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韶惊鹊陆战的其他类型小说《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点星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么结婚报告?哪来的结婚报告?韶惊鹊猛地抬起头,她不过是想住个招待所,怎么一不留神就要把自己嫁出去了?!她瞪大眼睛正要开口,陆战却不着痕迹地在柜台底下扯了扯她的衣袖,只一晃神的工夫就听到前台服务员笑道:“怪不得第一次见嫂子呢,嫂子是今天才到宁市的吧,专程来找陆营长打结婚报告?恭喜恭喜啊!发喜糖的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诶?嫂子的名字还没填上,嫂子您叫?”韶惊鹊还没想明白该不该答,身旁陆战淡定开口道:“韶惊鹊。”“呀,嫂子名字可真好听!人也漂亮,您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前台服务员一边说着吉利话,一边手脚麻利地办完手续,递过来一把钥匙:“嫂子,这是房门钥匙,202,二楼楼梯口数过去第二间。”又是第二间!听到这三个字,韶惊鹊心里就是...
《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什么结婚报告?
哪来的结婚报告?
韶惊鹊猛地抬起头,她不过是想住个招待所,怎么一不留神就要把自己嫁出去了?!
她瞪大眼睛正要开口,陆战却不着痕迹地在柜台底下扯了扯她的衣袖,只一晃神的工夫就听到前台服务员笑道:
“怪不得第一次见嫂子呢,嫂子是今天才到宁市的吧,专程来找陆营长打结婚报告?恭喜恭喜啊!发喜糖的时候可别忘了我们!”
“诶?嫂子的名字还没填上,嫂子您叫?”
韶惊鹊还没想明白该不该答,身旁陆战淡定开口道:
“韶惊鹊。”
“呀,嫂子名字可真好听!人也漂亮,您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前台服务员一边说着吉利话,一边手脚麻利地办完手续,递过来一把钥匙:
“嫂子,这是房门钥匙,202,二楼楼梯口数过去第二间。”
又是第二间!
听到这三个字,韶惊鹊心里就是一抖。
她莫名想起了越家那个相同位置的房间,下意识偷偷掀眼皮看向陆战。
哪知就这一眼,就被同样正看向她的陆战逮个正着,他表面看着波澜不惊,可眼底分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潮涌动。
他接过钥匙,转手递给她,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第二间,这次别走错了。”
难得从陆战脸上看到一点笑容,韶惊鹊却觉得比他不笑的时候更吓人,现在的笑容里像有一种要找她算账的味道。
见她怔住没反应,陆战直接把钥匙塞进了她手里:
“时间很晚了,你先休息,‘其他事’我们明天再说。”
他指尖传来的温度触碰到她手背微凉的皮肤,像触电一样,让两人心里同时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波动。
两人之间明明暗潮涌动的一来一往,看在前台服务员眼里却是你侬我侬,情意绵绵。
前排吃瓜的前台服务员一脸羡慕,原来陆营长这座传说中的万年冰山之下,还藏着一颗滚烫的心,可惜这颗心只为这个叫韶惊鹊的漂亮姑娘跳动!
唉,明天等小丽她们上班了,得知陆营长马上就要和他对象结婚的消息,不知道还要怄哭几个人呢!
前台服务员见韶惊鹊迟迟不动,以为两人难舍难分,赶紧帮忙劝道:
“嫂子,你们的结婚报告还没批,陆营长今天可不能跟您一块住!您就听陆营长的,这会儿早点上楼休息,明天一早到团部把报告一交,一批,你俩不就可以天天住一起了吗?不差这一天,啊!”
这话说得韶惊鹊脸唰地一下通红,急忙开口解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战看着她又羞又臊的样子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忍住上扬的嘴角,解围道:
“同志,我帮她把行李提上去就下来,行吗?”
前台服务员看了一眼那硕大的床单包袱,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
“行,没问题,您帮嫂子收拾一下再下楼都行。”
以后谁再说陆营长是万年冰山,她第一个跳出来替他喊屈,这么知道心疼媳妇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陆战提着行李就往楼上走,服务员一脸羡慕地对韶惊鹊说道:
“嫂子,你可真是嫁对人了,我们团部谁不知道陆营长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你真有眼光!”
无从解释的韶惊鹊也只能冲服务员尴尬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陆战站在房间门口等她开门,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刚才说那结婚报告......”
不等她问完,陆战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道:
“进去再说。”
招待所走廊的确不是说话的好地方,韶惊鹊也只能先忍着。
两人开门进了房间,军区招待所的条件不错,单间有独立的厕所,可以简单洗漱,大床、桌椅一应俱全。
陆战放下行李,环顾了一圈,开口道:
“你先收拾着,我去给你买点洗漱用品,明天早点可以去一楼食堂吃,没票直接挂我账上,我下班了来销。”
韶惊鹊没着急动手收拾行李,反而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看着陆战,等着他的回答。
虽然十分感激陆战帮她解决住宿的燃眉之急,可也不能因为住个招待所就把自己搭进去吧,该问清楚的话必须得问清楚。
陆战转身就看见韶惊鹊正一言不发盯着他看,心中不免有些诧异——她这又是什么眼神?
他微皱了眉,胸口莫名一阵发闷,也僵在那里不说话。
还是韶惊鹊忍不住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斟酌着开口道:
“陆营长,谢谢你今晚仗义相助,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那个结婚报告登记了,真的没关系吗?”
韶惊鹊想来想去,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陆战为了帮她办理入住,对前台撒了谎。
可他是军人,登记假的结婚报告难道不会对他有影响吗?
更让她想不通的是,谁会随身携带户口本和已经填好自己信息的结婚报告,这是准备上街抓壮丁,抓着谁就和谁结婚?
陆战却理解错了她话里的意思:
“没关系,明天一早我就把报告交到办公室去,不会给前台同志造成麻烦。”
韶惊鹊听得目瞪口呆,她和陆战说的都是中文,怎么感觉互相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呢?
“等等,你说要把报告交上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真要和我结婚?”
情急之下,韶惊鹊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陆战看着她瞬间变红的脸色一阵错愕,打了结婚报告当然要交给组织审批,这还能闹着玩?
忽然间想到什么,陆战脸色瞬间僵硬了下来,声线也冷了几度:
“发生了今天的事,我当然会对你负责,户口本留给你,等报告批下来,我们随时可以领证。”
原来他在越公馆外去而复返,是回部队拿户口本,还打好了结婚报告,想着把户口本给到韶惊鹊手里让她放心,他一定会对她负责。
可现在看着韶惊鹊这么大的反应,陆战觉得自己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一点:
“还是说,你不想和我结婚?”
话问出口时,陆战已是满脸寒霜。
他定定地看着韶惊鹊,心情尤其复杂,说不清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究竟是想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
陆战的眼神里充斥了太多情绪,让原本直视他双眼等待答案的韶惊鹊莫名有些心慌,没来由地产生了一种始乱终弃的负罪感。
可......可她也不是故意睡他的呀,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春梦呢......
因为一场意外,就要和一个陌生人结婚过一辈子吗?
韶惊鹊自认过错,可实在也下不了决心因为愧疚,就做出这么重大的人生决定,而且万一不久之后她和越飞萤就找到办法回现代了呢?
要是真结了婚,那到时候她又该作何选择呢?
韶惊鹊想来想去,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陆营长,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你是一个负责任的好人,可我......不能和你结婚。”
虽然提前猜到了被拒绝的可能,陆战的脸色还是不可遏止地白了一瞬。
他看着韶惊鹊很是为难的表情,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为什么?是我不够好,还是......”
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受伤神情,看得韶惊鹊心里一阵揪痛,暗自痛骂自己真是作孽啊,看把人伤成什么样了!
她连忙解释道:
“你很好,不是你的问题,是因为......因为那只是一场意外,大家都不想的,而且我的责任更大,你不用为了那场意外产生必须对我负责的想法,你今天对我的帮助已经足够了。”
听到“意外”两个字,陆战的心仿佛被人拿针狠狠扎了一下。
他记得事后韶惊鹊问他的第一句话,也记得她当时惊讶错愕的表情,可他没想到两人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的情况下,韶惊鹊仍然选择不接受他。
意外......大家都不想的......这些字眼像锋利的刀刃来回在他的心上划拉。
陆战眼里的光黯了下来,他觉得此刻的自己简直可笑至极:
“我知道了。”
这个房间他没法再多停留一秒,呼吸间闻到的淡淡香气都像是一直在将他的自尊心狠狠灼烧。
看着陆战沉默离开的背影,韶惊鹊心里莫名生出一丝空落落的感觉。
她怔怔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回头却发现陆战的户口本还放在桌上,连忙拿起来追出去,哪里还看得到陆战的身影。
前台服务员见她一脸急色地跑下来,连忙叫住她:
“嫂子,嫂子!”
韶惊鹊只能站住脚步,不知道前台服务员叫住她有什么事。
“嫂子,刚才陆营长走的时候交代了,让我帮你准备一套洗漱用品,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一起给我说,千万别客气。”
前台服务员从柜台里拿出一个洗脸盆,里面装了水杯、牙膏、牙刷、毛巾和一小块肥皂,一起递给了韶惊鹊。
“谢谢啊......其他没什么要的了,麻烦你了。”
韶惊鹊接过东西,只觉得手上的重量压到了心上似的,让她心里闷得慌。
“不麻烦,这些东西都是陆营长一一交代的,我就帮忙到库房里拿一下。”
看着她,前台服务员还是一脸的羡慕:
“嫂子,要不是沾你的光,我可没机会见到陆营长还有这么铁血柔情的一面,他平时在咱们团部可凶了,是出了名的冷面阎王,战士们都怕他,恐怕他们做梦都想不到,原来陆营长的温柔都给嫂子你一个人了!”
韶惊鹊听得耳朵发烫,只能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呵呵,是吗......那什么,我的行李还没收拾完......”
服务员立马善解人意地说道:
“嫂子你先忙,早点收拾完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好容光焕发地和陆营长领证去,到时候别忘了给我们发喜糖啊!”
韶惊鹊尬笑着,逃跑似地脚步飞快上了楼。
直到洗漱完躺到床上,原本准备舒舒服服彻底放松睡一觉的韶惊鹊却意外睡意全无,脑海里不断出现陆战的身影:
黑暗中两人缠绵交错的火热,路灯下他一脸严肃的质问,偶尔偷偷上扬的嘴角,突然黯淡的眼神,落寞离开的背影......
她使劲甩了甩头,又将头深深埋进枕头里,可任凭她怎么扭动,脑子里那个冷峻挺拔的身影也总是挥之不去。
在床上来回折腾了许久的韶惊鹊不断安慰自己:
“没事的,没事的,这就是平时亏心事做少了,不习惯,以后做的亏心事多了,就习惯了。”
“他身材那么好,过目不忘很正常,跟好不好色没关系......”
“等时间长了,他就知道当时被拒绝有多幸运了,这么好的条件,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
......
第二天一早,韶惊鹊顶着一对黑眼圈下楼。
前台服务员已经换了人,可很显然在交班的时候,前任已经将这个有关陆营长的惊天大瓜一起交接给了现任。
现任服务员看向韶惊鹊的眼神可算不上友善,打量审视的意味十足。
而一晚上都没睡好的韶惊鹊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她被脑子里挥之不去的画面和过不去的良心折磨得心力交瘁,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马上找到越飞萤——
她急需从越飞萤那儿得到开解和力量。
从小到大,两人好得就跟一个人似的,互相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再难以启齿的话题也可以在对方面前侃侃而谈。
韶惊鹊坚信,越飞萤一定能够帮助她驱散陆战这个“心魔”!
前台服务员见她精神萎靡地出了大门,立马转身和其他人蛐蛐起来:
“这就是王芳说的那个陆营长未婚妻?眼睛下面吊着那么大两个黑眼圈,气色看着也差,哪里有她说的那么漂亮?”
“啧啧,没想到陆营长什么都好,就是挑人的眼光不怎么样!”
“可不是么,还没咱们小丽好看呢,真是可惜了......”
大门背后那个叫小丽的服务员眼里含着泪,死死咬着下唇,眼睛一眨不眨地一直盯着韶惊鹊离开的背影,指尖早已在手心攥出深深的印记。
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凭什么是陆营长的未婚妻?!
现场随即爆发出一阵无比热烈的笑声和掌声。
有了刺头的良好示范,接下来每一个被韶惊鹊话筒递到的战士都激动地接唱了起来,好些战士见韶惊鹊没走到他们方位,还格外积极地冲她一个劲儿招手。
一时之间,刚才还格外尴尬的演出事故现场转眼就变成了欢乐的接唱大会。
然而这时候,后台的孙师和众人已经从发疯的乔玉兰手里抢回了电源线,抓紧时间重新调试了音响,等到最后一位战士接唱完毕,随即便找准时机播出了这首歌高潮前的间奏。
韶惊鹊一听就立刻会意,施施然转身走向舞台,定定站在舞台的边缘,无比真挚地说道:
“映山红是鲜花,更是鲜血!”
“革命先辈们对公平正义的追求,对理想信念的执着,将感染激励我们每一个人砥砺前行!”
“少年强,则国强!”
兴许是时代背景赋予她的激情,连韶惊鹊自己说完这段话都激动得声音有些微微发颤,台下的年轻士兵们更是听得一个个涨红了脸,群情激昂,激动不已。
“好!”
“说得好——”
一时间,伴随着越发激昂的间奏,叫好声在礼堂内此起彼伏。
看着一个个年轻却又充满激情的面庞,眼睛里闪烁着理想信念的灼灼光辉,韶惊鹊也忍不住湿了眼眶,内心的感动前所未有的充盈。
“英雄儿女哟......”
她声音有些哽咽,但随即台下便传来一阵整齐的跟唱:
“血染成——”
她又惊又喜,鼻间一阵发酸:
“火映红星哟......”
“星更亮——”
......
“革命鲜花哟......”
“代代红——”
“代代红!”
尾奏的旋律还未停止,礼堂里却响起了经久不衰的掌声和欢呼声,如暴风雨般向台上的韶惊鹊迎面而来。
“谢谢,谢谢大家!”
眼看一场演出事故被转化为这么完美的结尾,报幕员也很激动地走到台前谢幕道:
“一首军歌,情意悠悠;一段军旅,天长地久;一群战友,知心牵手;一个军礼,情涌心头。”
“感谢各位热烈的掌声,我宣布今天的文艺演出到此结束,再次感谢大家的热情,祝全体官兵军旅生涯立功受奖传喜报,祝我们的祖国繁荣昌盛民安康!”
谢幕词念完,文工团全体演员上台谢幕,台下的欢呼声却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来,战士们留在座位上迟迟不肯离开,激动热烈的掌声经久不衰地响起,韶惊鹊和其他演员只能在台上不停地鞠躬致谢。
陆战看着收获了这么多欢呼和掌声的韶惊鹊,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完全没察觉自己脸上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身边的姚文彬却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一脸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台上如星辰般闪耀的韶惊鹊,内心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呢?说,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诶,不对,你们俩眉来眼去的,不会有什么关系吧?我说你刚才怎么主动站出来维持秩序呢!”
他这一质疑,陆战立马收起脸上的笑容,又恢复平时冷峻的表情,白了好友一眼,没说话。
姚文彬却不肯放过他,什么时候见陆战对着一个姑娘笑过?
就凭他俩当了七年战友的过命交情,姚文彬敢肯定,至少陆战这家伙肯定有问题!
“赶紧老实交代!说不说,不说我可问人姑娘去了啊!”
姚文彬一边说还一边往台前走,刚才还对他爱理不理的陆战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想伸手拉住他,却被姚文彬像泥鳅一样滑溜的身形躲过。
看着陆战有些慌张的样子,姚文彬心里更加确定两人肯定不一般,越发激动于自己的发现,迈着大步就往舞台前靠。
陆战只能抬脚追上去,谁知道姚文彬这个不着调的人会跟韶惊鹊说什么?!
随着部队司令们离场,此时的舞台前已经挤满了新入伍的小战士们。
一个个激动得面红耳赤,有拿着小本子和笔的,有不知从哪儿扯来野花的,有往台上丢帽子的,更多的则是一脸羞涩又向往地仰头看着台上的韶惊鹊,咧着嘴笑得露出满口大白牙,一声高过一声地喊着她的名字。
韶惊鹊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这个年代的战士们“追起星”来也这么起劲。
就算她不停地朝战士们鞠躬致谢,战士们的热情也丝毫没有衰减,反而越来越多的战士朝舞台前涌过来。
人一多,现场看着不免就有些混乱,韶惊鹊眼里不禁掠过一丝担心。
正在这时,一个小战士率先翻上了舞台,激动地将手里的野花递给韶惊鹊,连声音都在发抖:
“送,送你!”
韶惊鹊先是一惊,随即接过花,礼貌地对他笑道:
“谢谢你。”
可随即越来越多的人效仿,两个、三个......翻上舞台的人越来越多,眼看现场变得有些不可控制,韶惊鹊心里也有些打鼓。
好在下一秒,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都在干什么?!还有没有纪律?!”
刚刚还嘈杂不堪的现场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目光集体看向发声的方向——
陆战铁青着脸,像尊雕像一样立在舞台不远处,看向众人的目光锋利得像一把开了刃的冰刀。
姚文彬也收起了私底下嘻嘻哈哈的态度,板起了脸:
“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一群土匪吗?!今晚全部加操一小时,到你们班长那儿去登记!”
这群新兵蛋子简直有损他们军区形象,一个个跟狗熊见了蜂蜜一样,馋得就快要口水流下来了!
各班班长瞧见司令生气了,赶忙连打带踹地把自己班上的兵领走,加操一小时事小,要是背上纪律处分事就大了。
高高兴兴看个演出,结果给自己看个处分背上,那不是好事变坏事了吗?
眼看战士们散去,文工团的演员们也开始收拾设备,准备离开。
韶惊鹊想了想,拿着战士们塞到她手里的野花,微笑着走到了陆战两人面前:
“谢谢,多亏你们帮忙解围,战士们实在太热情了。”
看着走到面前的韶惊鹊,姚文彬只觉得她的美貌更是带给他惊人的冲击,一时间感觉自己说话舌头都快捋不直了:
“不,不客气,那群狗崽......新兵刚入伍,就是火气旺,欠,欠操练,但你别怕,他们就是觉得你歌唱得好,人也漂亮......”
陆战听他说着说着又开始不着调,眉头一皱,开口打断道:
“结束了还不走?嫂子昨天不是带话来,让你早点回去修桌腿吗?”
惊喜过望的林巧还站在原地发呆,久久回不过神来。
突然一只留着长指甲的手从旁边伸过来拉了她一把,差点把她吓得尖叫出声。
定睛一看,原来是乔玉兰。
乔玉兰拧着眉,满脸不悦,压着嗓子低声道:
“你刚才和韶惊鹊说什么呢?!不会是把我们的计划告诉她了吧,我警告你,都这时候了,你可别犯傻!”
林巧急忙摇头否认: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乔玉兰狐疑的目光在林巧的脸上来回打量,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放屁,我明明看见你们俩说话了,还有说有笑的,那你说,你们说什么了?”
林巧脸上表情有些僵硬,她不知道该不该把韶惊鹊要把上台机会让给她的事说出来,更担心乔玉兰会从中作梗,让她失去这次宝贵的上台机会。
她一迟疑,乔玉兰更加觉得有问题,拉扯着她就往外走:
“不说是吧?走,咱们到医院去,让曲团当面问你,看你说不说!”
林巧被吓得连忙拖住她的手:
“我说,我说,是韶惊鹊说要把下场演出的上场机会让给我,可我,我没答应。”
乔玉兰满脸不可思议:
“让给你?她为什么要让给你?”
林巧也只能摇头,她也还没想通韶惊鹊刚才那番话是真是假。
乔玉兰撇着嘴,眼睛提溜转了一圈,突然一把用力捏住林巧的手腕:
“你不会就这样被她收买了吧?!别说我没提醒你,让你装病的事是曲团亲自下的命令,你要是敢不照做,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林巧痛得眼泪花儿都冒了出来,只能一个劲儿摇头:
“我没有,我那么讨厌她,怎么会被她收买呢?”
“算你脑子还不糊涂。”
乔玉兰这才松开了手,面色倨傲地“提点”道:
“你也不想想,她韶惊鹊能有这么好心?你们俩一起进团都三年了,这期间她啥时有过良心发现的时候?”
“她这是知道自己得罪了曲团,才来讨好你,想把你一起拉下水呢,你要是被这点小恩小惠迷了眼睛,等曲团回来肯定连你一块儿收拾!”
这话把林巧吓得够呛,连忙向乔玉兰表决心,绝不会和韶惊鹊狼狈为奸。
乔玉兰对她又是一番敲打之后,才放她离开。
等到了部队来大卡车拉人的时候,文工团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上了车,一个个站在大卡车的车斗里笑容满面,精神抖擞。
这年头,拉着慰问演出的大红横幅,站在部队的大卡车车斗里在街上驶过,一路上行人投来的都是羡慕崇拜的目光,大多文艺工作者要的不就是这点人前风光的感觉吗?
韶惊鹊站在人群中,左右看了几眼,没看见林巧的身影,倒是瞧见乔玉兰一脸得色地冲她冷笑。
她心里有了数,看来林巧还是选择听从曲乔二人的安排。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就是有心想化解和林巧的恩怨,也不是这一夕之间就能改变的事,既然对方不领情,也不能勉强。
果然,等快到韶惊鹊压轴上台的时候,音响师才一脸紧张地找来:
“小韶,不好了,到处都找不到林巧,不知道她人去哪儿了!”
部队留给文工团的化妆室不大,纵然音响师有意压低了声音,还是有不少人都听见了他说的话。
一时间脸上露出幸灾乐祸表情的人不少,都竖着耳朵偷听韶惊鹊那边的动静。
乔玉兰更是难掩内心窃喜,幸灾乐祸地大呼小叫,巴不得所有人都听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孙师,你找林巧啊?林巧她出发前突然发烧了,人现在躺宿舍里休息呢!”
“什么?!她在宿舍?!她怎么能在宿舍呢?!”
音响师一听这话,彻底慌了,下个节目就该轮到韶惊鹊上台献唱最后一首压轴曲目,他就是现在跑回文工团去把林巧拉来也赶不及。
乔玉兰故作不解地大声问道:
“我记得今天也没有需要林巧上台的节目啊,病了就留宿舍休息呗,有什么可着急的?”
音响师被她问得一噎,这个乔玉兰不是明知故问吗?
林巧是韶惊鹊代唱的事,几乎就是团里公开的秘密,她在这儿装什么孙子?!
除了个别人露出担心的神色,大多数人都偷偷憋笑——韶惊鹊这三年出了这么多的风头,这次可要在军区领导面前丢大脸了!
韶惊鹊一一看过去,将众人的脸嘴记在心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孙师,你别急,只要伴奏带没问题就行。”
管音响的孙师愣了愣,点头应道:
“伴奏带没问题,可话筒线......还接吗?”
他一时没明白韶惊鹊哪来的底气说没问题,他之前有幸亲耳听过几次韶惊鹊唱歌的声音,声线倒是不难听,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甜美,可就是没一个音在调上。
所以之前轮到她上场唱歌的时候,都是直接把她这头连接音响的话筒电源拔了,换成连接林巧那边的话筒线,唱完说感谢词的时候再换回来。
可今天林巧不在,这歌......谁唱?
“接,当然接,要不我怎么唱歌呢?”
韶惊鹊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弯月牙,把孙师看得心都漏跳了一拍。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好心提醒道:
“小韶,今天的演出可不能出岔子,要不,你也给团长报个病,总比上台了......闹出演出事故要好。”
乔玉兰一听,立马跳出来反对道:
“都这时候了,才请病假,在军区领导眼里我们文工团的人都成娇气包了,不行,今天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得把这歌唱了!”
韶惊鹊懒得理乔玉兰,可孙师是好心,她也只能说点善意的谎言宽慰他:
“孙师,你放心吧,我进团这么多年了,就算从头练起也该练出点东西来了吧?今天这歌我能唱!”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的孙师也只能选择相信韶惊鹊的话,一脸愁容地回后台准备去了。
乔玉兰就差把幸灾乐祸几个字写到脸上,眼看阴谋就要得逞,她的嘴角简直压不住:
“咱们今天算是三生有幸了,可以亲耳听到咱们文工团台柱子‘亲自’高歌一曲,想必肯定‘精彩绝伦’,令人‘终生难忘’!”
韶惊鹊当然不会惯着她,气定神闲地笑道:
“能听见我唱歌,的确算你三生有幸,不过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毕竟哪场演出不是冲着邀请我唱歌来的呢?你就是想唱,也得有人想听不是?”
“你!你别得意得太早!有你丢人的时候!”
乔玉兰被她两句话气红了脸,可想到再过一会儿就能看见韶惊鹊在军区领导面前丢人的画面,硬生生止住了自己想转身就走的念头,闷哼一声坐了回去。
越公馆门外,本就萎靡不振的韶惊鹊不出所料又吃了一嘴闭门羹。
也不知道曲静云是怎么把越家得罪了,开门的王管家一见是她,二话不说就把门关了,隔着门嚷嚷着让祁家人正式上门来赔礼道歉。
任凭韶惊鹊如何解释自己不是祁家人,也无济于事,显然已经把她和曲静云看成了一体。
看着眼前气派的三层红砖小楼,韶惊鹊不甘心地围着绕了一圈,干脆随便冲着一扇窗户就扯着嗓子喊起来:
“越飞萤——越飞萤——”
没过一会儿越家大门应声而开,王管家领着两个佣人气急败坏地冲出来,喝止道:
“干什么?!你大呼小叫地想干什么?!”
韶惊鹊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王管家,我和你家小姐真是朋友,我有要紧事要找她,要是不方便让我进去,那麻烦你帮我叫她一声行吗?”
王管家不耐烦地冲她挥手:
“行了,别瞎白话了,我们家小姐哪有朋友!“
“给你们曲团长带个话,要想解决问题,还得双方大人坐下来商谈,走这些歪门邪道不管用,别再来骚扰我家小姐了!”
“你要是再在门口喊,我就到派出所告你扰民去!”
管家耿直的话让韶惊鹊一噎,没想到这个年代的越飞萤也是一匹独狼,比她闺蜜还独,她闺蜜至少还有她这一个朋友呢。
可见不到越飞萤,她怎么能甘心。
至少得让越飞萤知道自己来找过她,不然等她酒醒了,以为自己一个人穿越到了这个年代该有多害怕。
不让喊名字,她一样有办法和越飞萤取得联系,唱一首她和越飞萤小时候最爱唱的儿歌,她听到了一定就知道是自己!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刚准备进门的王管家听见动静,又一脸怒气地折返回来:
“你这姑娘怎么回事?!非得敬酒不吃吃罚酒?!”
正扯着嗓子引吭高歌的韶惊鹊根本不怕:
“我在大马路上唱歌怎么了?这条路可不是你们越家的,我想唱就唱,不信你到派出所去问问公安,看他们管不管人大白天在路上唱歌。”
“你!你简直胡搅蛮缠!”
王管家虽然生气,却也找不到理由反驳她,只能恨恨地瞪她一眼,转身关上了大门。
韶惊鹊越发大声地唱起来,可一首歌都唱完了,也不见哪个窗户有打开的动静。
她锲而不舍地绕着越公馆院子边走边唱,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接唱:
“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韶惊鹊面上一喜,急忙转过身来,只一秒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住了——
站在她身后的不是越飞萤,而是一个真·背书包的小孩儿。
韶惊鹊此刻满脑子问号:
“小朋友,你怎么会唱这个歌?”
小孩儿眼神清澈地答道:
“老师教的啊,我们同学都会唱!”
......
韶惊鹊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真是蠢爆了,她怎么就没想到这首她妈妈教她的儿歌极有可能就是从这个年代流传下来的呢?
她都不敢回想,刚才她一个成年人绕着院子高唱儿歌的行为在路人眼里是怎么样一个疯魔的形象。
正尴尬得脚趾头快在地上抓出三室一厅时,忽然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
脱口而出的韶惊鹊猛地抬起头,满眼都是惊喜,待看清楚趴在床边冲自己笑的人是越飞萤后,瞬间眼里就包起了泪花。
“萤子——”
“雀儿——”
还需要多说什么呢?
只听到挚友的一声呼唤,韶惊鹊便觉得浑身都重新注满了能量,来之前的满身颓丧顷刻间烟消云散。
越飞萤装作抬手撩头发,悄悄把沁出眼角的泪花擦掉——她才不像韶惊鹊这个小哭包一样脆弱呢。
“雀儿,我被......‘我爹’关起来了,估计还得关我几天,等我出来了上哪儿找你?”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说句话都得靠吼,就是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先忍着。
韶惊鹊连忙点头:
“到市文工团,我在那儿等你!”
话音刚落,就看见越飞萤被人从窗边拉开,窗户也重新关了起来。
韶惊鹊着急地大喊了几声,只看见屋内的窗帘都被拉了起来,显然是不许越飞萤和外界接触。
没办法,越公馆门庭深重,她硬闯也闯不进去,但好在到底与越飞萤取得了联系,她现在也只能等着越飞萤恢复自由后来文工团找她。
去文工团的路上,韶惊鹊在路边包子店买了两个包子,顺便跟老板打听附近有没有房子出租。
包子店老板瞧了瞧她的模样,好心提醒道:
“姑娘,你没看报纸吧?这段时间咱们宁市可不太平,你一个小姑娘租房太危险,还是和家里人一起住安全一些。”
韶惊鹊也知道不能见人就说实话,便笑着说道:
“我不是一个人住,还有我丈夫呢,他们单位的新房还没分下来,我们暂时租房子住着。”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说家里有男人总比两个女的安全。
老板一听这话明白了,敢情是新婚的小两口,便热情地介绍道:
“那你去三元街看看,那边都是居民区,租房子的不少,买菜什么的都方便。”
韶惊鹊谢过老板,打算今天下班就去三元街附近看看。
到了文工团,就看见吴霜站在大门口东张西望。
“吴姐,早上好!”
吴霜一见韶惊鹊,连忙小跑着过来:
“妹子啊,你可来了!”
韶惊鹊见她满脸急色,以为乔玉兰又去找了她麻烦:
“怎么了,吴姐,她们找你麻烦了?”
吴霜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没有,没有,是你!她们要找你麻烦!一大早我去扫楼道,就看见乔玉兰把林巧叫到角落里说话,我一边扫地一边靠过去,就听见乔玉兰说让她今天装病什么的,我想着今天团里不是有演出吗?她不是帮你......”
剩下的话吴霜没好意思当面直说,可韶惊鹊知道她什么意思——
这个林巧不是别人,正是曲静云在文工团里给原主安排的幕后代唱!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