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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其他类型 > 竹马骗我假恋爱,我和别人真恋爱许宴庭林依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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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12-19

爸妈打电话通知我,要去竹马家见他的相亲对象时。竹马正在我身旁熟睡。

我以为是玩笑,轻声道:“许宴庭,他们说给你找了相亲对象呢。”

他慵懒地“嗯”了一声,将我拥入怀中:“好时宜,一会儿你给我找身衣服,再做个发型。”

见我僵住不动,许宴庭睁开眼嗤笑一声:“不是,你怎么了?咱俩不就是床搭子的关系,你不会以为我要娶你吧?”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只能尴尬地乱忙。

我没敢看许宴庭,推开他后,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套在了身上。

“徐时宜,你看着我。”

许宴庭用手臂撑着下巴,眼神玩味。

“你不会真以为咱俩是男女朋友吧?”

我脑海中全是“床搭子”三个字,手有些抖,内衣扣子怎么也系不上。

许宴庭掀开被子,露出精瘦性感的腰肌,半跪在床边。

伸出手,熟稔地帮我扣上。

我低着头:“相亲对象是谁啊?”

苦笑一声:“别是许叔叔他俩从相亲角胡乱拉来的吧。”

我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身上斑斑点点的红痕,仍觉得双腿酸痛。

许宴庭只穿了灰色卫裤,走近后将头埋进我的颈间:

“是林依。”

他挑了挑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重复:“就是大学时,那个艺术系的学姐,林依。”

“你别说,我一想到要见她,还挺紧张。”

我涂口红的手僵住,我当然记得。

许宴庭暗恋过她,只是还没表白,就听说林依出了国。

我以为都过去了……

许宴庭盯着我,抿了抿唇:“徐时宜,你可别对我有什么歪心思啊。”

“咱俩可是光着屁股长大的交情,虽然你吧……确实漂亮,但我可是拿你当兄弟。”

“你是我最合拍的饭搭子,车搭子,床搭子……”

我像被当头一棒,浑身冰凉,看着许宴庭的笑容,勉强勾了勾唇。

他继续说:“而且,你什么时候穿什么衣服,就连内衣内裤我都知道你会搭配哪套。”

“真挺没意思。”

“有时候我半夜醒来,看见你睡在我身旁,我还挺害怕。”

“害怕万一真跟家里人开玩笑说得似的,咱俩结婚了,我这一辈子,不一下就望到头了?”

说完他打了个哆嗦。

好像这件事光是想想就令他怕得发抖。

我使劲掐着手心,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我还有事。”

说完,裹上大衣像个逃兵一样狼狈离开。

我以为我和许宴庭是在谈恋爱。

毕竟我们和大多数情侣一样。

一起吃饭,一起约会,一起和朋友聚餐,会在真心话大冒险时,大大方方地吻上对方的唇说“我爱你”。

许宴庭会在每个雨天,亲自接送我上下班。

也会在家庭聚餐的饭桌下,偷偷牵住我的手。

我不知道,原来我自以为半年的恋爱,原来是一场过家家的游戏。

“时宜?”妈妈敲了敲车窗,关切地往里探了探。

我瞬间清醒。

看着后视镜里满脸泪痕的自己,慌张地应了一声后,擦干净脸下了车。

“妈!”

我生怕自己狼狈样子被妈妈看见,一下扑进妈妈怀里,笑着:“想你了。”

妈妈提着菜,挽着我的手,像是松了一口气:

“你这孩子怎么不回家在车上坐着?吓我一跳,你没看新闻上说,有人在车上窒息.……..”

我点着头。

突然妈妈话锋一转:“对了时宜,那个宴庭的相亲对象一会儿来,这次你许叔叔他俩都挺重视的,听说是宴庭精心策划安排了很久的。宴庭也说过,怕那姑娘不自在,有你一个女孩在,她能不那么尴尬。”

“我跟你许阿姨要好这么多年,今天去了…”

妈妈有些为难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嗯”了一声,强颜欢笑:“放心吧妈,不就是活跃气氛嘛,说好话,我懂的。”

妈妈心疼地看了我一眼。

是啊,我和许宴庭的合照就放在床头。

他送我的每样东西我都视若珍宝地封存着,更别提本子上密密麻麻掩饰不住的爱意。

妈妈怎么会不懂?

我们安静地走回家,打开门那一刻,我突然提起:

“下个月爸退了休,我们去海南安家吧。”

我看着错愕的妈妈,笑着撒娇:

“你们不是一直计划去那儿养老来着,反正我没什么大梦想,能做个舞蹈老师,一直陪在你们身边就好。”

和爸妈一起坐在许宴庭家里,这次的感觉却不一样。

之前每次都打打闹闹,甚至上一次我们还借着打游戏的名义,躲在他的卧室偷偷接吻。

这次…

“哎呀,美丽,你是不知道,宴庭这臭小子为了追这个林依,费了多大工夫。”

“你直接追求不就行了?还非要说什么以婚姻为前提和她交往,又让老许托人脉找关系,才让人家今天能以相亲对象的身份来见面。”

我看着精心装扮的房子,摆满了玫瑰花。

桌子上还放了瓜果糖茶,就连许宴庭家的小狗都穿上了大红衣服。

而许宴庭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检查自己,是不是足够完美。

可笑的是,昨晚我们还在一起翻云覆雨,他还动情地吻着我腰间那颗红痣。

而且,他现在穿着的内裤还是我买的。

“唉,就是可惜了…”许阿姨拉着我妈的手,惋惜道,“小时候咱俩就说,以后要当亲家,还给俩孩子定了娃娃亲呢!”

许阿姨看我一眼:“时宜这孩子我是真喜欢,长得漂亮不说,性格又好,活泼又开朗......”

我垂着眸,不敢应声。

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让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

“妈!”

许宴庭皱着眉头,十分不悦,“你也说了,那是你们上一辈的事情,你和徐阿姨好,你怎么不和她结婚?关我什么事。”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老旧思想说事。”

他丝毫不顾及长辈的脸面。

转头望向我,语气生硬,好像许阿姨这些话是我要她说的一样。

“徐时宜,我妈给你的镯子呢?”

见我没反应,许宴庭直接上前扯着我的手腕,掀开袖子:

“就是她们以前说娃娃亲的信物那个,我怕林依知道了会不高兴…..”

话音刚落。

正在喝茶的许叔叔和我爸停住。

而手里正忙着给许宴庭装扮插花的妈妈也停住。

一瞬间,场面变得十分难看。

妈妈看着我,手里的花瓶和剪刀“哐当”一声扔在桌上。

刚要起身,被许阿姨一把拉住。

许阿姨利落起身,强势地挡在我面前,狠狠推操了一下许宴庭:

“许宴庭!你干什么呢!”

“且不说你和那个林依八字还没一撇…那个镯子,可是你十七岁那年哭着喊着下跪求时宜戴上的!”

许宴庭像是终于灵魂归位。

记起那年因为有人向我表白。

他急得偷喝了酒,半夜偷了镯子,在我家又哭又闹,甚至下跪,求我戴上他家祖传下来的玉镯。

他扯了扯领带,长舒了一口气后,微笑着看我:“是我太紧张了,送出去的东西是没有收回的道理。你留着吧。”

“没事,我还给你,现在回家给你拿。”我起身打断,语气平静,“我快去快回,不会耽误。”

没等众人反应,我提着包就大步离开。

我取了镯子回来时,刚要敲门,就被欢呼声惊到——

“欢迎…”

许宴庭的笑容在看到我那一刻僵住:“怎么是你?”

他似乎没想到我还会回来,也没想到我会真的把镯子还给他。

因为我将镯子递给他时,许宴庭满脸的不可置信,最后他收起来,在我耳边轻声道:

“徐时宜,看在我们是这么合拍的搭子份上,你今天可别给我出么蛾子。”

“林依她一个女孩,心思敏感,你别说错话惹她不开心。”

我不想搭理他。

林依是女孩,我就不是吗?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整个青春的人,蚀骨的寒意几乎要将我吞噬。

十分钟后,林依在中间人的带领下,进了许家。

长辈们在一起聊着,很合得来。

这也是我爸妈都得来的原因。

在不动声色的寒暄中,向中间人,将家底和未来的发展说了个清楚。

其间,许宴庭坐在林依身边,举手投足都是关怀。

快三十岁的人了,却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

根本没有我什么事,我也乐得自在,准备找个机会开溜。

没想到,林依突然温柔地望向我:

“这就是徐时宜吧?早有耳闻,以前艺术系的女神呢。”

我突然被点到,连连摆手:“啊,不敢当,就是上学时候大家闹着玩罢了。”

本想着大家很快就会转移视线。

可是林依却不依不饶:

“哪有啊,当时舞会上你跳了古典舞,第二天宿舍楼下全是送你的鲜花呢。”

没等我说话,林依娇俏地扯了扯许宴庭的胳膊:

“你们青梅竹马,居然没在一起吗?”

“我记得当时你们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所有人都以为你们会结婚呢。”

齐刷刷的目光看向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林依却让我感觉到莫名敌意。

“她啊。”许宴庭看着林依,将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她。

“在你们眼里她是女孩,还是什么女神。”

“不过在我看来,她就一个假小子,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

像是回忆起什么,许宴庭扑哧一声笑了:“你是不知道,小时候徐时宜一哭,鼻涕和眼泪一起流。”

“那大鼻涕要不是我给她擦,都要流进嘴里了。”

“还有徐时宜十五岁时,上体育课因为跑步晕倒了还说胡话,张牙舞爪地.….”

“我有事先走了。”我强忍着怒意没发作,站起身来,勉强对着长辈们勾了勾唇,“你们慢慢聊。”

林依有些难为情地看向许宴庭:“不会是我说错什么话,惹妹妹不开心了吧?”

许宴庭怒气冲冲地瞪着我,像是责怪我破坏了气氛。

沒等他开口,我抢先道:

“我晚上和男朋友还有约会,再不走来不及了。”

“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我左脚都踏出了门,许宴庭一把拉住我,“我怎么不知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林依在,我脸一红。

使劲挣脱开:

“我谈不谈男朋友关你什么事?”

我带着怒气:“我爸妈还没过问呢,要你管!”

“宴庭!”许叔叔压着声音,严萧道,“坐好!成什么体统。”

我顺势朝长辈鞠了躬:“叔叔阿姨再见。”

身后林依乖巧的声音响起:“时宜这么漂亮,又经常登台演出,身边肯定少不了追求者……”

“谈恋爱也很正常吧,刚刚我看她围巾下还有草莓印呢。”

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妥,她停顿了下,不好意思道:“我们艺术生可能性格不一样,我们画画的比较安静,她们舞蹈生是比较开放啦.…”

“不过我尊重每个女孩的选择。”

后边大家针对我讨论了什么,我没听。

平时我穿衣服的风格就比较大胆,无非要捧一踩一,用我来衬托她。

而许宴庭更不用想,会怎么贬低我。

只是,她们都不知道,我说自己有男朋友虽然是假的。

但要离开这里,搬家去海南是认真的。

我开始研究那边的房子,还有去那边以后怎么解决我的工作。

将自己投入这一切中,让自己忙起来,才没有时间去想许宴庭。

我们一起长大,他从小就认真扮演着邻家暖心大哥哥的角色。

会在有人欺负我时挺身而出。

十岁那年,我太顽皮,央求许宴庭在游乐场陪我玩到了九点。

双方父母急得都报警了,最后将在沙池里过家家的我俩提回家。

他为我挡下,说一切都是他的错。

当晚,许叔叔气得用鸡毛掸子打了他十几下。

我一边哭一边说其实是我。

可许宴庭扬着眉梢,一口咬定,就是他的错。

后来,我出落得越来越漂亮,而他也越来越帅气。

我们成了大家口中的金童玉女。

我原以为,我拿了最顺利的人生剧本。

你什么时候有空?

许宴庭的消息跳出来。

我抹了把眼泪。

问号还没打出去。

许宴庭:把你在我家的东西收拾走,我过几天邀请林依来家里。

我深呼吸后,平静下来。

二十四小时之前,我们还在小窝里靠在一起看爱情电影。

情到深处时,还云雨到半夜。

而现在…

我苦笑一声。

取消了许宴庭的置顶,淡淡回了一个字:嗯。

那天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回来后不久,爸妈就回来了。

“海南可在千里之外,等真去了那边,回来可就麻烦了。”妈妈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而爸爸躲在报纸后面,也偷偷观察我。

我穿上大衣,“那边气候好欸,你俩的梦想不就是退休了能在那儿安家吗?”

我笑着搂上妈妈的肩膀:“就是那边工作没有很合适的,我在考虑自己开间舞蹈工作室……”

“至于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演出,你们也知道,我并不是很在意。”

“可是……”妈妈皱着眉头,张了张口,“时宜,你……”

我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好啦,我是认真的。”

“我很好也很清醒,不用担心我啦。”

“倒是你们,应该考虑考虑 money 的问题了。”

我蜻蜓点水般吻上妈妈的脸颊:“我还有事,先走啦。”

想到也许时间和分离会磨平伤痛。

我平和了许多。

我虔诚且热烈的爱,没说出口,倒也没丢了颜面。

本以为和许宴庭会好聚好散。

只是我没想到,我会进不去门。

我站在门口,一遍又一遍地输入密码——

输入错误

输入错误

我心中瞬间燃起怒火。

敲门没有响应后,理智归位。

我才想起给许宴庭打电话。

嘟嘟嘟的忙音后,电话被挂断了。

我打到第五个后,许宴庭发来信息:在约会,勿扰。

我长舒一口气,忍住没爆粗口:密码。

下一秒,一个大红感叹号刺痛了我的双眼。

许宴庭居然把我给删了!

我揉着眉心,本来想离开,越想越气。

干脆找来了开锁公司。

心里憋了一口气。

我也不嫌麻烦,干脆去许宴庭家,说物业需要备案,要用房产证。

许阿姨根本没问,直接就交给了我:“宴庭这孩子没有你可怎么办?”

说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讪讪地笑了两声。

我又拿着本找到了开锁公司。

折腾一个小时后,我终于站进自己居住了将近一年的“家”。

仍记得当初搬进来时,许宴庭双手插兜站在门口:“徐时宜,欢迎回家。”

环顾着屋内。

精心栽培的小绿植,挂在阳台的短裙,摆在洗手间的化妆品,以及充满仪式感的餐具。

我干脆利落起身,拣了些高奢衣服还有名牌包,护肤品之类。

剩下和许宴庭一起置办的家具陈设,我撸起袖子,直接砸了个干净。

满目狼藉时,我累得不行。

刚准备走,许宴庭提着几袋子菜回来了。

他怔怔地站在门口。

又退出去,看了看门牌号。

足足五分钟后,他气红了脸:

“徐时宜,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我耸了耸肩:“你换密码,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

许宴庭踮着脚,穿过客厅内的狼藉。

把东西塞进冰箱后。

他揉了揉眉心,解释:“我当时在和林依约会,要是让她听见咱俩老是打电话,她怎么想我?”

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漏了一拍。

从前我总是说和他认真约会,他总是打马虎眼。

“我们相处得还不错,林依她性子温婉,我得认真对待,循序渐进地来。”

“她和你不一祥、所以我跟她在一起不和别的女生打电话......”

他叹了一口气,眼里笑意盈盈地看我:“时宜,没吃饭吧?我现在做饭,你吃了再走。”

说完,怕我拒绝似的,他自顾自地说:“就当散伙饭了,给个面子。”

我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吸了吸鼻子。

眼眶一阵酸热。

一个小时后,我确认这座房子里已经没有任何我想带走的东西了。

许宴庭也做好饭菜端到了桌子上。

满满一大桌子菜。

我还想,也许以后还能见面装作普通朋友,毕竟有那么多年的情分在。

我伸出手,刚要夹菜,被许宴庭一声“别动”惊住。

他小跑着急匆匆赶过来,将一个圆形的小碟子递给我:

“你每样吃一小口就好了,剩下的我要趁热带给林依。”

许宴庭举着那个直径还没巴掌大的小碟子:“你快尝尝哪个味道最好,最好的我多装点。”

“要是你吃着不好吃的,我就不带了,给你留着吃….”

啪!

我摔了筷子。

他的手还悬在半空。

我腾地一下站起身,凳子划在地板上,发出尖锐又刺耳的声音。

我声音哽咽:“许宴庭,知道吗?我没把你看成我的搭子,我是真的喜欢你…”

“以前说的那些情话.......”

我红着眼眶,直直地望着他:“都是认真的。”

“不过现在我总算明白,以前的我有多傻。”

我忽略他错愕的表情,转身就走。

……

从那天起,我彻底放下了许宴庭。

一心和爸妈计划起去海南的事。

最近几天,交接完工作的事,我开始了解舞蹈培训室的运营管理以及专业进修。

接到同学聚会的邀请时,我爸已经卖了郊区的老宅子,凑够了钱,准备去交新房子的定金。

这个组局的同学路子很广,人缘很好。

所以今晚会有不少人。

当然也包括许宴庭。

我毫不犹豫,在群里回复:徐时宜参加。

毕竟我还有很多不懂的事,需要借机向大家请教。

我像往常一样,穿着打扮,按时赴宴。

不出意料地,见到了许宴庭和林依。

我怕麻烦,所以坐在了离他们最远的角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头顶的光线太黑,许宴庭和我身后一桌同学侃侃而谈时,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老许!没想到啊没想到,林依还是被你拿下了!”

“不过,你和你那小青梅怎么了现在?你光要女人不要兄弟,都半个多月没跟我们喝酒了……”

“分了?就这么分了?”

我听见许宴庭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心里十分平静。

继续和身侧的学姐交谈,还加了联络方式。

“你们记不记得,当初咱们打赌,老许能几天拿下系花?我记得…是一个礼拜吧?”

“啧啧啧,多少人盯着徐时宜这个大美女啊,能歌善舞又漂亮,关键是谁都看不上,没想到老许一出手,一个礼拜就拿下了!”

我听着他们插科打诨的醉酒调侃声。

攥紧了酒瓶子。

五秒钟后,许宴庭轻声;

“哪有?”

他声音很小,却掷地有声:“五天。”

我突然泄了力气。

最后,我听见他说:“你们一说,我现在….还挺想她。”

我站起身。

被突然出现的林依挡住。

“时宜,好久不见呀。”

她顺势挽上许宴庭的手臂,莞尔一笑,温婉至极。

我礼貌地笑了笑,将手里的酒瓶子放在地上,深呼吸后。

使将心思继续投入了和学姐的交谈中。

并没注意到身后许宴庭望着我,久久没有收回的目光。

我喝了两杯红酒,还算很清醒。

去卫生间时,顺便补了妆。

大家都说一会儿要去探望老师。

其中也包括我那德高望重的舞蹈协会的领导。

上学时她就很器重我,我是肯定要去的。

确认妆容完美后,我推开门——

“时宜?”林依一袭白裙,款款出现。

我应答:“你好。”

就要错身分开时,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我吃痛想要撤回,却发现看上去柔弱无比的她,力气极大。

林依环顾四周,见没人,附在我耳边:

“你和许宴庭同居半年多,我突然回国,打乱这一切,你很生气吧?”

我浑身一怔。

原来她都知道。

不过转而我就恢复自然,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恋爱同居关系,又不是小三插足。

并不觉得可耻。

我担心有意外,偷偷点开了录音。

我歪头看她,使劲甩开她的手:“那咋了?”

“时宜妹妹还真是…”林依轻声,“免费伺候了我未婚夫一年多,尽心尽力,我还是多谢你。”

她以前那副柔弱的小白花模样一扫而光,眼底是明晃晃的挑衅:

“不过,就是最后什么都没捞着,你说宴庭也是,一点名分都没给。”

“知道的以为是没公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包养的情妇或者上门的小姐呢。”

林依眼神令人作呕,上下打量着我:“不过也难怪,时宜妹妹打扮得确实是像哈。”

“就是我得让宴庭好好检查检查,别有什么不检点的毛病传染给他…”

说完,她掀起我的头发,作势要检查我的衣服:“今天来参加聚会,不会就是真空来勾引......”

我忍无可忍。

抬起手,抡起手管。

狠狠扇在她白皙的脸上。

啪!

无比清脆。

林依捂着脸,后退两步,对我身后大声喊着:“宴庭,救救我!”

身后焦急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许宴庭的怒吼:“徐时宜!”

我没回头。

踩着高跟鞋上前一步,直接踩在她的帆布鞋上。

趁林依向许宴庭假惺惺地求救,我单手扯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对着脸又是一巴掌。

“你疯了!”许宴庭抓住我的手腕。

我抓着她头发的手却没松,顺着他的力道,扯着头发又往后用了力。

林依一阵哀嚎。

又哭又喊。

“她说我是情妇是小姐!还要扯我的衣服看我里面……”我看着不明真相的众人,开口解释。

掏手机的手跃跃欲试:“我有证.……”

“够了!”许宴庭愤怒地打断我,强势抓住我,“你从一开始就看林依不顺眼,今天又趁她落单故意伤害她!”

“我们都有眼睛,亲眼看见了你打她!”

他扯得我一个踉跄:“林依被你打成这样,你呢?”

许宴庭看着毫发无伤的我:“你怎么毫发无损?再说了,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

“小时候贪玩拉着我去游乐场玩到家长报警,最后还不是我给你收拾的烂摊子!”

“你睚眦必报,生气林依抢了你的…..所以你干出这种事!”

“给林依道歉!”

人群中大家看我的眼光,都带着探究和不屑。

我冷笑一声:“好啊,我道歉。”

许宴庭松了力气:“你说你也没有男朋友,上次还为了赌气说自己………”

“我道歉。”我喃喃一句后,突然大声。

“我道你妈的歉!”

我对着躲在许宴庭身后的林依,对准那半边脸,狠狠扇了下去。

我晃了晃手腕:“录音我一会儿发群里。”

我拂了拂有些凌乱的头发,露出标志性的笑容:“欢迎大家品鉴。”

那天晚上我回了家。

后来单独约了老师。

安顿好一切,心里也有了底气。

便放手去做。

我没时间关注别的事,一心放在了买房子和开工作室上。

紧锣密鼓地张罗了一个月。

我们全家踏上了搬家的路。

飞机上,爸妈掩饰不住的开心。

从此以后,晚年只剩享受了。

而我,会努力成为他们的依靠。

宴庭申请添加你为好友。

验证信息:你去哪儿了?

验证信息:我怎么听说你搬家了?是大家瞎说的吧?

验证信息:通过一下..

我烦得厉害。

反手点了拉黑。

没想到,半个小时后,许宴庭用许阿姨的手机打来了电话。

我妈妈一脸为难地看着我。

我不好推拒,接过电话。

“我妈说你们搬家了,不是真的吧?”

熟悉的声音响起,让我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许宴庭声音急促:“你们都住了几十年了,再说我们……我妈还说要跟你妈做一辈子好闺蜜呢。”

“是不是出门旅游被人误会了?”

我语气平静:“是搬家了。”

“我们现在在干里之外。”

虽然现在暂时租房子住,等装修完了晾几个月,差不多能赶在过年之前搬进去。

不过,这些话没必要向许宴庭说。

他问什么,我说什么。

长久的沉默后,我以为他不在那端:“那我挂了。”

许宴庭“别”了两声后,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般轻声道:

“那天林依的事我在群里向你道歉了,你没回是不是没看见?”

我怎么没看见?

录音我发到群里几分钟,群里就炸了。

许宴庭被迫无奈地在里面艾特我,道了歉。

还说要等见面和我说。

会买礼物诚心向我道歉。

我没回。

被问到脸上,我应答:“看见了。”

不等他说话:“还有事吗?”

许宴庭听上去很失望。

毕竟从前的我,就连几天不见,都会叽叽喳喳和他说个不停。

良久后,他带着释怀的语气:“你是不是还因为林依的事生我的气?”

“一开始你说自己有男朋友就是和我赌气说的,现在也是吧。”

“你离开这段时间,我认真考虑过了,我对林依,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她的事,我可以解释……”

“而我对你,才是…….”

“许宴庭。”我毫无波澜,仿佛那端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我们只是搭子不是吗?”

“祝你以后会有更合拍的搭子。”

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最后我说:“别联系我了,当初你删我的时候我记得挺干脆的,现在倒是黏糊得不行。”

我想了想,补充:“惹人心烦。”

不知道是因为退休,还是因为这边气候真的养人。

爸妈的气色都好了很多。

要不是过年需要回家处理房子过户的事,他俩都不想回家了。

“那我自己回去处理呗。”我一边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边说,“我也能处理。”

爸妈对视了一眼:“算了,我们不放心。正好老许家说一起过小年,聚完会,咱们赶回来过除夕,时间刚刚好。”

我和许宴庭已经将近半年没见面了。

原来,曾经以为缺他不可的人,也不过如此。

“时宜来啦!更漂亮了真是!”许阿姨一如既往的热情,一进门就拉住我的手,“你看这气质,就是好!大大方方的多好啊……”

许宴庭一反常态,有些局促。

他穿着白色短袖,站在后边,小心翼翼地笑着:“徐叔叔好,徐阿姨好……时宜,你瘦了,很辛苦吗?”

许宴庭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里面映出我的身影,依旧明媚又自信。

我尴尬不失礼貌地对他笑了笑,垂眸道:“还行吧,一直在控制体重。”

酒足饭饱,免不了一阵深情流露。

许阿姨抱着我妈妈,流了泪。

说到深处时,许阿姨咬了咬牙:“美丽,你看我是真喜欢时宜,我拿她真是当亲闺女一样。”

“那个林依,从一开始就是在算计星河。”

“上大学时,宴庭不懂事,有点喜欢她,她就欲擒故纵,跑到国外,想让宴庭去追她。”

“结果宴庭放弃了,一毕业工作就一直跟时宜在一块儿。”

“她又嫉妒,设计和宴庭重逢……”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最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许阿姨笑了两声:“这个宴庭不就上道了?”

“不过好在他认识到自己错误了,你们一走,见不到时宜后,这臭小子把自己喝到胃出血进了医院,一直念叨着时宜……”

“其实说来,也不算迟,俩孩子都没结婚,还有机会。”

她挥了挥手,许宴庭立刻站在我面前。

许阿姨指挥道:“让宴庭当着咱们大人的面,给时宜道个歉,下跪磕头都成……”

我仰头望着许宴庭。

依旧那样帅气,只是模样看上去确实沧桑了些。

他眼眶有些红:“时宜,是我不知道珍惜,我一直喜欢的都是….”

“阿姨,我有男朋友了。”

我收回在许宴庭身上停留的视线,笑着看许阿姨。

“他性格很好,对我更是没话说。”

“下次有机会一定带来给你们看看。”

许阿姨笑容僵住,一脸难过地看着许宴庭。

许宴庭瞬间有些崩溃:“不可能!”

“我们不是说过要结婚的?”

“你忘了吗?我们青梅竹马,从小就说长大了要当夫妻的,小时候过家家,你当妈妈我当爸爸……”

“而且我们在一起过,将近一年,我们很幸福……”

刚刚的矜持再也无法伪装,许宴庭甚至有些哽咽:“我们.……差点结婚了不是吗?”

“你一定是和上次一样,在说气话对不对?”

我爸拍桌而起,“你意思是时宜骗你?我们全家都是在骗你了?”

“祁言这孩子好得很,对我们也很尊重。虽然时宜刚刚答应他的追求,不过,我们全家都觉得,他俩能走到结婚那一步……”

我怕他气到身子,赶忙上前,轻抚着爸爸的心口:

“许宴庭,以后别拿娃娃亲说事了。”

“都是长辈随口开的玩笑,做不得数。”

“你亲口说的,你忘了吗?”

终究还是不欢而散。

出门时,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

我刚上车,许宴庭身形单薄站在寒风中,眼眶猩红地看我:

“我只是一时新鲜,迷了心智。”

“失去你才意识到,曾经唾手可得的一切对我来说才弥足珍贵。”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他声音嘶哑,颤抖着:“求你。”

我还没说话。

就被远处的身影吸引。

路灯下,男人长身玉立。

头发上已经落了满头白雪。

我不可置信地轻声道:“祁言。”

男人欣喜地回过头。

哪怕鼻尖已经冻得通红。

他掏出怀里的花束,大步向我走来:“你不是说,初雪要和最爱的人一起看吗?”

我心疼地看着他。

明明昨晚还在加班处理事务,居然会为了我一句玩笑话,连夜赶飞机来找我。

祁言抚平我皱起的眉头:“所以,我来了。”

说完,他弯腰对我爸妈道:“叔叔阿姨,我没喝酒,我来开车。”画面太过温馨,以至于我们都忘了,许宴庭还站在原地。

他木讷地看着我们亲昵地拥抱。

最后轻声说:“对不起。”

他声音很小。

也许以为我没听到。

不过,我在心里默默说了没关系。

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曾经温暖至极,将我放在心里的许宴庭。

“代驾大哥,辛苦啦。”我交待好,准备和祁言步行去酒店。

我看向难过到几乎要碎掉的许宴庭:“那么许宴庭,再见了。”

转头钻进了祁言的怀抱。

转身分别时,我余光看到许宴庭崩溃地跪在地上。

不过,那都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祁言紧紧将我拥入怀中,下巴轻抵着我的头,深情道: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他俯身,轻吻我的额头。

站在幸福里,我想,首先要做的是学会珍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