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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

言浅忆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以往药浴时,尊主都是一个人承受,那样未免太过孤独,他不愿别人看见他痛苦的模样,不过妹妹不一样,你承受过那种痛,你伺候尊主,他会接受的。”阴姬的眉眼间带着一股英气,说话语调随尽可能的柔软,却也带着魄力。也无关阴姬,不论是谁来说,只要事关湛戈,卷里都一定会答应。“好。”见她应下,阴姬也放心的放下了卷里的手腕,莞尔道:“那就说定了,明天我会告诉尊主,药浴的地点就在上玄殿后的琉璃池内。”卷里点头答应后,阴姬这才带着一抹莫名的效益离开,卷里这才发现她脚上未着鞋袜,脚踝处紫色的晶链随着她的步伐晃动,闪的极为好看。突然发现,原来阴姬不爱穿鞋哦。那会不会她的脚底都黑黑的...不对不对,现在不是她想这个的问题。而是,明晚她要伺候湛戈的药浴!卷里低头...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4-12-08 19: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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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热门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往药浴时,尊主都是一个人承受,那样未免太过孤独,他不愿别人看见他痛苦的模样,不过妹妹不一样,你承受过那种痛,你伺候尊主,他会接受的。”阴姬的眉眼间带着一股英气,说话语调随尽可能的柔软,却也带着魄力。也无关阴姬,不论是谁来说,只要事关湛戈,卷里都一定会答应。“好。”见她应下,阴姬也放心的放下了卷里的手腕,莞尔道:“那就说定了,明天我会告诉尊主,药浴的地点就在上玄殿后的琉璃池内。”卷里点头答应后,阴姬这才带着一抹莫名的效益离开,卷里这才发现她脚上未着鞋袜,脚踝处紫色的晶链随着她的步伐晃动,闪的极为好看。突然发现,原来阴姬不爱穿鞋哦。那会不会她的脚底都黑黑的...不对不对,现在不是她想这个的问题。而是,明晚她要伺候湛戈的药浴!卷里低头...

《热门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精彩片段

“以往药浴时,尊主都是一个人承受,那样未免太过孤独,他不愿别人看见他痛苦的模样,不过妹妹不一样,你承受过那种痛,你伺候尊主,他会接受的。”

阴姬的眉眼间带着一股英气,说话语调随尽可能的柔软,却也带着魄力。

也无关阴姬,不论是谁来说,只要事关湛戈,卷里都一定会答应。

“好。”

见她应下,阴姬也放心的放下了卷里的手腕,莞尔道:“那就说定了,明天我会告诉尊主,药浴的地点就在上玄殿后的琉璃池内。”

卷里点头答应后,阴姬这才带着一抹莫名的效益离开,卷里这才发现她脚上未着鞋袜,脚踝处紫色的晶链随着她的步伐晃动,闪的极为好看。

突然发现,原来阴姬不爱穿鞋哦。

那会不会她的脚底都黑黑的...不对不对,现在不是她想这个的问题。

而是,明晚她要伺候湛戈的药浴!

卷里低头思考着,不自觉的就咬着唇瓣,眉头紧蹙,眼眸中带着思虑,不知再想些什么,落在湛戈眼里却是一番惹人怜惜的动人模样。

他正巧走了上来,转了个弯远远的又看见了卷里,还以为这一次她又是故意来找自己。

走近一看却是这样一副表情,谁欺负她了?

不过,就凭着她这一张曾在他面前能横着走的脸,没人敢欺负她吧,也就曲青能给她点脸色瞧瞧,但也仅限脸色。

她似乎没发现自己,沉思一番还是转了个方向快步离开。

卷里正好抬起头,看到了那个颀长的背影,连忙追了上去。

可是明明看着才几步远,怎么感觉就是追了那么久,“湛戈,你等等我。”

随着话语的吐出,面前的人终于慢了脚步,伸手扯住他的衣袖,防止他继续大步迈开。

湛戈回过头,眉毛一挑,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刚才从你身旁经过,你一直低着头没有注意我,想什么这么认真。”

那双杏眸陡然睁大,亮晶晶的盯着他,毫不掩饰的惊愕。

方才她好像是在思考,不过他有从她身边经过吗?

好像记不清了,不过看着湛戈眸子极为认真,自己心里也点点头,他确实从她身边经过。

随即咧开嘴,笑的得意,语气极为娇俏:“我?

我在认真的想你啊。”

说完还吐了吐舌头,粉嫩的小舌尖落在了湛戈眼里,别有意味。

话出,她却没有看到湛戈眸中一阵闪烁,瞳孔加深了几许。

唇角一勾,语气沉沉:“想我做什么?”

“阴姬刚才来找我,她说明天我能伺候你用药浴。”

语调颇高兴奋就像接了一件极为了不起的大事。

湛戈眉头一皱,就要开口让她不必了,入眼却看到卷里脸上兴致勃勃,眸中的光彩坚强的就像一抹打不破的彩璃,想拒绝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

沉了沉眼眸,湛戈还是勾起了唇角,靠近卷里的颈脖间缓缓吐气道:“我很期待,明天你要怎么伺候我。”

伺候两个字浅的极为暧昧,让卷里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抬头红着面颊看他。


湛戈无意躲藏,一身白衣翩翩,脸上虽有疤痕,却是添了几分残破的美感,惹来众人注目的目光,本以为跟在二人身后便可找到卷里,没想到那男子知他跟在身后,转而拉着女子进了一间客栈。

湛戈沉了沉眼眸,却是没有进客栈,而是绕到客栈后方的巷子,径直跃上了客栈顶上,耳听店小二带路的声音,找到男子和女子所去的房间。

“二师兄,不是说找到了湛戈就带我去找大师兄吗?”

女子一脸不乐意,扯开男子牵他的手,推门就要离开,却被男子拉住。

“师妹,你别忘了我们来此地的目的,是为了拖住湛戈的步伐,不让他与那女子汇合,若是让他跟着我们,那我们的信号岂不是白放了。”

男子好言劝道,“我们在这里等,等到长老们来了,阻止湛戈的脚步,我们再去找大师兄好不好。”

女子听是这道理,想了想,还是坐下,撇了撇嘴,“师傅怎么就不让你去呢?”

男子摸摸头,尴尬回道,“大约是我没有大师兄好看吧,江湖传那女子喜欢湛戈皆是因为湛戈相貌不凡,现在身边跟着的男子亦是宛如天人,所以待那女子忘记湛戈时,找上她的是名相貌不俗的男子,几率会大的多。”

女子杏目一竖,立马就拍桌而起,“那岂不是把大师兄送给那妖孽了,不行!

我要立刻去千雾森林!”

说罢就要冲出去,男子立马将她拉住,正要说话,却听顶上传来瓦片声响,与有些急促的脚步声,男子暗道不好,想不到一楼之主竟然来做这听墙角的事。

却是已经来不及。

湛戈只听到了重点,他们说卷里会忘记他,暂且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是在千雾森林没错。

这青阳镇四面环林,东西南北都是不同,千雾森林再其北。

湛戈暗恼自己愚蠢,卷里若是出来了,往北走,就是血楼的必经方向,那不就是去找他吗,他还在这里分神打听卷里去往何处。

脚下却是加快,出了小镇后唤出井豹直接奔向了千雾森林,此刻才是虎不停蹄。

千雾森林,不少人马从各个方向穿入,寻找其中的卷里和云天。

而卷里垂着脑袋搭在了云天背后,整个人被云天背了起来,一只手搭在云天的胸前,一只手却是执扇被云天一同握在手中,云天额头热汗淋漓,执着山河扇的手微微颤抖,眸光看着地上所躺的大片大片尸体,闪过几缕决绝。

魂力所杀,血流不多,但是,却是云天第一次杀人,并且,杀了这么多的人。

山河扇不停吸着卷里身上的魂力,卷里因此而昏迷,云天却得以用它来杀了那些见卷里昏迷,企图强力带走卷里的人,而此刻云天面前却是一堆人马刚刚而至,为首的人身形健硕,面貌如山,若不是那双眸子射向卷里涌动着别有深意的申请,看起来却是极为稳重。

而在他身后的马匹上,却是坐着一位娇媚女子,面容云天记得,他那时等着带卷里回画魂谷,闲事游荡血山时曾见过。

血山的人叫她魅姬。

“果然相像。”

战歌低吟出声,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他让二流派系玉女派的掌门人丘娥带着九门十派的人前去攻打血山,落日宗就是从二流大宗晋升为一流大宗,得到二流大牌的支持那几率大得多,所以他承诺武林大回他拿得盟主之位,就许她一个副盟主的位置,丘娥自然是答应的。

却是哪儿知这血楼还有机杼这老头儿在,血楼的人又极为冷静,如何挑衅也绝不出血楼地界,他们久攻不下。

战歌只能自己先前往千雾森林,既拿不下血楼,湛戈又未死,那么他就收了这妖孽,有了实力,谁还敢对他有异议。

“宗主,这些人都死了,看来那男子有些本事。”

瑶花娇声出口提醒着战歌。

云天见过瑶花,但是瑶花却没见过云天。

战歌眯了眯眼,他有眼睛,当然看不见,可是晃眼,这些人都是些三流小派的渣滓,被杀也是正常,他落日宗占据这附近地势,离的极近,才能来的如此之快,一流大派山头离的都远,一时半会儿可赶不过来。

“小子,你将你背上的女子交给我,我就放你们走,如何?”

“想要带走她?

你们得问我这扇子同不同意。”

云天咬牙,想着卷里将一切交给他时的孤注一掷,眉眼弯弯,有着绝望也有着希望。

她说,云天,若是我当真遇不见湛戈了,你就放下我走吧。

卷里是估算错误了,等了两天,想想湛戈在血楼,到这里要多久,而这不过仅仅两日,却已经来了如此多的人马要强行带走卷里,这魂力是否够,却是问题。

云天的声音听到瑶花的耳朵里却是一阵熟悉之感,骤然想起,她临走之时听到的可不就是这个声音,这卷里还真是跟奸夫一起离开血山了,那现在誉阴欢岂不是得偿所愿?

忍不住勾唇,那誉阴欢可得谢谢她。

口中却是开口,“公子,闻声不如见面,想不到公子竟是如此天资。”

说着眸光却是望向了云天,“公子现在还活着,真是...令人惊讶...”在她眼里,云天是卷里的奸夫,那一日她虽没有看到结果就离开了血楼,可是湛戈应当不会容忍卷里有奸夫爬到自己头上。

“你们认识?”

战歌开口询问,得来瑶花的点头。

瑶花策马上前,俯身在战歌耳边道:“那男子在我离开血楼之前,就和卷里有奸情。”

呼气轻飘飘的洒在战歌的耳际,带着些惑人的气息。

可战歌怎么说也是落日宗的宗主,虽然是好色了些,但是现在也是为大局着想。

大手一揽,抚上瑶花的腰肢,见她往自己身上一拉,瑶花娇笑就要推开他,以为他要当众不正经,却没想到战歌却在她耳边说,“你若是让那男子将她交给我,我就迎娶你为我落日宗的大夫人。”

瑶花面色一变,立马抬起了头,看着与往常丝毫不一的战歌,此刻说话却是拿捏着她最想要的东西,体面。

帮助战歌得到卷里,战歌为武林盟主的机会越大,她为战歌的女人也不会比为湛戈的女人差到哪儿去。

只是瑶花想不到,她以为这些日子她发现了战歌的内里龌龊,好色之心,应当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却没想到战歌也能一把抓住她的弱点。

但是现在骑虎难下,如此多的人看着,她明知云天危险,却也是不得不上前试试。

咬咬牙,只能开口道,“好。”

翻身下马朝着云天走去。

云天有些疲惫,这些人若是一起来,他一招挥过去便可解决,可是这些人都是一个一个的来,他背上背着卷里,却也不能靠这些人太近,就怕刀剑无眼,他顾得到自己,却让背后的卷里受了伤。

“你若是再进一步,我就让你躺在这里再走不出去。”

云天狠声开口,额头汗流而下,威胁着逐渐走进的瑶花。

瑶花摇着身子,娇媚一笑,“公子,您看看红拂可比您后背那女子,差了什么了?”

语气带着几分魅惑,一手伸向怀中摸索着,云天缓步后退,这人是女子,让他生了几分犹豫的心思,还曾是血山的人。

“湛戈没有杀了你,倒是让我吃惊。”

瑶花见距离与身后的人拉开,用她和云天能听见的声音开口道,“可你也别这么找死啊,你护着她就会招来无休止的人,你如果把她交出来,你可就一身轻松了。”

云天一听这话,顿时就想到了,那一日这女子就是告密之人。

方才的犹豫顿时不见,立马就挥着扇子向着瑶花挥去。

瑶花只见一把淡紫色的魂刀向着自己非来,想要将怀中的匕首拿出来一挡,还未来得及,那魂刀的剪短便插入了她的眉心,瑶花以为自己将要命绝此地,但是下一刻,那把魂刀却是轰然如气雾消失。

云天顿时暗道不好,魂气竟然在这个时候散去,山河扇亦是枯竭,立马就转过身背着卷里要脱离此地。

瑶花愣了了一愣,嗒嗒的马蹄奔上前来,战歌虽不知他们说了什么,但哪儿能眼睁睁看着云天背着卷里逃开。

两条腿的人怎能跑过自条腿的马。

云天还未跑几步就已经被群马环绕,而他被抵在了一个大树之前,卷里的后腰已经贴在了树干之上。

“你们不是她要等的人,我不会将她交给你们。”

将卷里靠在树干边缘,云天转身与战歌对峙。。战歌一怔,倒是没听懂云天的话,随即又是嘲笑道,“她等谁?

等湛戈?

没事,我也是战歌。”

只是此战非彼战,此戈非彼戈。

一个眼神丢给了身后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山河扇已经被云天丢弃,眼见云天背着卷里逃跑,怕是无力再与他们对峙,他战歌还真是好运气。

“将她送过来。”

战歌开口,身后马上下了几人,走到云天面前,要带走卷里却被云天死死的挡住,纷纷抽刀而出,相视一望后,不约而同的都朝着云天而去。

没有了魂力,云天只有一具身躯,别人有刀,云天赤手空拳。

几番闪躲推挡,身上被划了无数的口子,最终云天还是被人一脚踹跪在了地上,两只手被人狠狠的踩在脚下,战歌见状跃下了马,来到了云天面前,被云天一双深眸死死地盯住。

“你不是她要等的人,带走她,湛戈一定会找上你。”

战歌冷笑,“我就是战歌,战歌就是我,她会忘记那个人,从此以后,我会让她只看得见我。”

不仅如此,以后武林盟主有战歌,血楼有湛戈,待机杼大限一到,他就会杀上血楼,灭了湛戈,以后世上战歌仅他一人。

说着从腰间抽出了刀,指着云天道,“还有,我可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有个机会找奸夫,也不会让奸夫好好的活着。”

话间瑶花惊愕侧头,战歌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刚才的话都是屁话。

想了想战歌房内江欺雪的画像,瑶花忍不住自嘲一笑,是了,战歌喜欢的是江欺雪,他怎么会放过这张脸呢!


蓝色的药汁奔涌向膨胀的血脉,像是在安抚一般,让臌胀的皮肤逐渐平静下来,原本白皙的肌肤上了不健康的红色,像是血滴从皮肤渗出来一般。

湛戈只感觉整个人似乎被一股血气给崩涨再放出,皮囊似乎已经麻木,脑子里一片浑噩。

“湛戈,湛戈。”

卷里连忙下水,站到湛戈面前抵着他的肩膀防止他滑落水中。

“我睡着,不要让人进来。”

声音浅喘,湛戈只觉得眼皮儿像是压了一块石头,面前若隐若现的娇躯他看在眼里,却逐渐成了好几个身影。

“湛...”话音未出,某人已经往前一倒压在了她的肩头,最后轻浅的语气吐露在耳际,“你这个样子,很好看。”

然后彻底陷入沉睡,所有的重量压在了卷里身上。

撑着高大的身子,卷里许久未动,然后嘴角缓缓扯出一抹笑意,眼眸明亮如星月。

若是湛戈能看到,才会真正发现,这笑意让她整个人美的像是一幅画,虚无缥缈如梦幻一般。

费力将湛戈扛到床上,轻喘着气儿。

见他一身亵衣几乎湿透,恍若未穿,便直接扒了下来,也将自己一身扒了下来,换了一套亵衣。

对着一个沉睡中的湛戈,卷里是没有羞愧的,将他身子擦净,用被子盖上,自己独坐旁边看着他。

说她好看,他何尝不是,精致的如同妖孽一般,若是女子在这世上,手无缚鸡之力,必是万人争抢。

出来这么多天,这还是第一次看着睡着的他,眉间有倦色,想必是刚才药浴时被折腾的。

药浴?

卷里差点给忘了,连忙拿出他的臂膀,细细一看,方才膨胀的血脉,尽管此刻已经恢复如初,毫无方才的痕迹,可是那恶心膨胀痛苦的画面卷里可忘不了。

细腻的指腹贴在血脉上,感受到血脉跳动,却不是正常的流动,像是真的有一只小虫子在里面。

浑身上下,所有的血脉皆是如此,或深或浅或粗或细。

这,是蛊。

卷里皱眉,蛊,她也能治,只是,这代价有一点大呢。

但又立马自嘲,她本不存于世间,又哪里来的代价,这一身皮囊骨血魂魄哪一个不是他给的。

不过,似乎她现在一身血似乎不足以为湛戈换,换过去了,压根儿不能支撑湛戈活下去。

“要救你,还是得看你自己呢,爱我至深,我融你血越多,到时候换了,你就不必如此痛苦了。”

低声轻喃,这声音他听不见。

要是哪一天有人发现他们血脉相融,会不会怀疑她是他的妹妹。

这么想着,卷里自己倒是先笑了。

手不由自主的抚上那精致的眉眼,他,会梦见什么,他最不想看见什么?突然一股绝望又悲伤的氛围从湛戈周身弥漫而出,看不见的空气里逐渐感染着卷里,心中突兀沉重的喘不过气,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抓住不放,脸上似有冰凉,心中很慌,连忙用手去抹,但泪流却似源源不绝一般的往下淌,只手根本来不及擦拭。

低头一看,湛戈眉头紧皱,口中喃喃,脆弱的如同初生一般,眉间的悲呛让卷里有些心疼,他们血有相系,她能感觉到此刻湛戈心口中的绝望,悲哀,如挣扎的小兽在嘶鸣,却无力反抗。

他的上空,来不及抹掉的眼角有泪滑落,打在湛戈的眼角,两行清泪融成一行,染深了黑色枕罩。

卷里有些无奈的伸手抚摸湛戈的颈脖,“明明知道你是在梦里,我怎么也跟着你难过呢。”

感受手下的不正常的跳动,不对,他的脉搏和气息都在减弱!

卷里心中一惊,这,这是将死之兆。


“受罚?”

卷里诧异,她倒是真的不知道,“你不是湛戈的女人吗?

为什么会受罚。”

枯叶霎时被细指捏碎,誉阴欢回过头,笑道:“没人告诉你,我也是生死堂的堂主,也是他的手下吗?”

湛戈的女人?

他还当她是他的女人吗?

这些天宿在阴虚殿,碰都没碰她一下,晚上睡觉皱眉,做梦唤的都是她的名字。

刹那间的戾气吓了卷里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她是真的不知道。

“上一次我想减轻湛戈的负担,背着他换了药,可是最后还是受了罚,你说这一次我还敢背着他吗?”

卷里低了低眸子,她以为上一次换药,是故意针对她。

是她把她们想的太坏了是吧,可是听阴姬的语气,似乎还是有些不满,卷里还是开口,“那药不能用,以后都不能用,那药会让他死的。”

这话说的让誉阴欢不解了,“你不是试过那药,没有问题了吗?”

“可是我的血干净,我身上没蛊,湛戈身上有蛊,你的最后两碗药是蛊,前面的却是药,所以最后两碗并不能以我试的来判断。”

卷里说的没错,可是那话也让誉阴欢皱起了眉头。

这简直就是在告诉她,如果有一天湛戈对前面的药有了抗性,那么后面两碗也只能听天由命,除非,再有一个中了血蛊的人出现,以蛊试蛊。

指尖在药枝上来回摩擦了几下,转移了话题,“要我帮你偷偷进去药池伺候尊主药浴,也可以,不过你要帮我个忙。”

话说的随意,可是眼中却淬着异样的光芒,是她自己送上门的,怪不得她。

听了她的话,卷里却是高兴了,“你要我帮什么忙,都可以。”

帮些小忙,不在话下。

誉阴欢指着墙角的三株草药。

“因为最近血楼的人大部分都下山了,这三株草药还没来得及找人试,你来帮我试试吧,放心,不会有生命危险,你的体制敏感,告诉我是什么感觉就行了。”

“好。”

卷里不疑有他、没有蔻丹掩盖的指尖泛着灰白色,是常年摸毒草毒花所致,誉阴欢刚要开口让卷里进死门,看到门口站着她的婢女,又开口道:“试药的时间有些长,今晚你大概是回不去了,你要让你的婢女在外面站一夜吗?”

卷素这才反应过来,去了门口,让青黎先回了上玄殿,说她晚些会回去。

交代完毕后誉阴欢指着后面红色的门道:“进去吧。”

跟在药童身后,卷里丝毫不知,这道红色的门,在生死堂,被称之为死门,进去的人就没有再出来过。

卷里进去没多久,湛戈便来了,耳边传来的炽热让她有些欣喜,直觉告诉她湛戈也许是来找她的,刚想出去,便被药童伸手挡住。

“生死堂的密室,进来了,除非堂主允许,否则谁也不能再出去。”

药童面色极为严肃,卷里这才打量,确实有很多道关着的门,中间似乎是巨大的浴池,装着黑乎乎的水,看不太清。

不过想了想,这里是生死堂,湛戈怎么会到生死堂来着,他是来找阴姬的吧。

有些失落,随即自我打气,这只是一时的,成败在此一举,湛戈总会了解她的。

誉阴欢有些惊讶,但脸上的喜悦压不下来,擦了擦手道:“尊主,你怎么来了,这里脏,若是找我,在阴虚殿等我就行了,让人唤我一声。”

湛戈不着痕迹的用眸光打量了四周,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那个身影,可是看到誉阴欢的动作后,询问卷里的话到底没有开口。

“我来跟你说说,三天后的药浴不可有差池。”

誉阴欢笑着点了点头,唇角干净的一如既往,眉眼英气有棱,给了湛戈一个不用担心的表情。

却在湛戈离开后,表情变的阴暗,十年,十年药浴湛戈都没有亲自来生死堂过问一番,都是在阴虚殿等她。

眼神瞥向门后,如果她没有出现多好,即便湛戈将血山封一辈子也好,她也能用这样的身份一辈子陪着他。

可是,为什么这点简单的愿望都不能答应她。

她能陪他十七年,也能陪他一辈子,即便是做个替代,只要她一个人就够了。

伸手将手缠上布条,拿起三支形态不一的草,往门内而去。

心里长了一张脸,那张脸不停的嘶吼着,只要她消失,只要她消失一切都能恢复如初,湛戈心里是有自己的,所以,一定不会对她下手,大不了,再去魈尸谷待上一回。

魈尸谷内,卷素被趴着绑在了长板凳上,一只鞋袜被脱,露出光洁的脚板,口中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不,我是你们尊主的妹夫,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身后的人面无表情,一手抬着卷素的脚,一手拿着一根极为细小的银针,然后从卷素的足部轻轻的插进去,待到碰到脚骨时,才停下,动手的人面无表情,卷素却是杀猪似的嚎叫。

“尊主说让你在这里待半天。”

而现在才一个时辰。

“我是你们尊主的大舅哥,我是来巡视的,怎么会是来受刑的。”

刚一进来的时候他就后悔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虽不知道做什么,可是还是想退缩,没想到趁他不注意,一个石子就打在了他的穴位上,让他动弹不得。

后来就出现了几个面无表情的男子,把他抬到这床上,让他和床绑在一起,才将穴道解开,但是已经没有他可以挣扎的余地。

这细针不伤人,算不得是刑法,都知道他是玄姬的哥哥,湛戈让他进来玩玩,就只是‘玩玩’。

可是这扎脚板心,痒痛痒痛的感觉,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针扎的越多,卷素毫不怀疑他的脚此刻已经变成了筛子。

“好兄弟,我这只脚可快成筛子了,算,算了吧。”

卷素哀求,他还从来没被这么折磨过,早知道他还出什么天机殿,这血楼这么危险,就是景星赶他走他也不走。

“还早,这针细,要扎成筛子少说也要一千多根,现在才三百根,若是扎不下,还有另一只。”

那人回的面无表情,但是卷素的内心基本是崩溃的。

默默的把这笔账算在湛戈头上,怎么说他俩要是和好了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对吧。


卷素笑了笑,朝着湛戈抛了个媚眼儿,也不管湛戈是何种表情,“大尊主,让我跟着景思吧,你看我这么快破了她的阵,说不定也是个天资高的,指不定儿血楼以后还多个阵法高手呢。”

醉翁之意不在酒,饶是阴姬听了也是皱眉。

“景姬可是尊主的人,哪儿能让你解除。”

魅姬笑的极为诱人,逐渐靠近卷素,目中沉色翻了一翻。

卷素往后一跳,“离我远点儿,我对有夫之妇不感兴趣。”

魅姬一看就不是个良家妇女,哪儿有景思清纯可爱。

“你...”魅姬咬牙,随即冷笑不再说话。

“她在天机殿,曲青,你带他去吧。”

曲青应下,湛戈说完也是出了殿,阴姬身子不好,只得回了阴虚殿,而魅姬则跟在湛戈身后。

“尊主刚回血楼,可要休息。”

声音柔柔,诱惑之意一看便知。

湛戈想了想,冷然道:“我去云鸾殿有些事与云姬商议,你自己回娆情殿吧。”

魅姬柔柔道是后,看着湛戈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皱眉。

云姬来的神秘,却无人知其背景,魅姬也以为多了一个劲敌,却没想到她只是占着云鸾殿,几乎闭门不出,也没见湛戈去找过她,而她每次去门外的丫头直说云姬不舒服,连门也未让她进,说到底也是湛戈的默许。

只是知道她是云姬,五年前湛戈莫名多出来的女人,读万卷书,知晓江湖事,这血楼不缺奇人,所以多厉害她也不在乎,只要不占有湛戈的宠爱就行。

可今日湛戈怎的突然去了云鸾殿。

云鸾,明明是个旖旎的名字,殿内却毫无一丝旖旎之气。

空气中弥漫了上好青墨的味道,殿内上下几乎被竹简或书卷或刻板所覆盖,咋一看之下杂乱无章,可是细看,其实都是有规可循,只是这云鸾殿装的太满所以显得杂乱。

付云姝的婢女青书和青简,守在门口立的笔直。

“你们殿主呢?”

湛戈来的突然,青书和青简面上明显闪过惊讶。

“回尊主,云姬在殿里呢。”

既然没有离开,那就行,湛戈想也没想的踏进云鸾殿,地上干净,可这四周数列数列的书桩可把这云鸾殿弄得跟个迷宫似的。

弯弯绕绕的穿过书桩,才在最里头,被付云姝改过的浴池那一头看到她正盘腿而坐,长发也未理,像个疯婆子似的。

湛戈并未开口,而是径直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付云姝这才抬起头看到身后的湛戈,连忙起身直立在湛戈面前。

“你终于来找我了。”

付云姝开口,声音有些沙哑,眼角半眯,眼尾有一些细纹,看上去却是比湛戈还大上几岁。

而她的眸子却是直直盯着湛戈蠕动的唇瓣。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所以你才没有走。”

湛戈皱眉。

付云姝摇了摇头,笑道,“我只是觉得你没有对众人解释的就收留了我,我应当替你做一些事情,可你一直没有说要我走,或者要我做事,所以我厚着脸皮留下了。”

原本付云姝来求湛戈只是想留个一年半载,但湛戈一直没有要求她离开,她索性就候着脸皮一直留下了。

“我现在有事要你帮忙。”

湛戈开口,因为一直在血山也从来没有让付云姝帮过忙,只是江湖传闻她知晓天下事,所以,他来试试。

“说吧,只要我看过听过的,能分析出来的都告诉你。”

付云姝直直看着湛戈的嘴唇,眼睛眨也不眨。

湛戈就皱眉了,强忍住不适继续道,“分析分析如果江衾无处可去,会去哪儿。”

付云姝皱眉,“江衾?”

眼神却是半点也没看出湛戈的不悦。

“付云姝,你就不能到生死堂治好你的耳朵再听我说话,你乐意当个聋子我不管,但是你这么看着我,别扭。”

这就是他不想来云鸾殿的原因,一是没什么大事,二是次次说话付云姝都要这么看着他。

略带细纹的眼角笑了,眯成了一条缝儿,“不,能听到了,就不能认真的看了,那样,会误导很多事的。”

“那你赶快给我分析。”

湛戈不耐烦。

“就为了找江衾,用得着你来找我。”

付云姝挑眉。

湛戈闷声,“他带走了我娘。”

付云姝这才重视起来,神色一凝,转而走向东北角的卷落,拿出一本铺满灰尘的书籍拍了拍认真的看了起来。

湛戈一看书名,《江湖杂事》,瞬间就有些无话可说的感觉。

许久之后,才看到付云姝抬起头看着他,“去苍山派找密宫吧。”

“苍山派早已经被我毁了。”

湛戈皱眉,眼中的怀疑之色毫不遮掩,江湖的万事知就这样?

“找密宫,苍山派被毁,没有代表密宫会被毁。”

付云姝将书一丢,“你若信我,那就去苍山派。”

“江衾去苍山派做什么,他怎么会知道苍山派的密宫。”

白水依曾是苍山派的圣女,难不成江衾还送她认祖归宗,可江衾是剑宗出来的,又怎会知道苍山派的密宫。

“你以为江衾为什么放着剑宗掌门不做,自是被你娘把心思从剑宗勾到了苍山派。”

看湛戈就知道,白水依有多好看。

湛戈暗了眸子,他知道江衾对他娘的心思,只是开口,“他怎么知道苍山派的密宫。”

“我猜,大概是他曾经想要入赘过苍山派,也可能和你娘有过婚约,所以姬秋才告诉他密宫。”

付云姝幽幽道。

“婚约?

你怎么知道。”

湛戈盯着付云姝,宛如看一个神棍。

“你以为江湖为什么叫我万事知?

世事无常,可是只要有人,有传言,有故事,就能推断个七八分。

江衾放着剑宗首席弟子,只等着一年后掌门传位,却偏偏不要,整天去苍山派晃悠,面上打折剑宗苍山交好的名号,最终却离开剑宗。

而在你娘跟你爹私奔成亲后,又迅速娶了江湖第二美人清若,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付云姝说的笃定,“肯定是正准备订下婚约,还没来得及公布,你娘知道后就逃离了苍山派。”

不过看见湛戈却是笑了,“你对你爹你娘一定不够了解。”

湛戈面色一黑,拂袖离开。

而付云姝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话未说完,是不了解,可是似乎很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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