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您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便对我等肆意打杀,旻朝的律法可不允许动用私刑。”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动用私刑了?”
傅倾禾冷笑了一声,想要律法来压自己,她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本事了。
——真以为,自己没长嘴?
傅倾禾从未想过,能和越瑶和平相处。
因为她清楚,越瑶求得不是后宅的容身之地,而是宴辞的真心相许,诚心相护。
更确切地说,她看中的是宴辞的发妻之位。
从她不愿意成为妾室的那一刻,傅倾禾便将其视作心怀叵测的绊脚石,自然不会留情。
——所以,下手极狠!
“越焘借着酒劲对我大放厥词,瞧不上我这个世子夫人,春华护主也要被你指责?”
越瑶显然没有想到,傅倾禾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个传话的人虽然言语不详,可从他吞吞吐吐的言辞中,也能判断一二。
自己的兄长定然是色欲熏心,暴露了本性,这才被春华狠狠砸中了后脑勺。
只是傅倾禾为了名声,直接换了定罪的说辞。
“世子夫人,我兄长是一个懂分寸的人,焉敢对您大不敬,您定然是误会了。”
“误会?”
傅倾禾双眼微眯,鼻翼微哼。
“在他眼中,我这世子夫人不过是爬床的货色,越姑娘与世子爷才是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
傅倾禾狠起来,连自己都骂,扣帽子的说辞,更是张嘴就来。
这一幕,将不远处的小二哥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这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能力,到底师从何处?
他想偷师。
“你……宋安,你当时在场,具体的情况到底如何?世子爷定然会主持公道。”
越瑶吃准傅倾禾不敢将事情闹大,所以准备借力打力,逼迫她不再追究此事。
将压力递给了小二哥。
小二哥被指名道姓,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确实受了越五爷的照拂,这才在京城站稳了脚跟,可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前程打赌。
这位镇南侯府的世子夫人,绝对不是易与之辈。
他左思右想。
知道自己不应该打逆风局,只能顺势而为,帮着傅倾禾再进一步。
“确实如夫人所言,五爷言辞有些失态!”
宋安的证词算是盖棺定论,直接锁死了越焘莫须有的罪行,也彻底自绝越家兄妹。
他知道自己如此行事不地道,可他没有别的选择。
越瑶两世为人,焉能瞧不出宋安的心思?只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搭理这个小人。
她‘扑通’一声,跪在宴辞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我这兄长被猪油蒙了心,居然胡言乱语,我也没有颜面向世子爷和夫人求情。”
她以头抢地,哐哐直叩,白嫩的额头瞬间多了惹眼的淤青。
“还请世子爷和夫人责罚。”
越瑶瞧得出,傅倾禾是铁了心要从越焘身上刮一层皮,所以她这个时候只能断尾求生。
不管怎么着,总不会要了他的命!
宴辞见她没有继续求情,心中颇为满意。
他本就不待见越焘,只是平时碍于越瑶的面子,倒也给他两份薄面。
如今,倒也没了那么多的顾忌!
“让他将吞进去的吐出来,以后莫要出现在京城。”
“诺。”
瞧着越瑶千恩万谢的模样,傅倾禾倒也没有继续揪着不放,率先回了侯府。
暗夜的凉风,生不起一点波澜。
奔走了一天的傅倾禾,在浴桶浸泡了两刻钟,终于舍得从木桶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