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清冷到毫无波澜的脸,像极了曾经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少年。
“你找我?”陆逸再次重复问道。
傅月荣惶惶回过神,轻笑着凑到陆逸身边。
“你们家大少奶奶不同意你来见我,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直视着傅月荣的眼睛,陆逸正色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那批货,我愿出高价收购,还请高抬贵手!”
“呵呵呵呵……”傅月荣干笑几声,伸手抚上陆逸的肩膀。“姐不缺钱花,不用你出什么高价!”
“那你想要什么?”陆逸冷漠的推开肩上那只染着鲜红蔻丹的手。
“我想要的,你当真不知吗?”傅月荣媚笑着,又将手贴上陆逸的胸膛。
可下一秒,她的手腕却被狠狠攥住,痛的她哼叫出声。
陆逸更加用力,一把将她推倒在地,遂半跪在她面前,捏住了她的喉咙。
“我不是姓顾的,不懂什么怜香惜玉,更不会让你随意拿捏!”
陆逸扯着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告诉我东西在哪,要不然,我不介意让你死在这里。”说着,他的手劲愈发加大了。
傅月荣憋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暴起,两手死死推着陆逸的手腕,给自己争取一丝喘息的机会。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看着文质彬彬,斯文俊秀的年轻儿郎,竟是这样的粗俗狂妄。
“说还是不说?”陆逸咬紧了牙,那张俊美的脸庞也因过度用力而显得无比狰狞。
两行泪顺着傅月荣惨白的脸上淌下,她早已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眨着眼,来表示自己同意。
陆逸缓缓松开手,起身背对着不再看她。
“东西在哪,带我过去!”
“在城外,你随我来。”傅月荣踉跄着站起身,羞愤之情溢于言表。
她自幼生的娇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不计其数。如今虽已步入中年,可风姿不减,所以凡是她看上的,她想要的,就从没有得不到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今日竟在陆逸手里栽了跟头!
整理好衣衫,傅月荣抬脚慢慢往门口移动,走至与陆逸并肩,她斜眼瞟他,他依旧是那副清冷孤傲的模样。
暗骂一声,她开始在心里盘算,等会出了门,得想办法向外面求救,总不能真把他带去藏匿的地方。
如果真让他得了逞,自己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默默想着,傅月荣伸手欲去开门。
“等等!”陆逸在她身后冷喝,吓得她赶紧收回了手。
“我都说了带你过去,你还要怎样?”傅月荣说着,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脖颈。
陆逸浅笑一声,抬手拔下傅月荣发间的一支金簪。遂伸手将她揽住,金簪正抵她的腰间。
“好了,可以走了!”陆逸低语,“你最好老实一些,不要跟我耍花招!”
自打方才进门,他就意识到,这悦来客店门里门外,上至掌柜,下至打杂的伙计,应当都是傅月荣的人。
临回宣阳之前,大哥将蔷薇堂的信物交在他手里,让他有机会重新组织堂主的旧部,以备不时之需。
但大哥特意强调过,傅月荣那支除外。
只因傅月荣早年丧父,母亲又改嫁,她就由叔父——蔷薇堂堂主傅文远抚养长大。
许是从小便经历了家破人亡,她的性情颇为偏激。
对待帮内人非打即虐,到了适婚年龄也不肯正经议亲,偏与许多男人纠缠不清。
堂主拿她也没有办法,管的轻了无济于事,管的重了恐她离心,只能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