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意?
她愿意与我当兄妹?
可我不愿意。
这句话始终没说出口,我像是泄了气的蹴鞠,断在原处,动弹不得。
那天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中的阿梨变成了男子,我们变成了最要好的兄弟,在臭水沟里狠狠打了一架,我还是输了。
第二日,我成了那个缺堂的学生,我躺在家里,用绝食抗议自己的不满,母亲急得软硬兼施,可是我都不进一粒米。
父亲听闻只是蹙眉道:他若能撑三日便再来告知我。
南霜夜里偷偷给我送了些吃食,吃吧,少爷,反正他们也不知道。
我看着红油油的烧鸡和小米粥,吞了吞口水,别过头去,不,我要向爹娘还有大家证明自己的决心。
我只是矜持一下,没想到南霜当了真,当着我的面把那只鸡吃了个精光,嘴角抹着油继续劝解:少爷,说不定那徐小姐人家就是不愿意呢,她志向可大着呢。
你胡说!
阿梨不会不要我的,你出去!
我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他愤愤离去。
三日快到了,我没等到爹松口,但等来了阿梨!!!
她面色红润了,一见到她我就高兴。
可她却像变了个人似的,皮笑肉不笑道:冠西兄,是义父让我来的。
我隐隐感到不安,急忙堵住了她的嘴。
阿梨,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身体恢复得如何?
你知道吗?
我已经会背《尚书》,你考考我。
她欲言又止,我拿出藏在枕头下面的发簪,献宝一样地递到她面前:你看,阿梨,送你的,本想你及笄大礼的时候给你,可是……已经过了。
她接过发簪,上面已经被摩挲得发亮了,你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这意思应该是她很喜欢吧,只要她喜欢我就高兴了。
我还会给你做很多很多发簪,只要你喜欢!
她眼下划过一滴泪,不易察觉,却被我捕捉到了。
阿梨,不哭,我命硬,死不了。
可是我越安慰,她的泪水越是串成珠子,止不住地流……一边哭一边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没办法……并非我所愿。
我们两个在屋内哭,南霜在屋外啜泣,我太累了,她温温柔柔地替我擦干了眼泪,又擦干了自己的泪水道:等我,西哥,等我考上状元一定正大光明地向女皇求赐婚。
她攥着手里的发簪:这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信我。
端着板栗糕回来的南霜愣住了,茶点打翻了一地,她转过身,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南霜你以后不许欺负我的人。
南霜很快就收拾好心情,笑了:我欺负他?
不是你一直……闭嘴,不许顶嘴。
他悻悻地下去了,我知道他今晚又要不痛快了。
阿梨露出两个梨涡,递给我一块梅菜扣肉烧饼,看着我狼吞虎咽吃完,拍了拍我的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