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5.
宝宝现在已经很懂事了。
妻子是全职妈妈，一直在家。
把孩子照顾得很好。
我负责赚钱养家，偶尔下班早了也会帮忙带带孩子。
岳母这时候提出要带孩子，摆明就是想找个由头拿钱。
见我和妻子都沉默不语。
岳母继续游说：
“外孙可是我的心头肉，我天天都想得紧。大家都说隔代亲，我来了还能帮你们料理家务，减轻你们的负担。”
我看岳母说得天花乱坠，生怕妻子一时心软就答应。
连忙插话道：
“现在宝宝很好带，我们能照顾得来。您和爸年纪大了，还是安心在家休养吧。实不相瞒，我们现在手头也很紧。”
这番话提醒了妻子。
帮岳母还了十万之后。
又还了老婆姨妈两万。
家里积蓄所剩无几。
每月还要应付房贷车贷。
妻子也犹豫起来：
“妈，我们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了。帮您还完债后，家里开支都很紧张，我俩除了孩子的花销，自己都在省吃俭用。”
岳母见如意算盘落空，立即改口：
“那四千也行啊，不过这个价钱我就不做饭了。”
见妻子被缠得不耐烦，我适时建议：
“不如剩下的债务您自己处理吧，我们实在无力支付更多了。”
岳母张大嘴巴，一时语塞。
妻子若有所思，似乎在权衡这个提议。
岳母担心债务会被推回来，赶紧转变态度：
“那算了，不要钱也行。但是女儿，我们每月五千实在不够用，不如让我们搬来一起住吧。”
话音未落，岳母就拖着行李。
招呼岳父往客房走。
我见妻子没有阻止的意思，责怪道：
“你怎么想的？让他们住进来不是自找麻烦吗？我们没有闲钱和精力照顾你爸妈了！”
妻子看着我，语气强硬了起来：
“他们既然提出要住，我也不好拒绝，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难道还不让他们住嘛？”
“是不是这个房子我没花钱，你嫌弃我了？”
6.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爸妈，谁都看得出来是手头紧想来蹭吃蹭喝，还想让你当免费佣人伺候他们。”
一听我说她父母不好，老婆马上放下手中的活：
“你说什么呢，父母来看女儿天经地义。放心吧，让他们住一个星期，我再送他们回去，总不能人家大老远来看我，我当场就把人赶走吧。”
我心里虽然窝火。
但仔细想想，老婆说得也有道理。
要是今天就把岳父岳母赶回去，让街坊看见了，背后肯定少不了闲言碎语。
“那你可要记住说过的话，一周后送他们回家。”
我只好退让一步。
岳父岳母搬进来后的情况，
和我猜的八九不离十。
因为没给岳父要的钱。
老婆每天忙着照顾宝宝做家务。
他们却连碗都不愿意刷。
饭菜不合口味还要挑三拣四。
他还找到了楼下的牌友。
只要一有空就往棋牌室钻。
家务活碰都不碰一下。
更让人头疼的是。
岳父岳母生活习惯太差。
脱下的衣服随手乱扔。
吃剩的零食包装袋到处都是。
从不往垃圾桶扔。
短短几天工夫。
家里就变得像猪窝一样。
每天下班回家看到这一地狼藉。
还要看着老婆又要带孩子又要收拾。
我都快气炸了。
所以到了约定的一周后。
我再次提出让岳父岳母回家。
“回什么回，在这住得好好的，吃香的喝辣的，谁愿意回去受罪。怎么着，你这女婿还想撵我走不成？”
果不其然，我一开口。
岳父立马瞪着老婆，眼神冰冷。
7.
老婆忙着打圆场：
“爸，您别生气，这就是您的家，想住多久都行。”
岳母也边吃边数落我：
“陆衡啊，你这女婿当得可不地道，我们把闺女养这么大嫁给你家，现在你倒好，连让我们住都不乐意？你说你对得起我们吗？”
有钱的时候只顾着打牌享乐。
没钱了就想起来投奔女儿。
住了一周连外孙的面都懒得多看。
我连忙解释：
“爸妈，不是不让您二老住，实在是我们照顾不过来。我每天要上班，老婆一个人要带孩子做家务，现在宝宝还小，没人帮忙看着。您二老来了，家里事情更多了，她一个人真的忙不过来。”
岳母斜眼看我，冷笑道：
“就我们两个老的，能添多少麻烦？你媳妇以前不是照样忙得过来？说来说去，不就是嫌我们不帮你带孩子吗？想让我白干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我心里憋着一股火，忍不住说：
“宝宝是您亲外孙，您想想，来这么久了，抱都没抱过一次。我也没指望您整天照看，但我们忙不过来的时候帮个忙总行吧。”
这话并没让岳母有丝毫反思。
她满不在乎地说：
“你以为我来女儿家是干什么的？给你当保姆？我来是享清福的，要我还得干活，那我还不如呆在自己家里舒坦。”
岳母把自私自利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们就这样互不相让地僵持着。
最后还是老婆打圆场：
“别吵了，这样吧，妈每月我给您两千块钱，您帮着照看下宝宝，要是实在不行您和爸就回去住。”
“才两千？这么点钱。”
一听这数，岳母立马不乐意：
“外面请个保姆都不止这个价。”
老婆知道岳母的性格，耐心劝道：
“妈，这已经是我扣掉必要开销能拿出来的极限了，要不您和爸考虑回去住？”
我刚要说话，老婆朝我使了个眼色。
估计是想逼岳母知难而退。
岳母一时拿不定主意，和岳父嘀咕了半天。
终于松口：“罢了，和你爸商量过了，这买卖不划算，我们还是回自己家去。”
我总算松了口气。
这两尊大神终于要走了。
第二天刚好休息，老婆让岳父岳母收拾东西。
她帮着往车上搬。
虽然岳父岳母很不情愿。
但岳父更不愿意为这点钱。
还要帮忙带孩子。
磨蹭了好一会。
临走还把家里贵重的吃的都顺走了。
我虽然心里不痛快。
8.
终于送走了岳父岳母，我暗自松了口气。
强压下心头的不快，装作热情地送他们离开。
日子总算恢复了平静。
为了供房还贷，我每天起早贪黑地工作。
每月光是房贷车贷就要还一万多块。
孩子的开销也不小，奶粉尿布样样都要钱。
可好景不长，意外很快就来了。
一天深夜，老婆突然接到电话。
“女儿啊，你爸在麻将馆被人堵住了，欠了一屁股高利贷，快想办法啊！”
岳母在电话那头慌得语无伦次。
背景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老婆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
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对我说：
“我得马上去麻将馆，我爸出事了。”
这种紧急情况，我也催她赶紧去看看。
毕竟是长辈，总不能不管。
我本想一起去，但现在这么晚。
要是我也走了，家里的宝宝没人照看。
只好等到天亮再说。
第二天一早，我把孩子送到父母家。
随后火速赶到麻将馆。
结果听到的消息让人崩溃。
岳父欠了二十多万的高利贷。
三天之内要是还不上。
就要被砍手指。
这笔钱对我们这样的工薪家庭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拖着不还肯定会有生命危险。
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我们也很发愁。
我站在那里，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这时岳母看到我来了，碰了碰老婆。
把我叫到一边说话。
“陆衡，我和小月商量好了，你爸这笔债必须还，你们俩想办法凑钱，你找你爸妈借一借，实在不行就把你们的新房卖掉。”
岳母拉着我到角落里，四下张望确认没人。
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
我皱着眉头，提议岳母卖掉自己的房子，我们之后给他们钱租房住。
结果岳母反应极大。
9.
“不可能！那是我和你爸的老房子，卖了我们住哪？苏月都答应卖新房了，你别这么不懂事，你赶紧想办法筹钱。”
我话还没说完，岳母就急着打断我。
我冷静地回应：
“您的房子舍不得卖，凭什么要我卖掉自己的房子？那房子是我爸妈全款买的。”
“我不听这些，苏月都同意卖新房了，你要是拿不出钱，就把房子卖了！”
岳母气急败坏地朝我伸手要钱。
看着眼前这对母女的嘴脸，我冷冷一笑：
“这房子是我婚前父母全款买的，不可能卖，就算离婚，房子也不会分给你们。”
关于钱的争吵，我和苏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平时她还算讲道理。
一碰上岳母的事。
我就成了永远要让步的那个。
现在为了孩子的未来。
我不能再继续忍让。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女儿嫁给你这么多年，现在遇到困难你就想撇清关系，你还是人吗？”
老婆也跟着数落我：
“陆衡，这事我拿主意了，今天就是通知你一声。我爸遇到困难，你怎么能见死不救？我们是一家人，你必须帮忙。”
见女儿帮腔，岳母更来劲了：
“就是，你这个女婿太不像话了。我们苏家的事，你必须管！”
我心如止水地看着她们。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房子是我父母买的，产权在我名下。要是你们非要卖房，那就离婚吧，房子我一分钱都不会给。”
这件事彻底坚定了我离婚的决心。
我真是太傻了。
一直想着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却不知道有这样一对坑女婿的岳父岳母。
和一个事事听妈的妈宝女。
简直就是无底洞。
我当即下定决心。
回到家就开始准备离婚的材料。
苏月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
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直到看到我准备好的文件。
还有摆在桌上的离婚协议。
“陆衡，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任劳任怨地照顾你和孩子，现在我爸遇到困难，你就这样绝情？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10.
我定定地看着即将暴走的苏月：
“你心里从来就没把我当成你的丈夫，这套房子是我父母全款买的，产权在我名下。你连装修都没出一分钱，现在你爸欠了高利贷，就想让我卖房子给他还债？”
苏月没想到我这次态度如此坚决。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带着哽咽：
“多年夫妻，难道你就不能帮帮我家吗？宝宝还这么小，我不想他生活在一个破碎的家庭里。”
又在打感情牌。
我冷冷地瞥了苏月一眼，讥讽道：
“以前就是因为顾及孩子，我才一直容忍你们家胡闹。如今我想明白了，跟你分开反而能让宝宝过得更好。”
见我铁了心要离婚。
苏月瞬间变了脸色。
开始歇斯底里地咆哮：
“既然你这么绝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要离婚？做梦！孩子我要定了！”
苏月深知我最在意的就是孩子。
妄图以此来控制我。
她的卑劣行径令我震惊。
让我对她的认识跌入谷底。
见我不说话，苏月更加嚣张，继续施压：
“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补偿我们家，否则别想见到孩子。”
我发出一声冷笑：
“你以为我不了解法律？我工作稳定，有房有车，完全具备抚养条件。你要是敢玩这种下作手段，只会让自己更难看。”
“你...你给我记住，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我眼中的寒意刺痛了苏月。
她再也说不出话。
摔门而去。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没有忽视苏月眼中的怨毒。
必须加快离婚进程，确保孩子的监护权。
立即联系了一位资深律师。
仔细说明了我和苏月的情况。
律师表示我获得抚养权的可能性很大。
这才让我稍感安心。
心情略微放松的我回到父母家。
今早去麻将馆找岳父谈事情。
就把宝宝托付给父母照看。
准备这几天先住在这里。
等把离婚手续办妥再作打算。
谁知苏月竟会如此卑鄙。
“陆衡，下午不是苏月来把孩子接走了吗？”
我一进门就急着寻找宝宝。
母亲被我慌张的样子吓了一跳。
我顿时如坠冰窟，声音都在发抖。
11.
“妈，你说什么？苏月把孩子带走了？我刚跟她提出离婚，她这是想用孩子来威胁我！”
“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妈也慌了神，急得直跺脚。
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妈，我先去找苏月，她不会伤害孩子的，顶多是想借此要挟我。”
顾不上多解释，我立即冲出门往麻将馆赶。
一路上不断拨打苏月的电话。
但全都被她掐断了。
终于赶到麻将馆。
果然在里面发现了苏月。
“马上把我儿子交出来。”
我气喘吁吁地质问她。
“我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接自己的孩子天经地义，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我越是焦急，苏月就越是得意。
看着她这副嘴脸，我恨不得给她一巴掌：
“你不就是想用孩子来要挟我吗？不管你使什么手段，都改变不了结局。就算真让你得到抚养权，你能照顾好孩子？还是靠你那个成天赌博的老爸？”
“只要孩子在我这里，看你敢不敢提离婚。”
苏月一副破罐破摔的态度，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虽然我明白打官司胜算很大。
但只要有万一的可能失去孩子。
我就无法承受。
我们就这样僵持不下。
突然，门被猛地推开。
岳母冲了进来，一把抓住女儿的手：
“小月，大事不好了，孩子...孩子找不到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
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死死抓住岳母的胳膊。
“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苏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岳母被我们吓得直发抖，哭着说：
“我，我刚才看别人打牌，别人让位置给我，让我给她打几把，我就把孩子顺手给边上的牌友抱着了。结果...结果一转头就找不到人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掐死这个愚蠢的女人：
“你居然敢把这么小的孩子交给陌生人？你的理智都被狗吃了吗？这么愚蠢！”
苏月也气得直跺脚：
“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孩子啊！”
我顾不上再骂她们。
发疯似的到处找。
心都快跳出来了。
12.
一看到有人抱着孩子我就立刻冲进了牌馆。
里面打牌的人群熙熙攘攘。
就算我一个个找过去也难免会有遗漏。
我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
只剩一股执念在支撑着我。
突然。
一个年轻牌友快步朝我走来：
“陆先生，孩子在这儿呢。”
后面另一位抱着宝宝的牌友从麻将桌旁站起来：
“陆先生，这孩子是小张托付给我的。他说要上厕所，但您岳母一直在打牌根本不理人，他没办法只好拜托我照看一会儿。我在这守了好久都没见人来接，直到听见大家喊才知道是您在找。”
儿子被牌友抱在怀里，还在咯咯地笑。
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眼眶发热：
“太感谢你们了。”
“不用客气的，这都是应该的。”
牌友被我郑重的道谢吓到，连忙摆手。
我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妻子和岳母闻讯赶到。
看到儿子安然无恙地流着口水傻笑。
苏月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我抱着孩子转过身。
冷冷地盯着她们：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们接近宝宝。这次幸亏遇到好心人，要是那个牌友居心叵测，带着孩子消失不见，你们觉得还能找得回来吗？苏月，你再怎么恨我也是孩子的母亲，别这么自私，把这么小的孩子当成你们要挟我的筹码，你让我太失望了。”
苏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看我护子心切的样子，最终低下了头。
我冰冷的目光扫过她们母女，岳母心虚地避开我的视线。
“回去我会把离婚协议寄给你，如果不想把事情闹大，就乖乖签字。就凭今天这件事，你们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好处。”
话音刚落。
我就抱着孩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之后，我立即和苏月办理了离婚手续。
发生了这种事。
她也不敢再拿孩子做文章。
家中积蓄所剩无几。
她急需用钱。
家里那十万存款，我都给她了。
正好用来还她爸欠下的高利贷。
我抱着宝宝回家，我爸妈也经常来带宝宝。
我爸妈对这个唯一的孙子。
本来就疼爱有加。
只是之前顾及我结了婚。
13.
他们也不好总去看孩子。
现在能经常看孩子，两位老人开心得不得了。
时间过得飞快，虽然忙了一些。
但收入直接翻了一倍。
宝宝长得很快。
孩子的变化真是一天一个样。
苏月虽然对我很绝情。
但对自己的孩子还算有点母性。
常常关心孩子的近况。
为了给她爸还高利贷。
离婚分得的钱她都搭进去了。
最后她爸还是欠下一屁股债。
生活一贫如洗。
她只能搬回老房子住。
但我那个前岳父母死性不改。逼着女儿打两份工。
每月还克扣她大部分工资作为开销。
总是大手大脚地花钱。
苏月的日子过得越来越艰难。
前岳母竟然登门造访。
想撮合我们复合。
话没说几句就被我爸轰了出去。
几次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前岳母。
一年的时间磨平了苏月的棱角。
她特意来向我道歉。
让我别把她妈的话放在心上。
我早就不在意这些了。
看在孩子的份上。
等宝宝大了我不会阻止他去看望母亲。
但仅此而已。
我不会再傻乎乎地把自己的一切拿出来。
任人算计。
现在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