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韵走出来,一眼就看到餐桌前的贺临,一时间又开始局促了。
“贺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们......”
“睡吧。”
贺临站起身,抬脚往卧室方向走去。
燕韵深吸了一口气,迈着大义凛然的步伐跟过去。
翌日。
燕韵还没醒来,就被无数个骚扰电话给吵醒,她看了一眼,全都是姜颂和傅斯晏的电话。
燕韵以为有什么急事,就给傅斯晏回了一个,她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听到傅斯晏质问的声音传出来。
“燕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蛮横不讲理了,你打了人,还要把人家关进局子,你以为现在有贺临撑腰,就能肆无忌惮伤害别人吗,你这样,迟早会被人厌弃的!”
燕韵的瞌睡虫立刻没了,没忍住,骂了句:“有病。”
就挂断了电话。
躺在床上,她还是觉得不可理喻。
傅斯晏前脚说喜欢自己,后脚就为了一个外人来指责自己,他不是喜欢姜颂吗,什么时候又跟裴卓好上了?
电话继续打过来,燕韵挂断,继续打,直接拉黑。
傅斯晏烦躁的放下手机,看向对面一脸担忧的姜颂,安慰道:“颂颂,你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姜颂红着眼睛点点头,小声说:“学姐之前帮了我很多,之前我刚入学的时候,被不少同学孤立,都是学姐帮我走出来的。”
傅斯晏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我会让律师去警局交涉的,你先去学校吧。”
“谢谢斯晏哥,那我先走了。”
姜颂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出了门,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斯晏哥如今和燕韵彻底撕破了脸,很好。
正好,可以用这件事情在裴卓面前卖个好,让她知道感恩自己,省的整天冷嘲热讽自己送假货的事。
最重要的事,能让燕韵多树立一个敌人。
但她不知道,傅斯晏之所以打电话质问燕韵,不只是为了她,更多的是想试探一下燕韵身边有没有别的男人。
那是他和霍祈年养大的娇花,他怎么甘心拱手相让。
好在,她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异常。
不过这件事情他还是决定要插手,不全是因为姜颂的请求,更是因为燕韵。
燕韵挂了电话后,就彻底没了睡意,干脆起身洗漱,一打开门,就闻到餐厅传来阵阵的饭菜香。
走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男人把盘子端到饭桌上。
贺临回过头,冲她微微一笑,“正好,可以吃早饭了。”
燕韵愣愣点了点头,在他对面坐下来,早餐很丰富,有刚做好的三明治,三明治的面包是刚烤好的,焦黄焦黄看着很有食欲,还有小笼包和水晶虾饺,应该是刚买回来不久。
燕韵很不好意思,“贺先生,太不好意思了,您这么忙,还要辛苦您做早餐,以后我来做吧。”
贺临往她盘子里夹了个半煎的煎蛋,问了一句:“你会吗?”
燕韵:“......不会。”
差点忘了,她不会做饭。
更汗颜了,燕韵头埋的很低,小声说道:“不过我会学的。”
其实她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在赵家的时候都是佣人做,后来去了学校住宿,她就养成了不吃早饭的习惯。
贺临笑了笑,“先吃饭吧。”
吃了饭,燕韵抢着去把碗洗了,两人一同出了门。
电梯上,贺临开口问答:“你等会是要去画室吗?”
燕韵点点头。
“我送你吧。”
“不用了。”燕韵连忙摆手,“你工作忙,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
贺临眼底闪过一抹幽暗,声音也在不知不觉间冷了一个度,温声提醒,“我们结婚了,小韵,你对我太见外了。”
燕韵扯出一抹干笑,解释道:“可能是我还没习惯,对不起啊,那就麻烦你了。”
贺临嘴角这才掠起一抹清浅的笑,“不麻烦,你是我太太,送你是应该的。”
两人上了车,车子一路开往燕韵所在的画室,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燕韵其实想说的想问的有很多。
她想问贺临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可一想两人已经结婚了,问这些难免尴尬,人家肯定说你是我夫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还有一种可能是看在长辈的面子上,那这种问题就很没意思了,也显得自作多情。
安静了一阵,最终是贺临率先打破沉默,“燕爷爷如今在帝都,有时间我们去看看他吧。”
燕韵恍然回过神,点点头,“嗯,好啊,爷爷昨天给我打电话了,我前几天就请好了假,正准备告诉你呢,但如果你忙,我可以.....”
“不忙。”男人打断她,“我工作弹性大,可以陪你一起去。”
“好。”
车子很快到了工作室,燕韵下了车,对车里的贺临挥挥手,“那我先上去了,你开车小心。”
贺临目送她走远,才驱车离开,路上,他接到了何律师打来的电话。
“贺总,警局那边有人将裴卓保释出来,局长已经准备放人了,特意打电话问您的意见。”
贺临眸子微眯,“是谁保释的?”
“傅氏的傅斯晏和裴卓的父亲。”
贺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了两个字:“放吧。”
原本还在担心燕韵和他们两人十五年的感情他该如何介入,现在傅斯晏就主动送上门找死,那他干脆成全他。
警局,一行人走出来,裴卓一离开帽子叔叔的视线,就破口大骂道:“都是燕韵那个贱人害的我,明明是她伤了我,她却反咬我一口,爸爸,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啊。”
裴英师一脸铁青,刚准备说什么,就见傅斯晏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过来,犀利的眼神带着刺骨的寒,直直刺到裴卓脸上。
声音冷的没有丝毫温度:“你刚才骂她什么?”
裴卓对上他危险的目光,嘴边的话立刻僵住,可还是不服气的说:“她本来就是贱人啊,傅先生,你不搭理她是对的,她心机深沉,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说着,还可怜兮兮的卖惨,摊开自己昨天被刺伤的手,“这就是她昨晚伤的我,我的两个朋友都可以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