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穆峥张濮的其他类型小说《明末海商穆峥张濮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风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些海盗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信任他们,不会有问题吧”正在李韬为之后的诸事思考之时,一边的怜儿向李韬问道。“放心,他们已被我们的火炮吓破了胆,那场面,想必他们必定是终身难忘,何况这几日我与海盗接触,他们之中除去少部分人外,大部分都是活不下去的山民,渔民,乡民,不是走投无路,谁会去干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呢,不会有事的”李韬伸手摸了摸怜儿的头,笑道。怜儿则被李韬突然这一下,弄得小脸微红,心中激荡了一下。“公子觉得无事,那必然无事,只是看公子一直都心思重重,不知为何”怜儿低着头说道。“没什么,只是在家中待了许久,有些沉闷,想出去透透气,但父母皆反对,故而有些闷得慌”李韬叹息一声,摇头说道。“公子之前伤得不轻,老爷,夫人也是有所担心,顾忌,并不...
《明末海商穆峥张濮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那些海盗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信任他们,不会有问题吧”
正在李韬为之后的诸事思考之时,一边的怜儿向李韬问道。
“放心,他们已被我们的火炮吓破了胆,那场面,想必他们必定是终身难忘,何况这几日我与海盗接触,他们之中除去少部分人外,大部分都是活不下去的山民,渔民,乡民,不是走投无路,谁会去干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呢,不会有事的”
李韬伸手摸了摸怜儿的头,笑道。
怜儿则被李韬突然这一下,弄得小脸微红,心中激荡了一下。
“公子觉得无事,那必然无事,只是看公子一直都心思重重,不知为何”
怜儿低着头说道。
“没什么,只是在家中待了许久,有些沉闷,想出去透透气,但父母皆反对,故而有些闷得慌”
李韬叹息一声,摇头说道。
“公子之前伤得不轻,老爷,夫人也是有所担心,顾忌,并不是有心禁足公子,而且公子在官富,石排等地也可自由活动,明年还可跟着船队南下南洋,到时公子不就可以透透风了吗”
怜儿仰头笑道。
李韬一听,暗叹一声。
“我自知爹娘这是为了我好,只是……算了,不说他了,马上就到年关了,各种种子准备得可妥当”
李韬又摸了摸怜儿的头,笑道。
“土豆,红薯,玉米已备齐两万斤,这些足够保证明年下南洋,至小琉球开荒种植了,另外水稻,小麦,蔬菜,瓜豆等种子也已备齐,明年官富新增水田所用种子已经足够,这公子自可放心”
怜儿向李韬介绍道。
李韬听后,笑着点头称好。
明年官富等地不仅要扩大田地种植规模,小琉球开发,开荒也会提上日程。
而且与官富不同,小琉球,包括未来的吕宋,婆罗洲,马六甲等南洋各地,都会逐渐开荒,屯田,而且是全面开垦,种田。
不过明年肯定种植不了,主要还是以开荒,犁地,养地为主,后年再逐渐耕种,播种,不过各种种子,稻种倒是可以提前预备。
当然虽然明年主要是开荒,但如土豆,红薯,玉米一类对土地要求不高的作物,会先期投入耕种。
这些本身属于高产作物,要是以后能够扩大种植,并实现规模化,全面产出。
那李韬麾下,温饱问题便会彻底解决。
解决了吃饭问题,那以后更进一步发展,自然水到渠成。
“恩,这段时日你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李韬点头笑道。
“怜儿不累,倒是公子每日都要忙到深夜,公子还当多多在意自己才是”
怜儿心头一暖,低声说道。
“我无事,而且一会儿我还要继续看着各军训练,晚上还得教授各军识字和各种知识,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到明年二月底,不过只要如今费心将他们培养好了,以后扩军,扩编,新军训练就容易多了,也无需再由我来费心了”
李韬摆手说道。
“可公子要是累着了,奴婢没法给老爷,夫人交代啊”
怜儿眉头一皱,说道。
“没那么严重,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嘛”
李韬拍了拍怜儿肩膀,笑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看天色,应该到未时了,告诉伙头军,把这里收拾了,我也该组织各军继续训练了”
李韬摆了摆手,便起身走向了校场内。
如今各军训练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而系统的体系。
以李图,黄叙瑛,王静远等为首。
每日卯时初刻早起,洗漱完毕,便开始早操,主要是一些慢跑,跑圈训练。
至辰时开始用早餐,辰时四刻开始上午的操演,直至午时初刻,合计一个半时辰。
午时初刻之后便是午饭,午休之时,至未时初刻开始下午的操演,至酉时四刻结束,同样是一个半时辰。
用过晚饭后,从戌时初刻开始至亥时初刻结束,一个时辰,乃晚课之时,晚课结束,一天的训练便算完成。
之后再用半个时辰洗漱,休息,至亥时四刻正式上床睡觉。
如此一天十二个时辰,八个时辰都在训练,演练,这样的训练强度,如今这个世界,再也找不出第二支军队出来。
不过虽然训练强度高,但八个时辰并不是全部都在训练,演练,除去休息和用餐之时,晚上一个时辰主要是以文化课学习为主,从识文断字,历史地理,国学经典,兵书战策,算学几何,每一科都不会落下。
正因为李韬在强化训练的同时,又加强了各军文化课的知识传授,学习。
同时还有严格的军纪,军法,军规。
所以李韬的新军,不仅是训练强度最大,军队纪律最严,同时也是文化知识最高的军队,可完全不是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同时代军队可比。
为此,李韬自然付出了极大的心血和精力。
不过如今新军已经小有成就。
各军面貌已比一开始之时,焕然一新。
这也让李韬觉得,数月努力,没有白费。
虽然目前仅仅只是三千火铳兵,一万五千火炮兵。
但李韬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些人每个人拉出去都足可指挥数百或者千余人进行战斗。
如此李韬的军队便会如滚雪球一般,发展,壮大。
当然兵种不同,训练内容也是不一样的。
如对于一万五千火炮兵来说,真正只有两千火炮兵是为野战准备的。
其他一万二千火炮兵,六千是作为海军火炮手训练,六千是作为城防火炮手训练。
任务,编组不同,训练方式,学习内容自然也有不同。
但其中核心要指却是差不多的。
而对于野战部队,除去标准战术外,李韬还专门训练了各军挖掘堑壕,壕沟,土工作业的训练。
虽然在野战之中,以线列步兵战术而言,土工作业并没有多大用处。
但对于攻城来说,特别是对付那些星型要塞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星型要塞虽然李韬已经在官富内进行了修建,以后也会成为李韬修建据点,城镇城墙的主要城建方式。
但这并不是李韬独创。
在如今的泰西等地,星型要塞早已问世,只是规模和体系比李韬所设计的差远了。
不过即便如此,所谓矛盾关系,就算星型要塞防御力惊人,但李韬也得为如何攻破星型要塞,下功夫准备。
所幸后世早就给李韬准备好了一套成体系的攻城方式。
以堑壕围城,困城,再以每个星型要塞正面挖掘蜿蜒曲折的壕沟逐渐接近城墙。
壕沟内分次设置掩体和火力点,用以压制城墙上的火力,同时也可以曲射,大量消耗城墙上的有生力量,最后当壕沟到达城墙下后,再一鼓作气,攻破城池。
这样的土工掘进的战术战法,便是攻破星型要塞最佳的方式。
而且就算掘进失败,外层的壕沟,堑壕也足可保证围困城内,让城内敌军,插翅难逃。
正因如此,土工壕沟训练,也被李韬拉到与队列训练,同等重要的地位。
左手铁锹,右手火铳。
身穿军服,腰系皮带。
也成为李韬新军最大的标致
万历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一场突如其来的鹅毛大雪,让李韬大为意外。
这广州,新安一带居然还会下得如此大雪啊。
大雪纷飞,白雪皑皑。
怎么看都极为不正常吧。
直到这时,李韬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所处的时代,好像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小冰期啊。
虽然如今李韬已经弄出了鹅绒羽绒服,棉服,棉被等御寒之物。
但这小冰期的寒冷,如今李韬才算是真正体会到。
所幸未来李韬主要的活动地点和核心领地都是以南洋为主,并不会去北方。
故而御寒问题,李韬到不必太过担心。
只是眼前突然来袭的大雪,也让李韬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未来自己肯定不可能局限于南洋一地。
看来要在这个时代立足,御寒问题就必须得重点解决才是。
只是如今年关将至。
又到了一年年尾年头之时。
这些事情,到可以先放一放。
先好好过个年再说。
说起来,这还是李韬在这个时代第一次过年,虽然只能在官富,石排等地度过,但李韬却并未有任何失落感。
各地依然张灯结彩,工匠,佃户,家丁,家仆们也放下了手中工作,回到各自家中,欢庆,就连新军也被李韬特批放假至上元节才重新集结。
而李韬也在官富新建的府院之中,度过了自己在这个时代第一个新年。
虽然李兴,刘娟不在,但因为明年就要下南洋,李家精英子弟都会跟随一道南下,同时未来李家都将以官富为核心。
故而除去李兴,刘娟等少数人以外。
上到李熠一辈的李远季等人,下到李家孩童,都会在官富新院之中过年。
故而这个新年,李韬并不会一个人度过。
不过自来到官富后,李韬便一直在忙碌着各自事物,很少待在新建府院之中。
如今过年,李韬也打算回府院内好好放松放松,过个新年。
不过在这之前,还得在书房内整理整理一年所得,同时为未来计划打打稿子。
对于李韬来说,未来依然充满未知,准备越充分,计划越详尽,自然未来也就更能取得成功。
虽然有句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但至少要做到有备无患嘛。
“韬哥,还在忙呢”
正在这时,书房门前一与李韬年岁相仿的少年走进笑道。
这是李兴二弟李才的三子李过胤也。
李熠本有三子,李兴,李才,李均。
而李兴作为李家长子,加上如今李家的一切皆是李兴运营,经营而来,自然而然的便是如今当之无愧的李家的家主。
但作为李家长门,年过而立,膝下也只有三女,并无嫡子。
不似李才,李均,加上李过胤,已有三子,而李均也有两子。
这对如李家这样的家族来说,长门无子,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李兴要么从旁系过继一子,要么就只能从庶支之中选出一人来继承李家事业。
所幸李韬降世,李家继承人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当然因为李韬出生时,李兴早已三十多岁,故而在李家如今庶支之中,大多都已长大成人,婚配嫁娶,甚至已有后代。
唯一同龄的,也就比李韬小一岁的李过胤了。
“你不去你哥那,跑我这干嘛呢”
李韬抬头撇了一眼眼前生得面如冠玉,眉清目秀,虽只十四,却已有七尺有余的的李过胤,默然笑道。
“龄哥在帮着四叔清点呢,谦哥也忙着呢,我闲来无事,自然就到涛哥这来喽”
李过胤也不客气,走近后拿起放在一边桌子上的苹果,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一边向李韬说道。
李韬听后,冲李过胤笑了笑。
李过胤是自己二叔李才三子,其大兄李过龄,二兄李过谦如今不仅已经婚配,也在李家商行内帮工。
而且作为李韬这一代来说,李过龄和李过谦二人算是个中的翘楚,在李韬之前。李过龄甚至还被李兴暗中当成了李家接班人来培养。
算是如今李韬这一代之中的精英代表。
“我这还不是需要对明年做计划,一时半会儿也忙不过来啊”
李韬瞪了李过胤一眼,又提笔书写起来。
“没事,没事,你忙,我就在一边坐着”
李过胤吃着桌上的水果,一边摆了摆手,笑道。
李韬见此,脸色一黑,你来我这是为了蹭吃蹭喝的吧。
“过几日我在石排工坊安排了一场焰火表演,到时候一起看看如何”
李韬抬头看了一眼后,笑道。
“焰火表演?不就是烟花吗,有何稀奇的”
李过胤一听,一脸不屑的说道。
烟花虽然在这个时代属于稀罕物,但对于李家这样的大家族来说,那就属于小儿科了。
自然李过胤并不觉得有何稀奇的地方。
“我说的是焰火,不是烟花,这可不一样啊,所谓新年新气象,我们如今已经有了蒸汽机,明年我们还会下南洋,自然要弄些新奇事物才行啊”
李韬摆手大笑道。
“这,有何区别吗”
李过胤一听,生出了阵阵疑惑。
“不可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李韬露出绚丽的笑容,说道。
李过胤见此,叹息一声。
“不说算了,反正你醒来这段时日新奇事物也多了不少,我倒想看看你那个焰火和烟花到底有何区别”
李过胤撇着嘴,叹息说道,但也觉得倍感无趣。
李过胤心中藏不住事,什么事都会写在脸上,虽然李韬有意卖关子,李过胤也不想多问,但还是很想知道,这焰火和烟花究竟有何不同。
李韬也看出了李过胤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通乱动,心中只觉好笑。
这李过胤的性格,过往,李韬早就在记忆和这段时间接触之中了解深入。
如今观其反应,李韬心中如何不觉好笑。
“再有两三日便是过年了,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李韬笑道。
“明年下南洋你们都去了,就留我一个人在官富,多没意思啊”
李过胤又叹道。
“韬哥,要不你带我去吧”
李过胤话音一转,冲李韬笑道。
“不成,二叔和父亲可交代过,再说你都未成年呢,南洋凶险,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过胤话音刚落,李韬却拍案而起,大呼道。
“韬哥别激动嘛,你们都去了,就留我一个人在官富干等,多无聊啊,这段时日每日不是读书,就是练武,连上街都不能,我都快憋坏了”
李过胤被李韬突然这么一下,吓得脸色大变,如同霜打了一般,颤抖了一下。
“你这算啥啊,我不也被我爹禁足了吗,再说南洋凶险,我们可不是去玩的,你要有这闲心,还不如多读读书,或者学学我编写的算学,几何,物理,化学也好啊,这事没得商量”
李韬恶狠狠的瞪了李过胤一眼,默然说道。
李过胤见此,心中也自觉无趣。
“那算了,你忙,先走了”
李过胤觉得待下去也没了意思,便起身告辞离去。
看着李过胤出了房门。
李韬心中暗叹一声。
这人啊……
随着夜深人静,天色暗淡。
李家在排益楼的宴请也算告一段落。
但由李家玻璃,肥皂所带来的风波,却并未在广州城内停歇,而是越刮越大,最后风起云涌,席卷了整个广州府城内外。
哪怕贩夫走卒,市井小民都得知了李家商行在中秋之时,会上架玻璃,肥皂两种商品。
而且价格非常便宜。
这怎能不让整个广州内外,轰动不已。
如地震一般,一块肥皂才五两白银,就算最便宜的小号玻璃杯,一对也不过十两白银。
这是什么概念呢。
在广州之内除去那些达官显贵,豪族豪门,高门巨贾外,一般的贩夫走卒,市井小民,一般可分为三类。
一类是小商铺,小商贩,也就是那些所谓小本买卖的生意人,如同后世个体户一般。
这些人一年到头获利厚者也不过十之二三,薄者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有些一年到头能够赚个几十,上百两白银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要是放在明初和明中期,一年最多十来两都属于富裕家庭,在后世说来就是小康之家了。
第二类人便是那些手工业者,也就是所谓的匠户。
这些人根据自身身份不同,又分为官匠和民匠两种。
官匠自然是为官府做工的,好一点的或者技术精湛的工匠,一般一年最多也能拿个三四十两,看起来确实不错,但事实上收入实则并不算高,克扣工钱那是常有的事,何况就算再高级,技艺再精湛又如何,还不是贱户,贱人,一年到头真正拿到手的,能有个十几二十两就很不错了。
这还是技艺精湛之人,要是那些技术一般的,甚至学徒工这类,那只能勉强糊口而已,甚至连糊口都做不到。
至于民匠,待遇就要比官匠好太多了,特别是那些高门大户所养的匠人,就如李韬身边的那黄敬富一般,一月月钱都是三五两,一年拿个五六十两那是相当轻松的。
虽然民匠也有克扣,少发的现象出现,但是再是克扣一年四五十两还是有保证的,毕竟和官府这种公家不同,民间工匠除去那些签下卖身契的工匠外,大部分实际上属于自由职业,你给得少,或者克扣我的工钱,那我跳槽去其他大家便可。
或者你给得少,别家给得多,那我也去别家便可。
所以民匠的收入是有保障的,但能够成为大家大族的工匠毕竟是少数,虽然如李家这类光工匠就有数万人,还有十多万船工,学徒工,但这之中大部分都是和李家签下卖身契的一月最少一两,最多二两,算上克扣和扣押,扣钱的,这些人一年最多只能拿到十两或者数两而已。
但这比起那些小门小户和其他家族来说,也算不错了。
第三类人便是那些仆役,杂役,婢女这一类人了。
而这一类人则是三类人之中,收入最低的,有些同样也只能达到勉强糊口的地步。
当然要是严格算下来,那些在家中从事纺织,织布的女子,妇女们,实际上也算手工业者,而且比起耕地,打杂,很明显这些女子所进行的纺织工作能够赚取更多。
自古以来,女子在家织布,贴补家用的,就不在少数。
特别是如今这个经济大发展之时。
如后世那种妇女顶半边天,实际上这个时代也不差。
所以综合来看,在广州城内,哪怕是最底层的百姓,只要勤奋,努力,一年到头也有个数两白银收入。
虽然还有大部分人只能勉强糊口,一年到头也就收入个一二两而已,甚至一两都没有。
但这毕竟只是少部分。
所以如李家这一坨肥皂五两,一个小号玻璃杯十两。
一部分人只要稍微省吃俭用,节俭一些,便可买得起。
虽然肥皂属于消耗品,用不了几次,但玻璃杯可是稀罕物啊,而且只要小心不打碎,那就可以用上很长时间。
怎么看都不亏嘛。
广州城内如地震一般传扬着。
而李兴却跟个没事人一般。
翘着二郎腿,喝着小茶,在府中悠哉悠哉的。
当然这个时代除去李韬,估计再没第二个人会翘个二郎腿了。
何况还是如李兴这般受过良好教育的。
正规一点是正襟危坐,平常自是不用。
何况如今整个广州城都闻风而动。
甚至有些消息也在广州府内外不胫而走,新安,番禺,香山,增城,从化,清远,甚至阳山,龙门等县都得知了李家要贩卖玻璃,肥皂的消息。
而且价格极为便宜。
也让这些县城内的商贾,大族也都纷纷异动,派人前往广州探查,打探,要真如此,那就下手购买,带些回来。
不过这些人并不知,李兴已经在计划除去广州城内外,广州府各县,广东省的各府县,都会建立李家商行的分行,分号。
以后慢慢扩展到全国每一个府州县。
虽然这是个异常艰苦的工作。
但如今李兴已经在计划当中了。
只是目前李兴最关键的还是中秋之时,商行能够顺利开业,开张。
目前商行内已经开始进行最后的布置,货架早已打造完毕,之间的通道。过道也已收拾出来。
开业之时,客人会从左边进入,然后通过左侧回廊,通道前往各房中货架选购,之后由右侧回廊,通道进入位于右侧偏院前的一处偏房内进行结账,结算。
之后顺右侧房门走出。
左右已用木板隔开,加上一众家丁,伙计负责维持秩序,并成为导购。
知府方遂也派出了府衙内的衙役,捕快去维持街市的治安,秩序。
毕竟方遂这次也拿了李兴众多好处。
而且街市治安,秩序本就是知府衙门的职责所在,自然方遂才会派衙门内的衙役上街维持。
时间一天天过去。
每日李家门前和李家商行门前都会围着数百人,这些人皆由各家家丁,子弟组成。
来此就是看着李家一举一动,好通风报信。
毕竟这段时日李兴均闭门谢客,李家商行也少有的关张了旬月有余。
广州内早已地动山摇,肇事者李兴反而跟没事人一般,平静如水,不动声色,稳如泰山。
这让其他人心中怎能不犯嘀咕。
自是要派人盯着李家,看看这李兴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搞得是什么鬼。
而李兴却根本不管广州城内如何,每日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好不自在快活。
反正诸事已经安排妥当,只需要按部就班执行便可。
加上李通和从昌化调回的李郓坐镇。
李兴觉得自可保证万无一失。
八月十四日。
离开业还有不到一天的光景。
闭门许久的李家商行终于打开了一扇门隔。
街市上立刻轰动了起来。
但商行只是一个家丁将两块大布挂在商行门外,便又关上了大门。
而这大布之上一边详细书写着玻璃,肥皂的详细规格和价格,另一边则是一个商行平面图,并以红色线条进行了标注。
这下,整个城内,又再次躁动起来。
这平面图倒没什么,但这价格却如之前所传扬的那般便宜。
这如何不让满城心动。
众人纷纷开始准备银钱,明日定要大大的选购一番。
同一时间,郑诚自进入洞中后,因洞中昏暗,郑诚便从腰间拿出了打火石,点亮后,一路向内探查。
行至不远,便看见一大升降梯,出现在了郑城面前。
郑诚从未见过这样的升降梯,一时竟不知这是何物。
不过这矿洞之中的升降梯本就简单,又不需要电力,至于人力通过滑轮便可操控。
只是郑诚才只有一个人,虽然研究了一番后,弄清楚了升降梯的原理,但还是根本无法操控升降梯升降。
看来要进入矿洞还得找找其他出路啊。
郑诚心中想着。
不过因为矿洞升降梯毕竟属于机械,要是出现机械故障而无法使用,便大事不妙。
故而李韬在一开始挖掘矿山之时,便预留了爬梯,步道可供上下。
在洞中探查了一番后,郑诚也发现了在升降梯一侧的步道,便顺着步道一路走下了矿洞。
随着步道越来越深,郑诚只觉得越来越热。
如今虽只是二月,但气温并不算高,昼夜温差也大。
虽然李家给自己的家丁,佣工配了专门的双层大衣,春秋可以单穿,冬季则在大衣内装填棉花,羽绒,变成棉服,羽绒服。
故而晚上之时,郑诚一类佣工并不会觉得寒冷,只是这洞中和外面比起来太热了,而且因为通风口被堵,如今洞中不仅热,而且很闷。
看来还是早点探查清楚,早点离去最佳。
一路走下了步梯,郑诚终于到达了矿洞之中。
看着周围木制格栏和地上的铁制轨道,以及轨道上的铁制矿车。
郑诚大吃一惊,这种矿洞,郑诚还是第一次见识,想不到这李家竟然在矿洞之中修建这样的铁制轨道,而且还如此长,这李家技艺之精,由此可见。
而且看着周围被泥土堵塞的通道和一路看不到头的铁轨道。
没有大量的铁矿石,是不可能实现了。
看来这必是一处铁矿无疑。
再想想这李家买下了周围五处山头,这矿山恐怕巨大无比,储量必定惊人。
原来这李家因此才封山啊。
郑诚心中想着。
只是越往前走,郑诚汗水如雨点般落下,呼吸也觉得困难许多。
算了,前面应也没什么看的了,还是早点离去为上。
也不知门口那两人醒了没有,要是其去通风报信,那就大事不妙了。
郑诚又想着。
原路返回,郑诚没过多久,便开到了洞口内。
郑诚眺望了一番,看了看洞口一切正常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来一切顺利啊。
还是早点离去为上。
郑诚又想到。
熄灭打火石的火光,郑诚一路快跑,往洞口而来,可还未到洞口,却见洞口忽然灯火通明,一众李家家丁,伙计将洞口围得水泄不通,将郑诚堵在了洞内。
郑诚见此大惊失色,下意识的顺手摸了摸腰间的小刀。
“你去哪里啊,来都来了,不留下来玩一会儿吗”
宋宪金站立人前,对郑诚笑道。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进了洞,刚刚就该杀了那两人,免得他们去报信”
郑诚瞪了一眼宋宪金,心中一团怒火冲天而起,怒道。
“你说的是门口那两人啊,他们就在一边熟睡呢,锦衣卫就是锦衣卫,果然名不虚传啊,不想办法迷惑你,我们还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够擒获一锦衣卫呢”
宋宪金冷笑一声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锦衣卫,难道我露出了什么破绽”
郑诚一听,心中更加吃惊了。
“没什么,这一点已经不重要了”
宋宪金又笑道。
“你们就算杀了我也没用,我要是死了,不正好坐实了你们李家图谋不轨吗”
“你们还不如放了我,反正我也只是知道这矿洞内是铁矿,别的一概不知”
郑诚看了看一脸不屑的宋宪金,说道。
“让你看一样东西”
看着眼前依然从容不迫的郑诚,宋宪金抬手一挥。
身后两名家丁从后取出两把燧发火铳,抬枪直指郑诚。
“火铳,不对这火铳怎会如此造型,你们李家居然私造火铳,难道你们打算造反不成”
郑诚露出惊骇的神色,怒斥道。
“你不是说了我们李家图谋不轨了吗,既如此怎还有这般问题”
宋宪金冷笑道。
“你们,哼”
郑诚冷哼一声,从腰间摸出了一把短刀。
这火铳虽然怪异,但射速应和我大明所用火铳差不了多少。
只要集中注意力,躲过第一次射击,那自己就有反败为胜的可能,何况火铳威力本就不大,没什么好怕的。
郑诚心中思考着。
见郑诚打算反抗,宋宪金叹息了一声,这两把火铳是自己临行前,李韬专门给的。
毕竟对手是锦衣卫,李韬也担心自己麾下众人武艺比不了,哪怕人多,也会吃亏。
就算各部装备有钢制大刀,但难保这锦衣卫武艺超群,一下便夺走大刀,杀出一条血路。
所以还是以燧发火铳压制最好。
哪怕不能生擒活拿,直接击毙也是大为有利。
郑诚看准时机,一个蹬腿,大吼一声,便向宋宪金冲了过来。
所谓擒贼擒王,郑诚要想逃走,由宋宪金作为突破口自然是最佳的选择,何况郑诚对自己的武艺也是颇为自信。
看着一脸从容冲向自己的郑诚,宋宪金只是默默的举起了手。
“射”
宋宪金大手一挥,下令道。
只听两声清脆的枪响传来。
两颗铅丹由火铳内破膛而出,直冲郑诚而来。
郑诚听闻火铳声响起,下意识的准备闪身躲避。
然郑诚的速度依然躲不过铅弹的速度,一颗铅弹由郑诚右胸飞入,另外一颗则由郑诚左腹飞出。
郑诚只觉浑身疼痛,啊的一声,瘫倒在地上,随后一口老血从口中喷出,手中的小刀也掉落在了地上。
郑诚痛苦的倒地,伸手摸了摸自己流血不止的伤口,一脸茫然,迷茫的看着宋宪金和已经装填完毕,正准备再次射击的火铳兵。
“还有什么遗言吗”
看着满地鲜血,正在痛苦挣扎的郑诚,宋宪金心中稍安,上前询问道。
“你们敢杀锦衣卫,朝廷不会放过你们的”
郑诚厉声大吼道。
“可惜你看不见了,最后让你死得明白,知道我们是怎么发现你的踪迹的吗”
宋宪金冷笑道。
“你们……”
郑诚正想吼叫,但只觉浑身疼痛难忍,身体也随之抖动起来,口中也开始喘着粗气,再也说不出话来。
见郑诚如此,宋宪金走到了郑诚跟前。
“告诉你吧,我们给你们发的佣工衣物,虽然是由麻布所制,但里面的成分,配方,原料并不相同,我们在里面加入了一些独特的染料和原料,所以我们所制的衣物可谓独一无二,而且佣工和家丁的衣物用料也有不同,所以当我发现树丛内的布条时,我就已经确定你混在了佣工队伍之中,这才有今日之局,其实我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等不及,昨日才刚刚探查,今日便开始了行动,原本我还打算等上几天呢”
宋宪金又笑道。
郑诚一听,心中大怒,愤恨不已。
只是如今自己已无能为力,浑身抽搐已经开始,一股寒意也已传来。
看来自己大限将至啊。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郑诚用尽全身力气,怒斥道。
“哈哈,好啊,也告诉你一声,我们跟着公子学习,是相信科学的,可不信那些封建迷信,这世上可没有狐精鬼怪,就算有,我也不惧”
宋宪金站起大笑道。
“你……”
郑诚一听,又一次怒火中烧,可如今再也说不出话来。
“给他一个痛快的”
宋宪金见此,也不再多言,回头对两位火铳手说道。
火铳手即刻上前,再次抬枪射击。
随着又一阵枪响,铅弹这次直破郑诚前胸。
郑诚再次感觉前胸如重击一般。
随后郑诚再也坚持不住,只觉两眼一黑,最后一口气也未提起来。
慢慢倒在了血泊当中。
“这怎么可能,就是沙滩砂石加石灰石便可烧制玻璃?”
张大忠惊呼一声,说道。
“这有何不可,那泥土不也能烧制成瓷器,陶器吗,砂石加石灰石又怎么不能烧制成玻璃了”
听张大忠惊呼一声,又看着众人也都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李兴只是面色淡然的笑道。
众人一听,相互对视一眼。
虽然觉得有些惊骇,有些不可思议,但那陶瓷器确实由泥土烧制而成,既如此那这玻璃为何就不能以此打造呢。
不想这普通砂石,石灰石居然能够打造出如此精美绝伦的玻璃杯,玻璃制品。
真是巧夺天工,精妙绝伦啊。
“不想困扰多年的难题,竟然如此简单,引人赞叹啊”
陈大科叹息道。
“伯良放心,此事我等绝不会传扬出去,中秋之时,伯良可放心售卖,不过这玻璃如此精美,肥皂,香皂如此洁净,我等自不敢独享,当上奏,供奉于陛下才是,伯良可别藏私啊”
张大忠对天一拜,也笑道。
“此事自当以诸位大人做主,草民怎敢自专乎”
李兴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也跟着大笑不止,再无言语。
而与此同时,大堂之内的众位大家族长,家主,惊叹于这玻璃,肥皂的精美之时,又感叹这李家得此宝物,未来岂不是要赚个盆满钵满。
看看楼上那群广东内的达官显贵们。
不时传来欢笑声。
看来是畅谈甚欢啊。
有他们支持,这李家至少在广州,甚至广东之内便可自由贩售。
要是再开具路引,让这李家商货如其粮食,食盐一般,贩卖他省,他地。
可想而知,这李家未来大卖特卖,富可敌国都是轻的。
如今的李家都已经让自己望尘莫及了,要是其再更进一步,那还了得。
而且在大明内,商贾之家是没有地位的,家中子弟至少三代之内是不能参加科举的,连绫罗绸缎都不能穿,外出只能穿粗布麻衣。
但如李家这样本身就有官身,官位的家族,虽然如今其以经商,商贾为业,但其族中子弟是可以参加科举的,家中子弟若是有参加科考的,李兴也是会鼎立资助的。
就这一点,也是那些广州内的商贾之家所不能比的。
何况李家的声望哪怕是那些不屑于经商,行商贾,商货之道的书香门第,士族豪强,也是比不了的。
如今李家又有了玻璃,肥皂,这差距越来越大,我们以后还能有活路吗。
那些平常与李家为敌的家族,如今心中早已五味杂陈,羡慕,妒忌,嫉恨者比比皆是。
不过也有很多家族,士族两眼放光,李家要是能够发大财,那我们岂不是也能跟着一起发财吗。
分杯汤羹,也能吃饱吧。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形形色色,各不相同。
只是如今又能怎样呢。
就在这时,李家管家李通,走上了楼下大堂内的高台,正式公布了玻璃和肥皂的价格,以及八月十五正式在李家商行内贩卖。
消息一出,满堂哗然。
这玻璃杯分大号,中号,小号三种规制到不提,但这大号只要白银百两,中号只要白银五十两,小号只要白银十两。
这,这也太便宜了吧。
另外李通还公开展示了一套还有玻璃茶壶,这玻璃茶壶精美无比,众人看来这比紫砂壶这些要高贵得多了,可也仅仅只是售卖白银二百两,另有玻璃茶杯,酒杯等,只要白银百五十两。
想想那些洋人动辄几千两,上万两的价格,这李家的定价真是不要太便宜。
这李家怎能定如此便宜啊。
至于这肥皂,肥皂只卖白银五两,香皂也只卖白银五十两。
当李通公布价格之后,众人早已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刚刚还嘈杂不堪的大堂,瞬间鸦雀无声起来。
而就在这时,李通命人展开了两块大布,悬于楼阁之上,上书各种玻璃,肥皂,香皂等的规格和价格。
直到这时,众人才知这李家这次是玩真的,这玻璃,肥皂居然卖这般便宜。
这不是赔本儿赚吆喝,这是什么。
一时堂内又是一阵哗然,骚动。
这倒惊动了二楼吃酒畅谈的李兴等人。
“下面怎么回事,如闹事嬉戏,成何体统”
张大忠面带醉意,怒斥道。
“大人息怒,我想这应该是草民定得价格太低了,故而引发了些许骚动”
张大忠正想去查看一番,李兴上前拦下了张大忠,说道。
“不过这价格的确比洋人的便宜不少,也难怪这些人会如此矣”
吴佑也向张大忠宽慰道。
“这些人平常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却如市井小徒,贩夫走卒一般,成何体统”
张大忠驳斥道。
“由他们去吧,对了,中秋,重阳之后,我便要安排进京之礼,到时候伯良可得好生安排,在意才是”
陈大科拉了拉张大忠,又向李兴投去了一个你懂得的眼色。
李兴自是会意。
“大人放心,草民必然安排妥当”
李兴笑道,陈大科则只是笑了笑,并不再多言。
对于陈大科之意,李兴又怎会不知。
按照大明朝廷的规定,规矩。
地方官员为三年一朝,也就是每三年就要进京朝拜天子一次,所谓朝觐矣。
当然各地地方官不是一起进京的,而是轮流进京,就和如今进京述职一般。
每次进京,各地方官都需要备下重礼,除去上贡皇帝外,有些给京官的私礼也是需要提前备下的。
今年正好是广东一地官员进京之期。
故而如张大忠,陈大科,吴佑等人,包括如今在肇庆府坐镇的两广总督陈矩,都要进京。
至于广州知府方遂这些人,今年就不需要进京了,知府,知县一般五到八年才进京一次,和省府一级又有不同。
当然各地地方官进京,虽然是备礼,但很多并不需要自己亲自准备,自有人会帮忙安排准备,就如张大忠等人,就是由如李家这样的地方豪族帮忙提供,准备了。
在大明,官员贪腐是相当严重的。主要还是官员俸禄太低,有些官员一年的俸禄或许也就足够维持七八个月就用完了。
那剩下的四五个月,要是不想办法生点财,那岂不是一家人都会被活活饿死吗。
故而除去朱元璋之时,大部分时期,明朝官员都是贪腐盛行。
而官员有权,豪门大族,富商巨贾若想成事,自然要巴结,贿赂官员,所谓孝敬,供奉是不可少的。
这就是很多官员每年最大的收入。
更别说还有巧立名目,官官勾结,官商勾结,相护等等。
就如这次张大忠等人进京,虽然李兴玻璃便宜,但是进京的贡品可以把价格标高一些,如此中间差价,除去一小部分由李家吃掉,大部分都被张大忠等人给吞没,分割了。
而且一但以后陛下和京官,京中达官显贵爱上玻璃,肥皂,要持续购买的话。
那这不是每次都可以吃差价了吗。
想想那金山银山,谁不眼红心动呢。
而这李兴与张大忠,陈大科等人自是心知肚明,但明面上谁都不会言明。
这就是所谓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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