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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

发表时间: 2025-01-07
5.
我还是食言了,没有陪妈妈过完最后一个年。
到榕城医院的时候,我正一一挂断着她焦急给我打来的电话。
新年已经倒计时了,她还在等我回家。
可我怕我喘不过气来的身体会出卖自己,我怕我可怜的声音会吓到她。
毕竟,我爸死后,我妈唯一的家人就是我了。
我小心翼翼地给她发去一条平安短信,祈求着老天爷不要让我妈发现这个秘密。
宋知行重新给我做了个全身检查,看到他为我忙上忙下的样子,我愧疚极了。
我不好意思地跟他道歉:“宋医生,对不起,都过年了还让你为我这样耽误……”
“要不你回去吧,我有别的护士照顾,没多大事的。”
我想让他能够放心,我已经够麻烦他了。
可他没半点要起身的意思。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看,才发现胸口的病号服被血染的鲜红。
我抬手抹了下嘴角,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流了好多血,多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身体在疼。
他看破不说破地又问了一遍我有没有事?
我还是笑着对他说:“宋医生,我真的没事,我现在很好啊。”
只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人生命运,没有期待了。
那天晚上我破天荒睡得很好。
我梦到我们一家三口在院子里放烟花,爸爸妈妈给我买了最漂亮的新衣服,包了最大的大红包。
许愿说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他们的宝贝女儿要永远平平安安,快乐幸福。
我还梦到了陈鹤凡。
这个被我偷偷暗恋了七年的人,那时候还在我面前死装高冷不理我呢。
可后来,先说喜欢我的是他,先跟我告白的还是他,虽然只有短短一年。
可那时我还是好开心啊,差点我们就要结婚了。
我笑地弯起了嘴角,迷迷糊糊中,接到了一个电话。
直到对方先开口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一秒就认出来那个声音了。
我稀里糊涂地开口,笑着跟他说:
“陈鹤凡,今年下了好大的雪,你忘记自己说过,等下雪就娶我回家啦……”
可再次睁眼,站在我床前的人变成了许玥玥。
那个让陈鹤凡抛下我、把别人娶回家的许玥玥。
5.
“江瑜栀,我说你最近怎么那么奇怪,原来是得癌,要死了。”
她不怀好意地对我笑,看我的眼神很可怜。
我不知道她来了有多久,却发现她手中拿着那本我带来的定制书。
她毫不怜惜地翻着,鄙夷的笑着,然后讽刺我:
“酸文骚字,真恶心,你真要感谢自己没送给他,保住了你的脸面。”
她故意用力地翻,把书弄折弄皱,她以为我会生气。
可我对她笑着,淡淡开口:“谢谢你的评价,那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烧了它。”
许玥玥愣了愣,大概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然后把我的书随手扔在地上,没管它。
这时她的助理走了进来,告诉她爱心平台筹款已经申请成功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她:“什么申请?”
许玥玥捣鼓着手机,笑着说:“当然是知道你得绝症快死了,给你筹钱做手术呢。”
听到这句话的那刻,我大脑像宕机一样空白,心里慌乱地厉害。
我想起当年我爸走地时候,因为没钱做手术,我妈在所有平台举着身份证筹集捐。
为了钱可以不要脸面跪遍所有亲戚借。
每天上班到夜里才回家,是一日三餐吃不上的热乎饭,是雨天会痛的骨头,是每年冬天都要烂手指的冻疮。
直到这一切都结束的那晚,她抱着我爸的骨灰盒一夜白头。
被现实打击地就像一根小草,脆弱又无助,哭着把我抱在怀里。
我妈说,她只有我了,这一辈子,她什么都不求,她只要我好好待在她身边,只要我平平安安。
许玥玥,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你知道,我有多心疼我妈吗……
我不知道是怎么了,不要命一样地拔掉手上的针,下床冲到她面前把她手机摔地稀巴烂。
“许玥玥我警告你!把那东西给我删掉,要让我妈知道,我死了都要拖走你半条命!”
我用力地擦掉眼泪,眼皮都快擦烂了。
在这种人面前哭,我江瑜栀真他妈窝囊。
许玥玥被我这反应吓了一大跳,嘴里骂我是疯子。
她继续瞪着我,不服气地跟我犟:
“你让我删我就删,江瑜栀,你算哪根葱,你以为自己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收起你那可怜的自尊心,简直要笑死人,你不就是怕别人嘲笑吗,那我偏要这么干!”
“我大老远跑来找你,就是为了让你死的安心一点,我告诉你,大后日过年那天,我跟陈鹤凡就要结婚了。”
“我会把你的房子当作我们的婚房,戴上他给你的结婚戒指,穿上他给你买的婚纱!要是你能死在我们结婚那天,那我一定会更高兴的!”
“对了,还有你那个苦命的妈,我一定会把她请来我的婚礼,让她看到我抢走她女儿的男朋友,让她看到你这个没用的女儿死了也不敢告诉她!”
她继续在我耳边笑,得意地问我:“江瑜栀,你觉地,她可不可怜啊?”
我听地头皮发麻,心脏好像要被刺穿,拼了命地捂住耳朵。
再也没有爸爸的人,再也没有爱人陪伴的人……
是谁啊,好可怜……
我擦掉眼泪,狠狠一巴掌甩到许玥玥脸上,把手上的针头直接插进了她的肩膀。
血一点点流出来,她捂着脸疼的大叫,害怕地看着我。
直到她的助理狠狠把我推倒,她们落荒而逃。
三天后,我拼了命想隐瞒的这个真相还是被推上风口浪尖,发布在网络社交平台。
我妈可能马上就要发现了,我真的好怕。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医院,把自己藏在阴暗的下水道里。
我心里一百遍地诅咒自己,就这样死掉吧。
死在今年的最后一天,死在凌晨的卡点,死在陈鹤凡和许玥玥结婚的日子。
他们有着全网的衷心祝福,而属于我的,是看狗一样要命的可怜。
接二连三的电话一通通打来,我不敢去看联系人是谁。
狠着心关了机,我把早就准备好的安眠药拿了出来。
正要吞下去的那刻,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陈鹤凡的声音突然从头顶响起:
“他妈的不准吃!江瑜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