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郇打断我，俯身摸了摸我的头，语气里带着无奈，“但我现在只能陪你这么一会儿，我明天会补偿你的依依。”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匆匆忙忙出了门。
我盯着紧闭的大门愣神，方才我无意间瞥见是叶轻月给他发的消息。
上边说：阿郇，湖边的烟花好美，只可惜你不在我身边。
嘲讽的笑了笑，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着什么。
或许在这之前，我就已经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只是我一直装作看不见。
直到今天这一切的真相被血淋淋的撕开展现在我的面前，我才发觉心口处传来阵阵闷疼，压得我喘不过气。
浑浑噩噩地睡了一觉，梦里全是我和程青郇的过去。
醒来发现枕边一片湿润，我面无表情拆下来丢进垃圾桶。
这是我和程青郇一起买的情侣枕套，不过也不重要了。
回想和程青郇在一起的这几个月，我委屈自己省吃俭，就用为了替他多存一点钱。
却没想到换来的是欺骗。
我盯着进门边挂着昨晚摆摊脱下来的外套，从回来就没有动过它。
这件衣服穿着其实很冷，稍微一吹风就会从四面八方透进来冷意。
索性将外套叠好丢掉，打车去了附近的最大商场。
刚一走进，却发现了程青郇和叶轻月，他们笑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想装作视而不见从他们身边路过，程青郇眼尖叫住了我。
“依依，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愣了愣，一时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叶轻月挽着程青郇的胳膊，上下打量着我，面带嫌弃，“穷鬼，这是你买得起的地方吗？”
我张了张嘴，没开口，周围的空气慢慢凝滞。
他们这两句话漏洞百出，以前的我怎么没发现。
原来感情需要抽身出去，才能发觉对方的不对劲。
深呼吸一口气，不想再和他们纠缠，准备转身离开。
程青郇却横跨一步，故意挡住了我的去路。
“既然你来了，那就帮着选一下圣诞礼物吧。”
“帮谁？
叶轻月吗？
抱歉，恕我不能接受。”
我冷下脸，心中发笑。
掌心的软肉被我掐得没有知觉。
从前的我是不会拒绝程青郇的，但这一次他脸上明显的错愕，似乎是没想到我会拒绝。
程青郇无奈道：“依依，别闹了，叶轻月只是我妹妹。”
我盯着他看了一瞬，程青郇眼角的泪痣不再若隐若现，逆着光隐入了黑暗。
“什么妹妹？
情妹妹吗？”
我讥笑着绕过他，径直走出商场大门。
程青郇望着我的背影，眉头紧锁。
“轻月，依依她只是在说气话，你别放在心上。”
我回了学校，只有一节思政课，索性便提前十几分钟来到了教室，教授很惊讶。
从前为了赚钱替程青郇还债，摆摊摆到凌晨两点。
上课从来都是卡点到的，甚至迟到，教授对我的印象一直很不好。
看见我，他脸上有些欣慰，正想着说什么却看见叶轻月怀抱着一摞书进来。
她径直走到我的身边坐下，不经意间露出左手手腕上的金链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