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君兮赵卓的其他类型小说《鸾凤重华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沈君兮赵卓》,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沈君兮还没有起床就听得墨书半夜装神弄鬼被抓的消息,就不禁皱了皱眉头。她之前不是有过交代么,这“鬼”绝不可每天都闹!怎么就是不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呢?“姑娘,您还是去看看吧。”出去打听消息的翡翠就一脸急色地向沈君兮求助道,“听说墨书那小子嘴硬得一句话都没有招,他现在被老爷打得皮开肉绽的,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了。”沈君兮原本还挺烦有人不听自己的话擅自行动,可听闻墨书宁愿自己被打死也不愿将自己给供出来时,心情就变得大好。“那我们就去看看吧!”她嘴角莞尔,并催促着红鸢给自己梳妆打扮。待她们一行人赶到前院时,墨书早已被打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沈君兮顿时就着急了,她可没想要弄出人命来。她连忙跑到沈箴面前为墨书求饶。“这不关墨书的事,是我让他装鬼吓...
《鸾凤重华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沈君兮赵卓》精彩片段
第二天,沈君兮还没有起床就听得墨书半夜装神弄鬼被抓的消息,就不禁皱了皱眉头。
她之前不是有过交代么,这“鬼”绝不可每天都闹!
怎么就是不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呢?
“姑娘,您还是去看看吧。”出去打听消息的翡翠就一脸急色地向沈君兮求助道,“听说墨书那小子嘴硬得一句话都没有招,他现在被老爷打得皮开肉绽的,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沈君兮原本还挺烦有人不听自己的话擅自行动,可听闻墨书宁愿自己被打死也不愿将自己给供出来时,心情就变得大好。
“那我们就去看看吧!”她嘴角莞尔,并催促着红鸢给自己梳妆打扮。
待她们一行人赶到前院时,墨书早已被打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沈君兮顿时就着急了,她可没想要弄出人命来。
她连忙跑到沈箴面前为墨书求饶。
“这不关墨书的事,是我让他装鬼吓人的!”沈君兮老老实实地跪在了沈箴的面前。
自己的爹爹自己清楚,沈箴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与其编一大堆谎话来欺骗他,还不如实话实说。
“你?”沈箴有些怀疑地打量着自己的女儿,守姑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活泼乖巧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为什么?”虽然心存疑虑,但多年的办案经验让沈箴养成了不妄下结论的习惯。
沈君兮站在那,低着头,扳着自己那白白胖胖的手指,一脸委屈地说道:“因为我不想去京城,所以就想着将黎管事吓跑!”
看着女儿的模样,沈箴有些忍俊不禁,却还是板着脸道:“谁说吓走了黎管事你就不用上京了?即便黎管事不来,我也是要将你送到外祖家去的!”
沈君兮听着,瘪了瘪嘴就哭了起来。
谁叫她现在还是个小孩呢?情绪就是可以这么收放自如。
“不要!守姑不要离开爹爹!”她抱着沈箴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着,还不忘将眼泪和鼻涕都蹭到沈箴那鸦青色素面刻丝直裰上,弄得沈箴都有些哭笑不得。
“守姑!你这是什么样子!”沈箴佯装生气地瞪眼道。
沈君兮跟着他,虽然有着说不清的机灵可爱,可女孩子总是要长大的,不能总这么没有规矩,更别说她还会想出装鬼吓人这样的手段了。
要知道,她现在才六岁啊!再这样过得几年,岂不会变得更加胆大妄为?
沈箴又想起那个做工还算精细的“女鬼”来,也就问起了沈君兮:“那个女鬼是怎么回事?你可别说那是你做的!”
“是我托了厨房里的婆子们做的,女鬼的头发是我让墨书找回来的。”沈君兮见自己装乖卖巧没用,也就撅着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些都是我的主意,他们也只是听令于我而已,爹爹要罚就罚我吧,不要为难他们了。”
“呵,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倒是挺讲义气!”沈箴也就轻笑道,“我要是不成全你,岂不对不起你这铮铮铁骨?”
说完,他就扭头对一旁的林泉道:“从今日起,关她的禁闭,罚她抄女则,直到太太七七那日才可放出来!”
林泉全程都在一旁听着,说实话,他都有些佩服沈君兮的胆识。
因此他虽应着,却像是讨饶似地同沈箴说道:“姑娘尚未启蒙,怕是连自己的名字都还写不好,又怎么抄那女则?”
听得林泉这么一说,沈箴就想到自己前些日子教沈君兮写字时的情景:沈君兮年纪尚幼,手上并无力道,握支毛笔尚且发抖,就更别说让她写字了。
他只得认命地叹了口气道:“那就改成习字吧!每日习字五张,不能再少了!”
沈君兮就有些感激地看向了林泉,但也听出了沈箴语气中的无奈与妥协。
于是,她笑盈盈地道:“守姑认罚,但也希望爹爹不要再追究其他人!”
“成交!”沈箴唬着脸地冷哼了一声。
看着女儿那肆意的样子,他就更加笃定将沈君兮送到其外祖家是最明智的选择!
沈箴原本以为女儿会耍赖,却不曾想,沈君兮还真的每天老老实实地练起字来。
为此,她还专门让人去库房里找了张小书案出来,文房四宝更是在书案上铺得架势十足。
原来,上一世沈君兮写得一手非常漂亮的簪花小楷,这一世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太小的原因,一支兼毫笔拿在手上竟然还有些掌控不了它。
因此她也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练练手,只是这一次她练的是初学者常常临摹的颜体,一个字写出来比她的巴掌还要大。
沈君兮潜心地练着字,却也知道这些日子她房里的仆妇们已经开始为她整理北上的行李了。
看着枝头渐化的积雪,沈君兮有时候不禁咬着笔杆子想,自己这算不算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待到纪氏的七七过后,沈府除了灵,沈箴命家中的管事将纪氏的棺椁运往江西的清江县厚葬,因为沈家的祖籍在那,祖坟也在那儿。
而沈君兮去京城的事,也便被提上了日程,与此同时,沈箴也接到了调任贵州承宣布政使司左参议一职的任命书。
沈府上下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离愁。
沈箴的心中虽是万般的不舍,可为了女儿的将来着想,他也不得不放手割爱。
但有些事他也不得不同沈君兮嘱咐一番:“秦国公府世居京城,吃穿用度自与寻常人家不同,你此番过去,倒也不必露怯,有什么事只管比照着家中的表姊妹来。”
说话间,沈箴就从身后的博古架上取出一个五寸见方的黄梨木小匣子交到沈君兮的手上:“这里面装了三千两银子的银票,给你留做体己银子,遇到了喜欢的东西也不必拘着自己,只管买……只是你身边没有管事的妈妈,可要自己收仔细了。”
可他一想到沈君兮身边年纪最大的丫鬟红鸢也不过才九岁上下,就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太放任沈君兮胡来了,以至于现在她的身边连个像样点的人都没有。
于是,沈箴又有些迟疑地道:“要不我还是帮你找个管事妈妈吧,身边没有个老成的人总是不好!”
“不要!”沈君兮回答得斩钉截铁,然后看向沈箴有些不舍地问,“我还有机会回到您身边么?”
不知为什么,听到沈君兮这句话,沈箴却是鼻头一酸,忍不住抱住沈君兮道:“会的,还会有机会的……”
可伏在沈箴怀里的沈君兮却是知道,上一世,直到自己出嫁,沈箴也没能离开贵州任上。
既然王老夫人都发了话,李嬷嬷便将余婆子安排在了翠微堂的后罩房住下了。
第二天,得知这一消息的齐三媳妇一下子就变得魂不守舍了。
这让她做出来的糕点不是太软就是太硬,大失以往的水准。
那厨房里的管事的关家娘子也忍不住责备她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到底还会不会当差了?要是当不好这个差,你尽早说!别凭白拖累了我们这一厨房的人!”
那齐三媳妇平日里也不是个好惹的,听了这话就好似点燃的炮仗似的,跟那管事的关家娘子吵了起来:“嘿,你是个什么东西?平日里生抽和老抽都分不清!若不是有个在大夫人房里当差的婆婆,你以为你能当得了这厨房里管事的关家娘子?”
那管事的关家娘子平日最恨有人揭她的底,现在又见这齐三媳妇不管不顾地在厨房里嚷嚷了起来,便同那齐三媳妇大打出手起来,不一会的功夫,厨房里就变得鸡飞狗跳的,锅碗瓢盆就摔了一地。
厨房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就有人分头报给了齐大夫人和王老夫人。
齐大夫人一听,自然是带着身边得力的妈妈们急匆匆地赶往了厨房,而王老夫人这边却是云淡风轻地坐在摇椅上,闭着眼睛仿佛只是在听人说故事一样。
“当初她们要捻余婆子走的时候,我就知道是老大媳妇的主意,她想让余婆子给自己的人让位置,只是她做事向来功利,从不考虑那么许多……”王老夫人就回想起当年的事来,“那余婆子年纪轻轻就做了自梳女,在我们纪家更是辛苦了一辈子,不说功劳,苦劳却是有的,她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要把人捻走,那余婆子又怎么不会来找我主持公道?”
“她那时候已经管着家,我又不能出面去驳了她的面子,所以只能让人将余婆子安置到田庄里去荣养,”王老夫人一边摇着摇椅,一边慢悠悠地说着,“说来说去,都是她私心太重了,格局太小了……当年要不是老大自己瞧中了她,我又怎会同意让她进门?”
陪在王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就在一旁用帕子包着个剥好了的桔子,正用银针一点一点的挑着上面经络。
听得老夫人这么一说,她便开导道:“都已经是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了,老夫人还提它做什么?难得是大爷自己喜欢,日子能够过得和和美美的才好……”
“是啊~!”王老夫人就叹了一口气,“不聋不哑不做阿翁,现在是有我帮他们盯着,所以也还过得去,我真担心将来要是我去了,就凭老大媳妇那识人的本事,还不知道这个家会怎么样?”
“所以呀,老夫人您一定要长命百岁呀!”李嬷嬷就在王老夫人的身边打着趣。
“长命百岁?那不成了那王八池里的千年老龟了?”王老夫人听着却是摇着手道,然后话题一转地问道,“守姑那丫头在干什么?今早来给我请过安后就不见了人影。”
李嬷嬷递过来一瓣剥好了桔子,笑道:“我刚去瞧了,她这会子正在屋里抓着余婆子记做蟹黄包的秘方呢,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哦?”王老夫人一听就来了兴致,“不如我们也过去瞧瞧?”
说着,她就携了李嬷嬷的手,轻手轻脚地往沈君兮住着的西厢房而去。
只是她人刚到了西厢房的门廊下,就听得沈君兮用脆生生的声音道:“余妈妈说的这一爪到底是多少?是一两?还是几钱?”
然后就听得余婆子在那有些犯难地嘀咕道:“回姑娘的话,这老婆子我还真不知道,我平日里做糕点时也就顺手那么抓一爪,具体是多少斤两,婆子我心里也没数啊!”
紧接着就听得沈君兮叹气的声音。
“这样可不行,”她的声音就显得有些担忧地说道,“你这都是一爪两爪,一勺两勺的,我就是把这个方子寄给了我父亲,他身边的人也不一定能照着这个法子做出来,别说这人的手掌有大有小,就连这勺子也不是一样大的呀!”
那余婆子听着,就紧张地从之前虚坐的春凳上站了起来,有些瑟缩地站在一旁,为难地道:“婆子我就只会这些,当年师傅教我时,也是这么教的……”
师傅教的?
沈君兮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就微微抬起了头,心想这倒是个法子!
“既然是这样,不如你先教我怎么做吧!”沈君兮想了想,也就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道。
“这……”余婆子却显得有些为难。
她可是很清楚的记得,当年二小姐跟着自己学这些时,却是惹得王老夫人大发雷霆的。
“你真的想学?”这个时候李嬷嬷也就打开了西厢房正屋的门帘,王老夫人笑呵呵地走了进去。
沈君兮一见,连忙起了身。
她扶着外祖母在屋里的罗汉床上坐下,又命珊瑚等人重新上了茶点后才道:“之前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些,没想到一行各有一行的门道,有些事余妈妈说不清楚,我也听不明白,所以我就想着不如自己学上一学,只有自己知道这里面的深浅了,自己才知道该怎么办。”
王老夫人没想到沈君兮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竟然能说出一番这样的道理来。
她也就呵呵地冲着李嬷嬷道:“也不知当年芸娘用过的那间小厨房还在不在?你叫几个人去收拾出来,继续给守姑用吧。”
余婆子听着大感意外,而沈君兮则是满心的欢喜。
王老夫人却道:“你要是做出了什么好吃的来,可别忘了要先送给外祖母尝尝。”
“那是自然!”沈君兮就扑到了王老夫人的身上撒着娇道。
王老夫人爱怜地摸了摸沈君兮的头,然后看向那余婆子道:“你还愿不愿意再入府来?”
那余婆子听得一时却不知道如何高兴才好。
“哎!”她的声音就变得哽咽起来。
这些年她所遗憾的是没能真正找个传人将自己这手艺传下去。
当她发现齐三媳妇是个白眼狼后,她便再未指点过齐三媳妇,因此当年的齐三媳妇其实只在她这里学了些皮毛。
而现在既然老夫人都开了口,表姑娘又有这个心思学,她自然是一万个愿意教的。
“正好守姑这屋里还缺个妈妈,”王老夫人就想了想道,“你就留在她的屋里吧。”
按照国公府的规矩,姑娘房里的管事妈妈可是有二两银子一个月!余婆子一听,连忙跪了下来给王老夫人磕头谢恩。
“只有一条,”王老夫人待那余婆子磕过头后更加嘱咐道,“你既然教,就要好好的教,可不许教出个三脚猫来,凭白教坏了我的人。”
因为沈君兮“特意”从东府里带回了一只风筝,珊瑚等人都以为这是她的心爱之物,于是将那风筝破损的地方用纸补了补,然后在小书房里寻得一块空墙给悬挂了起来。
沈君兮瞧着那风筝挂在那里也还好看,也就没有多言。
当她从珊瑚那得知针线房的平姑姑为了帮她改那件衣服,竟然是一夜未睡后,便从自己的“小金库”中拿出一个二两的银锞子给珊瑚:“帮我送给平姑姑,替我好好地谢谢她。”
平姑姑在接到沈君兮送去的银锞子后更是感激涕零。
要知道二两银子比她一个月的例钱还要多!
自此之后,平姑姑对沈君兮房里的针线活就变得更为上心,做出来的东西也更为花心思……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又过了三五日,李嬷嬷便过来告知沈君兮特意给她准备的小厨房收拾好了。
因以前芸娘也喜欢亲自做一些糕点吃食,而王老夫人又不希望她整天去大厨房里烟熏火燎,因此便命人将翠微堂的一间耳室给改成了小厨房。
后来芸娘出嫁后,这小厨房也就闲置了下来,成了给丫鬟婆子们烧水用的地方。
既然老夫人发了话,要将这小厨房重新收整出来,李嬷嬷便叫了外院的管事,让他们把这厨房又重新刷了一遍,将平日里要用的那些家伙事洗的洗、晒的晒,该添置的便添置,因此也费了不少时间。
当沈君兮带着余婆子等人到这小厨房来时,只觉得这小厨房里窗明几净,四处都透着新色。
“老夫人怕姑娘身边人手不够,又特意从大厨房里要了个粗使丫鬟和一个媳妇子过来。”李嬷嬷笑着将人叫了过来。
只见她指着一个穿着比甲梳着妇人圆髻的女子道:“这是来旺家的,我让她管着这小厨房里的东西,她男人管着大厨房的采买,以后姑娘缺什么,只管和她说一声就是。”
沈君兮就朝那来旺家的看去,只见她长相一般,有些腼腆的眉眼中却透着善意,一看就是个忠厚老实的。
“这是银杏,”李嬷嬷又将个长得很是粗壮的丫鬟给推了过来,“我瞧着她块头好,特意要过来给姑娘烧火挑水干些粗重活的。”
“真是劳烦李嬷嬷费心了。”沈君兮很是满意李嬷嬷的安排,也就笑道,“等我这做出一笼吃食,一定要送给嬷嬷好好尝尝味道。”
李嬷嬷也就笑着说好,然后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
“那么,我们也开始吧!”沈君兮看着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小厨房冲着余婆子笑道。
那余婆子也不敢藏私,也就带着沈君兮辨认起面粉来。
之前沈君兮道那些面粉都长得一般模样,待那余婆子说过后才知道,一个小小的面粉居然还各有名堂,什么荞麦面、玉米面、小麦面……除了颜色不同还有高筋低筋之分,光弄清这些,就消磨掉了沈君兮大半日的时光。
待到中午陪了老夫人用过午膳后,沈君兮便在老夫人面前现学现卖地卖弄起上午余婆子教给她的这些事来。
见着沈君兮扬起的小傲娇脸,老夫人笑呵呵地听着,神态间充满了慈爱。
一旁同样陪着王老夫人的纪雯听着却是满心的羡慕,她不禁试探地开口问道:“祖母,我可不可以跟着妹妹一起学?”
虽然这北燕多是让家中的女孩儿学女红和厨艺的多,但在王老夫人看来,她们国公府出身的女孩子学这些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并没有必要真要当成一份将来讨好丈夫、支应门庭的本事来学。因此她在这上面的态度,说不上支持或是反对,因此无论是齐大夫人还是董二夫人,也不重在这两方面培养家里的女孩子。
王老夫人看了眼纪雯,见她的眼中也满是期待,于是便笑道:“既然你也有这个兴致,那就跟着一块学吧。”
说完,王老夫人还不忘问同样在屋里呆着的纪雪。
不料纪雪却是撇了撇嘴,不屑地道:“我每天还要练琴写字,哪里还有功夫学这些!”
而且她娘说过,天下女人吃食、针线做得好的比比皆是,懂得吟诗作画的才是真本事!
王老夫人听后,倒也没有强求。
因为老夫人有做午睡的习惯,沈君兮她们就陪着老夫人一同歇了,一觉醒来,便觉得整个院子都热络了起来。
垂在门上的暖帘“唰”地被人掀开,李嬷嬷一脸喜气地进来道:“老夫人,大爷带着大公子回来了。”
正在梳头的老夫人刚“咦”了一声,纪雪就已经趿着鞋子跑了出去。
沈君兮的大舅舅纪容海虽然承了老国公爷的爵,却因为同昭德帝自小一块长大,颇得昭德帝的信任。现为天子近臣的他,带兵执掌着皇家卫队的西山大营,而他的大儿子纪明则是被他带在身边历练,在他的麾下当了一名小将。
王老夫人在心里算了算时间,他们父子俩上一次回来还是元宵节的时候,只回家匆匆吃了个团圆饭,第二天又赶回了西山大营。
想着几个月未见的儿子和大孙子,王老夫人不免就有些激动,她只让人给自己梳了髻,便领着沈君兮和纪雯出去了。
她们刚巧走到二门时,纪容海和纪明正骑着马刚到,纪雪又蹦又跳地迎了出去,扯着嗓子大喊:“大哥!爹爹!”
父子二人翻身下了马,而得了信的齐大夫人早就带着儿媳妇文氏候在了二门处,一见到他们父子二人,也就急急地迎了上去。
不料纪容海却有些不领情地瞪了齐大夫人一眼,然后领着儿子到了老夫人身前单膝一拜,道:“儿子不孝,让母亲操心了。”
瞧着已有几个月未见的儿子,王老夫人的眼中就浸满了泪水。
她一边擦着眼睛,一边扶起身前的儿子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这次能在家呆几天?”
“约莫半个月的样子吧。”纪容海起身后,虚扶了王老夫人道。
王老夫人就一脸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她知道儿子是有皇差在身的,能在家住上半个月已实属不易了。
为沈君兮寻找嬷嬷的事暂且搁置了下来,而翠丫和小红却被升为了二等丫鬟,留在沈君兮的身边服侍。
只是她们原先都只是粗使丫鬟,唤做小红和翠丫也没什么,但如今跟着沈君兮了,再叫这样的名就有些不合适了。
因此沈君兮替她们改了名,一个叫红鸢,一个叫鹦哥,依旧一红一绿,叫起来却大方体面了很多。
一时间,府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起红鸢和鹦哥来,更有甚者,想要效仿她们两姐妹,三不五时地跑到沈君兮的跟前来献殷勤。
而沈君兮将她们送来的东西照单全收,对她们所求之事却是视而不见。
“这样恐怕不好吧~!”红鸢就有些担心地在沈君兮的耳边提醒道。
“有什么不好的?”沈君兮懒洋洋地靠在大迎枕上,一脸惬意地嘬着沾满玫瑰糕的手指道,“她们有事不去找我爹,不去找林总管,却找到我这来了,还不是因为看着我是个孩子好说话?我才不上她们的当呢!”
“而且她们愿意来找我,就证明所求之事并不急,我拖她们一拖又有什么关系?”沈君兮眨巴着她的大眼睛说着。
不过才八九岁的红鸢却是听得似懂非懂。
沈君兮只好在心中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年纪小了些,红鸢和鹦哥以后还得慢慢教。
日子转眼就到了新年。
除夕夜里,沈君兮吵着要和沈箴一起守岁,可亥时刚到,她就眼皮打架地倒在沈箴的身上睡了过去。
沈箴无奈地笑着,将她抱上了床,可脑海里却在思考着沈君兮的未来。
前不久,他在吏部任职的同僚悄悄地给他寄了封信,透露出皇上想将各处的官员都动上一动,那同年也就在信中询问他,有没有换个地方任职的想法?
对此,沈箴是很心动的,毕竟他在这山西任上已经待了五年了,早就想挪一挪窝。
可他那同年又说了,如果想往富庶之地去,那就只能平级或是降级调动,毕竟大家都想往好地方挤,竞争激烈;但如果他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那就往偏远的地方去,熬上三五年,有了资历后,将来就更好升迁。
沈家本是江南望族,到了沈箴这三代单传,祖上几代积攒的财富也就都到了他的手上,因此他并不缺钱,他所缺的正是一展抱负的机会。
所以同年的来信,让他很是心动,他也就回了信,让同年帮忙运作。
只是这样一来,女儿的未来又变成了他不得不考虑的事。
他一个人去吃苦并没有什么,可若要带着沈君兮一起,他多少还是舍不得的。
而且沈君兮是个女孩子,将来也不可能由他一个大男人来教养。
沈家已没有值得托付的女性长辈,而纪家那边……他多少还是有些情怯的……
毕竟他当年和芸娘的私奔并不光彩,若不是后来大舅兄及时赶来,以“长兄为父”的身份为他们补办了婚礼,他和芸娘的婚姻后来也不能变得名正言顺。
况且此次芸娘仙逝,他在第一时间就修书给了京城纪家,现在大半个月过去了,却丝毫没有回音,以至于让他有些拿不准纪家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沈箴想着这些,不免又觉得头疼了起来。
因为还没有出纪氏的七七,沈君兮和沈箴均有孝在身,也就不用出去走亲访友。
因此沈箴要么教沈君兮下棋,要么教她习字,有的时候他们二人干脆窝在一起烤着红薯或是栗子……日子倒也过得其乐融融。
到了正月初八的那天,大总管林泉却带来了一个人。
来人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姓黎,自称是纪家的管事。
他一见到沈箴,就从衣襟里拿出了一封还带着体温封着火漆的信件,不卑不亢地说道:“这是国公爷托我带来的,恳请沈大人过目。”
沈箴接给过信件,认出火漆上盖着的印章正是秦国公府的印信,也就不疑有他的读起信来。
信是大舅兄纪容若写来的,信中称纪家的老太君王老夫人在得知小女儿芸娘去世的消息后,哭得几近晕厥。
后来,还是因为王老夫人的二儿媳董氏劝她要朝着活着的人看,芸娘还留了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在人世间,而沈家人丁单薄,若老夫人不出手帮助一二,将来沈君兮顶着个“丧妇长女”的名号,必定会过得很艰难。
王老夫人觉得二儿媳妇这话说得很在理,也就让大儿子赶紧修书一封,想将沈君兮接到京城去亲自教养。
纪家的要求正中了沈箴的下怀:如果能将沈君兮送回外家教养,那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他欣然同意了让沈君兮去京城的提议,唯一的要求却是希望他们能过了纪氏的七七再启程。
黎管事没想到事情的进展会如此顺利,他来之前还以为会要对沈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见沈箴答应得如此爽快,他也不介意在山西多呆上一段时间。
而得知纪家派人来接她的沈君兮却是大感意外。
在她的印象中,外祖纪家和沈家是鲜有联系的。
前世,她跟着父亲在贵州任上七八年,纪家对她一直都是不闻不问。
后来她嫁到延平侯府,出于礼节带着她新婚的丈夫去拜访舅舅家,结果大舅母对她却是不冷不热,让她一个人尴尬地坐在花厅里受足了仆妇的冷眼和奚落。
从那之后,她就鲜少与纪家走动了,就好似她从没有过这样的外家一样。
现在,不但要让她去京城,还要她在舅舅家长久地住下?沈君兮光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正想找个时间和父亲好好说道此事时,却发现父亲整日里都在和那黎管事在一起品茶论道,两人仿若相见恨晚的知己,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沈君兮一瞧,就急了。
再这样下去,就算爹爹不对那黎管事言听计从,至少也会对他的话推崇备至,到时候自己上京也就会成为板上钉钉的事。
可沈君兮,一点都不想去!
现在的沈家就她和爹爹两个人,后宅里的事全是她“说了算”,日子过得像神仙一样舒心又惬意,她又为什么要到京城去找不痛快呢?
“我能翻过来,就能翻过去!”瞧着少年那蔑视的眼神,沈君兮就瞪眼反驳道!
“你能翻过来是因为我在这边给你当肉垫子好不好!”少年也不服气地回驳道,一句话就堵得沈君兮没了脾气。
她看了看左右两边绵延到没有尽头的花墙,瞬间就打消了沿着花墙走的念头。
“那你说我怎么办。”有些泄气的沈君兮就拉了拉那少年的衣角,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道。
那少年见着沈君兮这如饭团子一样可爱的脸上冒出的可怜神情,只得又叹了口气。
“你先把风筝扔过去,然后再踩着我的肩膀上墙头吧。”那少年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其他的主意来,也就走到花墙边示范道,“你先踩着我的肩,然后再踩着这上墙,待爬上墙头后,你趴在上面等一会,我再上去拉你一把,然后送你下去……”
那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在花墙上指指点点着,而沈君兮却只能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那少年一见她的样子,也懒得再问她听懂了没,而是接过她手里的风筝扔过了墙,然后蹲在墙边道:“踩上来吧。”
见着蹲在墙边把自己缩得像块石头的少年,沈君兮的心中不免就流过了一阵暖流,两人之前的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消弥了不少。
她咬了咬唇角,不想将少年的衣裳踩黑的她果断地脱了鞋,这才踩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站好了没?”少年低着头问道。
沈君兮就轻应了一声。
少年就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沈君兮借着他的身高,果然就很轻松地再次坐上了墙头。
感觉到身上的重量一轻,少年就抬了头,一不留神就见到了沈君兮那只穿着袜子的脚。
瘦瘦的……小小的……
少年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但一想到对方还只是个小女孩,他又一下子恢复了镇定。
沈君兮坐在墙头上穿好了鞋,见着就在身旁的那棵歪脖子树后,她也就对那少年道:“小哥哥你不用上来了,我可以踩着这棵树下去。”
少年看着她也就灿烂地笑了笑。
沈君兮小心翼翼地将脚踩在了歪脖子树上后,还不忘将头探过花墙道:“谢谢你,小哥哥!”
见着那个饭团子一样的女孩子就这样消失在花墙上,那少年站在墙边也悜冲了好一会,待他准备回头离开时,却发现一旁的草地上好像多了点什么。
他走了过去,才发现是一支珠花。
少年将珠花捡了起来,又看了看已是空无一人的墙头,暗想着应该是刚才那个“饭团子”不小心留下来的。
就在这时,少年好似听到有人在唤自己,于是匆忙地将那珠花往自己的衣襟里一塞,迈着大步离开了。
沈君兮拖着有些挂坏了的风筝从花墙边走了出去,却发现之前那些放风筝的人早已没了放风筝的兴趣,而是分散成几处正在寻找着什么。
沈君兮也就凑到了纪雯姐姐的身边,有些不解的问:“你们在找什么?”
纪雯在听到沈君兮的声音时,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赶紧一回头,在发现真的是沈君兮后,连忙抱住了她道:“真的是你么?我们还以为把你弄丢了!”
沈君兮这才发现大家找的竟然是自己。
“都说她丢不了!”跟在纪雯身边寻找的纪雪一看见沈君兮就气鼓鼓地道,“说吧,你跑哪去了?”
沈君兮只好指了指花墙的方向道:“我去捡风筝了,怎么?已经分出了胜负了么?”
“都这个时候了,要这个劳什子做什么?”纪霜得知已经找到沈君兮的消息后,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待她见着沈君兮还抱着那个风筝时,也就一把将那风筝抢过去扔到了地上。
想着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才将这个风筝捡了回来,沈君兮的心里就满是不舍。
她赶紧又捡起那个风筝,看向三表姐纪霜道:“那能不能把这风筝送我?”
纪霜见她抱得紧紧的样子,也就挥了挥手:“你要喜欢就拿去吧,反正我家还有很多。”
沈君兮就喜滋滋地道了谢,然后问起了输赢来。
“还说什么输赢啊!”纪雯却是从衣袖里拿出一串碧玺手串来,正是沈君兮之前押做彩头的那一串,“因为你跑丢了,大家就都没了继续玩耍的心情,都分头找起你来,纪霜就把大家之前押的彩头都还回来了。”
沈君兮一听,便觉得满心都是愧疚。
“大家一定都很不尽兴吧。”沈君兮就有些情绪不高地说道。
谁知纪雯却是噗嗤一笑,然后附在沈君兮的耳边道:“没有,大家都为这个事感谢你。”
沈君兮就有些错愕地看向纪雯,却听得纪雯继续小声道:“因为大家的风筝都没放上去,除了纪霜的,后来大家都不放了,也就不用比了,所以大家都高高兴兴地拿回了自己的东西。”
听得纪雯这么一说,沈君兮心中的负罪感顿时消退了不少。
这时花厅那边传来开席的消息,大家也就都往花厅而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纪雯却突然拽住了沈君兮,奇道:“你头上的那朵珠花呢?”
沈君兮听着,也就下意识地一抹头,原本插着珠花的地方果然空荡荡的。
“可能是刚才捡风筝的时候不小心掉了。”沈君兮就有些失落地说道,“也不知道掉在哪了,现在恐怕找回去也是来不及了。”
那朵珠花是二舅母给她的见面礼,就这样丢了,回去她还真不好交差。
见着沈君兮一脸焦虑的样子,没想到纪雯却是安抚道:“你就当成把那珠花输给纪霜了好了,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老夫人一听就会明白的!”
沈君兮就有些诧异地看向纪雯,不料纪雯却是冲她眨了眨眼睛,显然是想让纪霜帮她背锅了。
大家在花厅里用过席后,就有人就开始向主家辞行。
王老夫人因为有饭后午歇的习惯,有些认床的她也提出了告辞。
在回府的马车上,她果然问起了沈君兮头上的珠花。
“我没能猜出谁是三表姐……”沈君兮只得含含糊糊地答了。
王老夫人一听,果然只嘿嘿地笑了一句“她们如今还在玩这个?”,便再也不提。
倒是沈君兮想起在宴席上主动叫着王老夫人“表姑母”的延平侯夫人王氏,也就忍不住问道:“那位延平侯夫人……也是我姨母吗?”
不料老夫人却只是淡淡地一笑:“算不得什么姨母,我们两家只是同一个姓,当年她的祖父同我的父亲同处为官,两家连了个宗而已,这些年早就没了走动,谁知道她今日又怎么突然攀起亲戚来了。”
沈君兮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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