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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妻为妾,改嫁后皇上悔断肠宋玉卿李彻

水晶葡萄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众人感受到宋玉卿真心实意的关心,一阵阵的感动,他们全都是宫中最低贱的人,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什么时候把他们放在过眼里?如同宋玉卿这般的,还真的是第一个,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心中暗下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宋玉卿。另一边,李彻虽然离开,却并没有去坤宁宫,反倒是回了自己的养心殿。他一个人坐在榻上,心事重重。身边太监魏贤看着他如此烦恼,小心翼翼的询问:“陛下,已经很晚了,还不休息?”“朕睡不着。”李彻实话实说。自从走上这条路之后,李彻身边的人就越来越少了,能够说说知心话的几乎就是没有,之前心里有什么不高兴的委屈的,都可以跟宋玉卿说,可是如今,宋玉卿已经不跟他多说一句话了。这种断崖式的抛弃和冷淡,实在是让李彻有些接受不了。“陛下还是要注意龙...

主角:宋玉卿李彻   更新:2024-12-11 11: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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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玉卿李彻的女频言情小说《贬妻为妾,改嫁后皇上悔断肠宋玉卿李彻》,由网络作家“水晶葡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众人感受到宋玉卿真心实意的关心,一阵阵的感动,他们全都是宫中最低贱的人,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什么时候把他们放在过眼里?如同宋玉卿这般的,还真的是第一个,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心中暗下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宋玉卿。另一边,李彻虽然离开,却并没有去坤宁宫,反倒是回了自己的养心殿。他一个人坐在榻上,心事重重。身边太监魏贤看着他如此烦恼,小心翼翼的询问:“陛下,已经很晚了,还不休息?”“朕睡不着。”李彻实话实说。自从走上这条路之后,李彻身边的人就越来越少了,能够说说知心话的几乎就是没有,之前心里有什么不高兴的委屈的,都可以跟宋玉卿说,可是如今,宋玉卿已经不跟他多说一句话了。这种断崖式的抛弃和冷淡,实在是让李彻有些接受不了。“陛下还是要注意龙...

《贬妻为妾,改嫁后皇上悔断肠宋玉卿李彻》精彩片段


众人感受到宋玉卿真心实意的关心,一阵阵的感动,他们全都是宫中最低贱的人,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什么时候把他们放在过眼里?

如同宋玉卿这般的,还真的是第一个,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心中暗下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宋玉卿。

另一边,李彻虽然离开,却并没有去坤宁宫,反倒是回了自己的养心殿。

他一个人坐在榻上,心事重重。

身边太监魏贤看着他如此烦恼,小心翼翼的询问:“陛下,已经很晚了,还不休息?”

“朕睡不着。”李彻实话实说。

自从走上这条路之后,李彻身边的人就越来越少了,能够说说知心话的几乎就是没有,之前心里有什么不高兴的委屈的,都可以跟宋玉卿说,可是如今,宋玉卿已经不跟他多说一句话了。

这种断崖式的抛弃和冷淡,实在是让李彻有些接受不了。

“陛下还是要注意龙体啊。”魏贤又劝了一句。

李彻皱眉,看了他一眼:“你也算是跟朕一起过来的人,朕对她不好吗?她怎么可以如此胡闹,如此为难朕?”

这个她是谁,魏贤自然是心知肚明,他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宋姑娘就是一时想不开在赌气罢了,陛下何不让让她?只有真正的感受到荣宠的甜头,才会动心,到时候,自然也就想开了不是?”

李彻本来以为,威逼肯定是可以征服她的,但是现在听见魏贤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很有道理。

卿卿之所以这么排斥,就是没有看见陪伴在皇帝身边的风光,只要看见了,肯定会回心转意的。

周仕璋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就是一个文官,能有多大出息?

哪里有皇帝威风呢?

“好,你说的对!”

“那就这么定了,边上的承乾宫是个好地方,你明天叫人好好收拾收拾,让卿卿住进去,一应供应全都是最好的,朕要给她最好的。”

李彻兴奋的不得了,觉得自己终于是找到了一条正确的路,终于是可以解决这件事了。

这精神放松下来之后,人也很快就睡着了。

魏贤则是出去,连夜把承乾宫收拾干净,并且还添了不少奇珍异宝进去,这才心满意足。

深夜打开仓库,这可不是小事,谢澜身为后宫之主,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

她自然不会责问李彻,所以就干脆把魏贤给叫了过来。

“你大半夜的,打开库房,折腾什么?”

看着她恼怒的样子,魏贤想了想,开口说道:“陛下的意思,是要收拾收拾承乾宫,让宋姑娘住进去。”

“你说什么!”谢澜气的直接拍案而起:“放肆,你胡说八道什么?陛下要是有这个意思,怎么会不跟本宫商量?”

这下,魏贤倒是没有回话了。

很快,谢澜也发现自己还真的是自讨没趣,何必说这些?

人家没商量就是没商量。

“皇上……可给了位分?”谢澜一阵的绝望,总觉得自己好像马上就要失去李彻了。


疼了不知道多久,那尖锐的耳鸣声和痛感才渐渐消失。

宋玉卿脸色苍白,而屋外一道影子来回踱步,她与李彻相识六年早已经熟悉,他的脚步,他的影子,她都能认得出来。

良久,她听见外面李贽带有一丝不确定地声音,“姑娘睡了吗?”

外面的宫女不知道答了什么,过了约莫一刻钟,吱呀地门声响起。

宋玉卿抬眼,与李彻墨曜石般的黑眸对视上,他眼里有些许的怯,但还是上前,嗓音温柔,“身体可好了些?”

宋玉卿抿唇,“多谢陛下关心,已经好了很多。”

淡淡的疏离,眼神像是看陌生人般。

李彻有种莫名的心烦缠在心头,但还只是点点头,“那就好。”

宋玉卿闭眼,“若无事,陛下便早些歇息吧,我要睡了。”

李彻目光微沉,步伐上前两步,坐到了她的床榻边,“卿卿……”他宽大的手掌覆了上来,掌心带着温热。

那年她随他一同征战时,也是冬日,那时他们被敌军包围,四周只有尸体,他握着她的掌心取暖,手也是这样的炽热。

她一时悲从中来,又抽回了手。

李彻看着双手空了,“我知道你怨我,但我与澜儿自幼相识,是先帝御赐的婚事,她为了等我,硬生生等到现在……我自幼时起,便答应过她,娶她为后。”

“你也答应过我。”宋玉卿冷笑地看他,“李彻,你也答应过我的,此生只有我一人,你忘了吗!”

李彻看着她的眼,眼眸微动,“我承认,我对你之前都是利用。”

宋玉卿呼吸发颤。

李彻喉骨一滚,“但这些年的相伴,你与我已是……家人。”

好一个家人!

宋玉卿视他为夫君,为最依赖信任之人,而在他眼里,她是棋子,是权衡利弊,到现在终于苦尽甘来,成了‘家人’了。

“我答应你,你的位置仅次于澜儿,不会再有别人了,你若不想在宫里,往后我陪你去行宫住,也陪你下江南……”

李彻的双眸渐渐看向她,充斥了真诚。

宋玉卿若是之前还有一丝幻想,那么现在她明白,他对她从始至终没有爱,如今所做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想要弥补。

她道:“我宋玉卿出身不高,身份微贱,我可以不要荣华富贵,也不需要前程似锦。皇后贵妃,其实我也不稀罕,李彻,我要的是唯一……”

她眼睛渐渐有了雾气,忍着心酸,但始终面色保持着冷静,“如果不是唯一,纵然是天神我也不要。你心慕于皇后娘娘,那就放我走吧,曾经的一切我都不计较了,还请陛下放我和离归家。”

李彻听到那一声‘和离’,心口莫名发闷,他声音沉下,“卿卿,你离开皇宫日子不会好过的,我是皇帝,就算没有澜儿,也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

这一句话,像是棒子把她敲醒。

是了。

一个帝王,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所以注定了李彻不会完完全全属于她。

“我知道你是在赌气,等你病好,我带你去看长安的上元节,你不是抱怨一直没看吗……”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虚幻。

宋玉卿只觉得骨子里都在发寒。

她不能留在这里。

她必须离开皇宫。

念头一旦诞生,那便是野草般疯狂蔓延。

李彻见她没反驳,以为她是动摇了,心中微微亮了亮,他自己都没发觉他这欢喜从何而来,于是他抱着她的肩头,“以后,朕再也不骗你了。”

这次他用了朕。

是帝王的许诺。

可惜,她一个字都不会信了。

宋玉卿眼见李彻打算留宿,声音冰冷道,“我今日不适,陛下就请回吧。”

李彻面色微动,俊朗的面容含着笑,“那你便好好休息。”

宋玉卿嗯声,不再看他。

李彻帮她掖了掖被褥,轻轻吻了她的额心,就如曾经一样,宋玉卿却已经毫无波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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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玉卿醒来时,掌印太监魏贤忽然到此。

魏贤笑眯着眼,“宋姑娘,陛下圣旨。”

宋玉卿微顿,反应过来后,下了踏,正要下跪。

魏贤连忙搀扶,“陛下怜惜姑娘体弱,特许姑娘不用跪着接旨。”

她垂眼,眼睛也没有感激,“那便宣吧。”

魏贤于是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政先内治,赞雅化于坤元。宋家之女宋玉卿,秀毓名门,柔嘉成性。仰承皇太后慈谕,以侧宝封尔为贵妃,钦此!”

宋玉卿骤然想笑,喉头最终忍不出发出一阵笑。

魏贤以为她是高兴坏了,提醒道,“贵妃,快点接旨吧!”

自大楚开国以来,宝册皇后就没有前一月和后一月都没有封妃的先例。

如今李彻与谢澜刚成婚,他却先一步将她册封为妃。

这算什么吗?补偿?

宋玉卿摇头,“我不接旨。”

魏贤瞳孔微震,“宋贵妃,抗旨不尊,可是要株连的!”

宋玉卿呼吸微沉,眼睛看向魏贤,“我不接旨。”一字一顿,格外铿锵有力。

魏贤像是看到了疯子。

宋玉卿当初为了助力李彻,早就与宋家断绝关系,从族谱剔除,她早就没了亲人,株连也牵连不到任何人。

魏贤黑着脸,“宋姑娘,你可想好了?”

“是,你去通报皇帝吧。”宋玉卿闭眼。

魏贤咬牙,“宋贵妃,此事奴才实在不敢同陛下说,您要抗旨,你便自己去吧。”

宋玉卿沉默了一下,的确,不应该牵连别人。她接过了圣旨,朝着宣政殿而去。

宣政殿的人见是宋玉卿,仿佛提前知道她要来,也不阻拦。

宋玉卿进入宣政殿却发现空无一人。

“陛下,正在与太傅宣议殿商量政务,贵妃娘娘且稍后。”一宫婢道。

宋玉卿听到太傅二字,眼睛一顿,随之而来地语气微微上扬,“师父回来了?”

宫婢微顿,“是的。”

宋玉卿这几日的阴翳一扫而空,眼睛里都带了笑,于她而言,太傅是师,也亦为父。

他曾教她识文断字,将她从闺阁思维中拉出来,教她知道什么是大局,什么是天下。

所以她才义无反顾的支持李彻成为皇帝,成为李彻最忠实的拥趸。虽然在感情上李彻亏欠了她,但不得不承认李彻是天生的帝王。


“皇后娘娘三思!”

“我现在已经是待嫁之身,若是真的杖责下去,只怕是无法按照皇上规定的时间出嫁。”

“到时候文武百官议论起来,这责任,皇后娘娘只怕是担当不起。”

宋玉卿一把甩开了过来拉扯自己的宫女,冷冷开口。

她虽然早已经不在意这些人,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困住她的地方,甚至为此一直隐忍,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真的是完全不计较。

“放肆!”

“你敢如此顶撞本宫?”

“打!给本宫狠狠地打!”

眼看着她如此嚣张,谢澜更是恼怒,指着宋玉卿的鼻子破口大骂。

“皇后娘娘,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不好,娘娘要打还是打奴婢吧!”

“宋姑娘身子羸弱,受不起杖责啊!”

宝珍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原本谢澜就在气头上,眼看着自己的人现在当着自己的面维护着自己最讨厌的人,更是一阵上头,一脚把人踹翻在地。

“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眼看着谢澜如此生气,那教习嬷嬷上前,按住了宝珍,狠狠地给了好几个耳光。

宋玉卿眼睛看不见,耳边更是一阵的乱糟糟。

她当真是从未如此厌烦过,只觉得一阵阵的心累疲惫。

“皇后娘娘,够了吧?”

宋玉卿的眸子,染上了一丝冷意。

“本宫若是说不够呢?”谢澜上前,咄咄逼人,“你还以为,皇上会给你做主吗?”

“何须他来做主?”宋玉卿不屑的哼了一声,“天下悠悠众口,娘娘可是真的丝毫不怕?”

谢澜肯定是不把宋玉卿放在眼里的,但是就像是她说的那样,天下悠悠众口,她不能不顾。

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若是在这个时候收回的话,那么她这个皇后哪里还有脸面了?

前进一步,真落下一个刻薄的名声,日后只怕是会影响到自己。

可是若是退后一步,她只觉得憋屈,脸色阴沉可怕,脑子里思考着对错。

“宋玉卿,你一介白身,以下犯上,冒犯皇后,按照宫规应该杖毙!”

“如今皇后仁慈,只是杖责,你竟然还敢在这里叫嚣?简直就是不知悔改!”

“来人!杖责三十!”

李彻的声音传来,他大步走进来,直接站在谢澜身边,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温柔缱绻的看着她。

“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你。”

谢澜顺势落泪,她搂着李彻的腰:“臣妾并非是要为难宋姑娘,只是她实在是……”

后面的话,被她用抽泣声代替,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受委屈的是她。

哪怕是宋玉卿早就已经对眼前男人彻底失去了信心,可是如今听到这荒唐的话,依旧是觉得心酸,没想到自己呕心沥血六年,辅佐出来的就是这么个玩意?

她果然是瞎了眼!

“陛下三思,草民一条贱命不算什么,可是皇上如此对待有功之臣,只怕是会让天下人寒心!”

“难道要世人感慨,这世间多是忘恩负义之辈吗!”

宋玉卿跪在那里,腰背挺直,哪怕眼前是一片漆黑,也没有半分怯懦,哪怕面对帝王,也没有半分逊色!


“可是大人,是真的喜欢你的。”

赵嬷嬷是老人,更是过来人,在这宫中见过的男男女女实在是太多了,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也是有着属于自己的敏锐度的,她可以十分确定,周仕璋绝对不是因为什么道义和佩服,他就是喜欢她!

只是赵嬷嬷不明白,宋玉卿为什么就是一点感觉都都没有?

宋玉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真心也好假意也好,都不重要。

她所有的情爱和软弱,全都在那六年时间里消磨掉了,往后也不会有。

男人很好,但是她能看见的实在是太多,男人不过是其中一个。

宋玉卿拿起自己的嫁衣,对着赵嬷嬷笑了笑:“嬷嬷,你看,我穿这个好看吗?”

其实她的针线活不算特别好,尤其是现在瞎了眼什么都看不见,就更是有些凌乱,但是一针一线都是她的心血,所以她舍不得丢掉。

“好看,姑娘风华绝代,是最美的。”

赵嬷嬷由衷的感慨。

之前宋玉卿总是病恹恹的,所以让人一眼就能看见她的病弱,反倒是会因为这个忽略了她的美貌。

刚刚那一瞬间,赵嬷嬷才发现,其实宋玉卿真的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尤其是眉宇间的那一丝丝英气,更是京城女子少有的风情。

不得不说,周大人好福气,有这样的夫人,实在是可遇不可求。

哪怕李彻再怎么不高兴,再怎么不情愿,也是根本无法阻碍事情的发展的,宋玉卿出嫁的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原本李彻是想要办的风风光光的,也算是给满朝武将一个交代,可是真的到了今天,李彻却发了疯似的砸了御书房的所有东西,直接让一顶小轿进门,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抬了宋玉卿出去,甚至都不允许有任何的声响音乐。

他这样,满朝文武也就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对这门婚事是极其不满意的,大家也都不敢违逆李彻的心意,都不敢上门观礼道贺。

但是这其中不包括那些武将。

那些武将虽然看不上周仕璋是个文弱书生,但是他们要给宋玉卿撑腰,一个个穿着战场铠甲,就这么上门道贺去了,尤其是赵老将军,竟然把自己成婚时候夫人用的花轿给拿了出来,替换了李彻给的那寒酸小轿。

哪怕是看不见,宋玉卿还是能够感受到这些人的真心,坐在花轿里面,宋玉卿双拳紧握,强忍着眼角酸涩。

眼看着就要出了宫门,谢澜带着御林军拦在前面。

“宋玉卿,你可以出嫁,但是宝珍是本宫的人,必须留在本宫身边!”

她一开口,就是要宋玉卿身边的丫鬟,并且还笑着嘲讽。

“这丫头吃里扒外,没少出卖你,姐姐我也是为了你好,这些丫头,都是本宫精心挑选的,跟你去了周家,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的。”

宋玉卿早就知道,自己出嫁不会太顺利,这点刁难,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是皇后娘娘的奴才,那么娘娘直接带回去就是了,何必闹得这么大阵仗?”

“至于其他人,周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世家,却也不缺奴才,娘娘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赵老将军带着自己的府兵,就这么站在宫门口,跟他们一墙之隔。

眼看着谢澜拦着花轿不让出,脸色很是阴沉:“宋丫头,可是有麻烦?”

“没有麻烦!”

宋玉卿立马回了一句,她可不想在自己成亲这一天,发生什么流血事件。

“皇后娘娘,我可以走了吗?”

宋玉卿再次对着谢澜开口。

她没有下来,就这么安安稳稳的坐在花轿上,因为她知道自己肯定能够平安离开。

“让路!”

“恭送永安郡主!”

所有御林军全部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

这让傻站在原地的谢澜,显得像是一个小丑。

她气急败坏,直接踹翻了面前的那个侍卫:“放肆,你们都放肆!”

“皇后娘娘息怒!”

那人面无表情的请罪,但是很明显,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赵老将军生怕会有人为难宋玉卿,一把年纪了,亲自上阵,护送花轿,一路到了周家。

看着周家上下张灯结彩,赵老将军这才满意,这周仕璋总算是还有点良心没有委屈了他的宋丫头。

“丫头,爷爷就能送你到这里了,以后自己的路,自己走。”

“我的宋丫头,无论走哪条路,都会平平安安的。”

赵老将军死死地握着宋玉卿的手,老泪纵横。

宋玉卿则是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晚辈礼。

“多谢爷爷!孙女一定会好好的!”

赵嬷嬷上前,搀扶着宋玉卿进门,因为皇上不许人观礼,所以整个周家虽然张灯结彩,却冷冷清清。

那些曾经跟宋玉卿一起上阵杀敌的武将,全都穿着铠甲,就这么站立在周家门口,很明显,他们就是来观礼的,但是他们没有进门,哪怕是李彻要找麻烦,也是站不住脚的。

“恭送宋姑娘出嫁!”

“周家小子,你若是敢委屈我们宋姑娘一分一毫,我们定不会饶了你!”

宋玉卿从这些武将面前走过,听着这些声音,眼泪滚落下来,一滴一滴,在胸前火红嫁衣上绽放开来。

周仕璋也是一身大红喜袍,整个人收拾的非常精神,他本就长得好看,今天更是特意好好打扮一番。

见这些人都在自己家门口,周仕璋直接吩咐手下,把婚宴放在门口。

他们就在门内,武将们就在门口,一墙之隔,一门之隔,却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随着礼官的一声声,两个人正式结发为夫妻。

宋玉卿并不是矫揉造作的性子,她直接掀开盖头,大大方方的让所有人看清自己今天的美丽。

摸索着端起酒杯:“我宋玉卿,谢谢大家!”

仰头一饮而尽,众人跟着一起,大家看着宋玉卿空洞的双眸,凹陷的脸颊,纷纷心疼不已。

他们的宋姑娘,怎么就给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大家都回去吧,我会好好的,以后都会好好的。”

“大家也要好好的,忠君爱国,不要忘了我们一路如何走来!”

宋玉卿对着他们行了一礼。

这还是宋玉卿第一次对这些大老粗行女儿家的礼数,当真是美不胜收。


这怎么可能?

宁贵人本来是十分确定她怀孕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现在太医竟然说根本不是因为怀孕?

她立马站起身来指着宋玉卿,恶狠狠地说道:“哪怕是没有怀孕,那么勾搭外男也是事实!皇上她肯定不是完璧之身了!”

没错,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宋玉卿跟在李彻身边多年,所以根本不可能还是完璧之身。

可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肌肤之亲,倒不是因为其他,主要是之前的条件实在是太过艰苦,两个人几乎是每天都要在死亡的边缘来回打转,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

何况那个时候,宋玉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战场上,要么就是做战俘要么就是在养伤,就更加顾不上这些了。

情到浓处的时候,倒也不是一点点的亲密举动都没有,只是一直都没有突破最后底线。

当时宋玉卿还以为李彻之所以如此克制隐忍,是因为喜欢自己尊重自己,是想要把所有最美好的东西,都留到新婚之夜。

但是现在,宋玉卿也是后知后觉,只怕是那个时候,他正在为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守身如玉吧。

想到这里,宋玉卿只觉得一阵的讽刺。

“宁贵人,你一会说我有了孩子,一会又说我丢了清白,然而说了半天,竟然一点证据都没有,只凭着一张嘴来编故事?”

“这里是后宫,皇上英明,皇后聪慧,他们断断不会轻易相信你这居心叵测之人!”

宋玉卿说这话,就是故意的,主要还是要把李彻跟谢澜给架起来,否则的话,他们要是真的向着宁贵人说话,那么自己可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李彻一开始听说宋玉卿没有孩子,还松了一口气,可是如今听到这话脸色立马就变了变。

在他的印象里,宋玉卿肯定是个黄花大姑娘,但是……

如果真的查出来不是,那么问题可就很严重了。

很快,李彻就直接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宫中最有经验的嬷嬷,来验一验。”

宋玉卿知道李彻不要脸,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现在已经厚颜无耻到了这个地步!

她的脸色变得极其的阴沉难看:“凭什么?我又不是皇上嫔妃,为什么要验证我是否清白?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简直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尴尬,因为宋玉卿说的没有任何错误,她的确不是后宫妃嫔,所以自然没有必要为了谁守身如玉。

可是谢澜却走上前来,她拉着宋玉卿的手,对着她温柔的笑了笑,苦口婆心的说道:“皇上这样其实也是为了你好,不管怎么说你都是马上就要出嫁的人了,若是这个时候传出来什么不好的流言蜚语,以后你在婆家可怎么过日子?”

“清者自清。”宋玉卿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淡淡的说道:“做没做我自己心里有数,用不着别人多管闲事。”

李彻咬牙:“验一下,就什么都清楚了,你在这里纠缠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心虚?”

只要一想到陪伴自己身边多年的人,有可能会跟别的男人有了什么,李彻就恨不能咬碎后槽牙。

看着他这个激动的样子,宋玉卿只觉得一阵的恶臭,有些人还真的是厚颜无耻,又当又立不要脸!

“既然如此,我愿意验身,若是我还是清白之身,又如何?”宋玉卿目光沉沉,朝着李彻的方向看过去。

哪怕是她现在已经瞎了眼睛,可是在战场厮杀出来的杀伐之气,依旧在。

见状,李彻微微一笑:“若你还是清白之身,你要如何?”

“造谣者,杀无赦。”宋玉卿空洞的眼神,环顾四周,平等的扫过每一个人。

宁贵人才不相信她跟在李彻身边多年什么都没做,所以干脆理直气壮的很:“只怕宋姑娘是不敢验身吧!”

“验,现在就验身。”宋玉卿微微一笑。

很快,宫里最有经验的老嬷嬷就带着宋玉卿进了里屋。

躺在床上脱下衣服的一瞬间,宋玉卿死死地握紧了拳头,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屈辱。

这就是她尽心尽力陪伴了李彻六年,换来的下场。

竟然要她一个清白的大姑娘,在这里受这样的屈辱,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只是她没有多说半个字,对于所有的屈辱,都选择了暂时的忍耐,因为她会用鲜血,洗干净自己的耻辱。

很快,老嬷嬷就检查清楚,脚步匆匆的出去汇报:“皇上,皇后,这位姑娘的确还是一位清白的大姑娘。”

此言一出,宁贵人立马发疯:“不可能,你们肯定是串通一气的!你们是一伙的!她不可能还是个大姑娘。”

不要说是宁贵人,就连谢澜也是一阵的震惊,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李彻,眸子里透着几分感动,娇娇软软的叫了一声:“陛下。”

李彻回神,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嘴角微微扬起,深情款款:“朕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

这时候,宋玉卿刚好从里面出来,她很精准的走到了宁贵人的面前,扯住了她的头发,狠狠的一个耳光,打了下去。

“宁贵人,你还有何话说?”

“大家同为女人,你竟然如此下作,用这样的方式污蔑我,羞辱我!”

说着宋玉卿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皇上,我好歹陪伴皇上六年,这六年我陪着皇上出生入死,鞠躬尽瘁,哪怕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说,皇上要看着我在这里受尽屈辱吗!”

她的眼泪就这么顺着眼角滑落,可是神色依旧是倔强的很,好像是强风中不肯折腰的翠竹。

见状,李彻忽然想到了两个人朝夕相对的那段时光,她总是这样,宁折不弯,不屈不挠,眼眸总是亮晶晶的,身上总是带着用不完的生命力,明明小小一只,可是就好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

过去所有美好,全都涌上心头,李彻也是真真切切的生出了一丝丝的心疼,看着宁贵人的眼神,凶狠厌恶:“拖下去,杖毙。”


她本来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彻底麻木,根本不会痛,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如今身临其境,她竟然还是痛彻心扉。

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可是依旧缓解不了胸口的抽痛!

怎么会这么疼?为什么这么疼啊?

宋玉卿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痛,她不想在最后一天,也不体面。

可是无论怎么努力,好像都无法克制住这生理性的疼痛。

“澜儿,你终于是我的皇后了。”

“陛下,澜儿终于家给您了。”

高台上,帝后手牵着手,眼神拉丝,对着彼此,诉说着自己内心的浓情蜜意。

宋玉卿真的恨自己灵敏的听力,在这种嘈杂混乱的环境下,还是把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原本就已经血肉模糊的心,再一次被狠狠地踩扁,碾碎,彻底不成样子。

先是皇后,而后就是贵妃。

宝珍扶着宋玉卿走到应该去的位置上,示意她跪下听宣。

就在魏贤拿出圣旨要念的时候,宋玉卿终于是整理好了心情。

“等一下!”

“陛下,草民,有话要说!”

宋玉卿声音高亢,字字句句,清晰无比。

“卿卿,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今天可是册封大典,文武百官都在,有什么事,册封之后再说。”

李彻耐着性子安抚,可是谢澜却感受到他抓着自己的手,慢慢收紧,她的手腕一阵的刺痛。

他们两个青梅竹马,是最了解彼此的,李彻这个反应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谢澜更清楚。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不过是六年时间,一个小小棋子,竟然就走进了他的心?

“是啊,宋姑娘,无论你心中对我有多不满,也不要在今天打陛下的脸,好吗?”

“等典礼结束之后,我给你磕头赔罪,可好。”

只是说了几句话,谢澜就带了哭腔,整个人也是摇摇晃晃好像随时要跌倒似的。

李彻一阵的心疼,把人搂在怀中,斥责道:“够了,宋玉卿,朕对你的容忍已经够多了,你要学会懂事,你现在瞎了眼,也没有家人,你能去哪里?”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啊。

在他眼里,她竟然是如此的一无是处?

那么是谁帮他平复了叛军,又是谁为了他死守秘密受尽了酷刑?

他在前线打仗的时候,又是谁在后面帮着他稳住了大后方?是谁帮他安抚部曲,是谁帮安抚军属,团结后方力量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把她的心血熬干了,结果现在,在他心中,她竟然是这么一个一无是处之人?

果然啊,她本来就是个笑话!

“陛下息怒,皇后娘娘息怒,草民并非是无理取闹,只是有几句话想说!”

宋玉卿没有因为他们的呵斥停下来,只是摸索着从袖子里摸到了一块玉牌出来。

这是皇家玉牌,是可以证明李彻身份的东西,当年他一无所有,身边最值钱的就只有这个,所以他把这个送给了她,并且附上了一个承诺。

在看见这块玉牌的时候,谢澜几乎是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看着李彻的时候,眸子里透着不可置信的伤心。

李彻在看见这块玉牌的时候,也变了脸色,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块玉牌的重量。

他的身形,不受控制的摇晃了一下,总觉得下一刻,宋玉卿就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你!卿卿,你要做什么?”

一开口,李彻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颤抖的不成样子?

“草民身为陛下幕僚,陪伴陛下六年,如今陛下荣登大宝,还请陛下遵守承诺,答允草民一个愿望!”

宋玉卿把玉牌举过头顶,声音洪亮,哪怕她现在嗓子里像是在冒火一样,却还是用尽全身力气说话,就是为了保证下面的每一位大臣,都能听见自己说话。

人群中,周仕璋就这么盯着那身形摇晃的柔弱女子,心中一阵的震撼。

她好像永远都不缺勇气,不管是从前在敌营之中,还是现在,她好像一直都是那勇往直前的鹰!

这样的女子,的确不应该困在后宫之中,应该翱翔在九天才是。

“朕说过的话,自然记得,如今,你拿了这玉牌出来,想要什么?”

“卿卿,皇后之位,只能是澜儿的,你……最好不要胡闹。”

后面这话,维护了谢澜的地位不说,也在众人面前,彻彻底底的把她变成了一个笑话。

今日能够参加封后大典的这些文武百官,其中一大半,都是认识宋玉卿的。

他们有些是草根出身,有些则是被宋玉卿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所以宋玉卿跟李彻是什么关系,他们心知肚明。

可是偏偏,就在刚刚,宋玉卿口口声声说的,她只是幕僚。

众人看着宋玉卿的时候,眼神中都透着不解。

宋玉卿瞎了眼,看不见这些人眸子中的震惊和不解,也看不见幸灾乐祸和愤怒,她只是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

“陛下和皇后娘娘,青梅竹马,伉俪情深,草民自然不敢介入!”

“如今拿出这玉牌,只希望陛下看在往日情分上,放草民一个自由!草民年岁渐长,想要出宫成家,往后不能陪伴在陛下身边,还请陛下恕罪!”

宋玉卿字字句句说得清楚,只是字字句句全都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谁也没有想到,六年血色陪伴,最后竟然只求一个自由?

众人看着宋玉卿的眼神带着几分同情,看着立在最高处的帝后,又带着几分审判,刚刚的金童玉女直接成了两个白眼狼。

只可惜,这一切的一切,宋玉卿全部看不见!

她只能感受到李彻的愤怒,只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六年相伴,她实在是太了解他了,她知道,他此刻肯定是已经气的要发疯了,若不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怕是早就发作了。

“好!好!好一个幕僚,好一个宋玉卿!”

“你倒是说说,你要出宫嫁给谁!”

李彻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质问。

等的就是这句话!


想到李彻的那副嘴脸,宋玉卿只庆幸自己瞎了眼!

“告诉他,我很好。”

宋玉卿轻轻地扯了扯嘴角,总算是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真心的微笑。

宝珍一边写信,一边小声地说道:“姑娘可能还不知道,皇上纳了礼部尚书家的林小姐做林妃,人是昨天进宫的,听说皇上对她很好,很宠爱她呢。”

哦?这么快就有新宠了?

宋玉卿听到这话,只是讽刺地笑了笑。

她本来还以为帝后真的是伉俪情深,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再好的情意也抵不过朝政江山,青梅竹马又如何?

还不是要给万里江山让位置。

“与我何干?”

宋玉卿摆摆手,丝毫不在意,直接回到房间睡觉。

经过这些天的摸索和熟悉,她现在基本上已经是习惯了黑暗的世界,可以生活自理了。

她就是这样要强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愿意成为拖累别人的累赘。

原本以为李彻有了新女人就不回来招惹她。

可是万万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这林妃就上门了。

“不过是个瞎子罢了,怎么配住这么好的地方?皇上还是太仁慈了!”

“里面的人滚出来,快点过来拜见林妃娘娘!”

外面的小宫女掐着腰在叫嚣。

宋玉卿只觉得一阵的烦躁,只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也不行?

她不是傻子,知道林妃肯定不是平白无故上门找茬的。

十有八九就是李彻纵容的,毕竟他说过,会让她后悔的。

果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手段还是这么的下作,这么的上不得台面。

“什么人在这里大喊大叫啊?”

宝珍赶紧出去,不满地看着那个小宫女。

“里面住着的可是……可是……”

本来宝珍是打算说一个很厉害的名号的,但是说到最后,竟然哑口无言。

毕竟宋玉卿现在不过就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待嫁姑娘,仰仗着李彻那一点点的仁慈活着!

“拜见林妃娘娘。”

宋玉卿从里面走出来,空洞的黑眸无法辨别人在哪里,就直接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行礼。

“还真是个瞎子?”

“完全看不见?”

林妃好奇地走上前去,在宋玉卿的眼前晃了晃。

刚成为瞎子的时候,宋玉卿还是很难过的,但是现在也没有那么在乎了,所以哪怕是有人当着面说自己是瞎子,也不会放在心上。

“是,瞎了,可惜了,看不见娘娘的花容月貌了。”宋玉卿乖顺开口。

可是林妃本来就是来找麻烦的,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她抱着双臂冷哼一声,刚要开口,李彻就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了林妃的身边,搂着她的腰,一阵亲昵。

“朕找了爱妃许久,怎么来了这里?”

他虽然在跟林妃说话,可是眼神却一直都在宋玉卿的身上。

他想看看宋玉卿是不是真的跟她说的那样不在乎!

原本还以为宋玉卿会伤心,会受不住。

但是万万没想到,李彻看到的就只有冷漠和疏离。

很明显,宋玉卿现在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皇上,臣妾听说,后宫住着一个瞎了眼的女人,一时好奇,就过来了。”

“没想到她还真是看不见……”

林妃娇滴滴地撒娇,一直往李彻的怀里钻。

虽然宋玉卿看不见两个人的肢体互动,可是却还是可以在这一字一句中,感受到两个人之间的甜腻。

眼看着宋玉卿什么都不说,李彻有些不悦:“林妃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就是啊,不过是个宫中待嫁的老姑娘,竟然如此嚣张,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皇上,你要给臣妾做主!”

林妃对着宋玉卿就是凶神恶煞。

可是对待李彻的时候,又是娇滴滴的。

两种状态的转换十分丝滑,几乎是没有任何的阻碍。

“惹得爱妃不高兴,自然应该责罚,那么爱妃以为,该怎么责罚才好呢?”

李彻故意温柔开口,捏着林妃的下巴,在她的唇角亲了亲。

做完这一切之后,再次朝着宋玉卿看过去。

他就不信,她真的无所谓!

“不如,罚跪一夜,好不好?”

林妃笑得天真无邪,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通体生寒。

“不要,娘娘不要啊,求娘娘大发慈悲,我们姑娘前些日子伤了膝盖,跪不了那么久的!”

宝珍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只希望他们可以放过这个可怜的姑娘。

只可惜,李彻今天就是要给她一点厉害瞧瞧的,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朕倒是觉得,林妃说的,很有道理。”

“宋玉卿,你若是此刻乖乖求饶,朕或许可以考虑,放过你。”

李彻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一般,让宋玉卿无比的恶心。

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曾经深爱的人,竟然是如此不堪。

或许从一开始,就全都是错的。

“我虽然只是一介草民,但是好歹也跟在皇上身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一个不知来历的妃子,越过皇上直接惩罚,这怕是不合规矩。”

“若是天下人知道了,难免要议论皇上刻薄寡恩的。”

“林妃娘娘,难道是希望皇上被天下人诟病?”

宋玉卿依旧是跪在地上,姿态放得很低,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句句都正中要害。

她跟在李彻身边六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她很清楚,他现在最在意的就是民心。

朝堂百官认识宋玉卿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那些武将,这样的名声肯定是不能外传。

李彻看着不慌不忙的女人,心中又是一阵的恼怒。

他从前便知道她厉害,甚至一直都依仗着她的厉害,如今这厉害用到自己身上,他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也不知是怎么,两个人竟然闹到这个地步。

“林妃,以下犯上,打入冷宫。”

李彻面无表情,直接把自己身上的林妃推开。

林妃跌坐在地上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快速反应过来:“皇上,臣妾不是那个意思,求皇上开恩!”

只可惜,李彻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像是这些天的浓情蜜意不过是一场梦一般,下面的小太监齐齐上前,堵住了林妃的嘴,就这么把人拖了出去。


火红的夕阳洒在宋玉卿大红色的嫁衣上面,衬得她整个人面若桃花。

她的这番话,大家都听得明白,这是宋玉卿让他们不要冲动,伺机而动。

她自己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受了这么多的罪孽,如今却心心念念的还是天下和百姓,一时之间,真的是不知道,谁才是皇帝!

众人对着宋玉卿还礼,一帮铁血汉子,竟然也都红了眼眶,他们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周仕璋拉着宋玉卿的手,一起朝着里面走去,直到再也看不见,这才纷纷转身离开。

这一切,当然是被李彻看在眼里的,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宋玉卿一个区区女子,在军中竟然会有这样的威信,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武将不认他这个皇帝,反倒是更认宋玉卿那个女人!

这可是他完全不能接受的,这是对政权的威胁和挑衅!

“陛下,这些武将阳奉阴违根本就是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

“如此下去,那还不反了天了?”

谢澜站在李彻身边,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字字句句好像都是为了他着想,可事实上,不过就是煽风点火罢了。

“朕心里有数。”李彻咬牙应了一声。

所不是现在列强环伺,他肯定是把这些人全都抓起来杀了,一个不留,可是如今,他们的命还有用!

想着今天是宋玉卿的洞房花烛夜,李彻藏在广袖之下的双手紧握成拳,看都没看谢澜一眼:“朕还有事情要处理,皇后先回去吧。”

谢澜本以为他今天会陪着自己的,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说走就走了?

外面都这个时辰了,还能有什么事?

“难道,他真的那么在意她?”

谢澜咬着后槽牙,掀翻了桌子。

这时候,男人从后面过来,直接搂住了谢澜的腰,对着她温柔的笑了笑:“我的皇后娘娘,你怎么又生气了?”

“你怎么来了,你疯了?”谢澜被突如其来的男人吓了一跳:“你知不知道,他刚走?”

“他现在心里惦记着别的女人呢,顾不上你,放心。”

男人轻轻地笑着,就这么亲了亲谢澜的耳边。

“真的生气了?”

感受到男人的热情,谢澜的心里也就好受了很多,直接趴在他的胸口,闷闷地说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真的要被逼疯了!”

“这李彻,自私自利,暴躁易怒还是个小心眼,我在这个人的身边多待一天,我都受不了。”谢澜靠在男人的身上,开始数落李彻的不是。

男人听着这些话满意的笑了笑,轻轻地捏了捏谢澜的脸蛋:“就是因为这些,我们才要他做皇帝啊,这不就方便我们了吗?是不是?”

说着直接搂着谢澜亲了上去,整个坤宁宫春色一片。

可是周家,就有些尴尬了。

周仕璋拉着宋玉卿进了房间,屋子里是完全按照大婚来布置的,一片大红色,喜庆的不得了。

“卿卿,委屈你了。”

周仕璋拉着她的手坐下,一阵的愧疚。

今天的婚礼虽然已经是竭尽全力操办了,可是毕竟不像样,他对宋玉卿还是有些愧疚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结疏解,宋玉卿眼前隐隐约约的竟然能够看见红色和跳动的烛火,可是她没有声张,因为她害怕最后也只是自己空欢喜一场罢了。

“不是你委屈了我,是我委屈了你。”

“周大人,你仗义出手,我真的十分感谢,你放心,等我在宫外站稳脚跟,就会与你和离,绝对不会影响你娶妻生子的。”

宋玉卿站起身,对着周仕璋行了一礼。

“多谢周大人,救我于水火。”

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

之前在外面不好说,可是现在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自然是可以说明白的。

周仕璋看着宋玉卿如此公事公办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明知道是一场交易,可是却也是真心求娶,如今看着女人如此冰冷,反倒是有些受伤。

然而他读了多年圣贤书,所以知道自己的心意是自己的事情,与他人并不相干。

“天不早了,休息吧。”

周仕璋说着,伸手去帮宋玉卿脱衣服。

“周大人?”

宋玉卿微微蹙眉,倒是没有躲避,因为她知道,周仕璋并非是卑鄙小人,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你看不见,我来帮你。”

“你是国之功臣,我也受过你恩惠,这本是我应该做的。”

周仕璋温柔解释,手上的动作也是更加温柔。

他手指雪白修长,在大红色的嫁衣上穿梭,自然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只可惜,宋玉卿现在什么都看不见,错过了这美景。

“宋姑娘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任何。”

周仕璋笑了笑,递给了宋玉卿洗脸的毛巾。

宋玉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红着脸擦拭干净,这才爬上床躺了下来。

没一会,就听见了脱衣服的声音,再然后就是周仕璋一起躺下来的声音。

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宋玉卿有些不太自在:“这……不合礼。”

“你我是夫妻,这本是寻常。”周仕璋说完,拉高被子,开始睡觉。

宋玉卿本还想在说些什么的,但是却又觉得,说多了反倒是显得矫情,左右不过是睡觉罢了。

之前在军营的时候,她甚至同时跟十几个男人睡在一起过,这又算什么?

本以为,换了新地方会睡不着,却没有想到,没一会,就睡了过去,十分安稳。

周仕璋感觉到身边人呼吸均匀之后,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她今天实在是美丽的不像话,看见她的那一瞬,周仕璋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

如今,她未施粉黛,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身边,周仕璋更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眉眼,可是却又停顿在了半空中,心里有些酸涩,却又是激动的。

一想到往后余生他们都会如今天这般在一起,周仕璋的心里,就抑制不住的溢出甜蜜。

“我会好好保护你,定不让你再受委屈。”

周仕璋的声音很轻很轻,这话他本就不是说给她听的,他是说给自己听的,在告诫自己。

一夜无梦,再次醒来的时候,宋玉卿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阳光照进来的轮廓,这让她十分欢喜:“嬷嬷,赵嬷嬷!”


宁贵人冲到前面,手指头都要戳到宋玉卿的脸上了。

“哦?如此隐秘之事,你竟然看见了?莫不是你每天什么都不做,就盯着我看?”

“这是为何?难不成……你暗恋我啊?”

宋玉卿说的理直气壮,甚至带着点下流。

这一句话,让宁贵人涨红了脸:“你放肆,本宫乃是皇上嫔妃,你竟然敢如此放肆!”

“我还是护国功臣呢,为何不敢?”宋玉卿哼了一声,理直气壮的反驳。

谢澜不想听两个人之间互相斗嘴,干脆开口说道:“这秽乱后宫,不是小事,还请皇上做主,为了还宋妹妹清白,臣妾觉得应该搜查一下承乾宫!”

这话虽然是在为宋玉卿鸣不平,但事实上,就是为了大肆搜宫找证据。

李彻现在正在气头上,自然答应,很快他们就在寝殿之中,找到了藏在箱底的衣服。

这衣服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衣服,李彻看见这衣服之后立马变了脸色,大步上前一把扯过那衣服,狠狠地丢在地上,重重的踩了好几脚。

他一把扯过宋玉卿:“你还有何话说!”

“这是我亲手给陛下做的衣服,只是还没做完。”宋玉卿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只是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甚至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李彻一腔怒火,听到这话之后,瞬间下去了一半。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宋玉卿,又看了看地上的衣服,微微蹙眉:“你说这衣服是给朕的?”

“是。”宋玉卿眼眸低垂,透着几分哀伤。

如此,让李彻心里更加柔软,轻轻地松开了宋玉卿:“原来如此。”

“皇上,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花言巧语!这个衣服的规制怎么可能是给陛下的!”宁贵人立马变了脸色,哇哇叫。

李彻仔细看了看,规制的确是不符合皇帝的身份,脸色又变了变。

“宋姑娘,你若是真的有了孩儿也无妨只要老老实实跟我们说出来,我们自然会为你做主,何必如此花言巧语,逗弄陛下?”谢澜走上前来,亲昵的拉着宋玉卿的手,好声好气的劝说。

李彻疑心再次起来,盯着宋玉卿看。

很快,宋玉卿就有了反应:“呕!”

她下意识的推开了谢澜,捂着嘴巴,呕吐起来。

“皇上,事实就在眼前,求皇上严惩这个贱人!”宁贵人立马打蛇随棍上。

这时候,李彻也是彻底失去了耐心,皱着眉毛,就这么怒火滔天的看着宋玉卿,咬着后槽牙开口:“来人,查,给朕彻查!”

“皇上!”

宋玉卿这个时候,终于是从床上下来,规规矩矩的跪在了地上。

“皇上,我好歹也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又是护国功臣,并非天生下贱,宁贵人如此污蔑我,若是查不出什么,皇上可要给我一个说法才是。”

宁贵人一听这话,立马开口咒骂:“事已至此,你还敢嘴硬,真是不知死活。”

“若是皇上查到最后,我有了孩子和奸情,那么我只求一根白绫,若是没有,那么这白绫就让给宁贵人吧。


李彻一阵气急败坏,忽然上前一步,捏住了宋玉卿的脖子:“你信不信,我把你和周仕璋一起丢到战场上去!”

“我本就征战过沙场,我不怕。”

“至于周大人,他清风霁月,铁骨铮铮,他也不会怕。”

宋玉卿双眸无神,可是吐出的字字句句,都是那样的有力量,振聋发聩。

“闭嘴!不许在朕面前提起那个人!”

“宋玉卿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什么皇后之位,根本就是你故意找理由,你早就移情别恋了是不是?你们早就勾搭成奸了是不是!”

李彻气急败坏,开始口不择言。

“哈哈!太可笑了,皇上当真以为,你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因为我移情别恋,是因为我与人勾搭成奸?”

字字句句,全都是在李彻的脸上挥巴掌!

看着她这个冥顽不灵的样子,李彻的脸色变了变随后不高兴的说道:“卿卿,你何必如此?我本就是帝王,以后身边也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为什么就抓着这件事不放?”

这是李彻最不理解的地方,他一直都以为宋玉卿是一个很懂事的女人,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在这件事上,没完没了的纠缠不休。

宋玉卿也没有想过,这个人竟然真的会这么的厚颜无耻,之前在一起相依相靠六年,当真是还不如喂狗去了!

她直直的看着李彻:“皇上到底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这里跟我装傻?”

“若是我们做了夫妻你做了皇帝,你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我理解,也尊重,可是你背着我,跟你的小青梅勾搭成奸,把我当成工具人,当成一个傻子!”

“李彻,六年时间,我自认为自己对你很好很好,没有任何不足之处,我尊重你,深爱你,我没有对不起你。”

“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呢?”

原本,宋玉卿根本不想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些,可是现在她还是忍不住想问。

这些问题,每天都围绕着宋玉卿,每天都在因为这些内耗。

“我……”李彻哑口无言。

面对这些问题,李彻甚至连一句给自己辩解的话都找不到。

“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一颗棋子,既然现在棋盘已成,为什么不能放我自由?”

“哪怕只是为了那六年情分,也求你,放过我吧,好不好?”

宋玉卿叹了口气,她现在已经是厌烦疲倦。

“我瞎了眼睛,身子也坏了,所以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了,我现在就是个完全没有价值的人。”

“放了我,也放过你自己,这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

宋玉卿眼看着他有所松动,所以继续开口,就是为了能够劝说他放过自己。

可是李彻也只是有了一瞬间的犹豫,紧接着就开始发疯。

他死死地捏住了宋玉卿的脖子:“你现在说的这些都是废话,你是故意的,你就是要离开我,你早就跟周仕璋勾搭成奸!”

“你信不信,我弄死他!”李彻死死地咬着后槽,满脸凶狠威胁。

可是宋玉卿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她能感受到李彻的愤怒,可是却并不把这愤怒放在心上,因为她实在是太了解李彻了,这根本就是在心虚。

她笑了笑:“你可以试试看。”

周仕璋就代表着一大众的文官,现在在朝堂之上更是风头正盛,这个人平时做事小心谨慎,所以绝对不会有纰漏把柄在李彻手里。

无缘无故杀了这个人,朝堂之上,肯定会人人自危,这本来就摇摇晃晃的皇位,只怕是就真的坐不稳了。

她不信,李彻真的会做这样得不偿失的蠢事。

眼看着宋玉卿如此,李彻又是一阵的恼怒,咬着后槽牙用力把人推开。

“宋玉卿你如此给脸不要脸,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你跟周仕璋你们就是一对狗男女,我早晚会让你们一起下地狱!”

丢下这话,他转身就走,看都没看宋玉卿一眼。

地狱?

宋玉卿听到这两个字,只觉得无比的可笑,从她发现他们两个勾搭成奸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在地狱之中了。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宋玉卿直接就回到床上,把自己紧紧地蜷缩在一起,抱着自己,眼泪一滴一滴的砸了下来。

她本来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因为这个人伤心难过,可是六年时光,两个人的彼此都是编织在一起的,想要拆开,如何不疼?

那肯定是要血肉模糊,筋骨皆断,才能够彻底分离。

原本以为,今天这么一折腾,总是要放松两天,却万万没想到,不过一天,李彻就喝的醉醺醺的进门。

他似乎是喝了很多很多酒,所以一进门就是扑面而来的酒味。

宋玉卿一阵的嫌弃,蜷缩在床上下意识的躲避。

就是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激怒了李彻。

“为什么?”

“你明明很喜欢朕的!为什么要躲避朕!为什么要离开朕!”

“宋玉卿,你过来!”

李彻站在那里,对着宋玉卿颐指气使。

只可惜,宋玉卿虽然看不见了,但是却也不是人人揉搓的软柿子。

她就这么蜷缩在角落里,手里死死地握着自己的金簪。

李彻站在床边,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她过来,立马变了脸色,直接整个人扑了上去。

他死死地抱着宋玉卿,一双手上下游走,嘴里还在说着思念的话。

“我想你了,卿卿,我真的想你了,难道你都不想我?”

“真是个狠心的小女人!”

李彻一边说着,一边借着酒劲寻寻觅觅的亲了上来,手熟练的解开了她的衣带。

宋玉卿不是傻瓜,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立马变了脸色,剧烈挣扎起来。

“皇上!陛下,不可以!”

“救命!不要啊!”

“来人啊!救命!”

宋玉卿大声呼叫,手中的金簪,没有半点犹豫,就这么狠狠地刺进了李彻的手臂。

鲜血和刺痛,让李彻有了一瞬间的清明。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面前瑟瑟发抖的女人,咬牙切齿:“你伤我?你居然……”

“宋姑娘,你怎么了!”

这时候,门外的太监宫女,拼了命的冲进来。

李彻几乎是第一时间,收起了自己受伤的胳膊,怒吼出声:“放肆!一帮狗奴才,谁允许你们这样闯进来!”

“皇上恕罪,奴才们不知道是皇上!”

“奴才们在门外听见宋姑娘求救,还以为是有狂徒闯入,皇上恕罪!”

几个太监宫女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李彻这个时候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他感受着胳膊上的疼痛,又看了看地上这些奴才,忽然笑了:“卿卿,你真的好厉害,你看,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人护着你,爱着你。”

“皇上,你该回去了。”宋玉卿不着痕迹的把那带着血的金簪收了起来,她就这么倔强的朝着李彻的方向仰起头:“皇上,夜深了,你真的改回去休息了,否则的话,皇后娘娘会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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