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玉环郭明明的其他类型小说《死人经玉环郭明明全文》,由网络作家“洛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子鱼脸上挂着浅笑,跟之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少了阴郁,多了希冀和勇敢。虽然她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很柔弱,但我能想象的到,她做出这个决定时,需要付出多么大的勇气。可是她子宫里面的阴气,并不是有勇气就能驱散的。陈婷婷的阴魂选择的时间太巧合了,恰好是胎儿三魂形成的时间,这个时间点被阴气入侵,胎儿魂魄里面便带了阴气。这阴气会一直随着胎儿的魂魄壮大而滋养,直到生产那一刻达到最巅峰。这样的胎儿必然在阴日阴时出生,而且出生即死亡,同时马上就会生出至阴之鬼。除非遇到真正的风水大师,否则的话,这种胎生阴鬼根本没办法挽救。别说我现在还没领悟到“炁”,即便我领悟了之后,救回这个胎儿的概率也不会超过一成。从理智上来说,我现在必须劝徐子鱼打掉这个孩子,这才是最好...
《死人经玉环郭明明全文》精彩片段
徐子鱼脸上挂着浅笑,跟之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少了阴郁,多了希冀和勇敢。
虽然她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很柔弱,但我能想象的到,她做出这个决定时,需要付出多么大的勇气。
可是她子宫里面的阴气,并不是有勇气就能驱散的。
陈婷婷的阴魂选择的时间太巧合了,恰好是胎儿三魂形成的时间,这个时间点被阴气入侵,胎儿魂魄里面便带了阴气。
这阴气会一直随着胎儿的魂魄壮大而滋养,直到生产那一刻达到最巅峰。
这样的胎儿必然在阴日阴时出生,而且出生即死亡,同时马上就会生出至阴之鬼。
除非遇到真正的风水大师,否则的话,这种胎生阴鬼根本没办法挽救。
别说我现在还没领悟到“炁”,即便我领悟了之后,救回这个胎儿的概率也不会超过一成。
从理智上来说,我现在必须劝徐子鱼打掉这个孩子,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昨天我还费尽心思劝她尽可能留下这个孩子,今天忽然就改口要劝她流产,这算什么事?
我不敢直接劝她,只是尽可能委婉的告诉她,当初她床上的血迹是陈婷婷的鬼血,阴气极重,会影响到她腹中的胎儿,可能会给这个孩子带来极其严重的影响,再加上她还有学业要完成,做决定之前还是要再考虑考虑。
徐子鱼错愕的看着我,“昨天你不是劝我留下这个孩子吗?
今天怎么就变卦了?”
我摇摇头说,“昨天我不知道阴气已经影响到了这孩子,如果他很健康,当然要为他争取一下,可他自胎里便染了阴气,这种情况还坚持生下来的话,对你未免太不公平了。”
说完,我看着她小腹,那里已经隐约可以感受到一股阴气萦绕了。
徐子鱼这时候却忽然笑了,“小周,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自从你昨天带着我见了那个小女孩之后,我心里就已经做了决定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我的孩子也变成那样啊……无论他将来健康或者残疾,都是我的孩子,我不能因为自己,就剥夺他的生命,你不知道,昨晚上那个小女孩抱着我喊妈妈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
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以前多傻,竟然想害死自己的孩子。”
越是经过艰难的抉择,做出来的决定就越是坚定,徐子鱼此刻的眼神非常的坚决,又笑着说,“更何况,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已经查过了,怀孕期间要做好几次胎儿检查的,真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做B超肯定能查出来,我们没必要现在就担心。”
徐子鱼的想法是普通人的正常心理,可这种魂魄里带了阴气的小孩,在生出来之前,根本检查不出来问题,最多就是比一般的胎儿虚弱一些罢了,只有在生产的时候,才会出问题。
我知道现在根本劝不住徐子鱼了,最后不死心的问了她一句,“假如,我说是假如,将来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死掉呢?”
徐子鱼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不过马上就恢复了坚定的神色。
“小周,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可你真的不用再劝我了。
孩子可能有他的命数,可我是妈妈,就一定要做到妈妈应该做的事情。
就算真像你说的,这孩子生下来也活不了,我依然会坚持。
哪怕他出生之后,只能看这个世界一眼,那他也是看过这个世界了啊。
我不能一丝希望都不留给他。”
听完徐子鱼的话,我沉默了下来,忽然觉得徐子鱼的想法或许才是正确的。
再幼小的生命也有生命权,或许有些悲剧注定要发生,可我们不能因为知道了这些,就让悲剧提前到来。
就像徐子鱼说的,哪怕只能看这个世界一眼,那他也是看过了。
要给自己留下一个希望。
本来是想劝徐子鱼的,谁知道最后的结果却是我被她劝住了。
不过我心里也做出了决定,这段时间一定要更加努力的研究《死人经》,如果在她生产之前,感悟到“炁”的存在,或许,我能让这一丝希望增加一些。
因为徐子鱼逐渐要显怀了,在学校里面会招来太多的非议,她跟家里沟通之后,决定这个学期结束的时候,就去办理休学手续。
她临走的时候,我要来了她家的地址。
本来还担心她回家之后,我很难联系到她,但所幸的是,她家就在本市市区里住,距离学校很近,有什么事情,我第一时间就能赶到。
此时已经是我大一结束的时候了,放暑假的时候,我索性也没有回家,一个人留在学校,专心研究《死人经》里的内容,希望自己能早日领悟到“炁”的存在。
一个人留在学校里,难免有些枯燥,不过每当周围没人的时候,我都会把瞳瞳叫出来陪着我,倒也不算寂寞。
白天的至阳之力,对阴魂的伤害很大,一般的小鬼白天是无法现身的,不过瞳瞳三魂俱在,自然没有影响,无论白天黑夜,都能现身出来不受影响。
我也问过瞳瞳,为什么以前躲在那个厕所从来不出来,瞳瞳说,她以前在厕所里也现身出来过,可是见到她的人都很害怕,她不想吓到别人,所以就一直躲在那里,一直到把徐子鱼当成母亲的时候,她才去找了徐子鱼。
越是跟瞳瞳接触,我就越是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善良。
这种善良并不是人类这样,接受教育之后,明白道理,从而约束自己形成的善良。
她是一种天生的善良,不愿意给别人带来任何伤害。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赤子之心。
风水师养小鬼也有一套方法,最简单的就是像陈婷婷的阴魂所说的那样,靠吞噬其他魂魄来增强自身。
这种方法,不管是风水师养的小鬼,还是自然界里形成的孤魂野鬼都适用,是一种丛林法则行为,弱肉强食,自然也能生出能力强大的阴魂。
不过这种方法有很大的不确定性,而且增强的速度很缓慢。
天地之间自有法则,阴魂本就是逆反天地之物,能力弱的阴魂要不了多久就会消散在天地间,能力强的也只是能多抵抗一些时日罢了。
靠这种方法增强自身的鬼物,最终也逃不了魂魄消散的下场。
古代的风水师经过艰难摸索,慢慢的找寻出来培养阴魂的方法,不同的风水流派用的方法也不尽相同。
《死人经》里便记载有养鬼之法,名曰“通神法”,根据里面的说法,“鬼物存在,自有其理。
修炼此法,或可通神。”
瞳瞳也是因为幸运,三魂俱全,否则的话,以她善良的性格,不去吞噬其他魂魄,根本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在世间消散。
但三魂俱全也不能让她永远留在世间,所以跟在我身边之后,我就把《死人经》里的“通神法”一篇摘抄出来,闲暇之余,一句句的念给她听。
这样过了没多久,我就发现瞳瞳的身体更加凝实了,已经完全没有了魂魄那种虚幻感,看起来就像以前的红影子一样。
只是瞳瞳似乎对修炼“通神法”并不怎么上心,也不太喜欢整天呆在外面,反而没事就回到玉环里面,说是她在玉环里面很舒服,而且里面很好玩。
我有些奇怪,就是一个魂魄寄居的玉环而已,里面怎么会有好玩的?
我问过她几次,瞳瞳每次都笑嘻嘻的说她不能告诉我。
这让我更加奇怪了,瞳瞳是个单纯到极点的孩子,按理来说,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事情故意瞒着我,为什么会这样?
出于好奇,我会经常猜测原因,然后问她。
“瞳瞳,是不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对我有危害,所以你不告诉我?”
瞳瞳眼睛弯着,笑嘻嘻的冲我摇头。
“那是不是里面有很多好吃的,你怕我进去把吃的都抢走,所以不告诉我?”
瞳瞳瞪大了眼睛,很迷茫的再次摇头,显然对“好吃的”这几个字不太理解。
我苦思冥想,又想了很多不同的理由问她,瞳瞳无一例外的,都是傻乐着给我摇头。
到最后我有些气急败坏了,又问她,“那是不是有人不让你告诉我里面有什么?”
瞳瞳这次不笑了,反而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一副想摇头又想点头的纠结样子,看起来煞是可爱。
我有点不淡定了,咋还会有别人黏糊在我和瞳瞳之间呢?
这种感觉跟被第三者插足似的,我又追问她是谁,可瞳瞳怎么也不说,还用小脑袋蹭着我胸口撒娇,让我很没脾气,只好就此作罢。
一个暑假的时间,瞳瞳的身体有了很大的变化,完全凝实下来,普通人看到她的话,只会把她当成一个小女孩,完全不会想到她是一只小鬼。
我甚至还买了各种衣服给她穿上。
以前瞳瞳根本穿不了衣服,身上裹着的破床单,还是因为她肉身死的时候裹在身上的,魂魄也一并穿着。
给她换衣服需要把衣服和写有她生辰八字的黄纸一起烧掉,再念换衣咒才行。
这也是风水师养小鬼的各种衍生法术之一。
瞳瞳的进步很大,可我对“炁”的感悟依然没有什么进展。
就在我越来越着急的时候,新学期开学了,事情也忽然有了转机。
听到这个声音,我心里一震,刚才闭上眼的时候,我心里一直在默念寻鬼咒。
这个咒语能让我在未开天眼的情况下,确定身边鬼物的位置。
可一直到这个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我睁开眼,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她长长的头发,圆圆的脸,身上没穿衣服,只是包裹着一件破旧的床单。
两只非常大的眼睛看着我,似乎充满了好奇。
看起来,她就像是一个正常的小女孩,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白白的皮肤下面,隐藏着一丝黛青色,站在灯光下面,也没有影子。
看着眼前貌似一脸纯真的小女孩,我心里发麻。
《死人经》上说,只要念动寻鬼咒,身边一丈范围内的鬼物,绝对无所遁形,谁知道我才第一次使用,就遇到了意外。
印象中,我见过中学同学郭明明的魂魄,见过刘总祖宗在祖坟外现行,可他们的魂魄都非常模糊,远不如眼前这个小女孩凝实。
这个小女孩给我的感觉,就像当初看到的那个女尸一样,好像是真真切切的身体站在我面前。
可我心里清楚的知道,刚才我走进这个隔间的时候,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捏紧了手里的桃木枝,一点也不敢因为小姑娘纯真的外表而大意。
当初那个女尸外表看起来也很窈窕动人,可她一出手,就是杀人手段。
僵持了一会儿,这小女孩觉得无聊了,冲我做了个鬼脸,推开隔间的门,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我刚松了口气,转而想起来易学社的人还在外面,心里一紧,赶紧跟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迎面就撞到了代南州,看到我之后,他松了口气,问我说,“你在里面干啥啊,咋还听到你跟人在说话的声音呢?
你别吓人啊。”
我怕出事,顾不上跟他说,赶紧推开他走出来,抬眼一看,易学社的同学都站在不远处,一脸好奇的往我这里看,似乎根本没看到之前那个小女孩儿。
我四下里找了下,发现那个小女孩正站在厕所门口,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往里面看着,看到我出来之后,又对我做了个鬼脸,然后一转身,就往厕所外面去了。
对这个诡异的女婴,我实在没有制服她的把握,也不敢激怒她,就没告诉其他人,只是说我想回刚才的宿舍里找找线索,让他们继续在这里看。
然后我就要了钥匙,赶紧从厕所里出来了。
出来之后,我看见那小女孩正站在徐子鱼宿舍门口,双手用力的推门,脚在地上也使劲的蹬着,身子都成了一个斜角。
只是徐子鱼的宿舍门这时候还锁着呢,她再使劲也推不开。
更何况,鬼物阴魂这类的东西,身体乃是虚幻的,大多都没什么气力,这小女孩虽然有些不同,但终归还是这一类的东西。
等我跟过去之后,她放弃了推门的动作,转过身来,嘟着嘴对我说,“大哥哥,你帮我把门打开好不好?”
看着小女孩纯真的样子不似作伪,我硬着头皮冲她点点头,然后问她,“你要进去干什么?”
小女孩嘴角弯起来,笑着说,“我去找妈妈呀。”
我心里一惊,想起了徐子鱼,但眼前这个小女孩,瞧起来至少有五六岁模样了,绝对不可能是徐子鱼生的孩子。
我问她,“妈妈是谁?”
小女孩说,“妈妈就是妈妈呀。
大哥哥,你快帮我打开门,我好久没见妈妈了呢。”
说完,她还伸手拉住我胳膊,撒娇似的吊在我胳膊上左右晃着。
她的身体极轻,轻飘飘的吊在我胳膊上,几乎没有重量一般。
反正宿舍里也没人,我不担心她进去会出事,就拿钥匙打开了宿舍门,跟小女孩一起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小女孩兴奋的往徐子鱼的床边跑,跑到跟前之后,才停住脚,瘪着嘴,带着哭腔说,“呜呜……妈妈不在这里了。”
我更疑惑了,指着徐子鱼的床位,问小女孩,“妈妈以前是不是睡在这里?”
“是呀。”
小女孩揉着眼睛,很委屈的说,“昨天我还叫妈妈一起玩呢,可今天妈妈就走了,不要我了……呜呜……”说着,她又瘪着嘴哭了起来。
只是阴魂是没有眼泪的,她虽然委屈的哭了半天,但却并没有眼泪流出来。
我心里更奇怪了,难道徐子鱼真的是这小姑娘的妈妈?
可徐子鱼也不过二十岁,五六年前才十四五,怎么可能就生了女儿?
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但看着她伤心的样子,莫名的我心里也有些悲伤。
想了想,我开口跟她说,“你不要哭了,我带你找妈妈好不好?”
“真的吗,大哥哥?”
听了我的话,她一下子就不哭了,高兴的重又抱住我胳膊,头在我身上蹭着撒娇。
之前这小女孩虽然把徐子鱼吓到了,但并没有真正伤害她,让她再见到徐子鱼,应该不会出事。
这么一想,我就带着小女孩去了徐子鱼暂时借宿的宿舍。
到地方的时候,宿舍里的几个女孩都还没睡,估计是等我们的消息回来。
只有徐子鱼一个人,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见到徐子鱼,小女孩欢呼一声,就跑了过去,趴在徐子鱼的床上,在她耳边悄悄说着什么。
宿舍里的其他人自然看不见小女孩,只能看到我,纷纷问我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我笑着摇摇头,说我们本来就是凑热闹瞎玩,能发现什么啊。
随便聊了一两句,我眼睛余光一瞥,看见徐子鱼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两眼呆滞的爬下床,然后在桌底下拿出来一个洗脸盆,端着在手里,慢慢从里面往外走。
原本跟我聊着天的几个女生,齐齐闭了嘴,瞪大眼睛,屏气凝神的看着徐子鱼,一个个都傻了眼。
她们只能看见徐子鱼一个人梦游一般的往外走,只有我能看见,那个小女孩拉着徐子鱼的衣角,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引路,嘴里还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一直到徐子鱼从我们身边擦肩而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宿舍里的几个女生这才反应过来。
代南洲的女朋友脸色苍白,心有余悸的问我,“小周,咱们现在该咋办?
我怕子鱼她出事……咱们要不要一起出去跟着她?”
我摇摇头说,“你们呆在宿舍里别动,我跟着去就行了。”
跟着徐子鱼出了宿舍,她在小女孩的带领下,一路往厕所里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易学社的同学,黄社长走在最前面,刚一出厕所门,迎面就遇到了端着洗脸盆的徐子鱼。
黄社长脸色一白,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其他人也都吓坏了,全都是一脸苍白。
最后还是代南洲大着胆子走上来,在徐子鱼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徐子鱼身上一抖,脸上呆滞的神情消失了,手里的洗脸盆“哐当”一声跌落到了地上,一脸的惨白。
看到她清醒过来,一群人赶紧围了上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徐子鱼大概说了一下,跟昨天的情况一样,她被一个小女孩带到了这里。
说完黄社长着急的问她小女孩呢。
徐子鱼伸手指着厕所门说在那里。
小女孩的确站在厕所门口,一脸委屈的表情看着徐子鱼。
但其他人根本看不见,只能面面相觑的聊了一会儿,然后把徐子鱼送回了宿舍。
闹闹腾腾的一晚上,最后啥也没发现,劝徐子鱼睡下之后,我偷偷又溜到了厕所里,这时候小女孩正在无聊的来回跑着玩,看到我进来,她停下脚步,很失落的问我,“大哥哥,你说妈妈为什么不想来跟我玩?”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妈妈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你不要去找她,等过几天,妈妈就会来陪你玩了。”
“真的?”
她惊喜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小女孩这才高兴起来,笑着说那她过几天再去找妈妈,然后跟我说了再见,转身蹦蹦跳跳的回到了最里间的厕所里,旋即消失不见了。
三天之后,警察那边血液调查的情况出来了,徐子鱼床上的血是七年前在我们学院念书的一个学姐的血液,而这个学姐,早在七年前就在学校里自杀了。
据传闻,这学姐意外怀了身孕,自己用药物做了人流之后,无法承受压力,这才选择了自杀。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立刻就想起了那小女孩口中说的妈妈。
如果说这个学姐是小女孩的妈妈,那一切都能解释的通,可为什么她说徐子鱼是她的妈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代南洲过来告诉我,徐子鱼怀孕了的消息之后,我才终于豁然开朗了。
七年前那个学姐,应该是在那个厕所里流产出了小孩。
死去的小孩,魂魄留在了厕所里,一直在苦苦寻找自己的母亲。
一直到七年后,她遇到了徐子鱼。
小女孩对母亲的唯一记忆,恐怕就是母亲怀孕时候的模样,或许孕妇身上有一种特殊的东西,徐子鱼是她遇到的第一个怀孕的人,她就把徐子鱼当成了自己的妈妈,每天去找她。
这么一想,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可仍然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我。
阴魂这种东西,是由人的地魂和人魂结合,机缘巧合下产生的东西,会永远保持着死亡时候的模样。
可厕所里的小女孩,死亡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婴儿,为什么现在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六七岁的小女孩儿?
从时间上来看,如果她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七岁了,可她已经死了,难道……她的魂魄也会生长?
好说歹说劝了许久,刘总的态度根本不为所动,听他话里的意思,只要能迁坟,甚至他儿女受到一点伤害都没关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什么好劝的了,只是心里实在想不明白他为啥会是这种态度,只是为了求财,家人的安危都能不顾。
以前听过“商人重利轻离别”的话,现在倒是见到这样的人了。
人各有志,也说不上谁对谁错,只是我此时并没有能力帮他迁坟,他给再多的钱也没用。
跟他说了实情之后,刘总显得异常失望,最后还不死心的问我以后会不会想到什么办法。
我叹了口气告诉他说,动坟需要用到一张特制的符箓,现在我还没有能力画出来。
刘总一听有门儿,脸上露出几分喜色,又问我大概多久之后能画出来那种符。
我想了想,给他了一个答案,三年。
刘总微眯着眼睛,似乎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好一阵之后,才点点头说,“行,那三年之后,如果时间还来得及的话,我到时候再找你。”
时间还来得及?
什么事情来得及?
他似乎话里有话,但不等我问,他就挥了挥手,当先往山下去了。
答应的事情并没有做到,但回到酒店之后,刘总还是让人给我送来了一万块钱,并特意让人跟我说,酒店房间已经给我订到了明天,同时,明天去机场的车,他也给我安排好了。
这是我第一次给人看风水,当时只觉得受宠若惊,甚至觉得有点愧对刘总,等后来真正明白了风水学的巨大作用之后,面对这些事情就觉得心安理得了许多,再没有此时的心境了。
得益于刘总送的机票,我生平第一次乘坐了飞机,而且还是头等舱,但感觉并不算愉悦,整个人都离开了地面之后,心里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不算很强烈,但总觉得不舒服。
后来等我学到更多风水知识之后,才知道,风水师有种跟大地相关的能力,离开地面之后,失去了这种能力,所以才会心里不安。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在飞机上的时候,坐在我邻座的一个年轻男子,相貌英俊,衣着考究,在飞机上坐下来之后,就跟空乘人员黏糊到了一起,勾勾搭搭的,一副浪荡的模样。
这样年少多金的高富帅,我心里还是挺羡慕的,难免多注意了几眼。
似乎发现了我在看他,那男的转头瞟了我一眼,谁知道看了我一眼之后,他眼睛就钉到了我身上一般,一直盯着我看了许久,甚至连身边一脸娇羞缠着他说话的空姐也不管了。
被一个大男人这么看着,我心里有点发毛,也不敢再往他那边看了,转头过来,往舱外看风景。
结果那男的却直接走到了我身边,没头没脑的给我塞了张名片,笑嘻嘻的说,“兄弟,我看你印堂发黑,怕是最近会遇到啥不顺的事啊……还有,鼻子有点发红,感情运势怕也不利,这我名片,你拿着,以后有事儿给我电话,保管能给你解决了。”
我一听,傻眼了,这家伙是看相算命的?
给我看了面相?
……但印堂发黑,遇事不顺,鼻尖发红,感情不利,这都什么歪道理啊?
以前听过有算命骗钱的,今天估计是遇到了,怪不得这家伙一副吊儿郎当的流氓样子,原来还真是一个骗钱的流氓啊。
没想到这年头骗子这份工作还不错,还能坐飞机头等舱。
只不过这家伙眼力不行,虽然我也在头等舱,但却是个穷鬼,想骗我却是打错了算盘。
我冲他笑笑说,“行,回头遇到事了我就跟你联系。”
我话里敷衍的意思很明显,这人却也不在乎,只是嘿嘿笑笑说,“那咱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他就转身回了自己座位,继续跟那个美貌空姐黏糊去了。
我拿着手里的名片看了一眼,上面没头没尾的,啥职业头衔之类的也没写,只是一个名字一个电话。
不过这名字有点奇怪,叫“南宫”。
以前听过有南宫这个姓,没想到这家伙直接叫这个名字,瞧这样子,估计也是一个假名。
我没怎么在意,随手把名片放到口袋里,就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
到了大学之后,精彩的大学生活跟中学时候完全不一样。
刚一开学,很多学生社团就活跃了起来,本来我没想去报名,但后来意外发现了个名为“易学研究社”的社团。
实在没想到学校里还有这种社团,抱着结交朋友、学习易学的态度,我报名加入了易学社。
等进去之后,跟着社团的人开了几次研究会,我才发现,所谓的“易学研究社”不过就是个兴趣班而已,一群人拿着易经之类的书籍随便翻翻,然后扯扯淡就算是研究会了。
这还是好的,更有甚者,拿着些恐怖小说,一群人互相讲故事。
经过几次研究会之后,我对这个易学社也兴趣缺缺了,不再抱有希望。
去跟他们厮混还不如自己好好研究一下《死人经》来的实在。
这段时间里,我的风水学知识到了一个瓶颈时期,以前学的都是知识,而现在,我逐渐开始试着去制作符箓,并感悟风水师所说的“炁”。
这个“炁”,音同气,意思也是气的意思,但却又不是我们呼吸的气。
个中玄奥,很难用言语来描述。
只有感悟到“炁”,才算是风水师真正入门了,才能够制作符箓,学习一些风水师真正的手段。
这也是我跟刘总说三年左右可以制符的原因所在。
所以这段时间我很忙,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荒废。
可不巧的是,易学社的副社长恰好是我们班上一届的学长,宿舍就在我宿舍对面,因为之前研讨会上,我说过一些风水学里比较深奥的内容,这学长当时就把我引为知己,易学社里一旦有点活动,一定会过来千方百计的把我拉进去。
纯粹浪费时间的行为,却又不好推脱掉,每次去参加活动都弄的我苦不堪言。
正在我考虑这准备退出易学社的时候,这个叫代南州的学长忽然又神秘兮兮的找到我,压低着声音,一副发现了惊天秘密的模样告诉我说,“你知道不,咱学校出大事了!”
这家伙平时就一惊一乍的,我也没在意,随口问他什么事。
“咱们系的女生宿舍出事了!”
这家伙故意把女生宿舍这几个字说的很大声,说完之后,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看着我。
我还没怎么着,宿舍里一群人“唰”的一下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问怎么了。
一个个像牲口般眼睛瞪的贼亮,充满了求知欲。
代南州清了清嗓子,不徐不疾的开口说,“咱们系女生宿舍里,昨晚上子夜时分,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当时半栋楼的人都被惊醒了,许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转头又睡了,可咱们这个专业大三学姐宿舍里的几个人却是睡不着了……”这家伙做足了一副说书先生的模样,有性子急的舍友听不下去了,急冲冲的让他别说废话。
代南州这才嘿嘿一笑,把昨晚上发生在女生宿舍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昨晚上那声尖叫是从女生宿舍的厕所里传出来的,当时很多人围了过去,发现厕所里是我们专业一个大三的学姐,名字叫徐子鱼。
一群人赶过去的时候,那个叫徐子鱼的女生正抱着膝盖,坐在厕所的地上瑟瑟发抖。
众人过去一问,徐子鱼说她晚上睡着之后,忽然有个小女孩过来把她叫醒了,告诉她说她床上有很多血。
徐子鱼掀开被子一看,被窝里面不知道啥时候放着一个洗脸盆,里面半盆的鲜血,吓得赶紧下了床。
然后那小女孩让她端着脸盆去把血倒到厕所里面,她稀里糊涂的就跟着小女孩去了厕所。
等到了厕所,倒了洗脸盆里的半盆血之后,她去水管那里,想洗一下洗脸盆,结果一扭水龙头,里面流出来的全都是鲜血……她吓的回身去看那小女孩,结果小女孩这时候忽然跳到了水槽里,抱着水龙头,大口大口的喝着里面流出来的鲜血……徐子鱼这才吓的尖叫起来,惊醒了半宿舍的人。
一群人被徐子鱼将的故事吓坏了,结果回去一问她宿舍的人,宿舍的人纷纷嗤之以鼻,说当时她们还没睡觉呢,哪儿有什么小女孩,就是徐子鱼睡了一会儿觉,忽然一个人起床端着脸盆去水房了,她们当时还以为是去洗漱呢,根本就没问。
众人这才放心下来,说徐子鱼只是做了个噩梦,然后还梦游了出来,劝她别害怕。
只有徐子鱼一个人信誓旦旦的说这是真的。
闹了好一会儿,徐子鱼在众人的劝慰下,精神好了一点,回到宿舍准备睡觉了。
可就在她爬上床,准备钻进被窝里的时候,忽然又是一声尖叫。
还没散去的众人围上去一看,徐子鱼的床上,一个血红色的圆形图案印在上面,看模样,正好是一个洗脸盆底部的图案……
之前胖子跟我说过,这个血婴还未完全成型,必须等吃了郭明明的三魂之后才算是真正的食肉婴。
现在何老头他们对付这个血婴已经很吃力,如果等它吃了郭明明的魂魄,恐怕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得遭殃。
必须得阻止它!
心里想的明白,但我这时候已经被吓的手脚发软,怎么也爬不起来。
胖子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眼睛都红了,飞快从地上爬起来,冲上去就想抱住那个“郭明明”。
谁知他这一抱却抱了个空,双手直接从郭明明的魂魄中穿了过去。
魂魄本就是无根虚物,胖子又怎么可能抱的住?
他一愣神,郭明明的魂魄往前再走几步,走到那排小棺材之前,跟血婴只有一墙之隔了。
就在这时候,血婴凄厉的叫了一声,身上爆出来一团黑雾,然后嘴巴猛的张出一个夸张的角度,向前方用力的一咬。
只听见“咔嚓”的一声响,小棺材隔在空中那片无形的屏障似乎被它一下子要开了,血婴“嘶嘶”的叫着,探出头来,张口就往郭明明的魂魄咬了下去。
“孽障!”
后面传来何老头惊天的怒吼,紧接着一道白光从空中向着血婴直劈了下来。
与此同时,胖子他爹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冲着我和胖子大喊,“一起动手,别让他咬了这魂魄,否则你那同学便救不回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里的小木棺材狠狠朝那血婴的头上砸了下去。
与此同时,胖子也冲了过去,手里不知从哪里寻摸了一根拖把,疯狂的往血婴身上砸。
他们全都动手了,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一咬牙,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血婴跑了过去。
何老头,以及胖子父子同时动手,那血婴被一下子砸的跌落到了地上,身上的黑水喷涌出来,在地上流了一滩。
但这并不能阻止它,这血婴好像有无穷的气力,很快便又从地上弹起来,继续往郭明明的魂魄冲了过来。
后面的何老头见状,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支毛笔在空中凌空点画,与此同时,嘴里也高声念道,“太上之法受吾,碧血之心幻化……”随着他最后一句念完,手中的木剑上凭空生出一团火焰,几乎是一瞬间,那木剑便斩了下来,那血婴“吱吱”的叫着,半边身子都燃烧了起来。
看得出来,何老头已经拼尽了全力,这一剑斩完,他整个人也瘫坐到了地上,不再动弹。
只是那血婴的动作并未停下来,一边惨叫着,一边还坚定的往郭明明的魂魄挪去。
胖子父子见状,手里的东西也一股脑儿往血婴身上砸。
这时候,我也冲到了胖子身旁,因为手里没东西,我一咬牙,捏着拳头就捶了过去。
谁知这一拳捶过去,那血婴的脚步陡然停了下来,紧接着,它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惨叫声,被我拳头打中的左脸几乎是一瞬间便消融了大半,变成了一滩黑水往下流,还不等流到地上,就被它身上包裹着的火焰给烧成了虚无。
到此时,那血婴似乎终于怕了,冲向郭明明魂魄的脚步停了下来,抬起头来,仅剩下的一只右眼怨毒的盯着我们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从敞开的宿舍门冲了出去。
我抬眼往外面一看,校长这时候正在门外探着头往里面看,血婴猛的从他身边冲了过去,校长显然看见了它,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血婴逃了,刚才的一番搏斗也让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费尽了力气,胖子父子跟何老头一样,都喘着气坐到了地上。
谁也没开口说话,只是胖子他爹眯着眼睛,有些惊疑的看着我。
我自己心里其实也有些惊奇,虽然刚才何老头那一下声势浩大,但我心里知道,这血婴毁了半边身子其实是被我一拳给打的。
什么时候我一拳有这么大的威力了?
我疑惑的低头,看见刚才打血婴那只手里,居然拿着红影子的那个玉环。
我这才想起来,之前在外面,准备救教导主任的时候,我把玉环从脖子上取了下来,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的太快,我一直都把玉环捏在手里,刚才打血婴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
难道是因为这个玉环?
胖子他爹看了我一会儿便转过了头,回头问何老头说,“何叔,那血婴跑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何老头坐在那里,喘了几口气之后,才用疲累的声音说道,“这食肉婴有些邪门儿,虽说还未完全成型,但威力却好似成型的食肉婴一般,方才我费尽了所有力气,却也只能伤到它,还是没能把它留下。”
胖子他爹点了点头,没在朝我看,显然他也认为是何老头伤的血婴,而不是我。
何老头又开口道,“咱们先休息一会儿,那血婴已被重创,回去的路上必然残留阴气,晚些时候,咱们循着阴气,必然能找到它的藏身墓穴,到时镇压了它便是。”
作出决定之后,他便盘腿坐在地上,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似乎是在恢复力气。
胖子他爹转过头来,问胖子,“之前让你们俩回去上课,怎么还是跟了过来?”
我跟胖子有些心虚的低着头,也不敢说话,胖子他爹又说道,“休息一会儿就回去吧,这件事你们不要再跟着瞎……”他的话还没说完,那边何老头却睁开了眼,打断了他的话,“这俩小子有点胆子,让他们回去干啥,今天要不是这俩娃子,指不定咱俩就得交代到这里,你俩别走了,休息一下,一会儿跟着我,一起再去会会那食肉婴。”
我跟胖子顿时大喜,虽然之前的经历惊心动魄,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自然还是想跟去再看看。
不一会儿,何老头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郭明明的魂魄走了过去。
血婴逃走了之后,郭明明的魂魄就停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的,只是身形比之前愈发暗淡了,似乎随时就可能消散。
走到郭明明魂魄跟前,何老头从身上取出来一个发黄的小纸人,然后又拿出来刚才用过的毛笔,以及一盒鲜红色的类似于墨水的东西。
以前听胖子跟我讲过,那应该是朱砂。
准备妥当之后,何老头询问郭明明的生辰八字。
昨天我们来的时候,胖子他爹就问过郭明明的生辰八字,此时自然还记得,就开口告诉了何老头。
何老头把郭明明的生辰八字在那个小纸人上写了下来之后,左手食指和拇指并着,点了一下那小纸人,小纸人便粘在他手指上了。
然后他把黄纸往郭明明身上一点,嘴里嘀嘀咕咕念了两句,就看见郭明明的魂魄一瞬间消失了,而那个原本发黄的小纸人,变得有些灰蒙蒙的,就像之前的郭明明魂魄一样。
做完这一切,何老头招呼上我们,一起走了出去。
宿舍外面,校长哭丧着脸,看到我们跟见到亲人了一样,“何会长,林老哥,你们可算是出来了……刚才那东西是啥?
血疵疤瘌的,看着吓死人。”
何老头摆了摆手,显然不愿跟他多说,只是指着还在地上坐着的教导主任,问怎么回事。
校长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何老头闭上眼,掐了指诀,嘴里神神叨叨的念着,手在空中胡乱划了几下,然后在教导主任的头顶、眼窝和人中三个部位分别点了一下,然后低喝一声,“回魂!”
原本一脸呆滞的教导主任全身忽然一颤,两只眼睛逐渐有了神彩。
这一手让我觉得这何老头确实有本事,之前胖子他爹中了招,得在他家祖宅了呆一晚上才能恢复过来,现在教导主任这里,何老头随随便便就给救醒了,显然比胖子他爹厉害的多。
接下来,何老头又吩咐醒过来的教导主任,让他这两天不要睡太多,不要去树木多的地方。
说完这件事之后,我们正要往校长办公室去,之前被何老头安排在老师宿舍照顾郭明明的中年男子,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一脸歉意的跟何老头说,“会长,我没锁住那个小孩的魂,你们这边……没出事吧?”
我这才想起来,怪不得之前何老头要派人去看着郭明明,原来是早就算到了这些,只不过这个人也是的,自己的活没办好,害得我们这边差点出事。
何老头摆着一张臭脸,显得很是生气,问这人说,“你怎么锁的魂?”
“用的锁魂结,头顶和脚底也用墨线封了。”
看到何老头生气,这人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回答。
何老头脸色这才好看了点,点了点头说,“这血婴的道行出乎我的预料,你那里没守住也是正常。
你拿着这个纸人,去贴在那个小孩头顶,用引魂结把这魂魄给送回去。”
说着,何老头把先前那小纸人递给了他。
交代完之后,何老头带着我们去了校长办公室,又交代校长,让他去调查学校此的档案,今年之前,每个三年出现的学生死亡事件都归纳整理出来。
校长那里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很快调查出来了之前学校里的死亡事件,经过整理,的确跟昨天胖子说的那样,从今天开始算,之前每隔三年,必然发生有学生死亡的事件,只不过死亡的方式各不相同,有的是生病死亡,有的是意外死亡,所以也没人去深入调查。
查完这些资料,在校长的带领下,我们在学校食堂里面吃了饭,下午的时候,何老头叫上我们,一起往学校外面去了。
一路上何老头在前面带路,三拐四绕的,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的路。
最后,我们顺利来到了学校后边,大约五公里之外的一个山脚下。
靠近山根的乱石滩上,有一个鼓起的小土包,土包前竖着一块石碑。
何老头点点头说,“就是这里了。”
我们走过去,扒开石碑前的荒草一看,上面写着一排字。
“李安邦、李英父女之墓。”
看到这几个字,何老头眉头皱住了,我和胖子也面面相觑。
见过夫妻合葬的,见过家族墓群合葬的,可这父女合葬,是怎么回事?
那吟唱的声音非常细微,飘飘渺渺的,仿佛远在天际。
而此时大地的震动还在继续,我和胖子几乎置身于一场地震中,哪里还能顾得上听这艰涩的歌谣。
胖子此时依然处于情绪崩溃之中,即便是我们面临着往地缝深处跌落的危险,他也无动于衷。
没办法,我只好继续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拼命的往两边抓,想抓到什么东西能暂缓一下向下滚的趋势,以免这么直接摔下去把我们摔死。
抓了好多下,我才终于抓住了一团类似于树根的东西,我和胖子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可惜胖子这家伙体重太大了,还没等我们稳住身体,那树根就被扯断了,我俩继续往下面坠落。
幸运的是,这次下坠没多久,我就感觉身子一缓,不再像之前那么直上直下的翻滚,而像是滚到了一处斜坡上。
又过了一会儿,前面“咚”的一声响,胖子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还不等我反应过来,我也撞到了胖子身上,这才总算是停了下来。
四周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还不断有碎土石块从后面滚落下来砸到我身上。
我不知道此刻身在那里,但也明白依然出于危险之中,我一边喘着气,一边咬牙想爬起来,可身上的疼痛让我四肢无力,好不容易才爬起来之后,正准备去叫胖子,却忽然觉得腿一软,又摔到了地上。
这回我彻底没气力了,脑袋还一阵一阵的发黑,再也动不了了。
四周依然是沙石滚动的声音,不过比之前平静了很多,隐隐约约之间,还能听到之前那个飘渺的吟唱声,但这次唱的内容更加艰涩了,甚至根本听不懂,只觉得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高亢时仿佛百鸟欢唱,让人心生欢喜;低沉时又像黄莺夜啼,让人难忍悲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萦绕在耳边的声音终于沉寂了下去,我眼前一黑,终于彻底昏迷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还没睁眼,就感觉到身上无比的酸痛,想动一下都动不了,左手上面还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刚才往下滚落的时候,我右手抱着胖子,左手四下里乱抓,估计就是那时候,左手被什么东西划破了。
当时形势危机,也没有感觉到疼,一直到这时候才疼的不行。
除此之外,我左边大腿跟地面接触的地方,还有点湿冷滑腻的感觉,似乎那里地面的非常潮湿。
一开始我没注意,直到那里有什么东西贴着我大腿动了一下,像是一条蛇或者蚯蚓似的,沿着我大腿往上爬。
这下我吓的炸毛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气力,“噌”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拼命的蹬着腿,老半天才把那东西给甩了下去。
生怕那东西再爬到我身上,我很想跑,可四周一片黑暗,我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更何况刚才摔下来的时候我跟胖子是在一起的,现在一片静悄悄的,也不知道胖子还在不在这里。
“胖子……胖子……”我一边防备着刚才那东西再往我身上爬,一边小声喊着胖子的名字,可喊了半天,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最后没办法了,我捏着脖子上的玉环,喊了好几声红影子,可她却并未出现,甚至我感觉玉环没有平日里那么冰冷,莫名有种红影子并不在玉环里的感觉。
我一个人站在那里想了很久,最后才想到个方法,用脚在四周地面上小心的摸索,找到了几块小石头样的东西,小心翼翼的用脚勾到自己身边,然后捡起来,一块一块的往四边丢。
一边丢,我一边继续喊胖子。
往四边丢了几块石子之后,我确定自己身处的是一片比较开阔的地方,北边是个斜坡,应该就是我们滚落下来的地方,南边很宽阔,我用力扔出去石头都没有砸到墙壁,西边和东边都砸到了墙,但不同的是,西边的墙壁距离我很近,东边则很远,扔出去的石头过了一两秒钟之后,才传来砸到墙壁的声音。
通过这个方法,我大概弄明白了,我应该身处一个南北朝向的甬道里面,靠西边的墙壁比较近。
而从四周都完全漆黑一片的情况来看,我们滚下来之后,上面的缝隙应该已经被埋住了,否则的话,不至于一点光线都没有。
确定了身处的环境之后,我稍微镇定了一点,摸索着走到西边的墙边,又用脚收集了一些小石头,朝记忆中刚才我自己起身的地方扔过去。
没扔几下,就听到“嘭”的一声闷响,很明显跟砸到地上的声音不同,我心里一喜,赶紧喊胖子的名字,喊了几声,没反应,我就继续扔,扔完接着喊。
老半天之后,那里终于传出来一声闷哼。
我从来没感觉到胖子的声音居然那么动听,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赶紧问他,“胖子,你醒了吗?”
还没等到胖子的回话,就先听到他大骂一声,“操,这什么玩意儿?”
然后就是一阵混乱的声音,估计是胖子跟我一样,刚醒来发现了身上趴着那种湿冷滑腻的东西,被吓到了。
老半天之后,胖子才停住了动作,喘着气问,“三娃,是你吗?
这咋回事,四周怎么黑洞洞的?”
说着说着,胖子的声音小了下去,估计是想起来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我怕他伤心,赶紧开口,跟他说了下我醒来之后的事情,告诉他我们大概处于一个什么环境,让他小心一点往西边走,摸到墙之后,跟我会和。
胖子也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按照我说的做了,只是闭着嘴,再也没说话。
我看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等他走到我身边之后,就问他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胖子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这么黑,咱们下来的地方肯定被埋住了,不过既然咱们还能呼吸,说明这里肯定有氧气。
你不是说南边是个通道吗,咱们就往那边走,说不定能找到出口。”
按照现在的情况,根本都不用商量,我也知道只有往南边走一条路,之所以问胖子也是想让他多说说话,别太难过。
商量完之后,我俩手扶着墙壁,双脚小心翼翼的往前探着走。
四周虽然黑,但这条路却挺平坦,一路走的都挺安稳,唯一遇到的意外是,我走着走着,手不小心又在墙上摸到了一个湿黏的东西,跟我刚醒时候往腿上趴那东西感觉差不多,差点没把我吓死。
那段路我也不敢扶墙了,只好用脚一点一点挪着走,所幸的是,除了这个小插曲之外,我再没遇到其他的意外。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道路开始曲折起来,我和胖子绕了一个半环型的路,因为周围漆黑的环境,之前的方向感此时也找不到了,只好沿着路,茫然的往前走。
因为走的时间太久,我和胖子几乎都绝望了,但就在此刻,前方忽然出现了一点光亮。
这么长时间都身处黑暗之中,我和胖子也顾不上前面的光亮究竟是福是祸,比才都有点兴奋,加快的脚下的速度,快速往光亮处走去。
更让我们高兴的是,那处光亮虽然极远,但似乎也在向我们靠拢,一开始看到的还是一处宛如黄豆般大小的光点,不一会儿,就感觉好像一烛灯光在前。
又走了几分钟,我们终于看清楚了,前方是一群人,手里拿着一个红彤彤的火把,正往我这边走。
能举着火把,肯定是人,不是之前在外面遇到的那两个怪物,我和胖子这下终于放心了,伸着手对那边大喊。
黑暗静谧的环境中,声音能轻易的传出去好远,那边人很快就听到了声音,加快了往我们这边来的速度。
等走到跟前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跟在何老头身边的老道士,那唯一发散出来光线的火把就拿在他手里头,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人,年龄大小不等,但看起来都比较年轻,是在外面跟胖子他爹一起挖墓的那几个人。
不过何老头、他身边除了老道士之外的另一个老头,以及那个被扯断胳膊的中年人却不在这里。
那群人显然也看清楚了我们,老道士开口问,“你们是外面那俩小娃娃?”
见到了人,我和胖子心里终于不那么惊惶了,赶紧走过去,跟老道士说了下我们掉下来之后的事情。
说完之后,胖子还问了下他爹的情况,问那老道士掉下来之后,有没有见到他爹的尸体。
严格说起来,我们到现在还能活命,是胖子他爹用自己的命换来的,虽然最终能不能活下去还不确定,但起码现在还活着。
老道士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说自己并没有见到胖子父亲的尸体。
然后他又简短的把他们那边的情况说了一下。
他们掉下来之后,老道士幸运的掉到了跟这群人不远的地方,更幸运的是,有一辆汽车也跟他们掉到了一起。
这群人把车子里面的汽油弄了出来,淋在衣服上,又弄个棍子扎起来,做成了个简陋的火把。
两边的信息核对之后,老道士叹了口气,“我感受了一下这里的气流流动,以为出口在你们来的那个方向……现在看来,先前那个岔路口应该是走错了,咱们回头吧。”
说完,他还特意交代说,“你们两个小娃娃跟在我身后,别离我太远。”
吩咐完,他便当头带着我们往回头的路上去了。
没走多久,果然就遇到了老道士说的那个岔路口。
刚看到这个岔路口,我就明白了老道士他们之前为什么选了往我们这边走的路,恐怕根本不是他说的辨别气流流动。
另一个路口那里,地上不像我们这条路上这么平坦,反倒是有几个矮石柱一般的东西竖在地上,似乎摆成了一个凌乱的不知名图案。
更不一样的是,那个岔路洞口四周,居然还有几个鸡蛋大小的珠子,镶嵌在岩壁上,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让人一看就觉得心里寒气直冒,似乎这里通向九幽黄泉一般。
别说那老道士是个一身本事的人,就算是个普通人,也能看出来,这个洞口不能轻易闯入。
“刘大义,你点着火把,先进去看看。”
老道士很快就下达了命令。
紧接着,后面有人用打火机点了火,一个年轻人举着一个新点燃的火把走了出来。
老道士很有威信,下达了命令之后,这年轻人也不敢违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说来也奇怪,年轻人手里拿的有火把,那个洞口四周又有明珠镶嵌,但他刚走进去之后,身影就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接着,还没等我们有所反应,就听见一声惨叫从洞口里传出来。
我们一着急,赶紧走上前往里面看,只看见一个火把“咚”的一声落到地上,上面的火焰呼呼的燃烧着,那个叫刘大义的年轻人,却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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