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刚刚递针剂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紧张,生怕谢蔚回绝自己,更怕谢蔚质问自己为什么那么做。
徐子言必须承认,自己有私心。
如果是其他的狙击手,他根本不可能管他死活。但这不是其他人,是谢蔚啊。
顶A对Omega的临时标记期足有三个月,也就是说,自己现在还是谢蔚的Omega。
在排位里给自己的Alpha一点特殊优待,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徐子言低头戴上兜帽,掩盖住自己通红的耳朵。
抵抗和其他竞技类游戏不同,玩家不能够使用不同的角色进行战斗,只能在游戏开始前的准备时间里选择好自己的武器,分别有主武器和副武器两把,不同职业可以选择的武器类型也不同。
谢蔚选的是一架重型狙击枪和一把手枪。
徐子言往常至少会选择一种攻击的手段,但今天他犹豫了一下,选了治疗枪和护甲包。
走出安全点,由于开场的拖延,四面已经有枪声响起。这局争夺点是右方的圣教堂,教堂前是喷泉和雕塑,还有开满了玫瑰花的庭院和长长的走廊。
走廊另一侧,就是翻滚着深色浪花的海洋,掉下去直接进入重生倒计时,可以说是十分凶险。
争夺点的位置直接决定了战斗重心的位置,徐子言放轻了脚步,灵活地跃过障碍物,卡在墙体后准确无误地将护甲包扔给了最前方正在冲锋的突击手,随后才拿起治疗枪不紧不慢地开始给人补血。
如此小心翼翼的原因很简单:抵抗里的医疗能提供的保护作用实在太高,这局又是谁活得久谁就能得到胜利的占点模式,哪边先杀医疗哪边就能先得到很大的优势。
徐子言不想输,更不想在这局有谢蔚的游戏里输,因此走位更加小心。
他的走位和操作都极其娴熟,对地图的熟悉程度也非常高。边走边退,七绕八绕,就算换子弹,都得蹲下身卡着位置换,谨慎程度让敌方狙击手头疼不已,大骂这治疗玩得实在猥琐。
猥琐就猥琐吧,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毕竟医疗的战斗力是很弱的,何况徐子言带的还是纯治疗装备。要是被狙击一枪爆头,那就是直接秒杀,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很快,针对徐子言的人就换了一个。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的小巷传来,紧接着,扛着突击步枪的敌方突击手便出现在徐子言的身后。
身为医疗,徐子言早已习惯被如此“照顾”,一句话没说,直接一个烟雾弹扔过去,正想往小巷深处跑,像往常一样依靠走位和偷袭把突击给磨死,耳机里却突然传出一道低沉的命令:“出来。”
徐子言一愣,而身体快过思考,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转头朝另一边的小广场跑去。
跌撞着冲出烟雾,徐子言一个侧滚,躲进了广场边的花坛后面。但这只能卡住对面狙击手的视角,对他躲避突击手的追击没有任何帮助。
不过几秒的间隙,敌方突击手也跟着冲出了烟雾。徐子言紧闭住双眼,几乎已经准备好迎接死亡和复活了。
然而下一刻,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响彻在整个战场的上空,子弹割裂开空气,紧接着,是一声几不可闻的“扑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