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宁萧棋的其他类型小说《蛊术萧宁萧棋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九道泉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金甲补充说:“茅先生的茅山道术中,有养虫的法门。到时候虫子进入麻小姐体内,身体变成僵尸。魂魄封进了纸人身上,真是令人期待的事情。”三兄弟对茅山道士极为推崇,话语里面都是崇拜之意。金甲这一番话,更加重了威胁的意味。沈金花并不为之动容,甚至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要亲眼看一看茅山的神奇道术。“虎甲!”茅先生被沈金花激怒,声音低沉地叫道。虎甲取出随身所带的酒瓶,喝了一口,脸色通红,有些激动地说:“能说大话的人不少,那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舍得你孙女!”虎甲将麻小巫头发抓住,声音变粗变野蛮,说:“老夫人,真不要你孙女了……”双目怒争,仔细盯着沈金花。虎甲的手上已经多了一个黑色的瓷瓶,里面传出虫子跳动的声音。整个瓶子的四周散发出黑色的气息,这种...
《蛊术萧宁萧棋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金甲补充说:“茅先生的茅山道术中,有养虫的法门。
到时候虫子进入麻小姐体内,身体变成僵尸。
魂魄封进了纸人身上,真是令人期待的事情。”
三兄弟对茅山道士极为推崇,话语里面都是崇拜之意。
金甲这一番话,更加重了威胁的意味。
沈金花并不为之动容,甚至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要亲眼看一看茅山的神奇道术。
“虎甲!”
茅先生被沈金花激怒,声音低沉地叫道。
虎甲取出随身所带的酒瓶,喝了一口,脸色通红,有些激动地说:“能说大话的人不少,那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舍得你孙女!”
虎甲将麻小巫头发抓住,声音变粗变野蛮,说:“老夫人,真不要你孙女了……”双目怒争,仔细盯着沈金花。
虎甲的手上已经多了一个黑色的瓷瓶,里面传出虫子跳动的声音。
整个瓶子的四周散发出黑色的气息,这种黑色气息我认得,是人死后所产生的尸气。
看来这瓷瓶的虫子,和那些金星甲虫一样,都是在死人身上养出来的。
我万分焦急,盯着沈金花,希望她可以松口!
沈金花依旧不为所动,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茅先生说:“昔日汉高祖与项羽争天下。
项羽要煮了刘邦的父亲,那刘邦竟说要分一碗肉羹。
老夫人当真是女中豪杰。
贫道佩服得很。
看来,你是不要你孙女了……”我整个身子颤抖不已,气得要死,几次都要冲过去,可整个人被步甲紧紧地扣住,不能动弹,急的泪水直流。
“你们……你们都是恶魔,比毒虫还要狠毒!”
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声地叫喊,声音从屋子里面飞出,传到了很远,“麻小巫,你快醒醒。
醒了就跑出去……跑得越远越好……”虎甲看了一眼大哥金甲,又看了一眼茅先生。
茅先生点头默许。
虎甲一手打开黑色瓶子,一手捏开了麻小巫的嘴巴,只见黑光闪动,两只毒虫进入了麻小巫的嘴巴里,顺着喉咙进入身体里面。
只是过了短短十几秒,麻小巫红色的脸渐渐变得惨白,转瞬变得乌青。
麻小巫眉头紧锁,整个身子佝偻起来,嘴巴微微张开,发出痛苦的低吟。
她在睡梦之中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痛苦!
只是在梦中,不能叫出来。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快住手……快住手。
她还是个小女孩,人生还没有开始。
你们不能这样……道爷,求求你,放过她吧。
你要什么东西,我给你。
小巫奶奶,你把东西给他们。
你若要金蚕蛊,我给你。
一只不够,我让我二叔再给你养一只,养十只都可以的!”
沈金花竟然哈哈笑了起来,几乎是抑制不住地狂笑,没有半点悲伤,没有一丝难过。
她的狂笑使得所有人都诧异不已,就连受伤的五毒怪也觉得不可思议。
世上竟然比他还毒!
难道这女人受了刺激疯掉了吗?
如果她是正常,见到自己孙女受难,又怎么会大笑呢?
沈金花笑着说:“苗疆十三峒都是麻氏一族人。
我从东北沈家嫁到了这个破寨子,你以为我开心吗,你以为我快乐吗?
这麻家人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见到麻家人受难,我只会高兴,只会高兴,你们这些蠢东西……笑死我了……你们竟然拿麻家的小孩威胁我……有意思……在这里,我一点都不快乐……你们这些狗屎男人,垃圾……”沈金花哈哈大笑,笑到最后却有泪水流出,那浑浊双眼流出的泪珠,竟然也是晶莹的。
虎甲的虫子已经放入麻小巫的体内,沈金花的大笑,使得他很是尴尬,小孩不了沈金花,也就浪费了他的虫子,忙收住了瓷瓶,没有再放虫子进去。
茅先生挥挥手说:“也罢,也罢!
虎甲,既然她不心痛,咱们也不心痛。
孩子命苦,怪不得别人,要怪救她有个不爱麻家的奶奶。”
虎甲松开了麻小巫。
麻小巫靠在桌子上,脸色更加乌青,眼角的位置已经变得墨黑,呼吸也渐渐地变弱了。
“呜呜!”
麻小巫咳嗽了两声,从嘴角流出了黑色的鲜血。
我骂道:“既然沈金花不受你们威胁,那你赶快把虫子赶出来。
不然她会死的。
你们夺宝贝,难道人命不重要吗?”
我歇斯底里地叫喊,茅先生已经不去管麻小巫。
麻小巫的脸色更加难看,生命已经是危在旦夕了。
对他们的哀求已经没有用,我算是明白这一点,就连沈金花也没有哀求的必要。
她从远方嫁到了白龙峒,几十年生活,却没有爱上这个美丽的寨子,她的心中藏着深深的恨意。
我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世界黑暗,人生没有一丝希望。
“臭小子!”
金甲移动了步伐,走到了面前,一把将我抓住,骂道:“还说金蚕被我们藏起来,现在终于说实话了吧。”
金甲比我高一个头,我微微抬起了脑袋,斜视地看了他的眼珠子,牙关咬得发响。
“呸!”
我张开嘴巴,吐出了一口唾沫。
唾沫飞到了金甲的脸上,他并没有动弹,一直看我的眼珠子没有变化。
忽然变得极其亢奋,不由拍手雀跃,问:“你爸爸是谁?
你妈妈是谁?
你说的那个可以养金蚕的二叔又是什么人?”
茅先生说:“金甲,跟小孩生什么气啊?
咱们撬开这老女人的嘴巴要紧。”
金甲双手一拜,道:“茅先生,你看着孩子,模样是不是有些熟悉,是不是和那萧灵霜有几分相似?”
我心底一冷,金甲可能发觉了我的身份,只是还不敢确认。
所以才会追问,如果被他们发现了,结局将是十分可怕的。
茅先生闻言大惊,移步走了过来,瞳孔放大,紧紧地盯着我。
这一看,足足看了一分钟,他的表情也发生了明显的改变,嘴角微微地翘起,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茅先生的瞳孔在缩动,在变化,这一双眼睛很是诡异,直透人心,想要窥探我的内心。
我极力与这眼睛斗争!
我先是泪水流了出来,随即感到眼睛刺痛,有鲜血留了出来,顺着眼角滑过脸庞,最后滴到地面上。
眼前的茅先生忽然变得巨大无比,我在他面前就是一只弱小的蚂蚁,他随时都能把我踩死。
“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就在我极力与茅先生目光对抗的时候,响亮压人的声音传来,几乎摧毁了我最后的抵抗力。
“哈哈。
哈哈。
啊哈哈。”
沈金花有魔性的笑声传来,却及时拯救了我。
我晃动了脑袋,连忙低下了头,没有回答茅先生的话,这个时候,打死也不能承认。
沈金花说:“道爷!
你对小孩用摄魂术,你真是厉害。
老身今天算是彻底了解你们茅山道士的德性了。
以多欺少,以大欺小,恃强凌弱,都齐全了。”
茅先生说:“和你那宝贝比起来,这小孩的价值更高,你懂个屁啊。”
茅先生捏着我喉咙,说:“你是孟家的孩子吗?”
孟家!
那声音传来,我身体里面的凶虫再一次动弹,比几分钟前更加厉害,更加凶猛。
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孟家”的称呼。
我在出生的时候,就随了娘的姓氏萧,进入了萧家的门庭。
难道说我父亲是姓孟!
我不由地颤抖,感觉接触到了身世的边缘。
沈金花说:“他住在茶花峒里,那里是虫王萧关的居所。
他二叔是谁,你们还要追问吗?
自然是虫王萧关了。
你们真是蠢得可以。”
我瞪了一眼沈金花,她肯定以为他们说孩子比“土卵”重要,说不定他们只把我带走,就不会要她的“宝贝”,所以不惜将我推上前。
我摇摇头说:“他们都贪得无厌,不光要金蚕,要带走我,还要你的宝贝。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对他们抱有希望,简直是愚蠢到家了。”
我的来历已经暴露,已然不需要隐藏了!
我母亲为了保全我的性命,改掉了我的姓氏。
她始终不提孟家的姓氏,一定是伤得很深!
娘既然不愿意我随孟姓,那我依旧是萧家的孩子。
我瞪了一眼茅先生,骄傲地说道:“没错,我母亲就是萧灵霜,我二叔是虫王萧关!
我不知道什么孟家,我一出生就是萧家的孩子。
跟你说的孟家没有半点关系。
你们今天所做的一切,虫王萧关都会一一找回来的。”
三兄弟听了“虫王”的名号,不由地发抖。
倒是斗笠人茅先生,镇定自若,凝聚的目光重新散开,哂笑一声:“别人怕虫王,我不怕。
他若来了,我势必要跟他分出个高低。”
三兄弟连连称许点头,但看起来却有些违心。
谁都知道,虫王萧关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哈哈,笑死人,你们是乘着我二叔不在茶花峒,才敢来捣乱的。”
我看穿了他们。
茅先生挥手一甩,将地上的几只绿螳螂打死,脸上的肌肉抖动,格外地不愤怒:“管你承不承认是孟家的孩子。
姓氏可以改变,血缘关系是不会改变了。
有你在手,后面的计划就会更顺利的……”
张玄薇见阿九出现,不再扶着我,捏着鼻子走到了一边。
我由阿九搀扶着,往前面追去,沿途都留下了不少打斗的痕迹,有一些石头都被打碎了,树枝也断了不少。
山路并不太好走,也不知道张家大哥能不能追上大僵尸,我心中不由地心想。
虽然大僵尸有些可恶,理应受到惩罚,但是小僵尸却有些人性,要是被张家大哥打死了可不好。
我想起了小僵尸身上的铜锥子,问:“张小姐,我看到小僵尸身上有一个铜锥子,是你们打进去的吗?”
张玄薇说:“不是,我们只是不久前追踪到这一对僵尸父子。
便一路追踪来到了茶花峒。
我们昨天就到了这一带,僵尸父子白天藏了起来。
只等到天黑才活动,我们晚上也追踪了好一会,才找到了他们。”
我最开始以为小僵尸身上的铜锥子是张家大哥打进去,看起来不是,另有其人了!
而张玄薇和她哥哥来湘西,并不是单纯猎杀僵尸这么简单,至于是干什么,不过她不说,我也没有好问了。
我道:“阿九,你背着我。
咱们快点跑……张玄薇,山路小心,你自己当心一点……”阿九将我背了起来。
张玄薇时而转弯,时而调头。
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追踪,渐渐地发现我们所去的位置,乃是白龙峒的方位。
也就是我说,我们围绕着毒虫洞,绕了一圈,走了另外一条路,去了白龙峒。
难道说僵尸父子往白龙峒那边去了!
最终,我们停在了白龙峒外面,并没有急着走进去。
白龙峒依山而建,寨子口守着一排人,村子里面的看家护院的群狗已经是大声地叫喊起来了,灯火通明,嘈杂声不断地传来。
我们三人到的时候,树上叶子“哗哗”作响。
阿九上前叫道:“什么人!”
张家大哥从一棵大树上面跳了下来,长鞭已经挂在腰间了,喊道:“小妹,萧兄弟,你们来了。”
我叫道:“阿九,是自己人!”
阿九双手一拜,喊了一句得罪了,后退了两步,守在我的身边,目光犀利地盯着张家大哥。
张玄薇叫道:“哥哥,什么萧兄弟,你喊他的名字就可以了。
他叫萧宁,我大哥和我名字相近,叫做张玄冲!”
张玄薇做了一个介绍。
张玄冲倒也习惯了自己妹妹的性子,问道:“萧宁,僵尸父子闯进白龙峒里面去了。
寨子上上下下都活动起来了。
这里是苗寨,我不懂他们的禁忌,不好冲进去,就守在外面了!”
我望向了白龙峒,空气之中还弥散着尸气。
白龙峒在深山里面,的确有不少禁忌,而且整个寨子的人十分好斗,我上次就差点吃亏了。
我说:“白龙峒有七色蛊虫,是专门护寨子的,十分厉害,冒然冲进去,怕是有危险。
而且僵尸父子冲进去之后,并没有什么动静,他们反而加强了对外的防守。
我感觉僵尸父子,可能是白龙峒的人。”
如果僵尸父子是外人的话,白龙峒的寨民,必定会守在已经追击僵尸父子,哪有心思在寨口守卫呢。
大僵尸被张玄冲连着用数张“天师灵符”打中,又被鞭子打中,受了重伤,只有带着儿子回到了白龙峒。
人在危机的时候,总会回到最安慰自己心灵的地方。
家是最好的地方了。
僵尸父子的回归,白龙峒为之振奋,守在寨子口,不让张玄冲进去。
张玄冲江湖经验足,只能等在寨子口了。
张玄冲点点头说:“我也是这样认为。
我要是冲进去,即便抓住了僵尸,也会被众人围攻!”
张玄薇说:“我早就听说湘西养尸风气浓厚,没想到是真的!
僵尸违背天道,不该存在人世!”
我在这里住了快一年了,早已产生了感情,对于张玄薇的言论有些反感,当即反驳道:“错了,比我们更喜欢养尸的,是道士们。
他们口口声声要杀僵尸,却自己养僵尸。
还有人用死人的尸气养甲虫,养各种各样恶毒的虫子。
我们湘西养尸,是看家护院,别人冒犯我们,才会出手,不像你们道士,是为了谋财害命!”
茅仙吉和带着的昆虫三兄弟就是最好的证明!
张玄薇白了我一眼,冷笑一声:“如果我!
没有记错的话!
你好像是差点被湘西的僵尸吸血,却被道士救的吧。
怎么现在倒忘记得一干二净,还说出这样的话呢?”
张玄冲听了我和张玄薇的辩解,不由地笑了起来。
阿九摇摇头,拍了拍我肩膀,说:“萧宁,张小姐说得没对。
想来,僵尸有好有坏,道士也有好有坏,你不能一棍子打死。
如果不是张小姐伸出援手,你说不定变成……蹦蹦跳跳的小僵尸了……”张玄薇抿嘴一笑,还要补刀,被张玄冲看了一眼,才悻悻地打住了。
张玄冲说:“萧宁,我听小妹说你住在茶花峒!
两个寨子应该有些交往,你可有办法带我进入寨子里面!
僵尸父子即便是白龙峒的人,一旦疯狂起来,还是会伤人……我出于道义上责任,有必要进去看一看。”
僵尸父子回了白龙峒,白龙峒寨民的生死之数,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他根本没有必要花心思进去对付僵尸。
他坚持要这样做,乃是真正的修道之人,比什么狗屁茅仙吉厉害了一百倍,看来,张玄冲的确是个不错的道士。
我想了一会,说:“早在半年前,他们的当家人沈金花要夺我的金蚕,我就和白龙峒闹翻了,怕是不好沟通了。
我在他们的眼中,早已经是‘灾星’的代表了!”
张玄冲听闻之后,沉默了一会,说:“那只能等他们休息了之后,再悄悄地潜入进去,但是拖得越久,怕是越不好……那小僵尸还是要吸人血的……怕是真的有人要丧命了……”我想了一会,说:“不过我认识他们白龙峒的蛊神,或许可以找他帮忙。
这样的话,咱们或许可以进寨子。”
张玄冲点头说:“那你快去寻五毒怪过来!
快!”
张玄冲取了一个铜铃铛给我,说:“你带在身上,万一有邪物出现,你将里面的棉花取出来,摇晃两下。
如果有危险,你就摇晃几下,我就会赶过去……”张玄薇看了一眼大哥,欲言又止。
我见过这种铃铛,是天师府弟子随身所带的法宝,张玄冲这样就给了我,张玄薇有些不高兴的。
我和阿九从白龙峒出发,很快就到了毒虫洞。
我找了一块石头,在洞口石头敲动,敲动声很快就可以传动洞穴里面,同时大声喊道:“五毒怪,五毒怪,你快出来,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人命关天,你快出来!”
一连敲动了许久,都没有看到五毒怪的踪影。
昨天他带着毒虫洞的毒虫离开后,按理说,应该会回到毒虫洞的。
怎么此刻,没有半点反应了。
阿九说:“你朋友是不是出事了啊?”
我看了一眼阿九,不太明白他话里面的意思,说:“很少能有人看到他,怎么会出事呢?
你在洞口等我,我进去看看,很快就出来。”
我心中暗想,莫非五毒怪去看麻小巫了,便让阿九等在洞口,跑了进去。
洞内,五毒虫都被五毒怪带出去之后,倒是格外安静,只有少量的虫子去而复返。
我走了两步,又在石头里面敲动,依旧没有五毒怪的踪影,就连山鼠也没有出现。
我越想越着急,进入山洞内部,又喊了两句,依旧没有山鼠的答应。
我紧张地自言自语:“难道白师父也出事了吗?”
可千万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第二天清晨,娘告诉我,要去小镇边上一个叫做白水村的地方,去找我爷爷。
小镇位于湖北与江西交接的地方,属于丘陵地段,附近多山,而这个白水村就是附近山丘上。
我从来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一个爷爷,毕竟白水村距离小镇不远,坐车走盘山公路,一个小时就足够了,就算是走小路,也就两个小时。
为何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娘去找爷爷,爷爷也没有来看我们呢!
我们在镇上坐上一辆载客的面包车,绕着盘山公路,往白水村去。
走完了盘山公路,最后停在岔路口,还要走一段山路。
天气炎热,四周树上知了叫个不停。
我一路都迷迷糊糊晕乎乎的,感觉痛苦永远都不会结束。
走了半个小时,我们到了一间爬满了藤条的旧式木屋前,娘带我停了下来。
木屋前是一个院子,院子里面有不少鸡鸭鹅,正在悠闲地觅食。
一条纯黑的土狗趴在院子里,正吐着舌头散热。
我本能地往后面一躲,不过土狗没有吠叫,反而摇动着尾巴,格外地开心。
“有人吗?”
娘站在院门前大声喊道。
娘的神情警觉,好似担心木屋里面跑出什么怪东西。
而此刻从木屋里面,传来一股窸窣的声音,像是虫子吃树叶的声音。
我精神不振,看着屋里面,总觉得木屋诡异得很。
院门一推就开,走了进去。
院子里面十分凉快,见我们进来,那黑土狗尾巴摇得更加欢快。
我们从鸡鸭鹅中走过,进了木屋,屋子中间有人。
娘把我拉在一边,我侧目看了过去。
看到一个一身灰色衣服的老人,刀劈虎削一样的脸庞,腰板十分笔挺,目光十分深邃。
娘叫道:“萧宁,叫……爷爷。”
我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喊:“我不认识他,不喊他爷爷。”
爷爷正收拾着一个黑色的罐子,转过看了过来,目光落在娘的身上,手上的黑色罐子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几只黑色的虫子飞快地爬走。
随即目光又落在了我身上,惊讶了一声,有些呵责地道:“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
娘脸色不好看,咬咬牙说:“我不想麻烦你。
只是孩子命快没了,只能来求您老人家了。”
说这话的时候,娘还是有些顾忌,有些冷淡。
“你这是嫌弃我,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嫌弃我是个不吉利的人,嫌弃我没有……好好……照顾你们……既然这样,你还来找我干什么……”爷爷有些悲伤,声调也有些气愤,但还是走了过来。
爷爷走了过来,伸手来拉我。
我本能往后躲了两步,娘一把扣住我,说:“萧宁,听话,他是你爷爷,不会害你……萧……宁……爷爷?
他随了我萧家姓氏了吗?”
爷爷眉毛一皱,随即伸手过来。
我的手被爷爷一把抓住,他年纪虽然很大,但是力量很足,我根本就挣脱不掉。
过了一会。
爷爷叹道:“要是早两年来见我,也不至于会这样。
现在……我怕是也无能为力了。”
娘听了这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道:“萧……棋,我知道你的本事,你不能见死不救的。”
娘竟然直呼其名了,叫出了爷爷的名字。
我心中暗暗嘀咕一下,原来这老头叫做萧棋,可只是一个寻常的老头子,怎么可能救得了我呢,而且这么多年来,娘从来没有提起这么一个人,说明两人之间有很严重的矛盾,娘是为了我才来找他的。
我不想娘为难,喊道:“阿妈,咱们回家,不求他了。”
爷爷的表情很是复杂,没有说话,转身走进屋子里面,过了一会,又走了出来,语气已经软了,说:“灵霜,你们赶路来的,一定饿了,你去做点吃的,我想想办法!”
听了这话,娘倒是高兴起来,急忙去厨房忙活起来了。
很快,娘做好了饭菜。
山中种出来的水稻异常清香,煮出来的米饭沁人心脾,野猪肉闷山蕨菜更是美味,闻到饭菜香,我也有些饿了,肚子也没有那么痛了。
爷爷从里屋走了出来,很是感慨地说:“灵霜,咱们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吧。”
娘点头不语,扒拉着米饭,显得心事重重。
我因为身体难受,没有吃多少,只是耳边响着奇怪的声音,就从二楼上面传来,我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吃过饭后。
爷爷将一只手放在我的左手上面,渐渐地我的手臂上,似乎有些动静,而且疼痛感传来。
爷爷开口说:“这东西在他体内,呆了十三年了。
出生不久,就进入他体内了。”
娘着急地求道:“那您……想想办法。”
我心中暗想,到了今日才可以确定我体内有东西,看来之前遇到的那些医生、道士都比不上眼前的爷爷了,看来他还真有些本事。
爷爷又说:“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一只蛊虫。
冬天出生就进入萧宁体内,冬虫属水。
昨天,萧宁在太阳下暴晒,引发了那只蛊虫,他能活到现在,是他命大。
至于到底是什么虫子,我也说不清楚。”
“蛊虫,真的是蛊虫?”
娘惊讶地说,“可是我们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到底是什么人下的蛊虫。”
爷爷说:“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因果,肯定是有人算计好了。
竟然有人敢对我萧家的孩子下手,看来来头不小。”
娘道:“不论如何,您老人家一定要救活萧宁。
他不能死……”爷爷沉默了一会,叹气地说:“灵霜,今天晚上,我试一试。
你们不要乱走,我先去后山把埋了十年罐子挖出来!”
天一黑,爷爷就出门去了。
娘依旧守在我身边,我躺在床上,总感觉房间有一种奇怪的声音,散发着奇怪的气息。
娘陆续说了一些话,都是关于爷爷的,其中有一点,就是爷爷会养蛊,他原本不住在白水村,后来才搬来山里住,爷爷去过很多地方。
看来爷爷是个有故事有本事的人,我心中不由地想道。
那只黑狗从屋外进来,叼着一根肉骨头进来了,要送给我吃。
我会心一笑,爷爷虽然不太友好,但这黑狗倒是热情得很,它一定是见我没怎么吃饭,怕我饿到了,请我吃肉骨头的。
又或者是怕我死了都没有吃饱饭吧,我心中不由地想。
我说道:“阿妈,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连这黑狗都要送东西给我吃。”
娘有些魂不守舍,笑着说:“萧宁,你会结婚生子,会长命百岁,以后不管身在何方,都不能放弃活下去的念头。
你要像野草一样倔强,坚强地活下去!
还有,他是你爷爷,是不会害你的,是不会让你死的。”
我不太懂这些话,但是都记在心里面了。
到了晚上十二点钟,爷爷才从外面回来,全身沾满了泥土,脸上也沾满了两道伤痕,是赶夜路被锋利的茅草割伤的。
他的竹篓里多了一个黑色罐子,说:“原本是要想用草药,吃上半个月,把蛊虫逼出来。
可惜沉疴太深,再加上萧宁最近受了很大的刺激,加上恶鬼索命,更是回天乏术了。
草药太慢了,只能放我养的蛊虫进去了。
但是小孩身体脆弱,两只蛊虫斗起来,会很危险。
灵霜,你现在守在门外,听到叫喊声,也不要进来。
最好是把耳朵捂,怕你受不了……”看来爷爷看出了一些门道,知道我被“红眼睛恶鬼”缠上了。
黑色罐子拿出来后,整个屋子一冷,我更是不由地哆嗦。
娘看了一眼我,又望了一眼爷爷,咬牙走了出去。
当我说出“金蚕蛊”的时候。
沈金花整个人身子颤动,脸一下子失去了血色,扶在一旁的桌子上,过了好一会,才说:“小娃,你竟然引我入门。
不过……不过,我马上就有对付金蚕的虫子……你要想杀毒杀我,没那么容易!”
小纸人得以从沈金花手中落了下来,快速地跳动,害怕地停在我的身边,发出嘤嘤的叫声。
我万万没有料到,沈金花这个老太婆会如此害怕金蚕蛊。
麻小巫小声地解释:“我们苗疆十三峒,养蛊的人最为推崇的就是金蚕蛊了。
这是苗疆第一神蛊虫,其他的蛊虫再厉害,遇到了金蚕蛊,都要折服。
我奶奶最为骄傲的七色蛊虫,也比不上金蚕。”
我不由地想起,第一次见到爷爷,他就用他的金蚕蛊救我,只是他的金蚕蛊没有养成功。
但也可见金蚕蛊的厉害。
我大声地喊道:“是的,这里就有金蚕蛊。
你识相的话,就不要在这里捣乱了。”
不过说回来,四只螳螂蛊,第一只是被我体内的凶虫杀死,剩下的三只才是被金蚕吓死的。
麻小巫又是小声说:“萧宁。
如果你没有说自己有金蚕蛊的话,你还有五成活命的机会。
现在你就没有活命机会了。
我奶奶看上你的金蚕蛊了!”
我看了一眼沈金花,她的眼神的确露出贪婪的表情,便决定吓一吓她,喊道:“沈金花,你还不走。
不然我就放蛊虫了,到时候,你就麻烦了。”
沈金花惨白脸慢慢恢复了血色,很是镇定地说:“你和小巫是好朋友,我就不要你性命了。
小娃娃,茶花峒真的有金蚕蛊吗?为什么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沈金花追问的时候,还是指挥手下退了出去。
而一双眼睛贪婪地扫动,在寻觅金蚕的踪影。
我看穿了沈金花的目的,说:“你们赶快走吧!
我不想伤害你们,再不走,我就要放蛊虫。”
沈金花挥动了衣袍,看了一眼麻小巫,问:“小巫,你要留在这里吗?
还是跟我一起回去。”
麻小巫心口剧痛,十分为难,如果现在回白龙峒的话,一定会受惩罚,可不回去,又能去哪里呢?
麻小巫痛心地看着我,艰难地迈出了脚步。
“好了!
我不是不通情理的老太婆,小巫,你就在这里住两天吧。
等我把寨子的事情安排好了,再接你回去。
毕竟,私自逃出毒虫洞,是大事,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沈金花语气一变,好像和蔼的老太婆。
麻小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真的吗?”
沈金花点点头,挥挥手,领着手下人离开了,走到院门的时候,若有意味地看了一眼麻小巫。
院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和麻小巫都有些不敢相信,半天都没有回应过来。
我先打破僵局:“看来你奶奶还没有坏到家。
这件事情可以和平解决了。
真好,你不用变成丑八怪了!”
麻小巫的眉毛紧蹙,也没有回话,而是去煮了两个鸡蛋,用黑布包着,帮我敷脸。
我的脸有些发痛,经过熟鸡蛋敷了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我见麻小巫忧心忡忡,说:“你奶奶害怕金蚕蛊,一定不敢再乱来。
你先住几天,到时候我送你回寨子吧。”
麻小巫点头说:“只能这样了。
我现在担心的是,我奶奶会打你金蚕蛊的主意。
罢了,罢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睡哪里呢?”
说到这里,麻小巫脸上一红。
两人正处情窦初开的年龄,忽然提起,都有些不自在。
我也有些害羞,麻小巫原本是“新娘”,可是被我抢出来的,那岂不是我的“新娘”了。
麻小巫又说:“喂,你在想什么呢!
我可比你大的,不要乱想的!”
我吐了吐舌头,说:“不就比我大一岁嘛!”
我怕麻小巫生气,忙说:“大屋房间很多,我给你找一间,屋里面有多余棉被,不会让你冻到的。”
麻小巫“嗯”了一声。
沈金花走远后,她体内的蛊虫已然是安静下来,脸色也恢复了红通通。
棉被找出来之后,麻小巫自己铺好了床。
我出了麻小巫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感觉到心“扑通扑通”地在跳动。
小纸人躲在被窝一旁,呢喃地说:“明……明……”可是说完这个“明”字之后,再也没有别的话。
我道:“小家伙,你又说不清楚,等你会说话了,再告诉我吧。”
小纸人低下头,不再多说。
我躺在床上,把耳朵贴在床板上,用尽了力气,去听地底下的声音,想听出金蚕到底在什么地方。
可是听了好久,根本就没有听到金蚕。
我又伸手摸了摸腹部,想感应我体内的凶虫。
凶虫和金蚕一样,都可以对付绿螳螂股,一定不简单。
可惜金蚕镇住凶虫的气焰,此刻也没有了动静。
“不知道我体内的凶虫什么时候可以取出来?
二叔去了哪里呢?
阿妈什么时候来找我呢?”
我思绪乱飞,想了很多问题。
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床下的黑狗也钻进了一旁的狗窝里,进入狗梦之中。
到了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
忽然听到叩门的声音。
咚咚咚!
咚咚咚!
声音很缓慢,节奏也很清晰。
我几乎是一激灵就醒了过来,发现屋里弥漫着一些黑色的气息,令人昏昏沉沉。
这深更半夜,是什么人来敲门的,连忙穿起衣服跑去开门。
经过麻小巫的房间,听到她在喃喃梦话,说着我听不懂的词语。
出了院子,发现外面又下雪了。
漫天银屑落下,整个茶花峒无比地静谧。
我停在院门前,并没有马上开门,我喊道:“谁啊?
你是什么人?”
门外的人并没有回答我。
咚咚咚!
敲门声再一次敲动。
我这时才感觉到害怕,难道是沈金花去而复返。
我很快否定了这想法。
沈金花害怕金蚕,万万不敢去而复返。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喊道:“你是什么人,快点离开。
院子里面有恶狗,会咬你的。”
从门缝中传来更加强烈的寒气。
原本的院门,一下子就冲开了。
门前站着一人,手中打了一把黑伞。
黑伞压得很低,根本就看不到来人的面孔和身形,而且的身上裹着一团黑色的雾气,使得他整个人更加神秘。
两人就这样在雪中面对面站着,久久都没有说话。
我感觉黑伞下面,一双穿透人心的眼睛正看着我。
我不由地后退了两步,想把黑狗和小纸人叫出来,可喉咙像是被掐住一样,根本就喊不出来。
紧接着,我感觉到肩膀上像压了两坐大山,整个身子变得格外地不舒服。
咚地一声,只见来人黑伞打出,重重地击打在我的胸口。
我感觉胸口一麻,嘴角一咸,吐出了一口鲜血。
而那个黑伞是铁做成,是致命的凶器。
糟糕,他是来取我性命,剧痛从胸口散开,我很快就想清楚。
那黑伞打出之后,我却看见来人的左手,像极了蝎子前手。
我在茶花峒呆了几个月,见过无数只毒蝎子,自然认得。
“黑狗!”
我大声地叫喊,声音却喊不出来,连连后退。
“吼!
吼!”
只见鬼蛊灵从我背后跃了出来,整个半虚体的身子直接撞向了那把黑铁伞。
嘭!
蛊灵撞向了黑伞。
发出了一声撞击。
那蝎子手也后撤了数步,一团黑色雾气后面,双眼看了过来,并没有说话。
鬼蛊灵是一只多年老水鬼,成为蛊灵后,在毒虫洞吃了不少孤魂,念力已经加强,挡在我的面前,阻挡蝎子手上前杀我。
蝎子手一连换了几个进攻的姿势,鬼蛊灵也一连换了几个姿势。
双方僵持不下,我也不敢乱动。
大雪从天而降,落在我的肩膀上,压了很厚的一层。
蝎子手见无机可乘,黑伞打开,转身出了院门,很快就消失在茶花峒。
整个茶花峒传来一两声狗吠声,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我这才走上前,发现蝎子手站立的地方,一个脚印都没有。
若不是空气中还有一些奇怪的气味,我甚至怀疑刚才那一幕是我的幻想。
我不由想道,今晚忽然发生的一切,太过诡异了。
原本美丽的茶花峒,竟然藏着巨大的凶险。
“这是什么东西!
他为什么要来击杀我!
怎么会有人长了一只蝎子手呢?”
我不解地摇头。
大高个僵尸也在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连忙后撤。
可是两人黏住了一起,无法分开。
他体内的尸气快速地往我体内钻去。
我喉咙也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根本就喊不出来,脸色一瞬间就变得苍白。
白师父一直在旁边观察大高个的动作,闻到空气中弥散的尸气,慌忙叫喊:“萧先生,凶虫作祟了!
在吸尸气!
快分开他们!”
爷爷闻声而上,长啸一声,上前一手抓住了我,一手抓住大高个,用力吼叫了一声:“开!”
我们两人没有分开,反而爷爷受了一股无形之力,整个人往后面退去,踉踉跄跄退了几步,被白师父一把扶住。
白师父焦急地问:“分不开了吗?
比上次还要狠了吗?”
爷爷说:“古如风兄弟气息纯正,一定是那凶虫起了贪婪之气,不肯罢手,拼了命也要吃个饱了!
待我过去,再将他们分开!”
爷爷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未能分开,他重伤初愈,脸色再一次苍白起来。
我感觉自己处在一片黑暗之中,四周是刺骨寒风。
我心中生气,凶虫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忽然发作,还真是大胆!
不过从侧面说明,大高个的尸气非同寻常,而且十分深厚。
凶虫贪婪之心升起,不顾一切地吸干大高个。
这该死虫子,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以后一定要把你打得服服帖帖,该死的凶虫!
啊!
当我心中想到这些的时候,凶虫也察觉了。
腹部的绞痛更是迅猛,刺骨寒风之中像是飞来几把锋利的钢刀,刺在我的胸口上面,剧痛难忍。
凶虫是在向我示威,我要控制住它,却无从下手,它要对付我却是易如反掌。
那凶虫放肆地叫喊:“萧宁,你真是好人,带了这个一个好东西给我。
但是你想控制我,简直是做梦了!”
凶虫叫得越加欢快,那尸气就钻进来得越多。
我整个人被一股凶残之气笼罩,渐渐地失去了善念,耳边已经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双眼也渐渐地变得通红,整个人也变得贪婪起来,全身像是充满了力量。
“这就是恶的力量,是征服他人的力量。
萧宁,你感觉到了吗?”
凶虫的声音又在耳边想起,十分诱惑人。
咚地一声!
我忽然眼前一亮,倒在了地上,大高个古如风也是瘫坐在地上,眼珠子转动,并没有被吸干尸气死掉。
这时我发现,在我们中间,正躺着黑土卵,里面的小虫子睁开了眼睛,那眼睛里面,却多了一丝浊色,它原本是清澈无比,此刻多了一丝浊色,很有可能已经受伤了。
“万幸!
万幸!”
白师父说道。
原来在方才万分危急之中,黑狗吠叫,白师父想起了黑土卵,直接将土卵砸在我们中间,方才把凶虫给逼退了,侥幸解决了眼前的危机。
大高个古如风因为失了一小半尸气,黝黑的肤色上有些黄色斑点,还有一些白斑。
古如风愣了一下,才说:“凶虫!
凶虫!
绝对是凶虫!
我精通解毒,不懂蛊虫!
看不出虫子的来历!
学艺不精,对不起你们了”古如风说了这些话,充满了愧疚之情。
爷爷走到窗户边上,打开了窗户,一阵吹来。
我脑袋之中的恶念渐渐地散掉,过了好一会才算是清醒过来。
回想方才那一幕十分凶险,一旦把大高个的尸气都给吸光了。
大高个死了不说,我也有可能变成一个没有灵活的活人,只能便宜我体内的凶虫。
爷爷问:“古如风,真的没有办法吗?”
古如风说:“还有没有办法我不知道!
可我差点被干掉了,我是没有办法了。
用金蚕蛊镇一下可能会好一些。”
爷爷叹了一口气,随即双手一拜,说:“如风兄弟,多谢你出手帮忙,差点连累你了!”
我看着古如风,心中也是不好意思,说:“连累古爷爷了。
怪我自己不争气!”
古如风倒也没有介怀,豪爽地说道:“是我自己修为不够,被一只凶虫就吓住了,还是要回去好好睡觉,争取更上一层楼!
你们不必愧疚。
棋手见了高深的棋局,必定心中发痒;剑客遇到厉害的剑客,必定拔剑比试!
我见到顽疾凶虫,不试一试是不会死心的!”
白师父赞道:“古兄弟已经看到‘道’了,祝贺祝贺。”
古如风摇摇头说:“生前修道就没修成,难不成变成黑僵尸就看到‘道’了,白师父,你不要笑我了!”
白师父说:“你已经开始悟道了。
退一步讲,一件事情若是那么容易简单解决,那就太没有意思了……你说对不对……古兄医术精明,远超过我辈……经过这事情,一定会进入另外一个境地,离悟道会更近的。”
古如风沉默了一下,双膝跪地,对着白师父磕头,说:“多谢点拨,使得我心中的沮丧之情一扫而空。
我仿佛看到了一片新的世界,此刻回去,必定抓紧研习。”
白师父将古如风扶起来,说:“你只是自己领悟了,和我没有关系。
你姓古,或许与三清山上的古家道士有些关联。
我们要去三清山,你随我们一起去吧!”
古如风愣了一下,说:“不了,我要走了,不回三清山了,也回不去了。
你们保重了。
萧宁,保重了。”
白师父见古如风下了决定,也没有再出言挽留。
爷爷陪古如风走了出去,说:“一路保重!”
古如风说:“老臭屁你要是上了三清山,帮我点一炷香给他吧。
我自己就不回去,那边都是修道的道士,一只黑僵尸回去,总是很碍眼的。”
古如风为了黑漆棺木而来,在里面睡了七天七夜,离去的时候,黑漆棺木并没有带走。
爷爷送走了古如风,心中颇有些不舍,更多的愁容袭上心头,眉头紧蹙,双手一拜,说:“白师父,你方才说要去三清山。
我看不必了。
古如风都没有办法,三清山上的那些道士也没有用的!”
白师父接上话:“不是为了萧宁,是为了土卵虫。
原计划要救土卵虫,就是先吸收灵气,而后找一株蓝色的蜈蚣草就可以。
三清山上就有蜈蚣草。”
我将黑土卵拿起来,说:“白师父,爷爷,还是要去三清山。
我感觉土卵虫眼中有浊色,可能是方才救我的时候,吃了点小亏。”
蜈蚣草是蕨类中的一种,十分常见,是一种背阴喜凉的草类,叶子都是绿色的。
而可以医治土卵虫的蜈蚣草只能是三清山上面的,叶子必须是蓝色的,只有这种幽蓝蜈蚣草,才可以发挥药效。
爷爷说:“三清山离这里不远,三清山上也有道士,但大多数在古家镇。
想来三清山道士多喜欢养蜈蚣,经常会被蜈蚣叮咬,这蜈蚣草的根茎是可以解蜈蚣毒。
春暖之际,正是蜈蚣草发芽的时候,这个时候正好!
可以上三清山,也正好去看一个故人。”
我心中暗想,养蜈蚣的地方长满了蜈蚣草,万物相生相克,大概如此,却不知爷爷要看的故人是谁!
不过有朋友的话,也不至于像龙虎山那样麻烦。
考虑到我体内的凶虫吸收了不少尸气,我们并没有连夜赶路,而是先让我休息,等到明天傍晚才赶路。
爷爷照顾我睡下的时候,问道:“方才凶虫发作,跟着你的鬼蛊灵为何没有现身,他可是和你性命攸关的?
若是鬼蛊灵跟着你,护佑你的魂魄,那凶虫也不至于如此嚣张!”
鬼蛊灵是爷爷给我加的一层保护伞,爷爷以为我把鬼蛊灵弄丢了!
有些责怪!
我连日来都是慌慌张张,竟然忘记把鬼蛊灵背叛我的事情告诉爷爷。
我便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出来,包括在龙虎山道窟里面,鬼蛊灵差点要了我的命。
爷爷知晓鬼蛊灵背叛我,怒火升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叫道:“这只老水鬼,敬酒不吃吃罚酒!
原本想超度他,结果竟然敢背叛我孙儿。”
我听得出来,爷爷的愤怒之中有些惋惜!
我说:“鬼蛊灵在湘西毒虫洞之中吃了不少游魂,实力已经变得很强,如果再被茅仙吉用邪术炼制,那就不得了啊。”
爷爷说:“鬼蛊灵背叛你,必有报应,你不用管它。
你的眼睛可以看到鬼魂,以后遇到合适的蛊灵,自己选一只。
我把方法告诉你。
我若强行帮你找一只,也未必会对你真心实意!”
我原本想着让爷爷再帮我找一只,没想到爷爷把主动权给了我。
我当即狠狠地点头。
爷爷把滴血术全盘告诉了我,还告诉了一个简单的“口诀”,可以用来对付小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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