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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傻相随之和尚快跑后续+完结

闻人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秋殇顿了顿,才道:“师父,她是不是已经死了?”老和尚手探了探地上人的鼻息,松了口气。“还有一口气吊着,快叫你净空师兄过来,要快快替她疗伤。”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净空牵着还在“嘤嘤嘤”的小沙弥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一见秋殇,痛心疾首的指着秋殇道:“你说说你,都道同门相敬相爱,你看看你把小师弟给弄的多伤心。”小沙弥一边点头又配合的抖着身子抽泣了两下。小和尚哭笑不得,忙道:“师兄,快快救人吧。”净空这才看见地上还躺了个伤患,立即正经起来,忙上前去,伸手抚脉,又看了看伤口,道:“脉象已经很弱了,伤成这样还能死撑着真不简单,秋殇,你把她弄到床上去,等会再去烧点热水,我去采药,师父你内力深厚,先替她稳住脉搏。”几个人一阵忙活,总算是把这小人的命给...

主角:秋殇净空   更新:2024-12-05 15: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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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秋殇净空的其他类型小说《傻傻相随之和尚快跑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闻人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秋殇顿了顿,才道:“师父,她是不是已经死了?”老和尚手探了探地上人的鼻息,松了口气。“还有一口气吊着,快叫你净空师兄过来,要快快替她疗伤。”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净空牵着还在“嘤嘤嘤”的小沙弥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一见秋殇,痛心疾首的指着秋殇道:“你说说你,都道同门相敬相爱,你看看你把小师弟给弄的多伤心。”小沙弥一边点头又配合的抖着身子抽泣了两下。小和尚哭笑不得,忙道:“师兄,快快救人吧。”净空这才看见地上还躺了个伤患,立即正经起来,忙上前去,伸手抚脉,又看了看伤口,道:“脉象已经很弱了,伤成这样还能死撑着真不简单,秋殇,你把她弄到床上去,等会再去烧点热水,我去采药,师父你内力深厚,先替她稳住脉搏。”几个人一阵忙活,总算是把这小人的命给...

《傻傻相随之和尚快跑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秋殇顿了顿,才道:“师父,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老和尚手探了探地上人的鼻息,松了口气。

“还有一口气吊着,快叫你净空师兄过来,要快快替她疗伤。”

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净空牵着还在“嘤嘤嘤”的小沙弥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一见秋殇,痛心疾首的指着秋殇道:

“你说说你,都道同门相敬相爱,你看看你把小师弟给弄的多伤心。”

小沙弥一边点头又配合的抖着身子抽泣了两下。

小和尚哭笑不得,忙道:

“师兄,快快救人吧。”

净空这才看见地上还躺了个伤患,立即正经起来,忙上前去,伸手抚脉,又看了看伤口,道:

“脉象已经很弱了,伤成这样还能死撑着真不简单,秋殇,你把她弄到床上去,等会再去烧点热水,我去采药,师父你内力深厚,先替她稳住脉搏。”

几个人一阵忙活,总算是把这小人的命给救了回来。

忙活完后,秋殇痴痴的趴在床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床上人脸已经擦干净,看起来小小的,五官精致,皮肤白净,煞是可人,嘴里嘀咕着:“原来是个女孩啊。”

又冲身旁的老和尚说道:“师父你都不知道她的眼睛有多好看,黑黑亮亮的,就像是……就像是……”秋殇皱着眉怎么也想不出和她眼睛一样好看的事物,干脆道:“反正谁的眼睛都没她好看。”

说完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叹道:“好香啊,眼睛也好看,还是香香的,真好……”

说了半晌也没人理他,纳闷的转过头看着他师父,只见老和尚眉头紧皱,一脸愁云。

“师父,怎么了。”

老和尚闭眼叹道:“这孩子年纪不大,却被人追杀如此,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秋殇慌忙坐起道:“师父,你不会要赶她走吧。”

老和尚看着秋殇,语重心长:“秋殇,这里是寺院,不是医馆,一个寺院里有女的出现成何体统,我们已经救回她一条命,已算仁至义尽。”

秋殇“扑通”跪在地上。

“师父,都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就算当作医馆救她一回又怎样。再说,你老平时总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只要心中无色,眼中就无色。”秋殇又像是想起什么,忙道:“师父,你不是说我还没出俗吗,那我可以照顾她啊,我照顾她就不算犯戒了。”

老和尚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爱徒,叹了口气,摆摆手随他去了。

秋殇欣喜若狂,手舞足蹈。

“谢谢师父,我一定好好照顾她。”

咧着嘴又趴回床边痴痴的看了半晌,才呢喃道:

“长得可真好看呐。”

闻人羽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久到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她梦到爹爹手把手的教导她舞刀弄剑,给她说武林中的奇闻异事,父亲的厨艺不好,她却能捧场的吃的津津有味,父亲不会梳头,她也愿意顶着一头乱草到处跑,家中虽只有父女两个却也是其乐融融,好不快活。

忽然,一群人闯进家中,父女两个虽武功高强却也寡不敌众,败下阵来,父亲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路来,将闻人羽推了出去,而父亲却掩在刀光剑影中。

闻人羽逃了出来,却再也看不到父亲的踪影。

她只能四处逃窜,却也知道此生再也见不到父亲,坚持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只有复仇。

朦朦胧胧睁开眼,感觉到身上被包扎过的痕迹,闻人羽知道自己被救了,脑中此刻正昏昏沉沉,什么都容不得想,沉沉浮浮的像是躺在棉花里一般,眼前忽闪过一道光。

只见一小光头探了过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兴奋道:

“你醒啦,你终于醒啦,身上还疼吗,要不要喝水啊。”

闻人羽被吵得头如同炸了一般,皱了皱眉,又闭上眼睛转头晕了过去。

秋殇一看人又昏了过去,吓得急忙跑到外面喊了净空过来。

净空又抚脉检查一番,才道:

“迟早被你咋咋呼呼给吓死,人醒过来代表已经没什么大碍,身子还需要调理一番。”反手摸了秋殇光溜溜的脑袋。

“重伤的人需要静养,你话少点她就醒的快一些。”

“喔……”秋殇闷闷不乐的又坐回床边,继续看着。

闻人羽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秋殇这些天一直守着她,一天晚上趴在床边睡的好好的,忽然感觉脖颈一丝寒气,不禁打了个颤,抬眼瞅了一眼床上的人,瞌睡顿时给吓没影了。

只见他救回来的那个小人又睁着眼冷冰冰的看着他,眼睛眨都不带眨,秋殇抬手摸了摸头,不觉气氛有些尴尬。

挠挠头,笑的憨态可掬,道:

“你可算是醒了,你伤的好重,这样还能活下来真厉害,呃……”

屋里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秋殇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话都不会说。

“你伤口还疼吗?”

“……”

“你想不想睡觉啊?”秋殇又猛咬舌头,人家刚睡了几天好吗?

“……”

“你饿不饿?对喔,你一定很饿,这几天你都没好好吃点东西。”说罢转身就一路小跑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就捧着一碗粥小心翼翼的挪了过来。

秋殇坐在床边,把碗放在椅子上,将床上勾勾看着他的人儿扶起来,靠在枕头上,又端起碗,一手勺子轻轻的吹着气,送到闻人羽嘴边。

闻人羽仍看着她,无动于衷。

小和尚等了半晌也没见人张嘴,纳闷道:

“怎么啦,不想吃?看起来不好吃吗?”说完自己尝了一口,吧唧吧唧嘴道:

“还行啊,我替你尝过了,不难吃。”

闻人羽这才直接接过秋殇手里的碗,狼吞虎咽起来,三两口就喝个精光,秋殇又转身跑去厨房乘了一碗。

闻人羽肚子绞痛般的的饥饿感已经缓和了些许,才放慢了速度细细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闻人羽又躺下闭目养神,还是不说话,秋殇自以为和闻人羽已经开始熟悉起来,按捺不住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她怎么会不告而别的离开呢?她会不会有其他的原因,头脑简单的秋殇根本不懂,为何昨日还说过会只给自己穿红衣的闻人羽就这样走了。

她一定是在山上的某个地方练功,即便不是,也定然是一个人在休息,等着他去找她。

秋殇这么一想,慌乱的心渐渐平复下来,起身下榻,灰色的僧袍一角翩然出了屋子,看着院子里的景色,秋殇坚定心中的想法,这里这么好,小羽肯定只是去练功了,她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略长的眼睫刷的一下翻起,笑容单纯且纯洁,笑道:“小羽,我要去找你了。”

之后在各大山峰上,秋殇都在努力的爬山找闻人羽,他爬到了闻人羽经常去的一个山头,没有小羽的身影,秋殇皱了皱眉头,还是停下了转身的步伐,小羽每天都喜欢在这里看一个时辰,这个方向是有什么不同吗?

秋殇坐在了闻人羽坐的那块石头上,看向远方,那里是——京城的方向。

小和尚皱起了眉头,这有什么好看的,值得让小羽每天都花一个时辰。

秋殇转身小心的下了山。

隔壁山峰,依旧没有小羽,前山峰,还是没有小羽……小羽究竟去哪里了?她今天不练功了么?

秋殇有些摸不着头脑,摸着光亮的头,秋殇懊恼的回了寺庙。

不死心的秋殇,还是起身去了其他的院子里寻找到闻人羽。

没有找到那抹他心心念念的身影,秋殇的心渐渐充斥了不安,已经浑身乏累的秋殇还是不死心的,又找了一遍,所有的屋子里,院落里,还是没有闻人羽。

秋殇拖着沉重的步子,万般无奈去了老和尚的院子,小手推开了老和尚的屋门,语气里带着非常明显的不高兴:“师父,弟子已经将经书抄过五十遍了。”

老和尚依旧在淡然的敲木鱼,丝毫不为其所动。

秋殇内心挣扎着,还是吞吞吐吐的说道:“师父,弟子想下山去找小羽,也许小羽是在山下迷路了,或许是出事了,呸呸呸,我的小羽一定不会出事的,小羽她这么厉害。”秋殇踌躇的看了老和尚一眼,眼眶已经渐渐的红了起来:“师父,你就让弟子下山去吧,弟子保证一定会把小羽找回来的,请师父批准。”

老和尚心中一跳,敲木鱼的手也停顿了下来。

秋殇心中忐忑不安,可是到底还是选择去找小羽,他不在,小羽会不会被欺负了,要下雨了,小羽有没有带伞,山下的食物这么贵,小羽有没有银两在身上,心的担忧太多,秋殇也越来越烦躁,不由得直接问道:“师父,你不是不是把小羽撵走的!”

秋殇咬紧了唇瓣,知道自己这样质问师父,是大为不敬,可还是眼泪汪汪的看着老和尚,扑通一声的跪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师父,小羽很乖的,师父是不是觉得小羽白吃白喝,可是小羽也有去山下卖东西的,小羽并没有违反任何戒律,师父……”

老和尚伸手摆了摆,才摇头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木锤放下,缓缓说道:“秋殇为何不肯接受事实?秋殇,你现在也大了,心中看待事物,应该也有了自己的见解,这些事情,为师觉得你自己心中应该有了答案,出家人不打诳语,也不说妄言,更不该对不起佛祖,对不起自己的心。”他缓缓再次一叹:“秋殇,她不得不走,她走了对你而言是最好的。”

“可是师父,弟子就是想和小羽一起。”秋殇木讷的说道,可是眸中的神色哪里有半分木讷。

“荒唐!”老和尚怒道,忍不住站起身走到秋殇的面前,抬起手在秋殇的脑袋上梆的敲了一下,气道:“她本就是你命中的劫,你与她此生最好不要再有交接!”

秋殇觉得自己的大脑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知道师父说他和小羽不可以,无论如何都不可以的意思。

“师父,不论如何,弟子就要和小羽在一起!”秋殇不屈的看着老和尚。

“万万不可!秋殇!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要学会懂事!”老和尚扶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秋殇,你过来。”

秋殇闻言,身体一僵。

“过来。”老和尚再次强调了一次。

秋殇僵硬了站了起来,生怕从师父的嘴中听见的是不可以去找闻人羽的话。

灰袍小沙弥缓步走近黄袍袈裟老和尚,一步一步迟缓的步伐昭示了他的不坚定,他的恐惧,他的害怕。

老和尚拉起秋殇的手,神情庄重,语气郑重:“秋殇,接下来,为师的话你要记住了。”

秋殇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还是认真的听着。

“紫薇帝星摇摇欲坠,你的命运已经和她有了纠缠,她在你身边,会对你不利,你要么远离她,要么……罢了,你只需记住离闻人羽远远的!”老和尚这么一番话,秋殇听的是云里雾里,唯一一句听得懂的就是离闻人羽远远的。

“不要!”秋殇想也没想到就反驳出声。

老和尚皱眉看着秋殇,恨铁不成钢道:“愚蠢,你又岂会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沙弥,你绝对不可以再同闻人羽在一起!好了,为师就不多说为什么了,该说的,为师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要铭记于心!回吧。”

秋殇被老和尚吼的呆在原地,他听不到师父话中有半分缓和的语气,师父的语气这么强硬。

令秋殇忍不住眼眶通红,眸子中渐渐凝聚出了一点儿雾气,缓缓凝聚出一片清明,眼泪就这样刷的下来了,哽咽道:“师父坏!师父坏!”

老和尚缓步回蒲团的步子,僵硬住,他依旧淡然的走回蒲团坐下,开始敲木鱼。只是袈裟下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的心境并没有表面的那么平静。

被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说自己坏,是什么样的感觉,大概是心痛,心纠,像是被捅了一下。

在秋殇跑出屋子的时候,老和尚的眼泪也滑落掉下了一滴,在木鱼旁边开出一朵五瓣的泪花。


“你醒啦。”秋殇惊叫道。

“那个千面刺客死了吗?”闻人羽半闭着眼问道

“原来他叫千面刺客啊,跟个弱鸡似的,三两下就被解决了,这种人还能叫刺客。”秋殇不屑道。

净空一脸不争气的看着秋殇。

“千面刺客你都没听过,这家伙一手易容术使得好,难怪差点连师父都骗过了。”

“大师”?闻人羽有些糊涂。

“对啊,师父其实在那天老太太要求住进来时就发现不对劲,就叫我们一直注意着,师傅说,一个人易容术哪怕再厉害,眼睛却没法骗人,一个老人路都走不稳,眼神却清明的很,定是有古怪,果不其然,今日看你一直没出来,就知道出事了,还好我们来的早啊。”秋殇后怕的拍拍胸脯。

“那刺客临死时说什么了吗?”闻人羽忙追问到。

秋殇歪着头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千面刺客常以千面示人,人们几乎都没见过其真面目,而他也已高超的易容术可让人轻易地放下戒心,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性命夺走,可这千面刺客易容术虽使得好,但武功却不怎么样,常常借用迷药来辅助,可没想到这次却碰上了铁板,竟将性命丢在这了。

闻人羽听罢,没感到轻松,反而深深的疲惫,对着床头两个人道:

“我想再睡会。”

“呃……好,我们先出去,你再休息会吧。”净空也看出闻人羽有些不对劲,善解人意道。

“可你不是刚睡醒吗。”可偏偏秋殇是个不懂事的,傻乎乎的问道。

净空一把扯过秋殇的衣领,恶狠狠道:

“人家都说要睡觉了,你怎么就这么烦。”

两个人争争闹闹的出了门,屋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闻人羽怔怔的看着头上的蚊帐,一时更是迷茫。

这么短的时间里,那群人便又忍不住了,这回找的竟还是大名鼎鼎的千面刺客,他闻人羽何德何能,竟让人这么惦记着。

苦笑了一声,缓缓的闭上眼睛,心道:不能在这么下去了。

后山的柿子已经熟透了,听净空师兄说,那柿子林风一吹,都能掉下来“叭嗒,叭嗒”好些个,看着怪可惜的。

一日傍晚,无净寺的老和尚便带着一众徒弟踏着红霞上山去摘柿子,一行人浩浩荡荡。

到了柿子林,只见地上摔碎的柿子都快铺了一地,黏黏哒哒的,不好下脚,老和尚皱着眉头大喊可惜,命一干弟子爬上树去,把熟透的没熟的都给摘下来。秋殇脚尖一点,叫跳上旁边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在树上晃着腿看着师兄师弟门苦兮兮的往上爬,咧着嘴冲着平日里总欺负他的净空大喊道:

“哎呦,净空师兄。你可慢点,这树可经不起你折腾。”

净空龇牙咧嘴的攀着树枝,咬牙切齿道:

“你不就仗着你武功高吗,你下来给我等着。”

秋殇乐的哈哈一笑,又跳上另一高枝,将枝头挂着的软柿子放在篮子里。

闻人羽和二妞就在地上捡着从树上扔下来的硬柿子。

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和尚们在寺院里憋坏了,一放出来就开始到处撒欢,对着掉落在地上的烂柿子,一脚一个,“啪啪”踩的不亦乐乎,踩完还咧着缺牙的嘴傻乐着。

在这样其乐融融的气氛下,闻人羽内心的也稍微开阔了一些,脸上也不再冷若冰霜。

忽眼前一闪,闻人羽抬手就要迎战,定睛一看,原是秋殇从树上跳到她面前,肩上还挎着篮子,手里拿着个软柿子递到她面前。

“这里的柿子好甜的,吃一个吧。”

闻人羽脸色缓和了许多,接过柿子微微颔首点了点头。

就这一个小小的动作把秋殇高兴的手足无措,吱吱唔唔了两声,道:

“我……我再去给你摘两个。”

远处的老和尚站在静静的看着那两人,面目慈祥,眼底却无暖意。

净空不知何时落了地,顺着师傅的目光看了过去。笑道:

“师父你不用担心,秋殇就是这个性子,就算真的对那个小姑娘有什么心思,他毕竟还是俗家弟子,算不得犯戒”

老和尚闭眼沉吟良久,才道:

“秋殇并未踏出世俗,我并不在意此事,不过……这个姑娘……”

净空煞是困惑,追问道:

“这个姑娘怎么了?”

老和尚睁开眼,又是一副眉目慈善的模样。

“没什么,可能是我多想了。”说罢白眉一竖,对着净空头上就是一巴掌。

“还在这偷懒,快给我去摘柿子。”

净空郁闷的捂着头,转身又艰难的爬树去了。

一群和尚趁着天还没黑,又一大阵浩浩荡荡的回去了,硕果累累的柿子林还剩下些许,那是给冬日里没食吃的鸟雀留得,为了留住它们来年还给柿子林捉虫。

晚上,老和尚为了犒劳大家,亲手做了一顿素豆腐宴,可把寺中上下乐的不行。

寺中美食有一绝,那就非主持的素豆腐不可,谁都做不出那个味,细如凝脂,入口软糯,又没豆腥味,就算是不煮直接生吃,沾上一口辣酱,也是少有的味美。

一群的大光头小光头围着桌子,狼吞虎咽着,闻人羽在里面显得尤其突兀,秋殇嘴里塞得慢慢的,还不时的抬起头给闻人羽夹上两筷子,显得傻憨可笑。

一群人吃饱喝足,收拾打理好后,老和尚又让人都留下来处理柿子。

“这软柿子不弄好的话,明天就烂了,咱们给它弄成面饼,保存的时间还长。那些个硬柿子就削了皮做成柿子饼吧”

一群人吃的满足,都点头答应。

“施主,女孩家家的心细,能帮老衲选一下馅料吗?”

老和尚站在门边,伛偻着背转头问她。

闻人羽抬头与老和尚对视半晌,点头答应了。

秋殇也兴冲冲想要跟着去,被老和尚一巴掌又给赶了回来,撅着嘴和一群小光头帮柿子去皮。


为首的和尚闻人羽认出就是当日替她疗伤的净空,秋殇的师兄。净空一个劲的向老妇人解释,她的老伴马上就死了,双眼趁现在取下可以救他师弟的一条命。可是老妇人完全不理会,还用菜叶子砸净空等人。闻人羽上前问净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要救得人是不是秋殇。

看到净空的样子颓了下来,那妇人以为净空终于放过她了,忙把门关上,那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净空看着那严丝合缝的门,一动不动,他甚至还注意到,那妇人似是怕他偷偷潜入,还特意上了栓,又透过门缝看了看,确认净空没有再有闯进来的意思,才放心的回了院子。

净空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是从官府查来的最后一个今日死亡的人,其他三个,不是已经下葬了,就是把净空打了出来,只有这妇人的态度,还算温和,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于是便就这妇人家门口的青石板路,盘腿打坐念起了经,想为这家的逝者超度。

晚风斜斜的吹过,撩起闻人羽额前的碎发,撩到那群和尚旁,有些不知所措的打了个旋,走远了,和尚们念经的声音出奇的让人觉得心静,与这夕阳的余晖想映衬,竟让人有了归隐的想法,远离这尘世的嘈杂,闻人羽在远处也看的有些痴了,听着那靡靡的佛音,脑海里面浮现出小和尚的样子。

那时候她在寺中疗伤,小和尚总是在她身边像个赶不走的蜜蜂一样,嗡嗡的嘟囔个不停,可是他们是有规定的,寺中所有的和尚,在太阳落山之前,都要到正殿诵经念佛,每当太阳西下的时候,小和尚的脸就像吃了苦瓜一样,撅着嘴,双手托着腮,滴溜溜的眼睛看着闻人羽滚啊滚。

“阿羽,自从遇到你以后,我才觉得,诵经念佛都变成了非常难的事情,我就像日夜守着你。”说着,深深嗅了下空气中的芬芳,“你身上的味道,真的好好闻。”

闻人羽每当这时就好像听不到他说话一样,一直望着远处的彩云,一言不发,因为她知道,哪怕这时候一声叹气,小和尚就会颠颠的跑去告诉他师父,说阿羽病了,今日秋殇不能诵经念佛了。

每当老和尚要教训他的时候,他都能冠冕堂皇的举出一大堆大道理,最后把老和尚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然后再乐颠颠的蹦回她身边。

可是秋殇单纯可以任性,闻人羽却注意到了老和尚看自己的表情越来越像眼中钉,仿佛自己就像秋殇的祸水一样,所以她的心事也一日比一日重。

远处那净空是一遍又一遍的诵读佛偈,屋内的老妇人看到奄奄一息的老伴也是泪流满面,这是她依靠了一生的人,她虽善良,可也做不到看着外面那群和尚生生剜去和自己在一起一辈子了的人的眼睛。

屋外的诵经声她怎么可能听不到,可是这佛语入心,越是捂住耳朵越是听得真切,她的内心崩塌了,手里紧紧握着老伴还有一丝温热的手,看着他已经快没有什么起伏的胸口,不由得跟他说:“你说我做的到底对不起啊,你告诉我啊,你这样狠心,我是不是该让那群合上剜了你的眼睛去,”她抹了一把眼泪,继续对床上那个毫无反应的人说着:“你不说,我们老了以后,就去找个僻静的山脚生活吗,可是我等到我们老了,你怎么就抛下我了呢,你怎么就……怎么就这么狠心啊。”老妇的声音哽咽,借着夕阳暗淡的光线,抚摸着床上人儿脸上的线条,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他在她家门口求亲的日子仿佛就是昨天,怎么这人,说没就没了呢?

老妇人说着说着,却看到那床上气若游丝的男人眼角滑落了一大颗浑浊的血泪,她不由得颤抖了起来,挣扎着坐到床边。

“你是听到我说话了吗?”

她忍不住微微摇着床上人的身体,眼泪随着动作不停地落到那人的脸上,和他的眼泪混在一起,氤氲在布上,散成一朵极其妖艳的花。

可是他什么动作都没有,留给她的最后,只是一滴眼泪,屋外佛声依旧,仿佛吟诵着那无声的哀歌,夫人的儿子都早逝,她现在唯一的依靠也油尽灯枯,所以不会有人来替她吊唁,甚至,如果她哪天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都不会有人发现,她内心十分凄苦,握着那男人的手,轻轻地吻住他闭上的眼睛。

随后整理了自己的粗布衣衫,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在摸到门栓的那一刻的时候,她回头望了望屋内的人,天色已近全暗,厚重的夜色将他们分隔开,她定了定有些花的眼睛,才堪堪看清男人,笑了笑,打开门,看到门口那些素衣和尚,就那样站定,看着他们诵唱。

净空看到老妇人走了出来,心里不由得提了起来,看她的样子,似是已经想通,可是他被拒绝多次,已经怕了,于是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施了一礼,虔诚而真挚。

“阿弥陀佛。”

净空深深躬身,久久没有起身,似是在等那妇人的应答,那妇人什么也没说,只是轻扶了净空一下,侧身示意他们进去坐。

因着夜色此时已是十分黑,这小巷又没有掌灯,闻人羽的腿已经站的僵麻,她看着今夜的朦胧月色,仿若笼罩了一层光晕,这样的夜,更暗了,她翻身攀上妇人的茅草房顶,随便捡去几根尖锐的茅草枝便坐了下来。

那妇人引了和尚们进来后,便就这月色点亮了一盏灯,虽然十分小,可是在这毛月亮的天,已经足够用了。

净空一直站在身边,等着妇人忙完坐下后,走到那妇人面前。

那妇人不明白他到底什么目的,可是他却挺直了身体,一言不发,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屈膝一生,扑通一声双膝狠狠的撞到地上。

在这黑夜里,这声音显得十分显眼,月华在净空身侧晕染一层白色的光晕,闻人羽内心一酸,净空和尚,普化寺主持座下第一大弟子,掌管普化寺内外大小事物,被外人誉为普化寺接班人,从小便荣耀加持的净空,此时,为了自己最爱的小师弟,放下一切尊贵的身份,去求面前的一位朴实无华的妇人,此刻的他,就仅仅是那生命垂危的秋殇的净空师兄而已。


闻人羽仿若充耳未闻,一动不动,也不回答。

秋殇等了半晌也不见回应,几次碰壁,让他不禁有些伤心,眉头皱的紧紧的,眼中是掩不住的失望之色。

“你若是现在不想说话,那就休息吧,我也先睡了。”

说罢就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披着外衣,趴在床沿闭眼就睡了起来。

闻人羽支耳听着床边小和尚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小和尚头上的九点戒疤,眼中晦暗不明,闪过一丝感动。

难不成这些时日他都是这样睡的,这样的姿势持续一晚上肯定不会好受,却为了她这个莫明之人做到如此……

闻人羽眼眸闪了闪,已经睡了这么久,现在根本无半点睡意,窗外风过残叶婆娑,烛火一跳一跳,明灭不定,为这个不眠夜净添一丝萧条。

闻人羽半睁着眼睛,脑中闪现的还是那日父亲奋身杀敌的场面,刀光剑影,血染素衣,临死前还冲她高喊着:活下去。

泪水渗出眼角,从两旁滚落,掩入发中,留下的只有道道泪痕。

闻人羽知道,脆弱只留给今晚就好,从明日起,她便不能再是那个涉世未深的那个懵懂女孩。

晨钟敲响,秋殇迷迷糊糊醒来伸了伸懒腰,身上各处关节“咔咔”作响,浑身酸痛不已。

烛台上的蜡烛早已烧光,留下红红一片烛泪垂在边缘,秋殇看床上的人仍闭着眼睛,才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打着哈欠转身离去。

一打开门,深秋气息扑面而来,天还沉沉,空气漫着薄薄雾气,只能看到门前参天古樟树的黑黑轮廓。

秋殇转身把门关上,游魂似的往厨房方向走去,今日是他烧热水的日子。

闻人羽在秋殇离去后立刻睁开眼睛,挣扎的从床上起来,脚刚挨着地,身子就一软摔倒在地,捂着伤口从地上慢慢爬起,一点一点的往门口挪去。

将门打开,身着薄衣的闻人羽不觉打了个寒噤,环顾看了看,眼前的景色陌生的紧,这寺庙威严大方,她从未来过此地,青石板大块大块的铺在地上,被人踩的煞是光滑,门口一口水缸栉风沐雨布满了青苔,缸内青幽不见底。

想必这应是后院,晨钟声阵阵传来,敲的人心静纯粹,闻人羽看了半晌,心里已有了盘算,关上门,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秋殇自从把闻人羽救回来的那天起,所有心思就都放在她身上。

净空也甚是奇怪,这小和尚秋草也不割,蚂蚱也不捉,连他有时故意调侃捉弄的话也不反驳,真真是换了一个人。

无净寺后有个小花园,那些香客游人少来于此,此地精致秀丽,又极为隐蔽,就成了寺中小和尚们玩耍之地。

只见闻人羽一身素衣盘腿坐在假山石上,双眼微闭,五官小巧精致,素白的小脸恬静无比,对下面不时传来的聒噪之声充耳不闻。

秋殇坐在假山下面,秋阳明晃晃的照在他光溜溜的头上,留下一团光晕,小和尚托着腮,两颗黑水银似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假山上的小人。

俊秀的眉头打成一个结,撅着嘴状似苦恼。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都告诉你我叫秋殇了。”

“……”

“我总不能老是“喂喂“的喊你吧。”

“……”

“我给你起个名字吧,老是喊你“喂“多不好,唔~那天第一次见你你全身黑不溜秋的,要不就叫你黑炭吧。”

“……”

“这个名字好。”

“……”

一旁伸着短胳膊短腿做努力练功状的小沙弥,竖着耳朵一听,顿时憋红了脸颊,扭扭捏捏走到秋殇面前,憋了半晌,奶声奶气道:

“师兄,你好厉害,你也给我起个名字吧。”

“……”秋殇脸上表情“咔嚓,咔嚓”开始龟裂。

“闻人羽。”

“什么。”秋殇震惊的转过头。

假山上的人再也不能继续无动于衷,鸦羽般的睫毛抖动两下,睁开眼睛,带着几分凉薄却又形状姣好的唇微启:

“我叫闻人羽。”

说罢,又垂下眼帘不再理会下面的傻愣愣的两个。

秋殇带了半晌,良久才缓过神来,一把抱起旁边一边练功一边“哈,哈”的小沙弥,满脸不可置信:

“师弟,刚刚师兄好像听到她说话了。”

小沙弥点着头一本正经:

“你没听错,她说她叫闻人羽。”

秋殇只感觉喜从天降,将小沙弥放了下来,又转身坐回到假山前,继续托着腮抬着头,咧着嘴傻笑:

“闻人羽……你的名字可真好听。”

“……”

“我的名字也好听,闻人羽,秋殇,我们俩名字都好听。”

“……”

蓦然,秋殇羞红了一清秀小脸,唇齿间嗫嚅着:

“你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你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啊?”

“……”

“……”

“呼~”一阵秋风一卷落叶,小小花园尴尬的可怕,静的吓人。

闻人羽在寺中修养近半月,身上的狰狞刀伤已结痂大半,也不必因伤整日被锢在小小的后花园,听着秋殇在耳边的喋喋不休,性子再冷的人也被他念叨疯了。

寺中正是秋色好风景,无净寺取其山名,山虽无高大巍峨之态,风景却别有一番特色,秋风一阵扫过,红林浸染,地面满满铺上一层落叶,将湿润肥沃的黑土掩的看不见踪影,整片山林秋味正浓却不见萧瑟之感。

山下悠闲之人也趁着这时成群结伴的上山游玩,好好赏这在他处难见之景,无净寺在这周边也算是小有名气,这时香客也多了些,整日寺门香客络绎不绝好不热闹,再无平日清闲幽静的模样,寺中香烟缭绕,诵经阵阵,多了丝活气,虔诚的信佛者双手合十,跪在佛前,心中默念着,嘴中嘀咕着,再拜上两拜,添上几枚香油钱,脸上就多了些轻松之感。

寺中大大小小的和尚都守在前院候着,引香客,讲佛经,解命签,忙的前脚跟不上后脚,秋殇也难得的跟着师傅走前走后,也无抱怨。

秋殇在屋中呆的实在是无趣,她性本淡然,受不得聒噪吵闹,但这大半个月几乎没听见人声,也有些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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