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江芙要作为交换生，去外地一段时间。
出发当天，我站在门口，还是向之前一样，把行李箱递给她。
只不过，这次我不向之前那样叮嘱她，只是开口说了一句：“再见！”
再也不见！
江芙目光沉沉的看了我一眼，眸子晦暗不明，有我读不懂的情绪。
她不断吞咽着口水，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直到她上了出租车，我才忍住把那口血吐在地上。
我收拾好行李，看着我们这个精心装扮的小家。
这里面，有我们太多的回忆。
每年我过生日时，江芙都会送我一件礼物，现在这些礼物，被我打包后，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我把所有关于我的东西都清理掉时，把手中唯一的钥匙放在桌子上。
把这个家又彻底清扫干净后，转身离开。
外面寒风呼啸，下起了大雪。
冬天的风就像是刀子一样，划过脸颊，疼嗖嗖的。
我不自觉缩了缩脖子，下意识想要牵住江芙的手。
只不过，抓了一手空气。
我自嘲一笑。
江芙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又在挽留什么？
江芙从小就四肢冰凉，每次下雪的时候，我总是会不自觉牵起她的手，给她暖手。
她总会对我笑着说：“林寒哥哥，你一辈子都给我暖手好不好？”
可那个说过一辈子都让我暖手的人，现在已经牵着其他人的手了吧？
我目光落在小区单元门上，朝上忘了一眼。
我大学毕业就出来工作了，江芙继续读研究生。
那时我工作回来后，江芙就趴在窗户上喊我的名字。
现在，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怕苦涩一笑，转身离开了这个住了几年的温暖小家。
一切都结束了！
7
我住回了公司的单间公寓。
倒计时还有四天
高进给我发来微信消息：“哥，你怎么突然给我转钱了？你一夜暴富了？”
“对，一夜暴富了，中彩票了，这钱给你娶媳妇的。”
“哈哈哈，你可真是我亲哥，等兄弟回去，一定找你喝几杯，我们不醉不休！”高进神经大条的说，丝毫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好，我等着你”我回复着。
我也不想让他发现任何异常。
我是等不到和他一起喝酒了，那就等我忌日的时候，陪他喝几盅吧。
“哥，你和江芙姐什么时候结婚呢？我到时候就算是在忙，也一定会请假回家。”高进多聊了几句。
“快了。”我敷衍着。
在所有人眼中，我最后都会和江芙结婚。
毕竟我们这些多年，都是恩爱的模范。
江芙对我的爱，他们也全部都看在眼中。
只是，他们没想到，那个率先说爱我的人，也是先放手的那个人。
就让高进一直蒙在鼓里吧，我不想他跟着一起难受。
就在这时，我手机弹出一则手机通话。
8
我买了一些礼物，带着去了敬老院。
大学时，一次校园活动，我和江芙来到了这家敬老院。
从此之后，我们两人一有时间，就会过来这边探望老人。
“你女朋友今天怎么没有跟你一起过来？”院长和蔼可亲的看着我说。
“她今天有点事，抽不开身子。”我笑着说。
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去看了张阿姨。
张阿姨和其他的老人不一样，她喜欢独处，一个人坐在角落中发呆。
一开始，她很不喜欢我们的靠近。
后来，江芙和她关系越来越好，她也和我们越来越亲近。
张阿姨喜欢看报纸，我今天去看她的时候，她正拿着报纸在认真品读。
听到脚步声，她抬眸看向我，一怔，眸子里面满是疼惜。
“林寒，你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吧。”她把手中的报纸放下，那张布满皱纹的脸颊，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我双手紧紧地握拳，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
我迎上她那双漆黑的眸子，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像无论我说什么，都瞒不过她那双犀利的眼。
张阿姨叹了一口气，她看向我说：“我知道，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我老伴走得前几天，他的神情和你一样。”
她目光上下打量着我。
看着枯瘦如柴的我，摇了摇头。
一切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握住她那双枯瘦的手，喊了一声“张阿姨。”
他摸了摸我的头，眸子里面满是不舍。
“小林，我一直以为你最后会和江芙结婚，好好过日子的，没想到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张阿姨连连叹息几声。
我一顿，抬眸看向她。
“江芙每个月都会来看我，每次都会和我讲一些事情，我看出她最近有心事。”她看向我。
我目光看向她，没说话。
张阿姨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反握住我的手，继续道：“这些都是江芙留给你的。”
她掏出一沓厚厚的信封，递到我面前，示意我拆开看看。
林寒哥哥，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娶我？我已经做好准备当你的新娘了，嘿嘿嘿。
林寒哥哥，每天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很开心，为什么一天不能有二十五个小时，这样我就每天都能多和你在一起多待一个小时。
你每天都在努力工作，我们的小猪存钱罐已经越来越满了，林寒哥哥，其实我可以不住大房子的，只要是能够和你住在一起，我就很开心。
我认识江芙的自字迹。
她学习写字的时候，还是我交给她的。
她最先会写的不是写她的名字，而是我的。
我看着江芙写给我的这些信，忍不住红了眼眶。
9
从敬老院出来后，我手中拿着这些信封，沉甸甸的。
我想要把它们丢在垃圾桶内，一时又有些舍不得。
走着走着，我来到了之前我和江芙经常去吃的一家店。
饭店的装修风格还是和往常一样。
我点了一道菜，店家说是已经取消不做了。
那是江芙之前最喜欢的一道菜。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很多事情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是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无能为力的。
我还是坐在靠窗的位置，那个座位，是每次我和江芙来吃饭，都会选的位置。
之前都是江芙提前打电话预订，今天我倒是还挺幸运的，一来就有位置。
我看着墙壁上的贴纸，江芙每次吃饭，都会写一个贴上去。
不知不觉间，这里已经被她贴成了心愿墙。
我从中取下一个，慢慢展开看。
我的心愿是嫁给林寒哥哥。
我又从上面取下一个，还是江芙写的，上面还是这样写着。
我的心愿是嫁给林寒哥哥，希望各路神仙保佑，祝我早日实现愿望。
我想起之前我写的心愿，也是希望能尽快的娶江芙回家。
那时的我们，彼此都深爱着对方。
只不过，那好像是很久远的一件事情了。
10
我一个个取下当初江芙写下的心愿。
里面记载着她有多爱我。
我眼泪顺着眼眶滚落。
曾经，她是真的爱我，无论是在言语上，还是在行动上，她都爱我。
可现在，她不爱我了。
那些用文字记载的爱，现在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刺进我的胸口，疼得我的呼吸不畅。
我没有怎么吃饭，就迫不及待地往回走。
在路上，遇到了高中同学展鹏。
我和江芙高中是同班同学。
“林寒？”展鹏朝着我走来道。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你最近怎么这么瘦？是哪里有问题吗？”展鹏关心道。
我摇摇头“没事。”
“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见了吧，什么时候我们聚聚？”展鹏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朝着学校走去。
这里离我们高中学校很近。
“好。”我回复着。
我知道，我已经等不到那一天了。
高中同学聚会时，我已经入土为安了吧。
“哎，真是怀念之前的学生生活呀。”展鹏叹息一声。
我望着在操场上打篮球的那些学生，长吁了一口气。
年轻真好！
我和江芙确定关系的那天，就是我打完篮球时，江芙冒雨给我送来雨伞。
她傻的可爱，明明是跑过来给我送雨伞的，自己却浑身都湿透了。
展鹏看到我失神，看向我说：“对了，江芙呢？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们都等着喝你们喜酒呢。”
当年江芙说，我们结婚，她要大宴四方来客。
现在，还是要爽约了。
11
和展鹏在学校逛了一圈。
我路过我们之前的教室。
那里还是和之前一样，只不过，住着的是新的一届学生。
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文艺表演时，江芙跳了一支舞后，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向我表白。
她一直都是这样一个跳脱的性子，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藏不住的，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我性子比较沉闷，木讷，不怎么说话。
那些年表白的事情，都是她来做。
我想着，日后求婚的事情，一定要我来，不能什么事情都让一个女孩子来做。
而在江芙面前，我总是慢了她一拍。
她总是出其不意的给我制造各种惊喜。
那天文艺演出后，全校师生都知道了江芙喜欢我的事情。
我回想起来，勾唇笑了笑，眼角却莫名湿润了。
如今物是人非，一切都恍如过眼云烟。
终究是年少不懂事，当年许下的承诺太轻。
和展鹏分开后，我掏出手机，把这些年我们的所有聊天记录全部删除。
然后，把江芙拉入黑名单。
我们……没有以后了。
从学校出来后，我险些摔倒在地上，幸好我还残存着意识。
算了算，还剩下两天时间。
还好，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这样，我也能够安心的离开了。
最后，我去了我们当年的老小区。
这里是我和江芙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也是我和她认识的地方。
12
天气越来越冷了。
我穿着厚重的羽绒服，都觉得很冷，冻得我全身发寒。
因为是老小区，人不多，只剩下一些看孩子的人。
我目光盯着那边的秋千发呆。
那还是我当初和江芙在一起荡秋千的地方。
看着秋千上，一个小男孩正在推搡着小女孩，小女孩“咯咯咯”的笑着，发出清脆的银铃般的笑声。
我的思绪也跟着回到了从前。
之前，江芙也是这般推着我的。
我小时候胆子小，还有些恐高，而江芙完全不同，她一向胆子很大。
我那天被她推搡到秋千上。
她笑着说：“林寒哥哥，你做好了，抓好绳子，其他的交给我，你闭上眼睛，用心感受一下，这像不像是飞起来的感觉？”
我听着她的话，闭上双眼。
我一向都听她的话。
真的，那种双脚离地的感觉，真的像是要飞起来。
我缓缓睁开双眼，脑海中有关我和江芙的事情，好像越来越久远，久远到不用力去想，就要记不起来了。
正当我要离开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男孩把足球踢到了马路上。
小女孩从秋千上下来，不管不顾的朝着马路走去。
她想要把足球捡回来。
这时，马路对面正好疾驰而来一辆小轿车。
不好！
孩子要被车撞了。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马路奔跑而去。
我把那个小女孩紧紧地抱在怀中，把她甩了出去。
不过，我好像没有那么幸运。
疾驰的车辆，从我身上压过去。
“林寒！”
我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
那道声音，异常熟悉。
13
惊呼声，汽车刹车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躺在冷冰冰的柏油马路上，耳边自动屏蔽了这一切。
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顾一切的朝着我奔跑而来。
那个不应该出现在我面前的人，此时却抱着我的身体，嚎啕大哭。
“救护车，赶紧叫救护车！”
江芙将我紧紧地抱在怀中。
她眼角滚烫的泪水，低落在我脸颊上，像是要把我的皮肤烫伤了。
“林寒哥哥，你不要睡！不要睡！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我是小芙啊！”她不断地呼喊着。
眼泪鼻涕，不断地落在我脸颊上。
“不是这样的，你不应该这个时候死的，不是的，不是的。”她哭得伤心欲绝。
我疑惑的看着她。
什么不是这样的？
她在说什么？
也许是马上就要死了，出现幻听了？
江芙想要抱紧我，又害怕弄疼我。
她哭得很伤心。
我的心也跟着揪着疼。
她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呢？
她不是已经不爱我了吗？
她不是说过，她根本就不会在乎我的吗？
她还真是喜欢撒谎。
我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天空灰蒙蒙的，又下起了大雪。
大雪纷纷落下，染白了我和江芙的头。
江芙最喜欢下雪了。
她说喜欢和我并肩走在雪地中。
因为走着走着，就一起白了头。
他们都在等救护车。
而我知道，我没有希望了。
我感受到了生命在慢慢流逝。
最后能够见到江芙，死在她怀中，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毕竟，他是我爱了整个青春的人。
这是我最后一次在下雪天陪着她了。
雪越下越大。
我伸出手，想要握住她冰冰凉凉的小手。
我知道，她最怕冷了。
每年下雪，我都会给她暖手。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她暖手了。
只不过，我的手已经没有力气抬那么高了，扬在半空中，最终落下。
眼皮越来越重。
“林寒，不要睡，我求求你不要睡，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江芙最后的声音变得格外沙哑。
我努力睁开双眼，用尽全部的力气，帮她擦掉眼角的泪珠，颤着声音说：“别哭，你哭不好看。”
江芙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只不过，不似之前那般好看。
她死死地握着我的手，不让我身上的温度流失。
可惜，没用了。
江芙咬着牙，颤抖道：“林寒，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14
我眼皮越来越重，身体也越来越轻。
我好像与身体分离了。
我看着江芙抱着我的身体，哭得全身颤抖着。
洁白的雪花，染红了整个大地。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了满屋子的人。
“小寒，你终于醒了！”
我回过神来，看到我妈正抱着我哭。
我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妈。”我双手紧紧地抱着她。
看着她两鬓斑白，一下子比之前老了十几岁，我再也控制不住的哭出来。
我怎么能够忘记，还有一家人在等着我回来？
我以为系统会把我送到另一个世界，没想到，他把我送回来了。
回来后，我恢复了所有记忆。
之前我出了车祸，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我已经成了植物人。
这个时候，我脑海中突然出现系统的声音。
它说只要我完成一个世界恶毒男配的任务，就有苏醒过来的可能。
想着为我操心一辈子的父母，还有我的妹妹，我点点头。
于是，我被送到了江芙的世界。
后来，按照系统任务，我爱上了江芙，江芙也喜欢上了我。
在后来，姜鹤的出现，彻底破坏了我和江芙的关系。
回来后，我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系统的任务。
我在那个世界中，只不过是扮演着恶毒男配的角色。
只不过，一想起江芙，我的心还是会痛得要死。
15
我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
一场真实的梦。
在江芙那个世界，我活了二十多年。
有亲人，有朋友。
每每回忆起来，心脏还是会不受控制的疼痛。
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毕竟这件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
我妹一眼就看穿我说：“哥，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摇摇头。
她笑着说：“哥，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是我同学。”
我并没有当回事。
有一天。
我妹妹拉我去参加同学聚会，我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
聚会时，玩真心话大冒险。
一个叫程芷嫣的小姑娘，红着脸站在我面前，对我说：“我喜欢你。”
她声音很甜，很好听，长相也属于那种甜美系。
那次之后，不知道是她故意还是无意，我经常遇到程芷嫣。
她每次都会买一杯冰美式送给我。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喜好的。
时间久了，我察觉到了，她喜欢我。
我妹妹自然是看出来了。
这天，她走到我面前，问我：“哥，你究竟喜不喜欢程芷嫣？”
“还可以吧。”
这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确实觉得她还可以。
人品很好，而且两人说话也很投缘。
可能是程芷嫣的性格，和江芙有几分相似吧。
所以，她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走进我的心。
我妹妹看向我，支支吾吾道：“那你现在放在江芙了吗？”
“江芙？我不认识。”我淡淡道。
16
我妹妹一怔，看向我说：“你如果喜欢其他人，就不要和程芷嫣在一起，她真的是很好的姑娘。”
我点点头。
在这个世界中，我根本就不认识叫江芙的女生。
就连姓江的人，我认识的都不多。
怎么可能会和江芙产生联系呢？
她就是我的一个梦。
一个救赎的梦。
一个不知道对我有好处，还是坏处多一些的梦。
冬季来临
程芷嫣邀请我去她们学校操场。
我答应了。
天空中飘起了雪花，盈盈落下，很美。
操场很大，除了程芷嫣，没有什么人。
我愣了一下。
当我一步步朝着她走去时，我能明显察觉到她的呼吸凌乱了几分。
正在她拿起话筒，想要和我说些什么的时候。
一群人蜂拥而出。
我知道她想要说什么，走过去拦着她的腰，把话筒从她手中抢过来，脉脉含情的看向她说：“芷嫣，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告白这种事情，当然要男人来。
程芷嫣哭了。
我从同学手中拿过来九十九朵玫瑰花，递到她手中。
“我愿意！”她声音掷地有声。
天空中的雪花越下越大，覆盖在我和她头上。
我低下头，亲吻在她唇畔上。
这一辈子，我会好好爱你，保护你。
江芙篇
我在得知林寒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之后，崩溃了好几天。
我试图挽留，想要改变，却发现，根本就无可奈何。
林寒还是会死，还是会离开。
所以我只能认命，让他走得安心。
我假装不喜欢他，假装和姜鹤在一起。
就是想要他走得时候，心里能够好受一些。
其实，林寒所做过的一切，我都看在眼中。
我知道他的难受。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的眼睛哭肿了。
我一遍遍涂抹着药膏，就是不想让他看出来。
林寒去过的地方，我都跟着去了一遍。
我走着他走过的路，就当是陪在他身边。
我根本就没有出去当交换生，他身体那个样子，我怎么放心？
那天，看到他被车撞的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我明明已经做好了他随时离开的准备，心还是会痛。
我痛哭流涕，乞求他不要走。
希望能够得到老天的垂怜。
可他还是离开了。
也好，他一直都说他想念那个世界的爸妈和妹妹。
想必现在，他应该团圆了吧。
我把林寒丢进垃圾桶中的所有我送给他的东西，全部都捡回来了。
我还把地下车棚的两只小狗带回家。
小屋又恢复到了原先的模样。
林寒好像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抬眸看向窗外，天空飘起了雪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