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谢余嗤笑出声:
“我没和你提离婚,你倒和我提了?”
“你有什么资格先提离婚啊!”
“凭你现在成了失德医生?”
“凭你现在是个做不了手术的废物?”
他可真恶毒啊……
知道什么样的话更让人难过……
耳边尽是那三个人的嘲笑声。
我声嘶力竭地吼着,让他们不要笑,像一只绝望的困兽。
他们笑的却更欢了。
姚玉韵凑到我耳边,恶魔一般低语着:
“方静,我要是你,我都活不下去。”
“这以后可怎么办呀?”
“以后要怎么面对患者,以后要怎么做人啊?”
“你爸妈也死了,谢余也不爱你……”
“谢余还花光了你所有的积蓄,都拿来养我了!”
“天呐,我简直不敢想……”
“你说,你活着干什么呢?”
她每一句话都像刀子般扎在我的心上。
我缩在角落里,抖得不成样子。
我很怕。
但我不想死,我还想活着。
我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挣扎着靠墙站起来。
大口喘息着,告诉谢余:
“我,必须和你离婚。”
谢余似乎没想到我竟然这样坚决。
他愣了一瞬,但随即就冷笑出声:
“好啊,那就离,反正我早就不想和你过了!”
“你现在没有存款,我们婚后财产也就剩这套房子。”
“你把这房子分一半给我,我就和你离婚怎样?”
戏谑的语气,像是在恶劣地挑逗一只将死的困兽。
我哑然出声:
“一言为定。”
07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个人住在酒店里。
既没有去医院,也没有联系任何人。
就这样醉生梦死地过了好几天。
直到酒店的门被大力敲响,门外有人在焦急地喊着我的名字:
“方静!你在不在里面?你开门啊!”
我有气无力地起身,透过猫眼看到来人。
是心外科的学弟,叫什么来着?
傅炀朗。
一听就是个极热情开朗的人。
我慢吞吞地打开反锁,将门开个缝,看到了门外焦急的他。
“方静,你还好吗?”
傅炀朗从门缝里偏着头看我,有些担忧。
“我不好,你快走。”
说完就想把门关上。
但被他眼疾手快地抵住门,挤了进来。
“你……算了,你来干什么?”
我一边往回走,一边又打开一瓶啤酒喝了起来。
床边此时已经积攒了几十个易拉罐了,零零散散的有些下不去脚。
我随意将易拉罐用脚扫到一边,坐到地上。
然后拍了拍床,示意他也坐下。
他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这几天……怎么没去医院啊?”
我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
“回去干什么?被大家嘲笑我是个废物?还是被患者打骂我是失德医生?”
“你怎么能这么想?!”
“方静,我告诉你!你是我见过最厉害最崇拜的医生。”
“就算是不能做手术了,你脑子里的知识、你临床的经验也可以救很多人!”
傅炀朗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羞。
他看着我的眼睛,真挚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方静,你真的很厉害,很多患者都需要你,回去吧。”
他的话像一阵清风,将我脑子里的迷雾一下子吹散了。
我站起身来,摇摇晃晃,但眼神却出奇的亮:
“你说得对,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08
我开始和往常一样上班。
出乎意料的是,同事和患者绝口不提之前发生的事情。
除了我无力的右手,以及时不时路过患者的指指点点。
我几乎都要怀疑那些想起来就头皮发麻的事情是否发生过。
我就这样,每天查房、门诊、带实习医生,悠闲中带着一丝忙碌。
日子倒也能过得下去。
正这样想着,一转角,竟又和谢余姚玉韵撞了个正着。
“哟,这不是我们废物失德医生方静吗?还没被开除呢?”
谢余戏谑地开口,引得周围人的一众侧目。
姚玉韵勾着唇打开了直播,将镜头抵到我面前:
“家人们,快来看看!这就是那个失德医生方静!”
“让我来给大家直播这个人丑恶的嘴脸。”
看着周边渐渐围拢的人群,我恍然觉得又回到了医闹那天。
这次又要带走什么呢?
我吓得大叫一声,蹲下身用手死死地抱住头,浑身颤抖。
忽然,一个人逆光向我跑来。
宽大的身体将我罩住,将摄像头遮挡的严严实实。
傅炀朗俯身将我抱起,拿实习医生的笔记本盖住我的脸。
转身对着谢余和姚玉韵,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冰冷:
“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直播的地方。”
“如果被我发现,你们拍到的视频里有任何泄露医生和病人隐私的地方,我们将依法向你们追责!”
他指了指斜对面房门微开的门诊办公室,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身后的实习医生们也机灵地纷纷帮腔:
“对呀对呀,医生和患者看病连门都不让进,你们怎么敢拍的?”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等着保安来撵你们啊?”
谢余和姚玉韵二人气的脸都歪了。
看到实在占不到便宜。
匆匆留下一句:
“那房子的30万限你两天内凑齐!”
就灰溜溜地从人群中挤出去了。
傅炀朗将我就近抱到他的办公室,倒了杯温水放到我手边。
作为主任,他单独拥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
待到我稍稍平复下来。
他有些犹豫地开口,像在斟酌措辞:
“方静,我很有钱的,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找我借点?”
似乎是怕伤害到我的自尊,他一直低着头。
一个给钱的,倒比我这借钱的姿态还低。
我忽然反应过来,扭头看他:
“你喜欢我?”
他没有抬头,只是一双耳朵蓦地烧得通红。
“为什么?”
我有些不解。
刚刚还有些扭捏的男人,忽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我被光诱惑,爱上光在所难免。”
“可我现在……”
我有些难堪地低下头去。
傅炀朗却将我的脸捧起来,认真的说:
“方静,在我眼里,现在的你和过去的你没什么不同。”
“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同,可能就是……”
“你现在是我可以摘到的星星了。”
09
第二天,我带着傅炀朗借给我的30万,和谢余很快的打了离婚证。
民政局门口,谢余的电话响起。
那边谢母尖酸刻薄的声音简直要穿透传声器。
我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乖儿子,你和那小贱人把婚离了吗?”
“她不会跪下来求你吧?你可不要心软。”
“玉韵现在条件可比那小贱人好多了,咱可得赶紧攀上这个高枝!”
谢余这软饭硬吃的性子,真是他妈如出一辙。
忽然,远处一辆红色的宝马疾驰而来。
姚玉韵从上面走下来,一身贵气打扮。
看来确实靠吃我的人血馒头赚了不少钱。
她一边往台阶上走,一遍打量我。
似乎很满意我此刻的灰头土脸。
她伸手挽上谢余的胳膊,假模假样地安慰我:
“方姐姐,女人还是得有钱才行,这样才会有人爱你。”
“你看看我~”
说罢,特意在我面前显摆手上谢余给他买的钻戒。
谢余从没给我买过。
果然现在是知道要先投资才有回报了。
我装模作样地凑近,仔细看了看那颗钻石。
半晌,才恍然大悟:
“呀,这竟然是个钻戒!我还以为是个素圈呢!”
“我刚才找了找,确实有一个针尖大点的小钻。”
“你们要结婚啦?祝福你们呀!”
我拿手捏起做了个小的手势,另一只手神态夸张地捂住嘴,嗤笑出声:
“祝你们这对渣男贱女彻底锁死,再也不要出来恶心别人!”
“谢余,你就好好拴在姚玉韵的裤腰带上过一辈子吧。”
姚玉韵气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方静!你不过是个废物!”
“谢余都不要你了,看以后谁能看得上你!”
“我呀!我可稀罕她了!”
迈巴赫一个摆尾,急停在我们面前。
傅炀朗人未到声先至。
他从车上下来,站在台阶下抬着头看我。
眼睛亮晶晶的,像个讨主人欢心的摇尾小狗。
我看着他,蓦地笑开,向他招招手:
“弟弟,结婚吗?”
小狗撒欢地跑上来,围着我转了好几圈,不敢置信。
我拖着他的手将他带进了民政局。
十分钟后,我们四人又在门口相遇了。
三个人,四个本。
真是有趣的体验。
我转身上了傅炀朗的那辆迈巴赫。
留下谢余和姚玉韵两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10
本以为这辈子和这两人再也没关系了。
没想到,不到一年,这俩人又双双出现在我面前。
不过这次是跪着的。
那会儿傅炀朗正偷偷摸摸的想牵我的手。
可恶,差点就摸到了!
他抬头瞪眼,怒目向前。
一看到是谢余和姚玉韵二人,他愣了一瞬。
然后扶着我的肩膀将我倒着拖出去两米多。
他挡在我身前,冷声质问:
“你们又来干什么?!”
姚玉韵却一改之前的耀武扬威,弱弱地哭起来。
哭声很快就引来了一圈人。
有些患者连病都不看了,专门过来看热闹。
“方姐姐,求你救救我吧!”
姚玉韵眼睛上蒙着纱布,行动不便,由谢余扶着她。
她哭的凄惨,边哭边匍匐着想来拉我的手。
许是这一幕有些熟悉,人群忽然有人认出了我们:
“欸,这不就是那个收受贿赂的医生?举报的就是她对面这个女孩吧?”
“是啊,这医生还没被开除呢?”
“可不是嘛,说不定是医院里有关系呢!”
“这情况又是在闹什么?”
有的患者不明所以,扒着前面知情的人询问真相。
“你不上网吗?去年方医生做手术救了那边跪着的女孩,然后被她反手就实名举报了,说方医生收受贿赂。”
“方医生也是惨,那次事件后又发生医闹,手也伤了,还降职处理了。”
“容我捋捋啊。”
“意思就是,方医生给那女孩做手术,虽然治好了她的眼睛,但就因为要了个红包,就被她实名举报了?”
“然后现在眼睛出问题,这又巴巴地上门求来了?多大脸啊!”
“什么收红包啊,人方医生当初就没收!”
“什么?不是收红包?”
“啊?你知道内情?展开说说!”
一圈人将脑袋凑过来。
“方医生当初是跨省一千多公里去做的手术。”
“手术结束也就收了一点飞刀费,哪来的什么红包。”
“飞刀费你们晓得伐?就是医生异地出诊的一些机票食宿和一点点辛苦费。”
“你们猜方医生才收了多少?”
“才5000!就被这个缺德鬼举报了!”
“什么?才5000?”
“方医生是眼科大拿欸,5000算个什么巨额贿赂啊!机票费都不一定够吧!”
“方医生也太惨了,被人诬陷到现在!”
……
人群中议论声越来越大。
但好在,还是有很多人能看清事实的。
“方静,玉韵的眼睛又出问题了。”
“那些医生说只有你做过类似的手术,求求你救救她吧!”
谢余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演足了一个深情好男人的形象。
但我摆了摆手,拒绝了。
11
“你还没看是什么病呢……”
谢余向前走了两步:
“方静,你不能因为我们之前离婚的事情就记恨玉韵啊!”
说着扯了扯旁边的姚玉韵,提醒道:
“我们这次肯定不举报你!”
姚玉韵立马会意,举着手开始立誓:
“真的方医生,我们这次肯定不会举报你!”
“不管你是因为我和谢余的关系,还是去年那件事情记恨我,我都向你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
“我保证,这次全听你的,你让给多少红包我们就给多少!”
“求你,救救我……”
说罢就开始向我磕头,脑袋在地板上磕得咚咚作响。
到现在他们竟还想用道德绑架这招,逼我乖乖就范!
人群中又一次议论纷纷,不少人都面露不忍:
“医生不应该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吗?”
“就因为这些小恩怨难道就要见死不救吗?”
“是啊,这毕竟是救人的大事……”
也有人义愤填膺,指着那些糊涂蛋的鼻子骂:
“小恩怨?你怕不是眼睛瞎了耳朵也聋了?”
“又抢人老公又砸人饭碗,说深仇大恨也不为过吧!”
“这种恩将仇报的毒蛇,不救也罢!”
……
我闭了闭眼,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傅炀朗在一旁握紧我的手,无声地支持我。
我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开口:
“你们到现在还在污蔑我收受了贿赂。”
“如你们所愿,在被你们污蔑后,我被降了职,现在并没有能给你们做手术的资格。”
“另外……”
我举了举自己的右手,做了一下捏合的动作:
“我现在也没有能做手术的能力。”
“就像你们之前说的,我已经是个废物了。”
“你们还是,另找他人吧。”
谢余和姚玉韵二人哭闹起来:
“求求你了,帮帮我们吧,我们实在是找不到人了!”
“你们可以看看国内的梅教授和德国的因涅教授。”
我淡淡地提醒道。
“我们去找过梅教授了,他已经老的做不了手术了。”
“国外的那个教授,做一次手术要大几十万,我们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呐?”
“求求你了,就给我们做了吧!”
见道德绑架不好使,他们就开始撒泼打滚。
“我再说一遍,我的手做不了手术,我也没有上手术台的资格了!”
12
见计策一而再的不成,姚玉韵站起身来,指着我破口大骂:
“你说你的手做不了手术就是做不了吗!”
“我看你早就好了,就是不想给我做!方静,你好狠的心啊!”
“说的道貌岸然的,不就是恨我抢了你的男人吗?”
“你就根本不配做一个医生!”
我刚想反驳,人群中一道男声传来:
“我实在是忍不了了,大家快让开!”
人群中冲出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手里提着尿壶,将谢余和姚玉韵从头浇了个透湿。
闻着身上尿骚味,姚玉韵尖叫出声。
那汉子理都不理,指着他俩接着骂起来:
“你们还好意思来?”
“就因为你们这两个狗东西!”
“本来我女儿一年前就可以做手术了,就是你们举报了方医生,还引发了医闹,导致方医生再也不能做手术!”
“我的女儿就在这一年间,一只眼球因为感染被挖掉了,现在另一只也快没了。”
“我真是,恨不得杀了你们!”
那汉子恨恨地想去揍这二人,但被身后的围观群众拦住了。
我想起来,一年前确实有个小女孩等着我做手术。
只可惜那时我的手伤了,也就没办法再为她操刀。
“你们也不必嘀嘀咕咕的!我今天就在这里说句公道话!”
那汉子朝着人群喊道:
“方医生是个好医生,接触过她的患者都知道,医术高,医德也好。”
“当初方医生被污蔑说收受贿赂,无非就是那个飞刀费。”
“就5000块钱,方医生飞来飞去都没嫌累,这都是她应得的。”
“反倒是这个女的,别人救了她,她反手就举报人家,不就是为了白嫖吗?”
“自己得了实惠,倒是要把别人的伞都撕了,你们恶毒不恶毒啊!”
“我也关注过她的直播,这一年来,她一直扒在方医生身上吸血,拿着这个事情一直炒作直播带货。”
“人血馒头倒是吃得欢,她说她拿不出钱来做手术,我是半分都不会信的!”
“她这么为难方医生,无非还是想白嫖,你们自己不嫌恶心吗?我说着都恶心的想吐!”
说着,他一口唾沫吐到两人身上:
“快滚!以后别来碍方医生的眼!”
身后的人们也都纷纷支持:
“快滚!别再来害人!”
“一对伥鬼就好好地呆在一起,别出来恶心人!”
“滚出去!滚出去!”
谢余和姚玉韵顶着一身尿骚味,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从地上爬起来,互相搀扶着跑了。
我感激地向汉子致谢,他却摆摆手说:“应该的”。
这时,耳边叮的一声,久违的系统音传来:
恭喜宿主,阶段医望值攒满,手伤可即刻痊愈!
13
为了不显得过分异常,我按住系统即刻治好手伤的奖励。
换做分批兑换,让手伤慢慢痊愈。
我每天也装模作样的按时去进行手部的复健。
手部的复健实在是痛,每天手部针灸30分钟。
就连用最细的针,都能痛得我浑身哆嗦满头大汗。
傅炀朗每次都心疼地擦干我头上的汗,喂我颗糖。
嘴里嘟囔着下次再也不来了,心疼得受不了。
等真到下次,他却又屁颠屁颠地跟过来,龇牙咧嘴的看完,再重复这套动作。
我有时会开他玩笑,笑他老这样重复,是不是因为像鱼一样记忆只有7秒。
他沉默了一下,半晌,开口说:
“你每一次康复地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是因为记得清楚,我才不忍心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独自受这些苦。”
“我该在那里坐着,哪怕是只能结束后给你擦擦汗,喂你吃颗糖。”
看着小狗有些低落,我伸手抱抱他,撸撸他的大脑袋,夸奖道:
“你已经做得很棒啦!你是幼儿园最棒的小宝贝!”
随后我俩笑作一团。
时光过得飞快,半年之后,我的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件事情之后,院方也调整了我的职位。
作为主任医师,我现在重新拥有做手术的资格。
但大家对于我复出后的第一台手术总是有些谨慎的。
还是那个大哥站了出来:
“方医生,我们愿意做你重新开始手术的第一个患者!”
“我们小薇一直在等这个机会,没有理由不做这场手术。”
“而且我们相信方医生,一定是尽心尽力做好万全准备的。”
手术当天,我站在手术台上。
久违的兴奋令我浑身战栗。
我在心里对着系统说道:
系统,准备好了吗?
当然。
我对着熟悉的医疗团队每一个人,说出那句久违的话:
“准备好了吗?”
“手术开始。”
时间好像过的很快,一瞬间手术就完成了。
但又好像过得很慢,到现在所有的细节都还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我打开手术室的大门,冲着门外的大哥点了点头:
“手术非常顺利,孩子的右眼保住了。”
大哥千恩万谢,一个彪形大汉哭得像个孩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前走去。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我身上,我的爱人在光里等我。
我朝他飞奔过去。
我被光诱惑,爱上光在所难免。
后记
最近在家闲来无事,倒是听说了很多八卦。
比如——
姚玉韵最终还是拿着吃人血馒头赚来的几十万去德国做了手术。
但因为拖得有点久,眼睛还是受到了影响。
现在的视力还不及从前的五成。
手上的钱也花完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她吃人血馒头这事。
姚家人一时之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于是他们被迫将房子卖了重新换了个住处,每天深居简出。
但因为姚玉韵眼睛失明,现在就连饭都得端到嘴边喂着吃。
谢余和他妈在姚家,被当作老妈子一样天天伺候姚玉韵一家三口。
又没了钱,姚家天天鸡飞狗跳。
当初的白月光,现在却连蚊子血都不如。
前几天,见我势头又起,不知抽的什么风,竟想跑来和我求复合。
没想到却被姚玉韵父母发现,半路将他逮了回去。
毒打一顿关了起来,再不敢生出别的心思。
这几个人,真是比短剧都精彩,有趣有趣。
以及——
我在家里偶然翻到的傅炀朗的日记本。:
9月10日,晴。
今天,我遇到了方师姐。
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那样漂亮、那样精细的手术操作,她像个会施魔法的仙女。
我想,她一定会成为享誉全球的眼科医生!
3月6日,晴。
我又见到了方师姐!她被一众师弟师妹们围住,却偏偏挑中了我回答问题,真开心!
在师姐心里,我一定是不一样的师弟!
5月19日,晴。
众人都只仰望星星,我却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想将那颗星星摘回家,藏起来。
但我知道不应该这样,我该也成为星星,站在那颗星星身边。
我被光诱惑,爱上光在所难免。
他竟这么早就对我产生了别样的心思。
难怪我俩明明不在一个科室,他却总在我身边乱晃。
难怪明明我俩不熟,但我却能记住他的名字。
悄悄将傅炀朗的笔记本放回原处。
刚走出房间没几步,就被傅炀朗一把抱在怀里,念念叨叨:
“你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吗?还这样不穿袜子到处跑。”
我冲他嘻嘻一笑,拍拍肚子里的宝宝:
“爸爸教训你,听到了吗?”
傅炀朗习惯了我这无赖劲,摸了摸我的头,便放我下地了。
看着他在家里忙忙碌碌,心下一片温软:
“傅炀朗,我可真喜欢你呀。”
我凑过去亲他,他也顺势低下头来亲我。
阳光正好,你我都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