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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后续+全文

九仙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驶到了城门处。江如许撩开车窗的帘子,看到人们出城大多都是步行,只有极少数人会骑马和乘坐马车。仔细观察了一段路,江如许心中已经有了结论,她若想逃出京城,只能先选择马车。看来她只能在逃亡的路线上多下功夫了。马车没一会儿就开始向山上驶去,上山的路异常颠簸,江如许总算知道顾嬷嬷为什么不愿意跟着来了。因为记挂着买地图的事情,她在慈航寺并没有多做耽搁,一求到平安符连主持给的茶都没喝,就急着坐上了回府的马车。马车又经历了一路颠簸,直颠的江如许快把昨夜的饭食都吐出来了才逐渐恢复平稳。江如许望向车窗外,见马车已经回到城内,便对车夫吩咐道:“回府前我们先去一趟书坊,我要去买几本书。”为了掩人耳目,江如许不止买了地域图,还买了好几本医...

主角:江如许新荷   更新:2024-12-31 14: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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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如许新荷的其他类型小说《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九仙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驶到了城门处。江如许撩开车窗的帘子,看到人们出城大多都是步行,只有极少数人会骑马和乘坐马车。仔细观察了一段路,江如许心中已经有了结论,她若想逃出京城,只能先选择马车。看来她只能在逃亡的路线上多下功夫了。马车没一会儿就开始向山上驶去,上山的路异常颠簸,江如许总算知道顾嬷嬷为什么不愿意跟着来了。因为记挂着买地图的事情,她在慈航寺并没有多做耽搁,一求到平安符连主持给的茶都没喝,就急着坐上了回府的马车。马车又经历了一路颠簸,直颠的江如许快把昨夜的饭食都吐出来了才逐渐恢复平稳。江如许望向车窗外,见马车已经回到城内,便对车夫吩咐道:“回府前我们先去一趟书坊,我要去买几本书。”为了掩人耳目,江如许不止买了地域图,还买了好几本医...

《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驶到了城门处。
江如许撩开车窗的帘子,看到人们出城大多都是步行,只有极少数人会骑马和乘坐马车。
仔细观察了一段路,江如许心中已经有了结论,她若想逃出京城,只能先选择马车。
看来她只能在逃亡的路线上多下功夫了。
马车没一会儿就开始向山上驶去,上山的路异常颠簸,江如许总算知道顾嬷嬷为什么不愿意跟着来了。
因为记挂着买地图的事情,她在慈航寺并没有多做耽搁,一求到平安符连主持给的茶都没喝,就急着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马车又经历了一路颠簸,直颠的江如许快把昨夜的饭食都吐出来了才逐渐恢复平稳。
江如许望向车窗外,见马车已经回到城内,便对车夫吩咐道:“回府前我们先去一趟书坊,我要去买几本书。”
为了掩人耳目,江如许不止买了地域图,还买了好几本医书和时下流行的话本子。
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柏嬷嬷特意差人来叫江如许去前厅用膳,可江如许一心惦记着自己的逃亡大计,更何况此刻已是日暮西斜,而她的逃跑的路线还没着落呢,她哪里有吃东西的心情。
她找了个借口推脱道:“山路实在难行,眼下我又累又乏,实在没有胃口吃东西,只想躺下好好休息休息,今日用膳不必叫我了。”
四皇子府的侍女也极有眼力,听江如许这么说,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江如许看了眼还留在房中的新荷和流莺,心念一动,直接瘫倒在床上对她俩挥了挥手:“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们俩也下去休息吧,有事的话我会再叫你们的。”
新荷和流莺今日也是累极了,又见江如许已经躺下,料想留在这里也无事可做,便也乖乖地退了出去。
房中再无其他人,江如许飞速翻身下床,从买回来的一堆书里抽出了夹在中间的那几本地域图。
她随手翻看了几页,不禁皱起眉头,这古代的地图画得属实是简略,光是想看懂估计都要费一番功夫。
看来要制定出逃跑路线,是得花时间研究一会儿了。
她坐在桌前一边研究地图一边揉着腰,可地图还没研究明白,腰就已经撑不住了。
她索性把这几本地图都打开摊在床上,整个人直接趴到了床上去研究。
她正看得忘我,突然传来一阵“噔噔”的敲门声,紧接着门外响起了顾嬷嬷略带急切的声音:
“大娘子,看您灯还亮着,您应该还没睡吧,我有重要的事情向您禀报。”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江如许看着铺了满床的地图,此时已然是来不及收走了,情急之下她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和地图全部盖了起来。
顾嬷嬷一进到里间,看到江如许盖得严严实实的已经躺下了,脚步立刻定在原地。
江如许方才正研究到兴头上,被顾嬷嬷一打扰,本就一肚子火气,现在人冲进来了,却又一句话不说,更让她烦上加烦、气上加气。
她冷着脸微微侧过头斜睇了顾嬷嬷一眼:“这便是你跟在母亲身边学的规矩?”
顾嬷嬷原本还在毫不避讳地盯着江如许看,可江如许一开口竟让她从心底生出股寒意来,眼神迅速下移,再不敢直视面前的人。
这个乡下长大的丫头怎么会突然有了贵女才有的逼人气势?
顾嬷嬷想不明白,但眼下的情形也容不得她细想明白,江如许给她的压迫感让她不得不立即应对眼前的情形。
她缓缓吸进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怯生生地抬眸看向江如许:“娘子教训的是,方才是老奴失了规矩,日后定会注意,绝不再犯。”
“只是......”她话音一顿,眼中的怯意也随之消失,“老奴不等娘子回话就擅自闯了进来实在是事出有因,娘子若是知道了此事,怕是会比老奴还要急上三分。”
江如许不屑冷笑一声,眼下还有什么事能比她的逃亡大计更迫在眉睫,她倒是要听听顾嬷嬷到底是为了件什么事来打扰她制定逃亡计划:
“我来四皇子府不到两日,能有什么天大的急事,竟让顾嬷嬷都失了规矩?”
顾嬷嬷向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道:“娘子,您昨日从嫁妆里特意挑出来的首饰丢了一半!”
江如许猛地转过头去看顾嬷嬷,脸上的震惊和愤怒让顾嬷嬷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顾嬷嬷自以为江如许是为丢失的首饰而震惊和愤怒,却不知江如许此刻的心理活动其实是:老东西竟敢趁我不在翻我的东西!
江如许正要质问,顾嬷嬷却一脸得意地抢先开了口:“老奴知道娘子定会为此事忧心,所以在娘子回来前,已经帮娘子做了些调查。”
江如许看顾嬷嬷一脸有把握的样子,不禁怀疑是不是她早上出门时被顾嬷嬷看出了端倪,于是她将质问的话暂且咽回到肚里,转而反问道:“顾嬷嬷是已经查到拿走我首饰的人了?”
顾嬷嬷尴尬一笑,嗫嚅道:“老奴只是个下人,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江如许挑眉,继续试探:“那顾嬷嬷查到了什么?”
顾嬷嬷脸上再次恢复得意的笑容:“老奴今日一发现娘子的首饰少了,就把从咱们府里带来的陪嫁婢仆挨个盘查了一遍,还搜了她们的房间。”
“眼下可以确定偷娘子首饰的一定不是她们,老奴推断娘子的首饰极有可能是被四皇子府里的下人偷走了。”
“只不过,四皇子府里的下人们个个高傲,并不把老奴放在眼里,也拒不配合调查,故此老奴才会急着来找娘子,只怕晚了首饰被他们拿出府换成了银子,那时可就更不好查了。”
江如许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去惹四皇子府的人。
毕竟首饰是她自己拿走卖掉的,若是真查起来,只会把事情闹大影响她的逃跑大计。
江如许忽然神色一变,微眯着眼睛斜晲着顾嬷嬷:“说起来我的首饰都在带锁的妝匣中放着,顾嬷嬷是如何发现它们少了一半的?”
“莫不是顾嬷嬷监守自盗,但又怕被我发现,故而才来我面前演了这出贼喊捉贼的戏码?”

江如许早就料到顾嬷嬷会这么说,她心里自然是希望顾嬷嬷跟着一起去的,这样她才能继续安心地谋划自己的逃跑计划。
但是为了不让顾嬷嬷起疑,她并没有立即同意,反而是装出一副迟疑的模样,略微沉思了片刻才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
顾嬷嬷见她点头,像是怕她会反悔一样,立马就朝房间外走去。
待顾嬷嬷一出房间,江如许瞬间换上了一副狡黠的笑容,身体也放松地斜倚在软榻上,口中自言自语道:“总算是清净了。”
她伸手从旁边桌上的盘子里拿起一颗果子塞进嘴里,边吃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逃亡大计。
她只有三天的时间了,第四日四皇子就会毒发身亡,那时候可就跑不了了,所以她必须安排好这三日的所有行动。
今日是大婚之日,定是出不了府的,能把准备要卖的东西整理出来,便算是完成了第一步。
明日她得找个借口出府先去卖掉一部分首饰,再买一份九尧国的地图,这样回来便能好好研究之后的逃跑路线。
此外,她还得打听好出城能用的交通工具,逃跑可不能只用一种工具,必须交叉使用才能更有效地避免被抓回来。
等明日都打探好了,后日把剩下的首饰一卖,再将逃跑时会用到的交通工具都提前订好,就可以趁着月黑风高之时溜之大吉了。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软榻上坐直了身体,轻声感叹道:“唉,完美是完美,就是时间紧任务重,而且我明天要想个什么理由出府呢?”
江如许边思索着边从软榻上起身,无意识地在房中来回踱着步。
她并没有察觉到,有双眼睛已经盯着她观察许久了。
这双眼睛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以为会在三日后毒发身亡的四皇子百里渊。
此刻,本应是昏迷不醒的百里渊正躺在床上,隔着轻纱床幔微眯着眼睛,仔细地留意着江如许的一举一动。
在他听到江如许口中自言自语地提到“任务”、“找理由出府”时,默默地将手伸进被褥下,摸出了一根极细的银针。
趁着江如许背对着他,他迅速将手中的银针射出。
银针擦着江如许的耳畔飞过,触碰到桌上的铜镜后,发出一声细微的碰撞声,随后便飞出了窗户。
百里渊本是想借此试探江如许的功夫,可银针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线都走完了,江如许却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不是来他府上做任务的吗?怎么连这点警觉都没有!
百里渊不信试不出江如许,于是又从被褥下摸出一根银针。
这次他在银针上灌注了更多内力,银针先是触碰到江如许的耳坠,耳坠立刻无风摇曳起来,紧接着银针就冲向了桌上的茶杯,在穿过茶杯的一瞬间,茶杯立刻裂成两半。
这一连串的动静,的确是把江如许从她的逃亡计划中拉回到了现实。
她猛地转身扫视了房间一圈,见身后并没有什么异样,于是便小心翼翼地挪到桌前去看那只裂开的茶杯。
茶杯的边缘很厚,显然是不可能自己好端端就裂开的。
她回头望了眼自己刚才所处的位置,又看了眼桌上碎裂茶杯的位置,随后便趴在窗边仔细查看起来。
没多一会儿,她就在窗户的明瓦上发现了一处极其微小的孔洞。
江如许立刻意识到刚才从身边飞过的是一枚暗器,她吓得按着胸口后退了两步,转身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四皇子百里渊。
这屋里除了他便再无其他活物了,莫非他没有昏迷?
江如许上前两步,准备去床榻边一探究竟,但她一想到桌上裂开的茶杯,顿时又停住了脚步。
一枚小小的暗器就能把相隔这么远的茶杯一击为二,想来定是个武艺高强的人。
她若是这么毫无防备的贸然接近,岂不是羊入虎口。
更何况,刚才那枚暗器好像是从她耳边射过去的,这很难不让她怀疑百里渊是故意针对她的。
一时之间,她只觉进退两难,往前一步怕会落入虎口,往后一步怕会再次遭到暗算。
她印象里原主和四皇子好像并没有交集,可现在这又是哪一出呢?
老天啊,你睁开眼看看吧,这都是什么事啊!
她在原地站了许久,眼睛一直盯着床榻内的百里渊,可百里渊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怎么看都像是昏迷不醒的样子。
她又壮着胆子往前移了两步,见百里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轻咳了一声开口问道:“刚才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她。
江如许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懊恼。
想到百里渊若真如她推断的一般,武艺高强且想暗算她,那她定是躲不掉的,于是心下一横,直接冲到床榻边,掀开了轻纱床幔。
她就是死,也得做个死得明明白白的鬼。
她气冲冲地对百里渊说道:“你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醒着,你起来我们把话说明白。”
良久后,回应她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江如许忽然生出一种,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挥出一拳,但这一拳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有些不甘心地撇了撇嘴,轻哼一声:“哼,是不是装的,我一测便知。”
想她上一世好歹也是精通中医的中医学博士,眼前的人是真病还是装病,她只需要搭在他的脉搏处感受一下,立刻便能知晓。
她一屁股坐在床榻边,伸手把百里渊的手臂从被子中拽了出来,迅速搭在他的脉搏处,感受他的脉搏跳动。
片刻后,她脸上的表情逐渐从生气转为尴尬。
这......这脉象居然还真是中毒之人才有的脉象。
难道是她的猜测有误?暗器莫非是从屋外射进来的?
她一边把百里渊的手臂轻轻推回到被中,一边在口中低声念叨着:
“不好意思啊,是我误会你了,可是这也不能全怪我,我哪知道,你都这样了,还有人容不下你。”
知道暗器不是百里渊射出的,江如许便认定那枚暗器必不是冲着她来的。
毕竟原主从小养在乡下的庄子上,和京城中的人没有半点瓜葛,是不会有人专门来对她下手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百里渊就是个活靶子,待在他身边随时都有被殃及的风险,她还是得赶紧逃走才行。
当晚,府里的管事嬷嬷以四皇子需要静养为由,给她安排了另外的住处。
江如许倒是乐得这样的安排,她正担心待在这里会小命不保,于是没有半点犹豫,提起裙摆就跟着管事嬷嬷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房中的烛火就被熄灭了,紧接着两个黑色的身影快速闪进了房间里。
黑暗的房间内,百里渊不再装昏迷,直接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对着那两道闪进来的身影吩咐道:
“新娘有问题,给我盯紧她。”

“四皇妃这般缜密的心思可不像是十几岁的女儿家会有的,她若当真是别人派来的眼线,那还真是有些麻烦了。”
奚怀低声的感慨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光突然照亮了百里渊的思路。
是啊,十几岁的小女儿家,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除非,她也是重生的。
如此一来,眼前的诸多怪异之处便都说得通了。
百里渊不禁想起他死后作为魂魄形态游离在肉身附近时听到的一些传言。
三皇子和三皇妃伉俪情深,三皇子不仅为三皇妃遣散了府中所有的侍妾,还为了博三皇妃一笑,在府中种满了很难在北方存活的山茶花。
如今他府上的这位新娘,不正是上一世传言中的三皇妃嘛。
由此可见,她就是来为三皇子百里澈做眼线的。
眼下她又是筹集银钱,又是购买地域图,说不准就是在为百里澈暗中培植势力招兵买马做准备。
无尘抱拳向百里渊请命:“殿下,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实在是危险,不如我现在就去解决了她。”
“不必。”百里渊沉声应道,“你今日解决了她,明日他们还会再想办法派别的眼线来,届时敌暗我明,岂不更加难以防范。”
“如今把她放在身边,既有利于我们看管,又能让敌人放松警惕,何乐而不为呢?”
无尘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殿下英明,是属下考虑不周了,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
黑暗中传来一声百里渊的轻笑,“自然是破坏他们的计划,她不是急着筹集银钱嘛,那我们就偏不让她筹到,今夜你们就去把她卖首饰得来的钱全部取走。”
......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顾嬷嬷就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钻进了江如许的房中。
见江如许还在熟睡,她上前轻轻拍了拍江如许,低声唤道:“娘子,天亮了,该起床办正事了。”
江如许闭着眼皱了皱眉,想不到顾嬷嬷竟会一大早专程来叫她,她自然是不会起来和顾嬷嬷去办这件所谓的正事。
她抬手挥了挥,不耐烦地说道:“别吵,我还没睡醒呢,他们人又跑不了,急什么!”
顾嬷嬷还想开口再说点什么,但江如许闭着眼睛已经又翻了个身,只给她留了个背影。
她撇了撇嘴,摇头轻叹了一声,只得从屋中退了出去。
她刚一出去,江如许就睁开了眼睛。
这个顾嬷嬷还真是阴魂不散,想不到让她熬了一整夜,居然还这么有精神。
那便再让她多熬一会吧,总会有熬不住的时候。
江如许又在床上赖了一个多时辰,见天光已经大亮,才决定先下床换好衣服,准备趁顾嬷嬷不备的时候,就出府把剩下的计划都完成了。
再之后嘛,这里的一切也就和她没有关系了。
她下床穿戴好后,准备如法炮制用昨日的方法把剩下的首饰带出去卖掉,可却在打开妝匣的一瞬间呆住了。
她昨夜临睡前放在匣中的一万五千两银票,不见了!
可妝匣在她打开之前,分明是锁着的。
她将妝匣的锁子拿在手中仔细检查着,可翻过来转过去看了很多遍,也没有发现任何被破坏的痕迹。
江如许又打开妝匣翻了翻,除了那一万五千两银票,匣中的首饰不论大小贵重,一概没丢。
奇了怪了,若是为财而来,怎么匣中贵重的首饰一样都没拿,若说大件的首饰是担心不好带走,那这些小耳坠子为何也一样都没丢?
有那么一瞬间,江如许甚至怀疑自己昨夜并没有将银票放入妝匣中,可她找了所有可能放银票的地方,都没有看到银票的踪影。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房门又响了,随即门外传来了顾嬷嬷的声音:“娘子,天已大亮,您还没起来吗?”
江如许正心烦着,听到顾嬷嬷居然还在熬着等她去查四皇子府的下人,心情更郁闷了。
她刚想回头大骂一句“滚”,脑中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银票是被顾嬷嬷偷走的。
昨天入夜后,只有顾嬷嬷来过她的房中,而顾嬷嬷偏偏又对她丢失的首饰尤其上心。
若说顾嬷嬷对她手中的田产、铺子上心,她还能理解,毕竟她早就知道顾嬷嬷是钟氏安插在她身边伺机套走她资产的人。
田产和铺子因为需要经营便成了最容易下手的目标,只要在经营上做些手脚,便可以不动声色地将资产套走。
但珠宝首饰却不同,这些都是固定有形的资产,更何况她还说过这些挑出来的首饰她要亲自看管,按理说顾嬷嬷不该对这些首饰上心才对。
江如许一边用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一边在脑中细细思索着。
能让顾嬷嬷对不该上心的东西尤其上心,除非是这些东西有特殊的意义,
江如许不禁想到了昨日早上顾嬷嬷抢她披风的情景。
莫非顾嬷嬷早就知道首饰是被她拿去卖掉了,在她面前演这出抓贼人的戏码或许也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好趁她不备偷走银票。
毕竟首饰丢了她能声张,但卖首饰得来的银票丢了却没法声张。
江如许轻拍了下桌面,低声骂道:“真是有够恶毒的,不愧是在钟氏身边待过的人。”
门外的顾嬷嬷见屋内半天都没动静,再次敲响了房门。
江如许朝门外看了一眼,抬手合上了妝匣。
她好不容易换来的银票,自然不会拱手让出去,既然顾嬷嬷这么想演戏,那她就将计就计,用顾嬷嬷的这场戏把她的银票找回来。
银票是她昨夜才放进妝匣的,就算被顾嬷嬷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此刻应该也还没来得及转移出府。
只要等会想办法去顾嬷嬷的屋子里搜查一番,定会翻出丢失的银票,届时还能用偷窃的理由再狠狠地收拾顾嬷嬷一顿。
想想就解气!
思索间,江如许已经拉开了房门,顾嬷嬷一见江如许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娘子,我已经把昨日进过您房间的人都找来了,您可以去问话了。”
江如许昨天说要问话,不过是为了拖延,眼下她急于找到丢失的银票,哪里还有功夫去做这些无用功。
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摆了摆手:“我懒得问了,你直接带人去她们的房间搜吧。”
江如许知道,四皇子府里的下人们昨日就对顾嬷嬷心生不满了,今日让她带人去搜这些人的房间,只会让她们的不满情绪更加高涨,到时候便可以利用她们的不满情绪对顾嬷嬷发难了。

奚怀见柏嬷嬷神色犹豫,料想江如许方才展示的也并不是什么高超的医术,想来柏嬷嬷会把人带来,也只是当时被苗神医弟子的名头给糊弄住了。
既然没有真本事,那拦下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奚怀轻笑一声,瞥了江如许一眼,转而对柏嬷嬷说道:
“柏嬷嬷应该也听过‘庸医误人’这个词吧。对于求医者来说,最可怕的不是大夫说治不了疑难杂症,而是明明治不了却非要装作治得好,结果却是用错误的方法越治越严重。”
此话一出,柏嬷嬷的面色更犹豫了,毕竟四皇妃的医术到底如何,她心里也没底。
奚怀看出柏嬷嬷已经动摇,继续劝说道:“属下也是担心四皇妃跟着苗神医学艺未精,但又因担着苗神医弟子的名头,不好意思说自己治不了。”
说着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就怕四皇妃最后为了应付我们乱治一通,那我们岂不就成了把四皇子推进火坑之人?”
“这......”柏嬷嬷尴尬地朝江如许的方向瞧了一眼,和江如许视线相碰的一瞬间,她立马窘迫地垂下了脑袋。
此刻她已完全被奚怀洗脑,觉得方才的确是自己莽撞了,没有仔细探究四皇妃的医术就着急地把人带了过来,是以才造成了现在尴尬的局面。
江如许看到柏嬷嬷的反应,已经猜到了柏嬷嬷的想法,可她既然来了,又怎么能无功而返呢?
更何况,眼前的事情关乎到她的小命,她是绝对不会就此作罢的。
她抬眸看了眼挡在门口的奚怀,咧开嘴对他笑了笑:“抱歉了。”
既然不相信她的医术,那就不能怪她非要当众揭开他的隐疾了。
原书中提到过,四皇子死后,被要求一起去陪葬的,不止有刚嫁进门用来冲喜的新娘,还有一名四皇子的贴身暗卫。
皇家让这名暗卫去陪葬并不是为了让他在另一个世界也继续追随四皇子,而是因为当时这名暗卫身患严重的斑毒,皇家认为四皇子的身体一直不好,就是因为被这名暗卫过了病气,故而才会让他去陪葬,以死谢罪。
因为四皇子百里渊有两名暗卫,起初江如许并不能确定眼前这个拦住她的暗卫是否就是那个得了斑毒之人。
但是经过方才的观察,江如许见他时不时就会抓挠手臂,偶尔还会蹭蹭小腿,心中便有了确切的答案。
眼前之人,就是上一世那个被冤死了的可怜人。
奚怀此时并不知道自己的隐疾被江如许窥破了,听到江如许的道歉,只当她是因为没有真本事而心虚了,便得意地说道:
“四皇妃若是真为自己说谎而感到抱歉,那便请回吧,以后也莫要再提给四皇子诊病的事情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江如许一步跨到他的身前,抬手撸起了他的袖子。
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紫色斑块立刻暴露在外,惊恐和慌乱的情绪瞬间攻陷了他的理智,他下意识想要抽回手臂,但手腕却被江如许死死地拽住了。
江如许定定地望着他:“躲什么?你不信任我的医术,那我现在便证明给你看。”
他猛地后退一步,扯回了自己的手臂,同时迅速拽下袖子挡住了那些密密麻麻的斑块。
他警惕地看着江如许,冷声质问:“你怎么会知道我有此病?是谁告诉你的?”
江如许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竟觉得有些忍俊不禁:“你站在这里症状都那么明显了,还用得着别人告诉我吗?”
奚怀没有说话,仍是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地看着江如许。
江如许见他不信,耐心解释道:“从我进来的这一会功夫,就见你抓了不下三十次的手臂,偷偷蹭了不下十次的小腿,还有......”
江如许抬手指了指他的嘴巴,“你刚才一张嘴说话,口中的白色斑点也出卖了你。”
见奚怀的神情有所松动,江如许神秘地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不妨让我来猜一猜,除了我方才说到的那些部位,你应该还有一些特殊的部位也染上了此种斑毒吧。”
说完江如许朝他的双腿之间扫了一眼,奚怀顿觉羞愧难当,立刻侧过了身子。
一个高门贵女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么没羞没臊的话,四皇妃当真是被丢在庄子上养废了,竟没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
奚怀窘迫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可反观江如许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毕竟她曾是一名现代的医生,刚才她说的那些话,要搁在以前已经算是相当委婉的了。
江如许没有理会奚怀的窘迫,继续说着:
“刚才抓着你手腕的时候,已经替你号过脉了,你这病不难治,也不需要什么名贵的药材,我给你写个方子,只要你照着我这个方子吃,保证让你药到病除。”
说罢她便让身后的侍女给她取来了纸笔,她则坐在台阶上迅速写出了一张方子。
柏嬷嬷之前也知道奚怀生了隐疾,但是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
前几日,奚怀说他得了一张高人给的方子,还说此方甚是有用,才吃了几次就看到了效果,柏嬷嬷为了方便给他抓药便也抄了一份。
今日恰好又到了抓药的日子,那张方子正被柏嬷嬷收在怀中。
眼下,她见江如许笔下生风,也写出了一张方子,心里便有了比较一番的想法。
当然,她更是想借此验证一下江如许是否担得起苗神医弟子的名头。
她接过江如许开出的方子递给奚怀,又从怀中取出奚怀从高人处得来的方子。
两人就这么对着两张方子看了一会后,柏嬷嬷忽然惊呼道:“天呐!四皇妃开的方子和你之前在高人处得的方子除了多了黄柏和车前子这两味药,其他竟一模一样!”
江如许闻言摇着头轻声笑了笑:“那两味药不一样,只怕是某人有意向高人隐瞒了一些自己的病情。”
奚怀闻言脸上又是一阵燥热,他虽看不惯四皇妃的口无遮拦,但凭良心讲四皇妃的这张方子的确让他有点刮目相看了。
其实,他这张从高人那里得来的方子,就是苗神医开给他的,而他确实是向苗神医隐瞒了自己私处也感染的事情。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些他向苗神医隐瞒的病症,江如许居然也诊断得出。
由此可见,她的医术或许真的不在苗神医之下。
但倘若真的如此,那就更不能让她接近四皇子了,否则她若是想做点手脚,岂不是连苗神医都会束手无策。

江如许原本是不想惊动任何人的,只准备和府里看门的小厮说一声,就直接溜出府去。
可她走到府门处,却碰巧遇到了四皇子府上管事的柏嬷嬷。
不过不要紧,出府的理由她刚才都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说过了,此刻不过是再说一遍罢了。
不等柏嬷嬷开口问,江如许已经摆出了一副悲痛的样子诉起了苦:“柏嬷嬷,府里的下人们可要好好管一管了。”
“昨日我从慈航寺回来,竟发现丢了好几样贵重的首饰,可今日却并没有在府里找到,想来定是有人偷偷拿出去卖掉了。”
“眼下我正要带着相似的几样首饰出去寻一寻,就怕去晚了那些首饰被人买走,那便再也寻不回来了。”
柏嬷嬷行了一礼,恭敬回道:“没想到府里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回头我定会为四皇妃好好管教府中的下人。”
“只是......”她顿了一下,目光犹疑地看着江如许,“四皇妃此刻要独自一人去寻丢失的首饰吗?”
江如许笑了笑,随口胡扯道:“我给院中的侍女都安排了别的事情,反正我现在闲来无事又实在惦记那些丢失的首饰,索性就自己先随便出去看看。”
柏嬷嬷闻言眉头一皱,拉住了即将跨门而出的江如许:“四皇妃独自出门太不安全了,更何况您还是去寻失窃的贵重首饰,若是遇到了歹人,岂不是连个帮手都没有。”
江如许此刻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轻轻拍了拍柏嬷嬷拉着她衣袖的手,笑着婉拒道:
“柏嬷嬷不必担心,我此去最多就是打问一番,又不会和人发生正面冲突,怎么会不安全呢,放心吧,我随便看一看就回来了。”
说罢,她抬腿就要出府,柏嬷嬷见状,立即一个箭步挡在了她的身前。
柏嬷嬷之所以会出现在门口,就是因为方才刚和无尘碰了面,眼下她唯一的任务便是阻止四皇妃独自出府。
柏嬷嬷的举动让江如许不得不后退一步,她略带愠怒地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柏嬷嬷再次向江如许恭敬地行了一礼,恳切答道:“四皇妃身份贵重,若是出了意外,奴婢实在担待不起。”
“四皇妃既是去寻贵重的首饰,不如从府上带一队侍卫跟着吧,这样既能护四皇妃的安全,又能配合四皇妃调查失窃之物。”
说完,柏嬷嬷也不征求江如许的意见,直接向远处招了招手。
江如许一回头,就见一队手持佩剑的高大男人正迈着整齐的步伐朝她这边跑来。
我去!不是吧!
带这么一群孔武有力还会武功的男人出去,她还怎么逃跑啊?!
“不是,用不着这么夸张吧。”江如许还想再挣扎一下,但回过头却发现柏嬷嬷已经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也就一愣神的功夫,那队侍卫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望向柏嬷嬷的视线。
侍卫中为首的一人抱拳向江如许行了一礼,随即抬臂指向门外:“四皇妃,请吧!”
江如许呆呆地望了眼门外,明明上一秒自由还触手可及,怎么突然一下就变得遥不可及了呢?
她看了眼等她出发的侍卫,心里暗骂道:还请个屁呀!带着你们,我还出府做什么!
本来是逃跑计划,如今却变成了追查失窃首饰。
可首饰偏偏是她自己卖出去的,眼下这么搞,岂不是逼她上演贼喊捉贼的戏码。
况且带着这么一群侍卫到街上去,实在是招摇。
若是因此把事情闹大了,她不仅更没法逃跑了,可能连卖首饰的事情都会被查出来,到时候岂不是更没法解释了。
不行,绝对不能带着这群人出去!
江如许想要掉头回去,但刚向后挪了一步就瞥到了不远处的柏嬷嬷,她只得转身硬着头皮跨出了府门。
毕竟方才她还是一副非出府不可的样子,此刻若是突然说不去了,反倒引人怀疑,需得想个法子躲过才行。
江如许向前走了几步,抬眼看到门口的台阶,随即脸上就浮出了一道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加快脚步向前走去,下台阶时,故意脚下一歪。
她原本是打算轻微地崴一下,稍微受点小伤,只要能暂避开眼下的麻烦就足够了。
可没想到,方才因为心急走得太快,居然没把握好崴脚的力度,崴下去的一瞬间,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跟在她身后的侍卫全都愣在了原地。
现在是什么情况?才刚出府门,就让四皇妃坐在地上抹眼泪了。
这......这算失职吗?
侍卫们是想上去把江如许扶起来的,可是走到跟前却碍于身份和男女之别,只能把伸出去的双手又收了回来。
江如许无助地坐在地上,揉着又肿又疼的脚踝,疼痛让她变得比平时脆弱了许多。
她不禁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一切,以及眼下逃不走的悲惨命运,心中的郁闷顿时像火山喷发一样不可抑制地翻涌了上来。
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站在她身后的侍卫面面相觑,个个脸色惨白。
完了,完了!这下绝对算失职了。
府里还未走远的柏嬷嬷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便立刻带着人往府外走。
一跨出府门,柏嬷嬷就见一群侍卫正束手无策地围着地上大哭的四皇妃发呆。
侍卫们见柏嬷嬷出来了,眼中霎时冒出了看到救星才会有的神采。
柏嬷嬷没敢耽搁,立刻叫身边的侍女扶起了地上的江如许,随后又命人从府里抬出了轿辇。
一番折腾后,江如许坐着轿辇被送回了锦瑟轩。
回去的路上她的情绪已逐渐平稳下来,脑子也不再受情绪的摆布,终于能理智地思考眼前的处境了。
如今不管是脚伤还是丢失的经费,都足以令她的逃跑计划功亏一篑。
显然,眼下想要保住小命,靠逃跑是行不通了。
不过想要活命,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她能否保住小命,主要取决于四皇子明日是否会毒发身亡。
只要四皇子不死,她就不用被拉去陪葬,小命自然也就保住了。
想通了这一点,江如许当下决定今日就去给四皇子百里渊把毒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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