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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发表时间: 2024-12-22
免费我长相丑陋,我的夫君是瞎子,他们说我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一个看不见,一个不愿意被人看见。

成亲三年,车马仪仗风光驶过,他是高高在上的状元郎。

他不再是我的夫君了,他现在只是公主深爱的驸马。

他在新婚夜承诺要永远真心待我,他食言了。

一纸和离书,就断送这几年的情分。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那几年的回忆撑着我活着。

戴上面具的我,是汴上京的绝代美女。

我费尽心机接近他,终于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

可是已经死去的祁子嫣,再也无法亲耳听到了。

“祁子嫣,你真的听懂他的心了吗?”

01赘婿我脸上的麻子和胎记是天生的,成天寻医问药,也始终不见好。

我父亲在徐阳县当个小官,出事之前整日喝茶看书,清闲的很。

父亲说不打紧,到时候花钱买个女婿,入赘到我家,生个孩子,以后也有人养老送终。

我心里却是不情愿的,买个丈夫,多丢人啊。

不容我拒绝,招赘婿的消息已经在县里头传开了。

上门求娶的人很多,但是看到我这张脸之后还愿意留下的人寥寥无几。

我躲在屏风后面看着,盼着个人登门。

门外忽的又进来一个身材纤瘦,衣着朴素干净的男人。

他被人馋着,似乎行动不便,我猜也许是有眼疾。

但是仍不难从蒙在眼睛的白布下隐隐约约看出他高挺的鼻梁和饱满的双唇。

他微微颔首,向我父母的方向拜了拜,清冷的声音环绕在我的耳边。

“鄙人骆澄明,乃徐阳县一介布衣,今日冒昧叨扰二位清闲,此行的目的是想求娶您家小姐。”

屏风另一头的我,紧张的咬着帕子,期盼着他开口,又怕他一会儿会嫌我样貌。

“鄙人早有耳闻,小姐是县里出了名的娴淑,只是鄙人才疏学浅,又自小患有眼疾,恐配不上小姐。

因此在家中辗转反侧多日,未及时向老爷和夫人禀明心意,然而鄙人不愿错过娶贵府小姐此等殊荣,斗胆前来一试。

还望小姐和您二外莫要见怪。”

“我没听错吧,他认为我娴淑,还认为娶我是一种殊荣?”

我激动的要跳起来,抓着身边小侍女的手开心的合不拢嘴。

父亲似乎是开口想要说什么话,还未等他开口,我就从后面的屏障中冲了出来。

“父亲,母亲。”

我跪在他们的身前“小女愿意嫁与骆先生。”

我就是在十八岁的年纪第一次见他,他身着粗布灰衣,举止优雅,和一般的俗人全然不同。

我站在他的面前,他不会低着头故意不看我的脸,而是面含笑意的点点头。

他比我高出许多,身板也直。

我年幼时幻想的夫君正是这样谦和有礼,儒雅随和然而却能保护我的。

磨了父母好几日,他们总算是同意了,着手开始操办起来我和骆澄明的婚事。

我从未那样开心过,大婚之日,我花了许多银两请卖胭脂的娘娘花了两个时辰为我遮去了脸上那不堪入目的痕迹。

她的手艺精巧极了,不靠近细看的话几乎看不出我的胎记。

我没收到一分钱的聘礼,还拿出了三千两的嫁妆送与骆澄明,但我却笑得比谁都开心。

因为从现在开始,我不是街上人人冷眼的丑八怪了,我是有夫君爱的人了。

02科举成亲的第一晚,即使他有眼疾,我们还是圆了房。

原是他并非完全看不见,只是一只眼睛几近失明,样子丑陋,因而总是带着布额,不让我看见。

嗅着他身上的木制香气,我也没敢唤人抹去我脸上的油彩,而是贴着他睡下,仿佛我们就是一对再平常不过的夫妻。

望着盈盈燃烧的烛火,我湿润了眼角。

即使前生有所不顺,有了他的垂怜疼爱,我定然能和他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然而,自那日圆房后,我们便分开院住了。

他只说是要准备解试,不宜耽于床榻之事。

约莫准备了两年,寒来暑往的,骆澄明拖着不便的身子去州里面听先生讲课。

我从没见过比他更用功的人了,整日锁在房里读书写字,白天也早早起来晨读。

县里面贴了榜出来,我夫君果然在上面,县里的前三名要继续准备着参加第二年春天的省试。

全城的人都在议论这位年仅二十岁的年轻举子,但无一人不唾弃他的赘婿身份。

父母二人只盼着能抱孙子,享受含饴弄孙之乐,对于考试什么的倒没有很在意。

他们说一个赘婿的职责就是生孩子,有什么好宝贝的,竟然不愿意行夫妻之事。

父母颇有微辞,我只忍着,心想只要省试过了,就熬出头了。

我每日都估算着他考试的时间,怕是冬日来了读书会辛苦,连夜为骆澄明绣了护膝和手套。

为了送他进京师赶考,我从私房钱中拿出好些来,让他带着上路。

他一一收下,承诺会拿个贡士回来。

见我仍不舍,他又说倘若真取个功名回来,恐会嫌弃我没文化,让我正好趁着这会儿多读读书。

腹有诗书气自华,才配得上他的官职。

让皇帝也赏个诰命夫人给我。

他明明是轻笑着说出口的,我也只当是玩笑话,气的哼一声提着裙子跑回去了。

我把他的话记得清楚,在家中也认认真真的学习四书五经,心里想的是他考完试后意气风发回来的样子。

然而我却也忧心忡忡的,担心那考官礼部尚书会嫌弃我家相公是半瞎的。

万一他被别人顶了功名可如何是好。

我因此整日茶饭不思,四处找人想打点关系,然而我一个小胥吏的女儿,哪里认识什么京师文臣的人脉。

父母亲不愿再为他出钱,只叫我别再管了。

我偏不认命,然而银两确实不够。

无奈之下,我只能乔装打扮成男人在市集里面替人画画抄书,幸而小时候被逼着练过画画写字,生意不错。

转眼二月过去,我因为在大冬天长期拿着笔,手上生了冻疮,胳膊也患上了顽疾。

然而我却没日没夜的继续坐在油灯下画,能赚几文钱算几文。

然而,银子还没赚到二十两,我就病倒了。

我坐在板凳上,终于画完了手里最后一幅画,这是一个男子求的他心上人的画像。

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可我心里却暖暖的,我不必再像他一样苦苦求心上人能赏来一抹眷恋了,我已经有深爱的夫君了。

我刚站起身来,却只觉得脑袋一晕,重心不稳,跌坐了下去。

我怔怔的看着那幅画像不小心被我扯了下来,烛台也一并倒了下来。

我欲挣扎着站起来,却动弹不得,下半身出了好多的血,我一动便是锥心的疼痛。

烛火跌在地上,燃烧了画纸,也燃到了我的头发和衣服。

我大声呼叫,才叫醒了熟睡在隔壁房间的丫鬟,她披了件外衣就急匆匆跑出去喊人来救火。

为了不死在火海里,我强忍着下体的疼痛,扯下身上已经被点燃的衣物,只留着亵衣,连滚带爬的离开火场。

顾不得下半身还流着一连串的血,我光溜溜的大腿在地面上乱蹬,只想着往门外爬。

却不料扑火的街坊邻居和守门的小厮恰好正在此时匆匆冲进房里来。

看到这一幕,他们先是愣了一瞬,然后反应过来我身上还有火苗,胡乱的向我身上洒水。

我两眼一黑,因为疼痛和羞愤昏过去了。

03状元再次醒来,已经是五日有余。

父母亲正守在我的床边,已然哭成了泪人。

见我醒来,非但没有宽慰我,反而大声的训斥道:“祁子嫣,我们祁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原来我昏倒后,请了大夫来照料,他们才知道我早已有了身孕,只是不足三月,肚子不明显。

而整日忙着挣钱的我根本无暇顾及这些,连夜辛苦干活,才导致了自己小产。

不但如此,我只穿了亵衣爬出门,大腿根还全是血的样子已经传遍了整个徐阳城。

不但身上光溜溜被人瞧见了,头发也被烧掉了一大截,露出了一部分头皮。

我本就丑陋的模样再加上这样的天灾人祸,更加不堪入目。

我也因此成了闲人饭后的谈资。

“祁家小姐春光乍泄,火灾当夜不幸小产”这一事已经在城里面散播了三天三夜。

这还没完,我伪装成男人去街上画像的消息也人尽皆知了。

大宋极其重农抑商,而我一个小女子竟然不顾家人颜面跑去做生意。

现在徐阳城里已经无人不知晓我爱夫君如命,甘愿为五十文钱折腰的狼狈故事。

那些穷酸书生在酒肆当中嘲弄,幸亏当时没贪了钱财入赘到我们家,他们可受不了这么大的屈辱。

我呆滞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我不再为夫君的功名跑前忙后,把自己关了家中三个月,成日以泪洗面,每天盼着夫君回来,又怕他怪我没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不敢给他写哪怕一封信。

终于在新的头发长出来后,我愿意出门走走,我在小丫鬟的陪同下戴着面纱出去散心。

路过那日为我化妆的卖胭脂娘娘的铺子,我想再买一份当日的油彩。

我满心欢喜的想,如果夫君回来看见我,他一定会觉得我和当初嫁给他时一样两样。

他一定会安慰我,一边轻抚我的背一边说说没关系,我回来了,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然而我刚要拉着丫鬟去胭脂铺子,就听见一阵马蹄声远远的传来。

只看见一个身着官服的人高举着一个黄色的卷轴,与此同时用高亢的嗓门大声喊道“捷报!

捷报!

徐阳县出新科状元了!

是祁家的赘婿骆澄明!”

他坐在马上高呼,马疾驰而过,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句话,这句话就这样回荡在大街小巷。

我听的那么真切,但是又是那么缥缈。

我正迷蒙的看着那疾驰而过的人影,还没反应过来。

丫鬟就先激动的抓着我的手臂摇晃起来,激动的上蹿下跳:“小姐,你听见了吗?

是姑爷,是姑爷,姑爷得了科举第一!”

我还怔怔地呆在原地,但是泪水已经萦绕在了整个眼眶。

我喃喃道:“是我夫君吗?

我夫君得了第一吗?”

我刚拭去脸颊的泪,后方就传来了一阵阵的敲锣打鼓声,还有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在沿街噼里啪啦的响起来。

我在鞭炮的浓烟中探着头向前探望。

有许多卫兵拥开我,叫我让一让,不要挡了骆状元的路。

他终于走近了,我终于能一睹状元的风姿。

他是状元,但是他不是我的夫君。

我的夫君有眼疾,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