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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命格!他,神明阳间代言人结局+番外小说

仲夏将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掷筊是人与神明沟通请示的方式。由于杯筊呈现为新月状,所以有一面隆起,一面平整。平整面为阳,隆起面为阴。在掷筊的时候,需要两个杯筊一起掷。因此会出现两个阳,两个阴,或者一阳一阴的情况。两个阳的话,由于形似笑脸,民间称之为笑杯,也可以称之为阳杯,代表神明未决定笑而不语,摇摆不定。两个阴的话,则是阴杯,表示神明不同意,不认可,行事不顺。若掷出为一阳一阴,那就是圣杯,神明表示同意、认可、事情会顺利进行。根据事情不同,所需要的规则也不同。就像要让妈祖娘娘救下娃子这种事,属于真正的大事,那就需要连续掷出三次圣杯,才能代表同意。而一旦是出现一次阴杯,那就是直接否决。单单从概率学上来说,连续三次圣杯不断掉的可能性就已经很低,更别说还不能出现阴杯的情...

主角:龙国徐老四   更新:2024-12-31 15: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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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龙国徐老四的其他类型小说《天赐命格!他,神明阳间代言人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仲夏将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掷筊是人与神明沟通请示的方式。由于杯筊呈现为新月状,所以有一面隆起,一面平整。平整面为阳,隆起面为阴。在掷筊的时候,需要两个杯筊一起掷。因此会出现两个阳,两个阴,或者一阳一阴的情况。两个阳的话,由于形似笑脸,民间称之为笑杯,也可以称之为阳杯,代表神明未决定笑而不语,摇摆不定。两个阴的话,则是阴杯,表示神明不同意,不认可,行事不顺。若掷出为一阳一阴,那就是圣杯,神明表示同意、认可、事情会顺利进行。根据事情不同,所需要的规则也不同。就像要让妈祖娘娘救下娃子这种事,属于真正的大事,那就需要连续掷出三次圣杯,才能代表同意。而一旦是出现一次阴杯,那就是直接否决。单单从概率学上来说,连续三次圣杯不断掉的可能性就已经很低,更别说还不能出现阴杯的情...

《天赐命格!他,神明阳间代言人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掷筊是人与神明沟通请示的方式。

由于杯筊呈现为新月状,所以有一面隆起,一面平整。

平整面为阳,隆起面为阴。

在掷筊的时候,需要两个杯筊一起掷。

因此会出现两个阳,两个阴,或者一阳一阴的情况。

两个阳的话,由于形似笑脸,民间称之为笑杯,也可以称之为阳杯,代表神明未决定笑而不语,摇摆不定。

两个阴的话,则是阴杯,表示神明不同意,不认可,行事不顺。

若掷出为一阳一阴,那就是圣杯,神明表示同意、认可、事情会顺利进行。

根据事情不同,所需要的规则也不同。

就像要让妈祖娘娘救下娃子这种事,属于真正的大事,那就需要连续掷出三次圣杯,才能代表同意。

而一旦是出现一次阴杯,那就是直接否决。

单单从概率学上来说,连续三次圣杯不断掉的可能性就已经很低,更别说还不能出现阴杯的情况。

所以,要是能连续三次圣杯,确实就表示妈祖娘娘愿意来看上一眼。

......

此刻。

林母接过张大婶递来的杯筊。

将其握在手中,无比虔诚的抬头看着妈祖像,双手合十的轻摇祈祷。

“妈祖娘娘。”

“求求您看一眼我的孙子吧,他真的命太苦了啊。”

“如果您能来看他一眼,我愿意今后毕生吃素,将您请到家中供奉世代香火,只求您能救救他啊。”

说完。

林母便无比虔诚的往地上实打实磕了个头,甚至都能听到清脆的碰撞声。

其他跪着的林家人,则也是同样随着林母在地上磕了个头。

就连仅有三岁的林平山儿子—林永杰,也在张明月的教导下,无比认真的弯腰磕头。

只有陈燕,因为抱着孩子的缘故,没法磕头,但却也尽可能的弯腰低着脑袋,为自己的孩子虔诚祈求着。

莫三姑和八名抬棺人站在两侧,看着跪在妈祖像前的一家人,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同情,更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重重磕了一个头起来后。

额头处泛红的林母,轻轻的摇晃两下,将手中杯筊朝着地面扔去。

“铿啷———”

木头与地面的撞击声清脆响起。

杯筊在跳动两下后。

以一个笑脸,也就是两个阳面,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笑杯。

这代表了妈祖娘娘摇摆不定,还未决定是否要看孩子一眼。

但在众人看来。

第一次投掷就出现笑杯,这绝对是不太好的情况。

因为,以往正月游神的时候,为了请妈祖出巡,岭胜村也会派代表前来投杯筊。

大多数一扔便是圣杯,表示妈祖娘娘愿意出去看看人间。

可在这件事上。

第一次掷杯筊,竟然就是捉摸不透的笑杯,就连圣杯都没看到,更别说后面还要连续三次圣杯才行了。

张大婶暗叹了一口气,明白妈祖娘娘大概是不会看这里一眼了,但还是开口安慰道。

“十五,这是笑杯,你继续扔吧。”

“只要后面不扔出阴杯,那你家孙子就还有救。”

莫三姑也是有些着急,连忙嘱咐道。

“十五,多说一点。”

“你待会多说一点,说不定妈祖娘娘就听到了。”

林母没有回话。

将地面上的圣杯重新捡起,眼含泪光的诉说着。

“妈祖娘娘啊。”

“我林十五从三十岁就开始当稳婆,虽然早早男人就出事离世,但我也没有抱怨半点,更是独自一人含辛茹苦的养大两个孩子。”

“二十多年来,在这十里八乡接下来了几千个孩子。”

“这些孩子各有各样,就算有的缺条腿,缺个胳膊,但大多都能安安稳稳的长大。”

“有些人家里穷,我不仅是不收钱,甚至还会专门带些鸡蛋、线面,给孩子他妈补补身子。”

“但我这么多年,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像我小孙子这么苦命的孩子啊。”

“刚出生就遭到脏东西惦记,想要把他取而代之,想要吃掉他。”

“别说长大,我都不知道...他有没有机会等到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看看他的父母长什么样。”

“我心很痛,妈祖娘娘,我真的心很痛。”

“我可以给别人家接下几千名的孩子,可为什么就连自己的孙子都保不住,还要眼睁睁看着他被那些恶鬼吃掉。”

“妈祖娘娘,我不求他以后能有多大的本事,也不求他能成什么大才,我只想...让他安安稳稳的活下来,好好的在这世上活下来。”

“妈祖娘娘啊。”

“求您来看我家孙子一眼,看他一眼吧。”

一边说着。

林母眼中的泪珠,更在不断的往下淌。

站在旁边的莫三姑,亦是伤感的抹了抹眼眶。

太苦命了。

替别人接生了大半辈子的孩子,积了那么多的阴德,结果到自己的孙子这边,却遇上了这种事。

“咚———”

林母再度重重的磕了个头。

随即双手摇晃起手中杯筊,再度虔诚的往地上扔去。

铿啷!

杯筊再次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其中一个杯筊,一落地便是隆起面朝上,这是阴面。

而另一个杯筊,则是罕见的尖头在地面旋转起来。

这是很不妙的情况。

如果另一个杯筊也是阴面的话,那就代表着...妈祖并没有来看这孩子一眼,终究还是难逃厄运。

站在旁边的抬棺人、莫三姑,以及张大婶,都紧盯着那个旋转中的杯筊,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林家的其他人,更是用力的攥紧拳头、瞪大眼睛,将希望放在了最后的那个杯筊上。

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陈燕,则是完全不敢看了。

紧紧抱着手中的孩子。

杯筊旋转的速度逐渐变慢,但在所有人的眼中,似乎隆起的那一面,始终是朝着上面。

每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两秒后。

在林母心碎的眼神中,杯筊已经停止旋转,平整的阳面正在朝着地面坠落而去。

阳面被压在地面,那这个杯筊也是阴面朝上。

两个阴面,就是阴杯。

代表了...妈祖娘娘不愿过问这件事,也不愿来这里看一眼。

就在即将尘埃落定时。

“诶———”

妈祖庙内忽然响起了一阵悠扬仁厚的叹息声。

紧接着。

一股带着暖意的海风吹来,竟是将那个马上阳面落地的杯筊,直接吹的换了个方向。

“当啷———”

杯筊落地。

变成阳面朝上,阴面朝下。

而这两个杯筊,此时也呈现为一阳一阴的状态。

所有人呆愣的看了两眼后,那壮硕的杀猪匠,率先激动的大喊而起。

“圣杯!”

“是圣杯!!”


林海恩轻轻点了点头,便把戴着的七彩贝壳吊坠取下,放到莫三姑手中。

虽然在昨天听过陈燕讲述的那些事后,林海恩非常清楚这个吊坠对他很重要,说是另一条命也不过分。

但林海恩更相信...相信从八年前的冬至开始,就一直保护着他的莫三姑。

莫三姑一只手拿着吊坠,另一只手拉着林海恩的手,满脸忧愁的走到自家门口,看着张家母子俩。

虽然张家的事,她是不会管了。

但村里并不止张家一户,在那艘走私货轮上拿了东西,这么多的乡亲,莫三姑是真做不到一眼都不看。

而且从刚刚张大娘说的情况来看,张四弟都已经开始吃纸灰了,说明这次的东西真是太凶了。

莫三姑在心中暗叹一声,现在没多少道行的她,也只能借助林海恩天生的特殊了。

尽可能的看清情况,到时能帮一点就是一点了啊。

取下吊坠的林海恩,那原本乌黑明亮的双瞳,逐渐转变为一只灿金色,一只半浑浊。

看向逐渐远去的张家两母子。

视线中,那身材矮小的张大娘,身上缠绕着缕缕黑气,头顶和左肩分别燃着虚幻的火焰。

头顶火焰还在熊熊燃烧着,而左肩上的那团火,却似乎在不断的被黑气侵蚀般,火苗逐渐微弱,逐渐稀薄,仿佛用不了多久便会熄灭。

右肩空无一物,更是被一团极为厚重的黑气笼罩,明显是在压抑着火焰再度燃起。

再看向旁边的张四弟。

林海恩下意识的瞪大了双眸,因为张四弟的头顶和双肩,并没有任何一团火焰燃着。

更为惊悚的是...缠绕在张四弟身上的东西,并不是像张大娘那样的黑气,而是一只恐怖丑陋的恶鬼。

对,就是恶鬼。

林海恩无比清晰的看到,一只就跟昨天那具浮尸相差无几,脸部烧焦分不清五官,或者说...比那具浮尸更为凄惨和恐怖,四肢都被烧成白骨的恶鬼,背靠背紧贴着张四弟。

整个鬼身都快嵌入张四弟的后背,最多只差两指的宽度便可彻底融合。

在林海恩被惊到有些呆愣的时候,张四弟背后的那只恶鬼,却好似察觉到这个目光般。

脑袋僵硬的昂了起来,更是在竭力的伸长脖子,似乎想用都被烧到只剩两个黑洞凹坑的眼眶,看清林海恩......

这恐怖惊悚的画面。

彻底让林海恩吓到了,呆愣着说不出话。

此前海底所见过的浮尸,好歹是曾经有过类似的经验。

但眼前的这一幕。

恶鬼正在不断融进人身,更尝试着看向他,模样也比那具尸体都要恐怖数倍,让八岁的林海恩无疑是有些不知所措。

看到林海恩似乎被吓到了。

莫三姑连忙把七彩贝壳吊坠,重新挂到林海恩的脖子上。

随着吊坠重新挂上。

林海恩刚刚看到的画面,迅速消失不见,转变为乌黑透亮的双瞳中,也只能看到抱着一箱方便面离开的张四弟和张大娘。

莫三姑轻轻摩擦着林海恩的手掌,带来一股热量,更是自责道。

“小海恩,没事,没事,咱没做坏事,不害怕。”

“哎呦,这都怪三姑奶奶,都怪三姑奶奶没大本事啊。”

莫三姑明显是有些后悔。

尤其是见到林海恩被吓住了,不由得一阵心疼。

让一个才八岁的孩子,帮忙看张四弟身上有什么东西,这实在是有些不应该。


众多原本都入睡的村民,纷纷被这汽笛声惊醒,更是生怕自家船只出什么事般,朝着码头位置赶来。

而就在码头,亲眼看着雾气升起,轮船出现的莫三姑,则是连忙道。

“走,别留在这里了。”

“不对劲,这艘船有些不对劲。”

听到这句话。

林家众人也是立刻回过神,林平川也不顾身上的泥巴,急促道。

“我先把吊坠给海恩。”

说完。

林平川便是立刻朝着妈祖庙跑去。

白天出海看过这诡异白雾,现在又忽然看到那艘轮船的他,无比清楚这究竟是有多诡异。

来到妈祖庙前。

先前萦绕不停的阴风,已然是消散不见了。

不知是看到吊坠后离去了,还是被那白雾中的冒火轮船吓走,并没有继续停留在这里。

由于身上满是污泥,林平川也不敢贸然进去,站在门口喊道。

“燕子,燕子。”

“找到了,我找到海恩的吊坠了。”

听到林平川的声音。

陈燕下意识的想要站起,同样也惊醒了正在熟睡的林海恩。

“妈妈,出什么事了?”

林海恩揉着眼睛,还有些没睡醒般的问道。

一直情绪都有些紧绷,担忧着找不到吊坠的陈燕,也是重重的松了口气,笑着温声道。

“你的吊坠找到了,爸爸就在门口等你。”

“啊,找到了!”林海恩瞬间清醒,更是迈着小腿朝着庙门跑去。

打开庙门。

林海恩立刻就看到了,浑身满是污泥的林平川,手里正提着那个七彩贝壳吊坠,还对着他晃了晃。

“爸,你太厉害了。”

林海恩跑着扑到林平川身上,也不顾那些脏兮兮的淤泥,接过戴了八年的七彩贝壳吊坠。

可就在他即将戴上吊坠的时候。

视线穿过林平川的身旁,在那奇异的灿金色和半透明眼眸中,无比清晰的看到......

远处那艘巨大的轮船,燃着虚幻不真实的火光,而在火光的映照下,船只外壳满是一个个的血手印,缕缕黑气不断的从船只逸散至周围,甲板上站满了人形模样的黑影,大张着嘴似乎还在嚎叫着。

这副恐怖的画面,让林海恩不由得呆住了,更是吓的大张着嘴。

“嗯?怎么了,海恩。”看到林海恩突然呆住,林平川有些疑惑的出声问道。

“那艘...那艘大船上,有...有很奇怪,很奇怪的东......”林海恩带着些许害怕,微微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林平川霎时一惊,同样回头看了眼。

发现在这个位置,恰好能看到雾中的那艘大货轮,连忙把那个七彩贝壳吊坠,挂到了林海恩的脖子上。

戴上吊坠后。

林海恩那显眼的异色双瞳,终于是又变成了清澈的纯黑眼眸,视线中也看不到那恐怖的画面。

随着林海恩的瞳孔颜色变了回去,林平川微微松了口气,又看到陈燕跟着走出,点了点头道。

“走吧,燕子。”

“吊坠找到了,不用再麻烦张大婶了。”

陈燕轻轻拉起林海恩的手,迟疑两秒后,颇为郑重道。

“平川。”

“我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海恩了。”

“他八岁了,也已经懂事了,有些事情我们就算继续瞒下去,也瞒不了多久了。”

林平川先是愣了愣,又看向站在旁边乖巧的林海恩,有些感慨的道。

“知道也好,早晚是要知道的。”

“走吧,三姑他们都还在码头等着,给他们报个平安。”

......

此时。

在岭胜村的码头上,已经是不止林家等人了。

先前那几声沉闷又响亮的汽笛,让不少村民都醒了过来,更是第一时间赶来了码头,纷纷讨论起来。


每年冬至。

不止是林海恩的生日,更成为了林家最大的日子,甚至比除夕还要重要。

尽管两兄弟已经分家,但到了冬至这天,都会选择在林平川的院子一起吃顿饭。

当然,最重要的是...供奉妈祖。

除了每年的妈祖诞辰,林家还会在这一天,额外供奉感谢妈祖娘娘。

......

傍晚五点。

院子中间的圆桌上,已经是摆满了一桌子菜。

刚刚又给妈祖娘娘上了三柱香的林母,看着坐在小凳子上分着饼干的林海恩和林永杰两个堂兄弟,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随即又看向还在做菜的陈燕和张明月,出声道。

“燕子啊。”

“三姑说今天来吗?”

由于从六年前的这天开始。

林母便只吃素不再沾一点荤腥,所以做席面这种事,自然也就只能交给两个儿媳妇了。

不等陈燕回答。

还在啃着饼干的林海恩,便含糊不清的奶声奶气道。

“三姑奶奶说了,今天会来一起吃饭。”

“会来就好。”林母笑着上前揉了揉林海恩的圆脑袋,慈祥道:“今天过完,我们的小海恩可就六周岁了。”

“明年九月份,要和小杰一样去上学了哩。”

“到时候好好学,争取考个状元回来,给奶奶看看。”

林海恩歪了歪脑袋,嘴角还沾着饼干碎,看向林永杰好奇道。

“哥,上学?上学好玩吗?”

大了三岁,留了个小平头的林永杰,撇了撇嘴坚决道。

“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三姑,三姑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此时林平川惊喜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更是连忙推开门,把莫三姑给迎了进来。

莫三姑满脸笑容的走进院子,看到那一桌都还没动过的席面,立刻朝着林母无奈道。

“哎呦,十五,你们等我干嘛。”

“你们先吃就好了啊,我一个老太婆能吃多少东西。”

林母快步上前握住莫三姑的手,佯装生气道。

“三姑,你这说的啥话。”

“如果当初没你的话,还哪能有今天。”

“不说,今天不说这件事,来来,都来吃饭,平山、平川你们还在外面抽啥烟,赶紧进来吃饭了。”

听到林母的话语。

林平山和林平川两兄弟,连忙把手中的烟踩灭,走进院子里。

......

这是林家一整年最大的日子。

所以席面上的酒菜也很丰富,一些就连过年都不舍得吃的东西,也搬上了席面。

林平川拿出自家酿的地瓜烧,给林平山倒了满满一杯。

坐在主位的莫三姑,简单的夹了两口菜,便看向林平川疑惑问道。

“平川。”

“村子另一边的郑家出什么事了?”

“我刚刚来你家的时候,看到他家婆娘站在码头上哭,有不少的亲戚还在旁边劝着。”

林平川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灌了一口酒,道。

“同庆哥,怕是凶多吉少了啊。”

这个回答,让莫三姑皱了皱眉头,连忙追问道。

“这是咋回事?”

林平川似乎也有些哀伤,扯着嗓子啧了一声,叹气道。

“昨晚出海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昨晚出海?”莫三姑明显是有些吃惊,更是充满了不解,伸手指了指海边的方向,瞪大眼睛道。

“这两天风那么大,怎么能出海?”

“他也不是毛头小子,都干这种活计十几年了,这还不知道吗?”

听到几人谈论这件事。

林母也是适时的插进话题,似乎在替郑同庆解释般。

“三姑。”

“同庆也肯定知道,但这就是没办法了啊。”

说到这里。

林母略微压低声音,似乎不想让其他人听到般,继续道。

“三姑,我跟你说。”

“同庆他的媳妇不太好,去市里看过了,说是腿上长了个大瘤子,必须要早点动手术才能活下来。”

“咱们这种穷苦巴交的农村人,哪来那么多钱动手术啊。”

“为了凑齐动手术的钱,同庆只能顶着那么大的风浪出海,希望能多赚点钱啊。”

“三姑,你也知道,咱们外面这片海,越是风浪大鱼就越多啊。”

此刻。

莫三姑也是明白了大概,连忙看向林平川,严肃问道。

“平川,你应该也知道这件事吧?”

“那你有没有...当初郑同庆可是来帮过小海恩,这可不能不记啊。”

林平川沉默的没有回答。

反而是把酒杯中的地瓜烧一饮而尽,明显情绪有些低沉。

坐在旁边的林平山,则是替自己的弟弟,叹了口气回答道。

“三姑,阿川怎么没帮。”

“他都把家里所有的钱借给同庆哥了,前两天还找我拿了一千块,又送过去了。”

“但没办法啊,这动手术的钱还是有些不太够。”

听到这里。

莫三姑也是略微放心的点了点头。

郑同庆是六年前在林家镇院门的八位抬棺人之一,这里牵扯的事情可大的很,再加上林海恩被妈祖娘娘看了一眼。

更要重视阴德和业报这种事,可不能对这件事袖手旁观。

“有伸手就行。”莫三姑答了一句,而后又有些惋惜道。

“正常出海一个潮水就该回来了,结果到现在都没回来,怕是出什么大事啦。”

“现在风浪这么大,其他人帮忙找都没办法。”

林平山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三姑。”

“一听到这个消息,我和平川本来就想着帮着去找一下。”

“但没办法,风浪实在是有些太大了,白头浪掀起来船都要打翻,别说是要找人了啊。”

“只能等明天风浪小了点,我和平川再一起去看看。”

坐在高椅子上,能独自夹菜吃饭的林海恩。

听完几位大人的交谈,有些不解的歪了歪脑袋,嘴里还扯着一块猪皮道。

“三姑奶奶,你们在说什么呢?”

“同庆伯伯不是就在村里吗?爸爸和伯伯干嘛要出海找他?我刚刚还见到他了呀。”

陈燕立刻瞪了林海恩一眼,格外严厉道。

“海恩,不准说谎。”

“你怎么可能会见到同庆伯伯。”

林海恩立刻就觉得有些委屈,瘪了瘪嘴巴嘟囔着道。

“我才没有说谎。”

“我是真的看到了同庆伯伯,说谎是坏孩子。”

莫三姑则是皱了皱眉头,侧头看向林海恩,慈祥问道。

“小海恩。”

“那你好好跟我说下,你是什么时候看到同庆伯伯的?”

林海恩把嘴里咬了一半的猪皮放下,皱起小鼻子想了两秒,回答道。

“就在...就在,我从三姑奶奶家里回来的时候呀。”

“看到同庆伯伯站在路口的一棵榕树下,他好像是刚游完泳一样,身上湿湿的,还有一股很重的鱼腥味。”

“我看到他后,还很乖的跟他问好哩,可他没有理我,给他饼干吃也不要。”

“一句话都没说,就是一直看着我,然后伸手指着一个地方。”

这一刻。

席面上的几位大人,瞬间是变了脸色......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那些席面上的菜,也已经热了好几遍。

在这夜生活并不多的八十年代,绝大多数人家早早就睡了。

前来帮忙的八位抬棺人,依旧非常精神,平时晚上出海捕鱼的他们,早已习惯了熬夜。

当林平川从厢房内出来。

林母立刻便有些担忧的出声问道:“平川,怎么样?”

“娘,没啥事,娃子吃完奶就睡着了。”林平川带着一抹轻松的立刻答道。

这让林母神色略微缓和些许,但也没有就此放松。

虽然不擅长那些事情。

但在耳濡目染之下,林母也很清楚...现在时间还不算晚,那些厉害的东西可能是还没来。

......

临近子时。

端坐在椅子假寐中的黄太爷,忽然睁开有些浑浊的眸子,平静道。

“厉害的东西要来了。”

黄太爷的这句话,就宛如一颗石头丢进了平静的湖面。

原本还在聊着天的抬棺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话语,下意识看向了院门的位置。

很平静。

并没有像先前那般的诡异情况。

这让几位抬棺人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又举起酒杯轻碰起来。

严格遵守着先前莫三姑让他们热闹点的吩咐。

但在他们碰完杯的时候。

时间恰好到了子时,也就是深夜11点到凌晨一点,在一天内阴气最重的一个时间段。

还没将杯中酒饮尽。

只见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哀乐的唢呐声。

诡异阴风更是随之呼嚎而起,大榕树沙沙作响,树叶甚至都开始飘进了院子里。

这只有在死人送葬时,才会响起的哀乐声,瞬间让几名抬棺人神情明显是有些慌乱起来。

最近村里也没死人啊。

而且送葬不都是早上,哪有大晚上拉去埋的说法。

特地带来杀猪刀的壮硕大汉,则是连忙带着颤音大吼道。

“干,再干三杯。”

“我们这么多人,怕个蛋的怕,喝喝喝。”

在杀猪匠的催促下。

其他几名抬棺人也是举起手中酒杯,开始继续的碰杯,并且更加大声的聊天喧闹起来。

但这次...似乎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墙外的哀乐还是不断响起,似乎还在缓慢的靠近院门。

数秒后。

“叩—叩—叩———”

诡异离奇的敲门声,忽然在院门外响起。

门口的大榕树哗哗声更盛,阴风呼嚎的犹如台风来临。

跟先前的撞门声不同。

这次竟然仅凭阴风的呼嚎,竟然就让锁上门栓的院门,开始剧烈的往里推动。

抬棺人不约而同的停下动作,看向了那似乎快要被破开的大门。

下一秒。

当重重的咔哒一声后,木门被掀开了一条缝隙,而后又反弹关上。

透过刚刚的缝隙。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有个穿着黑色寿衣的东西站在门外,看不清面容却是正在不停的敲门。

如此诡异的模样,令抬棺人都喉咙紧锁。

就连胆子最大的杀猪匠,都是咽了口唾沫,用力攥紧了桌角那把用了二十多年的杀猪刀。

眼看着院门就要破了。

林平川立刻就急了,双眼更是有些通红。

这些东西,都是要来讨他儿子的命。

虽然害怕,但还是举起一个木棍上前,似乎准备再加固一下院门。

还不等林平川走到院门前。

莫三姑便是无比严肃的开口道。

“平川,回来。”

“你就算把门钉死了,那东西该来还是会来,我来和他聊聊。”

说完。

莫三姑便站到了先前的八仙桌前,对着正在被敲门的院门。

按照记忆中自家老爹的动作。

拿起放在桌面的法尺,猛然在八仙桌上拍了下。

“铿———”

清脆如同惊堂木的声音响起。

这道惊堂木的声音,忽然恰好打破了刚刚的阴惨气氛。

“叮铃—叮铃—叮铃铃———”

莫三姑又拿起了手中的引魂铃,无比用力的摇了三下,无比严肃道。

“常言道,人有人道,鬼有鬼路,”

“莫家后人在此办事,门外鬼仙可否行个方便。”

“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倘若就此退去,明日我便将这供过天地的纸钱烧过去,给诸位增添几分阴德。”

“可要是咄咄逼人,休怪我手中法器无情。”

虽然莫三姑说的很严肃。

但她实则心中根本就没多少底。

只是小时候见过自己的老爹,用这种商量的方式,让一只恶鬼服软放过一家人。

曾经她的爹说过...鬼有鬼路,那些有了道行的鬼物,只要不是天生凶残厉鬼,其实也怕沾染因果。

如果遇到的话,只要不是那种不死不休的局面,稍微拿点纸钱威逼利诱之下,大多也都能让那些东西行个方便。

虽然不懂内里门道,但莫三姑也能画猫学虎,尝试着沟通一下。

但意外的是,这个威胁似乎极其有效。

那原本狂吼的阴风,明显是平静了不少,敲门声也随之停下。

在众人以为就此结束时。

一道阴惨干瘪、令人悚然的声音,忽然从院门外传来。

“莫九霄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爷爷。”莫三姑依旧严肃的回了一句。

听到这个回答。

院门外的阴风停息了,大榕树也不再哗哗作响,但那惊悚冰冷声音,却是依旧穿透着传来。

“当年承了莫九霄一个情,今天倒是能还上了。”

“但劝你别掺这家子的事,那娃子注定活不下来,白搭上性命早早去见你爷爷可不好。”

“由我将他带走,起码还家里还能落了个好。”

“倘若被那其他东西鸠占鹊巢,怕是可就要全家凄惨了哦。”

“命,这可都是命啊......”

说到后面,阴惨的声音便越来越模糊。

特殊的紧绷感也是随之消散不见,明显是那个东西退走不见了。

可留下的话语。

却让院子里的众人,都有些说不出的脸色苍白。

莫三姑更是微微攥紧拳头,她非常清楚...刚刚在门外的那个东西,道行估计极为恐怖,是真正能称之为鬼仙了。

按照父辈的说法。

寻常人死之后,都会在短时间内入轮回。

那些因各种原因留在阳间的鬼物,初期也没有灵智,别说是讲话,单纯就是孤魂野鬼罢了。

而一旦鬼会说话,那都是道行精湛,离鬼仙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最关键的是...刚刚那鬼仙说的,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保不住那孩子。

真保不住吗?

莫三姑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而站在旁边的林母,见到莫三姑神情凝重,连忙焦急的问道。

“三姑,三姑。”

“那东西走了吗?你...你刚刚是在和它说话吗?”

莫三姑回过神来。

看向旁边焦急的林母,明白刚刚那鬼仙的话语,在场的其他人估计都没听到,只有她才能听到。

或许,还能加上刚刚都没什么动作的黄太爷。

莫三姑下意识的朝着黄太爷看去。

只见。

原本端在做椅子上的黄太爷,已然是略微颔首低头,双手按在了腿部膝盖,脑袋和肩膀更是开始毫无规律的诡异晃动起来。

这是...起乩?

那‘鬼仙’不是走了吗?为什么黄太爷还要起乩?

就在莫三姑有些不解的时候。

“呜哇—呜哇———”

让人头皮发麻的孩子哭声,忽然接连不断的从四面八方传来。

抬头看去。

不知何时,这院门头的顶部位置,竟是趴着一只双眼黑洞、只有半只手臂、没有头发,浑身血管青筋暴露的鬼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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