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胤灵璧的其他类型小说《今天又要和夫君装恩爱了:沈胤灵璧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江左浮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喝过妾室茶后的第二日,柳姨娘便开始称病不出。而这称病的原因,便是她那日来同我请安时吹了风、受了寒。这位柳姨娘先是放任自己病了两日,直至烧得满面通红才着人去请沈胤。轻纱帷幔间,柳姨娘娇娇柔柔地躺在榻上。高热未褪,于是蔓延在脸上的那一点潮红便愈显得她色若春花,艳胜桃李,叫人只消瞧上一眼,心下便忍不住先软两分。待到沈胤去瞧时,她便撑着这么个三分病色七分柔弱的姿态,欲语泪先流道:“夫君,你可千万别怪姐姐,都是我不好,身子又这般弱,便是惹恼了姐姐,也是我该受着的。”我缓步踏进杨柳阁中,最先听见的,便是柳姨娘这番话。跟在我身后的银杏顿时双目圆睁,活脱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我十分沉稳地按了按银杏的肩,正想开口宽慰宽慰她,便听她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
《今天又要和夫君装恩爱了:沈胤灵璧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喝过妾室茶后的第二日,柳姨娘便开始称病不出。
而这称病的原因,便是她那日来同我请安时吹了风、受了寒。
这位柳姨娘先是放任自己病了两日,直至烧得满面通红才着人去请沈胤。
轻纱帷幔间,柳姨娘娇娇柔柔地躺在榻上。
高热未褪,于是蔓延在脸上的那一点潮红便愈显得她色若春花,艳胜桃李,叫人只消瞧上一眼,心下便忍不住先软两分。
待到沈胤去瞧时,她便撑着这么个三分病色七分柔弱的姿态,欲语泪先流道:“夫君,你可千万别怪姐姐,都是我不好,身子又这般弱,便是惹恼了姐姐,也是我该受着的。”
我缓步踏进杨柳阁中,最先听见的,便是柳姨娘这番话。
跟在我身后的银杏顿时双目圆睁,活脱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我十分沉稳地按了按银杏的肩,正想开口宽慰宽慰她,便听她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与我道:“夫人,这柳姨娘也太厉害了,你怎么就不能学一学人家这份本事呢!”
我:“……”我颇为无语地咳了一声,再走近时便换了面色,道:“如今柳姨娘病得这般重,我瞧着倒也可怜,你既说什么都是你该受着的,那不如我亲赏你一杯鹤顶红,你痛快饮了,也免得活着受这些罪。”
话音落地,柳姨娘的肩头便剧烈颤抖了一下,很快又回过神来,求救似的望向沈胤。
沈胤错开柳姨娘的目光,只静静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问:“灵璧,你可曾认过柳氏做义妹?”
话题跳转得太快,柳氏当场一愣。
沈胤于是面无表情地侧过脸,寒声与柳姨娘道:“夫人既没认过你这个义妹,你便该知道什么叫做尊卑有别,不称敬语也便罢了,谁许你在背后满口姐姐妹妹的?”
沈胤声线极寒,他每说一个字,柳姨娘的面色便白上一分。
话到最后,什么色若春花,艳胜桃李,都成了泼在雪上的一捧水,只余下寒霜似的苍白。
柳姨娘最终被罚没了全数家当,终日幽禁于杨柳阁后院中。
是沈胤亲下的令。
新姨娘的失宠在内宅中很快传递出了某种信号——老爷总归还是长情眷顾于夫人的。
常宁阁的客人于是一日日多了起来。
我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沈胤每回因种种缘由不得不将外头那些来历不明的女子抬进沈宅时,都总是由我出面打发的。
或威逼,或利诱,或幽禁,或发卖。
这些年来,我为了替沈胤处理好他抬进府的那些妾室,属实是担下了不少恶名。
不过沈胤财大气粗,他肯出钱,我便也乐意办事。
这两日被送来沈宅的这位柳姨娘,便是怀王殿下转赠给沈胤的贵妾。
怀王作为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曾是先朝议储时的热门人选,备受今上忌惮。
沈胤作为今上心腹,朝中的一品大员,不论从哪个方面看,他都不该、亦不能同怀王有所交集。
既然不能当众去驳一位亲王的面子,那便只得收下柳氏这个贵妾,再另寻由头打发了。
我就是这个由头。
打发贵妾原该徐徐图之,只是我没想到,柳氏才入府三日,沈胤便急不可待地发落了她。
又或许,他并不只是急于打发柳氏。
如今朝中局势易变,他那日与我所言,分明是想借着柳氏,与我、并我身后的宋家重修旧好。
可他大抵已经忘了,我同他的这桩婚姻,原不过是夹着权衡利弊的一场政治联姻而已。
即便我们在婚后确然有过一夕的懵懂心动,可如今这么些年过去,那些所谓的“旧好”,也早便已经烟消云散了。
既无旧好,又何谈重修呢?
第二日清晨,我还半梦半醒时,便听得纱窗外传来几句窸窸窣窣的议论。
皆是“柳姨娘真是可怜”,“夫人这是拿她立威呢”云云。
我迷糊了一瞬,缓缓掀开帘子,而后才忽想起,今日是新妾来向我敬茶的日子。
更衣洗漱过后天已大亮,银杏抬手为我拂开常宁阁中成色上佳的白玉珠帘,引我一路在正厅上首坐下。
新入门的那位柳姨娘静立在廊下寒风中候我,姿态既恭谨又妥帖。
如今才入三月,寒春仍存料峭之意,那位柳姨娘人若其名,一身浅色纱衣愈衬得她弱柳扶风。
只在风口中站多了那么一小会儿,她便开始纤手扶额,显出一派不胜凉风的柔弱之姿来了。
我眼皮轻轻跳了一跳,暗想:沈胤这狗东西的眼光真是越来越毒辣了,瞧瞧柳姨娘这楚楚动人的做派,换了我做男人,也免不得要心痒痒。
只是可惜了——我轻咳一声,示意银杏放这位姨娘进来。
垂帘应声而开,柳姨娘莲步入内,姿态纤柔。
我吐匀气息,着一身正色襟袍,端坐在黄杨木深椅中,目不斜视地抬手接过柳姨娘递来的茶。
是六安瓜片。
我微一抬头,便见柳姨娘神色不错地望着我,娇柔道:“昨日夜里夫君同妾身说,夫人自幼长在徽州,因此最爱饮家乡的瓜片茶,不知妾身亲手沏的这盏茶,可还配入夫人的口?”
青花瓷盏中茶色若翠,我将盏盖叩下,轻飘飘地瞟了这位柳姨娘一眼。
在这整个中书府中,除沈胤这位中书大人外,共计有一十三位后宅女眷。
可不论是哪位女眷,都不敢在我面前这般肆无忌惮地称沈胤作“夫君”。
毕竟,我作为悍妒之名满京都,手腕狠绝也传遍京都的中书夫人,从来都是容不下妾婢侍女的。
堂堂皇皇的日光下,柳姨娘神色恭顺,眼底却流出一丝因受宠而掩不住的得意来。
“这茶极好。”
我挑眉笑了一笑,不动声色地抬起一只手,水葱似的指甲在柳姨娘脸上划过:“倒是个美人。”
纤弱的指甲稍加用力,便在美人脸畔刮出一道细瘦红痕。
柳姨娘呼吸微屏。
我停了一会儿,而后才漫不经心地撂开手,道:“老爷既如此看重你,那你便去搬去杨柳阁东厢住吧,那地方宽敞,环境也雅致,同你这样的美人最相宜。”
柳姨娘一愣,我摆摆手,不预再同她多说,只着人赏了她一枚荷包,便叫银杏带她出去。
堂前春光正好,院中灼灼桃花如云如霞,柳姨娘纤弱的背影渐隐在廊后,我看着她,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倒是不想同这位姿容甚佳的美人计较。
只是没办法,沈胤这狗东西三天两头便抬一个妾入府,我若是不摆出些正室嫡妻的善妒与狠辣来,这日子便没法过了。
也不知这位新入府的柳姨娘究竟知不知道,她所谓的“夫君”,其实是个新婚不过七年,便能纳十几房小妾入府的风流种。
相信沈胤这种人会有真心——我摆弄着案上新送来的一匣子珠宝,心想:哪有相信银子来得实在。
我认识沈胤那一年,才刚满十六岁。
那年京都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我父亲在一个雪夜被调离徽州,升迁入京。
临行前,他托了京中旧友,为我在京中寻一门可堪匹配的好亲事。
当年的沈胤才满二十,尚只是翰林院中一个五品侍讲。
好在他出身世家,品行良正,府宅中又从无艳情轶闻,于是我父亲千挑万选,挑中了他做我的夫婿。
我们宋家那时满门煊赫,我父亲更是未至天命之年便已经官拜二品,于是两家长辈一拍即合,很快便定下了我同沈胤的婚事。
京城闺阁中养大的姑娘规矩大,自幼便被教导得温婉贤良,一贯只听父母命,只顾媒妁言。
可我却长在徽州的一卷山水里,打小又受惯了父母娇宠,一听父亲为我许了婚事,便铁了心要去见一见即将娶我的那个人。
那会儿银杏才十三岁,被我唬得既心软又胆大,我略略一掉泪,她便同意与我换了衣裳,好让我去前厅偷偷瞧一眼沈胤。
我记得那是个极肃杀的冬日,我立在宋府外客必经的一条花廊下,歪着头偷瞥院门外的马车,心里既忐忑又期待。
风声肃肃间偶有寒梅香气传来,我久侯沈胤不来,又站麻了一条腿,只好憋了一肚子气,预备打道回院。
甫一转身,便忽见一位极端贵的公子从翠竹假山后缓缓走来。
我心口轻轻一跳,盯着来人瞧了好一会儿,不匀的心跳才渐次恢复正常。
那真是一副极华美的皮囊,如松如竹,如琢如磨,不愧为京都世家里浸染出来的公子哥儿,满身清贵气,从容端肃,俊美无焘。
我看着他,不容有疑地有了一刻的心动。
但也只一刻而已。
瞧完了沈胤,我当即转身抬步,预备回院。
却未料,京都风雪逼人,我不过是被吹得稍久了一些,腿便冻僵了。
还未走出去五步,我便直直摔倒在了雪地里——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姿势。
我:“……”众目睽睽之下,我背对着沈胤和宋府的一众仆从,恨不能拿披风将自己整个裹起来,再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就在我无地自容之时,沈胤突然对他身边的侍女道:“这姑娘大约是冻坏了,你先扶她起来,再着人将她送回去吧。”
我于是在沈胤侍女的搀扶下借力站起来,但直到那位侍女一路将我送回阁中,我也还是不曾回头分毫,同沈胤光明正大地见上一面。
毕竟这实在是太丢人了,我想。
不过这位姓沈的公子,倒还是挺会装模作样的。
嫁给沈胤后,我同他其实还是恩爱过一段日子的。
譬如大婚当日,沈胤喝了许多酒,睁着一双薄带醉意又水光潋滟的眼睛看我,而后拿过喜秤,一把挑开了我的盖头。
烛火明灭如萤火,他神情专注地望我,放低声音叫了我一声娘子。
又譬如婚后许多个出府赏宴的日子,沈胤总是会握着我的手,并我一同跨过一级深院高阶,与我温声道:“小心脚下。”
只时岁月易移,恩爱易逝,我与沈胤终究还是俗世夫妻,所谓情生令笃,在我们长久的婚姻中,也只偏安了短暂的一隅而已。
我和沈胤婚后的第一桩矛盾,是我们一直无子。
沈家累世清流,府宅中几代男子都少有纳妾,是以人丁一直不兴。
待到沈胤这一辈,他便几乎可称得上是族中独苗了。
我嫁给沈胤四年,一直无有所出,沈家族老碍于我父亲的颜面,虽未当着我的面说什么闲话,却转头便托人在外头为沈胤张罗了一个妾。
沈胤自是不肯。
他坚辞了族中长辈十数次,而后态度渐渐开始软化——因为他的姑母,搬出了他辞世多年的母亲的灵牌。
那位四十多岁的贵夫人静静立在沈胤面前,眼尾的每一道皱痕中都写满了不动声色的逼迫。
她问沈胤:“你还记得你母亲临去前对你说过的话吗?”
沈胤的瞳孔在那个瞬间骤然一缩。
他自然是记得的。
他母亲临去时才不过三十七岁,却已经被府宅琐事拖累得不成样子。
沈胤在一个深夜披着月色疾奔去瞧他母亲,想听她再同自己说些什么,却只瞧见她躺在软帐深处,神色出离空寂,不见悲喜。
看见沈胤来,她也只是目光微闪,勉力支撑着叹了口气,说:“胤儿,你怎么还没有长大呀,母亲瞧不见你娶妻生子了。”
娶妻,生子。
那是他母亲的企盼,更是沈家上下积年未愈的一块心病。
纳妾,继而成了我同沈胤婚后的第二桩矛盾。
我其实是反对过沈胤纳妾的。
没办法,自打我记事起,便见惯了我父亲同我母亲的之间的鹣鲽情深。
即便我母亲后来因生了我而元气大损,再无生育的可能,我父亲也从未因膝下只有一女而动过任何续弦或是纳妾的心思。
徽州山水里晕染开的父母情意奠基了我这一生的眼界,我不理解沈胤,更不允许他纳妾。
沈胤当时与我情重,为我的反对为难多日,容色也愈显憔悴。
最后为这件事一锤定音的人是沈胤的上峰,薛明薛大人。
那一年新岁冬末,户部尚书荣休归乡,沈胤受薛大人保荐,在踏入年关前堪堪被升到了尚书之位上。
我在府中听说这个消息时还欣喜了一阵,想着今岁烦扰多,升迁怎么说都该算是件喜事,也该趁着年节为沈胤好好贺上一贺。
却未料到,与这桩升迁喜事一同来的,是沈胤抬进府里的第一个妾。
那是压倒我心底最后一丝岁月静好的稻草。
始于沈胤逢场作戏时,他的上官赠给他的一桩风流艳闻。
沈胤一开始还怕我知晓,将这名妾室在外宅中藏了三个月才小心翼翼接回府中。
他将那个姿容秀美的女子随意安置在府内小院中,摆明了不将人放在心上,而后无不忐忑地对我说:“灵璧,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在我心里你胜过一切——薛大人在宴上赠给我的妾,我不好当众拒绝。
“但即便是如月入了府,我也断不会让她越过你一丝一毫,你别生气,好不好?”
如月——他唤着另一个女子的闺名,却对我尽诉情衷。
我静静看着沈胤,看着我面前这个同我朝夕相处了许多年的男人。
他是我的夫君,是我唯一的,理应深深爱重的夫君。
他心里总是装着太多的东西,家族、子嗣、圣恩、官位……我不能怪他,也不能怨他,因为他的荣辱和我的荣辱是一体的,他甚至从来不觉得他背叛过我。
“沈胤,”我说,“我没有生气。”
我只是不再对你有所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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