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君宸州越婈的其他类型小说《君宸州越婈的小说出宫当晚,被疯批帝王强取豪夺》,由网络作家“铿金霏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越婈双眼紧闭,苍白的小脸上有了些许红润,看起来比昨夜要好很多。想起昨夜她惨白无助的样子,君宸州顿时觉得心里很难受。也很熟悉。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一幕一般。他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起。“照顾好她。”君宸州看了她半晌,黑沉的眼眸中是让人辨不清的神色。许久,他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杨海急忙跟上去:“皇上您要去哪?”寝殿被越婈姑娘睡着,昨夜君宸州在书房一夜未眠,今晚总不能又窝在书房吧?“把东暖阁收拾出来。”杨海一时语塞,见他真往暖阁那边去,忍不住开口:“要不,奴才让人把越婈姑娘挪过去...哪能让您睡那儿...”君宸州停下脚步,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很不耐。杨海立马住嘴。黑夜沉沉。勤政殿中一片寂静,只有屋檐下琉璃灯散发着淡淡的光亮。东暖阁中。...
《君宸州越婈的小说出宫当晚,被疯批帝王强取豪夺》精彩片段
越婈双眼紧闭,苍白的小脸上有了些许红润,看起来比昨夜要好很多。
想起昨夜她惨白无助的样子,君宸州顿时觉得心里很难受。
也很熟悉。
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一幕一般。
他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起。
“照顾好她。”
君宸州看了她半晌,黑沉的眼眸中是让人辨不清的神色。
许久,他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杨海急忙跟上去:“皇上您要去哪?”
寝殿被越婈姑娘睡着,昨夜君宸州在书房一夜未眠,今晚总不能又窝在书房吧?
“把东暖阁收拾出来。”
杨海一时语塞,见他真往暖阁那边去,忍不住开口:“要不,奴才让人把越婈姑娘挪过去...哪能让您睡那儿...”
君宸州停下脚步,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很不耐。
杨海立马住嘴。
黑夜沉沉。
勤政殿中一片寂静,只有屋檐下琉璃灯散发着淡淡的光亮。
东暖阁中。
君宸州躺在床榻上,紧皱的剑眉间攒着一缕躁意。
他睡得不太安稳,脑海中似有五光十色的幻境在争先恐后的浮现。
他看见自己在深夜中走进一座宫殿。
宫殿外是许多侍卫把守着,而里边却是一片萧条,枯黄的树叶旋转着落在了地上,连个洒扫的宫人都没见着。
男人在殿外站了良久,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空荡荡的寝殿中静得落针可闻。
窗边的美人榻上躺着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子,她背对着殿门,瘦削的脊骨隐隐可见。
殿内铺着厚厚的地毯,男人的脚步声很轻,甚至没有吵醒那女子。
女子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细长的柳眉紧蹙着,小手揪着胸前的毛毯,鼻子红红的,腮边还挂着一滴泪珠,我见犹怜。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定定地看了女子半晌。
从深夜坐到天际微亮,他一动不动地守在女子床榻边,想要伸手碰一碰她,可不知为何,在快要碰到她时又收了回来。
门外响起太监的声音:“皇上,天快亮了...”
榻上的女子如蝉翼般的睫毛脆弱的颤了颤,男人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握拳,手背上青筋虬起,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直到外边催促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才起身。
高大挺拔的身躯淹没在阴影中,看起来竟然有一丝寂寥。
“杳杳,再等等我...”
君宸州的指尖突然颤了颤,似乎有什么东西猛地砸在了他的心口,钝钝的疼。
一股戾气猛地窜遍全身,要将他撕碎一般。
君宸州猛地睁开眼。
外边已是天色大亮。
他急促地呼吸着,眉眼间还残留着在梦中染上的冷戾。
“杨海。”
守在外边的杨海听到声音立即推门进来,躬着身子道:“皇上有何吩咐?”
在行宫不需早朝,但杨海还是第一次见君宸州睡到这么晚,都快巳时了。
他将这归咎于之前因为越婈姑娘的事情两天没合眼,这才累得多睡了会儿。
君宸州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边灿烂的阳光。
他扶着窗楹的手渐渐收紧,冷沉的黑眸中全是躁意。
她到底是谁?
“这宫中,哪个嫔妃的名字中有‘杳’字?”
他记得上次的梦中,她自称“嫔妾”。
“位份在贵嫔以下。”
杨海有些摸不着头脑:“敢问皇上,是哪个‘杳’字?”
君宸州一时语塞,他也不知,是哪个字。
男人眼中的烦躁愈发浓烈。
为什么总是会梦见她。
可偏偏一旦醒来,他脑海中那个人影便变得模模糊糊,根本想不起她的模样和声音。
皇帝必须有一个出自周家的孩子,这样哪怕等她百年之后,周家也能有个倚靠。
想起当初入宫时父亲的耳提面命,想起自己从小受到了教育,皇后心中那丝丝欣喜便淡了下去。
她看着面前英挺的男人,明明两人是夫妻,却隔得很远。
皇后咽下喉间的苦涩,神色黯淡下来:“是臣妾无用,没能护住那个孩子,才导致中宫无嫡出,让皇上有了压力。”
君宸州见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也不太舒服,毕竟那也是他的孩子。
发生这样的意外,是谁都不想看到的。
他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宫中太医众多,总能养好你的身体。”
皇后摇摇头:“臣妾不及后宫其他妹妹们年轻,也没这个福气。”
“只是臣妾身为中宫之主,实在不愿看见皇上膝下单薄,也盼望着有人能够为皇上开枝散叶。”
听到她这话,君宸州原本带着分毫歉疚的眼神慢慢冷淡下去。
皇后何尝没察觉到,但她不得不这样说。
“臣妾的妹妹周菀性格温柔,嬷嬷也看过她,是个好生养的,只是她父亲官职不够,没能参加选秀,臣妾便想行个方便,让她去伺候您...”
话音落下,殿内十分的静谧。
皇后手心都冒着汗,只等着他的裁断。
半晌,君宸州才淡声道:“皇后当真是这样想的?”
“是...”皇后放柔了声音,“且日后,若菀儿有了皇子,臣妾也能将其养在身边,让他有个中宫嫡出的身份,这样皇上膝下便有了嫡子。”
“皇后甚少求朕什么事。”君宸州的声音很冷,指腹拨弄着手中的扳指,眼中情绪莫测。
“臣妾入宫多年,只想着帮皇上打理好后宫。”皇后嘴角浮起苦涩的笑,“除此之外,臣妾唯一的遗憾,就是未能为您诞下皇子...”
君宸州站起身:“既是皇后所求,朕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见他应下来,皇后本该高兴,可她努力扯了扯嘴角,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皇后的妹妹也出身周家,便封为正六品宝林,暂且住在坤宁宫侧殿。”
他微微侧眸看向皇后:“如此,皇后可满意了?”
“臣妾代菀儿多谢皇上恩典。”
君宸州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抬步离开。
皇后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她缓缓站起来,眼眶渐渐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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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黑得如同浓墨。
越婈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她跌跌撞撞地只知道往前跑,生怕端王追上来。
这药性太过强烈,越婈浑身都是汗,周身布满潮红,鲜血顺着手掌缓缓滴落在地上。
宫道上悬挂着灯笼,越婈慌乱地从一处密林中跑出来,远远瞧见远处明黄色的銮舆朝着这边行来。
越婈一下子就忍不住哭了,单薄的身影朝着銮舆跑去。
“什么人?!”
前方的侍卫倏然拔出佩刀,越婈“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皇上...”她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
“救救奴婢…”
杨海上前来查看情况,等他看清这人是谁,吓得语无伦次:“越...越婈?”
“你这是怎么回事?”
君宸州本在闭眼养神,闻言猛地睁开眼,掀开帷幔走了下去。
越婈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她难受得只想死死咬着自己的手,以抵抗那股浪潮。
君宸州眼中瞬间掀起惊涛骇浪,他拂开杨海快步走到越婈身前蹲下,伸手将人抱起来。
“你怎么了?”
君宸州抱着她才发现她身上滚烫,脸色也红得奇怪。
君宸州视线投在她身上,见她捏着托盘的手指泛白,连戴着的荷叶耳坠都在微微摇曳着。
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害怕自己?
男人起身,慢慢走到女子面前。
他弯下腰,钳住了女子柔嫩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
眉眼似画,一如既往的惊艳,只是那双澄澈的杏眸中有些泛红,像是被自己吓哭了一般。
越婈对上了男人冷淡的视线,感受到粗粝的指腹细细抚着自己的唇角,她浑身僵硬不已。
君宸州陡然起了一丝戏谑之意。
他道:“窥视帝踪,该当何罪?”
越婈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没想到他给自己安上这么大的罪。
是因为冯若嫣在场吗?
怪自己打扰了他们亲热。
越婈声音都打着颤:“轻则杖责八十,重则处死...”
“皇上恕罪,奴婢当真不敢。”
温热的眼泪滴在了手背上,君宸州见她小脸一片苍白,这才觉得自己好像把她吓得够呛。
他松开女子,淡声道:“起来吧。”
“什么...”越婈呐呐地张了张嘴,呆呆的样子让男人心情好了些。
“朕让你起来。”君宸州转身坐在了石凳上,“朕又不是暴君,一天喊打喊杀的。”
越婈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手撑在地上缓缓站起来。
跪得久了膝盖都在打颤,但她强忍着不适,丝毫不敢失礼,生怕男人降罪。
君宸州听着女子强忍着的小小抽泣声,目光落在她泛着水光的美眸上,沾着泪珠的睫毛扑闪扑闪,像一把把小勾子一样,弄得人心痒痒。
怎么见她哭,自己就不会觉得不耐。
反而,他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暴虐感。
她越哭,他越兴奋。
君宸州摩挲着手中的扳指,将这些情绪统统压抑下去。
........
夜晚。
“轰隆——”一声。
沉闷的雷声响彻天际,不过须臾,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掉落。
静谧的寝殿中,君宸州睡得不太安稳。
梦中。
他踏进水汽氤氲的殿中,红烛高燃,影影绰绰的烛光映射在墙壁上,随着微风飘摇。
浴池中隐有轻缓的潺潺水声。
四周罗帐轻垂,殿内萦绕着淡淡的清香。
君宸州负手走进来,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他微微皱起眉头。
正当他想要转身离去之际,一道幽幽的琵琶声响起,攒金丝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女子。
女子一袭红色烟罗纱裙,腰束素色缎带,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雪白的肩颈和胸前显露无疑,她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缓缓朝他走来。
她抱着琵琶,白皙纤长的五指拨弄着琴弦。
一头青丝随意挽着,两颊边散落着丝丝碎发,额上点着花钿,一双美眸眼波流转,妩媚又羞怯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君宸州喉间轻轻滚动着,随着女子的靠近,她身上浅浅的兰花香也窜入他的鼻中,扰得人心下燥热。
琵琶声渐渐变得婉转缠绵,女子轻轻一个转身,身上的外衫落在了地上,君宸州呼吸骤然急促。
她里边只穿着单薄的几块布料,凝脂般的肌肤若隐若现。
君宸州倏然长臂一揽,将人搂到了怀中。
琵琶掉落在地上,女子抬起莹润的美眸看向她,眸中晕着朦胧的水雾。
“皇上...”
她柔柔地开口,明明眼中藏着惶恐,小手却大胆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谁准你穿成这样?”
君宸州声音格外沙哑,他沉着脸,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动。
女子扑闪着羽睫,怯生生地道:“皇上不喜欢吗?”
不喜欢?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哗啦”一声,女子身上的衣衫尽数散落在地上,她惊呼一声连忙捂住了胸前。
“遮什么?”
他轻佻地抬起女子的下颚:“不就是想给朕看吗?”
女子咬紧了唇瓣,慢慢松开了手。
细腻白嫩的肌肤陡然暴露在空气中,修长的脖颈轻颤着。
君宸州那双清冷的黑眸染上了情欲,他低头,在女子凸起的锁骨上落下了一个个湿热的吻。
“皇上还生嫔妾的气吗?”
女子抱紧了他的脖子,语气中带着哭腔:“嫔妾不是故意冲撞冯婕妤的,皇上别冷落嫔妾...”
君宸州没有回答她的话,大掌在碰到她后腰的时候顿了顿。
怀中的娇躯一颤,君宸州抬起眼眸,借着烛光看下去。
女子白皙的后腰上有一抹靡丽的刺青。
洁白的莲花盛开着,黑色的蛇身紧紧缠绕着它。
极致的纯白与极致的暗黑。
刺痛了他的眼眸。
“什么时候弄的?”
君宸州紧紧握着拳,若是仔细看出,便能发现他额侧隐隐凸起的青筋。
“就是这几日...”
女子小声抽泣了几声:“很疼,皇上能不能不要生嫔妾的气了?”
君宸州呼吸急促而炽热,他低低道了声:“妖精。”
明黄色的龙袍弃于地上。
一股大力袭来,君宸州顺势搂着人一同跌入温热的水中。
“杳杳...”
烛影重重,浴池中水波荡漾,一夜的疾风骤雨。
怀中的女子像极了一株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花朵。
......
君宸州猛地睁开了双眸。
明黄色的帷帐映入眼帘。
男人健壮的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着,他抬手用力捏了捏眉心。
君宸州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楹,冷风吹散了他心中的燥热。
他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君宸州觉得有些难言,不过是多日未曾召寝嫔妃,他竟做这样的梦。
简直是......
有失体统。
扶在窗楹上的手渐渐攥紧,骨节分明地指节泛着青白,昭示着男人的不快。
君宸州一整夜都没能睡好,
梦中那女子娇娇的哭声似乎还萦绕在耳边,可她的模样自己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那双水朦朦的美眸,总是含着泪,娇怯地向他求饶。
脆弱,而凄美。
“杳杳...”
君宸州缓缓念出这两个字。
她是谁?
月色皎皎,男人身形颀长,只着了件明黄色的寝衣,正坐在床边看着她。
越婈一个激灵,连忙坐起身来:“皇...皇上?”
他怎么在这儿?
意识到自己只穿着寝衣,越婈急忙拉高了被子挡住胸前的风光。
看着她欲盖弥彰的动作,君宸州轻哼了一声。
他抬手碰了碰女子的额头,手背上的触感滚烫:“烧这么厉害,吃过药了吗?”
越婈摇摇头,又立马点点头,对上男人不耐的眼神,她小声道:“已经托了人帮忙买药...”
“托人?”君宸州眉头紧皱,“谁?药呢?”
越婈抱着被子悄悄往后缩了缩,声音有些沙哑:“一个旧相识,很快就送来了。”
男人蓦然嗤笑一声:“等他送来,人都烧没了。”
越婈咬了咬唇瓣,怎么还咒她?
“奴婢患了风寒,皇上还是离远些好...”她瓮声瓮气地嘀咕了一句,嗓子痒痒的难受,撑着身子起来想要去倒水。
君宸州冷着脸将她摁了回去:“病了就好好躺着。”
越婈觉得他好烦,大晚上的,自己不睡觉还来这里打扰她睡觉。
她没忍住咳嗽了几声,把自己的小脸都憋红了。
君宸州沉着脸去桌边倒了杯水递给她,顾不得其他,越婈赶紧就着他的手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咳咳...”
“慢点。”君宸州拍了拍她的后背,“急什么,又没人和你抢。”
越婈缓了会儿才恢复过来,她瞥见男人还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心里憋闷得很。
他到底来干什么?
郁闷间,敲门声响起,接着是杨海的声音:“皇上,药熬好了。”
君宸州起身走到门边,越婈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挡住了杨海,然后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汤走了回来。
“喝了。”
越婈有些惊讶,这...合规矩吗?
见她犹豫,男人以为她是怕苦,语气凉凉:“是不是要朕再给你端一盘子蜜饯?”
“不用...”
越婈连忙接了过来,抓着的被褥顺着胸前滑落了一些,君宸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抹若隐若现的圆润映入眼帘。
他喉间动了动,默不作声地撇开了眼。
越婈双手捧着药碗,一仰头就把药喝完了。
“多谢皇上...”越婈垂着头不敢看他。
明明她已经放弃勾引君宸州了,为什么他倒像是对她感兴趣了一般?
君宸州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哼一声:“养好病赶紧回来当差,给你发俸禄不是让你偷懒的。”
越婈憋了口气。
真把她当骡子使唤!
.......
喝了药之后越婈就昏昏沉沉的,药汤中有安神的成分,她趴在柔软的枕头上,努力想睁开眼皮,但最终失败。
也不知道君宸州走没有,越婈睡过去前还在想着。
听到女子平缓的呼吸声,君宸州这才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女子睡颜恬静,长长的羽睫覆下一层淡淡的阴影,她指尖还抓着被褥,紧紧地拥在胸前。
莹润的樱唇有些干涩,睡着了还蹙着眉尖,让人忍不住想要为她抚平。
君宸州微微俯下身,便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很让人安心的味道。
他有些不受控制地靠近她,鼻尖轻轻划过她的额头、鼻梁...
君宸州至今还有些不愿相信,他竟对一个小宫女生出这般浓厚的兴趣。
片刻后,他正想起身离开,却发现自己的一小片衣袖被女子攥在手中。
君宸州面色莫名变得和煦了些,他弯了弯唇角:“口是心非。”
他上了床,将人拥进怀中,让女子枕在他的臂弯中。
窄小的木床上,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
越婈睡得头昏脑胀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不堪。
龙涎香的味道将她紧紧包围着,像是一张逃不脱的网,将她笼罩。
越婈无助地蜷缩起来。
上辈子的君宸州有时瞧着很宠她,可有时又对她十分无情。
她的婢女被冯婕妤无故责罚,她不过是还了回去,君宸州就冷落了她数月。
越婈不想失宠,她听闻宫中有一女画师擅刺青,便找到她让她帮自己在腰间刺了一幅画。
黑色的蟒蛇缠绕着洁白的莲花,旖旎而靡乱。
她休养好之后,就叫人去请了君宸州来。
那夜,越婈使尽了浑身解数想要留下他。
她弹着琵琶,赤着的脚走动间都是暧昧的氛围。
君宸州没心思听她弹完,直接将人丢进了浴池里。
后背抵着硌人的池壁,她攀住男人的肩膀,主动将白皙的脖颈献了上去。
湿热的吻落下,不多时,男人就发现了她腰间的刺青。
粗粝的指腹引得她娇颤连连,男人声音低沉喑哑:“这是什么?”
越婈小声地道:“皇上喜欢吗?”
君宸州手上更加用力,眼眸深沉,想要把她吞吃入腹一般。
“朕的越美人,当真是好心思。”
她能听出男人话中隐隐的嘲讽,毕竟在身上刺青,这是那些花楼女子想出来勾引人的招数,没有哪个宫妃会自降身价地去做这些。
可她出身低微,除了这些花招,她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留住他。
越婈忍下委屈的泪水,主动去吻他。
“只要皇上喜欢,嫔妾都愿意去做...”
那夜,红烛高燃,滴落的蜡油随着水波一摇一曳.....
可事情传扬出去,背地里羞辱的声音接踵而至,连素来不管后宫之事的太后都罚她去寿康宫跪了一日。
越婈捏紧了被角,低低地哭出了声。
君宸州本就没睡着,听到动静便睁开了眼。
胸前的衣襟湿了一小块,他轻轻拍了拍女子的脸颊:“越婈?”
越婈倏然惊醒,等她发现自己竟然被君宸州搂在怀中睡着,更是吓得脑袋一片空白。
“做噩梦了?”男人瞧她着这呆愣的样子,很自然地帮她擦了擦眼泪,就像从前在床笫间,将她逼得哭了,他也是这样。
“别怕,朕在这。”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君宸州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低头想去亲她。
越婈浑身一颤,急忙推开他,“砰”的一下就跪在了地板上。
男人脸色沉下来,便听她道:“皇上明鉴,奴婢绝不敢有丝毫攀龙附凤之心...”
“不敢有丝毫攀龙附凤之心?”他不怒反笑。
突然,君宸州钳住女子的下巴,脸色冷得骇人。
他一字一句道:“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收回刚才的话。”
杨海奇怪地看了眼窗边的男人,小心提议道:“要不奴才让内务府将各位娘娘的名讳呈上来?”
他也不记得哪个妃子的名字中有“杳”字,宫中除了几个得宠的嫔妃外,还有许多低位不受宠的人,哪能一个个都记得请。
半晌,君宸州回过头,脸上已经是一片平静,他淡声道:“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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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婈醒来时已经是巳时末了。
她头疼得不行,一时什么都想不起来,放空似的躺在床上盯着头顶明黄色的床帏。
明黄色?
越婈突然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
她环视四周,再看了看自己躺着的床,这分明是君宸州的寝殿!
越婈急忙想要下床,恰好阿嫣走进来,看见她醒了声音欣喜:“越婈?”
“你终于醒了。”她忙扶着人起来,“怎么了?你要去哪儿?”
“我...”越婈张了张嘴,把她拉到一旁有些心虚地问了问,“我怎么睡在这里了?”
“前日夜里皇上把你抱回来的,然后就请了沈院判来,之后忙到大半夜沈院判才出来,之后杨公公就让我进来伺候。”
阿嫣戳了戳她的胳膊:“发生什么了?你病了?”
见阿嫣不知道自己中药的事,越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她。
毕竟这事牵扯到端王,她不知道君宸州要怎么处理。
“越婈姑娘可醒了?”两人说话之际,听到外边响起杨海的声音,阿嫣立马住嘴,走过去拉开门。
“杨公公。”
杨海看见殿内越婈好生生地站着,立马喜上眉梢。
“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过来,皇上又要发火了。
“杨公公...”
越婈走过来,一时有些尴尬,特别是想到那夜自己和君宸州在銮舆上.....
她感到耳根子有些发烫。
“姑娘既然醒了,收拾下就去书房吧,皇上要见你。”
勤政殿书房。
君宸州一夜都被那个莫名其妙的梦纠缠,难以安眠。
这会儿他靠在椅子上,闭着眼小憩。
越婈推门进来,殿内静悄悄的,只有那个男人坐在书案前的身影。
他好似睡着了,越婈犹豫了一下,本想退出去,但是杨海守在外边朝里面努了努嘴,示意她进去。
越婈脚步顿了顿,有些为难。
最终,还是杨海推了她一把,然后快速地将门关上。
越婈不想吵醒他,放轻了脚步走到书案前。
她余光瞥见上边摆放着许多奏折,还有几本打开着随意扔在了桌上。
越婈赶紧撇开头,防止自己看到上面的内容。
她打算在这儿站一会儿就出去,糊弄过杨海就好了。
正准备后退一步站远些,谁知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倏然睁开了眼。
他的眸色很黑,像是漫长无垠的黑夜般深邃,带着与生俱来的冷意。
越婈本能地打了个颤。
君宸州若无其事地坐起身,嗓音有些沙哑:“什么时候醒的?”
“半个时辰前。”
越婈低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看着面前的女子像只鹌鹑般胆小,只想躲着,君宸州无声地笑了笑。
“那天不是挺大胆的吗?今日是怎么了?”
越婈心头一跳,乌黑的长睫轻颤着:“是奴婢冒犯皇上了...”
男人垂着眼睑,看见她露在外边的手腕上还有着一圈浅浅的红痕,是自己那日留下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他伸出手,握住了女子的手腕,在她惊慌的眼神中将人带到了自己怀中。
“皇上?”越婈乍然坐在了他腿上,身子一下就紧绷了起来。
到了龙吟殿外,君宸州下了銮舆,轻飘飘地觑了越婈一眼,冷声道:“自己回去。”
越婈:“啊?”
男人没再理他,带着杨海进了殿。
越婈快压不住肚子里的火气了,突然把她叫起来加班,现在又让她回去?
简直莫名其妙!
宫宴上。
伶人踩着鼓声翩然起舞,下首朝臣们觥筹交错,嫔妃们也难得一聚,坐在一旁说着话。
君宸州却有些兴致缺缺。
突然间,几盏琉璃灯熄灭,殿内一下子变得昏暗。
“这是怎么了?”下方响起小小的议论声。
皇后面上却多了一丝笑意,她微微侧过头看向君宸州,却见男人依旧是那副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饮着酒。
皇后深吸一口气,拿着帕子沾了沾嘴角,掩下眼中的失落。
这次求了太后,才能让周菀在寿宴上献艺。周菀被册封后却一直没能侍寝,若是这次还不成,她可就真没法子了。
一阵悠悠的笛声从外边传进来,两边的宫女执着莲花灯分成两列缓缓走进来。
而中间一名身穿蓝色舞衣的女子蒙着面纱,她手抱琵琶,清脆的乐声在安静的殿中格外明显。
君宸州握着酒杯的手缓缓收紧。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昏暗,红纱飘摇的宫殿中。
恍惚间,琵琶声越来越清晰,女子纤细的脚腕踩着乐声从他面前掠过。
他看着女子眉眼间的羞涩和心虚,看着她青涩的勾引,最终如了她的愿。
最终,纱裙和男子的锦袍交叠落在地上。
暧昧又缠绵。
君宸州的呼吸渐重,头有些发疼。
最近他做梦的频率越来越高,可他愈发想记住梦中人,醒来后脑海中却更加模糊。
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越婈那梦中的女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君宸州的视线紧锁在女子身上,可仔细看去,却发现他早就心不在焉了。
可落在皇后眼中,却以为周菀这次成功吸引到他了。
皇后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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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
夜色浓郁得化不开,越婈坐在垂花廊下,仰头望着天上那轮明月。
时近中秋,月亮越来越圆,让人莫名有些伤感。
明月寄相思,可她早就没了家人,这种阖家团圆的情绪不适合她。
“怎么坐在这儿?”阿嫣端着一碗绿豆羹走过来,“不是陪皇上去赴宴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越婈接过绿豆羹,愤愤地用勺子戳了戳:“皇上突然就把我赶回来。”
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阿嫣坐在她身旁,声音有些伤感:“越婈,还有半年我就要出宫了。”
越婈一怔,是啊,阿嫣已经二十四了,等到年关一过,她就可以离开这座皇宫了。
“恭喜阿嫣姐姐了。”越婈由衷地笑了笑,御前宫人的积蓄不会少,阿嫣的父母都在京中,有人在外边等着她。
阿嫣握住越婈的手,有很多话想说,但她人微言轻,纵然说了又能改变什么?
最终,阿嫣拍了拍她的手:“若是以后你也出了宫,没有去处就来找我。”
越婈笑着点头:“一定。”
两人说话间,有个小太监跑过来:“越婈姐姐,有人找你。”
越婈疑惑地起身:“谁啊?”
小太监摸摸鼻子:“是个侍卫。”
越婈走出殿门,看见台阶下站着一道淡青色长身玉立的身影,他眉目温雅,正笑看着她。
“靖远哥哥?”越婈扬起笑,小跑着下了台阶,走到他跟前,“你怎么来了?”
越婈风寒未愈,杨海也不敢让她去君宸州跟前当差,要是让皇上染上了病,那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再加上那夜两人好像不欢而散,杨海更不敢让她露面了,因此这些日子一直让越婈在乾元殿后院的书库里当差。
越婈乐得清闲,不用去君宸州跟前晃悠,她一下子整个人就松懈了下来。
那天晚上把她吓得不轻,还好之后他再没有传唤过自己,这两个月的时间就像是彻底把自己忘了一样。
越婈心中第一次这么松快,能够一直在书库干活也很好,这里比较偏,几天都不一定能见到一个人。
午后,越婈整理书库的时候发现有些书泛潮了,想起之前杨海叮嘱过的,这些都是君宸州可能会看的,若是有损坏就送去内务府。
她将整个柜子都整理了一番,一些泛潮不严重的就放在院子里晒,但有些书册还是得拿去内务府一趟。
午时过后,趁着旁人午休的时辰,越婈抱着书册往内务府去。
黄总管一见是乾元殿的书,立马笑吟吟地接了过来:“姑娘放心,三日内就能弄好。”
“有劳公公了。”
越婈笑着说了几句,也不想在外边多待,便转身准备回去。
只是在宫道上,听到有人叫她:“越婈!”
越婈回过头,才发现是三公主。
“公主殿下。”越婈福身行礼,“公主殿下怎么这个时辰在外边?”
三公主挺喜欢她的,让身边的几个宫人退下,拉着她往前走:“今日尚书房只上半天的课,刚从夫子那儿出来,准备去见母妃。”
“你和我一道去吧,母妃上次还提起你呢。”
越婈点点头,她看着三公主开朗的笑颜,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她救人,甚至如今恭维三公主和德太妃,都只是为了搭上这条路。
她在宫中如浮萍一般无依无靠,若是能有个靠山,至少不会像那些默默无闻的宫人一般,哪日得罪人死了都没人知道。
三公主许是真心想感激她,否则也不会对她一个婢女这般和颜悦色。
可自己心中却藏着那些卑劣的想法。
走在宫道上,三公主十分健谈,也不在意她的身份,絮絮叨叨地说着好些有趣的事情。
经过一处花丛,她放眼看过去:“这些海棠花开得真好。”
越婈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淡粉色的海棠花垂挂在枝桠上,微风轻柔,幽美而淡雅,给炎热的初夏时节平添一抹清新。
著雨胭脂点点消,半开时节最妖娆。
“公主喜欢吗?”
三公主点点头,随即挽起袖子就要走过去:“我去摘两支送给母妃。”
越婈忙拦住她:“还是奴婢去吧,这枝桠上怕有小刺,伤到公主就不好了。”
“没事的。”
三公主不在意这些,但越婈可不敢让她刮擦到哪里,加快几步走到树下抬手摘下了海棠花。
花瓣上还残留着几颗露水,嫣然的花瓣轻颤着,淡淡花香萦绕,沁人心脾。
三公主笑吟吟地接过来,随后又拿了几株给越婈。
“这花闻着挺香,你也拿一些回去放着吧。”
“多谢公主。”
越婈有些惊讶,宫人是不能私自摘花的,但这是三公主给她的,旁人看到也不能说什么了。
越婈微微垂下头嗅了嗅,小巧的鼻尖碰到了花瓣,莹润的美眸微微弯了起来。
她生得樱唇琼鼻,白皙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粉色,那双感觉时刻都含着水光的莹润美眸灿若春华,皎如秋月。
“我倒是觉得人比花娇。”三公主眼睛亮亮的,看着越婈姣好的容颜,不止一次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她真的很想把越婈调去自己身边,这样的美人,每天光看着心情都好了。
可惜这是她皇兄的宫人,她也不能贸然开口要人。
这一幕,不仅三公主看在眼中,不远处的小径上,君宸州负手站在树下,神色淡淡地看着前方。
杨海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思了。
这两个月都没见皇上再提起越婈姑娘,当时他说把越婈暂时调去书库干活,皇上也没说话。
可现在看来,皇上可不像是放下了的样子。
杨海脑子转了转,也是,越婈姑娘这般美貌,哪能便宜了别人。
皇上肯定不甘心。
那两人在那边站了多久,君宸州就在这儿看了多久。
正当杨海想问他要不要过去的时候,君宸州动了。
三公主正和越婈说着话,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淑元在这儿作何?”
“皇兄?”三公主惊愕地回头,就看见君宸州走过来,“皇兄怎么在这儿?”
“我正想去见母妃呢,瞧这儿的花好看,来摘一些。”
君宸州微微颔首,看也没看越婈,只是和三公主说着话:“正好,朕也许久没见太妃了。”
越婈早在君宸州出现的一瞬就和公主拉开了距离,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
听到他说要去寿安宫,越婈有一瞬的怔愣。
“那可太好了,母妃时常说起皇兄,只是皇兄事忙,我们可不敢去打扰。”
两人走在前边,越婈悄悄挪到杨海身侧:“杨公公,那奴婢...”
没等她说完,杨海就斜睨了她一眼:“跟上。”
越婈:“......”
三公主时不时瞥了身后一眼,抱着君宸州的胳膊撒娇:“皇兄,我觉得你身边这个宫女很乖巧,不如让她来伺候我吧?”
越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君宸州淡淡地瞥了一眼垂着头像只鹌鹑的女子,声音不咸不淡,“她便算了吧,笨手笨脚的。”
“你若是缺宫人,叫殿中省再拨给你便是。”
越婈低着头瘪瘪嘴,他才笨呢!
“越婈哪笨了?”三公主不满道,“皇兄既然不喜欢她,那刚好让她来伺候我呀。”
就是就是!
越婈在心里不住地点头。
君宸州摩挲着手中的扳指,杨海注意到了,知道这是他心情不好时的动作。
杨海赶紧说道:“公主,越婈姑娘是伺候皇上笔墨的宫女,皇上习惯了用她,恐怕一时难以挑选更合适的。”
“奴才待会儿就去殿中省为公主多挑几个手脚伶俐的丫头。”
三公主也不傻,听这话便知君宸州不愿放人了,她扬起脸笑了笑:“好吧好吧,那杨公公可得好好给本公主挑。”
“公主放心。”
越婈紧攥着裙摆的手慢慢松了下来。
她不怎么怕热,只想离远点,免得待会儿君宸州需要人伺候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她。
没走多久,越婈就瞧见随靖远也在队伍中。
“靖远哥哥。”越婈不动声色地慢了下来,恰好走在了他身边。
“杳杳?”随靖远面露欣喜,“我还未出发时便瞧见你了,只是不敢去御前打搅。”
“对了,上次给你的带的药,可管用?”
越婈怔了一瞬,上次她病了之后虽托随靖远去买药,但后来君宸州吩咐杨海给她送了几日药,随靖远带来的她便没用上。
不过越婈还是点点头:“有用的,多谢靖远哥哥。”
随靖远挠了挠脑袋,声音弱了下来:“我们之前哪里用得着说这些。”
越婈看着随靖远红彤彤的耳垂,有些发笑,小时候两人那般亲近,也不见他害羞过。
几年不见,年纪长了脸皮倒还变薄了。
......
马车行驶了片刻,君宸州突然掀开了车帘,杨海站在下边,见状连忙凑上去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君宸州没理他,只是视线在四周转了一圈,眼神愈发晦暗。
直到他微微回过头,看见队伍后方,越婈正和一个男人聊得开心。
君宸州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杨海顺着他看过去,顿时心惊胆战,越婈姑娘在干什么?
虽说君宸州从未表示过什么,但是长久伺候在侧的杨海却心知肚明。
皇上早将越婈姑娘视作自己的人,哪轮得到旁人和她这般亲近。
男人握着帘幔的手指悄然收紧,在上方留下一道褶皱。
“倒是郎情妾意。”
听着男人玩味似的语气,杨海却觉得更加可怕了。
另一边。
“靖远哥哥...”越婈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杨海叫了她一声。
她扭过头去,恰好对上君宸州那晦暗的目光。
男人掀起车帘,正看向她,长睫在眼睑下方投落暗影,眼神波澜无惊。
但越婈就是从中看出一丝不快。
她忙垂着头走上前:“杨公公有何吩咐?”
没等杨海说话,君宸州就甩下帘子:“上来。”
越婈求助似的看了杨海一眼,她觉得男人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杨海耸耸肩,推了她一把:“赶紧去吧。”
马车内。
越婈小心翼翼地跪坐在男人身侧,他把自己叫进来,可又不理她,越婈只觉得他的心思愈发难猜。
一直到午时,杨海在窗边小声提醒她:“食盒里放着膳食,时辰不早了,让皇上用点东西。”
他可真是操碎了心。
越婈轻轻放下帘子,瞥了男人冷硬的侧颜,深吸一口气才敢出声问道:“皇上,已经午时了,皇上可要用膳。”
“嗯。”
他也没抬头,只是淡淡应了声。
越婈赶紧从角落中拿出食盒,虽然在路途中,杨海也是提前准备了十来道菜,摆得满满当当。
杨海不在,布菜的差事就落在越婈身上。
上辈子她为了争宠,把君宸州的喜好研究得透透的,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自己都一清二楚。
但如今她是第一次侍奉膳食,若是被男人察觉自己知道他的喜好,不知道要怎样怀疑自己。
越婈稍微思考了下,就每样菜都夹了一些,然后假模假样地开始观察他的神色,见他多用了些什么,就多夹一点。
她知道这男人十分敏锐,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在他眼中。
越婈给他盛了一碗绿豆羹,君宸州尝了一口,便皱起眉头:“太甜了。”
“甜?”越婈下意识接话,“这绿豆羹是今早奴婢熬的,没有放糖。”
“唔唔!”
刺鼻的一股味道窜进鼻子了,越婈感到一下子腿就开始发软。
她使劲挣扎着,却敌不过端王的力气,被强拖着往小径上去。
那股粘腻的味道似乎很快就流遍了五脏六腑,越婈感到体内像是有一把火窜起来了,让她有种莫名的躁动。
上辈子她也经历过情事,自然很清楚这是什么反应。
“唔唔!”越婈更加害怕,若是被端王带走,自己就难逃一死了!
她屏住呼吸,手脚并用地踹着身后的人,手指死死掐着他的手背,在上面狠狠划出了血痕。
“嘶!”
端王痛呼一声,没想到她性子这么烈,手背上被她抓得火辣辣的疼。
“贱婢!”端王猛地将人摔在了地上。
面上的帕子掉落,越婈这才敢喘气,但体内那股燥热越来越浓烈,她身上控制不住地泛起潮红。
端王面上的伪装消散殆尽,他冷冷地看着伏在地上的女子,一步步走近她:
“你想在这儿是吧?”
他蹲下身,钳住越婈的下颌,看着她眼神逐渐迷离,便放松了对她的钳制。
男人唇角渐渐勾起:“要怪,就怪君宸州看上你了。”
话音刚落,端王就猛地皱起眉头。
越婈死死咬着唇,锋利的簪子狠狠扎在了男人的后颈。
只是她手抖得厉害,力气便小了许多。
端王焦急地捂住自己的后颈,汩汩鲜血冒出来,他疼得面上的表情都维持不住了。
越婈趁机用尽全力推开他,撑起身子踉踉跄跄地往前跑去。
她咬着自己的手背,丝丝血迹流出来,反而让她脑袋清醒了一些。
体内像是有无数虫蚁在啃咬一般,四肢百骸都痒得难受至极。
鸾凤阁。
殿内点起盏盏琉璃灯,角落处的狻猊吐着淡淡幽香。
用完晚膳后,君宸州坐在榻上看着奏折,皇后端着一碗百合冰酥酪进来:“皇上可要尝尝这酥酪,方才臣妾瞧您用得不多。”
当着众多宫人的面,君宸州也没拂了皇后的面子,接过来尝了一口。
皇后稍稍松了口气,看来他已经不介意上次的事情了。
今日她特意精心装扮了一番,还亲自去小厨房监督着做了些君宸州喜爱吃的菜式,两人到底多年夫妻,还是有些情分在的。
皇后今日没有穿独属于皇后身份的明黄色衣装,而是换上了湖蓝色轻纱束腰寝衣,她今年二十四岁,太过粉嫩的颜色不适合她,这身装扮既能衬出她的容貌,也不失端庄。
她缓缓走到男人身侧,纤长的手指扶在他的肩上:“皇上忙了一日,可要歇息了?”
君宸州闻到她身上的香粉味,往日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心里总是带着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将这归咎于太久没和皇后独处。
“皇上...”烛光下,皇后的面容愈发温婉,她坐在男人身侧,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之前的事情,是臣妾不好。”
“臣妾已经是后宫之主,不该再奢求其他的,反倒忘了自己身上的职责。”
听到她还知道反省自己,君宸州神色也没那么冷淡了。
他转过身,拍了拍皇后的手背:“都过去了,朕没有再责怪你的意思。”
皇后面上隐隐露出欣喜,可是转瞬,想起自己伤了身子不能怀孕的事情,心情瞬间又低落下去。
她是皇后,同样也是周家在宫中唯一的指望。
她的背后不是一个人,而是周家满门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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