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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时逐鹿纪阿三曹泽全局

江海一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翌日清晨,天色刚刚拂晓,空气中还停留着夜色的暧昧,曹泽轻轻一声,两名美婢就便推门而入,服侍曹泽穿衣洗漱。曹泽心内略有不忍,对姐妹二人说道“我起床太早搅扰你们休息了,以后你们早间多睡一会,让其他人来侍候,这等琐事就不劳烦你们姐妹了。”卫姝儿睁着惺忪的睡眼,一口娇怨“公子你这是嫌弃我们姐妹吗?”曹泽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娇嫩的小脸,笑道“就你这鬼丫头心思多!我不是怕你们睡不好吗,看看你们的眼睛,都快红肿得和樱桃一样了。”想来这姐妹二人从主母身边被赐给自己院中,昨夜怕是心中波动起伏久久不能平息,人生际遇多变化、莫如风雨可预测,尤其是这等依附权贵势家的娇艳女郎,命运真如玩物一般任主人随手赠弃,自己就算有心呵护,可自己此刻也只是借居他人府中的浮萍...

主角:阿三曹泽   更新:2024-12-09 14: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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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阿三曹泽的其他类型小说《晋时逐鹿纪阿三曹泽全局》,由网络作家“江海一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清晨,天色刚刚拂晓,空气中还停留着夜色的暧昧,曹泽轻轻一声,两名美婢就便推门而入,服侍曹泽穿衣洗漱。曹泽心内略有不忍,对姐妹二人说道“我起床太早搅扰你们休息了,以后你们早间多睡一会,让其他人来侍候,这等琐事就不劳烦你们姐妹了。”卫姝儿睁着惺忪的睡眼,一口娇怨“公子你这是嫌弃我们姐妹吗?”曹泽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娇嫩的小脸,笑道“就你这鬼丫头心思多!我不是怕你们睡不好吗,看看你们的眼睛,都快红肿得和樱桃一样了。”想来这姐妹二人从主母身边被赐给自己院中,昨夜怕是心中波动起伏久久不能平息,人生际遇多变化、莫如风雨可预测,尤其是这等依附权贵势家的娇艳女郎,命运真如玩物一般任主人随手赠弃,自己就算有心呵护,可自己此刻也只是借居他人府中的浮萍...

《晋时逐鹿纪阿三曹泽全局》精彩片段


翌日清晨,天色刚刚拂晓,空气中还停留着夜色的暧昧,曹泽轻轻一声,两名美婢就便推门而入,服侍曹泽穿衣洗漱。曹泽心内略有不忍,对姐妹二人说道“我起床太早搅扰你们休息了,以后你们早间多睡一会,让其他人来侍候,这等琐事就不劳烦你们姐妹了。”

卫姝儿睁着惺忪的睡眼,一口娇怨“公子你这是嫌弃我们姐妹吗?”曹泽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娇嫩的小脸,笑道“就你这鬼丫头心思多!我不是怕你们睡不好吗,看看你们的眼睛,都快红肿得和樱桃一样了。”

想来这姐妹二人从主母身边被赐给自己院中,昨夜怕是心中波动起伏久久不能平息,人生际遇多变化、莫如风雨可预测,尤其是这等依附权贵势家的娇艳女郎,命运真如玩物一般任主人随手赠弃,自己就算有心呵护,可自己此刻也只是借居他人府中的浮萍而已。

姐妹二人闻听此话,空灵明亮的-眸子中一缕情愫暗暗滋生,她们自幼便在主母身边服侍,虽然地位清高、没有劳作智之苦,但毕竟身份只是一介婢女,何尝有人对自己如此呵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面容上很快浮上了淡淡的红晕。

曹泽又如昨夜一般,非要拉扯姐妹二人陪同上床榻而坐,早饭便在一种奇异而暧昧的氛围中进行。曹泽仍然止不住地为两姐妹夹着菜肴,胡娇儿此时也和妹妹一般,宜嗔宜喜着道自己吃不下。曹泽故技重施用挑衅的目光望向她的胸部,却只能暗暗惊叹,玲珑浮凸之处、浑圆柔软挺立,显然分量十足,自然并不能起到昨日挑衅卫姝儿那般的效果。

卫娇儿察觉到他的目光,故意往前挺了一挺,如跳跃的肥兔一般,颤颤巍巍起伏,曹泽故作生气道:“再这么诱惑我,就别怪我犯错误”,说罢作势就要伸手去捕捉这一双白兔。这一举动惊的卫娇儿往后躲闪不及,就要倾倒,曹泽慌张伸手要去扶她,纤纤细柳的蛮腰,一处柔软,卫娇儿的娇躯瞬时绷得紧紧地,电流的脉动触遍全身,就要瘫软下来。

卫姝儿却是从一旁探出嫩白皓腕搀住了姐姐,满面娇怨,口中却是没有遮拦地嗔道“你还想占我姐姐的便宜!”卫娇儿此刻虽然面若桃花,却也坐稳了正了正心神。曹泽尴尬一笑收回了自己的臂膀,正待解释却听到门外传来胡魁粗壮的声音:“属下胡魁求见曹公!”曹泽也不下榻,应了一声“进来吧!”

胡魁进得屋来,眉目之间一惊,如此绝色让他心头一荡,瞬间又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口中只是说道“曹公要的各人履历表在此,属下呈上来了。”双手齐首将之缓缓递过来。曹泽接过厚厚一沓履历表,顺手就递给了卫姝儿道“你收拾起来,快快给登记造好名册。”又从怀中取出那袋马蹄金饼来拿给卫娇儿。

卫娇儿不知何意,这么一笔巨财当然不敢接过,曹泽解释道“这些以后便交给你来保管,取出一部分去铜器铺里换成铜钱,以后每月按照登记名册来给各家兵发放薪资。”想到若是换成铜钱恐怕有几十斤重,她一人定然搬不动,又补充了一句“若是铜钱繁重的话,便叫上下人一起给你打下手。”

说罢又朝着胡魁道了一声辛苦,问道“吃过早饭了没有?没有的话便来一道。”胡魁连声道谢推辞,只说自己早间匆匆吃过。

不一会间,屋外陆续有脚步声传来,胡魁要出屋去集合家兵。曹泽点了点头,起身在姐妹俩的服侍下漱洗一番,整了整袍袖就出了屋子,示意卫姝儿拿起履历表随自己出门。

院内的三十余名家兵,早已按所分之伍,以伍长为首列队肃立,乌压压如黑云一般挤满了院内,却寂然毫无声响。曹泽点了点头,看来自己所说的序一字,这些人是听进去了。接着令众人按列自报姓名。家兵们憋足了吃奶的劲头,昂首挺胸将自己姓名嘶吼而出。

每听到一个名字,身侧的卫姝儿便飞快翻出履历表来,曹泽目光如炬飞快扫过,他本就记忆力惊人,一扫而过便一一刻印在脑海。

前世他曾在领导人出巡之时,他曾以警卫身份陪侍左右,让他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每到一地首长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对着履历表一一强记姓名。遇到所要召见的对象,无论官职年龄大小,姓名都能脱口而出,就这么轻微的一个举动,瞬间就让受召见者内心暖暖。

众人报完姓名,曹泽略一停顿,便放下手中的履历表又交还给卫姝儿示意她去登记造册。

转身用鹰隼一般的眼神扫视众人,先是低沉着声音道,“很好,以后每日早间集合我们都要如此,你们要报上姓名来,我也要一一点名,被点到着要大声答到。”

接着他的声音高亢了起来,“你们会好奇为什么要这样做?在这世间,无权无势者就连名姓也无足轻重,从来不会有人问你们姓甚名甚。但是我曹某不一样,我会把诸位的名字刻进脑海,因为以后你们就是我的生死与共的兄弟!”

“你们也要把彼此的姓名铭刻于心间,因为每一个姓名就意味着生死之际的一份依靠!”

他又一一重复了一遍众人的姓名,这些向来被整个时代和世界所忽视的那些卑微的人,在此刻仿佛已经自有光芒万丈罩身。每一个被点到姓名的家兵,都如同莫大的荣誉一般,都昂首踌躇全身颤抖着吭声回道:到!

这一幕让两位美婢万分惊得目瞪口呆,她们想不明白为何曹泽仅仅是简简单单叫出一声名姓来,就能在这群强悍剽勇之徒产生如此剧烈的化学反应来,美眸望向曹泽充斥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三十人的点名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众人领完兵甲穿戴整齐,抬着剩余的兵甲便随着曹泽往训练场走去,身躯如松、列队如风,毫无往日拥在一起的喧哗吵闹,让路过的奴仆纷纷侧目而视。曹泽心道,这只是雕虫小技,待一周过后,这群人就是一群只供自己驱使的虎狼。

院落里卫忠早已带着一群奴仆等候在此,见到曹泽拱手道“曹公子,按你的要求已经设置妥当了。”

曹泽看向院内,正北方向的墙角处摆设了一排箭垛,西北角落则是布满一处林立的木桩,再看东南角落,则是一处沙坑;院落正中南北方向则是一列高低不平的木框;绕着木框用碎石夯了一圈简易跑道。

仅仅一晚上的时间就落成,可见卫忠确实下了一番心思,曹泽心内不禁感叹“与人广结善缘,多种花、少栽刺是多么重要。倘若卫忠心有芥蒂,这一处院落至少可以拖上自己半月。”

他深深一俯身,向卫忠行礼道了一声谢,“辛苦卫伯了,小侄不胜感激!”卫忠心知曹泽领了自己的情分,心中显然也很满意,顺手又指向身侧的两排厢房,说道“这一排屋内床褥已经摆设好了,只不过五人一间是不是过于拥挤了?厢房还有空落的倒不怕不够用。”

曹泽笑着解释道,“卫伯,就是要让这些人挤在一起朝夕相处,这样死生凶险之际才能互为依靠。”卫忠轻轻颔首,又指向对面西侧的厢房,细细叙道:“按曹公子的吩咐,两间厢房打通之后,十几个案几摆置在一起了,碗筷也备好放置在物架之上了。曹公子这可是要用作用饭之处?”

曹泽也耐心解释道,“饭时作为用餐的食堂,平常就是用作召集号令、商讨议事的会议室,到了夜间就是用来教他们识字的夜校。”卫伯虽然听不懂食堂、会议室、夜校这等21世纪的名词,却也大致明白了意思,尤其是听到识字,诧异道“还要教他们识字吗?”曹泽笑了一笑,对卫忠道“卫伯,从古到今,那一只军队的战斗力最为强悍?”

卫忠略一思索,缓缓答道“战国有赵边骑、齐技击、魏武卒、秦锐士,两汉有冠军侯之铁骑,先朝有太祖虎豹骑,这倒不好说哪支军队最为强悍了。”曹泽的目光却投向了远方,眼神中浮现出那支自己朝思暮想,由小到大、由弱变强,在艰难中奋起、于困厥中壮大,从胜利走向胜利的队伍来;轻轻摇了摇头,沉声道“是那支威武之师、文明之师、正义之师!”


美妇人此刻站在他的身后,略微俯着身子,一双明眸随着他的手指而游移,曹泽一个转身却是不小心撞了个满怀,甚至撞到了高洁的额头之上。

美妇人一声低吟,脚步一个趔趄就要倾倒,曹泽也顾不得卫忠在一侧,瞬时就伸过手去搀扶住了半卷罗袖中的羊脂玉臂,轻轻拽住了她要倾倒的娇躯,充满怜惜与心疼,就要伸手去探摸额头是否受伤。

卫忠见状只是心中一惊,以为主母就要发怒呵斥,却只见卫乔蛾眉翠黛间紧蹙间却是无限妩媚,如水的眸子里闪现万状娇羞,当即也不敢抬头,口中只是说着“我去唤丫鬟来”,便要转身离去,屋内又是只留下了曹泽卫乔二人。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曹泽见着难得二人独处的机会,施展双臂将娇人再度揽入怀中,一手则伸出来用手指轻轻抚向额头,口中却是低声道“让我看看,伤到了没有?”

发现也只是轻轻一撞,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美妇人推脱不得,檀口中却是轻吟“我没有事,快快放开我,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曹泽却并不松手,臂膀却搂得更紧了,“我怕放开你,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听闻此话卫乔儿却是不再挣脱,柳眉蹙得更紧,美眸之中浓浓的担忧之色,“这一去可是有凶险?”

她倒是曲解了曹泽的意思。这种担忧却让曹泽心中充斥着暖意,拨动了耳垂之际的一缕黑丝,缠绕在手指上把玩撩拨,口中呼出一股热气,“乔儿可是担心于我?”

不待卫乔回答,却是傲意凛然地一笑,“这世上还没有能奈我何之人,你忘了我还有家传神器在身吗?”

卫乔这才想到初见他时,于流寇群围之中,相隔百米夺去匪首一根手指,心中略略安定了下来,却还是道“我再给你多派些人手吧?”

曹泽心道,搞定了美女老板就是这样的好处,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不过自己也不能让人小觑,“乔儿好意我心领了,这三十人绰绰有余,再说了其他人未经操训,使唤起来也不顺手。操训的这三十人,足以抵三百精兵了。”

“不过提前多备点车马和精壮奴仆,到时候记得来把缴获的财货拉回府上即可。”话语之间又是洋溢着自信和豪气,“这点贼寇不会放在眼里,我赤手空拳来到这世间,倘若没有一番作为,又怎么能给你幸福呢?”

美妇人却是依偎在他的胸膛之上,感受着壮硕的肌肉,心内一种前所未有的信赖和归属,嘟起了小嘴,“你这人总是爱说怪怪的大话”却如同小女人一般娇羞,垂下了头“但你说的大话,却总是让人不由得不相信。”继而又是喃喃道“我不要什么田赋财货,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回来。”

曹泽听闻此语,便知她内心情意,不觉痴了,眼下这情意绵绵的一幕,干脆也不客气,此刻千言万语的甜言蜜语都抵不过一个直接的行动,双臂一收,把她抱得紧紧的,径直低头啄住了她启开的红唇,堵住了尚未出口的话。

卫乔受此猛然袭击,先是在怀中一颤,继而不住的发抖,开始时还咬紧贝齿严防死守,不给敌方偷袭之际,一瞬间却又弛防撤禁、门户大开,连软糯香舌也主动迎来上来,游舌缠绕交织。

曹泽大口吮吸着香津,久久才不舍地挪开,伸手将皓首捂紧在了怀中,却又不再胡来,只是静静的欣赏怀中动情而娇媚的佳人,不过半月时间,能有此等佳人垂青,倒真是上天待我不薄。

缓缓才贴近珠玉一般的耳垂,“再等我几年,我一定让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听到的却只是一声浅浅的“嗯”声。

二人沉湎在这温情之中,一刻真如千年,只是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才让他们不舍地分开。


回到营房、换过一身沉沉的兵甲,六伍的兵士们也都踏着步子列队集合完毕,曹泽鹰隼一般的眼光扫视过一圈,一声“立正”口令,个个挺起来胸膛、像一排排挺拔的木桩一般,把脚步稳稳扎进夯土铺就的操训场上。

曹泽显然很满意这个训练的成绩,又是一声“稍息”,三十余号家兵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曹泽,眼神之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不知道接下来的训练科目是什么。

自从亲眼目睹过曹泽是如何在四名 亡命之徒的围攻下,以神乎其神的招法将凌厉的攻势一一化解,并逆转局势于瞬息之间以一种格外简单的动作一招制敌,他们心中就对这位来历神秘的游侠儿产生了某种程度的敬畏,跃跃期待能从这游侠儿手里学会这等杀人技。

不料一个上午过去,所训练的却是前所未见而又十分简单枯燥的口令姿势。迎着众人困惑而期待的眼神,曹泽下意识地抬起了右臂,扬起了右掌用力一挥,口中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很好奇,为什么要训练这样简单而枯燥的口令?而且我还有告诉你们,接下来的训练科目同样简单而枯燥。原因很简单,就是我告诉过你们的序字。”

前世领兵的经验将军事民主的思想深深烙印在曹泽脑海中,他深知合格的军事统率不仅仅依靠权势、威信、名望来下达命令,如果所指挥的士卒不知道命令的意图何在,那么就不要指望下属会发动主观能动性去执行命令;而如果上级军官不教会他如何去完成任务,那么也不要指望下属能够高质量完成任务。

“虽然曹某不才,手中也有那么一点两脚猫的功夫,但是我不会教你们武艺,也不会教你们刀枪棍棒、弓戈枪戟。”迎着众人更为好奇的目光,曹泽大声说道,“不是我藏私不愿传授,而是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边。一来如我所说,军阵行伍之事在于团队,不在于个人的单打独斗;在战场之上我是唯一的大脑,你们所需要的就是凝聚成一把刀、一支箭,沿着我所发出的号令射向敌军,所以现在所做的一切训练都是为了把你们拧成一支箭、一把刀。”

“二来,我仔细看过你们的履历,各位兄弟们原有的身手本就不凡,自身的武艺功底都不差,对刀枪箭弩的操持也都不陌生,在战阵之中已经完全够用了。”这种肯定,既然这些兵士们心中十分受用的同时却又闪过一丝失望。

曹泽继续下令道,“今天下午,我们主要训练列阵之法。”听到此,众人的眼睛又是一亮,曹泽这几日的言谈之中显得对兵法格外熟稔。这时代,不光儒家经典为士族所垄断,就是军事知识也是如此,不要说孙子兵法、吴子、六韬、尉缭子、司马法等兵法名篇了,就是普通讲授攻守战御的一本兵书,也都是父死子继、口口相传,从不为外人道。他们分外好奇与期待接下来的训练科目。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下午的操演科目却只是在上午基础上的齐步、正步、跑步和左右转,同样的枯燥而单调。让曹泽意外的却是,操训卡在了向左向右转上,单单是区分左右就让他废了半个时辰的功夫。

为此,曹泽手持一柄竹棍,在一众伍长们的屁股蛋子上抽了不少,方才矫正清他们的左右之分。任谁也想不到,后世鼎鼎大名、为人所膜拜的名将统帅们,此刻竟然连简单的左右之分都是在竹棍的威慑下才勉强习得。一个下午,整个校场就是在热火朝天的正步、齐步、跑步中度过。

到了傍晚,照例用过餐食之后,曹泽在点评总结一天的训练成绩之后,既不解散、也不继续训练。反而一招手,几名家奴抬进来一块巨大的黑漆涂制的木板放置于上首正中,为每名家兵身前放置笔墨纸张,屋内也点燃了这个时代格外昂贵的蜡烛。

家兵们的脑洞被惊讶所占据,脸上也都画上了一个个大大的问号,心中个个暗想,“我们是要干的是杀人索命的活计,又不是要举秀才、察孝廉,这是何意。”烛火闪耀,室内通明,曹泽起身走至黑漆板之前,缓缓开了口:“兄弟们都很好奇,这是要干什么?前几日送上的个人履历来看,这三十号人中识字者不过三四人。所以我们的训练课目中,同样还有识字一课。”

“我不是要把你们训练成秀才,也不让你们去诗词歌赋,而是要认得并会写基本的一千个常用字。”实际上,不要说这个知识被垄断的时代了,就是一直到民国年间,整个中国识字率也不超过百分之十,这意味着绝大多数国人都是不识字的文盲。在这三十多名家兵中,识字的胡魁、刘叔英、熊怀德三人也都是出身没落低等士家,家门为仇人所破才亡命天涯成为游侠。

“你们心中也都很困惑,自己为什么要识字?不过是王府门下的一名家兵而已,识字有什么用处?”曹泽却是把手指向了下首左侧的伍长牛伯权,“牛伯权,你是不是这样想的?”牛伯权站起高大的身材来,用粗壮的手掌挠了挠头,然后憨憨一笑,“曹公,俺是这样想的。”曹泽把目光恶狠狠投向众人,逡巡扫视一番,“你们心中也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众人不敢回应他的目光,纷纷低下了头,耳中只闻得曹泽激亢的声音:“你们如果一辈子只做一名家兵,只做一名亡命天涯的游侠儿,一辈子过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一辈子任人驱使奴役,那么完全没有用处,也没有必要浪费我的时间来教会你们识字。”

“可是我答应你们了,要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不识字能行吗?”曹泽又把手指向了傻楞住的牛伯权,“牛伯全,当一名伍长不用识字,发号施令只靠一声嗓门大吼即可。”

他的声音低沉而透着有力,猛地一声喝问道“可你要是百夫长、千夫长呢?你要是统领一郡武卒的都尉司马呢?或者是统领一州的都督军事呢?甚至是宿卫京师的禁军统帅呢?你不识字怎么能行?”

他的眼神又环视向众人,“你们今天是家奴、是游侠儿不错;可是汉朝的舞阳侯樊哙不是屠狗者出身吗?武帝时期的卫将军卫青不是也是家奴吗?方今朝廷武事未了、烽火未熄,北有边患、南有残吴,虎视眈眈、袭扰边境、觊觎中原,正是英雄辈出之时。谁知道今日之家奴、游侠,不会出将入相?!”

“我答应了要给你们机会,给你们出路,就一定能说到做到。有人不想要这样的机会,尽可以现在就退出去!”曹泽最后的声音,透露出一种不容人质疑的强大信心和力道,直抵人心、穿透众人肺腑。

“曹公,我学识字!”憨憨的牛伯权嘶吼了起来,“我们学!我们学”,众人的声音随之嚷嚷起来。曹泽缓缓点了点头,心道:华夏从来不缺人,缺的是给人以希望和出路。他前世最为佩服教员,教员不仅仅是领袖,更是先生,这样才能够将杀鸡屠狗的草莽之辈调教成叱咤风云的一时英杰;他也自信,自己手下这三十余号家兵游侠,假以时日也定能成就一番伟业。

“明白就好!”曹泽转身拿起石灰,在简陋的黑板上像小学教员那把,一笔一划写出一个大大的“天”字来,口中还解释道,“什么叫天?你们看,这个大字像不像你张开双臂的模样,而大字至上再加一横,我们头顶着的就是天!这就是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头顶着天的好汉!笔墨纸张稀稀拉拉的声音慢慢响起来。

约莫一刻钟,这个最简单的“天”字才讲完,在家兵练习之际,曹泽喝令识字的胡魁、刘叔英、熊怀德三人出列,掏出十几页的“千字文”来。

《千字文》是晚一百年后南朝的散骑侍郎周兴嗣奉梁武帝之命所做,四字对仗、平白如话,易诵易记,是中国古代幼童发蒙识字的必备读物,自己午间匆匆口述,让卫娇儿誊抄其上,正是为了用作识字读物之用。想到卫娇儿姐妹两人听闻千字文之时的震撼和眼中的迷离,曹泽脸上不由得一热。

胡魁等三人出身没落士家,自幼胸中就有文墨,接过来只看到第一眼便是大惊,也顾不得其他,激动着问道“可是曹公所做?”曹泽心头也是一阵尴尬,不过脸上却不见分毫,点点头算是承认,三人浑身颤抖震悚,如此精妙绝伦却又浅显易懂,心中对曹泽更是充满了仰慕与敬服。

曹泽看着他们的眼神,心头十分自得,这就是穿越者的金手指,他也明白了自此之后这些人怕是要对自己更加死心塌地,心道怪不得后世的教员,四个伟大中的三个宁愿统统不要,也都要保留一个伟大的导师称号,既是君、又是师,以此驾驭号令天下谁敢不从呢?

继而命令道“不要发愣了,就按这个教大家识字,不求速度要多快,要让他们明白字的意思,并且会写会认。”心中则是暗暗向周侍郎道了一声歉,随即又自我辩解想着,“老先生对不住了,让你的这篇巨作提前百年问世,也算为我华夏文化普及尽了一份力。”


穿越之后的第一次合餐,让曹泽感受到了久违的温馨和放松,两位绝色佳人中,娇儿娴静沉稳,姝儿活泼好动,一动一静间风情万种,让人心旷神怡、赏心悦目。

用罢晚餐,娇儿就要和妹妹下床榻去收拾一番,曹泽却向她摇摇手,满脸笑着说“这样的粗活怎么能劳烦我的秘书郎呢,让外边侍候的丫鬟来干吧。”说着便向门外召唤奴仆来收拾。

姝儿的脸上又是一阵晒笑,“公子可真会怜香惜玉啊!”曹泽嘴上也不甘落了下风,反唇相讥调侃道,“香在哪里?玉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呢。”姝儿满脸的不服气,昂首挺了一挺尚在发育之中的胸部,示意自己和姐姐就是香玉。

却见纱裙包裹之下,两处颤颤巍巍在上下抖动,让曹泽好一会目眩神迷,这真是个古灵精怪而诱人的小丫鬟,曹泽故意恶狠狠朝着两处瞪去,然后装作一副吃惊的神情,冷冷哼了一声,“怎么会这么小?”小丫头的脸上顿时浮上了一层飞霞,憋红了鹅蛋玉面,想要反驳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卫娇儿听得曹泽戏谑的笑声,看着妹妹吃瘪的模样,心中暗想着恶人还需恶人磨,妹妹这个小古怪可算是栽倒了;偷偷瞄向曹泽细细打量,这游侠儿和自己听闻的完全不一样,看不到一点的凶神恶煞不说,反而他一丝不拘礼节的不羁倒是让人格外亲近。

想到自己和妹妹就要服侍他,心头闪过一丝娇怯,粉腮瞬间红润、秀眸也多了一丝荡漾。于是姐妹二人便起身去端来盥洗盆具,准备服侍曹泽洗漱。曹泽倒也不拒绝,两位美婢服侍下涮口清手,变向门外走去,一边说道:“你们姐妹去收拾自己的屋子吧,我且去锻炼一会,待会备好热水让我洗个澡就好。”

只听得身后又传来卫姝儿的声音“公子是要去野蛮体魄吗?怎么不见文明精神呢?”这丫头刚才吃了憋,心内不服气,便找机会想要语言回击曹泽。

曹泽笑着并不理会,自顾自褪去上身半衫,往卫姝儿处一扔道“这就让你看看野蛮的体魄”,卫姝儿一声惊叫,衣物却被卫娇儿接了过来。曹泽再不管屋内两位美婢,走到庭院里开始每日的夜间操训。

月光清冷如流水,静静泻在初秋的黄叶之上,只留下一地参差斑驳的光影。光影很快被曹泽所搅动,他操习起了前世的军中格斗,出拳虎虎生风,带动一阵叶落;腾身跃动,腿脚凌空惊起群鸟飞散。一套拳脚练毕,又是双拳抱头,弯腰起跳,绕着院落蛙跳十圈,继而单手交替俯卧。这一番动作,院内下人早已见怪不怪,却引得两位美婢心生惊异,倚着门窗,两人咬耳扯袖、窃窃私语。

一个时辰的酣畅淋漓的体能训练,曹泽已是青筋暴起、肌块之间布满汗珠,裳下的胡裤也已经湿淋淋。步入方能,木桶之上热气氤氲,两位美婢已经备好热汤,低眉垂首、满目羞红,怯生生站在木桶旁,就连活泼好动的卫姝儿此刻也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姐姐卫娇儿一拉妹妹的衣袖,两人方才迎了上来。

曹泽倒也不拒绝,这几日养尊处优,他已经习惯了被人服侍入浴。丝毫不顾及,此刻身后两位美婢已经娇羞万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直直挺起腰站在木桶前,身后不知是哪位美婢的玉笋纤指环绕上来,为他宽解腰带,腰肌之处都能感受到一双玉掌的颤抖。

要知道这个时代无论男女都没有内裤一说,这也是古人跪坐的一个原因,不然裆下空落落时刻就会有凉风吹入,也不雅观。昔日汉高祖刘邦箕踞而坐,就被人视作粗鲁无礼,甚至引起燕王卢绾属下的愤怒欲要叛乱。随着腰带解开、胡裤落地,曹泽的金刚之处就凶神恶煞、昂首挺立,只听得身后两女的一声娇呼惊叫,旋即收回粉臂玉指,想要捂住嘴,继而由颤抖着放了回来,扶住了他的腰,怯声道:“请公子入浴。”

曹泽毫不以为羞耻地晃荡着金刚龙首大步跨入木桶之中,一身筋骨浸泡在热汤之中格外舒缓,扭动脖颈便斜倚在桶沿,久久未闻身后动作,便笑着调侃道“你们要是笨手笨脚不会服侍本公子沐浴的话,就让屋外的丫鬟来。”

身后两个玉人暗暗咬牙,葱白玉指紧紧攥着裙边,内心在一番挣扎之后,慢慢挪着半脚的小碎步上前。一人以手为瓢,掬起一捧热水从后脖颈处往下淋灌,沿着热汤流过之处,纤细葱指随着轻轻搓洗,绕过健壮的后背环绕道膨胀的腹肌,大有以绕指柔化解百炼钢之意;另一双藕芽般的手则搭上了曹泽肩头,在肉骨之间轻轻揉捏。

曹泽不觉闭上了眼睛,想到前世的帝王大保健恐怕也没有这等舒坦,在这美轮美奂的帝王般的享受中一时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不过他很快惊醒了过来,从楚霸王、李自成到洪秀全,自古以来温柔乡是英雄冢,最怕此间消磨掉万丈豪情。

两位娇女郎服侍他清洗完毕,又羞红着脸帮他一一擦干为他换上睡袍,屋外早有人进来搬出了木桶、铺设好了床榻。曹泽正欲褪去拖长的睡袍上床,却见两位娇美婢女却满面含春、丹唇紧抿,秀目低垂,玉指紧扣,伫立于床前并不挪步。

曹泽一脸惊讶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我这就要睡觉会周公去了。”他这是明知故问,非要逗一逗这娇美姐妹。半晌姐姐卫娇儿的檀香秀口中才扭扭捏捏地蹦出一个又一个字来,“我们姐妹是夫人的侍女,从来没有经过人事,夫人差派我们服侍公子就寝。”

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一个字就只若蚊子嗡嗡作响声,垂下的发鬓也在微微颤动,而原本冰雪一般的香腮早已红若赤霞。曹泽见状,也不忍心作弄她们姐妹了,内心玩味地想道:“

这卫夫人对我可真是够上心的啊,连床上的事情都放在眼里不落,不过这种事情何必让其他人代劳,你自荐枕席我也不会不答应。”

却出口正色道,“你们去休息吧,晚上就不用服侍了,我自己一个人睡得更香。”

他又朝着卫姝儿挤了一个眼神,怪笑着道:“也不用怕夫人怪罪,这种事情你不说我不说,其他人怎么会知道呢?夫人倘若怪罪下来,也有我一个人担着就是了,不关你们姐妹的事情。你们辛苦一天了快去歇着吧。”

两姐妹心头如释重负般得到了解脱,却又隐隐夹杂着几分怅惘和失落;她们对自己的容色都十分自得,自荐枕席本已经就是十分羞怯,却又遭到曹泽的拒绝,心内恍恍然一阵打击和挫折感。

躺在隔壁厢房的床上,弓成一团的两姐妹久久难以入眠,卫姝儿胸中起伏不平,低声喃喃自语,“曹公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我们姐妹都入不得他眼么?”良久,耳垂边吐来姐姐一股温热香气,“温柔乡是英雄冢呀!”

她们姐妹想不到的是,此刻隔壁房内的曹泽,脑中还萦绕着刚才沐浴的一幕,更是烈火焚身难以入眠,一边与五姑娘为伴,一边心中暗骂“活该万年单身,谁让你净是瞎装B!”


卫乔暗暗压下心中的忿忿之情,这游侠儿真是厚颜无耻,自己在嘴角话锋之间是别想占到上风,用葱白玉指从案几玉碟之中捻出一颗已经剥好了皮的浦桃(葡萄)来,轻长檀香小口放于雀舌之中,银牙用力一咬,以解心中之忿。

曹泽见此,心中感叹古人说秀色可餐,而秀色进餐更是风情万种了,眼神不觉间就仿佛欣赏名画一般,陷入短暂的呆滞。

葡萄在后世本是稀松常见的水果,但在这个时代却极为名贵。东汉以来,战乱频仍、中原动荡,丝绸之路早已中断,葡萄作为西域之产,虽从张骞凿空时传入中原,但大规模种植要到几十年后的南北朝了。看

到曹泽的呆滞目光,卫乔心中闪过一丝得意,她以为曹泽从未见过此物,故而才会目有呆色。“哼,你这轻薄无耻的贱民,真是井底之蛙。”卫乔心中想到这里,脸上的得色被笑意掩着,手捻起一颗紫珠,对着曹泽道“曹公子可是未见过此物?此物肉丰汁足,入口鲜软细腻、酸甜相宜,请曹公子品尝。”

曹泽有点哑然了,自己竟然被卫乔当成没多少见识的土包子了,自然不能让这美少妇小瞧了自己,脱口而道:“青凤衔葡萄,飞上金杆栏。壮士恐惊去,不敢出声语。”他把后世唐朝的诗略做改动,将眼前的卫乔比作青凤,言明自己只是怕惊动了美人进食这副秀色画面而已。

既有奉承,也有自夸,还暗含几分挑逗之意。卫乔闻此美目又是一跳,她这样聪慧之人怎么会听不出诗中之意,进而又想到了自己对曹泽出身的猜测,若他真是曹魏宗室,王孙公子、钟鸣鼎食什么样没有见识过,这倒是自己落了下乘了,眼色之中闪现过一份尴尬,招手示意婢女以做掩饰。

随着婢女鱼贯而入端进正餐摆置案几之上,琵琶歌舞也随之而作。一列轻软侍女,身着云芙紫裙,碧琼轻绡,轻提柳腰、扬袖飘裙。曹泽心道,古人形容贵族是钟鸣鼎食之家,今日是真真切切见识了一番,耳目之间倒也格外享受。

提起银箸,向着眼前的盘中的蒸乳猪夹去,香嫩肥美却不油腻,入口即化之后留下一股奶香之气在舌尖萦绕,忍不住多吃了几口,闭目叫了一声好,又向卫忠问道,这乳猪是如何制成,竟如此美味?

卫乔掩嘴一笑,原来也有你这浮浪游侠儿不知道的。卫忠也放下筷子,客客气气解释说:“这还是从洛阳王公武子府中传来的秘法,小猪出生之日起即以初育妇人乳汁喂养,长至半岁就要宰杀;再以初育妇人的乳汁蒸制。以人乳养、以人乳蒸,故而才有此美味。”

卫忠方才解释到一半,曹泽就明白过来。西晋奢侈之风盛靡,从上至下,皆是极耳目之所好、穷心志之所乐,自己也曾看过以人乳蒸猪的记载,一直不敢轻信,今日竟然亲口所尝。对这个时代的厌恶与愤恨油然而生,一股恶心之感从腹中传来,食道一阵涌动,俯身便是呕吐。

曹泽身旁钗环裙袄的婢女连忙上前服侍清洗,曹泽涮过口后擦拭嘴角,悲愤之情从口中而出,吐出来三个字:“非人也!”起身就要离席而去。

席上的卫乔和卫忠两人也是一惊,卫乔摆手停罢歌舞让舞女们退出。卫乔投来惊疑的目光,卫忠也赶忙起身拦住曹泽,问道“曹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曹泽停下脚步,傲然屹立正堂之中,也不看向卫忠,眼神却直勾勾盯紧了卫乔:“奢靡以至于斯、有悖天伦以至于此,曹某不敢下箸!”

卫乔此刻也站起了身,“曹公子这是何意?卫忠也匆匆辩解道,“此等食物在今时今日势家豪族中已经是稀松平常,所费也不过千钱而已。”

曹泽闻此更是一阵怒意,一声冷哼怒道:“不过千钱?与一餐耗费上万仍无处下箸的何曾比,是已经很简单了。你可知,这数千钱能救活多少嗷嗷待哺的流民?又能购置多少马匹刀弓?需要一户五口之家的小民耕织多久时间才能换得?”

这一问显然卫乔和卫忠愣住了,曹泽也不住口,继续道,“这钱既然是你们王府的,怎么花也是你们的事情,曹某不愿多加指摘。况且口舌之欲、耳目所好,本是人之常情,曹某也爱繁华精舍、美婢佳人,好鲜衣怒马、美食佳肴。只是有一点,那就是这等食物有悖天伦。”

“何为天伦?天大、地大、人大!人既不是鸟兽,人也不是草木,人是天地间万物之灵。无论贵贱尊卑,人终究是人,不可以鸟兽草木视之。既以人乳喂养牲畜,又以人乳为食,是人畜两不分也!”

他的声音一字一句回荡在阔敞的堂屋之内,像一个又一个钉子扎进听者的心头,“这等有悖天理之事,恐遭天谴也!”

“当今高门势族竞相以奢靡相夸,乃至于人畜不分;而道中流民口腹难保,野遗白骨不计其数;真应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而边关之外鲜卑、句注、氐羌等胡人虎视眈眈、蠢蠢欲动。无怪乎昔日敦煌索公幼安,手指宫门铜驼,感叹‘会见汝在荆棘中’。今日尝此人乳之猪,曹某也不得不感叹,这雕梁画栋、楼宇高台,恐怕也会在丘虚之中!”

这一番话倒是在卫乔心中炸响了一声惊雷。卫氏家族是官宦世家,有识者不在少数,而她的伯父正是晋朝名臣卫瓘,不仅常年在边关任幽州刺史处理边患,而且对王朝内部的隐患也忧心忡忡,甚至曾经上书要求废黜九品中正制,打破世家豪族的垄断。自幼耳濡目染之下,她的见识气度远超一般男儿,曹泽曾称其为女丈夫,并不全是奉承之语。

且不说天下,仅仅并州的局势,在卫乔心中就已经如烈火烹油。并州不仅聚集有大量的流民,有的卖儿卖女、自卖为奴,有的落草为寇、袭扰田庄。而汉武以来,大量胡人内附,名为保塞,实则经常劫掠、骚扰边关。

这也是她之所以能够忍受那日曹泽带给自己的羞辱,让这游侠儿客居府上,还愿意提供家兵供其操使的原因,就是要收拢这样智勇兼具的俊茂之才,在动荡来临之际能够多一丝依靠。

而时间越长,曹泽的见识和举动越是出乎她的意料,不断在她心头激荡起一波接一波的涟漪,甚至于对曹泽言语之间明显的调戏也很难再生出反感来。此刻的卫乔不仅不加恼怒,反而为这番言论所触动,起身收拢了衣袖,双手放置裙裾之中,正色向曹泽俯身施礼:

“妾身自此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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