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溪亭陟李杳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生子后,我死遁逃离他的视线(溪亭陟李杳)》,由网络作家“白鹤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正想着要不要换个姿势的时候,头顶上的案台发出了响声。像是手撑在了案台木板发出的响声。案台上边的就是李杳翻进来的窗户。李杳握紧了手里的隐形符,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她好像听见了羽毛刮蹭在案板上的声音,声音很小,但是一下又一下的——就像是她随时会闯进来一样!片刻过后,声音消失了。李杳听见了远去的脚步声。走了?李杳等了很久,直到很久都没有听见动静后,她才松了一口气。一口气还没有松到底,一声巨响在李杳头顶响起。她头顶上的案板被掀开了。一抬眼,李杳就对上那双漆黑得没有一丝眼白的眼睛。鬼母温温柔柔地勾起嘴角,看向蹲在窗下的李杳。“找到你了。”李杳牙齿打着颤,跌坐在地上,缓缓往屋子后面挪动。随着她的挪动,地上出现了一道血迹。鬼母看着她,直勾勾地盯着...
《小说生子后,我死遁逃离他的视线(溪亭陟李杳)》精彩片段
她正想着要不要换个姿势的时候,头顶上的案台发出了响声。
像是手撑在了案台木板发出的响声。
案台上边的就是李杳翻进来的窗户。
李杳握紧了手里的隐形符,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她好像听见了羽毛刮蹭在案板上的声音,声音很小,但是一下又一下的
——就像是她随时会闯进来一样!
片刻过后,声音消失了。
李杳听见了远去的脚步声。
走了?
李杳等了很久,直到很久都没有听见动静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一口气还没有松到底,一声巨响在李杳头顶响起。
她头顶上的案板被掀开了。
一抬眼,李杳就对上那双漆黑得没有一丝眼白的眼睛。
鬼母温温柔柔地勾起嘴角,看向蹲在窗下的李杳。
“找到你了。”
李杳牙齿打着颤,跌坐在地上,缓缓往屋子后面挪动。
随着她的挪动,地上出现了一道血迹。
鬼母看着她,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肚子。
“孩子,挖出来……”
李杳瞪大了眼睛,颤抖着道:
“不、不太行……”
溪亭陟和她说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两个月,现在挖出来大人孩子都活不了。
李杳捏紧了手里的隐形符,这铺子这么小,门又死死关着,就算她贴了隐形符也逃不出去。
如果不想浪费隐形符的时间,她只能出去了以后再贴隐形符。
可是她要怎么出去呢?
李杳还没有想到办法,面前的大妖就徒手拆掉了木板,那面墙出现了一个大洞,大妖从那个洞里,缓缓朝着李杳走来。
李杳眸色一凝,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大洞,她连忙把隐形符贴在了自己额头上,一贴上李杳就迫不及待往旁边爬。
可是下一秒,李杳就停顿在原地里。
不是她自愿停的,而是铺子里飞满了细小的绒毛,绒毛粘在李杳身上,让李杳定在了原地。
“李杳,孩子……”
大妖走到她面前,伸手扯掉李杳额头的隐形符,当着李杳的面把隐形符烧成了灰烬。
李杳瞳孔里倒映着大妖的脸,尤其是那双黑色的眼睛,吓得李杳心里都在发颤。
她的眼角不自觉有些湿润,因为恐惧,她的心脏和小腹都吓得一抽一抽的疼。
看着大妖的手探向她的肚子,李杳再次痛恨自己为什么一个凡人。
她为什么不是捉妖师?
她为什么不能修炼?
她为什么无力自保?
李杳想啊想,这世间对凡人可真不公平,对弱者不公平。
她明明没做错什么,她甚至把生活过得提心吊胆,可是辱骂和苦难还是会找上她。
而当这些意外出现的时候,李杳却没有解决意外的能力。
无论像沙妩陆凌那样的捉妖师,还是像面前这样的妖怪,甚至是霜袖那样的小妖,李杳都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
她像一棵路边的野草,人人路过都能踩她碾她,或者把她连根拔起。
李杳想,要是她今天就死在这儿,死状还如此凄惨,肚子被剖开,不仅里面未成形的婴儿会被拿走,她的肠子和血也会流一地。
李杳想,要是溪亭陟看到,会帮她报仇的吧。
37.
眼看着大妖的手即将碰到李杳的肚子,李杳屏住了呼吸。
她看着大妖手上长长的指甲,仿佛已经看到了锋利的指甲划开皮肉的声音。
“等、等等……”
李杳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姐姐,姑娘,美人,孩子还小,现在吃肉太少了,要不你等几个月再来找我,等它长大了你再来。”
他担心李杳出事了。
林渔皱起眉,“师弟,这子母妖这段时间杀人无数,这些天我们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有瞧见她的踪迹,现在好不容易有线索了,你要中途放弃吗?”
“你可知我们每耽搁一刻钟,就是给她一刻钟杀人的时间。”
溪亭陟一顿,抬眼看向林渔。
“师姐这半年都在城里寻子母妖,应该比我更清楚寻妖之事切莫急功近利,今日又只有你我二人,若是进去之后真的遇见了子母妖,师姐可有把握你我二人合力能杀了她?”
溪亭陟半年前一人面对子母妖,被子母妖推进了小秘境,还用千年玄铁链洞穿了他的肩胛骨。
这并非是因为溪亭陟灵力不够强,而是子母妖最是擅长玩弄人心和藏匿踪迹。
半年前,溪亭陟就是败在子母妖的心机上。
他居住的客栈被布下了锁灵阵,灵力一时间没办法使出才把被锁进秘境遇见李杳。
那时的子母妖尚不为惧,但半年来子母靠着杀人吸食人死前的怨气修炼,只怕修为已是大涨。
莫说只有溪亭陟和林渔二人,就算是掌门来了,只怕也得费一番功夫才能杀死这只妖怪。
林渔捏紧了手里的剑,抬眼看向溪亭陟道:
“若是我们先寻到这妖怪,先藏起来再用传书唤其他人也不迟。”
“师姐如何能保证子母妖不发现你我二人的踪迹?”
溪亭陟如是道。
“师弟何时变得这般畏畏缩缩了?”
林渔眉眼清冷,冷眼看着溪亭陟道:
“若是师弟胆怯,大可不必跟上来,我自己一人去探查也无妨。”
溪亭陟看着她,淡声道:
“师姐若是遇到危险,也可以用传书唤我。”
说完溪亭陟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去,和林渔背道而驰。
即便挽月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动静了,但溪亭陟还是想回去看看李杳。
李杳怀着孩子,心情又不佳,他担心李杳会出现什么意外。
可能是摔倒了,也可能是晕倒了。
这对于普通人或许没什么,但是对于怀孕的女子而言却十分危险。
溪亭陟走得急,没有瞧见林渔在他话落后猛地转身看他。
林渔看着溪亭陟离开的背影,捏紧了手里的剑。
怎会如此?
在她记忆中,这位溪亭师弟一直是一个温和有礼而又视捉妖为己任的人。
既不可能放她一个人深入险境,也不可能寻找到了妖怪的踪迹而掉头离开。
林渔看着溪亭陟的身影,像是要把那抹白色盯出一朵花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能让他这样匆匆离去。
30.
溪亭陟回到客栈,一推开门就看见坐在桌子前数铜钱的李杳。
李杳看见他的一瞬间,眨了眨眼,立马低头把铜钱藏进钱袋子里。
然后小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溪亭陟看见她安然无恙的样子时,松了一口气。
他抬脚进去,刚要靠近李杳,李杳却像是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猛地往床边走。
她利落地脱掉鞋子,然后盖上被子蒙住头。
“我困了。”
溪亭陟一顿,慢慢走到床边,看着用被子蒙着头的李杳。
他垂下眼,“你可还在为傍晚的事情生气?”
李杳在被子里使劲儿摇着头,小声道:“没有,我就是困了。”
溪亭陟看了一眼窗外,月亮高挂,落下满地银霜。
他坐在李杳床边,“你睡吧,我守着你。”
被子里的姑娘屏住了呼吸,像是兴奋到了极致。
15.
李杳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坐起身,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扶着脑袋。
怎么回事,为什么白天的时候这两处会那么疼,竟然直接把她疼晕了。
“你醒了。”
溪亭陟掀开青竹色的窗帘,看着床榻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脑袋的姑娘。
“胸口疼和头疼?”
李杳立马收起手,摇了摇头。
“不疼。”
溪亭陟看着她的神色,确定她的神色不似作伪后,拿过一旁的外衣替她穿上。
“吃饭吧,我做了你喜欢吃的清蒸鱼。”
李杳僵直身子,胳膊僵硬地像木头,任凭溪亭陟怎么举也不动。
溪亭陟看向她,李杳眼珠子盯着地板,小声道:
“我自己来。”
心上人给他穿衣服什么的,还是让她有点兴奋地无所适从。
她好想原地变成一只猴子,抱着溪亭陟乱叫。
——但是她又想要脸。
溪亭陟看着李杳,他有种错觉,要是不打破僵局,李杳可能一辈子在他面前都会保持着这副害羞又害臊的模样。
他低头,轻声道:“李杳。”
李杳“嗯”了一声,但还是保持着低头的姿势看着地面。
“抬头看我。”
溪亭陟如是说。
李杳一顿,缓缓抬起头,抬一只眼睛,贼眉鼠眼地看了一眼溪亭陟又快速垂下眼睛。
就跟偷看男人洗澡的未婚小娘子一样。
狗狗祟祟又心虚感十足。
站着的男人无奈,他抬起李杳的下巴,低头亲了下去。
李杳瞪大眼睛,两只手抓着大腿
——用力过猛,疼得她差点飙泪。
于是溪亭陟稍一退开,就看见了李杳满眼泪花的样子。
溪亭陟不解地擦去她眼角的湿润。
“为什么要哭?”
要是别人可能会卖个惨,说以前没有人这么关心她之类的。
可是直女李杳是怎么做的呢。
她说:“我想变成猴子。”
溪亭陟看着满眼泪花说自己想变成猴子的姑娘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他问:“为什么?”
李杳咬着唇不说话。
因为不是人,可以自由地很变态。
溪亭陟看着李杳不说话的样子,一时间认为李杳是因为没办法变成猴子才伤心的。
于是他安慰李杳说:
“做人也很好,做人很自由。”
被困在小秘境失去了自由的李杳:“……”
从来没有觉得面前这个人说话这么难听过。
李杳的衣服最后还是自己穿上的,穿上以后就被溪亭陟抱出去吃饭了。
她坐在饭桌,头顶炸毛的头发都在癫狂。
她的头发丝在咆哮:
她居然又被溪亭陟抱起来了!
好想好想变成猴子怒吼三声!
李杳本人(表面)则是十分平静,疯狂压抑着嘴角。
“你待在这里会觉得无聊么?”
李杳抬起头看向溪亭陟,眨巴眨巴眼睛,一时间没有明白溪亭陟的意思。
她只能听懂表面上的意思,然后摇摇头,乖巧道:
“不会。”
在这儿可比过去在溪亭府的三年好多了。
虽然也看不到车水马龙行人瘦马,但是最起码她能每天在山上疯癫地像个大猩猩,还有霜袖陪她说话。
就是比外面冷清了一点。
“明天我给你做风筝如何?”
李杳拿筷子的动作一顿,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向溪亭陟。
风筝?
做给她的?
好想要!
但是理智克制住了李杳。
她小声道:
“不会耽误你修炼吗?”
“不会。”
在溪亭陟眼里,李杳真的很好懂。
时而害羞,时而兴奋,时而抿着唇不敢说话。
她的悲欢都像浮在水面的落花,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跌宕起伏。
李杳听见溪亭陟的回答后,克制住心里的狂喜,小声说:
“谢谢。”
“不用和我说谢谢,日后你想要的都可以和我说,我能办到的自会为你取来。”
那天晚上的风明明很凉,可是李杳还是觉得很热,热得她捏着筷子的手心都在冒汗。
脸上贴着两片热云,怎么吹也吹不散。
那天晚上的月亮也很亮,月光照亮了她的侧脸,溪亭陟能够看见她因为高兴而闪闪发光的眼睛。
趴在窗台上的霜袖甩了甩尾巴,不屑地切了一声。
不就是风筝吗,也值得那个傻丫头那么高兴。
等他们出去后,要多少就可以买多少。
霜袖不懂李杳的喜悦,就像她不懂李杳的纯情。
李杳会在晚上的时候小心翼翼跟溪亭陟商量,能不能做把她的风筝做成燕子形状。
溪亭陟会答应她,然后问她为什么想要燕子形状。
李杳会说:“喜欢。”
她以前在溪亭府的院子里的时候,抬头看着燕子飞来飞去,十分自由,那时候她觉得很羡慕。
可是现在,她不羡慕了。
因为她更喜欢猴子了。
第二天,李杳得到了一只燕子形状的风筝。
因为脚踝受伤了的原因,李杳只能牵着线在原地放风筝,看着风筝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心里止不住地傻乐。
趴在她肩头的霜袖看着李杳傻乐的模样。
“不就一只风筝吗,有什么傻乐的。”
“这可不是普通的风筝,这是他给我做的。”
李杳强调,“他亲手给我做的,我亲眼看着他亲手给我做的。砍竹子,糊纸,缠线,我一点一点看着他亲手给我做的。”
霜袖“哟哟哟”了几声,化身阴阳师:
“那可真是不得了。”
李杳听懂了她话里的打趣和酸意,她一顿道:
“没事,你不用羡慕我,等出去以后你自己也可以买,还可以买一个比我这个更大更好看的。”
“谁羡慕你了!”
霜袖炸毛了,一尾巴扇李杳后脑勺上。
李杳手握着风筝线,刚想说什么,霜袖打断她道:
“再说翻脸了!”
李杳一顿,默默把会伤到这位单身女妖怪的话憋了回去。
她看着不远处练剑的溪亭陟,忍不住扬起嘴角,活像一辈子没有见过男人的傻丫头。
“李杳。”
霜袖喊她的名字道。
李杳眼珠子黏在溪亭陟身上,心不在焉道:
“咋了?”
“你有没有觉得你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哪……有……”
第二个字的时候李杳卡壳了,说得又轻又低。
李杳一愣,思考了片刻,一只手拎着霜袖的尾巴把她倒吊在半空中。
“我看起来这么好收买?一个风筝就能收买我?”
她又不蠢,男人和自由之间,她必然终身选自由。
11.
“你一凡人能帮他什么?说到底就是厮混。”
霜袖笃定道。
李杳没办法跟她解释体内的赤魂果,她说:
“前几月你不还劝我锻炼身体,好好留住他么?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前几个月那能一样吗?那时候咱俩是情敌,现在咱俩是朋友”
“——李杳,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溪亭陟这个人,睡大半年够本了,可别真陷进去了。”
她早就淹死在里面出不来了。
李杳默默道,但是这话不能和霜袖说。
她摘完了野果,慢慢往回走。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最近老做梦,梦到自己也是捉妖师,还是一个特别厉害的捉妖师。”
李杳只能记住梦中的感觉,却一点也记不起梦里的记忆。
“那你可能真是在做梦。”
李杳也觉得她在做白日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跟溪亭陟待久了,她都渴望变成捉妖师了。
她出息了。
她以前只想当一个自由自在的乞丐来着。
李杳走着走着“噗通”一声掉进了坑里。
一人多高的土坑,摔得程度刚好,懵逼不伤脑。
李杳:“?”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法衣——她没衣服穿了,这是溪亭陟的纳戒里的法衣,不过还好法衣会根据主人的身形自动调整,不然李杳还得找针线改衣服。
“这哪儿来的土坑啊?”
李杳抬头看天,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倒霉,一脚踩进坑里了。
李杳走到坑旁边摸了摸,都是湿滑的泥土,压根就爬不上去。
“这哪个缺心眼的挖的坑?”
“我。”
霜袖趴在一个果子上道,刚刚李杳采的果子都被打翻了,她蜷缩在一个果子上,理不直气也壮道:
“我妖力不高,用陷阱逮点野味吃怎么了?”
“不怎么,但是你现在最好有办法带我出去,不然我挖个小坑给你埋了。”
李杳蹲下身,拎着壁虎的尾巴把霜袖拎起来摇了摇。
“你大爷的李杳!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你居然就因为一个坑要把我埋了!”
霜袖叫嚷开了。
“现在马上要下雨了我的好朋友,你再不想办法带我出去,等这儿灌满积水,这坑就得是我的埋骨之地了,你说我怎么了?”
李杳这话说完的时候她愣一下,她怎么觉得这话这么熟悉呢,她好像说过这句话。
还没等李杳想出个所以然,手里的壁虎一个荡秋千荡到李杳的手背上。
“行吧行吧,你把我扔上去,我去给你找根棍儿。”
找根棍来在土坑壁上挖小坑,然后把脚卡进小坑里上去。
李杳拿着小棍刨小坑的时候就在想,难道是她最近的日子太美满了,所以上天看不下去了,给她找点不痛不痒的小麻烦败坏败坏她的心情?
那老天爷可小瞧她了。
这点小麻烦,李杳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她以前更倒霉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
而且吧,她现在越倒霉不就证明老爷越嫉妒她吗?
李杳费劲巴拉地刨坑,等她从土坑里爬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霜袖趴在她肩膀上,“咱俩没有带灯出来,现在只能摸黑回去了。”
李杳捡起地上被她扔上的竹篮子——这是溪亭陟亲手编的,她舍不得扔。
“没事,慢慢走,总能走回去的。”
李杳捡起一根棍子,凭着记忆往回走。
其实李杳心里还是怕的。
她怕这林子子有老虎黑熊野猪,也怕她脚一滑就摔到某一个不认识的地方。
“李杳,你怕不怕?”
霜袖问。
李杳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道:“我不怕。”
“那就好。”
李杳懵了一下,随后道:“你怕了?”
“我也不怕,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刚刚头顶上有一条蛇。”
李杳脚步一顿。
霜袖像是没有注意到李杳的停顿,她描述地十分详细:
“那蛇就挂在树枝上,有你手臂那么粗,头是红色的,身子是绿色的,刚刚一个劲儿地冲你嘶嘶,那舌头都差点舔到你头发了。”
李杳不敢停,两只腿机械朝前面走。
“现在呢?”
三个字被李杳抖出了颤音。
“现在还在那树上挂着呢。”
李杳深吸一口气,然后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猛地向前跑。
够了够了。
老天爷。
她怕了。
放过她吧。
李杳觉得做人还是不能太得瑟,她这才过了几分滋润的好日子,就被上天惩罚了。
李杳跑出了树林才停下来,她弯着腰,两只手扶在膝盖上,耳朵里只有她自己如擂鼓一样的喘气声和心跳声。
“李杳。”
死死扒着她衣服的霜袖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差点没被李杳这蠢丫头吓死。
这是跑哪儿来了?
“李杳,你跑偏了!”
李杳呼吸一顿,直起腰,看着面前的路愣了一瞬。
“没跑偏啊,这不是我们今天早上来时的路吗?”
“不是!这条路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个路痴!你看所有的路都觉得自己走过!”
李杳不确定了。
“真没走过?”
霜袖快被这蠢丫头气晕了,“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回去!那条蛇指不定还在那儿!让它吓死你得了!”
“……真要回去?”
“不然呢?不然我们怎么找到路?”
李杳一咬牙,把手里的篮子扣脑袋上。
拿出勇士赴死一般的决心,刚走了两步她就水灵灵地转身。
没出息道:
“要不等明天早上天亮了再回去吧。”
她怕蛇,怕世界上所有爬行的东西。
“我是没问题,你倒是问问你自己,你愿意明天早上回去吗。”
李杳眨巴眨巴眼睛,她自然是愿意的。
明天早上回去今晚就不用双修。
讲真,她以前有多渴望这件事,现在就有多排斥。
就跟好吃的东西不能天天吃是一个道理,吃多了会腻。
人家是吃多了会腻,她这个是吃多会要命。
但是李杳不敢不回去。
要是她不回去,溪亭陟出来找她怎么办?
说到底,她还是怕溪亭陟会担心她。
10.
李杳觉得,这种事情男人主动和女人主动果然是不一样的。
她自己主动的时候还能颤抖着小腿站起来,溪亭陟主动的时候她只能垫着个蒲团乖巧地坐在竹楼前的台阶上和旁边的壁虎唠嗑。
壁虎就是那只女妖怪,被溪亭陟封了灵力,化成原形了。
化成原形了也不影响她和李杳唠嗑。
“昨天晚上那竹床响了一晚上,你跟我说他一般?”
李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怎么还听人墙角呢?”
“我不仅听人墙角,我还听见你求着他慢点,后半夜一个劲儿地说‘歇歇’,不是我说,丑丫头,你体力不行啊。”
壁虎姑娘指导道:
“作为捉妖师的伴侣,你这体力腰力和大腿力量必须得跟上,不然像你这样干一晚上休息三天,是个男人你都留不住,更别说长那么好看的捉妖师了。”
李杳摆烂道:
“那我能怎么办?我是个凡人,筋脉都堵死了,也不能修炼,体力自然比不上捉妖师。”
而且李杳觉得,溪亭陟不会是重欲的人。
她干一晚上的活儿应该能休息大半个月。
两年的时间也就是几十次而已,李杳觉得自己应该应付的来。
李杳想得挺好的,睡几十次然后出秘境,出了秘境她就离溪亭陟远远的。
她真怕再遇见一个和红衣姑娘一样女疯子,一言不合就要她这种凡人的命。
凡人的命在捉妖师眼里不值钱,但是在李杳心里,凡人的命也是命。
李杳想想,还是觉得自己赚了。
哪怕自己因为溪亭陟死过,也差点因为他再死一次,但是能睡到美男子,李杳还是觉得挺划算的。
毕竟心上人是真的睡到了,而她只是差点死了。
要是旁边的壁虎姑娘知道李杳的想法,高低得骂她一句色欲熏心。
李杳和壁虎姑娘在门口坐了很久,也唠了很久。
壁虎姑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霜袖”。
李杳问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壁虎姑娘——现在叫霜袖了,霜袖说:
“妖的名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觉得好听就取了呗,妖又不像你们人,名字还能给予父母给你们的期望。”
李杳仰着头,“嗐,人也是一样,有些名字好听就取了,根本没有实际什么意义。”
就比如她的名字。
一个杳无音讯的“杳”,这名儿听着也不好听,也没啥意义,她也不知道她那儿死去的爹为什么要给她取这个名字。
“喂,李杳。”
霜袖看向她,“你一个凡人,为什么是一个捉妖师的伴侣啊?你不怕妖怪因为他报复你吗?”
“不怕。”李杳高深莫测道,“遇见妖怪了我有杀手锏。”
“什么杀手锏?你被我掐住的时候怎么不使呢?”
“我使了。”
霜袖:“你使哪儿了?”
“我说了我只是他的丫鬟,谁知道你丧心病狂,连个丫鬟也要杀。”
下一次她不说是丫鬟了,她就说她不认识溪亭陟。
李杳的杀手锏就是撇清关系——当然这一招不一定都管用,比如她用了两次,两次都差点死了。
这没什么用的杀手锏,用起来李杳自己都觉得鸡肋,但是又不得不用。
她总不能对那些女疯子说:“对,我就是溪亭陟的夫人,是他的正宫夫人,只要有我在一日,尔等终归是妾”吧。
她怀疑她这样说了会死得更快。
霜袖本来都要发飙了,老娘哪里丧心病狂了。
但是壁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远远地看见了拎着鱼朝竹屋走来的捉妖师。
她溜了。
跟着凡人聊聊天还可以,但是在捉妖师面前,她也就只硬气了那么一天。
李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摸着下巴。
“你说我下次说我是他小姨,那些喜欢他的姑娘会不会信?”
要是信了,总不能还杀她了吧。
“信什么?”
李杳一抬头,眼睛被定在了那条鱼上。
“信不信我能一口吃下这条鱼。”
饿得前心贴后背的李杳好像看见了红烧鱼,酸菜鱼,香辣烤鱼,清蒸鱼。
李杳死盯着那条破鱼,压根没看见拎着鱼的心上人眼睛浅浅地弯了一下,等她抬起头的时候,溪亭陟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屋子里的厨具还不齐全,我给你做清蒸鱼如何?”
李杳点头。
吃什么都无所谓,主要先让她填饱肚子。
一开始李杳吃着溪亭陟做的饭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后面李杳才觉得她何德何能让溪亭陟给她做饭。
这不是耽误他修炼吗?
耽误他修炼就是耽误她出去,耽误她出去就是耽误她追寻自由啊!
于是李杳说什么也不让溪亭陟进厨房里,她不仅不让溪亭陟进厨房,连屋子的打扫工作——这还是可以帮忙的,毕竟打扫屋子在他们捉妖师眼里就是一个术法的事。
李杳开始自己做饭以后,除了晚上以外的绝大部时间都在竹屋外面活动,每次出门,她都会带上霜袖。
她们两个呢,一个被关在溪亭府四四方方的小院子太久,一个被困在秘境太久,两个人都想与人多说说话。
简言之,两个话痨子。
霜袖趴在李杳的肩膀上,圆溜溜的壁虎眼看了一眼李杳脖子上赤裸裸的红痕,又了一眼没心没肺,还在摘野果子的李杳。
“你不是说出秘境以后就要跟溪亭陟一刀两断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吗?”
李杳摘了两个野果子放进篮子里。
“是啊。”
“是个屁啊是!现在你每天晚上和他厮混在一起,哪有一点出去后要跟他分开的样子?”
霜袖道:“李杳,你要想清楚了,他是捉妖师,不说站在他身边的有多少同道中人,就拿他做的事情来说,那些妖精肯定会报复你的。”
“你又无力自保,还是趁早与他划清界限的好。”
“哎哎哎,能不能说好听一点,那不是厮混,那是帮他修炼。”
李杳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虽然第二天起来她还是会腰酸背疼,但是只要溪亭陟能快点修炼,快点带她们出去,那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她觉得溪亭陟这几次的状态很不一样了,那些从她身上游走又重新回到溪亭陟身上灵力似乎更凝实了。
她有预感,溪亭陟很有可能在三个月以内就会突破元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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