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齐开无的其他类型小说《涧沟齐开无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夋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者惊喜地转过身,就看见小姐一副男装打扮地出现在眼前,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老脸立刻堆满了笑容,不住地嘘寒问暖:“我说小姐啊,你说你好好的家不待着,为何非要打扮成男孩子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万一您伤到了哪里,您可让老奴这一把老骨头怎么办啊!”宏光打量着被称作小姐的少年,不由微微称奇:这小丫头扮的男装,倒真是无可挑剔,就连自己都被骗过去了。少年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娇笑着道:“咯咯咯,您老人家放心,我都是作足了准备才来的,而且待在那里一点都不自由,闷死了!”老者宠溺地笑道:“好好好,你想出来转转就转转,现在心也散好了,跟我一起回去吧!”少年闻言,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不能这么快就回去。”老者苦笑,小姐是老爷最疼爱的孩...
《涧沟齐开无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老者惊喜地转过身,就看见小姐一副男装打扮地出现在眼前,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老脸立刻堆满了笑容,不住地嘘寒问暖:“我说小姐啊,你说你好好的家不待着,为何非要打扮成男孩子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万一您伤到了哪里,您可让老奴这一把老骨头怎么办啊!”
宏光打量着被称作小姐的少年,不由微微称奇:这小丫头扮的男装,倒真是无可挑剔,就连自己都被骗过去了。
少年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娇笑着道:“咯咯咯,您老人家放心,我都是作足了准备才来的,而且待在那里一点都不自由,闷死了!”
老者宠溺地笑道:“好好好,你想出来转转就转转,现在心也散好了,跟我一起回去吧!”
少年闻言,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不能这么快就回去。”
老者苦笑,小姐是老爷最疼爱的孩子,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恨不得把月亮都摘给她,可是小姐却总是古灵精怪且刁蛮任性,最让人头疼的是,她不但不喜欢待在家里,反而还时时刻刻想着怎么往外溜……
少年葱般的手一指,盯着老者道:“那个人为了救我,甘愿冒生命危险,爹爹就经常教育我说,做人一定要懂得知恩图报,所以我这个时候必定是要留下来的,至少等他康复了才能离开。”
老者叹了一口气,苦笑着道:“小姐,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很不错了,要等他康复,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就算老奴愿意等,只怕老爷也等不了啊!何况,老奴觉得情况可能也没有小姐说得那么严重,不然为什么你没用出我们留给你的保命手段呢?”
少年似有点气恼,呼呼地道:“本来我都已经准备用了,但我看到他为了救我的样子,那种感觉也挺好的,而且…我也不想让你们知道我在哪里……”
宏光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丫头小小年纪,为人处事似乎已非常老练,为了一种喜欢的感觉,竟然选择见死不救,这种心性,想必日后也为祸一方。
老者依旧只能陪笑,而且还是苦笑,道:“小姐,老爷不是还常说,人予我桃李,我报之琼浆么?倘若今天那位小少侠若英年早逝,你岂非要留一辈子遗憾了?”
饶是以宏光的涵养,听了这话几乎都忍不住要发作,对面的一小一老,一个自私自利,一个口无遮拦,合在一起,就容易让人厌恶。
但他转念一想,人这一生遇到什么样的人,发生什么事,都是有定数的,何必心生垢净、犯五毒之戒?
光罩忽然波动起来,青年脸色苍白如纸,显然透支严重,齐开也已转醒,坐起身,茫然瞧着四周,大脑似在思索。
宏光并没有立刻上前,只是轻声道:“齐开,你这位朋友救了你,先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齐开慢慢回过神来,望着青年,惨然笑道:“你何苦这样?”
青年瘫坐在地,像个快散架的泥人,似已没有力气再说话,只能微笑地看着他。
那苍白的笑,让人心碎。
眼中忽然涌出热泪,齐开缓缓站起身,搀扶起青年,宏光立刻撤掉光罩,齐开道;“宏叔,他于我有救命之恩,你想想办法救救他!”
宏光沉默着。
齐开的心一凉,倒是青年像是无所谓般地道:“生死有命,不必强求,倒是你给我找块风水宝地,让我最后看上一眼,我就感激得很了。”
说完这句话,青年苍白的脸已近乎蜡黄,开始喘息起来。
短短的一段话,青年似乎要用出全力才能说得出来。
齐开一想到此,热泪就夺眶而出,一个哽咽地说:“好,我们现在就一起去找一块风水宝地!”
他小心翼翼地将青年背起来,只感觉胸热血在激荡,体内元力澎湃,低喝一声,如支利箭般激射而去!
宝物虽难得,却是有德者居之。自己不惜搭上性命也要得到的混元珠,极寒之气已所剩无几,眼看就要被炼化,却偏偏无福消受。
青年看着自己人的身体,怆然叹了口气,道:“人果然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带不走任何东西。”
他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齐开,心中想道:“可惜了这么个有趣的人,人生才刚开始就结束了,时也命也……”
蓦地,脑中灵光一闪,眼睛顿时一亮:为何不把混元珠炼化后为他续命?
他突然之间来了兴致,陷入一种痴迷的状态中,似乎几百年都不曾这么兴奋过。
一道温和的声音突然凭空响起:“我劝你还是不要有任何想法的好。”
青年悚然一惊,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瞬间笼罩,他竟然没发现旁边何时出现一个人!一个气息全无的人!
那人却淡淡笑道:“不必紧张,我如果想杀你,你根本活不到现在。”
那种淡然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青年道:“你为他而来?”
那人微微点了点头,算是作为回应。
青年道:“他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换作是你,你会答应么?”
那人道:“一个人在没有足够实力自保的情况下,是不该说大话的。”
青年盯着那人,道:“你是这么觉得?”
那人还是悠悠地道:“我相信你不会引爆混元珠。”
青年眯着眼,冷冷地道:“何以见得?”
那人道:“我是来救他的。”
青年道:“你如何让我相信?”
那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青年忽然察觉一股凌厉而醇厚的气势袭卷而来,只听他道:“现在可以了吗?”
青年压下心头的震惊,点了点头。同样的秘术,齐开给人的感觉是一把锋利的剑,无所不往,但眼前这人给人的感觉却像一座险峻的山峰,随时会崩塌,仅仅是气势就足以让人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心。
那人一边查看齐开的伤势,一边皱紧眉头,自言自语地道:“这小子,每次都把自己折腾的半死不活,这点是像谁?”
青年忽然道:“你知道我有混元珠。”
那人一边查探,头也不抬地道:“知道。”
青提接着道:“你不知道混元珠对筋脉的神效?”
那人依旧头也不抬地道:“也知道。”
青年惊疑地道:“你不杀了我夺走混元珠?”
那人终于站起身,目光炯炯地看着青年,缓缓地道:“你可知我明明能阻止让他救你,但我却偏偏没有那么做?”
青年道:“为什么?”
那人道:“难得他有一颗无分别心,不在意他人眼中的善恶,不忍见你丧命,才出手相救,若因为我的原因而影响了他的道心,于道途来说,反而有害无益。”
青年恍然道:“原来这叫无分别心。”
那人点点头,道:“世间万物本不垢不净,有了分别心便就有了美丑善恶,便有了七情六欲,从此坠入魔障。岂知人的色香声味触法,皆只是人的分别心,如是而已。”
短短的一段话,竟让青年有如石化,一瞬间竟想通了很多以前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事,打开了心结,不由发自内心地感谢道:“多谢指教。”
那人微微颔首,道:“随喜功德,不必在意。”
青年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这颗混元珠,对他来说还有点用处。”
那人似微微一惊,道:“你可知,这过程非常痛苦。”
青年道:“自然是知道的,他一个孩子都能做到无分别心,不垢不净,倒教我枉活几百年,惭愧,惭愧!”
一瞬间,青年开始放下心中的各种执念,竟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满足之感。
那人抚掌笑道:“真是可喜可贺,恭喜你已经放下世俗,终于清静光明。”
沉吟许久,壮汉缓缓地道:“宝物现世的消息,在八君山方圆几百里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不知有多少势力暗中窥视,这趟浑水之深,远不是你们所能想象,所以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去,免得白白送了性命。”
林飞虽然知道眼下局势动荡,却以为壮汉言过其实,不过是危言耸听,故意吓唬他罢了,只是淡淡地笑道:“此事不劳费心,我们既然已经来了,就必定有所对策,所以,你只要说出位置便可。”
壮汉闻言,心中已确定林飞就是其他势力派来的,之所以没有选择偷袭,而是白费了半天的口舌,就是想套出宝物的位置,想通这点,他也不再多言,冷声道:“就凭你们这些人,也配知道宝物的位置?!”
林飞道:“寿阳城的亏,我自认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但今日一战,却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身后的这数百位兄弟,他日,若有机会,我们再堂堂正正的来一场公平决战!兄弟们,让他们知道我们有没有知道宝物位置的资格!”
众人闻言,心中纷纷感动不已,林飞明明在壮汉手中吃了大亏,但今天却甘愿放下个人恩怨,反而一心只为大家着想,敬佩的同时,也替林飞感到不公,有人便大声道:“林大哥义薄云天,索性今日既了新仇,也结旧怨!”
躲在不远处的齐开和少年,看着林飞,目中有惊奇之色,这原本只是简单的欲擒故纵之计,但在此时大战一触即发的气氛里,居然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其思维之清晰,城府之深沉,放眼八君山方圆数百里,倒真的鲜有人能及。
壮汉一声令下,三四十道蓝光突然大放,幽暗的苍穹下,汇聚成了耀眼的光球,令人眩目,三四十位武能的气势,汹涌如潮,几令林飞及身后众人窒息。
不等林飞等人有所反应,蓝光汇成的巨大光球如突然爆裂的烟花,化作点点光芒,落进林飞一众的人群里,就听见惨呼声此起彼伏。
杀伐四起。
壮汉手下的这群人显然久经战场,一声令下,便集体发动进攻,配合亦非常默契。反观林飞众人,虽然倍于敌人,但应对突发状况的经验明显不足,慌乱之间,人人只顾自身安危,各自为战,毫无配合可言。
两方人的整体素质,高下立判。
三四十位武能冲进人群中,互相配合着全力进攻,面对数倍之多的敌人,非但没有损失,反而令敌重创。
壮汉看着手忙脚乱的人群,目中露出残忍之色:“既然你们故意找茬,我就奉陪到底!”
林飞虽不是第一次经历群战,却也早被这三四十位武能一往无前的气势当场震慑,一时间竟愣在原地。
壮汉轻蔑地看着吓呆的林飞,狂笑道:“来,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话音未落,他身形一展,已如苍鹰般掠来,壮汉本就身形魁梧,又带着几分凶厉的气势,在林飞看来,几如猛虎下山,择人而噬!
看着极速逼近的壮汉,林飞忽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惧意,没想到仅仅是气势就已让自己感到恐惧了。
这种熟悉的感觉,如附骨之蛆,影响了林飞整个少年时期,即使是现在,他也会时常感到莫名的恐惧。
这是一种无法解释,却真实存在的诡异感觉。
所以,他才会拼命在人前表现自己,生怕他人看不起自己。他叛出以前的宗门,也就是因为得不到哪怕一个人的赏识,才会黯然离开。
难道要被恐惧支配着过完一生么?
不!不要!
他绝不能低头,无论是命运还是天意,都不能让他屈服!
胸中忽然燃起了熊熊火焰,燃烧着他的灵魂,也燃烧着他的恐惧。
壮汉硕大的拳头已经到了林飞身前,他忽然听见林飞厉吼一声,就见寒光一闪,林飞竟不可思议地躲过了自己这全力的一拳。他再想挥拳时,忽然发觉胳膊竟然没了力气!这时,他才发现胳膊上竟然出现了一道极细的伤口,正汩汩地冒着鲜血。
直到此时,壮汉才感到钻心的疼痛。
他身经百战,大大小小的伤早已习以为常,前两年那惨烈的一战,让他身上多了几十道刀疤,饶是如此,当时他也未感到有多疼痛。
但现在这条若非正在冒着血,否则很容易让人忽视的细长伤口,却让他感到了难以忍受的剧痛,使他脸色发白,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凭借多年的经验,他知道,这伤口虽然细,却深及骨髓!
剧痛以伤口为中心,飓风般席卷向全身每一寸皮肤,几乎让他忍不住痛呼。
壮汉紧紧地咬住牙,喘着粗气,惊惧地看向林飞,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林飞是个赤手武者,哪怕上次在寿阳城教训他时,也未见他使用武器,但让人实在想不到,林飞竟然是名刀客!
真正让他感到害怕的是,他竟没看到林飞是如何拔刀的!
齐开虽然知道林飞身上带着刀,却也是第一次看见他用刀,他实在想不到一个人的拔刀速度竟然能快到看不清动作,就连一直未说话的少年也怔住了,片刻后才叹道:“好快的速度,但这种招数以前似乎从未听人提起过。”
鲜血顺着手腕流下,但壮汉却不在意,反而一动不动地盯着林飞的刀。
与其说那是把刀,还不如说是柄剑,一柄单面有刃的狭长弯剑!
壮汉见过不知多少把刀,也见过不知多少柄剑,却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融合了刀和剑特征的武器,一时间竟也怔住了。
大刀厚重,适合劈砍,流行于战争时期,借助战马前冲之力可发挥巨大威力;但战争渐渐远去,更多的武者开始选择佩剑,一来因为轻盈易携带,二来,使用者无需很强的力量,第三,剑的招式多,变化多,技巧性更高,相比于刀法大开大阖的简单招式,更具观赏性,所以逐渐被更多的人学习使用。
但从特征上来说,眼前这把武器只有一面是刃,所以还只算是刀。
壮汉盯着刀,问道:“这是什么招式?”
林飞傲然道:“我自创的,起名一刀斩。”
长刀已入鞘。
众人见林飞一击便伤了壮汉,不由士气大振,正欲扳回劣势时,谁知林飞忽然喝道:“不可恋战,大家快撤!”
蒙面掌柜大喝一声,紫色的元气自体内汹涌而出,包裹住半空巨大的蓝色光团,随后化作一柄威势无匹的巨大光剑。
齐开远远就看见巨剑缓缓斩下,但奇怪的是,巨剑之下的青毛巨犼竟然一动不动地瞪着光剑。
他忽然想起那日和邸云山在寿阳城南门上那一战,邸云山开碑裳劈来之时,他也不能动。
这巨剑威势极大,想必也已牢牢锁定了青毛巨犼的气机,令它动弹不得。
青毛巨犼也知大难临头,昂首悲啸,原本含着的混元珠立刻掉入喉咙,刹那间,山洞内的元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向青毛巨犼涌去。巨犼痛苦咆哮,赤红的双目盯着蒙面掌柜。
自青毛巨犼吞下混元珠,蒙面掌柜就感觉到一股强横的气息,知道大事不妙,连变好几个手势,半空的巨大光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但威势却不减反增。
青毛巨犼头顶半空一颗金黄色的光球渐渐成型,迅速迎向巨剑。
两种狂暴的能量相撞,立刻发生惊天爆炸,山摇地动,齐开和少年不停躲闪头上坠下的锥石,暗道这山洞如果塌了,自己的小命怕是也要交待在这里了。
巨大的山洞里,尘土激扬,待烟尘散尽,齐开这才发现山洞居然完好无损,但山壁在剧烈的爆炸中成片地滑落,十支火把,只剩四支。
再看向青毛巨犼,原本青色的皮毛,已变作血红,巨翅从中折断,只剩半截软软地垂在背上。
蒙面掌柜这边四五十人,已只剩数十人还能勉强站立,且都受了很重的内伤。
蒙面掌柜脸色苍白,目中似带着惊惧,他似没想到区区一只野兽,竟然能硬抗强化后的地裂阵剑而未败!
青毛巨犼忽然痛苦地长嚎一声,血红的长毛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冰化,再次狂吼间,它浑身青光大盛,全力抵御混元珠的极寒之气。
蒙面掌柜见此情景,知道机不可失,纵身跃起,手中长剑似天边晚霞,呼啸着斩下。
“大家齐心合力,一同将这妖兽斩杀,为世间除一大祸害!”
一时间,数十道身影相继飞来,众人都知道,成败在此一举,都使出十二分元气,力争一击杀了青毛巨犼。
混元珠蕴含的元气太过阴寒,也太霸道,否则方才在山上时,武能触之即被其中寒气所伤,即使武极也不敢掉以轻心。
但青毛巨犼直接将混元珠吞入体内,若非它体质强横,恐怕也早已被暴毙。
然而此时,蒙面掌柜等人却趁机下杀手,反而说是在为世间除一大祸害。
齐开闻之,忽也觉这蒙面掌柜其实和林飞等人并无不同,都是打着冠冕堂皇的幌子,做着偷袭暗算的勾当!下一秒,忽地又想起身在武极宗的泰叔,会不会遭受难以想象的折磨?
武极宗,泰叔的账,我会和你们慢慢算,现在才刚刚开始!
下定决心,齐开自石壁后闪身冲出,挡在了青毛巨犼身前,直面武极宗三段武极的正面攻击!
“不说武极,就是随便一位武能的随手一击,都能致齐开于死地,但他为什么还要冲上去送死?”惊惶之间,少年想阻止已然来不及,虽然只相处了短短半天,但少年觉得齐开并不是一个让人讨厌,反而还是个有秘密、有趣的人,但这样一个人,为何突然之间意气用事,为了不让自己遗憾,连性命都不要了?
漫天光华之中,淡黄的光罩出现在齐开上方,齐开闭目凝神,双手作擎天状,淡黄的光罩色泽越来越浓郁。如果宏叔在这里,肯定会忍不住惊呼一声,因为道法空间的色泽直接体现施法者的心境,没想到短短时间,齐开竟然已隐有突破第一层的迹象!
“贪、痴、嗔、慢、疑,是为五毒之心,今日我以道法空间强行抵挡武极的攻击,虽知不敌,却还是做了,岂非又犯了痴、疑二心了么?”意识处于道法空间中的齐开,反倒觉得心神安宁,大有自成一天地,管他春夏秋之意。
蒙面掌柜见到齐开,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这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孩子竟然会在此时突然出现,只以为他受到妖兽蛊惑,丧失了神智。他清楚这合力一击的威力,就算武极巅峰在此,仓促之间也占不得便宜,何况一个毛头小子?!
齐开只觉道法空间一阵颤动,狂风呼啸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空中洒下一串鲜血,少年虽然不想暴露自己,却担心齐开的安危,情急之下,也顾不了那么多,迅速到齐开身边,观察起他的情况。
突然出现的光罩,虽然未能尽数将攻击全部挡住,但已为青毛巨犼赢得了宝贵的反应时间,只见浓烈的蓝色雾气忽然它口中喷出,迎上当空斩下的长剑,紫红的剑身忽然就变成了晶莹的蓝色,蒙面掌柜只觉短短的一瞬间,遍体一寒,当下疾呼一声,松开了剑柄,大喝道:“撤!”
反应慢了半拍的人,刚一接触寒气立刻身体僵硬,须发结霜,犹如石头人一般,从半空中落下,竟然摔作几段。
蒙面掌柜见青毛巨犼不小心吞下了混元珠后,实力陡然上涨到恐怖的程度,远非人力可敌,便当机立断,迅速撤退。
青毛巨犼犹自狂吼了许久,将整个偌大的山洞几乎全冰冻起来,才剧烈地喘息。
混元珠蕴含的霸道灵力实在太过强横,若是换作武者,怕是早已爆体而亡。也只有青犼这等远古凶兽的后裔血脉,才能承受得了。
大战过后,满目疮痍。
青毛巨犼也颓然倚靠在山壁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然后两只硕大的兽目,紧紧盯着昏迷中的齐开,还有焦急中带着不安的少年。
良久,巨犼似伤痛不支,缓缓转过头,倚着山壁慢慢伏下。
它本是这山洞的王,但一群人突然到来,毁了它平静的生活,只是因为它抢了那颗珠子。
少年就在巨犼侧后方,齐开生生受了强横的一击,气息散乱,筋脉怕是也受到重创,更不知何时才能醒来。巨犼软软地伏在地上,几点火光在它眼中跳跃,方才听蒙面掌柜说这巨兽已初具灵智,也不知它现在是忧伤,还是悔恨?
下山的道路,荆棘遍布且陡峭曲折,古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使人几乎分不清哪里是路,好在有老者和少年带路,否则齐开独自一人,恐怕从白天走到夜晚也不一定能到达山脚。
小小的酒家少了满坐的来客,鼎沸的人声,显得孤独而破败。
奔行了大半日,齐开早已饥肠辘辘,菜刚上桌,就直咽口水。
老者笑吟吟地看着齐开,道:“来,齐少侠,走了一天的山路,想必饿得很了,我们大家一起吃吧。”
少年似乎很没有胃口,只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
齐开不管那么多,端起碗就狼吞虎咽起来。
少年一直觉得,像这种荒野小店的口味一般都不怎么样,而且说不准卫生条件也极差,但看到齐开风卷残云的模样,她忍不住好奇,难道这些饭菜真的很好吃?
带着疑问,少年终于又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菜叶放进口中慢慢咀嚼,入口时只觉口味极为寡淡,但皱着眉吃了两口后,却又觉得这菜,似乎也不是想象中的难以下咽,只觉得清素中带着原始的味道。
少年没想到一个偏僻的小店里,竟还有如此手艺的厨子,不免有些惊讶。
有的厨子虽然做的菜好吃,但那种味道是通过各种调料堆砌起来的,几乎吃不出食材本身的味道了。能掌握运用各种调料的配比和特性固然不容易,但能尊重食材本身,用最少的调料突出它原本的味道却更加难得。
对厨子来说:会用调料,是一种必备技能,不用调料,才更考验手艺。
少年越吃越觉得这些看起来极朴素的菜,回味竟十分悠长,就连老者也露出惊讶的神情。
饱餐一顿。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少年侧着头,好像心不在焉,老者依旧笑吟吟地看着齐开,道:“齐少侠就此别过,他日定还能再见。”
齐开点点头,看着少年的侧脸,欲言而止,道:“多谢前辈。”
八君山脚离寿阳城毕竟还有三十里路,现在既无马匹又无马车,所以齐开只能靠一双脚走回去了。
齐开走后,少年望着他消失的背影,似自言自语又像是怔怔地问老者:“四爷爷,你说他一个魔法师,独自回寿阳城,不会有事吧?”
老者迟疑着,:“当前这种形势下,谁都不能保证一定会怎么样。”
毕竟有三十里路的路程,齐开到的时候,天空早已挂着一轮细细的弯月,灯火辉煌的古城倒映在护城河的水面上,一眼看去,竟有些像是远古宫殿。
齐开又想起以前的日子,就在前不久,他还是个惹人厌恶的讨饭人,而现在,他已是一名道者,无论是于武道或是法道而言,都不能算废物了。
可他永远忘不了,晚上那座阁楼上灯光下的女子。
虽然他们从未说过话,甚至女子从来不知道,在院子外,还有齐开这么样的一个人,在远远地看着她。
然而就是这种卑微的情愫,却支撑他度过了人生至暗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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