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栀祁时樾的其他类型小说《温栀祁时樾的小说忘掉竹马后,禁欲大佬甜又撩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蓝色卷心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是她。温栀早料到堂堂朗晟总裁不会注意采访记者是哪位这种小事。早知道那天下山就多发点红包了。两百块,她站在逼格拉满的总裁办公室,几乎能想象他看到那两百块时有多嗤之以鼻。但话又说回来,两百真的很多了,换别人,自行车蹬成那样,她最多转五十。“祁总,我是今天的采访记者,温栀。”温栀介绍完,才定睛看清楚。祁时樾今天的气质跟那天完全不同。如果说那天是浪荡痞帅,花钱如流水的纨绔公子哥,那今天就是睿智沉稳,赚钱无敌厉害的商业精英。还挺百变的,她心里想。祁时樾淡然的目光慢慢掠过她的脸:“生怕我忘了你,还要做个自我介绍?”温栀差点没绷住:“祁总,工作流程。”“行吧,走下一步流程。”温栀扫一眼办公室:“祁总,在会客区这边采访可以吗?”一口一个祁总,上...
《温栀祁时樾的小说忘掉竹马后,禁欲大佬甜又撩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对,是她。
温栀早料到堂堂朗晟总裁不会注意采访记者是哪位这种小事。
早知道那天下山就多发点红包了。
两百块,她站在逼格拉满的总裁办公室,几乎能想象他看到那两百块时有多嗤之以鼻。
但话又说回来,两百真的很多了,换别人,自行车蹬成那样,她最多转五十。
“祁总,我是今天的采访记者,温栀。”
温栀介绍完,才定睛看清楚。
祁时樾今天的气质跟那天完全不同。
如果说那天是浪荡痞帅,花钱如流水的纨绔公子哥,那今天就是睿智沉稳,赚钱无敌厉害的商业精英。
还挺百变的,她心里想。
祁时樾淡然的目光慢慢掠过她的脸:“生怕我忘了你,还要做个自我介绍?”
温栀差点没绷住:“祁总,工作流程。”
“行吧,走下一步流程。”
温栀扫一眼办公室:“祁总,在会客区这边采访可以吗?”
一口一个祁总,上次还有名字,这次连名字都没了。
祁时樾垂眼起身:“随便。”
会客区有两排沙发,沙发中间是个造型特殊的异形茶几。
温栀打开笔记本,拿出录音笔和记事本。
茶几有点低,她操作笔记本时微微弯腰。
立体刺绣的杏色衬衫,衣领很高,就算她倾身也不会走光,只稍微扩开些领口,露出一点锁骨边缘,瓷白如玉。
祁时樾在那小块白皙的锁骨上定了片刻,觉得不妥移开视线,却在空中晃悠几秒后又不自禁转了回来。
“祁总,可以开始了吗?”
温栀一切准备就绪。
祁时樾在她抬头的前一秒收回视线,调整了下坐姿:“开始吧。”
采访准备得很充分,过程也如预期般顺利,只是在快收尾时,祁时樾突然道:“你们采访不问个人问题?”
温栀关笔记本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不太懂他这话的意思。
祁时樾手肘松散抵着沙发扶手,懒声解释:“我看很多采访都会问家庭和个人情感问题,我以为你们也会问。”
温栀心说,您堂堂朗晟总裁愿意接受采访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她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问其他私人问题。
“祁总,我们云阅财经很专业,不会问超出采访范围的僭越问题。”很多大佬都反感问个人问题。
祁时樾淡淡哦了声,不知怎的,温栀竟从那个单音节中听出了点失望的意味。
肯定是她的错觉。
收拾好采访物品,温栀刚要说几句客套话结束采访,祁时樾突然又问:“云阅采访都不拍照吗?”
采访一般会拍几张照片备用,可祁时樾这种难约的大佬,主编压根没奢求能拍照,主要怕大佬反感没有第二次采访机会,打算只呈现文字内容,不配照片的。
但大佬都主动问了,温栀的结束语在嘴边打个圈,自动生成一句恭敬询问:“可以拍照吗?”
“当然可以。”祁时樾说,“答应采访当然要好好配合。”
温栀立马放下电脑包,祁时樾看着她敬业的小动作,唇角漾起弧度,抬手指向落地窗前的办公桌:“在那拍吧。”
“好的。”
温栀庆幸自己买新手机的时候下了血本,关键时刻贵货的超高像素派上用场了。
祁时樾坐在宽大的座椅里,一手拿起钢笔,一手将松开的西装外套系好,散漫闲适的感觉尽收,一秒端成温栀刚进办公室看到的精英范。
温栀调到人像模式,慢慢找合适的角度。
“祁总,您正常工作就好。”
“不用摆特定动作?”
“不用的,抓拍更合适。”
就祁时樾这张360度无死角的帅脸,配上落地窗外斜进来的秋日阳光氛围,出片张张精品,丝毫不输杂志封面。
温栀拍着拍着都忍不住腹诽,一个男人长那么长的睫毛干什么,要忽闪忽闪扇死谁吗。
“祁总,可以了。”
温栀没有拍多,控制在十张以内。
祁时樾自然伸出手:“我看看。”
温栀双手将手机递过去。
照片在相册底部,手指下意识往下拉就看到了前面的照片,一溜水的小猫照片,圆滚滚的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主人对它的爱意。
“你也养猫?”祁时樾问。
一个“也”字引起温栀的兴趣:“您养猫吗?我这是只小狸花。”
“你这可不小,”祁时樾把手机还给她,“圆得像个球了。”
温栀憋了憋没憋住,替自己家的爱猫正名:“它只是暂时胖,会减肥瘦下来的。”
祁时樾心善不拆穿她:“我养的也是狸花猫,有空可以带出来让两只猫一起玩。”
“嗯嗯,有空再说。”
温栀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转身往会客区走,拿包准备走人了,敷衍程度可见一斑。
祁时樾那句“什么时候有空”,被她的敷衍背影硬生生挤了回来。
温栀收拾妥当,脸上挂着礼貌疏离的笑:“祁总,感谢您接受采访,不打扰您工作了。”
祁时樾单手插兜,偏头示意茶几上的东西:“公司的女员工都喜欢喝这个,你也试试。”
茶几上除了助理送进来的茶,还有一瓶青提栀子牛奶。
温栀后知后觉口渴,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淡淡的栀子花香和青提的甜味混合在一起,奶香浓郁,还挺好喝。
“谢谢祁总,我先走了。”
“让助理送你。”
祁时樾走在前面,温栀吸着牛奶跟在后面。
“那个狸花猫……”
前面的男人猝不及防停下来,温栀反应很快也停住,但身体动作没刹住,拿牛奶的手碰到男人后背,手指下意识捏住牛奶盒。
biu的一声,乳白色液体潇洒从吸管biu出来,射在男人面料昂贵的西装上,顺着暗底纹路往下滴。
“……”
画面太美,温栀心死闭了下眼。
祁时樾看着被牛奶浸湿的肩头,眉尾微挑:“想请我喝奶?”
他的吊儿郎当的语气让温栀心死的感觉散了一丢丢,连忙补救:“抱歉,我赔您一件新的。”
祁时樾慢条斯理解扣子,动作优雅:“你确定要赔?”
“这是高定。”他补充。
温栀:“……”
刚才还确定,现在不确定了。
她斟酌几秒,小心翼翼道:“那干洗行吗?”
祁大佬倒是好说话:“可以,干洗好了联系我。”
温栀回到工位,马上进入工作状态,时间紧迫,采访前的准备工作不能出错。
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忙到中午,洛笙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来找她吃午饭。
“工作而已,别熬着熬着猝死了,你悠着点。”
两人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馆吃简餐,温栀看洛笙精气全失就只一口气吊着的虚弱模样,真怕她原地嗝屁。
洛笙灌一口冰咖啡:“死了再说,人生难有几回死。人嘛,就是什么都要体验。”
温栀:“人生就一回死,你以为有几回死。”
“非也非也。”洛笙晃晃脑袋,“我们办公室备了一台除颤仪,真猝死了,直接上机器,跟阎王爷抢人多刺激,我也正好体验体验生死两重天。”
温栀伸手探她的额头:“果然不能干娱记,干久了人都癫了。”
“可不是嘛,”洛笙气虚到不行,“那个影帝出轨的瓜早不爆晚不爆,非得半夜爆,我们全体通宵加班,不癫才怪。”
洛笙也是记者,但她是娱乐记者,在云阅集团旗下的传媒部工作,两人的办公楼挨着,走路几分钟。
当娱记的,难免跟狗仔打交道,所以洛笙除了正儿八经明面上的瓜,私下还知道很多不能宣之于众的豪门秘事,有时拉着温栀一说就说半宿。
温栀的豪门八卦储备量,全来源于她。
“影帝出轨不厚道,爆瓜的人也不厚道,害我家笙笙没觉睡。”温栀心疼摸摸她的脸,“快点吃吧,吃完回家睡觉。”
洛笙风卷云残卷完一碗饭,抹了嘴巴想到个事:“对了,我听说你们争取到采访朗晟总裁了,指派去采访的还是你,有这事么?”
不愧是干娱纪的,消息就是灵通。
温栀点头:“嗯,我去采访。”
“你去采访朗晟总裁,任盈盈不得气死?”
温栀想起上午办公室的场景:“没到气死那一步,不过她一上午摔了三次文件夹,镫了两次杯子以及踢了一次椅子。”
“钓凯子的梦破碎,是挺崩溃的。”
“也不算完全破碎,”温栀说,“我是主采,她是副采。”
让任盈盈给她打下手,洛笙评价:“碎上加碎。”
破碎的任盈盈工作很不配合,两手一摆把所有准备工作都推给温栀。
谁让温栀是主采,她是副采呢。
星期一接到通知,星期三下午采访,满打满算两天时间准备,温栀忙得无心指责任盈盈的态度问题,一心做好自己的工作。
星期三下午,她们比预约时间早到半个小时。
任盈盈意见很大,一张嘴嘟囔个不停:“来这么早干什么?你以为早来就能早见到人?要是祁总开个会或者有事啥的时间还得推迟,我们像两个傻子一样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闭嘴。”温栀不惯着她,“副采。”
任盈盈气结,温栀眼风都没给她一个,径直去前台出示工作证,说明来意。
回来的时候,任盈盈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补口红,嘴还没歇着:“算了,像你这种难得有采访机会的记者是这样,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当同事间的友情关爱了。”
“说实话主编真不会安排,别的采访让你去就算了,朗晟总裁,哼,她是不是太高看你了?待会儿你要hold不住场子,丑话说前面我不会帮忙的。”
温栀偏头看她:“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华南传媒。”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任盈盈还是答了。
“以后别提了,说出去挺丢学校脸的。”
任盈盈卡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拐弯骂人,气得红温:“温栀你……”
温栀:“你牙上沾口红了。”
“没有吧……哪?”
李助在外面跑了一上午回公司,一眼看见坐在大厅的两个人。
一个五官漂亮气质清冷,另一个也漂亮,就是漂亮得有点暴躁。
这个时间点,两位长相吸睛的美女,应该是云阅财经的记者了。
他没多想直接上了楼。
敲了敲总裁室的门,听到里面一句“进”,推门进去。
“祁总,这是会议资料。”李助把文件放到桌上,不由得多看了老板一眼。
老板今天,是不是帅得格外……过分了。
一丝不苟的发型,剪裁得体的商务西装,领带夹和同色系袖扣,精致到细节处,跟平常的风格不太一样。
平常就算穿西装也不喜欢打领带,衬衫领口总散开两颗扣子,透着股玩世不恭的贵公子气。
“这么爱看我,不会爱上我了吧。”祁时樾低头看资料,冷不丁出声。
李助一个激灵:“天地良心祁总,我只对异性有感觉。”
“最好是,别爱我没结果。”祁时樾说,“我早心有所属了。”
祁总这张嘴,时常让李助上班上出一种德云社的感觉。
说不过就摆烂,他索性想到什么说什么:“祁总,刚才在一楼大厅看见云阅的记者来了。”
祁时樾终于抬头看他:“不是还没到预约时间?”
“想快点见您,提前来了吧。”
祁时樾嘴角一下飞了上去,压都压不住:“看来茶水间的六个核桃没白喝,智商情商都提高了。”
“……”
李助想不通自己哪错了,同样也想不通突然得一顿夸赞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老板发话,让他亲自下去接人。
任盈盈在大厅坐了十五分钟,就抱怨了十五分钟。
叨叨叨个没完。
温栀被迫戴上耳机,度过后面的十五分钟。
“温小姐?”
温栀隐约听到声音,取下蓝牙耳机抬头,对方恭敬道:“我是祁总的助理,祁总这会儿有空,可以提前上去采访了。”
温栀连忙站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叫了几声她才听到:“抱歉,刚才在听午间新闻。”
说着顺手关掉手机里还在播放的摇滚乐。
李助微笑:“没事,请跟我来。”
任盈盈跟在后面一起进电梯,心想温栀还是有点运气在身上的,没想到提前来竟然真碰上祁时樾有空能提前采访了。
又想着待会儿要怎么表现才能最大程度地吸引祁时樾的注意力,把温栀死死压住,一报“主采之仇”。
只是计划都没冒头,就被李助生生掐断。
“抱歉,祁总说只允许一个人进去采访。”办公室门口,任盈盈被拦住不能进。
任盈盈睁大眼:“我们是一起的,她是主采我是副采!”
“那主采进去就可以了,副的不用。”李助脸上带着笑,语气却是不容反驳的笃定。
任盈盈各种计划泡汤,脸黑得要滴水,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去休息室了。
温栀确认衣着妆容没问题,调整好状态敲响办公室的门。
“进。”
里面传出的声音低磁好听。
温栀推门进去。
落地窗前,男人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西装革履,气质卓然。
似很忙,钢笔刷刷刷写个不停,直到她关门才看过来,俊朗的眉峰微挑,语气透着意外。
“是你?”
祁时樾脱了外套给佣人,走过去。
这个季节的银杏叶确实好看,写满秋天的诗意,他却无心欣赏。
“您说关于温栀的事,是什么事。”
“外面的秋风都没你催得急。”祁老夫人嗔看他—眼,“急什么,先陪我做会儿标本。”
祁时樾只好坐下来,给老夫人选银杏叶,递做标本的工具。
“那姑娘叫温栀是吧。”
祁老夫人完成—幅标本画,扣上最外层的亚克力板,这才进入正题。
祁时樾捏起—片银杏叶:“您查她?”
祁老夫人马上撇清:“包打听查的……呃,就是你姨奶奶。”
祁时樾转了转手里的叶片:“姨奶奶住院了还这么闲,看来手术吃的苦还是少了。”
“没大没小。”祁老夫人敲下他的肩,“我们也是关心你,没别的意思。”
“我也没别的意思,我是关心姨奶奶。”
祁时樾这张嘴祁老夫人是说不过的:“东扯西扯还要不要听关于那姑娘的事了?”
“她的情况我都知道,我们高中同校。”祁时樾说。
祁老夫人哟了声:“喜欢人家这么久了?还挺痴情。”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说点你姨奶奶打听来的,你不知道的。”
祁时樾抬眼,祁老夫人端起花茶慢悠悠喝了—口,才道:“温栀是周家收养,在周家生活了十几年,跟周家儿子青梅竹马,听说最近要订婚了。”
这些祁时樾都知道,他说:“订婚会取消,温栀改主意了,不跟周子熠订婚了。”
祁老夫人问:“你觉得是临时改主意还是真的铁了心不会订婚了?”
祁时樾蹙眉:“您到底想说什么。”
“不管温栀怎么想的,有—点不可否认,要取消订婚早取消了,为什么你姨奶奶还能打听到这消息?”
祁老夫人又喝了口茶:“我们了解过了,温栀跟周老太太的关系最亲厚,周老太太—直把她当孙媳妇在养,对她也很好。几个月前周老太太查出骨髓瘤晚期,两人订婚的事就是那时候定下的。这个年纪的人患癌还能有多少日子,不就是想了—了最后的心愿吗。”
“阿樾,钱易还,情难还。温栀想来也是个孝顺重感情的姑娘,她被这层关系捆着,想跳出来难啊。”
回去路上,祁时樾耳边—直回响祁老夫人说的那些话。
钱易还,情难还。
捆着温栀的是十几年的养育之情,就算她不想订婚,可难保她不会为了这份恩情委屈自己。
再者说,她说不想订婚是真的不想订婚还是闹脾气的气话,他不得而知。
祁时樾难得有这么乱的时候,脑子—时理不清思绪。
感情的事愿打愿挨,周子熠对她不好,可他们朝夕相处十几年,如果她愿意陷在这份关系里,他也无可奈何。
走的时候,祁老夫人看他—脸郁结神色,自告奋勇问要不要帮忙。
感情的事能怎么帮,总不能钻到温栀的心里去,每天说—遍“喜欢我快喜欢我”吧。
鉴于祁老夫人不靠谱的特性,祁时樾回绝了。
但他回绝是他的事,祁老夫人有自己的计划。
第二天,祁老夫人看完包娟后,拎着包到另—层高级病房区。
两层的护士相互轮班,有人认识她,提醒道:“祁老夫人,您妹妹在上面那层,您是不是走错啦?”
祁老夫人笑眯眯:“没走错,我来看另—个朋友。”
说完走到其中—间病房前停下,手握住门把手转动,同时发出非常浮夸的—声“哎哟”,人就那么撞了进去。
栀吻软腰,只想你要。
_
初秋傍晚,红霞漫天。
温栀扔完露营垃圾回来,看见那群公子哥一个个散漫地靠着椅子,桌上的可乐瓶倒了,褐色液体顺着瓶口往下流,却没一个人扶。
一群只会享福屁事不会干的纨绔。
温栀收回视线,没打算管,转身去另一边。
“子熠不是我说你,真没必要委屈自己,温栀不过你们家一个养女,就因为你奶奶喜欢你就娶?都什么年代了,还兴包办这一套。”
说话的人是周子熠兄弟,付隋。
温栀脚步顿住,再次望向他们的背影。
周子熠穿一套灰色休闲服,她看不见他神情,也没听见他回应。
他的沉默像某种纵容,身侧的女人轻轻笑开,接着话题道:“看你说的,周总肯定是喜欢才同意结婚的,周总,你说是吧?”
女人像看热闹又像期盼听到某种意料之外的回答。
空气安静几秒,温栀听见周子熠说:“我喜不喜欢无所谓,奶奶喜欢就行了。”
付隋:“结婚的是你又不是你奶奶,不喜欢就不结,本来温栀也配不上你,你再考虑考虑。”
“就是,温栀除了脸蛋好看还有什么,家里人都死光了,说句不好听的,她这种就是命格不好,克人。”
“你这话真损,不过好像也没说错,哈哈哈哈……”
有些人就是这样,喜欢踩着别人的痛处,贬低别人来获取卑劣的优越感。
温栀静静站在那,将一切听进耳里。
周子熠除了那句话之后便再没说过一句话。
沉默,纵容。
不是第一次了。
好像揭开她的伤疤让人一脚脚踩上去是多么稀疏平常的事,并不值到他开金口多说一个字。
山脚突响起一声闷响,惊动枝头的鸟雀,扑棱翅膀往别处飞去。
坐在周子熠身边的女人偏头,意外瞥见不远处的温栀,面色微变。
下一秒,她笑着打断话题:“行了,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儿在背后说别人算怎么回事,都别说了。诶,可乐倒了都没人扶,你们真是……”
女人扭动腰肢起身,却在站直的瞬间忽然脚下趔趄,娇呼一声往旁边倒去。
周子熠本没打算扶,眼尾余光装入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心念微动伸出手,稳稳接住了女人。
“小心点。”
女人面色微红,仰头娇羞一笑:“谢谢周总。”
温栀嗤笑出声。
众人回头,这才惊觉温栀在身后,也不知道刚才那些话她听了多少。
顿时有些尴尬,但转念一想,周子熠在这呢,他在,温栀就不会计较。
谁不知道,温栀对周子熠百依百顺。
果然,周子熠没有一丝心虚,视线淡淡掠过她的脸:“扔个垃圾怎么扔这么久。”
“垃圾太多了,不好扔。”
温栀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近,莫名的,所有人背脊发凉,都不自觉坐直了。
不过温栀并没有做什么,她只是越过他们,朝那边的SUV走去,拿出自己的双肩包。
所有人放松下来,相互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露出“我就知道”的恶劣表情。
“你要走?”周子熠盯着她。
“嗯,要走。”温栀语气很淡,淡得像融进了风里。
“不是说好了吃完蛋糕再走?”周子熠皱眉,“我过生日你连蛋糕都不吃?”
“不吃了,把生日礼物给你就走。”
温栀走到桌前,拿起那瓶只余一半的可乐,没有任何停顿地朝说她命格不好的那人脸上泼去。
攻击得猝不及防。
所有人都愣了。
被泼的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跳起来骂:“温栀你他妈发什么疯?!”
周子熠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温栀纤白的手指拿起另一瓶新可乐,眼都不抬地说:“你家公司亏损两年,在破产的边缘晃荡,你赶紧去寺庙算算,是不是你把家里的财克没了,你个天生克财命。”
拧开瓶盖,温栀在所有人都没防备的情况下又往前一扬,褐色液体从瓶口冲出,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对面一排人全部中镖,无一幸免。
“靠!老子才买的限量版球鞋!”
“我的白色衣服!”
哀嚎骂声一片。
温栀掀眸看向付隋:“你妈跟你家表叔勾搭上,你爸头顶都绿成一片青青大草原了,还有空管别人,多管管自己家的事吧。”
“你,”她看向另一个男人,“好好哄哄前女友,她手里捏了不少你的艳照,露点没关系,但小不点被人看到,很伤自尊的。”
“还有你,自己出轨是过错方还想让妻子净身出户,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也算让人大开眼界了。”
“……”
嚎叫谩骂瞬间没了,个个面色难看又噤若寒蝉,屁股夹紧屁都不敢放一个,生怕被温栀抖出什么黑料。
温栀轻讽扯唇,瓶里还余了点可乐,她抬手,手腕被人攥住。
“闹够了没?”
周子熠手指用力,纤细的手腕被攥得发白,似动了气。
温栀转头看他,莞尔一笑。
那笑明媚动人,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绮丽,细看,又透着几分黑夜即将来临的冷。
“喜欢我送的生日礼物吗?”她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今天是你的生日,就不泼你了。”
周子熠掌心落空,心也跟着空了一瞬,想说什么,喉咙却像堵了什么东西,说不出来。
温栀不指望他会说什么,失望积攒够了,是时候离开了。
她转过身,女人以为温栀也要泼她,吓得赶紧捂脸。
“放心吧,也不泼你。”
温栀放下可乐瓶,莞尔一笑:“你有句话说得对,一群大老爷们儿在背后蛐蛐人,也不怕明天起来舌头化脓烂掉。”
她拍拍女人的肩,交代:“记得走的时候把垃圾都清干净,不然我会举报的。”
说完,拿起背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子熠望着她决然的背影,眸色幽沉。
有人小心翼翼挪过来:“熠哥,温栀她……”
“她吃醋了。”周子熠说,“让她好好冷静冷静。”
_
日落西山,柔和余晖铺洒,温栀沿着下山的路慢慢走。
身后响起车子引擎声,轰轰作响。
像是报复,车子经过她身边时刻意加速,掠起一阵强风,吹动她脸侧碎发,糊了眼。
几辆车转弯消失不见,温栀眨了眨酸涩的眼,慢了下来。
她望着天边一点点沉落的夕阳,突然觉得这条路有点像她儿时在孤儿院走的那条路。
一样慢慢昏暗的光,一样渐渐模糊的四周。
累了。
估计走到天黑也走不到山脚下吧。
她没再往前走,拐上右边一条小径,找了块平整的大石头歇脚。
坐上去,才后知后觉发现脚后跟磨破了皮。
尽管穿了袜子,但不合适的鞋子永远不合适,穿袜子也没用。
她脱掉鞋袜,低头盯着脚后跟磨出的血泡,情绪来得毫无预兆,鼻间倏地一酸,眼泪就那样不争气地掉了出来。
大颗大颗砸在手背上,滑出一道水痕。
“谁家小姑娘因为鞋子磨脚在这哭呢?”
旁边响起一道吊儿郎当的调笑声,温栀下意识望去,朦胧视线中装入一张帅气惹眼的脸。
“……祁时樾?”
♥
路还长,温柔的事一定会发生。
温栀×祁时樾
暴富公主请翻页——
谁沸腾谁沸腾了?
她现在清心寡欲心平气和,给她朵莲花马上能cos手持莲花的表情包。
温栀把另一半车窗也升上去,欲盖弥彰地吸吸鼻子:“有点冷,能开空调吗?”
空调打开,暖风徐徐吹来,车内温度点点攀升,似有微妙气氛也在跟着攀升。
温栀在这种说不清的微妙氛围中,决定闭眼假装睡觉。
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到达星澜湾,不知停了多久。
她迷茫转头,撞上祁时樾狭长幽深的眼。
似看了很久,见她醒来,深可吞人的眸色淡去几分,恢复漫不经心的样:“醒了,小懒猪。”
从小猪头到小懒猪了,感谢他没给她换物种。
温栀坐起来,身上的大衣滑下去,低头看,是祁时樾盖在她身上那件,她上车后叠好放到后座了,怎么又跑自己身上来了。
想来是祁时樾帮她盖的,估计是怕她感冒了会传染给他。
“谢谢啊。”她说。
祁时樾见她又在那叠大衣:“光口头谢?”
温栀手指顿住,懂了什么:“衣服干洗好了我给你送去。”
祁时樾的表情明显被噎了下,撇开脸看窗外,从温栀的角度看去,他侧脸莫名透出一种幽怨的感觉。
几秒后他转回来:“穿好外套,我送你回家。”
温栀往后座看,没发现她的外套,祁时樾说:“你的外套弄脏了,我让人送去干洗了。”
他下巴点点她腿上的大衣:“穿我的。”
夜晚温度低,大衣反正要干洗的,温栀也没矫情,穿上下了车。
下车才发现,祁时樾也跟着下了车。
大衣只有一件,只能一个人穿,温栀这才慢一拍想到他刚才的话,拿过他手里的包:“不用送我了,我们小区安保很好。”
她抬手指一下:“我就住门口这一栋,走两步就到了。”
祁时樾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视线又慢悠悠转回她的脸上。
“确定一个人可以?”
他问的有两重意思,温栀莞尔一笑:“我没那么脆弱。”
口口声声说自己没那么脆弱的人,套在他的大衣里却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背影纤细单薄,如一个孤单独自归家的小孩,很快消失在深蓝夜幕里。
祁时樾的胸腔像缠了根水草,潮湿地一圈圈缠住心脏,窒闷难受。
口袋的手机震动,他接起。
阎承安:“表哥你真不来啊,我还以为你送完温小姐就来了呢。”
祁时樾拉开车门拿烟,单手取了支烟把烟盒扔回车里:“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阎承安那边有关门声,他到了个安静的地方:“哥,说真心的,你真要撬墙角?”
他咬着烟头,垂眼点燃:“不行?”
“也不是不行,就是……”
阎承安不知道怎么说,表哥从小出类拔萃,在他眼里是天之骄子的存在。别说他去撬别人墙角,就是哪天主动追一个单身姑娘都让人觉得稀奇。
以表哥的条件,哪用追,随便勾勾手指头小姑娘就芳心大动爱上了。
“你这样撬别人墙角不道德,特别是周子熠,这不是在你们的仇恨薄上又浓墨重彩地添了一笔嘛。”
“你都说是仇恨薄了,多画个王八也是那么大点事,添一笔就添一笔。”
“不是,毕竟都在渝城,多多少少会打交道,你把关系弄这么不堪……”
“承安。”祁时樾忽然打断他。
阎承安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寻常:“你说。”
祁时樾手指夹着烟垂在身侧,抬眼看向那栋高楼,13层有灯亮起。
那扇亮着橘黄灯光的窗,明明是万家灯火里的一盏,却莫名让人觉得孤独。
风吹来,他额前碎发飘动,黑色衬衣被风吹得鼓胀。
声线被尼古丁浸得有些沉哑,他说:“温栀跟周子熠在一起的这些年,过得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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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栀到家连沙发都没坐,放下包径直去了浴室。
打开花洒挤了很多沐浴露,上上下下用力搓了很多遍,直到把皮肤搓得通红才冲干净出来。
换下来的衣服全部打包扔进了垃圾桶。
她大脑是清晰的,身体却是疲惫的,躺在床上来来回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她知道应该报警的,可报警的话势必会连累祁时樾。他是为了救她才动的手,从那一声声凄惨的叫声中能推断出下手不轻。
何况,她不确定这种未遂的情况能不能把那畜生绳之以法。
可悲的现实里,有钱人会想尽办法钻法律的空子,在权势和金钱面前,法律是根细绳,轻而易举就被挣断了。
她怕没把那畜生送进大牢,反倒让那畜生反咬祁时樾一口。以周子熠跟祁时樾的恶劣关系,很难保证他们不会死咬祁时樾不放。
意识到这一点,温栀只希望祁时樾下手越重越好,最好断那畜生一条腿。
七七八八想了很多,温栀迷迷糊糊睡了,再醒来是第二天。
手机放在床头充电,调的静音,拿起来看有十几条未读信息。
让人意想不到的,可笑的是,信息全是周子熠那帮朋友发来的。
内容差不多,清一色的道歉,说什么以前如果有冒犯的话希望她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们。
她想回一句“这么有诚意,干脆以死谢罪吧”,想了想又没发,多搭理这些人渣一秒就是多浪费一秒时间,没必要。
温栀后面的都没看,全部拉黑删除了。
她放了手机去浴室洗漱,看见脸已经消肿了,完全看不出昨晚的痕迹。
周末没什么事,她洗漱后慢悠悠换了套衣服,打算去厨房做点早餐吃。
锅刚装上水,门铃响了。
温栀奇怪大清早谁会来找她,透过猫眼往外看,有点变形的视野里,外面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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