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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流放分家,神秘夫君骗我生崽沈清棠季宴时完结版小说

墨染千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清棠连搭理她都懒得。人家都晕倒了,人们不好再拦着,让出一条路放他们离开。沈家大房二房人都离去,围观的百姓却没散去。纷纷主动要买沈清棠的山货。“正好,我家今天想买点蘑菇炖鸡,我看娘子你家蘑菇就不错,给我来两斤。”“我要点儿红果回去做糖葫芦。”“我药铺了恰好缺点桑黄,把你这些都给我吧!”说话的恰好是刚才那个说可以赊账的郎中。沈清棠把桑黄给了郎中,“大夫,多谢您刚才愿意为我奶奶看病,这药材我送您!”“我哪能占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便宜?再说你还等着用钱生孩子。稍微给我算便宜点儿就成!”不一会儿,山货和药材都被抢光。还有人嘱咐沈清棠,“小娘子,你下次若还有山货,就送到这条街最南头第三户。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沈清棠一一道谢后,跟李氏离开。见李氏垂...

主角:沈清棠季宴时   更新:2024-12-14 13: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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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棠季宴时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流放分家,神秘夫君骗我生崽沈清棠季宴时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墨染千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清棠连搭理她都懒得。人家都晕倒了,人们不好再拦着,让出一条路放他们离开。沈家大房二房人都离去,围观的百姓却没散去。纷纷主动要买沈清棠的山货。“正好,我家今天想买点蘑菇炖鸡,我看娘子你家蘑菇就不错,给我来两斤。”“我要点儿红果回去做糖葫芦。”“我药铺了恰好缺点桑黄,把你这些都给我吧!”说话的恰好是刚才那个说可以赊账的郎中。沈清棠把桑黄给了郎中,“大夫,多谢您刚才愿意为我奶奶看病,这药材我送您!”“我哪能占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便宜?再说你还等着用钱生孩子。稍微给我算便宜点儿就成!”不一会儿,山货和药材都被抢光。还有人嘱咐沈清棠,“小娘子,你下次若还有山货,就送到这条街最南头第三户。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沈清棠一一道谢后,跟李氏离开。见李氏垂...

《开局流放分家,神秘夫君骗我生崽沈清棠季宴时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沈清棠连搭理她都懒得。

人家都晕倒了,人们不好再拦着,让出一条路放他们离开。

沈家大房二房人都离去,围观的百姓却没散去。

纷纷主动要买沈清棠的山货。

“正好,我家今天想买点蘑菇炖鸡,我看娘子你家蘑菇就不错,给我来两斤。”

“我要点儿红果回去做糖葫芦。”

“我药铺了恰好缺点桑黄,把你这些都给我吧!”说话的恰好是刚才那个说可以赊账的郎中。

沈清棠把桑黄给了郎中,“大夫,多谢您刚才愿意为我奶奶看病,这药材我送您!”

“我哪能占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便宜?再说你还等着用钱生孩子。稍微给我算便宜点儿就成!”

不一会儿,山货和药材都被抢光。

还有人嘱咐沈清棠,“小娘子,你下次若还有山货,就送到这条街最南头第三户。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沈清棠一一道谢后,跟李氏离开。

见李氏垂着头,闷闷不乐,沈清棠哄她,“娘,你看那边儿的珠钗不错,我去给你买一支。”

李氏忙拉住沈清棠,“别浪费钱!还得留着生孩子用。”

“我那是唬大伯二伯他们的。你别当真!你看……”沈清棠取出刚换的五两银锭,拉着李氏的手,放进她掌心,“这是今天卖鱼挣的钱。

咱们不缺钱了,日子会越过越好。”

李氏已经许久没见过银子,哪怕只是小小的五两银也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不给大伯他们钱不是因为给不起,而是因为祖母应该没生病。是大伯二伯想要钱。那两家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你不用自责。

倘若祖母真有事,他们怎么可能来这么多人到集市上堵咱们?”

大伯母和二伯母最起码应该守在祖母身边尽孝。

京城贵妇们都喜欢立孝顺的人设。

“你说的也是。”李氏苦笑:“亏得我还纠结这半天。”

真要不管婆母死活,良心上实在过不去。

拿女儿的钱救婆母,心里也过不去。

“行了!咱不想这些不高兴的事!反正他们也没得逞。走,咱们买点好吃好喝的回家改善生活去!”沈清棠硬拉着李氏去逛街。

山货和药材,总共卖了一千三百六十二文钱。

比之前两次少了些。

不管是卖肥皂还是种蘑菇,新买卖必须得早点儿提上日程。

母女俩先去给沈清棠买了需要的材料。

先买了五百文的香料。

香料本就略贵,沈清棠买的种类也多些。

从香料铺出来,又到隔壁布店,买了两块棉布花了一百文。

一块布颜色亮丽适合她们母女做衣服,另外一块湖青色的布料可以给沈屿之和沈清柯做衣服。

从布店出来,到屠夫摊子前买了一百文钱的猪肉。

在上次一家四口吃过的饭馆打包了几样菜。

以大乾的打包条件,肯定是只能打包无汤的菜。

比如酱牛肉。

总共花费一百三十文。

还打了一小坛白酒,五十文。

又买了几样沈清柯点名的工具,花费二百二十文。

出城的路上,还捎带脚去附近的村子里找老乡买了一大筐棉籽壳花费两文钱。

沈清棠想再试试棉籽壳种蘑菇。

冬天的蘑菇比肉贵。

***

回到山谷,一算账,沈清棠今天手里的余钱加上上次剩余的六百四十三文钱总共一千零六十一文钱。

沈清棠想了想,又把其中的一千枚铜钱穿成一贯交给李氏。

这样交给李氏保管的总共有九千文,只是其中五千换成了等价的银子。


加出了满满一堆。

幸好旁边就是温泉,要不然冬天玩泥,冻也冻死了。

沈清棠失笑跟他们打招呼。

“爹,娘!我捡了一些冬菇,中午我们可以喝菌汤啦!”

李氏忙嘱咐沈清棠:“你还怀着身子,千万小心!”

“知道了。”

沈清棠挥挥手,退出山洞。

下面还传来沈屿之和李氏的惋惜声。

“本来说好等清棠及笄,就跟宋家小子定下。就差三天!!”

“唉!造化弄人。好好的千金小姐现在怀着孕还不知道爹是谁。”

“你小声点儿,清棠再听见!”

“不是你先说的吗?”

“……”

沈清棠低头摸着肚子。

她尝试过找原主的记忆。

可惜关于那晚的记忆只到被带走,然后醒来就在流放队伍里。

她连孩子得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唯一庆幸的是,那晚碰她的只有一个人。

***

中午做了面饼,配的是冬菇汤。

沈清棠留了一点点面饼撕碎扔进瓦罐,放进溪水里。

没一会儿就抓了条鱼上来。

不过只是小鱼。

沈清柯说溪水凉,不让沈清棠碰,自己到溪水里放瓦罐。

没一会儿就抓了几条鱼。

小的刚刚能捏住,大的有巴掌大。

李氏直乐,“晚上咱们有鱼汤喝了!”

沈屿之把沈清柯轰走,“你去砍你的树。抓鱼这事我来。”

下午沈屿之的任务是做土砖。

用木片做好模具,把泥放进去压实,再反扣脱模,晒干。

温泉附近温度够高,不会结冰,就是湿气略大,需要多晾晒几天。

李氏下午帮不上忙,就在山谷里找些能吃的野菜野果。

沈清棠照旧去找山货。

忙碌的一天很快结束。

沈清棠和沈清柯前后脚回到山谷。

晚饭是鱼汤和汤面饼。

但是鱼汤并不美味。

因为李氏不会洗鱼,把苦胆弄破了,一瓦罐鱼汤都是苦的。

李氏连连道歉,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眼看就要哭出来。

“我真没用!做个鱼汤都做不好。你们大冷天捕鱼上来,我还给弄坏了。”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老师傅。娘,你没发现你已经会生火了?早晨你还不会呢!下次就能做好吃了。别说你,你看我爹,上午还不是土多了就水多了。后来是不是就好多了?”沈清棠眼神诚挚,语气笃定。

沈屿之连连点头,“清棠说的对。不是你无用,是我们换了新的生活,都是从头开始,需要摸索需要学。你能放下大家闺秀的架子,来学以前厨娘做的事,已经很了不起!”

沈清柯也跟着劝:“娘,爹和妹妹说的对。咱们都是从头开始,慢慢学,日子总会越来越好。”

话是这么说,可是从头开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沈清棠从衣服上,把松针取下来,分给李氏一根。

李氏莫名其妙:“给我这个做什么?”

沈清棠没回答,而是面向沈清柯和沈屿之,“二哥,爹爹,你们把手伸出来。”

沈屿之没多想,女儿发话就照做。

沈清柯下意识想往背后藏,但是沈屿之已经伸出手,而且沈清棠杏眼瞪着他,只得把藏了一半的手拿到身前伸开。

两个人以前在京城过的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矜贵生活。

就算流放路上,受的只是颠沛流离之苦。

劳作之苦还是他们头一次吃。

以前沈清柯只有常年握笔的指腹上有薄茧,沈屿之一双手更是比许多女人都白净。

眼前摊开的四只手上,掌心以及手指和手掌连接处不是血泡就是水泡。


景和廿七年冬。

皎月当空,照得北川县荒林亮如白昼。

林边一棵歪脖子树上吊着一个少女随风晃荡。

不堪重负的枯树枝突然断裂,掉落在地的“女尸”突然捂着脖子坐起来,猛咳。

沈清棠茫然四顾。

身后传来近在咫尺的呼喊声。

“清棠,你在哪儿?别吓娘!”

来不及理清思绪的沈清棠闻声回头,没看清来人就被紧紧抱住。

“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傻妹妹,大伯他们让你去死你还真来寻死?!”

“好女儿,你别怕!你大伯要是不容你,咱们就分家另过!”

“……”

在三个人杂乱的安慰声中,沈清棠终于理清了杂乱的记忆。

她穿越了。

魂穿成沈家三房千金。

原主她大伯是京官,因为他犯了错,沈家三族才从京城被流放到北川。

往日养尊处优的沈家人哪里受的了流放之苦?

两千里流放路上死伤三分之一。

不死的也是活受罪。

容貌姣好的沈家姑娘们更是会经常被押送的官差拉到一边糟蹋泄兽欲。

几个月前,一直抹脏脸扮丑的沈清棠也被带出去过一次。

她也是唯一一个被带出去后还能活着回来的沈家姑娘。

现如今到了流放地,沈清棠的破衣烂衫遮不住凸起的孕肚。

被大伯和大伯母当众羞辱之后,想不开自挂枯枝换了她来。

此刻抱着她嚎啕大哭的妇人,是原主的母亲李氏。

站在她们前头挡风的中年男人是原主的父亲沈屿之。

一脸书生模样的俊美青年是原主的二哥沈清柯。

他们一家原是六口。

大姐早早嫁了人,按照朝中惯例,外嫁女属于婆家人,逃过一劫不在流放之列。

本还有个弟弟,太过年幼夭折在流放路上。

“呜呜,小四儿已经没了你要是再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

沈清棠拉开李氏,孱弱地望向父亲,“爹,你刚才说会分家另过,可算数?”

“这……”沈屿之见沈清棠安然无恙,不复刚才果断,面露豫色。

沈清棠知道他为什么纠结。

在大乾朝,一般都以家族为单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倒霉祸连三族甚至是九族。

就像这次沈家被流放。

纵使知道大伯有多过分,父亲心里还是不愿意分家。

沈清棠深知错过这次机会,就再难有下次。

她眼睛转了转,双手捂脸挣扎着起身要再自挂东南枝,悲声道:“与其活着任人耻笑,我还不如死得痛快!”

沈家三人连拉带拽拦住沈清棠。

沈屿之跺脚,“分家!一定分家。”

沈清棠想了想,委屈哭诉:“那晚,其实官差想带走堂姐,但是大伯父给官差塞了银子,让官差带走我。”

“什么?”沈屿之暴怒,“给你祖母看病他都说没钱却有钱贿赂官差?!”

“他沈岐之的女儿是女儿我沈屿之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李氏哭诉,“他当官,我们三房没沾光尽受他拖累!明明是他为了自家女儿推清棠去火坑,今日却当众数落咱们清棠不守妇道丢沈家脸!”

“母亲说的对,我也支持分家。”二哥沈清柯表态,“按照大乾流放条例,咱们到北川县以后,就是北川县普通的百姓,需要自己凭双手劳作赚钱,谁也占不到谁的光,分家单过也不为过。”

沈屿之咬牙:“好,现在我就去找大哥说分家的事。我们爷俩一定能养活你们娘仨。”


家里布匹还有,但是棉花太少。

先不说被子是薄的,一人一套棉衣也不够换洗。

何况还没有铺的褥子。

沈清棠狠狠心,买了二十斤棉花,一千二百文。

看着沈清柯背上背着的大棉花包,沈清棠还是肉疼,“我辛辛苦苦捡三天山货还不够买二十斤棉花的。”

“够的。爹娘不是还拿着桑黄去卖了吗?”

沈屿之夫妇到衙门还完东西后负责去把沈清棠采回来的桑黄卖到药铺。

沈清棠:“……”

她只是在形容收入和付出不成正比而已。

沈清柯只是故意逗她,“你不刚说了吗?钱是王八蛋花了再赚。”

“也太好花了点儿。”沈清棠叹息。

怪不得世人总说,屎难吃,钱难挣。

心疼归心疼,需要买的东西也不能含糊。

买了生活用品还得买食材。

称了三斤猪肉六十文。

买了四斤猪板油。

两样花费一百文。

还买了一斗绿豆,一斗黄豆。

花费七十文。

又买了二十个鸡蛋。

这次不是为了吃,沈清棠买的是五文钱一个的大鸡蛋。

她对着阳光,一个个的挑母鸡蛋。

鸡蛋分公母,母鸡蛋是指能孵小鸡的鸡蛋。

对着阳光看,母鸡蛋里能看见一个小黑点。

摊主见沈清棠这么挑鸡蛋,忍不住开口:“姑娘你是在挑母鸡蛋吧?大冬天的孵不出小鸡的。”

“家里小孩不相信,非要试试。”沈清棠张嘴说瞎话。

摊主本想问“你这么年轻就当娘了?”瞥见沈清棠的大肚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沈清柯侧移一步,挡住卖家的视线。

沈清棠其实不在意,不过兄长愿意保护她,也不能拂了心意。

很快挑好鸡蛋付了钱。

大约知道自己刚才的视线冒昧,卖家把提篮也送给了沈清棠。

走到无人处,沈清棠数了下手里的钱。

两个人今天一共赚了五千一百七十四文钱,现在手里还剩两千七百零四文。

看着不少,可是能采摘的山货已经很少。

得把做生意的事提上日程。

只是,士农工商,让他们从士到农已经够难接受,再跨越两个阶级直接进入商。

怕家里人不愿意。

沈清棠试探:“二哥,现在有了本钱,咱们做点小生意吧?”

“你想做什么?”

“肥皂。”

众所周知,穿越致富三件套、下水、肥皂和玻璃。

大乾朝的人早就吃猪下水也吃猪油,没有太大盈利空间。

肥皂和玻璃可以弄一下。

肥皂就是化工版澡豆。

两者原材料差不多。

只是澡豆比较贵,只有达官贵人用的起。

可在北川,平民百姓才是多数人。

沈清棠上次来集市上,就在澡豆摊子旁观察过很久。

买澡豆的人并不多。

肥皂的原材料需要猪油和氢氧化钾还有草木灰。

猪油他们已经买好,回去就能做。

沈清柯问:“肥皂是什么?”

“就是廉价版的澡豆。”

沈清柯点头,“你会做当然没问题。”

“你不觉得当商贩丢人?”

沈清柯反问:“难道咱们不是刚刚当完商贩?”

一个卖山货,一个卖鱼。

沈清棠摇头,“不一样。现在卖山货卖鱼都只是为了应急。我说的做生意是要一直经商。”

沈清柯平时总是念叨,等房子盖好了就去读书或者去打工。

沈屿之则说要跟李氏在山谷里种地。

他们能接受现在经商不代表一直经商。

沈清柯想了想,“经商也没什么不好。以前是有点看不起农人也看不起商人。

但是现在知道,不管种地还是经商都是凭本事吃饭,不比朝中那些指点江山的大臣们差!”


大乾朝律例其实没有规定说被流放以后就不能再参加科举。

当然也没有规定说可以参加。

而且北川县条件艰苦,流放来的人,大都无法适应从富贵到贫贱的生活,要么郁郁而终,要么被同化,最终成了北川县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而且流放至此的人,光活着就筋疲力尽,哪里有时间和精力读书学习?

沈清棠端着碗碰了下沈清柯的碗,“二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考中状元!到时候你做官我经商,咱们称霸大乾,让爹娘作伴想游山玩水就游山玩水,想耕种田园就耕种田园。”

沈屿之不干了,“凭啥你俩当官发财,我跟你娘还得在这荒郊野外养老?不行,我要吃香喝辣当个老纨绔!”

李氏瞪沈屿之,“那我是不是还得再给你纳两房小妾?!”

“当然……”见李氏表情不对,沈屿之忙改口:“不行!”

沈清棠跟沈清柯兄妹俩笑着看热闹。

清越的笑声让寒冷的空气都温热起来。

幸福从来跟贫富无关。

***

第二天。

三房四人都起了个大早。

李氏着急要做棉衣被褥。

沈屿之去伐树。

沈清柯忙着把昨晚撒进溪水里的渔网收起来。

沈清棠做早饭。

香喷喷的大米粥配的是沈清棠自己腌制的冬菇咸菜。

吃过早饭,沈清棠和沈清柯去排队进城卖鱼。

满满一网鱼应该有十几斤。

沈清棠昨天逛街时,也找卖鱼的贩子打听过价格。

零售价的话,大点的鲫鱼一百文一斤,白鱼则八十文一斤。

鰝鱼按尾卖,七文钱一尾。

鰝鱼其实一种虾,偏又属于鱼类。

不知道是不是大乾朝特有的鱼,反正沈清棠穿之前没见过。

沈清棠会跟着来卖鱼就是怕沈清柯会像沈屿之夫妇一样张不开嘴。

这一次他们没去商业街上摆摊。

因为北川县穷苦,寻常老百姓都不喜欢买饱腹感低、油脂少、热量低的食物。

沈清棠选择去有钱人家聚集的后巷边走边叫卖。

达官贵人要的是享受,穷人要的填饱肚子,需求不一样。

“卖鱼啦!刚从河里捕捞的鲫鱼!“

“新鲜的鲫鱼暖身又下奶!”

“……”

没多久,就有一户人家的后门打开,一个婆子走出来拦住沈清棠河沈清柯。

“鲫鱼真是新鲜的?”

沈清棠示意沈清柯给婆子看鱼。

“您看,还活蹦乱跳呢!”

鲫鱼生命力旺盛。

婆子挑了七八条。

沈清棠没有秤,“不好意思,大娘,我们兄妹出门急忘记带秤,这一些您给二百文就成。”

婆子反倒怕吃亏,转身回院里拿了秤出来,结果称出来二斤二两的,才满意的回去。

吃了没有秤的亏,沈清棠让沈清柯去买秤,自己继续在巷子里叫卖。

等沈清柯期间卖了两尾鰝鱼,赚了十四文。

巧的是沈清柯回来说买了把杆秤花了十四文。

主打一个收支平衡。

沈清柯买的秤是十斤秤,他们卖山货和鱼足够用。

鱼很快卖完,总共卖了一千零五文。

沈清柯开心到不行:“咱们今天又赚了一贯钱!赚钱也没那么难嘛?!”

沈清棠却没有沈清柯这么乐观,“北川县就这么大,达官贵人住的内城咱们一上午就能转两圈。隔三差五来卖一次还行,若是天天过来怕就没什么人会买了。”

物以稀为贵。

沈清柯想了想确实是这样,轻叹,“赚钱可真难!”

沈清棠笑起来,“倒也没那么难。就是需要时间而已。”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我和沈屿之还活着,给母亲尽孝这事确实轮不到棠儿。我和你们一起带母亲去医馆,哪怕是给大夫磕头,也让大夫先把母亲的病看了。

看病的钱,先欠着医馆,三家平分欠款,总可以吧?”

没有人回她。

不管沈家大房的人还是二房的人,只是想找三房要钱。

毕竟老太太身体不好是年纪大流放所致,现在只是需要慢慢调养而已。

人群里又一道拔高的声音。

“我就是郎中。若是不嫌弃我医术不够好,我可以给令母看病。就冲这小娘子的面子,我允许你们赊账。三兄弟联名签借条。”

沈清棠闻言忙起身朝发声的方向福身行礼,“谢谢大夫!您的恩情,清棠铭记。”

大伯二伯齐齐朝自家婆娘使眼色。

二伯娘左瞧右看,装没看见自家夫君的眼神。

大伯娘只得开口,不是回郎中还是朝李氏道:“三弟妹,我瞧你这衣裳都是新做的。若真没钱哪能做的起棉衣?既然有钱,咱们又何必去跟人家大夫赊账?

要不然这样,你们先拿钱给娘看病,算我们两家借你的可好?”

李氏这回反应快,“大嫂,咱们到北川,县衙就给咱们发了一套衣服。我们在山里不比你们在城里,那么冷不穿棉衣就冻死了。

再说我们的棉衣也是沾清棠的光。

我们现在穿在身的棉衣,等开春清棠生产,还得拆了给她做被褥生孩子用。没办法,我们现在真是没钱。不像你们,棉衣外面还能套一层体面的单衣。”

大伯娘被噎了下,没想到一向文文静静不善跟人争吵的三弟妹也变得这般伶牙俐齿,气得不行。

还没等她想好应对之词,就听见沈清棠道:“大伯娘,二伯娘,虽然我身为孙辈,但是我也愿意为祖母尽孝。不过我能力有限,能做的不多。

这样,我愿意把钱借给你们。但是有两个条件。

第一,这钱得在我生产之前还我。否则,就得答应让我到你们住的院子里生孩子坐月子。

第二,倘若还不了钱,他……”

沈清棠指着沈清鸣,“沈清鸣得给我打三个月工还钱。到时候我说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若是你们同意,咱们就请父老乡亲们当见证人,签字画押。”

沈清鸣第一个不同意:“你想的美!我凭什么给你打工?我才不要!”

沈清丹也不愿意,“我们院子那么小,哪有给你生孩子的地方?”

她都还没住上单间呢!

一直护着沈清棠的妇人不乐意听,“你还不要?你爹娘都没说话呢!还京城来的?不也这么没教养?”

“对,人家小娘子都愿意把钱先拿出来给祖母看病,你们还拿娇了?我觉得人家小娘子的要求不过分。”

“不是拿娇,他们是想要小娘子的钱!但是不想借而是白要!”

“不是吧?我看你们年纪大的不算老,年纪小的也跟小娘子差不多。人家能挺着孕肚自食其力,你们一个个身体健康,手脚麻利还惦记抢人家小姑娘钱?”

“人家古郎中都说可以赊账给他们家老太太看病。可你看这几个人谁松口?要我说,八成老太太都没病,就寻个由头来欺负人家小娘子一家!”

“别说,我也这么觉得。否则为什么不同意赊郎中的钱也不同意借小娘子的钱呢?”

“人家小娘子的条件并不过分。看小娘子如今行动还算利落,到生产应还有一段时间,难道不够你们劳作赚钱还她?


沈屿之叹息一声:“大哥一向说一不二,二哥又是个不吃亏的性子。长远看,真的是分出来更舒心。就是苦了你们祖母……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拿出点钱给母亲看病。”

没有人说话。

答案可想而知。

不会。

沈清棠想,老太太如今最大的用处怕是被当做争房子的棋子。

吃过饭,太阳就落山了,只剩一片霞光还维持着最后的光亮。

把简易木梯做好,沈清柯先爬上去,然后是沈清棠、李氏最后是沈屿之。

一家人进山洞后,用麻绳把梯子拎了上来。

李氏把捡来的干草分成两份,在山洞一块巨石左右各放了一部分。

沈清棠和李氏在石头里侧,沈清柯和沈屿之睡在外侧。

虽然没有被褥,但是点了两堆火,并不觉得冷。

从流放到现在这是一家人睡得头一个安稳觉。

一来是从流放开始,头一次能自由睡觉。

二来是这段时间真得累坏了。

三房沉入梦乡时,内城的大房和二房还在争钱财。

如三房所料,从中午吃饭,两家人就在争。

争房子怎么分配。

如沈清棠所说,大房二房花五百文租住的院子并不大。

连四合院都算不上。

五间堂屋,三间东厢房,两间南厢房,西墙开着的大门就是遇见三房的沿街门。

吵吵半天,大房和二房才终于达成一致

两间南厢房,男家仆和女家仆各挤一间。

三间东厢房,姨娘们一间,公子哥儿们一间,小姐们一间。

剩下五间堂屋,原本是东屋三间,西屋两间。

这也是两家争执的最大原因。

都想住三间的堂屋。

后来还是老太太怒声道:“老身还没死呢!现在就没有我的房间了?”

大乾重孝,不管在心里怎么想,总不能真把老太太扔出去。

于是决定从东屋里单独的一间给老太太,也解决了争论的问题。

剩下四间堂屋,由东到西,大房两间,二房两间。

好不容易分配好房间又开始争财产。

沈岐之的意思是长兄为父,一切按京中规矩来,由他分配家里的奴仆和物资。

沈岘之不同意,他说在京城中他掌管钱财,要按京中来,家里银钱也该他负责。

他还是一家之主,掌管全家人事。

最后兄弟俩各退一步。

沈岘之依旧负责掌管钱财,但是开支用度都需要知会沈岐之,得到他同意才能用。

兄弟俩争了半天后一算账发现根本没有管钱的必要。

总共一千文,房租五百文,中午买肉一百文,两只鸡.八十文。

还买了大米、油盐酱醋。

账上目前就剩一百二十文。

房间虽然分好,但是床不够,也没被褥。

众人也没换洗衣物,身上依旧穿着北川衙门给发的破棉衣。

明天二十多张嘴还等着吃饭。

这些十个一百二十文都不够,谁管账谁头疼。

沈岐之和沈岘之沉默了会儿,齐齐开口。

“老二,你说得对!你是管钱的一把好手。家里的钱就应该让你管。”

“大哥,你是一家之主,应该由你当家做主。”

沈岐之说着把刚才好不容易争过来的账本递给沈岘之。

沈岘之一手推辞账本,另外一只手把刚刚死死捂住的钱袋子塞给沈岐之。

兄弟俩开始新一轮的“兄友弟恭”。

都谦逊地让对方掌家。

沈清棠是被阳光照到眼睛才醒的。

冬日,太阳明媚但不炙热,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心生懒意。


没办法肚子有点大,蹲得单膝跪地蹲,起的时候也得撑着才能起。

沈清棠个头比沈清丹高一点儿,俯视她:“没钱你在这里吹什么牛?我凭自己的双手捡山货来换钱,不偷不抢,总比某些至今还把自己当千金小姐、官家少爷的人强。

再说,摆摊赚钱凭本事吃饭怎么就是乞丐了?你的意思是这一条街都是乞丐?”

他们所在的是内城比较繁华的一条商业街。

整条街上都是做生意的。

两侧是各种商铺,成衣铺、当铺、铁匠铺、车马店、客栈、饭馆等。

路边都是摆摊的,小吃摊、杂货摊、代写书信、卖折扇字画的,应有尽有。

还有些跟沈清棠这样就地摊个包袱卖零散物资的。

沈清丹一句话,一整条街的商贩都成了乞丐。

大家当然不乐意,开始纷纷讨伐沈清丹。

“哪来的姑娘这般不懂礼数?看着文文静静说话让人这么讨厌!”

“看这装扮八成是京城流放过来的。一般也就那是犯了错的京官们到咱们北川还喜欢狗眼看人低,过阵子就老实了!”

“我瞧也是。从头到脚遮这么严实,怕还做回京的春秋大梦呢?!哈哈哈哈,我还没见过流放到这里的京官还能回去的。”

“就是!摆架子谁不会?又不能当饭吃。还不如人家这小娘子,认清现实,靠双手谋生。”

“跟他们废话什么?看不起咱们北川人,咱们不还不待见他们呢!滚!滚!滚!哪来的滚哪儿去,别在这里碍眼。”

杂乱的讨伐声渐渐变成整齐划一的驱逐声。

“滚!”

“滚!”

“滚!”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不知道谁伸手推了沈清丹的肩膀一下。

沈清丹“哎呦”一声,向旁边倒去。

谁知旁边的人不但不扶她,反而又推了她一下。

沈清丹脚下还没站稳,人又不由自主的歪了回来。

左一下,右一下,沈清丹站也站不稳,倒也倒不了,又疼又怕,只能尖叫连连。

她自幼在京城长大,是家里长房幺女,受尽宠爱,整日里被人追捧,何曾受过这般对待。

沈清鸣也没好到哪里去。

被视为沈清丹的同伙儿,被同样推来搡去。

气得他破口大骂。

骂沈清丹:“都怪你!你脖子上面顶的是夜壶吗?什么话也敢说。”

在人家的地盘人骂人是乞丐,跟指着秃子骂和尚有什么区别?!

骂完沈清丹还想骂沈清棠,结果发现沈清棠已经不在跟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

“小贱人!”

沈清棠身为一个网红,对网络暴力的威力最清楚不过。

她挑拨完就拖着包袱弯腰退出了人群。

她还是个孕妇呢!可经不起这么推搡。

不过,远远站着看了会儿热闹的沈清棠还是忍不住咂舌。

没想到现实版的民愤比网暴还厉害。

沈清棠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时间浪费在看热闹上。

转身去找爹娘和二哥。

他们正在铁匠铺。

缺了口的斧头需要修复。

沈清棠到铁匠铺时,沈清柯正准备付钱。

沈清棠拦住沈清柯,在铺子里又选了两把大锯和一把斧头,还有一把新剪刀加上修斧头的钱,总共二百二十文。

李氏心疼,“有一把斧头就够吧?这些不当吃不当穿的。”

在衙门佘债才给一百文,买几样铁器就要二百文。

“娘,有些钱不能省。咱们盖房子要不少木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铁器八十文一斤,咱们买成品自然更贵一些。”


一遍又一遍,泼水等阴干时,李氏就做一家四口的棉衣和褥子,沈屿之去捡干草,沈清柯到溶洞采石灰岩回来烧制熟石灰。

沈清棠更没闲着,除了负责诸如做饭洗衣的后勤保障工作之外,也在努力赚钱。

能采摘的山货越来越少。

这边的山比较陡峭,当地人都很少会过来。

沈清棠又是个孕妇,本就不方便,这几天捡到的山货也就是之前的一半。

好在沈清棠运气还算不错,她做的陷阱又抓到了一只野兔,加了个餐。

***

一家四口围坐在石头边上,喝着清甜的溪水,暂时休息,顺带讨论怎么盖房子。

盖房子首先要防潮。

在沈清棠关于盖房子为数不多的知识点中,若是没有塑料布,只能在夯实的地面上铺上一层掺了防虫蛇药的熟石灰。

防蛇虫的药还是第一次赚钱时买的。

冬天动物大都冬眠,就一直闲置着,这会儿终于派上用场。

撒完石灰,就可以开始砌墙。

把从山上精心挑选回来大小差不多的石头再打磨一下,沿着刚夯实的地面先垒一圈。

当地老百姓管这一圈石头叫“根脚”。

砌根脚在北川也叫打地基,是盖房子最重要的一步。

最基本的要求除了坚固以外还要横平竖直 。

之前买的墨斗派上了用场。

新墨斗没倒墨还是干净的白线。

在打夯的边角先插入一根木棍,在另外一端在插入一根木棍,中间用斗线扯直。

这样,沿着斗线砌出来的墙就是直的。

沈清棠三两句话交代清楚,沈屿之和沈清柯落实起来却异常费劲。

石头不同于横平竖直的砖块,凹凸不平既不好修理,又难找平。

沈清棠转着看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爹,二哥,你们先把底层找平,整墙找直,乱七八糟的缝隙、窟窿可以用熟石灰拌泥抹平。”

把这茬忘了。

其余人又不懂。

只顾大面不用管细节之后,沈屿之和沈清柯的速度提了起来。

提速只是相对而言。

万事开头难,盖房子也是一样。

到太阳落山也只砌了一长一短两条边。

进展最快的是李氏。

她终于把新的棉衣和褥子都赶了出来。

只是两匹布也都见了底。

连布头,李氏都拼接着给大家做了袜子。

李氏还拿出一部分棉花,一人做了一双棉鞋。

鞋面是用旧衣服改的,鞋底就是之前旧棉鞋的鞋底。

刚到北川时,他们身上的囚服被收走,一人发了一套棉衣棉鞋。

让他们流放到北川是为了充实北川的人口而不是为了弄死他们。

不过发放的棉衣和棉鞋质量很差,棉衣里面用的不是棉花而是旧棉花套子。

一点儿都不暖和。

这次买回来新棉花,李氏就把大家的旧棉衣棉鞋全部拆了。

拆出来的旧棉花,做了身下铺的褥子,省下来的棉花又给四口人的棉被里加了一层。

旧衣服的布也拼凑了两床褥子和几个枕套。

一人两套里衣,两套棉衣,堪堪能够替换。

沈屿之和沈清柯盖房子时,沈清棠也没闲着。

她在研究种蘑菇。

身为一个专门研究古代生存的博主,沈清棠知道最早的香菇种植就是利用树干种植。

她在山上找了棵出过香菇的树,让沈清柯帮她把树砍回来。

砍种香菇的树叫做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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