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眠瞥了她一眼,“您又怎么了?”
“我最近跟那些人搓麻将又输了。”
老人口中的那些人,是A市几位酷爱打麻将的富家太太。这些富家太太算起来年龄还比老人小一轮,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厚着脸皮上的麻将桌。
“我没钱。”林意眠抽出手,冷淡道。
“没钱?你怎么会没钱?!”老人尖叫起来,又长又黑的指甲划过林意眠的手臂,留下几道血痕,“你不是都跟宋温礼和好了吗?怎么可能没钱?!”
林意眠心头一跳,问道:“谁说我和宋温礼和好了?”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老人情绪激动的直往门上撞,口中不断喊着,“钱钱钱!我要钱!”
这出租屋在城角的老居民区中,斑驳的墙壁上映着积年累月下来的黄色污垢,楼道狭小拥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楼道灯因为老人的喊叫声明明灭灭。
林意眠看着宛若疯子的老人,只觉得心下一片悲凉。尽管她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她都得叫她一声奶奶。
这里的隔音效果并不好,不多时楼下就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大晚上不睡觉充鬼啊!”
何柳又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林意眠看不下去了,伸手拦住她。
老人额头上肿起了一个西瓜粒大小的不规则形状,在一道道沟壑中特别明显。
林意眠只瞟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转身到柜子前拿出了两百块。
“我现在只有这么多。”
“才两百?!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林意眠冷下脸,作势要抽回那两百,“不要就算了。”
何柳又立刻把钱揣进兜里,语气不善道:“两百我先收着,过两天我再来!”
没了声响的楼道又黑又静,这时候若是来一个人贩子,林意眠反倒不怕了。
一次了结总好过钝器放血磨肉的痛苦。
何柳又低着头蹭在角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举起钱和刚黑掉的窗口拍了个照。
——完成,给钱。
短信和照片一同发送,一秒后钱入账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来,惊走了偷摸翻墙角的老鼠。
林意眠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脑海里思绪纷乱无章,像猫咪卷毛线团一样越想缠的越紧。
须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