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你听说了吗?
二号楼那个老太太是自己儿媳妇拿刀生生砍死的。”
我忙摇头:“李婶儿,我不爱听这些八卦。”
今日的猪肉十五一斤,我买了十斤,一路上的手坠的生疼。
李婶儿瞧了瞧我手里的肉,啧啧两口:“什么日子,买这么些肉。”
我一笑:“家里买了个冰柜,趁着肉价便宜,就多屯点儿。”
说完紧了紧手里的袋子,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往家走去。
刚进门,肉都没来得及放,老公单位的领导便上门了。
他进门四处瞧了瞧,眼波流转,在我身上打量一番后沉沉的叹了口气:“春生还没回来?”
我摇了摇头,迎着领导进了门,然后给领导倒了杯热茶,两眼含泪:“电话一直打不通,兴许是不想要这个家了。”
他瞧了瞧我手里的肉:“买这么多肉,能拿得动吗?”
说完起身就拿起门口放的肉,往冰柜的方向走去。
我心里一顿,连忙几步堵住他要继续上前的路,一把接过肉:“我自己能行,冰柜里东西太杂,怕熏着你。”
领导一笑,手自然而然的抚上我的手背:“你也不用客气,你老公消失这么久,你也孤单了这么久,我作为春生的领导,自然要照顾下属。”
说着别有深意的拍了拍我的手背。
我身体一哆嗦,退了两步:“我一个人生活习惯了,所以也不需要特殊照顾。”
他再次笑了笑,倒也没多说。
拍了拍手又坐回沙发。
春生的领导如今快五十岁,家里的老婆刚满三十,是二婚。
听说有钱以后就把小三扶正了,如今家里那个便是当初扶正的小三。
我看着沙发上的他,面上一笑。
转身打开冰柜,将肉放进冰柜里,顺便理了理散乱的东西。
看着冰柜里的东西,我扯着嘴角又笑了笑。
没了老公的清净日子可谓是痛快之极。
春生在公司里面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谁安排他干活他都答应,可回来便拿着我出气。
就因为他觉得他花了三十万彩礼,我便是他买回来的奴隶。
而那三十万,已经用来买弟弟的婚房了。
结婚以后母亲从未问过我过的好不好,仿佛我养大就是为了卖钱给他儿子买房。
最严重的一次是我被打到耳膜出血,大冬天的我穿着睡衣就跑了,是好心的路人把我送到医院,医生说,我差点耳膜穿孔。
后来我提出离婚,春生便去父母家闹,说如果我离婚,就要把三十万彩礼还回去。
父母一听,对着我又跪又求,无非就是弟弟不容易,弟弟找个媳妇儿更不容易,全然不顾生活在地狱里的我。
就当我准备不管不顾提出离婚的时候,我怀孕了。
春生一度保证他会改的,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
可我太容易上当了,当我被他抓着头发撞在桌角的时候我就明白,眼前这个人,他永远不会改。
在我流产那天,他便也彻底失踪了。
别人都可怜我年纪轻轻老公就跑了。
而他们却不懂,我希望他永远不回来。
阴云春生失踪后的两个月。
他的单位报了警,说他已经无故旷工两个月。
因为是事业单位,没办法开除,于是单位一气之下便报了警。
警察上门询问。
我站在门边,有些慌张。
来的警察有两个,一老一少,老的姓张,年轻的姓秦。
张警官出示了警官证后:“你不请我们进去吗?”
我连忙把门敞开:“请进请进,家里有些乱。”
张警官没说话,便直直往里走去,他的眼睛就像扫描仪,打量着整个房间。
我站在那儿握着拳头,有些不知所措。
“师傅,刘春生肯定是个渣男,带着小三儿跑了。”
小秦开口。
我知道他们来之前肯定已经问了邻居,而刘春生的风评本来就不好,总是趁着我不在的时候领着不同的女人进门。
好心的邻居大婶们总明里暗里的劝我,我心里自是明白,但我希望若是有一个女人能把他带走,我便跪下来感谢都愿意。
“他失踪前有什么异常吗?”
我看着张警官凌冽的眼神,心中一慌,吞了口口水:“没有,但是他曾打过一个电话,看起来挺高兴,但具体给谁打,我就不知道了。”
张警官点了点头。
随后看向厨房角落的一个冰柜。
冰柜有些旧,看起来跟这个房子的装修风格有些不符,他往厨房走了几步。
“这个冰柜……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我清了清嗓子:“这是旧家电了,本来想扔来着,但是最近肉价便宜了不是,我就想留着屯屯肉。”
张警官看了我一眼,伸手把冰柜的门打开了。
我心中警铃大作,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他瞧了瞧里面都是些冻肉和鸡边翅,皱起的眉毛缓缓一松,随手把冰柜一关,表情缓了缓:“那也不至于买这么多,要吃就吃新鲜的,老吃冻货对身体也不好。”
我呵呵一笑:“工资少,能省则省。”
张警官面上这才带了点笑:“他走之前应该是给他情人打的电话,你老公八成带着小三跑了。”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也不排除他杀,所以导致他现在毫无讯息。”
张警官盯着我开了口。
我佯装震惊:“怎么可能,他又没有得罪人,没人杀他吧?”
张警官一笑:“若以后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或者打110。”
停了一会儿继续开口:“我可能还会来,希望你积极配合我做调查。”
我连忙点点头,直夸他为民服务,是好警察。
两个警察出门以后,我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下楼的脚步声消失后,又赶忙跑到窗户,垫起凳子,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从窗户的缝隙只漏出一只眼睛小心看着。
眼看张警官从单元门出来,却猛然回头对上我的窗户,那眼光犹如利剑。
我吓得连忙蹲下,按着慌跳的心脏。
大概十秒,我起身再次悄悄看去,而他们的背影也刚好转过楼角。
我这才小心下了凳子。
看着那个老旧冰柜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