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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美人政道by张明政李若楠

张明政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是的,郑兴武死了。”“有人反映,之前有一男一女前往郑兴武家中,而且有人认出了你的样子,当时你冲入郑兴武的房间,根据邻居说,听到你们的争吵声很大,后来还听到郑兴武的惨叫声,所以我们怀疑这件事跟你有关。”有人设了圈套来搞我,张明政冷笑道:“田斌,你把话说清楚了,你是不是怀疑我和这起纵火案有关?”田斌看着张明政道:“张明政,不是我怀疑,是证据摆在这里,我承认我们之间的确并不合拍,可是我不会做栽赃陷害的事情,我不妨提醒你,现在你是最有嫌疑的一个,在这件事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最好不要离开这里!”张明政有些愤怒的吼叫道:“你昨天晚上十一点以后在哪里?你怎么不怀疑你自己?”“我可以证明自己,你呢?你能够说清楚为什么要去找郑兴武?你的动机是什么?...

主角:张明政李若楠   更新:2025-01-07 18: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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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明政李若楠的女频言情小说《完结版小说美人政道by张明政李若楠》,由网络作家“张明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的,郑兴武死了。”“有人反映,之前有一男一女前往郑兴武家中,而且有人认出了你的样子,当时你冲入郑兴武的房间,根据邻居说,听到你们的争吵声很大,后来还听到郑兴武的惨叫声,所以我们怀疑这件事跟你有关。”有人设了圈套来搞我,张明政冷笑道:“田斌,你把话说清楚了,你是不是怀疑我和这起纵火案有关?”田斌看着张明政道:“张明政,不是我怀疑,是证据摆在这里,我承认我们之间的确并不合拍,可是我不会做栽赃陷害的事情,我不妨提醒你,现在你是最有嫌疑的一个,在这件事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最好不要离开这里!”张明政有些愤怒的吼叫道:“你昨天晚上十一点以后在哪里?你怎么不怀疑你自己?”“我可以证明自己,你呢?你能够说清楚为什么要去找郑兴武?你的动机是什么?...

《完结版小说美人政道by张明政李若楠》精彩片段


“是的,郑兴武死了。”

“有人反映,之前有一男一女前往郑兴武家中,而且有人认出了你的样子,当时你冲入郑兴武的房间,根据邻居说,听到你们的争吵声很大,后来还听到郑兴武的惨叫声,所以我们怀疑这件事跟你有关。”

有人设了圈套来搞我,张明政冷笑道:“田斌,你把话说清楚了,你是不是怀疑我和这起纵火案有关?”

田斌看着张明政道:“张明政,不是我怀疑,是证据摆在这里,我承认我们之间的确并不合拍,可是我不会做栽赃陷害的事情,我不妨提醒你,现在你是最有嫌疑的一个,在这件事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最好不要离开这里!”

张明政有些愤怒的吼叫道:“你昨天晚上十一点以后在哪里?你怎么不怀疑你自己?”

“我可以证明自己,你呢?你能够说清楚为什么要去找郑兴武?你的动机是什么?”田斌的声音也变大了。

张明政冷笑道:“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是不是,好,我倒要看看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公理!”

……

秦清在接受完工作组的调查后,同样接受了警方的调查,当她听到郑兴武家里发生纵火事件,郑兴武被烧死之后,一颗心完全沉入了谷底。

事实已经证明,在暗处一双无形的眼睛正在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将所有一切可能发生的隐患提前清除。

这件纵火案并没有牵连到她,因为秦清有证明人,当晚十一点十五分的时候,她曾经呼叫过前台服务,而且电话记录也能够表明她在房内和市高官许常德有过通话,无论是其中的那一条都可以作为她不在现场的证明。

秦清回答完之后,不由得想起了张明政,这件事会不会给张明政带来麻烦?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田斌有些同情的看着秦清,毕竟过去在江城时就和这位美丽的团市高官打过交道,私下对她也是极为欣赏和羡慕。

从秦清的身上,田斌看到了官场的冷血和无情,几天的时间,秦清就彻底从天堂到地狱。

难怪老爷子不止一次的提醒他,政治实在是个高风险的职业,无论你爬升到怎样的位置,只要一招不慎,全盘皆输。

至于昨晚发生的纵火案,他也不相信会是张明政所为,毕竟张明政缺少杀死郑兴武的动机。而郑兴武恰恰是负责焚化矿工尸体的烧尸工,被杀的原因不难揣摩,一定是他掌握了某种可以关系到矿难事件的证据。

在这一刻,秦清所关心的却是张明政,她轻声问:“田斌,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张明政现在怎么样?”

田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在这件纵火案上,张明政拥有着很大的嫌疑,我们现在已经对他进行了控制。”

“他不会做这件事!”

田斌苦笑道:“秦书记,有些事情你应该明白,我们做警察的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从种种迹象表明张明政逃脱不了嫌疑,他说昨晚11:00到11:30之间他独自呆在房间里,这件事没有人可以给他证明。”

田斌示意那名女警起身准备离去。

秦清用力咬了咬嘴唇,瞬间做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他撒谎!”

田斌停下脚步。

秦清用坚定的声音道:“昨晚11:00开始,他一直都在我的房间里,直到两点后才离开。”

田斌愣了。

他已经意识到秦清的这些证供将在春阳乃至整个江城掀起轩然大波……

一个男人逗留在一个孤身女子的房间内呆了这么久,任何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而且还是她寡妇清的名誉。

田斌本以为秦清是撒谎,可是看到秦清羞赧的表情,含羞的眼神,心中仿佛悟到了什么,他仍然提醒道:“秦书记,你知道这番话的后果吗?”

秦清抬起头:“我知道,他是害怕影响到我的声誉,可是这件事我不能不说!”


谢志国听得真切,那声音的确是楚嫣然所发,一颗心顿时放回了肚子,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微笑道:“嫣然,我是你谢叔!”

楚嫣然坐在床上,四处搜寻着,终于看到她的裤子被放在远处的椅子上,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混蛋!”,然后清了清嗓子:“谢叔,你等会儿,让张明政先进来!”

虽然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可是让谢志国迷糊了,身为一个警界精英,他不难听出其中的亲切味道,难不成楚嫣然和眼前这小子本来就认识?

作为一名优秀的警察谢志国的推理能力很强,他马上就推测到,楚嫣然骑着摩托车百里奔袭来到清台山紧十八盘可能就是为了跟张明政见面,可这事儿怎么没听其他人提过?

谢志国真的有些迷糊了。

张明政向他笑了笑,推门走了进去。

楚嫣然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仿佛眼前这位不是她的救命恩人,而是她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似的。

张明政望着楚嫣然那张粉嘟嘟的俏脸,发现楚嫣然的美是夏花般的奔放,不经掩饰,落落大方,虽然楚嫣然对他怒目而视,可是他却从楚嫣然的明眸之中轻易就找到了温暖和友善。

“外面有个叫谢志国的警察要见你!”

楚嫣然咬了咬樱唇,小声说:“把裤子给我拿过来!”

张明政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把楚嫣然的皮裤拿了过来,却摇了摇头:“没用,你穿不上!”

楚嫣然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无埋怨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出门?”

张明政笑道:“我说楚嫣然,我对你好像没啥义务吧?救你我那是慈悲为怀,帮你接骨我那是人道主义,现在你家也来人了,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如释重负,我真的是如释重负啊!”

“合着你把我当瘟神了,是不是?”

张明政笑道:“不敢!”

楚嫣然一探手抓住了张明政的领子,低声道:“谁让你脱我裤子来着,怎么脱下去的,你怎么给我穿回来!”

张明政望着娇艳欲滴的楚嫣然,话说……这丫头的长相的确是祸水级的存在,就算以身相许,也不算辱没了自己,可张明政很快又回到现实中来,就是自己想从,人家未必给他机会。

楚嫣然望着张明政,发现他心不在焉眼光迷离,十有八九也在动心眼,不过是坏心眼,楚嫣然指了指门外,不无威胁的对张明政道:“来了不少警察吧?”

张明政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楚嫣然俏脸上充满了得意:“昨晚是你们把我逼下悬崖的,你说这笔帐咱们该怎么算?”

“丫头,话可不能乱说,你自个儿骑下去的,我那叫见义勇为,乐于助人!”

“少来了,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好人,这笔帐我跟你慢慢算,把衣服给我穿上!”楚嫣然一只晶莹的美足从被褥中伸了出来,淡淡的晨光为她的美足笼罩上一层温玉般的光泽,足趾颗颗晶莹,宛如粉红色的花瓣。

张明政看了看那条皮裤,帮她穿上一条腿应该没多大难度,可是那条受伤的左腿是无论如何也穿不进去的。

张明政叹了口气,转身来到一旁,从自己的箱子里找出一条肥大的牛仔裤,这裤子是新的,张明政只穿过一水。

重新回到楚嫣然身边,想为她穿上裤子,楚嫣然却道:“你闭上眼睛,不许看我!”

张明政无奈,闭上眼睛摸索着帮助楚嫣然顺利的穿上了一条裤腿,穿左腿的时候自然没有那么容易。

楚嫣然足心一暖,敏感的缩了缩脚,却见张明政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贼亮贼亮的眼睛正盯住自己的大腿,芳心中又羞又气:“看什么看?小心我告你非礼!”

张明政一边给她把裤腿套上,一边叫着屈:“你以为我乐意看你,我这是有同情心,害怕你因为左腿残疾而自卑,万一想不开再跳崖啥的,那多让人心疼啊!”

“呸!心疼也轮不到你!”楚嫣然气鼓鼓道。

……


春宁小区6号楼502室。

张明政抬头看了看,五楼是最高的楼层,不过这难不倒张明政,他笑眯眯道:“给你两个选择,是让我背你上去,还是抱你上去?”

李若楠选择了前者。

这是一套两室两厅的房子,客厅很大,房间内铺着深红色的木地板,客厅的西南角有一个螺旋扶梯通往上方的阁楼,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奢侈了一点,张明政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秋水乡的单人宿舍,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张明政扶着李若楠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蹲了下去:“我看看你的脚!”

话刚一说完,已经麻利的把李若楠左脚的靴子给脱掉了。

李若楠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冒失的家伙,阻止的话还没说出来,脚上的白袜已经让他给拽了下来,李若楠啐道:“你这人这么这么霸道?做事不考虑别人感受吗?”

张明政意味深长笑道:“彼此彼此!”

李若楠马上意识到他是在影射自己偷偷曝光他的事情,底气登时弱了许多。

她裸露在外面的一截小腿雪白迷人。

李若楠有些嗔怪道:“你看够没有,小孩子家家的,思想这么不健康。”

张明政笑了起来:“你的脚居然不臭哎!”

李若楠啐道:“你才臭呢!”

想要收回左脚,却被张明政猝不及防的用力扳动了一下,痛得她尖叫了一声,可随即脚上的痛感就完全消失了。

张明政放下她的左足,拍了拍双手道:“没事了,只是扭到了脚筋,你现在走两步试试!”

李若楠半信半疑的放下左脚,试探着原地走了两步,果然感觉不到疼痛了,想不到这人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张明政道:“你不用担心,我这次来春阳只是想向你解释秋水乡的事情。”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的是关于那天他和下清河村村民发生冲突的卷宗,张明政把文件袋放在茶几上:“你好好养病吧,有时间的话可以看看。”

李若楠仍然充满迷惑的看着他,原本她已经准备把这小子当成一个坏蛋来着,可是刚才他的表现又的确让她的观感有点动摇。

说完这通话,张明政起身告辞,李若楠大概被他不按常理出牌的方法弄得有点糊涂了,居然没有起身送行。

直到房门关上,李若楠方才如梦初醒,她用力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的玉足,俏脸不知为何有些发烧。

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文件袋上,想了想还是打开了卷宗。

看完之后,李若楠的心底忽然生出一丝歉疚,看来自己真的误会了他。

也许自己即兴发挥的这通新闻专题,恐怕会毁掉一个年轻人的前途和未来,想到这里,李若楠再也坐不住了。

她马上拨通了电视台新闻部的电话,要求撤下这则新闻第二部分的播出计划,可是得到的回答却是决定权在台长手里。

台长办公室的电话却始终处在无人接听状态中。

李若楠起身准备前往电视台解释的时候,却感觉到周身已经虚弱的没有任何力量,她硬撑着取出体温计量了一下,发现自己已经高烧39°。

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雨似乎下雨了,下得很大。

李若楠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她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已经抛弃了自己,这样的感觉让她心酸,她不知何时开始落下了眼泪。

就在李若楠越哭越伤心的时候。

嘭嘭嘭!

敲门声响起,李若楠从垫子里抬起头来:“谁啊?”

“查水表的!”

李若楠从声音中已经听出是张明政,站起身骂了一句:“神经病!”


电视台台长邢济民是春阳县各乡镇出了名的难缠人物,有强硬的后台,他得罪不起,没有强硬的后台,就要给封口费。

一个县电视台台长为什么这么狂,那就是因为他的姐夫是县高官杨守义。

张明政的准备还是相当充分的,带上了下清河村村民围攻他和乡政府的全部证据,再次来到春阳县电视台。

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半,距离电视台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张明政静静等待着,他查到电视台员工中午就餐都是在斜对面的宴林园。

张明政打算先见见李若楠,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就在这时,李若楠的倩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她还是那么美女动人,身穿浅灰色风衣,腰身纤细,体型绝佳,走在电视台的俊男美女之中仍然显得亭亭玉立。

或许是天空阴霾的缘故,李若楠的脸部看起来有些苍白,笼罩在烟雨中的俏脸有种形容不出的朦胧之美。

李若楠心情不好,从秋水乡回来后,她就染上了感冒。

早晨还坚持前来上班,可是病情却变得有些严重了,她之所以坚持前来,是因为昨晚的新闻专题被电视台剪得七零八落,一则新闻如果失去了尖锐性,那么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李若楠当即就去找了新闻组的负责人,可是让她失望的是,一个小小的春阳县电视台,其官僚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江城市电视台。

她很快就明白了,自己一手采辑的新闻已经成为了别人利用的工具。

李若楠仰起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心情沉重,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何会选择这个县城。

经过公园门前的时候,一辆汽车从她的身边疾驰而过,路边的积水瞬间溅起。

就在李若楠尖叫,准备变成落汤鸡时,一只有力的臂膀揽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将她抱在怀里,道路上的积水全部甩落在男子的身上。

李若楠惊魂未定的抬起头,美眸透过墨镜的上方望去,看到张明政阳光灿烂的笑脸。

张明政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真美!”

李若楠有些心虚有些惊慌的推开张明政,却正推在张明政健硕的胸膛上。

张明政笑容不变,看了看李若楠抵在自己胸口上的白嫩小手,有些夸张的说道:“有没搞错,你居然敢摸我胸?”

李若楠忍不住笑了起来,在她发笑的瞬间忽然意识到,虽然自己在新闻中已经把张明政当成了一个反面人物塑造,可是内心深处对这个厚脸皮的家伙还是没有太多反感的。

望着张明政后背湿淋淋的衣服,李若楠还是感激的小声道:“谢谢!”

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昨晚新闻刚刚播出,这人现在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该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而且李若楠还意识到了一个让她愤怒的现实,张明政和她在这里的相遇显然不是巧合,这人在跟踪自己。

想透了这层,李若楠对张明政刚刚产生的那点好感顿时荡然无存。

张明政微笑道:“吃饭了没有?我请你!”

李若楠摇了摇头,冷冷道:“我没吃饭,也没打算吃饭,更没打算接受你的邀请。”

张明政笑得越发开心。

李若楠也笑了,一阵凉风吹来,刺激的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揩了揩鼻子。

张明政伸出手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上,这让李若楠多少有些吃惊和抗拒,可是心底却不得不承认,这种温暖让她感觉很舒服很踏实:“发烧了!”

李若楠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张明政的距离:“一点小病,没事!”

张明政望着天空中开始变得密集的雨丝,脱下他湿漉漉的皮夹克,双手撑开遮住李若楠头顶的天空。

李若楠咬了咬下唇,望着这个比她要小上许多的少年,她居然从心底产生了一丝依赖感,也许是她生病的缘故,手足软绵绵的变得没有力气。

李若楠带着几分戏谑道:“张主任,别虚情假意的试图感动我,我这人是个铁石心肠。”

张明政很认真地纠正道:“是同情,你一个女孩子,又有病,孤零零站在风雨里实在太可怜了,这样吧,我送你回家!”

李若楠秀眉颦起,双目充满警惕的看着张明政。

张明政不禁笑了起来:“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国家干部,有着自己的党性和原则。”

看到李若楠还在犹豫,张明政建议道:“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打针!”

李若楠感觉自己这会儿虚弱的随时都可能倒下,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张明政扶着她在后座上坐下,李若楠居然没有反对,咳嗽了一声道:“春宁小区6号楼!”


扬守成脱口说出这句话之后,便后悔了,他太了解杀人灭口的规矩,他的恐惧已经从眼神中表露了出来。

“好,你既然认出了我,我们便开诚布公的谈,我可以不再追究矿难事件,可是你必须说服你的大哥对这次的矿难事件负责人,不可以把这件事牵涉到秦清的身上。”

扬守成苦笑道:“你知道吗,原本还有这种可能,可是她一直在追究,是她的倔强和执着把自己弄到了现在的处境。”

“你们既然可以害她,就可以解决这件事!”张明政狠狠瞪了扬守成一眼,然后扯开他的衣服,取出一根银针刺在他神封穴之上。

扬守成有些惊恐的看着胸口,却见一个黑点出现在他的胸膛之上,然后向周围辐射出几条扭曲的黑线,看上去宛如一只趴在上面的蜘蛛。

张明政不仅仅会用针救人,一样会用针杀人,他笑眯眯道:“你有三天性命,帮我搞定这件事,我给你解药,不然你必死无疑!”

扬守成脸色变得很难看:“你……”

张明政冷冷打断他的话道:“不必怀疑我,如果我真想杀你,或者是你那个大哥,根本不用这么麻烦,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不再追究矿难的事情,就会说到做到,你给我记着,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洗清秦清的责任,否则我就跟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张明政要是疯狂起来,谁也拦不住。

张明政离开后,好长一段时间扬守成才清醒过来,胸口的黑印变得越发清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大哥的电话。

杨守义对这个半夜打扰的电话表现的颇为光火,毕竟这几天他也是心神不宁。

当杨守成结结巴巴的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以后,杨守义抑制不住内心中的愤怒,冲着话筒吼叫道:“一个小角色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你怎么做大事?不必理他,他根本就是一个无赖。”

扬守成哀求道:“大哥,我看他的确有些手段,咱们且不说他身后的背景,他能够半夜无声无息的爬到我家里,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他还在我胸口扎了一针,就像蜘蛛一样蔓延出许许多多的黑线,大哥,他说我不照他说的办的话,我活不过三天,你要帮我!”

杨守义气得猛然挂上了电话,可电话铃声很快又响了起来,当然这个电话仍然是扬守成打来的,扬守成的声音带着哭腔:“大哥,他答应不再追究矿难的事情,其实这件事跟那个秦清本没有什么关系,如果追究,也应该推到罗景元身上,毕竟秦清是第一天……”扬守成听到这里又挂上了电话。

夜很静,杨守义却再也无法睡着,他反复思量着弟弟的那番话。

杨守义不知道自己何时入睡,他醒来的时候只觉着脚下湿哒哒的,掀开被褥一看,险些魂飞魄散,血泊之中躺着一只被扭断脖子的公鸡。

杨守义惊恐的大叫了一声,这房间内并没有其他的人,这几年他和老婆已经分床而据,杨守义真真正正感到害怕了,他哆哆嗦嗦的从床上站起,抓起电话想要拨打110,可是他很快就看到镜子上用鲜血写着几个大字——下一个就是你!

触目惊心的大字顿时击溃了杨守义的全部防线,他感到呼吸急促,一双腿软绵绵毫无力量,几乎不能负担他的体重。

杨守义想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工作组最后的会议上,杨守义书记指出,如果将张五楼的矿难完全推卸到新任县长秦清的身上是不正确的,她才刚刚上任,如果说责任,应当由自己和上任县长罗景元承担。

杨守义的突然转舵让工作组每一个人感到吃惊,而江城市的领导层也因为杨守义的突然转变而兴起了波澜。

从黎国正的角度来看,杨守义的突然转变十有八九是和许常德的态度有关。

许常德也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这样,既然有人出来替秦清承担责任,那么,既然秦清缺乏磨练,干脆把她放在春阳继续磨练,团市高官的职务还是腾出来让他人去做。


死亡十八盘飙车案件,两名骑手车辆失控,一死一伤,杜宇峰已经安排人手绕路下崖寻找尸体。

吉普车后排座位上,杜宇峰扫了一眼楚嫣然,一颗原本沉到谷底的心忽然变得轻松了许多,只要还有人活着,整个案件的性质就会朝着最好的一面发展。

副驾驶上,与杜宇峰一同来救援的上清河村村支书刘传魁吧唧了一口旱烟,看着张明政和杜宇峰,深思熟虑后道。

“夜太深,外面已经开始起大雾,开车前往乡卫生院走这条山道非常危险,要不先到村里住下,明儿一早再把她送医院去。”

后排的楚嫣然听到老头儿这样拖延自己的伤情,看向旁边的张明政,怒火中带着命令道:“送我去医院。”

张明政摇了摇头:“起大雾了,现在去医院,纯粹是找死。”

“混蛋……”

楚嫣然骂完后,左腿猛然传来一阵剧痛,痛得她额头直冒冷汗。

看着张明政嘴角带笑,楚嫣然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是现在周围全都是人家的势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老老实实做可怜状的明智,无论怎样先混过今晚再说。

回到上清河村,刘传魁离开后。

杜宇峰有些内疚的叹了口气:“兄弟,我连累你了。”

张明政笑了笑:“没事,你去睡吧,这丫头交给我了。”

杜宇峰愣了愣,他总觉着张明政话里有话……

虽然觉着有些多余,杜宇峰还是说了一句:“张明政啊,咱们是国家干部!”

张明政知道这人想歪了,呵呵笑了一声:“杜所,你先出去吧,我过去学过接骨,这丫头腿断了,总不能让她受一夜的折磨吧。”

杜宇峰这才明白自己会错了意,尴尬的笑了笑,向门外退去:“张明政,我就在外面守着,要是需要帮忙,叫我啊!”

看到杜宇峰反手关上房门,昏黄的灯光下,张明政拉了一张椅子在床的对面坐下,和楚嫣然保持着接近一米的距离。

张明政双手托腮,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是不是很疼?”

“废话……”楚嫣然就快疼得哭出来了。

“你左大腿腿骨断了,假如不及时接上,恐怕以后会落下残疾,真是可惜,这么漂亮一小姑娘,要是成了跛子,以后走起路来恐怕得一颠一颠的,再严重点恐怕要依靠拐杖了。”

楚嫣然明明知道张明政是故意吓她,可是心中仍然感到害怕,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可怕的并不是死,而是失去美丽的容颜,楚嫣然仿佛看到自己一瘸一拐的样子,泪水顿时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张明政仍然没心没肺的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世上身残志坚的人多了,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因此而消沉下去。”

楚嫣然忍着疼痛大声说:“要是我瘸了,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

“丫头,做人不能昧良心啊,我辛辛苦苦把你从车祸中回来,你不想着以身相许,反而要恩将仇报,你是人吗?”

“我都惨到这份儿了,你还取笑我……你还算人吗?”楚嫣然要是能够行动自如,一定会狠狠给张明政两个耳刮子,打得他再不敢幸灾乐祸。

张明政笑眯眯道:“我这人有个毛病,天生就喜欢幸灾乐祸,我的快乐从来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变态……”楚嫣然含泪反驳着。

张明政调侃够了,站起身来:“楚……什么?”

“楚嫣然!”楚嫣然真是要被这小子气糊涂了,自己怎么说也算得上一大美女,这混小子居然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

“我过去学过一点接骨,不如就让我试试?”张明政难得的表现出谦虚的态度。

楚嫣然还能有什么选择,病急乱投医,在没可能前往医院的情况下只能让他试试了:“好吧!”



“秦清,事情的性质并不严重,虽然你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的责任,可在这种情况下,春阳的工作以后也很难进行下去,我考虑了一下,还是打算让你从春阳撤出来!”

同一时间,秦清正在和市高官许常德通电话,他说完后又点出:“你放心,团市委的工作不会受到影响。”

秦清有些委屈的抿起嘴唇,她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道:“许书记,我不在乎是否要承担责任,也不在乎承担怎样的责任,我在现场看到一百多名悲痛欲绝的遇难者亲属,而矿上说遇难者只有三个人,这件事是不是有人隐瞒,作为春阳县的领导,我在位一天,是不是就应当为这些无辜的死难者讨还公道?”

许常德皱了皱眉头,他了解秦清骨子里的倔强,也听出她这句话中对自己的抗拒,并不满意他的做法,许常德低声道:“秦清,你对春阳的情况还不了解。”

“许书记,假如,我只是说假如在这场矿难中存在着瞒报实际情况的现象,那么有些人瞒报情况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们又害怕什么?仅仅是责任吗?”

许常德沉默了下去,过了好半天方才道:“工作组已经去了春阳,市里很快会拿出处理方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都不要去想。”

说完他就挂上了电话。

黎国正准备让秦清承担责任,让张五楼矿难事件平息下来,大家安好。

许常德也是如此想的,毕竟这是许常德在任的最后几天,对许常德而言一样重要,大家都想相安无事,毕竟都身处高位。

……

看似平静的县委县政府大院,正在进行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县高官杨守义无疑已经占尽了先机,在他确信十三名遇难矿工全都火化,其家属也都得到了相应的赔偿之后。

杨守义长舒了一口气,事情应该告一段落了,那些得到赔款的矿工家属多数已经离去,江城市上层也全都保持了沉默。

自从市里的工作组来到春阳调查后,秦清居然失踪了。

现在的秦清感觉到自己已经完全被摒弃于制度之外,在外人的眼里,她所需要做的就是承担应有的责任。

车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吉普车停在空旷的原野中,雨刮器并没有打开,外面的世界显得朦胧而神秘,秦清的目光同样的朦胧,她凝望着远方影影绰绰的烟囱,嘴唇紧紧抿起。她在犹豫,她在等待。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彷徨和迷惘,然而她的倔强仍然让她继续坚持下去。

张明政打着伞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来,拉开吉普车,一股潮湿的雨气扑了进来,他收起雨伞扔到后座上,接过秦清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低声道:“查清楚了,负责司炉的是个姓郑的老头,他家就住在前面。”

秦清小声道:“火葬场的情况怎么样?”

张明政冷笑道:“几个门口都有保安,进出都有检查人员登记,火葬场戒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秦清秀眉微颦,火葬场的反常情况更证明其中有问题。

张明政启动汽车,远方的山沟中延伸出一条干枯的河床,河床以南是火葬场,河床的北岸有一排排低矮的小楼,老郑头的家就住在那里。

张明政和秦清是等到夜幕降临之后才敲响老郑头的房门的。

老郑头望着眼前的两个陌生人,显得有些迷惘:“你们是谁?找我干啥?”

张明政一本正经道:“我们是张五楼矿难调查组的,现在特地来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老郑头的神情顿时变得慌张起来,他摇了摇头道:“什么情况?我除了知道烧死人,其他的事儿跟我一概无关,我也不知道啥情况,你们两个走吧!”

他想要关上房门,房门却被张明政一把顶住,张明政冷笑着,威胁道:“老郑头,你抗拒组织调查就是违法,公然和国法作对后果你是知道的。”

老郑头也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事实上整天和尸体打交道的人很少有胆小的,他不屑的看了张明政一眼道:“吓我啊,我就是一平头老百姓,你还能当真把我填到炉膛里烧了?”


姜亮把大哥大扔给了刁德志,刁德志仍然没有醒悟,伸手去拍姜亮的肩膀,让人意料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姜亮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身体一个用力的拧转,狠狠给刁德志一个背摔,摔得刁德志七荤八素,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手里的大哥大也飞到了一边,机身,电池都分离开来。

姜亮不屑的向他看了一眼:“就你这样也敢袭警!”

刁德志还没悟,四名旁观的保镖却已经悟了,感情咱们老板只是在西楼乡牛逼,离开了那一亩三分地啥也不是。

李若楠把张明政送到了电视台门口,不无嗔怪道:“你啊你,到哪儿都改不了惹是生非的脾气,人家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而已,至于把人打成那个样子吗?”

张明政微笑道:“我不许任何人侮辱你!”

李若楠心头一种异样的感觉流过,又有如一团棉花堵在嗓子眼,痒痒的十分难过,她早已认为自己不会再为任何人任何事感动,可是张明政看似蛮横的作为实则是为了保护她,她明白此刻心中的那种感觉就是感动。

李若楠看着张明政年轻而真诚的面孔,微笑道:“傻小子,别忘了你是国家干部!”

“一个连女人都不愿保护的人又有什么可能去做好国家干部?”

李若楠黑长如帘的睫毛低垂下去,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今晚我在家等你……”说完转身就向电视台逃去。

张明政的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还就不信不能通过……到达你的内心深处。

姜亮和手下的两名警察开着警车经过张明政的身边,他落下半截车窗,笑着对张明政道:“张主任,上哪儿啊,要不要我稍你一段。”

张明政笑着向他敬了一个礼道:“姜队,不好意思啊,老是给你添麻烦,改天有空我请你喝酒,咱哥俩好好聊聊。”

姜亮暗想道,你不给我添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问题!”

张明政经过了这几次争端也明白了警务系统多俩朋友的必要性,两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张明政原没打算上姜亮的车,姜亮也只是跟他客套客套,队里还有其他任务,寒暄了两句就开车走了。

张明政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正准备去找李若楠,这时,一辆黑色丰田佳美从里面开了出来,车是刁德志的,他从窗口露出那张红肿不堪的面孔,用大哥大的天线指着张明政骂道:“你他妈给我记住!”

张明政笑了起来,这人真是不长记性,刚刚那顿看来没把他打改,他俯下身从地上捡了半截砖头,然后瞄准了佳美车,刁德志已经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吓得大声叫道:“快走,快走!”

汽车提速快,张明政扔出的砖头更快,半截砖头结结实实砸在佳美车的车顶上,只听到咣!地一声,车顶被砸出了一个大大的深坑,刁德志虽然心疼可是考虑到张明政强悍的战斗力,也不敢下车跟他理论,只能窝着一肚子的火灰溜溜走了。

……

春宁小区。

李若楠又喝醉了。

李若楠摇摇晃晃的打开了房门,美眸中荡漾着朦胧的醉意,看到门外的张明政。

回到房间,李若楠端起茶几上的那杯红酒还没有凑到唇边,酒杯就被张明政夺了过去,李若楠娇呼道:“给我!”

张明政摇了摇头,仰起脖子凑在杯口李若楠红唇残留的印记上把酒喝干了,然后低声道:“我陪你!”

李若楠看着他,伸出洁白的手臂,将他高大的身躯搂入自己的怀中,轻轻摩挲着他短短的黑发。

李若楠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挣脱开张明政的怀抱,摇摇晃晃的走到电视前打开了电视。

张明政一把将李若楠拉了回来,让她坐在自己的怀中,李若楠笑道:“别闹!看……看新闻……”

电视画面上先是出现了县长秦清亲临第一线指导抢险救灾的画面,采访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推到远景出现了抢险敢死队。

一个个穿着红色小背心的汉子正在撬动山石,乔四的大光头颇为抢镜,张明政费了老半天劲才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画面虚了,根本看不清五官,也就是他才能认出自己的样子,张明政愤愤然道:“你们电视台请得什么狗屁摄像?水准太差了!”

李若楠捂着嘴唇格格的笑。

画面一闪,居然又回到了秦清讲话,张明政就纳闷了,这他妈还是我的专访吗?怎么镜头老在秦清的脸上转悠,可是想了想马上就心平气和了,人家是县长,春阳县新闻中的第一明星,自己就算再光彩夺目也只能做一配角。

可马上张明政又发现,秦清露完脸借着轮到的是王博雄、于秋玲、甚至连宣传科的朱川都晃了两下子,他就纳闷了,感情老子就是一龙套啊!




秦清明白,许常德也不想让这件事情闹大,她小声道:“许书记,这件事我不会追究,算了,我只是希望以后能够不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

许常德并没有去看张明政,在他看来张明政根本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无论他做了什么,这次的英雄行径也不会被当成一个正面典型进行宣扬。

左拥军把许常德送到楼下的停车场,正遇到刚刚抵达医院的市长黎国正。

黎国正和许常德的目光相遇,一切有些突然,一切却又是在意料之中,两人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许书记。”黎国正热情的招呼了一句。

许常德微笑着走了过去,热情的拍了拍黎国正的肩膀:“黎市长怎么才过来?”

黎国正并没有提起刚才给许常德打电话关机的事情,他叹了口气道:“许书记,我正想跟你谈点事儿。”

许常德指了指自己的红旗车,两人先后走入车内,在后座上坐下。

这两位江城的风云人物都没有吸烟的习惯,黎国正关切道:“小秦情绪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一个年轻女同志受到这样的刺激,心理上难免会产生一些问题的,不过秦清还是很坚强的,休息休息应该没事。”

黎国正低声道:“这种事情真的没有想到。”

许常德用眼角的余光扫了黎国正一眼,他最反感的就是黎国正喜欢推卸责任的态度,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不怕认错。

你儿子劫持了秦清,用一句真的没想到来概括,难道就能够把一切化解的干干净净?

就算秦清愿意,老子也不会答应,许常德向后靠在椅背上:“皓辉的精神鉴定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黎国正没来由一阵心惊肉跳,他敏锐的察觉到许常德这句话中赤裸裸的威胁含义,小声咳嗽了一下道:“我以后一定会对他严加看管,杜绝同样事情的发生。”

许常德的手指轻轻敲击在座椅的边缘:“国政啊,你知道的,这种事情传出去对你的官声会有些影响。”

黎国正心中暗骂,只怕我的官声受到影响最高兴的那个人是你,腹诽归腹诽,话却是不能明说的。

许常德道:“我在江城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总想要站好革命的最后一班岗,前些日子常委会的那个提议你觉着怎么样?”

黎国正微微愣了愣。

他想到了左援朝,左援朝是他的人,提请左援朝担任常务副市长的是他,许常德之前一直也没有针对这件事做过表态。

不表态就是不支持。

黎国正此时的心情极其矛盾而复杂,他小心的问道:“许书记有什么看法?”

……

田庆龙下午的时候才来到医院,来此之前,他已经了解了两位大佬的态度,这件事肯定会不了了之,所有消息已经全面封锁。

田庆龙去探望秦清的时候,她已经入睡,田庆龙来到隔壁张明政的病房。

田庆龙敲了敲房门。

张明政笑着抬起头来:“田局长,您怎么大驾光临了!”

田庆龙笑了笑,身后司机把鲜花放在张明政的床头柜上,田庆龙在床边坐下道:“张明政,我虽然身在江城,可是听说过不少你的事情!”

张明政直言不讳道:“坏的?还是好的?”

“小张,我们单独聊聊。”田庆龙哈哈大笑起来,张明政直来直去的爽直性格他十分喜欢,作为一个老警察,田庆龙对于有勇气的人从来都是欣赏的。

田庆龙司机出去后反手关上了房门,张明政微笑道:“田局是不是打算让我封口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田庆龙诧异于张明政敏锐的洞察力,饶有兴趣道:“你怎么知道?”

张明政笑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整整五个小时,也没人理会过,也没人录口供,只是把我关在这间病房里,我都有些糊涂了,自己究竟是救人英雄呢,还是一名囚犯,按理说被关押的应该不是我。”

田庆龙笑道:“你以为呢?”

张明政道:“黎皓辉是黎市长的公子,秦清是县长兼团市高官,这件事闹出去肯定会造成很坏的社会影响,不过按理说也盖不住,除非把这件事定性为流言蜚语。”

他接着道:“我无所谓,反正这事情的主角也不是我,只要秦县长同意这么处理,我权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田庆龙充满欣赏的看着张明政,他点了点头道:“张明政,谢谢你的理解!”

站起身,拿起笔在床头柜的纸上写下了一个电话:“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田庆龙离开后,张明政也跟着离开了,他早已在病房中呆的不耐烦,想到这件事的方方面面,已然成了一件政治事件。

张明政来到秦清的房门前,正准备敲门,不想房门打开了,秦清穿着病号服出现在他的面前。

正准备说什么,张明政迅速将秦清拉入房间,随脚关上房门。

“你要干什么?”

“这里是医院。”

……



“我们去天台喝酒!”

李若楠笑得很苍白,指了指上方的阁楼,她一手拎着那一大瓶芝华士,另外一只手夹着两个高脚酒杯,从螺旋楼梯走了上去。

张明政跟了上去。

楼上的阁楼空空荡荡,摆放着一些石膏像,还有一个画架,画架上还有一幅尚未完成的油画,色彩斑斓的漩涡中有一片苍白的枯叶。

张明政被这画面吸引住了,虽然张明政对油画的鉴赏能力几乎等于零,可多少也琢磨出了其中的几分味道,画这画的人内心一定很孤独。

夜空已经放晴,李若楠趴在阳台上,张明政凑了过来,和她并肩趴在阳台上。

微风轻拂,带着李若楠诱人的体香飘到张明政身边,张明政轻轻摇曳着酒杯,可惜旋转的有些过了,琥珀色的液体有少许滴落了出来,引得李若楠不禁笑了两声。

“心情好些了?”

李若楠点了点头:“因为你的存在,我忽然感觉到这世上比我不幸的人还有很多!”

张明政有些纳闷的看着她:“我究竟哪儿比你不幸?”

李若楠嫣然一笑,却没有回答张明政的问题,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豪放的饮态比起刚才的矜持更有一种让人心动的美态。

李若楠道:“你还年轻,你不懂得这世界的肮脏和险恶,终有一天,你会在现实的无情壁垒面前被碰得头破血流,你就会慢慢忘记你的梦想你的希望。”

张明政不服气的反问道:“你的梦想是什么?”

李若楠将两杯酒倒满,和张明政碰了碰居然又是一口气喝干,她凝望夜空若有所思道:“在我小时候曾经想成为一名芭蕾舞演员,可是……”

她放下酒杯,一双嫩白的美足轻轻踢掉了拖鞋,轻踏在微凉的地面上,舒展双臂。

李若楠越舞越疾,嫩白双足在原地旋转起来,倏然脚下一滑失去了平衡,向地面上倒去,张明政第一时间冲了上去,搂住她的娇躯,两人如此近的距离下,他清晰的感受到李若楠灼热的呼吸急促的心跳:“你醉了!”

李若楠媚眼如丝,轻轻挣脱开张明政的怀抱,又斟满了酒杯:“我没醉,现在轮到你说出自己的梦想了!”

她抿了一口美酒,双眸中流露出几许期待,女人无论在任何状态下都不会放弃她的八卦之心。

张明政笑道:“我的梦想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过去,我想成为天下第一圣手,醉卧美人膝,游戏花丛中,做个开开心心的闲云野鹤,什么勾心斗角,什么尔虞我诈全都和我无关。”

李若楠笑着评价道:“真是个好色之徒,现在呢?”

“现在我终于明白,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才是不可分割的。”

李若楠醉眼朦胧道:“你想做大官?”

张明政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

李若楠却笑道:“你不适合,一个动不动就会要打打杀杀的顽劣小子根本不适合做官,我虽然不是官场中人,可是我却知道官场中人最讲究的就是低调内敛,你这样的狂妄性情做打手还成,做官却是极不适合的。”

李若楠又咽了一口酒,脚步显得有些轻浮了。

“我的性情未必不适合做官!”

李若楠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嬉皮笑脸的小子,伸出春葱般的手指指了指张明政道:“我倒要听听你的理由。”

张明政道:“我记得有本《厚黑学》的书,李宗吾在自序中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最初民风淳朴,不厚不黑,忽有一人又厚又黑,众人必为所制,而独占优势……”

听张明政说完这句话,李若楠陷入久久的沉思之中,她忽然发现眼前的张明政绝非表面上展示给众人的热血冲动。

李若楠指了指那剩下的小半瓶芝华士:“干了它!”

她想要再往杯中倒酒,却被张明政握住手腕:“别喝了,你已经醉了。”

“醉了更好,不用想不开心的事,不用去刻意伪装,活出一个真实的自己……”

张明政真挚道:“酒多伤身,就算是不开心也不可以虐待自己的身子。”

李若楠怔怔的看着张明政:“你关心我?”

张明政认真的点了点头,得到的却是李若楠放肆的大笑,李若楠充满讥讽的看着张明政:“别以为我看不透你的心思,你关心我?鬼才会相信你,你无非是想用虚伪的关心博取我的好感……”

“不错,你说对了。”

张明政用力抱紧李若楠,低下头轻吻着她的嘴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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