才回来睡觉。
两人虽说在这里吃饭,可晚饭总会带回部队的红烧肉、小酥肉、煎带鱼……
宋小树觉得自己这几天都跟着吃胖了。
每天最期待的就是等着这两个大哥回家。
特别是霍樾冥,他的缸子盛的最满,每次带回来的都是他爱吃的荤菜。
三姐说娶上媳妇才能吃上大白馍馍,啃上肉。
他跟着霍大哥吃的都是荤菜。
又是想嫁给霍大哥的一天。
宋小树远远的就看到两个高大的身影从雪地里走来。
他欢快的朝着霍樾冥飞奔过去,麻溜的接过他手里热乎的搪瓷缸子。
看到里面是自己最爱吃的黄豆猪蹄顿时开心道:“霍大哥,你真好,俺都想噶了自己的牛牛嫁给你!”
霍樾冥不动声色的跟他拉开了距离。
姚刚憋着笑:“小树,你霍大哥是直的,你想想,有没有其他报答他的法子。”
宋小树挠了挠头:“那一会儿俺啃猪蹄啃半边,给霍大哥留半边?”
姚刚提醒道:“你霍大哥想娶媳妇儿了。”
宋小树:“难道霍大哥也想天天吃大白馒头,啃上肉?”
不能吧,霍大哥现在的伙食就够好了。
姚刚彻底服了,这孩子的脑袋瓜里怎么都是吃的。
他捣了霍樾冥一下:“那我祝你早点吃上大白馍馍,啃上肉。”
霍樾冥冷冷的横了他一眼。
这几天,清柠也跟两人混熟了,特别是霍樾冥。
清柠每次看到他,都朝着他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嘴巴里咿咿呀呀的。
霍樾冥烤了烤火,散去身上的寒气后,这才去抱小家伙。
清柠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常秋水笑道:“小霍,俺们家清柠挺稀罕你的。”
霍樾冥看着小家伙肉嘟嘟的小脸:“伯母,我也很喜欢清柠。”
宋绾害怕清柠又尿在霍樾冥的怀里,就接了过来:“我抱吧。”
“没事,我喜欢抱清柠。”
看到三人同框的画面,常秋水有些恍惚,仿佛三人像是一家三口。
哎,只可惜她家闺女没福分,找了顾尚文那个白眼狼。
小霍门楣太高,她家够不上,两人注定没可能。
真是可惜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冬就来宋家给霍樾冥报信,新兵连的宿舍已经修好了,大家伙儿可以回去了。
比起白玉莲受的委屈,顾尚文更恼宋绾竟然又让他丢了脸。
她一定是想利用白玉莲,逼着他回家。
顾尚文越想越愤怒,就算再在乎他,也不能失去了理智啊。
这都年底了,他马上就要评选优秀员工了,说不准明年还能提拔为副主任。
等他气冲冲的到家时,高翠芝一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顿时哭诉起来。
“尚文啊,不得了了,咱家进贼了,厨房里的东西都不见了,今天偷厨具,明天就要偷人了啊!”
后半句话自然意有所指。
宋绾刚喂完闺女。
放下闺女后,她走到高翠芝身边就是一个耳光。
高翠芝懵了。
她没想到宋绾竟然敢当着儿子的面打她。
顾尚文也懵了。
没想到平时跟软泥巴一样的女人,竟然真的敢动手,打的还是他妈。
紧接着,就是高翠芝杀猪一般的嚎声。
“离婚,必须跟这个泼妇离婚!”
宋绾直接把那份离婚申请书拍在桌子上:“今天谁不离谁是狗!”
顾尚文对着桌子上那张已经签字盖章的离婚报告发呆。
宋绾这么喜欢他,怎么可能真的跟他离婚。
当年他都快成了残废,她都不离不弃的。
一定是她为了吓唬他跟妈才这样的。
一定是。
高翠芝兴奋道:“太好了,儿子,你马上去单位打离婚报告,让这个泥腿子带着她的贱种立马滚蛋!”
啪!
高翠芝又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顾尚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听到高翠芝说什么。
高翠芝见他无动于衷,气的跳起来挠他:“你到底听到没有!”
“离婚,马上跟这个泼妇离婚!”
脸上的疼痛让顾尚文回过神来。
他从没想过要跟宋绾离婚,也不认为宋绾是真的想跟他离婚。
“妈,我不会跟绾绾离婚。”
他扭头对宋绾道:“绾绾,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你可以告诉我。”
都给她台阶下了,总不能再驳他的面子了吧?
宋绾冷笑道:“那我问你,你能跟白玉莲断了任何联系吗?”
“当然,现在玉莲已经有了自己的工作,能养活自己跟孩子了,我也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原来白玉莲一直跟在顾尚文身后,就想着看场热闹,谁知道顾尚文竟然主动低了头。
她怎么可能让他们和好。
白玉莲顿时泫然欲泣:“尚文,贱女忽然发烧了,别人我也信不过,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她?”
“玉莲你别哭,我马上跟你去!”
顾尚文拿起外套正要走时,忽然想起了他刚才对宋绾的承诺。
只见宋绾讽刺的盯着他。
他的耳根一红:“绾绾,小孩子发烧很容易送命,我去看看就回来。”
“顾尚文,明天你要不肯打离婚报告,我不介意去医院亲自去督工。”
顾尚文自然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觉得她是在吃飞醋。
白玉莲抹着眼泪道:“尚文,要不你回去吧,别惹得你们小两口生嫌隙。”
顾尚文咬牙道:“没事,她过几天就来认错了。”
以前都是这样的,更何况他现在是职责所在,宋绾闹脾气也该有个度。
顾尚文离开后,宋绾在思考另一件事情。
坐月子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医院食堂的饭菜未必能够满足病人的胃口。
食堂是大锅饭,所有的菜都一锅出。
有些病人不能吃大料,有的不能吃葱姜蒜。
有人想买点营养的大骨汤,却发现食堂的骨头汤清汤寡水的。
宋绾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医学生,但祖祖辈辈是赤脚医生,熟知中医医理。
当晚她就买了些食材去了顾尚文分配的小院。
那小院暂时还没租出去,正好为她提供了方便。
切好食材后,她便进入空间溜达了一圈,采摘了所需药材。
至于那些小鸡仔、小猪仔都太小了,估计还要好几个月才能长起来。
第二天一早,她就做好了药膳,一样是人参鸡汤,一样是冬虫夏草炖鸭。
她决定先拿这两样试试水,要是卖得出去,病人又满意,生意自然就来了。
只不过双山属于鲁西南的边陲小镇,还没有完全被春风惠及。
虽然对于做买卖这事,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事要是真被有心之人追究起来,也会被划为投机倒把分子。
宋绾只能把药膳装在保温桶里,假装去看病号。
不过她运气还不错,才在病房问了一会儿,便有人要买她手里的人参鸡汤。
“同志,人参鸡汤多少钱?”
“一块钱一碗。”
“这也太贵了,我买份荤菜才六毛,你一碗汤都顶上我一天的工资了。”
“大哥,私人订制的药膳本来就贵,我用的可是老山参、小土鸡,而且熬了足足五个钟头呢,保管你喝了神清气爽,气血通畅。”
那人还是第一次听到‘私人订制’这个新词:“行吧,你先给我盛一碗尝尝味。”
宋绾随即给他盛了满满一碗。
约摸着半个小时后,那人又领着五六个人过来了。
“同志,还别说,你做的这味道真不错,我喝了一碗就觉得浑身是劲。”
那是当然了,空间里的药材都是用灵泉水滋养的,自然比普通的药材效果好。
不一会儿的功夫宋绾就把人参鸡汤卖光了。
那几人还跟她约定,明天再过来买她的药膳。
宋绾询问了一下他们各自的伤情 ,决定明天为他们几人私人订制几款药膳。
只是冬虫夏草炖鸭的价格贵五毛,她暂时还没卖出去。
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这儿有个病号,另一桶我收了,多少钱?”
宋绾转身便看到霍樾冥。
双山镇就是小啊,这两天她已经见他N次了。
“我怎么好意思收你钱啊,拿去给你病号吃吧。”
宋绾直接将保温桶递给他。
霍樾冥咬着一支没点燃的烟:“少废话,多少?”
“真不用,你给了我那么多礼金,还给了那么多票……”
“宋绾你是想还完人情,跟我扯平,既然这样,那咱们算算以前的旧账。”
一听这话,宋绾飞快的报账:“一碗一块五,一桶六碗,一共九块。”
霍樾冥直接塞给她一张五十的钞票:“先预定五天的,不用找了。”
“这么一大桶,你那个病号吃得下吗?”
“当兵的饭量大。”
“那保温桶先在你那儿放着,我一会儿过来取。”
“还有,跟你病号说,吃药膳不能吸烟。”
她还得督促顾尚文去打离婚报告呢。
霍樾冥顺手把烟丢进了垃圾筐,丢给她一句话意味深长的话:“宋绾,祝你得偿所愿。”
若是没有重生,宋绾一定会心软的将孩子抱起来哄一哄。
可是一想到前世的种种,她就恨得牙根痒痒。
就算旁人不知道换孩子这事,但白玉莲一定早早的告诉了自己的亲生闺女。
否则每次这孩子一听要去白玉莲家就心花怒放。
上学的时候一放假就奔去白玉莲的身边,俨然比她这个‘亲妈’还要亲。
白玉莲公布检测结果时,她不但没有丝毫的意外,反而大大方方的拥抱白玉莲。
宋绾相信,有些人的恶是刻在骨子里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眼下,她当然要尊重他人命运喽。
第二天,宋绾抱着孩子去办理出院手续。
看着扭扭捏捏的白玉莲,她故意问了一嘴:“玉莲,要不要一起去办出院手续?”
白玉莲还等着顾尚文来帮她缴费呢,自然不会跟她一起去。
“绾绾,不用了,我看贱女有些不舒服,住院观察几天再走。”
“啧,我看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喂她吃东西,小孩子太小了,经不起折腾,你可悠着点啊。”
“放心吧绾绾,贱女好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一定会好好待她。”
等宋绾一走出病房,身后就传来了何贱女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知道白玉莲是故意让孩子哭给她听的,就为了以后戳她心窝子,恶心她。
呵,倘若以后她知道了真相,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宋绾并没有急着去办理出院手续,而是去找了顾尚文的领导,以他的名义开了一封职工工资折挂失委托书。
待会儿她就拿着这封委托书,以家属的身份帮着顾尚文重新办理一份工资折。
到时候白玉莲手里的工资折就作废了。
自打白玉莲大着肚子被何家赶出来之后,顾尚文就一直接济她。
家里的花销几乎都是宋绾撑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由她来操持。
为了多赚点钱,她经常帮人家顶夜班,一顶就是十天半月。
回家后来不及喘口气就得照顾瘫痪的奶奶,还有四体不勤的婆婆。
结果这两人就喜欢白玉莲,暗地里给她使绊子。
每每想到这些过往,宋绾就为自己感到不值。
这辈子她再也不想被顾尚文拖累大半辈子,但在离婚之前她得把属于她跟闺女的东西要回来,顺便出口恶气。
办理完出院手续,宋绾就去了趟银行,把顾尚文工资折上的钱全都取了出来。
手里多了一千块,重活一世才不想委屈自己。
她把自己包裹严实后直接去了国营饭店,把平时自己馋了许久,没有点过的吃食全都点了一遍。
红烧肉、四喜丸子、五香牛肉、红烧茄子……
再配上一碗白米饭,简直香迷糊了。
自打喂孩子以来,宋绾的胃口大了不少,再加上在医院这段时间,婆婆高翠芝只会给她送粥,她已经素了许久。
一见荤腥,几乎两眼放光,很快将这些菜一扫而光。
吃饱喝足后,她立刻撩起衣服喂起了闺女。
吃了荤腥,奶水也充足,小丫头咕咚咕咚的吞咽。
宋绾怕她呛住,一直轻拍着她的背部,帮她顺着气息:“清柠,妈妈的小宝贝,慢点吃。”
此时一个穿军装的男人出现在包间。
他正打算推开门时,却透过玻璃窗看到了宋绾喂孩子的情景。
她把头发胡乱的扎起,几缕发丝随意的垂落在脸颊。
好看的眉眼荡漾着温柔的光芒,像是倒映了星光,就连整个人都像是镀上了一层别样的光晕。
男人的耳根泛了一抹红,迈着笔直的长腿,转身离开。
宋绾吃的心满意足,闺女也吃的饱饱的。
她打了个饱嗝。
闺女打了个奶嗝,窝在她的怀里昏昏欲睡。
去结账时她才知道这桌子菜总共花了十八块五毛三。
“同志,您对象已经帮您结过了。”
“我对象?”
“是呀,个子将近一米九,穿着板正的军装,丹凤眼,高鼻梁,高高帅帅的……”
服务生一回忆起男人的长相,顿时就红了脸。
太帅了,而且特别有男人味,难让人脸红心跳的那种。
只可惜英年早婚,还有了娃。
她怎么遇不到这样一个,长得帅,出手又阔绰的男人呢。
宋绾却皱起了眉。
顾尚文顶天一米七五,而且没这么阔绰。
要是看到她在国营饭店里大吃一顿,只会训斥她不会过日子,光顾着自己的肚子,不想着一家老小。
一米九,穿军装,丹凤眼,高鼻梁?
她认识的人中倒有这么一个符合这些条件,不过那人每次见她都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没什么好气。
怎么可能好心帮她结账?
宋绾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脚下还蹬着一双自己做的棉鞋,上面贴着俩补丁。
就连包孩子的被褥都是补丁摞补丁。
看上去确实挺可怜的。
八成是哪个好心人可怜她们娘俩才结了账。
虽然她遇到的是极品渣渣,但这世上还是有好心人的。
如果能够跟好心人相遇,她一定会报答他。
从饭店出来,宋绾直奔百货大楼。
顾尚文手里的粮票、肉票、糖票、布票都给了白玉莲。
她只能高价从百货大楼买些成品。
宋绾先给闺女扯了几尺棉布,打算给她重新做几个好看的小被褥,做身棉衣。
又给自己扯了几尺卡其布,几尺的确良。
反正她家里有缝纫机,过年的时候给自己用卡其布做身大衣。
等夏天的时候,在用的确良给自己做件衬衫,给闺女做件小裙子。
路过金饰柜台时,她又给闺女买了一对儿三十克的小金镯子。
这时候的金价是十二块钱一克,后世可疯涨到了六百二呢。
她打算以后一有钱就给闺女存点金子,将来也能成为她的底气。
走出百货大楼时,宋绾的手里只剩下八毛。
她把自己跟闺女裹得严严实实,叫了辆三轮车回家。
宋绾前脚刚走,白玉莲后脚就去了银行。
可取钱时,却被告知这本工资折已经作废了。
“同志,怎么可能,前两周我还取了二百块呢,是不是搞错了。”
工作人员朝她翻了个白眼:“你是顾同志什么人?”
白玉莲顿时一噎,扯谎道:“我……我是他妹妹。”
“是顾同志的爱人拿着委托书补办的新工资折,而且取走了存折上的所有的钱。”
“什么?她取走了所有的钱?”
白玉莲顿时如遭雷击,险些昏过去。
天杀的宋绾,那可是她辛辛苦苦攒了大半年的钱,就想着等生下娃犒劳犒劳自己。
现在竟便宜了她,就连自己住院的费用都没法结清了。
白玉莲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医院,面色惨白,如同脱了一层皮的女鬼一样。
一看到顾尚文,她便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放声抽泣起来。
“尚文,宋绾取走了工资折上所有的钱,以后让我跟贱女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离婚报告打了吗?”
顾尚文心中一阵冷笑,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想着拿捏他。
好,那他就让她看看,自己也是有脾气的男人。
只是别哭鼻子哭的太狠。
顾尚文顿时面无表情的抽出那张离婚报告:“早就打了,等院长一来,我就交给他。”
“太好了,这就去交吧!”
顾尚文只觉得,这时候她还在演戏。
他看了看她手里的保温桶:“我饿了,吃完饭再去。”
这张报告只要盖了章,两人就能去民政局扯离婚证了。
宋绾心情大好,顿时把汤底都倒给了他。
顾尚文一边喝着汤一边得意。
他就知道宋绾心里有他。
女人啊,就喜欢搞些情情爱爱的来争风吃醋。
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见顾尚文喝完了汤,宋绾连忙催促:“吃饱了赶紧走吧,院长应该来了。”
顾尚文皱了皱眉。
真不知道她是演戏上瘾,还是恃宠而骄。
真以为他不敢提交报告吗?
“这就去!”
顾尚文随即拿着那张报告朝着院长的办公室走去。
宋绾生怕他中途变卦,便一直跟在他身后。
瞥见身后的身影,顾尚文在心里默默倒数着数字。
说不准只要他走到办公室,宋绾就得哭着求他反悔。
抵达办公室时,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宋绾不耐烦:“赶紧进去啊!”
顾尚文有些恼,被偏爱的果然有恃无恐。
她真以为自己不敢吗?
“宋绾,你别后悔!”
“顾尚文,你还是个男人吗,干点事咋磨磨唧唧的?”
宋绾直接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脚把顾尚文送了进去。
“走你!”
顾尚文就这么跪滑到院长的面前,手里的离婚申请书也掉落在院长的脚下。
他想要把报告书藏起来时,院长已经抢先一步捡起了报告。
二话不说,拿起笔唰唰唰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章。
“尚文啊,你是咱们医院手术室的主力军,别让感情生活耽误了工作,这样,我批你半天假,赶紧把这事了结,收心工作。”
看着他这波操作,顾尚文都懵了。
按照单位的正常流程,不是应该经过一段时间的调解和审核吗?
通常这个过程需要几个月,甚至半年左右。
这也是他赶来办公室提交报告的原因。
心想着,就算宋绾真的闹他,但这段时间他只要哄哄她,就成了。
怎么院长用了不到三秒就批准了。
他记得上次麻醉科的王姐跟她对象闹离婚的时候,院长跟各科室的主任可是苦口婆心的劝了大半天,愣是把报告的事情拖了半年。
两口子气消了,离婚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院长……”
“半天假不够?”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站在门口的宋绾也没想到事情竟然这样顺利。
她生怕顾尚文反悔,故意用激将法:“顾尚文,你今天要不跟我去领离婚证,就不是个男人!”
宋绾的声音很大,顿时引得众人侧目。
顾尚文最爱惜自己的颜面,顿时沉着脸道:“宋绾,别以为我会惯着你!”
她简直被他惯坏了,三番两次的拿离婚做文章。
今天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离了他顾尚文,看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行,咱说好了,今天谁不离,谁就像狗一样围着医院叫三圈!”
院长拍了拍桌子:“小顾,别丢了咱们医院的脸,我今天就给你做个见证。”
顾尚文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院长今天哪根筋不对啊,怎么也跟着瞎掺和。
两人离开后,一个身影从院长的更衣室里走出来。
“张叔,谢了,改天去您家坐坐,有些想张婶做的肉沫茄子了。”
“你这小子,自己的事情不操心,倒是操心起同学离婚的事情了。”
“人家女同志过够了想离婚,拖下去会出人命,也算帮您自己积德行善了。”
“你小子就贫吧,这个周末听从你婶子的安排,去相个亲。”
“我在部队受过伤,没法生育,别耽误人家姑娘。”
……
直到坐到了民政局的椅子上,顾尚文有些懵,甚至胸口有些闷。
他不知道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就跟宋绾来到了这里。
好像背后有一只手,一直推着他往前走。
按照流程,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自然规劝一番。
“你们两个谁主动提出的离婚?”
宋绾抬了抬手。
工作人员看了一下两人的资料。
虽说这女同志长得挺标致,可她是高中文凭,还是一名普通的棉纺工人。
对象可是工农兵大学生,又是医生,这可是铁饭碗,而且前途无量。
她们把宋绾叫到单独的房间,打算好好的规劝规劝。
“同志,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们在一起是缘分,离婚的事情……”
她们的话音未落,宋绾的眼泪已经吧嗒吧嗒的掉落下来。
“同志,我当年也是把心扒给他的,为了照顾他,放弃了自己的前途,奔赴大西北,吃了三年的风沙。”
“回城后,我本来寻思着日子会好过些,谁知道他把工资折给了寡妇。”
“我为了贴补家用,一直在棉纺厂干到分娩那天,平时还要大着肚子去捡煤渣,家里瘫痪的老太太,跟官太太一样的婆婆,都是我伺候。”
“就连我坐月子,她们都要使唤我,还把家里的粮油都锁了起来,你说这样的丈夫,这样的家庭,我过的还有什么意思。”
宋绾本就长得好看,这一哭,哭出了破碎感。
几个女同志心都碎了,完全忘记了劝和不劝分的原则,顿时把顾尚文跟顾家骂的狗血淋头。
“宋同志,别哭了,你放心有我们在,这婚你离定了!”
顾尚文在外面等待着,他见宋绾迟迟没出来,心中微微有些得意。
宋绾虽然长得好看,可她的长相,跟她那泥腿子身份相比,算不上什么优点。
离了他,她再也不可能找到像他一样高学历、端着铁饭碗,有着大好前途的好男人。
他不用猜也知道里面的工作人员会怎么劝她。
她要是识趣,就得顺着这个台阶下。
说不准他还能耐着性子哄两句,到时候就当这件事情从没有发生过。
片刻后,看到宋绾红着眼圈走了出来。
顾尚文顿时端坐好,板着脸道:“你想好了?”
“帮忙需要去食堂吃饭?”
“帮忙帮到整个部队都知道你谈对象了?”
霍樾冥瞥了他一眼:“你以为谁跟你一样冷心冷肺的?”
“哈,我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热心肠?”
“你要求我,能不帮?”
看到霍樾冥翻着书,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姚刚这才松了口气。
宋绾离婚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那就好,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以后离宋绾远点。”
“你要吃饱撑的,就陪新兵连一起训练?”
姚刚顿时跑的比兔子还快:“我还有事,先走了。”
霍樾冥其实刚才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刚才不过是应付姚刚。
姚刚就是个大嘴巴,要有什么事被他知道了,那得宣传的全世界都是。
他还没拉弓搭箭,就把咬人的小兔子吓跑了,岂不是白忙活了?
……
顾尚文一直等着宋绾来医院求他回去,可是连人毛都没等到。
他憋着火回了家,谁知道一迈进门就看到屋里空荡荡的。
要不是高翠芝在地上哭着,他都怀疑自己进错了家门。
“妈,到底怎么回事?”
高翠芝抹了一把眼泪:“我还想问你呢,宋绾这个贱蹄子回娘家也就算了,咋还把家都给搬空了?”
顾尚文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
宋绾真走了?
她真舍得他吗?
宋绾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那对儿王八犊子骂她呢。
宋小树递给她一缸子姜糖水:“三姐,你找我来到底啥事?”
“小树,咱村里像你这样没啥工作,只跟着大队混工分的小伙子还有多少?”
宋小树缩了缩脖子:“那可海了去了,随手一捞就十个八个。”
嫂子牛艾草跟她置气,带着侄子回了娘家,宋绾也不必担心隔墙有耳,直接跟弟弟说出自己的盘算。
“行,那你先给我找十个人,就这么跟他们说,一个月三十块的底薪,送一单提五分,送的越多拿的越多。”
“这时间呢,就集中在午饭跟晚饭那块,还耽误不了他们挣工分,不过得找几个嘴把门的,不能往外张扬。”
宋绾很清楚,现在处于经济调整初期,也是摸索阶段,个体经营的行业范围并不包括餐饮业,至少也要等两年之后才会出现转机。
所以眼下,她只能先以这种模式运转,也算积累下经验,争取成为两年后个体餐饮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宋小树瞪大了眼睛:“三十块,还有提成,这不比在厂里赚得多?”
“嗯,多劳多得,少劳少得。”
宋小树顿时笑嘻嘻:“三姐,那俺少干活,光混个底薪成不成?”
宋绾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不劳不得,这么懒还娶不娶媳妇了?”
“俺过了年才十七,娶媳妇早哩,再说了娶媳妇有啥好的,隔壁柱子哥为了攒钱娶媳妇天天吃三合面饼子,拉屎都费劲。”
“娶媳妇能天天吃上大白馍馍,啃上肉。”
宋小树眼眸一亮:“真的?”
“骗你干啥?”
“那俺干!”
天天吃上大白馍馍,啃上肉,傻子才不干哩。
为了让弟弟吃上甜头,宋绾决定年前带弟弟去医院跑一遭。
一大早她就做好了药膳,喂饱闺女后,就把她交给了常秋水。
等她把保温桶装上三轮车后,宋小树还撅着屁股睡觉。
宋绾把他从被窝里拽起来:“快起来,姐带你去吃肉包子!”
一听有吃的,宋小树一骨碌爬起来,就连蹬三轮车都蹬的格外带劲。
姐弟俩来到城里后,宋绾拎着保温桶去医院找那几个老客户,她则打发宋小树去隔壁的医院碰碰运气。
虽然牛艾草不是宋绾的对手,但对付白婶子这个弱柳扶风的女人根本不成问题,几个耳光就把她扇的晕头转向。
“叫你大嘴巴,俺今天呼死你!”
“冤枉啊,俺啥都没说,不是你告诉俺,宋绾偷人的?”
“俺也没叫你出卖俺啊!”
本来打算上前拉架的人,瞬间停了手。
破案了,原来是这两个长舌妇往宋绾身上泼的脏水。
该打!
眼看要出人命,村支书才把人扯开,还罚两人去村里喂牛。
宋绾收拾完,喂饱了闺女,跟常秋水叮嘱一番这才出了门。
“走吧。”
霍樾冥扭头瞥见宋绾把头发编成两条油亮的大辫子垂在鼓鼓的身前。
凝脂一般的小脸透着健康的红润。
好看的唇瓣不点自红。
那双黑亮灵气的眼眸满是期待的看着他。
只是她穿的太单薄了,冻的鼻尖染上了一抹红。
当着村民的面,霍樾冥只能规规矩矩的:“宋绾同志,麻烦随我去一趟部队。”
他的部队就驻扎在桥口村的山脚,走一段路就到了。
见四下无人,霍樾冥才把身上的军大衣裹在宋绾身上。
“穿着,别给部队添麻烦。”
军大衣裹密不透风的裹在身上,宋绾的身上瞬间有了暖意。
就是大衣太长了,磕磕绊绊的,导致她放慢了走路的速度。
霍樾冥瞥见她像个小土豆似的,压了压笑:“宋绾,你是不是钻钱眼里了,不知道给自己添件棉服?”
他明明给了她那么多礼金,她自个还做着药膳生意,咋没钱买棉服?
宋绾吸了吸鼻子:“我寻思着等过年的时候,带全家进城一起买身鸭绒服。”
他半开玩笑:“不打算给我买身?”
宋绾愣了一下,转念一想,霍樾冥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这人情当然要还的。
“买,买,买,给霍团买最贵的。”
霍樾冥的唇角微翘:“宋绾,咱俩好歹做了两年同学,你又不是我的兵,别这么叫我。”
“那我以后叫你名字?”
霍樾冥舔了舔被风吹的干裂的唇:“我比你大半年,随着姚刚他们叫冥哥也行。”
“行,这事要真成了,别说叫你冥哥了,叫你冥哥哥都成。”
霍樾冥以前最烦那种没啥亲属关系,却缠着人家叫哥哥的人了,矫情。
可是宋绾那声‘冥哥哥’就像是余音绕梁一般,萦绕在他的耳旁,半边身子都酥了。
他的喉结滚了滚:“嗯。”
其实宋绾在屋里喂孩子的时候听到了霍樾冥跟村民的话。
“霍樾冥,谢谢你帮我正名。”
“宋绾,你不是挺聪明的,怎么不跟他们说出离婚的真相?”
宋绾苦笑:“我爸妈要是知道我以前过的憋屈,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定会心疼的。”
“我也心疼。”
宋绾以为自己听错了:“啥?”
“我是说,以后我闺女要跟你一样眼盲心瞎,腿给打断。”
“……”
抵达部队哨岗,霍樾冥带着宋绾前去登记,在从属关系上写的是‘家属’。
随后他跟宋绾解释道:“非家属人员不得进入。”
“明白。”
就算他不解释宋绾也明白。
难不成她对他有啥别的想法。
谁知道两人一进部队,但凡捡到一个兵,就喊宋绾一声‘嫂子’。
宋绾解释的嘴都麻了,但好像无济于事。
“霍樾冥,你不跟你的兵解释一下啊,要不以后耽误你找对象。”
她的话语刚落,一个兵又喊了她一声‘嫂子’。
霍樾冥喊住了他:“没礼貌,叫姐,不是嫂子。”
“团长,我明白,现在是姐,以后不就是嫂子啦!”
地上散落着鞭炮碎屑,显然仪式已经过了。
白玉莲有些不解,有些委屈的看向顾尚文。
顾尚文不敢对上她的视线,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白玉莲正打算忍气吞声的离开时,却被宋绾叫住了。
“玉莲,你也来参加我们清柠的满月宴啊?”
在众人的注视下,白玉莲只能硬着头皮走过来:“绾绾,尚文一大早就通知我了,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当然要来了。”
“哎呀,忘了今天也是贱女满月的日子,这样吧,咱们互换红包,也算是互换祝福吧。”
宋绾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递了过去。
白玉莲本来准备了一些送给宾客的小红包。
出于礼貌,她也不能不拿,顿时将一叠小红包递给她。
“绾绾,你别嫌我小气啊,我不跟你似的,有尚文做靠山,我们孤儿寡母的讨生活不好混。”
白玉莲的眼眸中泛着泪光,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宋绾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收了小红包:“玉莲,你这身面包服是新买的吧,头发也是新烫的吧,看来尚文以前那些工资没白花你身上哈。”
身上穿着时兴的面包服,烫着时兴的头,讨生活是这么讨的吗?
白玉莲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今天是为了成为光鲜亮丽的女主角才刻意将自己精致的打扮了一番。
再说了,大院里这些子弟非富即贵,说不准就有愿意给她当好哥哥的呢。
不知道谁嗤笑了一声,场面更加尴尬。
顾尚文恼怒的看向笑出声的人,发现对方是霍樾冥时,微张的嘴巴顿时闭上了。
那小子的眼神越来越犀利,就跟出鞘的利剑似的。
大抵是在外面站的久了,宋绾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霍樾冥的眸光敛了敛:“哥几个,在外面站着挺没意思的,进去喝酒。”
喝酒看戏。
他隐隐觉得宋绾今天憋了大招。
“走喽走喽,外面太冷了,进去喝酒吃肉。”
姚刚几人搓着冻僵的耳朵走了进去。
霍樾冥从宋绾身边经过时,微微抬手,袖扣瞬间勾住了宋绾的一缕头发。
她微微吃痛。
“对不住了。”
她正想说什么时,霍樾冥已经抬手帮她解头发了。
他的身子也俯了下来。
身上像雪后轻松一般清冽的气息混杂着淡淡的烟味撩了过来。
宋绾的发丝交缠在霍樾冥修长骨感的手指。
他将发丝一根根的绕开,那副漫不经心又小心翼翼的模样令宋绾的心生出一丝异样。
其实说起来,宋绾认识霍樾冥要早于顾尚文。
只不过刚转学来小镇的他,一脸的桀骜不驯,风评又不怎样,跟她这种乖乖好学生截然相反。
她甚至有些怕他的,后来霍樾冥就去当兵了。
再见时,就是她跟顾尚文结婚的那天。
那一晚,她盖着红盖头忐忑的等待着新郎。
谁知道有人闯入了房间,猛然扯下了她的红盖头。
她抬眸就对上了霍樾冥那双猩红的眼眸:“宋绾,你真蠢!”
“好了。”
霍樾冥帮她解开头发后,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最后松开的时候轻拽了一下。
疼的宋绾倒抽了一口冷气。
“宋绾,以后长点心。”
宋绾心口憋着一股气:“霍樾冥,你得叫我一声嫂子!”
姚刚他们每次见了她的面都喊她嫂子。
霍樾冥从来不喊,总是指名道姓。
“宋绾,我还以为你变聪明了。”
他丢了这句话便走了进去,顺手帮她掀起了头顶上厚重的挡风大棉被。
宋绾只觉得自己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只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霍樾冥不怒反笑,搞得她彻底没了脾气。
“一会儿我帮你抱孩子?”
宋绾的后背顿时生出一丝寒意,回头对上霍樾冥那双暗流涌动的丹凤眼。
她什么都没做呢,好像这男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计划。
属妖孽的吧。
“不用!”
她抱着闺女逃也似的去了包间。
看出来了,霍樾冥就不是来参加孩子满月宴的,是来看热闹的。
不过看样子他并没有揭穿她的意思。
只要不妨碍她发挥就行。
但凡姓霍的胳膊肘拐向顾尚文跟白玉莲,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就算他个头高,那也能跳起来扇。
因为霍樾冥几人都是光棍,所以席上只有宋绾跟白玉莲两个女人。
两人自然被安排在了一起。
包间的灯光一开,两人的对比立竿见影。
宋绾皮肤白的跟剥了壳的荔枝一样。
唇红齿白,五官绝美,似乎连灯光都对她格外偏爱。
怀里的闺女白白胖胖,长得像妈妈,眼睛跟黑葡萄一样,精致的像个洋娃娃。
母女俩往那一坐,美的冒号,好像跟他们这群糙汉子根本就不是一个纬度的人。
相比之下,白玉莲皮肤暗沉,虽然擦了粉,也遮不住脸上的蝴蝶斑。
她属于小家碧玉型的,不过生娃胖了些,整个人被拉宽了不少,五官更显扁平。
她怀里的闺女更是又黑又瘦,自打进了屋就一直哼唧,不是拉了就是尿了。
白玉莲瞥了一眼宋绾,顿时嫉妒的牙齿打颤。
同样是生孩子,宋绾凭什么恢复的这么好,气色光彩照人,头发也乌黑发亮。
哪像她,就跟一团枯草一样,还哔哔的脱发。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白玉莲,你咋养的闺女,瞧瞧人家宋绾把闺女养的白白胖胖,你也学着点。”
白玉莲看向怀里瘦巴巴的孩子,气她给自己丢了脸,暗暗的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
小孩子嗷嗷的哭了起来。
白玉莲叹了口气:“哎,我这闺女随了她那个死鬼爹,天生就是犟种,怎么都如不了她的意,动不动就哭,哪像清柠这么乖啊。”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了宋绾怀里的顾清柠。
还别说,宋绾把她闺女养的真好。
要是她知道,自己精心喂养的是别人的闺女,而自己的亲闺女则在她面前哇哇大哭,是不是心疼死了。
一想到这些,白玉莲心里一阵暗爽。
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有些磨耳朵。
宋绾怕她吵到自家清柠:“玉莲,你闺女饿了,去隔壁喂她两口吧,哭的这么可怜你也不管,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是你偷来的呢。”
白玉莲的脸色微变,顿时抱着孩子去了隔壁。
她让服务生帮她盛了半碗小米粥,兑上点凉白开,胡乱往何贱女的嘴巴里灌了点。
“贱骨头,你就凑合活着吧,瞅瞅我闺女,被你妈养的多好啊。”
喂完孩子,她从口袋里拿出宋绾之前递给她的红包。
摸着挺厚实的,也不知道宋绾那个傻叉给她装了多少钱。
当她打开红包时彻底傻眼了。
妈的,她送给宋绾的红包虽然小,但好歹装的是钱啊,几个小红包加起来也有二十块呢。
宋绾这笔在搞什么?
好嘛,她要是不嫌丢人,今天就跟她掰扯掰扯。
顾尚文被白玉莲哭的心都碎了,顿时憋了一肚子火去请假,往家赶。
宋绾怎么这么不懂事,她好歹还有他护着。
玉莲孤儿寡母没人护着,这日子还怎么过。
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宋绾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哪个王八羔子咒她呢。
下车后,她正要回筒子楼时,却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饶是那个身影一闪而过,她还是认出了对方就是她的亲妈常秋水。
当初顾父以极其不光彩的方式死去,顾家在大院的名声一落千丈,顾家母子被赶出了大院,安置在这个小破筒子楼。
宋家父母对这门亲事竭力反对,只是宋绾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一样,死活都要嫁给顾尚文,甚至跟家里断了亲。
她弯下了身子将包袱跟麻袋打开,只见包袱里是几条刚做好的被褥,还有两身小婴孩穿的棉衣,两双虎头鞋。
麻袋里除了半袋子新下的棉花,还有今年新下的小米、地瓜、南瓜、晾晒好的干豆角、柿子干。
宋绾的眼泪瞬间滴落下来。
原来爸妈一直惦记着她,还记着她爱吃这些东西。
死过一次才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爱她,谁才是值得她爱的人。
她收拾了东西回屋,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出了月子一定要回娘家看看。
当她准备把新做的被褥铺在闺女身下时,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忽然掉落在她的脚下。
宋绾弯腰捡起,只见那是一件双鱼嬉戏的银锁。
这件银锁前世她曾经在白玉莲亲生闺女的身上看到过。
只不过那丫头似是揣着什么秘密,后来就没再让她见过了。
宋绾想到以往那些重生的小说女主都会附带些金手指,说不准她这次重生,也会被命运馈赠。
她顿时咬开手指,将鲜血滴在银光闪闪的双鱼锁上。
只见那两条鱼像是活过来一般,瞬间飞入她的眉心,消失不见了。
宋绾只觉得眼前一片温暖的光晕,紧接着被带入了一个陌生的空间。
只见她的眼前有一汪清澈的泉水,那两条鱼儿正开心的在里面游来游去。
周围漫山遍野的果树跟药材,不远处还有大片的麦田随风摆动。
宋绾用意念收了麦穗。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刚刚进入空间的缘故,果树刚刚发芽,药材刚冒出地面,暂时不到丰收的季节。
不远处还有一座房子,宋绾打开门走进去,发现里面竟然有许多扇门。
但她只能打开第一扇门,里面有石磨,有各种厨具。
或许等她有了足够的能力才能打开其他门。
宋绾把麦子磨成面粉后,给自己蒸了一大锅馒头,又煮了半锅灵泉水,下了点面糊汤。
吃饱喝足后,她觉得自己神清气爽。
回到现实后,宋绾忽然发现自己的眉心竟然多了一颗朱砂痣。
恍然想起,上一世白玉莲的女儿长到十八岁的时候也忽然生出了这么一颗朱砂痣。
当时她还纳闷,那孩子资质平平,就算顾家请了一对一的家教,顶多也只能考个民办三本,怎么在高考前一个月,学习成绩就窜了上去,最后还考取了清大。
原来是她在十八岁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双鱼银锁的秘密,利用空间作弊了啊。
这东西本该是妈妈送给她的,前世却阴差阳错落在了恶人的手里。
这一世,她得好好的收着。
宋绾正愁自己给闺女买的金镯子会被高翠芝偷走呢,这下有了空间方便多了。
她不仅把金镯子收了进去,还把那几条暂时用不到的新被褥,还有妈妈给她的东西全都收在了空间。
做完这一切,她忽然发现那个双鱼银锁已经失去了光泽,恢复了寻常银饰的模样。
看来空间跟她融为一体后,银锁就没了灵性。
宋绾觉得丢了挺可惜的,就穿上一条红绳,系在了闺女脖颈上。
闺女很乖,只要吃饱了就睡,一共醒了两次。
宋绾很快抱着奶乎乎,香喷喷的闺女酣然入睡。
不像上一世她带何贱女似的,那孩子太折腾,半夜几乎一小时就要喂一次,动不动就嚎,整的宋绾跟熬鹰似的,每天都要顶着两个黑眼圈,头发更是哔哔的掉。
果然,孩子都随根,何贱女跟她妈一个德行,骨子里都是冷的,天生的白眼狼。
她可是含辛茹苦把她拉扯了十八年,她竟然装都不肯装一下,直接转身投入白玉莲的怀抱,当众打她的脸。
迷迷糊糊,她又梦到了前世零星的画面。
只见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何贱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老妖婆,既然你都要死了,不妨告诉你一个真相,其实自从我懂事之后就知道白玉莲才是我亲妈,所以我才变着花样折腾你啊。”
“喔,我也知道我妈身边的贱种才是你闺女呢,所以经常暗暗的欺负她,又当着你的面示弱,故意怂恿你为我出头,那感觉别提多爽啦!”
“嘻嘻,小贱种才不是打工被拐了呢,其实就是我跟我妈联手卖的,先是卖给了南方发廊当洗头妹,等她烂的差不多了又卖给了大山的糟老头子。”
“喔,我还用那笔钱的零头给你买了个发卡呢,你当时还夸我孝顺呢,咯咯咯……”
“还有呀,奶奶在我十岁的时候就知道真相啦,就你一个傻叉还被蒙在鼓里呢。”
宋绾既心痛又愤怒。
这些事情她都历历在目。
难怪高翠芝忽然对孙女好了,当时她还以为是她良心发现了,没想到竟是这样。
她们骗的她好苦啊!
宋绾睁开眼,看到闺女软乎乎的小身体正窝在她的怀里。
肉呼呼的小脸随着清浅的呼吸一颤一颤的。
小嘴巴似是在回味着奶水的味道,时不时吧唧一下。
眼眸里所有的力气瞬间消散,整颗心都要被融化了。
还好她赶在闺女被掉包前回来了。
这辈子她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护闺女周全。
至于白玉莲跟何贱女那对骨子里就烂透的渣渣,她也会把闺女曾经承受的痛苦,加倍奉还。
她们,该穿上闺女曾经套在脚上的铁靴,再把那段崎岖的路走一遍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打了一宿牌的高翠芝回到家,看到厨房里依旧是冷锅冷灶,房间里还传来老太太的叫骂声,顿时就炸了。
“宋绾你个懒婆娘,打算饿死了我吗?”
“老太太好歹是你的长辈,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干嚎一整晚?”
“我们顾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个不通人性的狗东西!”
“马上带着你的小贱种滚出我们顾家!”
宋绾手里的结婚证掉落在地上。
胖女人抢先一步捡了起来。
她打开结婚证,将上面的照片对着宋绾看了好几次,才确定上面的女人是宋绾。
上面的盖章清晰可见,是真是假,一摸就知道了。
众人都傻了眼。
“你真是顾大夫的对象?”
“我跟顾尚文结婚两年了,这是我俩的闺女,刚满月没几天。”
众人看到白白胖胖,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婴孩,顿时心都要被融化了。
这孩子真是随了她妈,娘俩都很养眼。
“快点给孩子包好吧,别冻着孩子。”
宋绾知道这群人没坏心眼,只是开始被白玉莲蒙蔽了。
“各位嫂子,外面冷,都进屋吧。”
几人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见宋绾是敞亮人,没跟她们计较,便一起进了屋。
“妹子,这可是顾大夫的房子,你们咋让一个外人住啊?”
“就是,那白玉莲可把这儿当自己的家了,也把你男人……”
她们见宋绾还抱着孩子,便没说太难听的话。
宋绾却心知肚明。
白玉莲不是擅长演戏吗?
她也会啊。
顿时,她开始扑簌扑簌的掉着泪珠子,抽抽噎噎的跟家属院的嫂子们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她就是想让家属院的人知道这对狗男女有多恶心人。
顾尚文不是最爱面子,最爱装么。
她就是要把他的名声搞臭,让他在医院没法立足。
宋绾本就长得好看。
好看的人哭起来也动情。
几个嫂子的心都被她哭的一塌糊涂,甚至狠狠的代入了,各个摩拳擦掌,义愤填膺。
“姓白的真不是东西,满嘴谎话,抢人家老公,还占人家房子,等她一回来,我就拿大耳瓜子招呼她!”
“顾大夫是不是被她下迷魂药了啊,放着这么好看的媳妇,这么乖的娃不要,竟然跟小寡妇纠缠在一起,造孽啊!”
宋绾见气氛差不多了,便抹了抹眼泪:“几位嫂子,我已经给了白玉莲三天的时间,她今天要是不搬……”
“妹子,你放心,她要不搬,我们几个就帮她搬,今天务必要把这颗毒瘤清出家属院!”
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宋绾知道是白玉莲回来了,便起身走了出去。
看到宋绾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家,白玉莲下意识道:“你怎么在我家?”
“呸,你个不要脸的脏东西,还真把人家顾大夫的家当成自己的窝了!”
“你把我们几个骗的好惨啊,早知道你是野女人,打死我们也不会让你住这儿啊。”
几人顿时围上去,对着白玉莲一阵招呼,揪头发的揪头发,打耳光的打耳光。
有个嫂子贴心的‘接’过白玉莲怀里的孩子。
果然,没了孩子的束缚,那群嫂子们火力全开。
尤其是胖嫂子,直接把白玉莲踹翻在地,用肥硕的身体死死的压住她,对着她的脸左右开弓。
“麻的,老娘最烦小三,亏老娘还对你掏心掏肺,给老娘死!”
一想到自家男人就是被小三勾了半个魂。
胖嫂子感觉浑身有发不完的火气,打的白玉莲嗷嗷叫。
剩下的几个嫂子也没闲着,进屋把白玉莲的东西全都丢了出来。
“赶紧走,别在家属院丢人现眼!”
白玉莲怕自己再待下去,命都没了,等胖女人一起身,她就连滚带爬的跑了。
大概是半路上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又回来了。
宋绾笑道:“玉莲,慢走,下次再来啊~”
白玉莲气的几乎呕血,她恶狠狠的瞪着宋绾,带血的唇角忽然勾出一抹渗人的笑意。
“宋绾,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些痛苦加倍的返还!”
宋绾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不过是折磨何贱女,然后在揭穿身份的那一刻,看着她心疼嘛。
但不知道白玉莲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会不会崩溃。
她朝着白玉莲笑了笑:“是吗,那我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白玉莲没带任何东西就走了,宋绾对几位嫂子道:“嫂子们,多谢了,这些东西你们要是有看得上眼的就拿去。”
“妹子,我们可不客气了。”
“别客气,随便拿。”
人虽然是烂人,可东西都是好东西啊,洗洗涮涮还能用。
几个嫂子顿时拿走了一些碗碟、衣服、被褥、椅子、凳子。
等她们离开后,宋绾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她把那台黑白电视机收进了空间。
反正是拿顾尚文的钱买的,他还欠她钱呢,合该是她的东西。
宋绾正要离开时,正好胖嫂子拿着铁锹走了进来。
“宋妹子,我挺稀罕这两株腊梅的,你要不要,我就剜走了?”
“嫂子喜欢,剜走就是了。”
“还是宋妹子大气。”
宋绾像是想到了什么:“嫂子,你帮我打听打听,附近有没有想租我这个房子的,最好是长租,一租就能租二三十年的那种。”
宋绾打定主意要跟顾尚文离婚,还要他净身出户。
单位分的房子现在还没法买卖,只能租借。
宋绾笃定顾尚文手里的钱早就被白玉莲坑没了,根本没钱还她,那就用房钱来抵吧。
“你跟顾大夫不住?”
“我们暂时住在筒子楼。”
“这样啊,那我帮你打听打听。”
“行,那麻烦嫂子了。”
从家属院离开后,外面就起了风。
宋绾怕冻坏闺女,见四下无人,便将她藏在了空间。
只要闺女醒了、饿了,她就能感受的到。
想到自己手里那些烫手的票证,宋绾又去了一趟部队。
看到有兵在站岗,她走过去道:“同志你好,帮我找一下霍樾冥。”
“请登记一下。”
宋绾来到值班室,接过站岗兵递过来的表格跟笔。
她正写着时,发现那个兵一直看她。
“同志,我脸上有东西吗?”
“嫂子?”
“??”
宋绾顿时一头雾水。
那个兵看清楚她的脸时,顿时激动起来:“你就是嫂子,我马上带你去见霍团长!”
“同志,你认错人了吧?”
“不可能,嫂子,你长这么好看,这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而且我见过你!”
宋绾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个小同志,顿时笑道:“是吗,在哪儿见过?”
“就在我们团长的……”
霍樾冥一脸淡然:“我作为老兵,发扬风格,把自己的宿舍让出去,有什么问题?”
“嘿,还给我装?领导把邮电局的电话都快打爆了,就想知道他手底下的兵到底找了个什么对象。”
“我之前也纳闷,你个整天泡在部队里的光棍汉哪来的对象,直到我刚从看到宋绾家门口的电线桩,就想明白了,你俩搁我眼皮子底下演戏呢?”
霍樾冥顿时捂住了姚刚的嘴:“这事跟宋绾无关,别瞎说。”
“喔,我明白了,你还没追上?”
霍樾冥有些烦躁:“管好你的嘴,把人吓跑了,你给我当媳妇?”
姚刚吓得捂住自己的屁股:“别做梦,老子是直的!”
“那就闭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姚刚顿时有些幸灾乐祸:“哈,你追人家,还得悄不及的追?没想到你霍樾冥也有吃瘪的时候。”
“你以为我像你这种愣头青?”
想到家里多了两口人,常秋水就往包子馅里多挖了两勺子肉。
宋小树撇撇嘴:“妈,霍大哥跟姚大哥不来,也不舍不得多放肉,到底谁才是你儿子啊。”
“人家拿着粮票肉票来的,再说了,人家帮着你爹在外头除雪,你就会在屋里烤火,我咋生了你这么个懒儿子?”
宋小树缩了缩脑袋:“我还帮三姐赚钱了呢。”
“你三姐帮你攒着,到时候好给你娶媳妇。”
娘俩在屋内拌嘴,霍樾冥则跟宋大叔在外面除雪。
看着霍樾冥干活干净利落,宋大山不住的点头。
这小伙子真不错,要不是家世太高了,他怎么着也得留下来当女婿。
晚上吃饭时,常秋水热情的把酸菜肉包子递给霍樾冥跟姚刚。
“小霍,小姚,多吃点,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但是能管饱。”
霍樾冥:“伯母,这已经很好了,我吃饱了。”
“你个头这么高,咋吃这么点。”
姚刚不怀好意:“是啊霍团,你平时不是一顿吃八个馒头的主儿,今天咋吃的这么少,是害怕谁养活不起啊?”
“今天胃口不太好。”
霍樾冥用脚后跟在姚刚的脚尖上狠狠的碾了一圈。
姚刚疼的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立马低头吃包子,再也不敢胡乱说话。
听他这么说,常秋水一脸关心:“那待会儿让绾绾帮你熬点山药粥,那东西养胃的。”
霍樾冥看向宋绾:“那麻烦了。”
“举手之劳,客气啥。”
宋绾喂完闺女,将她哄睡后这才去灶房熬粥。
冬天太冷了,为了省电,再加上没多少娱乐项目,村里人基本上吃过饭就钻被窝了。
其他人已经睡下了,宋绾来到灶房时,看到霍樾冥正在烧火。
只是他长手长脚的,坐在蒲团上将灶房衬得有些逼仄。
灶火的火光勾出他完美的侧脸,火光在他湛黑的眼眸中跳动,望向宋绾的时候,她甚至看到了他眼底盛满的深情。
宋绾的心口被灼烫了一下。
霍樾冥微微垂眸,将情绪掩在眼底,似是方才只是宋绾的错觉。
“胃还难受吗?”
霍樾冥绷了绷唇线:“嗯,有点。”
“要不要帮你把把脉?”
把脉不就露馅了?
“不用,随便喝点粥就成。”
宋绾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医术不好,就没再勉强。
其实几代都是赤脚医生,积累了丰富的中医经验。
村里人一不舒服就会来找宋大山。
宋绾从小耳濡目染,也就学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宋大山说她已经赶超了他的水平,天赋又好,可惜没拿到医学毕业证。
其实顾尚文的腿就是宋绾用一年的时间帮他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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