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南霜也心悦阿梨,可是他向来见不得别人欺负我。
我摇摇头,摇得他直喊头疼。
我们把板栗糕留在门口,回家了,我还没想好要怎么救她,可是天黑了,父亲曾说过,如果天黑前不回家,就不要我了。
那天晚饭时节,我在地上长诡不起求父亲答应我一事。
向来惯我的父亲以为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竟如此反常。
母亲也在一旁哭成了泪人,求父亲答应我。
他摇了摇头道:说吧,你是我的儿,无论什么事,我都会替你摆平我支支吾吾难以开口,还是南霜忍不住了:我来说!
城东的农户徐家有一女子,是我们的同窗,她想参加科举,可是家里不允许,还给她下毒关起来了!
少爷也是忧心徐小姐,因此求家主帮忙。
我娘一听,愣住了,又转阴为晴,这助人是好事啊,你这孩子!
吓死娘了!
爹却愤懑不乐:什么好事!
堂堂陈家插手一个农户姑娘家的事,怎么着也得有个由头吧!
娘一听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着:好事,好事,咱们冠西今年也十六了,听说那孩子快及笄了,正好凑成一对,我一直都愁咱儿子的婚事呢……爹没有好脸色地离席了。
我知道,他向来看不上农户家,一心想让我娶县令家的女儿谢文申,官商喜结连理,才是他想要的,可人家未必愿意嫁给我。
南霜也在一旁嘀咕:阿梨才不愿意嫁给他呢。
不出所料,晚上又响起了他被管家教育的哀嚎声,那天,我没有哄他开心。
我觉得,阿梨是愿意的,她笑着给我擦泪了,她也会心疼我,像我心疼她一样。
第二日,学堂上,我心不在焉,看着阿梨座位上空空荡荡的,就仿佛自己也被掏空了一样,他们都笑话我害了相思病,先生也敲打着我,让我作一首相思词,我念着:红豆思北国,梨花情肠断。
谢文寅笑着说:又一个被鬼魅的,听说你父亲今天带人登门徐家了,却阴着脸出来,是不是提亲失败了啊?
大家附和:哈哈,谁会愿意嫁给一个傻子啊!
我没急,南霜急了:你们才是傻子呢!
小心我让老爷断了你们家营生!
大家这才住了嘴。
于是,我脸上的那层阴霾更重了。
等不及下堂,我的心就飞回了家里,想要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不等我开口,父亲便道:我已经将她认为义女。
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是提亲成功了吗?
父亲补充道:从此你们兄妹相待,她也愿意。
南霜的眼睛亮晶晶的,我的却暗淡了,我不愿意。
我……父亲怒目:胡闹!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吗?
他们家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把一个庶出的女儿当什么物件明码标价!?
他离去了,留下我在原地抽丝剥茧。
许许多多复杂的感情瞬时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