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燕风林曼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养婿难训:买个相公好种田林燕风林曼儿 全集》,由网络作家“浅兮媚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几乎在那话落下的一瞬间,便见得院子里多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扶着一个拿着导盲棍的老妇人。比起三年前来,二人似乎更要苍老了一些。“爹,娘!”白氏颤着唇叫唤着,缓缓抬着她的脚步入了院子里,来到二老身边,声音哽咽,“女儿回来了!”听得出来白氏带着哭声,白老夫人忙是伸手去拉了白氏的手,“你这孩子,回来了便回来了,这是在哭什么?回来了好,回来了好!你四妹正在做饭呢,赶紧让她杀只鸡!”“不用!”白氏忙是摇头,一双眼盯着母亲头上生出的白发,热泪盈眶,“我们在路上吃了东西……”“在路上吃了东西哪儿行!”白老爷子道,“老四,你去把前些日子就不下蛋了的鸡拿去杀了,你三姐难得回来一趟,这鸡可得杀!”白贞贞此时正沉浸在白氏忽然回门的喜悦上呢,听的白老爷子这般...
《养婿难训:买个相公好种田林燕风林曼儿 全集》精彩片段
几乎在那话落下的一瞬间,便见得院子里多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扶着一个拿着导盲棍的老妇人。
比起三年前来,二人似乎更要苍老了一些。
“爹,娘!”白氏颤着唇叫唤着,缓缓抬着她的脚步入了院子里,来到二老身边,声音哽咽,“女儿回来了!”
听得出来白氏带着哭声,白老夫人忙是伸手去拉了白氏的手,“你这孩子,回来了便回来了,这是在哭什么?回来了好,回来了好!你四妹正在做饭呢,赶紧让她杀只鸡!”
“不用!”白氏忙是摇头,一双眼盯着母亲头上生出的白发,热泪盈眶,“我们在路上吃了东西……”
“在路上吃了东西哪儿行!”白老爷子道,“老四,你去把前些日子就不下蛋了的鸡拿去杀了,你三姐难得回来一趟,这鸡可得杀!”
白贞贞此时正沉浸在白氏忽然回门的喜悦上呢,听的白老爷子这般一交代,甜甜应了一声,“哎,我这就去!”
说着,她又瞧了一眼林蔓与沈景安,摸了摸林蔓的头发,笑着道,“几年没见,你这丫头怎的没长高多少呢!不过倒是越来越生的好看了!”
日日三餐不饱,总有干不完的重活……哪儿来的营养长个子?
林蔓笑了笑,抬眼认真的打量着白贞贞。
她生的很好看,比白氏还要好看几分。
庄户人家的女子要受天气的日晒雨淋,大部分女子的肤色都是黑的,可白氏与白贞贞的肌肤却是雪白的……再加之白贞贞约莫有着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显得很是高挑。
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十分精致,一双杏眼映衬着傍晚的彩霞,晶亮的犹如会说话一般。
“那是因为我随了小姨的样貌长!”林蔓笑道,将手中的野兔递给了白贞贞,“这是景哥儿抓得小野兔,小姨要是会烧兔就最好了!”
“还会抓兔子呢!”白贞贞瞧了一眼沈景安,显然不知晓他是何人,但既是她姐带来的,那必然也不是什么外人。
她同沈景安笑道,“不过这兔子我却是不敢杀的,咱们先去找个框子养起来再说,今晚不吃兔肉,吃鸡肉!”
白贞贞这人外表瞧着是个柔弱的,实则十分干练。
将众人都招呼去了屋里坐后,她便先去找了个框子将那野兔给养起来,又去院子里唯一的三只鸡里挑了一只不下蛋的芦花鸡。
干活干脆又利落。
烧水,烧鸡,拔毛,洗内脏。
一切做好之后,天还亮着。
白氏与白老夫人在房里说了好会子的话,她便将林蔓昏迷与买了沈景安之事同白老夫人说了个清楚。
白老夫人听后,点了点头,拉着白氏的手轻轻摸了摸,“娘知晓你嫁过去这些年定然受了不少委屈,当年让你嫁给燕哥儿,也是瞧着他待你好,又会个手艺活,今后吃穿定然不愁……哎,哪儿知晓婆母是这么个不讲理的!”
那会子林家老爷子还未去世,林老大已是个秀才,而林木匠样貌又生的好,且会门手艺。
在决定将白素素嫁过去时,白老夫人尤为满意这门婚事。
但林老爷子一去世,陈氏便开始作威作福,那个家便一日不如一日了。
白氏闻言,低下头来,“二郎待我倒是极好的,可我这肚子也是不争气,未曾给他留下个种来……”
“你这说的什么话!”白老夫人当下打断她,“你这话可莫要给蔓儿听着了,蔓儿是个乖孩子,给她听着指不定会怎么想,再说了,如今你既买了个景哥儿回来,日后蔓儿生的孩子不一样得姓林?这跟儿子有何区别?”
白老夫人生了四个女儿,年轻时候一样被婆母看不起,但这四个女儿都是些个懂事听话的,尤其是老四,怎的比个男儿要差了?
母女两又说了一会子话,白氏瞧着天色已是不早,再听的白贞贞在灶房里忙活,只同老母亲说了一声去帮忙后,便去往了灶房里。
彼时的灶房里,白贞贞案板上砍着鸡,而白老爷子与林蔓则坐在灶前,爷孙两此时不知在说着什么,两人都哈哈笑出了声来。
这是一幅如何融洽的画面呀。
白氏心中又是一酸。
在林家时,陈氏从未关心过林蔓,留给她做的,除去那数之不尽的活儿之外便是数之不尽的活,哪儿有半分慈祥的模样?
可如今,瞧着那爷孙二人笑的如此开怀,她既为娘又为女,如何会不心酸?
林蔓此时正与白老爷子说着那野兔是在山中捡的,白老爷子便于她说他年轻时是如何捕猎的……曾经又是如何智斗了猛虎……在他说的十分起劲时,林蔓露出很是羡慕的表情,又一边夸赞他厉害。
能从小辈见着崇拜,白老爷子自是开心,说起来便更有劲了。
白贞贞听得他这话有些飘了,默默回头说了一声,“蔓儿,你可莫听你老爷瞎吹,你姥爷要真有这厉害,还会栽到一只野猪手中?”
他的断腿,就是跟野猪搏斗时,断的。
白老爷子闻言,却也不在意,只同白贞贞笑骂了一声,“你知晓个什么,当年你爹在山中勇猛无敌时候,你猜那么一丁点儿大呢!”
白贞贞闻言,白眼一翻,显然不置可否。
没了白贞贞捣乱,白老爷子便又继续同林蔓讲他年轻时候打猎的趣事。
白氏心中升起一抹温柔来,轻步走到白贞贞身边,压低嗓音道,“我来帮你!”
白贞贞倒不拒绝,移开了些身子,让白氏将姜蒜给剥了,再小声凑到她耳边道,“爹这话也就能骗骗蔓儿了!”
白氏笑道,“爹年轻时就爱打猎,到了这个年纪,跟小辈说说,就随他去吧,开心就好!”
“这倒也是!”白贞贞点了点头,“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同他说话,我这手中也总有做不完的活计,如今蔓儿能陪他说说话,也是极好的!”
说着,两姊妹便一边干着活计一边聊天。
二人相处时间最长,关系也是最好的,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在床上躺了一响午,到了午饭之时,林蔓再一次的没能吃到饭。
陈氏给的理由是这样的——
沈景安是买来的野小子,别想能吃到家里半粒米。
而林蔓啥活计都没干,不管饭。
整个二房林燕风不在家,也就洗了一响午衣衫的白氏,分了一碗能倒映着人的清粥。
然,这碗清粥,她又匀出了两份,一份给林蔓,一份给沈景安。
林蔓早间是亲眼见着白氏不曾吃半点东西的,如今又将口粮省出来给她,她于心何成?
不行不行,这种食不果腹的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她必须得想点什么法子改变改变现状才好。
可眼下对于这个世界她没有半点的了解,再加之她年岁不大,生活在这个家里又处处受限制,有什么法子来改变现状呢?
瞧陈氏这人还真是个狠心的,想来她说不给沈景安吃半粒米也不是说着玩儿的。
本来这粥既稀又少,若还分一大半出来,莫说一个人吃不饱,只怕整个二房都要活活饿死。
许是林蔓想的太入神了一些,白氏摆在前面的半碗粥她只呆呆瞧着不曾动半分,白氏不禁又有些担心起来。
“蔓儿,你快些将粥喝了,吃了东西才好得更快!”
闻言,林蔓缓缓抬头,看向白氏,一双眼睛既亮又清澈。
“我不饿,娘喝吧!”
“我也不饿!”知晓自家闺女这是在心疼自己,白氏鼻子一酸,“蔓儿乖,快些吃了,等吃饱了你这身子就好得更快了,身子好了才能长高高!”
说什么身子好不好的,林蔓叹息了一声。
原主是跌池塘溺毙的,除了最开始浑浑噩噩的那几天,等醒了之后她倒也觉着与寻常人无异,就是这身子太羸弱了一些,似乎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
早间吃了糕点,她没觉着肚子怎么饿,倒是白氏忙忙碌碌了一个响午,林蔓定是不会喝这碗粥的。
母女二人你推我让,最后终归是二人又一人喝了一小半。
沈景安瞧着母女二人,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微垂了下去,再看不尽任何情绪。
下午,白氏自然又是干了一下午的活计。
晚间晚饭时,二房所分到的食物依旧少的可怜,谁都不够果腹。
这种日子哪儿还能过得下去?
不可忍,不可忍!
幸好林燕风回来时偷偷的塞给了白氏两个馒头,这才让二房三人肚子里稍稍的填了些肚子。
在这个年代没有任何的夜生活,待得天色一黑时,便该是睡觉时间了。
南厢房只有两间房,而如今沈景安作为冲喜的童养婿,这几日夜里自然是该和林蔓在一个屋子里睡得。
但两人年纪毕竟都不大,加之沈景安昨夜固执的在凳子上坐了一个晚上,为了两人的‘和平相处’林燕风便与白氏二人拿几条长凳子,再拿几块木板,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小床。
床是对床式的。
白氏怕二人不方便,便又从柜子里翻找了一块青黑色的破布,缝缝补补好了之后在二人的正中间拉了一个帘子。
毕竟如今的林蔓才‘十一岁’,白氏生怕林蔓心中会多想,便拉着她在外头说了好一阵的悄悄话。
语气很是语重心长,“蔓儿,景小哥迟早会与你成为夫妻,那青山上的老道长也说了,你二人之间的缘分深,娘也知晓你如今还小,不大方便,但今后你们二人总是要成婚的,你心里放轻松一些!”
林蔓闻言眨眨眼,她什么时候紧张了吗?
在现代她极少接触到异性,何况还是跟小正太‘同居’这种,她现在简直很兴奋了好嘛!
未免让白氏查出察觉什么不对劲,林蔓轻咳了一声,无比乖巧。“蔓儿知晓了!”
她那微微低着头的样子着实让人瞧着有几分心疼。
白氏摸摸她的头,又与她说了一番话。
在白氏与林燕风的眼中,沈景安就是她一家的救命恩人,今后当林蔓的上门女婿没跑了。
到底如今林蔓年岁小,白氏也无法同她多说些深刻的,只简单的交代了两句之后,便让她早些睡了。
待林蔓回房瞧着这小小的屋子以一块破布隔开时候,她不由得觉着有些好笑,从帘子一旁探了个脑袋瞧了瞧对面床铺的小正太,笑的一脸灿烂。
沈景安如今面靠墙壁单手枕头而侧卧。
他的床沿着窗扇,恰好能见着窗扇外璀璨的月光。
她本想与这小家伙说点什么,或者逗弄逗弄一番,但瞧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到底还是放下了帘子,躺到了自己床上。
从昨日见他到现在,这小子所说的话屈指可数,瞧着是个不太爱说话的。
再加之他昨夜一夜未眠,她还是先不打扰好了……反正今后撩小正太的日子还长着呢。
如此一想,她脱鞋之后便翻身上了床,当头挨着枕头后,不禁叹了叹气。
什么正太不正太的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如今要如何改变现状。
陈氏刻薄,非要做了事才给饭吃,而且给的这点吃的简直是连牙缝都不够塞。
她得想法子先将吃的这块给解决了。
其次再是手里能攥点钱,一步一步来。
林燕风是有份手艺,但如今一大家子生活在一块未曾分家,他做工所得来的每一笔钱都必须交给陈氏,一个铜板都要对得上账。
所以这攥钱,得背着陈氏。
但问题又来了,她如今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而她从头到尾的将自己特长给搜刮了个遍,发现能认几个字之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她该拿什么来赚钱?
纠结纠结,实在纠结。
越想越是纠结,越想越是烦躁……最后她翻来覆去覆去又翻来,在无声的夜色里,睡着了。
而那躺在窗扇下的少年却在夜色里睁着一双黝黑的眼睛,瞳孔与夜色交合,深沉无比。
林燕风直到天色趟黑才回了家来。
如之前一般,他回来总会在怀里揣着两个馒头,再将林蔓与沈景安叫到厢房来,偷偷的给二人吃了。
往常林蔓吃的十分开心,可今日心中藏了事,只觉着那馒头都咽不下。
瞧着这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样,林燕风伸出他的大手,摸了摸林蔓的头发,笑道,“莫不是今儿的馒头变了味道?瞧蔓儿都咽不下了!”
林蔓没有任何想与耳林燕风玩闹的心思,她认真的想了想之后,放下馒头很是认真的盯着林燕风,半响之后才开了口。
“爹,我有事,想与你商量!”
林燕风闻言,对于她的正色,显然不曾反应过来。
本来想笑着问她要作甚,可见得她那黝黑的瞳孔里不见任何玩闹情绪时,这才算正色着应了一声,“蔓儿有合适与爹爹商量?”
林蔓深深吸了一口气,以最沉重的语气说了三字,“分家吧!”
话一落,林燕风遽然变色,显然不相信这话林蔓还会再提。
想从她脸上分辨她是否在玩闹,可那不容玩笑的脸色,让林燕风也严肃了起来。
“我之前便与你说过,此事不可再提,你爷去世之前,便曾交代过咱们这个家不可分,若是分了,便是大不孝!”
死后要下地狱的。
“那好!”似是预料到了林燕风会这般说,林蔓没有任何的失望,她又接着道,“既然如此,那爹爹要么把景哥儿再卖了,要么让我一个人去生活罢!”
那在一旁不曾言语的沈景安闻言,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林蔓。
“胡闹!”林燕风一拍桌子,“早在将景哥儿带回来时,他便已是咱们家的女婿,哪儿有将女婿卖掉的道理?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你是女子,今后的名声可还要?”
林蔓将手中的馒头放在了桌上,垂下了眼帘,“那爹就将我送走罢!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
“送哪儿去?”林燕风从未跟自家闺女发过脾气,可此时却让他十分抓狂,“这是你的家,你想去哪儿?蔓儿,爹从来就知晓你是个好孩子,可你怎的能如此不懂事?”
气氛已到了这个阶段,林蔓被林燕风说得眼泪哗哗直流。
她吸着鼻子,以手背用力的擦了擦眼泪,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又用力的咬着唇瓣,一幅十分懂事得让人心疼模样。
“可是没人把我当家人!奶看不起我,在这个家里除了爹娘没人看得起我,也没人看得起娘,就连大哥都敢对娘没礼貌……”
林蔓又将今日发生之事与林燕风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咱们整个二房便是为牛为马的做着活计,奶也看不上咱们,堂哥堂妹也只会来欺负咱们,回不得打不得,只有处处被欺负的份……与其活着受罪,爹那时就不该给我请郎中,不该给我冲喜,让我那时死了也就一了百了!”
这般忤逆的话,林燕风本来是该训斥她一顿的,可偏生他却觉着心中很是无力。
如她所说,整个家里,所有的活计都是二房干,所有的骂都是二房挨。
可怜了他的女儿,也可怜了他的妻子。
屋子里内的气氛此时很是沉重,再无一人说话,安静得可听着针落地声。
半响,房门被人从外推开,白氏端着木盆进了屋子,边走边对林燕风道,“这水是刚刚烧热的,你赶紧洗把脸,再泡泡脚!”
林燕风心中此时很是沉重,瞧着自家妻子如此贤惠模样,只觉心中更是堵了。
他声音微沉,“我自己来就好了!”
察觉到了气氛似是有些不对,白氏瞧了一眼林燕风,又左右的看了看沈景安与林蔓,“你们怎的这表情?这是咋了?”
无人回答。
沈景安从凳子上站了起身,将那捧在手里还不曾吃的馒头放在了桌上,低着头轻道了一声,“我先回房睡了!”
而后,在白氏还不知晓发生了何事的情况下,径自出了房门,回了偏房。
瞧着桌上那两个还不曾动过的馒头,以及瞧着林蔓哭花了的脸,白氏也知晓三人之间定是发生了什么。
便将门紧紧关上,看向林燕风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林燕风此时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瞧着盆里冒出的热气,低着嗓音说了一声,“让你受委屈了!”
白氏一愣,“什么?”
林燕风道,“蔓儿将今日之事都与我说了……”
“与你说作甚?”白氏闻言,走到林蔓身边,拿着袖子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语气无比温和,“牙齿与舌头偶尔也有碰撞时候,更何况还是这么一大家子的人……本来我也有责任,不能替你生个儿子出来,的确是我的错!”
“到底还是我无能!”白氏越是善解人意,林燕风心中更是自责,“我若是有本事……哪儿会让你们过这种日子!”
白氏仔细的替林蔓擦了泪花,听得林燕风的话,也不知晓要接什么话才好。
最后的最后,她到底只叹息了一声,“这一切啊,都是命!”
林燕风哑口,缓缓抬头瞧了一眼林蔓,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你这孩子,怎的能当着景哥儿的面说卖了他呢?我与你娘说说话,你回房睡罢!”
并没有回答她的任何话。
没答应她说要分家,也没答应她将沈景安卖掉,更没答应她将她送人。
林蔓已决定将此事死磕到底了,林燕风今日不应允她,那她明日再提便是。
如此一想,她倒是十分听话的站起了身,出了南厢房的大门。
待回到偏房里时,她特意瞧了一眼床上的沈景安。
只见得少年此时卷着身子侧躺着,面对着乌漆嘛黑的墙壁,不知晓他是否在想什么。
林蔓走到他床边,侧着身子将窗扇打开,又特意撇了他一眼。
此时天色已黑,屋子里没有任何照明工具,她所能看见的,也不过是他的一个侧影。
愣了小半响,她这才轻声问出了声来,“你生气了?”
再她话落下许久之后,依然没听得对方哼上一声。
林蔓便又继续道,“我并没有想把你卖掉换钱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想走你随时能走,咱们这个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简直难以生存,我奶喜欢找你麻烦,那几个堂哥也不放过你,这种被人欺辱的日子,过着也是煎熬!”
林三郎手肘吃痛,怒不可揭,猩红了一双眸子。
“林蔓儿,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打老子!”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今儿个老子不打得你满地找牙,老子就跟你姓!”
“乳臭未干,还老子老子!”林蔓无视头皮上的疼痛,在林三郎挥手而来的瞬间,二人扭打在了一块。
小孩子打架,本就没什么招数可言,所能用的也不过靠蛮力。
沈景安瞧着那滚在了地上互掐的二人,俊美如玉的脸上升起了几分黑线……
如今他既是林蔓的‘童养婿’,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林蔓受了欺负去,当下便见背篓给放下,要去拉林蔓与林三郎。
可林二郎见此,立即又缠上了沈景安。
于是……在村子的道路中间,四个孩子扭打在了一起。
毕竟闹得有些大了,路过的大人见此,纷纷前来拉架。
可如今四人谁也不肯服输,再加之看热闹的人也不少,一时间哪儿拉的开?
倒是有几个妇人见了,忙是拍手大喊道,“林婶子哎,你快来哟,你家孙儿几个打架啦!”
此地距离林家院子不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后,陈氏便带着几个儿媳纷纷赶了来。
长辈来了,看热闹的人纷纷让出了一条道来。
当见得四个孩子扭打在一起时,李氏、白氏、王氏纷纷惊讶了一跳。
王氏更甚,忙是哭喊着跑了过去,“三郎,我的三郎哟!”
话间,她已跑到林三郎与林蔓的身边,一巴掌拍到了林蔓的背上,满脸愤怒,“你个贱丫头片子,你这是要掐死我家哥儿呀,你这是要绝咱们三房家的后啊!”
此时的姿势,是林蔓掐着林三郎的脖子,林三郎也掐着林蔓的脖子,二人相互掐着,谁也不让谁。
王氏的力道十分重,落在林蔓身上时,她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娘的。
跟林三郎打架本来就没讨着好,头发被扯的无比凌乱,嘴里也吃了几口土,手臂上被林三郎咬了两口不说……结果还被王氏打了。
她当下怒从心中来,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你全家都是疯狗吗?”
“你!”王氏闻言,心中大怒,“你个赔钱货竟敢骂我,瞧我今儿个不教训教训你!”
说着,王氏便要挥手朝林蔓打去。
白氏不知从何处出来,立即抱住了王氏的腰,“三弟妹,蔓儿还是个孩子呀,你别打人,先把孩子拉开!”
白氏生的比王氏要漂亮的许多,平日里王氏本就看不惯她,如今找到了机会,直接将矛头引到了白氏身上去,“你瞧瞧你家那个没教养的是怎么打我家三郎的,睁开你的狗眼瞧瞧,这贱妮子刚刚竟骂老娘是疯狗!”
眼看着这两妯娌又要闹上了,陈氏只觉着一口老血从心口涌上来。
“你们这些个不要脸的东西,在这里闹什么闹,有事回家说去,在大路上闹的光荣了?不要脸的,你们都给我住手!”
陈氏这回是真怒了。
旁边看热闹的,也纷纷都来拉架。
不多会子,场面便受到了控制。
陈氏瞧着这一村子的人,本想开口骂几句,但一大村子的人都在,她儿子还是个教书先生,若是那话说的不堪入耳一些,只恐是要给大儿子丢脸的。
她强忍着怒气,将视线看向林蔓与沈景安。
林蔓与林三郎掐架,她没讨着好。沈景安与林二郎也没谁讨着好。
而这二人打起来是直接轮着拳头的,此时二人的脸上均都是鼻青脸肿,不相伯仲。
四个孩子狼狈不堪,发髻凌乱,满面泥土。
“婆母啊!”李氏瞧了一眼自家儿子,眼泪立马就落了下来,“您可要给咱们二郎讨个公道啊,咱们二郎不是个爱惹事的,如今被人打成了这样,您可得给咱们讨个公道呀!”
这些个孙子就跟陈氏命一样,陈氏狠狠的剜了一眼沈景安,几乎是咬牙切齿,“小兔崽子,瞧我回家不把你收拾了!”
此事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陈氏怒气冲天的朝着几个儿媳妇喝了一声,“还站着给人看什么把戏?滚回家!”
说着,用力一甩袖子,便往林家院子里走去。
李氏与王氏纷纷抱着自己的儿子大哭了起来但,一边哭还一边喊着:可怜的儿啊,婆母你要给咱们主持公道啊!
待那两妯娌先走了,白氏这才泪眼婆娑的看着林蔓与沈景安,“蔓儿呀,是娘无用啊!”
无用能怎么样?!
林蔓很想告诉她,眼泪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可见着她身子微微发抖时,到底只抬起衣袖擦了擦她的眼泪。
“没事,有我在呢!”
今儿个就算撕破脸皮她都要和陈氏给犟下去了,死就死,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与其这么憋屈的活着,那还不如畅快一点。
再一瞧着沈景安那张绝美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时,林蔓眼神带了几分复杂。
到底是没说什么,但她此时已是没有半点怕意。
总之……她豁得出去。
回到林家院子时,陈氏让王氏将院门上了栓,搬出了一条靠椅大凳,坐在了上房的门口。
她沉着脸,冷冷扫了一眼林蔓与沈景安,喝了一声。“跪下!”
此时,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分别站在了陈氏左右两侧。
“我为什么要跪!”林蔓此时余怒未消,见得陈氏这拽得跟二五八万的脸,十分不爽,“我做错了什么非要我跪着?”
“你个黑了心尖的赔钱货!”见得林蔓当众忤逆了自己,陈氏怒得抡起旁边摆放着的扫帚便朝她砸了去,“如今长本事了不是?忤逆长辈打兄长,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林蔓闻言,冷笑一声,忤逆长辈?“那我倒是问问长辈,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打兄长了?”
“你还要跟老娘顶嘴!”陈氏指着那一旁站着的林二郎林三郎,“你瞧瞧你这两个兄长,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可是咱们林家的命根子,你这是存心想要绝了我老林家的后吗?你娘是个下不了蛋的老母鸡,还要来祸害我这些孙儿?”
“狗眼?”林蔓笑,“难道你睁的就是狗眼么?你只瞧见他们两个受伤,那咱们身上的伤呢?你怎的也不顺带给咱们主持了公道?”
今儿个在山中折腾了一天,林蔓稍微一动便感觉浑身酸疼犹如骨折了一般,疼得她倒吸两口气。
本想下床去替林燕风说两句话,可转念一想,便又作罢。
林燕风是陈氏的亲儿子,骂起来也不会记仇……可一旦她去旁边插个话,说不定就是给陈氏火上浇油,闹得个没完没了了。
林蔓想得果然没错,自林燕风不说话后,陈氏骂了几句只觉着索然无味,让他滚回自己房间之后,院子里终于回归了夜晚的宁静。
此刻的时辰约莫是子时左右,林蔓自打小睡醒来再无睡意……她透过帘子轻轻喊了旁边的沈景安几句,却听不得他的回答。
大地已经回春,夜晚的虫子开始吱吱的叫唤了起来,她在床上想着白日所发生的事儿,越想越觉着后怕,越想越觉着心跳的厉害。
当时候她只听了那少年说入山打得所有野味都给她,她一时间被眼前的利益迷惑了双眼,却忽略了一切危险。
那个时候她将最大的危险归于那个少年,只要防备了他,一切不存在问题。
可这个山中有毒蛇,有猛兽,有熊瞎子……莫说她这小身板要与猛兽对抗,便是来一只野猪,都能轻易的要了她的小命。
呀……想到此处,林蔓懊恼的一拍头。
她吃力的坐起身子下床,来到沈景安床边推了推他,“哎,我的短剑了?”
衣衫被换了,可她的胸口还藏着大半块饼与与一把短剑呀,若是被白氏与林燕风发现了,今夜之事定是要被刨根问底的。
沈景安的睡眠极浅,几乎是林蔓的手触碰在他身上时,他便醒了过来。
在睁眼的那一刹那,他本是下意识的想要攻击,可听得那声音很是熟悉,这才慢慢的拉回了自己的神思。
幸好那犀利的眼神在夜色里并不曾让林蔓瞧着。
少年放下自己的所有的防备,以还不曾睡醒的声音回了一句,“我给你放床底下了!”
林燕风将林蔓放在床上后,他在白氏去找衣衫的档口,将她的短剑先给藏了起来……那饼是她瞧见林蔓胸口鼓鼓的,无意间发现再藏起来的。
林蔓闻言,立时又趴到了床上,左摸右摸之后,这才将那短剑与被布包裹着的饼拿了出来。
她再次来到沈景安床边,踢掉鞋子后盘腿而坐。
“你说若是那个公子不来赎他的剑怎么办……”她除了从他嘴里听说他姓李之后,对那人几乎一无所知,连名字都不知晓。
沈景安见她对男女之别从未放在心上,眉头簇了簇,身子往后退了退。
“莫非这把短剑还不值五两银子?”
“毕竟还是钱在手中要安心!”林蔓吸了吸鼻子,猛然又想到了那个野兔,眸子一睁,“糟了,我把篮子忘在山中未拿回来了!”
“明日去拿便是!”沈景安轻声道,“为了林叔与白姨着想,日后你再莫行此事了,此回算你命大!”
他并非是个啰嗦话多之人,但瞧林蔓连最起码的危险都不无法判断,真怀疑她是否能平安长大。
若她没命了,只怕接下来他又要被转卖了。
被人当做货物交易的样子,着实有几分不大好受。
“怎么?‘小景哥哥’这是在担心我?”林蔓闻言,将短剑的撑在床上,附身眯眼缓缓朝沈景安而去,“是不是不想为了守寡呀!”
当真是……厚颜无耻!
沈景安懒得看他,直接将身子侧了过去,淡淡道了一声,“睡觉!”
他既说睡觉,之后无论林蔓再如何同他说话,他也不回应半字。
林蔓只觉好笑,“呀,这还害羞了呢?”
也知晓此时时辰不早,今日他本就在山中同她折腾了半宿,若是再闹,定会耽误明日正事。
抱着短剑悻悻的回了自己床上,林蔓仰头瞧着那黑漆漆的房梁,思虑着今后应该如何走。
倘若那姓李的公子守信,那她身上的银子便有五两又一百文了,这些钱除了沈景安之外,她定是不能让任何人知晓的,如此一来,她便得想法子,如何分家好。
听之前林燕风的意思,在陈氏百年之前,这个家他便不能分。
瞧陈氏这个精神劲,再活个一二十年的,怕是没点问题。
再且说,她不能为了分家,便做出伤害性命的事儿罢……但此事又还真得需要从陈氏手中下手。
按照她的想法,想让陈氏主动提出分家,那便得让她先吃了亏,觉着二房所带来的收益还不够她倒贴的……或者做出一些什么,让陈氏觉着害怕的,这个家,才可能分得成。
别的她不知晓,但眼前唯一的好机会,是让王老五来出面。
王老五乃江湖中人,听人说他手段极为残忍,但凡有借了他钱没还之人,他便让整个家族都不好过……最后不得不乖乖的将他的钱还了。
偏生他背后又有靠山,旁人也动他不得。
林燕风借的银钱期限为一年,江湖中人都说他这人虽狠,却也是个守信的,期限没到,绝不为难人。
那么,这事儿她应该要如何来策划呢?
唔……她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睡意不知何时来袭,她最终抵挡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日晒三竿。
林蔓缓缓坐起身来,拖着疲惫的身子穿衣穿鞋之后,这才注意到阳光已开始有些火辣起来。
瞧这时辰,起码是巳时初了。
哟,陈氏今儿个转性了?这一大早的竟然没来喊她?
不想起陈氏还好,一提及这人,林蔓才迈出房门,便见得她此时正在院子里剁着猪草。
见得林蔓从偏房出来,陈氏冷冷哼了一声,“明明是个乡野的粗贱丫头,还当自己有大小姐的命,吃喝都要人伺候着!”
林蔓听得出来陈氏这是在骂她,可既是没点名指姓的,林蔓便也懒得跟她计较,反倒是压制了所有的情绪,朝陈氏甜甜的唤了一声奶。
陈氏不应,横着眼朝一旁吐了一口口水,不想再同她多说半个字。
林蔓勾唇一笑,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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