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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复仇日常迦若莫凌霄小说

楠木夭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也不对,今儿个是成婚的日子,唉……怎一个乱字了得?闻人一鸣闻言,怔愣了。第一反应便是,我有孩子了?第二反应便是,孩子没有了?虽然他从未期待过能与云儿有孩子,可这毕竟是他的骨血。他陡然转身看向呆立在一旁的凤无忧,恨意滋生。若不是她来闹事,云儿就不会挡在他的身前,也就不会失去孩子,他第一个孩子。“而且……”太医又继续道:“新娘若是日后想要再有孕,怕是不易,若是好好调养,方能有三分希望。”闻人一鸣闻言握紧拳头,身上那原本云淡风轻的气息也陡然变得暴戾异常,他怒恨交加,这女人,就是这恶毒的女人毁了他的孩子。虽然他也没有料到云儿会有孕,可是那毕竟是他的孩子。思及此处,闻人一鸣当胸一掌将还在怔愣中的凤无忧拍飞,那一掌,他用上了自己十成的功力。...

主角:迦若莫凌霄   更新:2024-12-04 16: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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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迦若莫凌霄的其他类型小说《公主复仇日常迦若莫凌霄小说》,由网络作家“楠木夭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也不对,今儿个是成婚的日子,唉……怎一个乱字了得?闻人一鸣闻言,怔愣了。第一反应便是,我有孩子了?第二反应便是,孩子没有了?虽然他从未期待过能与云儿有孩子,可这毕竟是他的骨血。他陡然转身看向呆立在一旁的凤无忧,恨意滋生。若不是她来闹事,云儿就不会挡在他的身前,也就不会失去孩子,他第一个孩子。“而且……”太医又继续道:“新娘若是日后想要再有孕,怕是不易,若是好好调养,方能有三分希望。”闻人一鸣闻言握紧拳头,身上那原本云淡风轻的气息也陡然变得暴戾异常,他怒恨交加,这女人,就是这恶毒的女人毁了他的孩子。虽然他也没有料到云儿会有孕,可是那毕竟是他的孩子。思及此处,闻人一鸣当胸一掌将还在怔愣中的凤无忧拍飞,那一掌,他用上了自己十成的功力。...

《公主复仇日常迦若莫凌霄小说》精彩片段


不,也不对,今儿个是成婚的日子,唉……怎一个乱字了得?

闻人一鸣闻言,怔愣了。第一反应便是,我有孩子了?第二反应便是,孩子没有了?

虽然他从未期待过能与云儿有孩子,可这毕竟是他的骨血。

他陡然转身看向呆立在一旁的凤无忧,恨意滋生。若不是她来闹事,云儿就不会挡在他的身前,也就不会失去孩子,他第一个孩子。

“而且……”太医又继续道:“新娘若是日后想要再有孕,怕是不易,若是好好调养,方能有三分希望。”

闻人一鸣闻言握紧拳头,身上那原本云淡风轻的气息也陡然变得暴戾异常,他怒恨交加,这女人,就是这恶毒的女人毁了他的孩子。虽然他也没有料到云儿会有孕,可是那毕竟是他的孩子。

思及此处,闻人一鸣当胸一掌将还在怔愣中的凤无忧拍飞,那一掌,他用上了自己十成的功力。

凤无忧尚还沉浸在自己害了一条无辜的性命中无法自拔,根本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身子便急速后退,直到撞在了庭院中的假山上才停了下来。

她只觉得五脏六腑似是移位了,胸前的肋骨好像也断了一般,浑身剧烈的疼痛着,头上更是被一个小小的凸起撞的发懵,接着,她“呕”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便失去了意识。

在失去意识前,她看到的是闻人一鸣血红中带着滔天恨意的眼神。

而不远处似乎传来母亲的声音,惊惧地唤着她:“忧儿……”

还有一个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却总是唧唧咋咋的像只麻雀,让她几次都想结果了她,却最终还是忍住的喜鹊带着哭腔的大叫:“公主……公主……”

看见凤无忧颓然倒地,平日里与闻人一鸣交好,还没有离去的好友都是大惊。这下糟了,先不说无忧公主是皇上的外甥女,就是她那母亲,陈国的大长公主,皇上的亲妹妹,那可是极不好惹的主儿。

果然,在凤无忧方一倒地,几道身影便掠到了凤无忧的面前。

为首的赫然就是陈国的大长公主凤清幽,凤无忧的母亲。

长公主双手颤抖着想要抚上凤无忧溅上血渍的脸颊,却终是作罢,只能哽咽着轻唤:“忧儿,忧儿。”

喜鹊扑在凤无忧身边,声嘶力竭的哭泣着:“呜呜呜……公主,公主,公主你不能有事,你不能丢下喜鹊,呜呜……公主。”

一旁刚为闻人一鸣新娶的侧室看诊的太医急忙上前为凤无忧诊治。

长公主毕竟是长公主,她压制着心中的颤抖,转过身看着站在一旁的闻人一鸣冷然地道:“丞相大人好大的威风,本宫那皇帝兄长下旨为你和忧儿指婚不过数十日,丞相大人先是迫不及待的迎娶侧室,又重伤了本宫的忧儿。你是不愿意娶忧儿故意想要杀了她呢,还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什么心思?若是丞相大人不给本宫一个交代,那可休怪本宫踏平了你这丞相府。”

闻人一鸣现下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只是他唇角的笑意却是消失了,“长公主严重了,微臣只是因为公主下手害得臣妻小产,一时气怒下伤了公主。”

“你的妻?”长公主冷笑,“你的妻子只能是忧儿,你哪儿来的妻?再说了,那女子竟然还未嫁人便先有孕,已是失德失贞。这等不知羞耻,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丞相大人好大的气度。”

闻人一鸣眸光微暗,却是不做声。他方才是有些失去了理智,出手有些重了,可是他并不后悔。

就在这时,太医苍老的声音颤抖着道:“公主,去了。”

“什么?”长公主雍容冷厉的面容一僵,身形一晃,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她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她唯一的女儿,她的忧儿,竟然就这么,没了?

闻人一鸣也是身形一僵,他倒不是因为凤无忧的死而惋惜,而是凤无忧的死会让他有极大的麻烦。

房顶上的莫凌霄和迦若此时也是一惊,他们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凤无忧……死了?

“喂,你看中的女人死了,你不下去看看她还有没有救?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太医一看就是庸医,肯定没有你医术高明。”迦若仔细看着莫凌霄的眼神,想要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家伙,一张面巾遮住了表情,眼神又没有丝毫的变化,难道他真的对无忧公主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不过看他冷眼目送无忧公主死去,倒是也有可能只是路过。

不过……得有多刻意才能路过丞相府?

“死了也就死了!”良久,清冷的声音才传来。

“啧啧,真无情!”迦若温柔淡笑。

这时,堂中异变再起。

“哈哈哈……今日丞相大人新婚之喜,却是我长公主府之丧,有趣有趣……”长公主突然大笑,可是笑着笑着,一行清泪顺着她精致雍容的面颊滑落。

“暗卫何在?”长公主突然暴喝,带着孤注一掷的狠绝。

瞬间丞相府典雅悠然的院子里出现了数十道黑色的人影,齐齐跪下道:“在……”

“血洗丞相府,一个……”长公主薄唇轻启,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不留。”

闻人一鸣大惊,接着脸色瞬间暗沉:“长公主有些过分了吧!今日可是无忧公主先来寻衅,害云儿小产,就算这事到了大殿之上,长公主只怕也是没理的,如今更是以权势相压,公主当我丞相府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吗?”

长公主的暗卫他早就有所耳闻,那是先帝留给长公主以护佑她的安全。长公主是先帝唯一的女儿,最得先帝宠爱,先帝留给她的都是最好的,这下,麻烦大了……看来一场恶战免不了了。

只是他一动,那么暗中隐藏的那些个别有用心的人,一定会按耐不住,局势定会变得有些无法控制。

他身后丞相府的护卫也早在无忧公主闹事后便聚集了起来,将暗卫团团围住,只是他们都只是普通的侍卫,哪里是这些浑身散发着血杀之气的暗卫的对手。只能强撑着不让自己退缩,免得落了自家丞相大人的面子。


凤无忧一时间有些犹豫了,到底要不要告诉弄月,她没有死,借由别人的身体重生了?

“哈哈哈……无忧来了便直接过来就好,怎么竟在站着发呆呢?”一道爽朗中带着威严的声音打破了凤无忧的沉思。

凤无忧理了理情绪,行礼道:“无忧参见陛下!”

“免礼!”陈王说罢,一双如鹰隼般的眸子扫视了一下凤无忧,似是在打量着什么。

良久,陈王才开口,戏谑道:“你这丫头,怎么受伤一场,竟与朕这个舅舅生分了?以前你刚学会说话的时候,整日里腻在朕的怀里撒娇耍赖,当真是惹人怜爱!难不成你还在怨朕之前下旨禁你的足?”

“无忧不敢!”回忆了一下以前凤无忧对待陈王那不畏惧却也不亲昵的态度,凤无忧只硬邦邦的回了四个字。

陈王许是习惯了,也不以为忤,继续道:“你这丫头,是不敢还是不怨?”

凤无忧清浅勾唇,“既是不敢也是不怨!无忧已经长大了,自然不敢再如儿时一般肆意妄为,让旁人笑话。陛下禁足无忧,也是为了平息相府的怒气,无忧又有什么好埋怨的?”

陈王一怔,威严棱角的嘴角轻轻一勾:“才不过月余不见,你怎么突然长大懂事了?若是你母亲回来必定也要惊讶一番!”

凤无忧心中一顿,看来她的改变已经让很多人看在眼里了,当下她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人总是要成长的!”

悠扬的琴声继续传来,弄月就像是没有听见眼前两人的对话一样,沉浸在一曲之中,浑然不顾外界发生了什么。

陈王也不再说什么,认真听着曲。

一曲毕,弄月紧接着弹下一首,这次她弹的曲子不似上一首悠扬婉转,而是嘈切急转,带着一股沙场血战的苍凉与悲怆。

陈王眼中闪过一抹欣赏,这女子的琴艺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他原本是听暗卫说凤无忧去望江楼听曲遇到了闻人一鸣与睿小王爷发生了一些冲突,便起了心思唤凤无忧入宫,左右许久不见这丫头,听说她自大闹相府后性情大变,少了几分嚣张跋扈,多了几分沉静内敛,这可不是他想要的,这丫头越狂妄越好,最好只是个空有容貌的草包,声名狼藉一些也没有什么关系,如此一来长公主府还有何惧?

可偏偏她近日来性情变化太大,让他着实有些不安。

他要的是骄横跋扈腹内草莽的外甥女,不要第二个大长公主。

在弄月姑娘弹奏的第二曲接近尾声的时候,陈王兴致勃勃的眼神才从弄月身上转向凤无忧。

凤无忧不由浑身汗毛一竖,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听说你想要与闻人一鸣退婚?”陈王眼神闪过一抹探究。

闻言,凤无忧眼底闪过一抹凌厉,面上却染上了三分委屈,四分难过。

“当日无忧不过是说的气话,恼恨他还未娶无忧过门便另娶她人,当日发生的一切也不是无忧的本意,只是后来无忧见他那般护着柳清云,也就渐渐失望,歇了对他的心思,只是……无忧的一片真心错付,当真难受!”说着,凤无忧脸色有些苍白,浑身紧绷好似真的伤了,痛了。

“男儿三妻四妾本属正常,不过你放心,朕定不会让那柳清云越过你去,当日朕下旨言称她是妾便是此意,她这辈子只能安安分分当她的妾,就算日后有了子嗣,也是庶出威胁不到你!朕作为一国之君本不该插手这些内院的事情,奈何你母亲常年在外领兵,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吃斋念佛不理世事,太后她……罢了,总归朕不会让你这唯一的外甥女受委屈,你且安心待嫁!”

说着,陈王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依旧抚琴的弄月,复又漫不经心的盯着凤无忧,道:“若是你喜欢听曲,只管派人去望江楼唤月儿姑娘进府,望江楼那般鱼龙混杂之地,你若是受了伤吃了亏,可让朕怎么跟你母亲交代!还有那流言蜚语,你不在意,皇家的颜面也不能不在意。”

安抚一阵再敲打一番,陈王的心思果然深沉,连她男扮女装去望江楼的事情都知晓了,今日传唤她进宫叙话是假,警告才是真吧!

心中冷笑,可凤无忧面上却闪过一抹尴尬,呐呐道:“昨日无忧女扮男装出府,只是……”

还不等凤无忧解释完,陈王便笑着开口打断:“小孩子玩闹实属正常,只是太后将你禁足一月,若是让她老人家知道你不听话乱跑,你又得受点皮肉之苦,你母亲不日将返京,回来又得心疼了!左右不过一个月,很快也就过去了!”

“无忧明白了!”凤无忧没有反驳,全都应下了。

“既明白了就回去好好休养一个月!”陈王笑得亲厚,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谨遵陛下教诲!”凤无忧垂眸,掩去所有情绪。

随着凤无忧话音落下,弄月曲毕起身行礼,她一举一动一抬眸一启唇,当真是纤腰袅娜,风情万种,这样的弄月却是凤无忧不曾见过的。

“陛下万福,月儿琴艺拙劣,还望陛下莫怪!”弄月微微福身,一阵微风拂过,几缕调皮的发丝亲吻着她净白如玉的面颊,半垂着臻首露出纤细洁白的颈项,当真是妙不可言。

“月儿姑娘的琴艺称得上举世无双!”陈王不由赞叹出声。

作为一国之君的陈王虽然不沉溺美色,却也是喜欢美人的,尤其是这般气质清冷却暗含热烈的美人。

看见陈王眼底闪烁的猎奇般的光芒,凤无忧不由心中一凛,陈王看起来真的被弄月勾起了兴趣,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没有犹豫,凤无忧直接开口道:“陛下,无忧还有一事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哦?何事?”陈王挑眉。

“昨日望江楼一别,我……我还想听月儿姑娘弹琴,这……陛下能不能让月儿姑娘随无忧一道回府?”

陈王一愣,沉思了良久才道:“也好,左右月儿姑娘也该出宫了,与你同行自是再好不过。”


秦长风?他怎么会在这里?

想起卧龙山暖泉里发生的一幕幕,饶是凤无忧这个重活两世的人都不由觉得尴尬,尤其是这人曾认真的说要求娶她,却被她百般出言羞辱,此时再见这人绝美不似凡人的面孔,她有种想要逃的冲动。

看见凤无忧,秦长风先是眸光微黯,随即却扬起温柔到极致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好似对之前的事情已然完全不介怀。

“无忧参见太子哥哥,无忧来迟还望太子哥哥恕罪!”凤无忧福身行礼。

“不必多礼,左右不过我们三人也刚到,你不算迟!”太子殿下温和道。

“微臣见过无忧公主!”闻人一鸣与秦长风二人一站一坐一不情愿一浅笑,齐声行礼。

“免礼!”在太子殿下的面前,凤无忧自是不会托大。

待客气完,太子殿下这才转向皇城外。

有了凤无忧的加入,皇城之上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陡然冷凝。

闻人一鸣冷着一张脸不说话,秦长风则眼观鼻鼻观心做沉默状,臣子不说话太子殿下也不好多说什么,再说他从小便对骄横跋扈的凤无忧敬而远之,从未亲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三人,打眼一看均温和儒雅,可细细看来却各有不同,太子殿下温柔中带着不可靠近的威严,闻人一鸣温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冷然,秦长风如谪仙般的容貌让人观之便不敢亵渎,这样的三人出现在一起,当真可以称得上赏心悦目,美好的如一幅画卷。

此时,这三人不说话,凤无忧自然也懒得说什么,只将目光投向远处快速有序行进的队伍。

母亲!

凤无忧的母亲,也是她的母亲。

她没有与她过多接触,可是听到她回京的消息,还是忍不住的激动,这便是融在这具身体内的血脉相连吧!

良久,许是太子殿下觉得气氛实在尴尬。

主动开口问道:“无忧,这次姑母回来,只怕要给你和一鸣主持婚事了吧?你这多年的心愿也算是有个好的结果。”

太子殿下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凤无忧和闻人一鸣齐刷刷的冷了脸。

最初不愿意这门婚事的是闻人一鸣,为此他不顾一切的娶了柳清云想要恶心一下凤无忧,却不料被凤无忧大闹一场之后想要退婚的成了她,从那以后闻人一鸣便说不上厌恶还是奉旨娶亲的不情愿或者将无忧公主纳入相府报复的心态,倍感纠结折磨。

凤无忧则从来没有想过嫁入相府,哪怕陛下与太后关于凤无忧婚事的博弈还未角逐出任何结果。

不过太子开口,不回应也不合适。

“婚事之事母亲回来自会有安排,无忧并不清楚!”凤无忧低眉敛目。

闻言,太子殿下只当是凤无忧害羞,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以姑母和父皇对你的疼宠,这嫁娶之事,定不会委屈了你!”

闻人一鸣的脸色有些难看,这女人,难不成还真的不想嫁给他?那么以前追着他跑的那个她呢?

秦长风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她说得对,他连跟她求亲的资格都没有。

“不论怎样,无忧都不会觉得委屈!”凤无忧淡淡道。

闻言,太子殿下不由侧目,一贯骄横跋扈脾气暴躁的凤无忧,怎么今日说话这般进退有度心平气和?这与她以前表现出来的完全不符。

如是想着,太子殿下的目光带上了三分探究。

凤无忧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将目光投向已经近在眼前的大军。

突然,黑压压的大军停了下来,在皇城千米之外驻扎,一身银色战袍的大长公主凤清幽带着一小队将士单骑打马朝着城门而来。

“走吧,我们下城门迎接姑母!”太子殿下温文一笑,率先走下了城门。

不多时,大长公主一行便入了城门。

利落的翻身下马,大长公主一眼便看见站在太子身后的凤无忧,她先是上下扫视一眼,见凤无忧身体已然恢复的差不多才放下心来,当日凤无忧受伤,她都没等到她伤势恢复便被派去练兵,紧接着又剿匪,都没能好好看看自己的女儿。

“见过太子殿下!”大长公主行了个军礼,低声唤道。

“姑母真是折煞侄儿了!”太子殿下只是虚扶了一下,到底还是受了大长公主这一礼。

“娘!”凤无忧面色微变,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母亲,受伤了?

大长公主冲凤无忧摇了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父皇明日傍晚在宫中为姑母设了洗尘宴,正好今日北苍国的太子苍烈澈来访,姑母也正好一起去见见那北苍国下一任国君。”

“好,待我整理仪容沐浴焚香,明日进宫给皇兄请安!”

“栖梧先送姑母回长公主府!”

“也好!”

不得不说,太子殿下会端着架子,也会放低姿态,这样的他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真是笼络人心的一把好手。

一直将大长公主一行送到长公主府,太子殿下才乘坐马车离开,闻人一鸣和秦长风自然相伴左右。

直到踏入长公主府,凤无忧才松了口气,碰见闻人一鸣她倒是自有应对的方式,可对于秦长风,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坦然面对,从护国寺到卧龙山暖池,他们二人的纠葛有些出离掌控了。

大长公主府。

悠然居。

大长公主将凤无忧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见她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之后,才安心坐下,捧起香茗轻轻呷了一口。

“忧儿,怎么你今日对那闻人一鸣如此冷淡?难道你是真的想与他退婚?”暗中观察了凤无忧和闻人一鸣一路,待分开了之后大长公主才问出口。

凤无忧犹豫了一下,前身对闻人一鸣可谓是痴狂的紧,现在她一下子表现出毫无兴趣肯定会引人怀疑。

于是,凤无忧半垂着眸子,声音悲戚地道:“娘,他都另娶了柳清云,还为了她重伤我,要不是我命大那一口气也就直接过去了,受伤这段日子我左思右想,我就算嫁给了他,日后也得面对柳清云,莫说她现在恨我入骨,就是我也容不下她。”


“四年前的百花宴,你竟然还妄想轻薄宛娉公主,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个女人嫁了你说不定刚过门就得守寡!”

“对了,看你这病怏怏的样子,只怕男人的雄风都没有了啊!哈哈哈……怕是谁嫁给你守寡都得以清白之身了!”

“你还回京做什么?还不如死在外头的好。”

“不过他的皮相倒真是不错,也许睿王府彻底没落了以后能到伶人阁挂牌,兴许能吸引一些有特殊癖好的人,睿王府的小王爷,这名头也是够响。”伶人阁乃是京城中唯一的小倌馆,接待的客人多都是一些好男风的达官贵人。

一群人就那么七嘴八舌的讽刺着,还有一个人的眼神万分的邪佞猥琐,便是最后说到伶人阁的那个男子。

凤无忧闻言,下意识的放眼望了过去。

只间七八个锦衣华服的男子围成了一个圈,对着中间的人讽笑辱骂着,旁边还有一个小厮样的男子,被两个男人架着抑制住了动作,而那小厮似乎在歇斯底里的嘶吼着什么听不分明的话语。

而中间的那个男子坐在一辆木质的轮椅上,低着头一眼不发,似乎是对眼前这种情况习以为常。

凤无忧突然眼神一冷,这些人便是刚才她在山道上遇见的那群出言不逊的衣冠禽兽,那么……那个被围住陷入困境的男子,便是睿小王爷秦长风吧!

曾经有人说过,如若秦长风没有被病弱之躯拖累,那么他现在定然是五国七公子之首。

人的劣根性,在旁人权势强过自己的时候讨好巴结,在旁人没落了不如自己的时候百般踩踏,当年睿王府如日中天的时候,可没有人敢站住来这般羞辱秦长风的病弱之躯。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

于是凤无忧收回眼神,继续走着。

就在凤无忧越过那群人的时候,她鬼使神差一般又看了一眼哄乱之源。

这时,她透过了重重叠叠的人影,一眼就看见了被围困的那人的样貌,她不禁愣住了。

那人虽是坐在轮椅上,却穿着不染一尘的牙白色长衫,束起的发上簪着一支羊脂白玉簪,星眸朗目,鼻峰高挺,俊若芝兰玉树,皮肤略显苍白并未有损他的绝世容颜,倒让他略显俊秀的几分。他削薄的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似乎对眼前的情势毫不在意一般。

忽略他身体的病弱不堪,他算是凤无忧见过的最为俊美的男人了,但是让凤无忧愣住的,并不是他的样貌,而是他的眼神,他的眸子竟然像是历经了人世间的沧桑浮沉一般,却又温柔若风,让人瞬间宁静。这样的眸子,她似乎见到过,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

就在这时,那个长相猥琐邪佞的男子突然朝秦长风伸出了手,眼神带着淫邪的光。

不知道为什么,凤无忧突然觉得那个猥琐的华服男子真的很该死,他竟然想玷污那双温柔沉静的眸子。

于是,一件让凤无忧日后万分懊恼的事情发生了。

她竟然缓缓开口,喝道:“住手……”

她的声音清冷而沉静,虽然不大,却穿透力极强。

瞬间,那群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转向了凤无忧。

惊艳……

没想到在这护国寺中竟然还能遇上这般风华绝代的美人,相比这藕色衣衫的女子,其他来进香的女子完全黯淡了颜色沦为庸脂俗粉,那几个华服公子齐刷刷地想到。

不过……这般美人,他们应该都听说过才是,不会有什么来头吧?上下打量了一番凤无忧,他们又齐齐的放心了,这绝世美人穿的虽然不俗却也不是什么稀罕少有的华服,应该只是深闺之中的小家碧玉。

于是,这些人一时色胆膨胀了起来。

“哟呵……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遇见这般美人,咱们兄弟几个还真是有福气啊!”说着,一贼眉鼠眼的男子自命风流的摇着折扇,缓缓向凤无忧靠近。

其他男子虽然都色心起,却也只是原地哄笑闹着,不敢上前,这般看来,这贼眉鼠眼的男子竟俨然是这些人的头儿。

秦长风平静无波的眼神也落在了凤无忧的身上,他先是一怔,然后眼中泛起了丝丝涟漪,紧握着的手也轻轻的松开,他的手心赫然是几颗小小的石子。

竟然是她?

秦长风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凤无忧,除了四年前百花宴上的交集,他以前也曾多次见过这个耀眼如一团火般的无忧公主,她热烈,她嚣张,她跋扈,她总是骄傲的讽笑着,似是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她的脾气暴烈稍有不如意就挥舞着自己的鞭子抽人,如果说宛娉公主是一朵端庄华贵的芙蓉,那么无忧公主就是热烈鲜艳的寒梅,于寒风中傲然独立。

人人都道无忧公主跋扈狠辣,可他却见过她的另外一面。

只不过,她一贯热烈如火,怎么今日这边睥睨冷冽?

她的变化似乎有些大!

不过几个呼吸间,那猥琐男子便走到了凤无忧的面前,他伸出手摸向凤无忧毫无一丝瑕疵的白皙面庞。

凤无忧神情丝毫不变,她身边的侍卫头领却是率先出手了,他狠狠地扣上那男子的手腕,轻轻一扭。

“啊……”男子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天地,随即侍卫头领随手一甩,那男子的身躯便倒飞了出去。

“你你你,你竟然敢弄断了爷的手!”那男子被自己的同伴接住,半躺在地上用另外一只手指着侍卫首领,声音都疼的颤抖了起来。

侍卫首领不屑地看了一眼那男子,冷声道:“废物……”

那男子脸色骤变,他指着侍卫首领,脸色瞬间变得扭曲,吼道:“把这群人给爷抓住,男的直接剁了喂狗,女的给爷留下,爷今晚要干死她。”

男人的声音着实有些歇斯底里,凤无忧却因猥琐男的话彻底冷了脸,冷静完全消失不见。

“你,废了他的另一只手……”凤无忧指着侍卫首领道。

侍卫首领眸光一凛,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他直接闪身到男子跟前,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下废了那男子的另一只手。


不好,传言这北苍国的太子殿下苍烈澈性子狷狂霸道,就是北苍国皇帝都拿他没有办法,若是他对无忧公主生了兴趣,只怕……大事不妙了。

“不是说备下了国宴吗?还不前头带路!”良久,许是觉得无趣,马车内传来苍烈澈索然无味的声音。

“请!”德贵微微侧身,引着北苍太子那漆黑诡异的马车从侧门入宫。

御花园内,人头攒动。

陈王尚未率群臣出现,一些受邀的大臣夫人携自家子女先行入宫已经三三两两的聚集在御花园中赏花闲谈,此时日头正毒,所有人均身着正装,不免有些闷热。

此次国宴陈王特意安排在御花园,并着人请了皇城内最有名的戏班子玉堂春,还有最近风头正劲的望江楼琴师月儿姑娘登台献艺,倒是吸引了不少人好奇。

“这玉堂春的戏可不是那么容易听到的,听说他们一个月才唱十折戏,上次我家老爷亲自去找戏班子的班主约戏为老夫人贺寿,都被推脱了。”

“这玉堂春是皇城百年戏班,我倒是听说过,可那望江楼的琴师……倒真有些陌生呢!”

“哟,这几个月那狐媚子可是将皇城大半男人的心给迷了去了,听说就连陛下……咳咳……哎呀,总之你得看好你家相公,可不能踏足望江楼,那不是正经的地方。”

“哎呀,夫人说的没错,我家相公自从听那狐媚子谈了一曲,便时常流连望江楼,若他只白日去听曲也就罢了,可有时竟夜宿,真是气的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望江楼真的是白日里喝茶听曲,晚上……是秦楼楚馆?”

“可不是……”

“好了好了,这里还有小辈呢,你们一个个也是有诰命在身的官家夫人,说这些作甚。”

“这些闺女小子都到了成婚的年纪,说说也无妨。”

“胡闹!”

“知道您是太傅夫人,家风严谨,咱们不说了就是。”

“是是是,不说了!”

凤无忧方一转入御花园,听到的就是一众官家夫人在讨论弄月,其实她们话里的意思不外乎弄月出身不好,狐媚惑人,没有资格踏足皇宫,在国宴上当众献艺。

当然,这其中的酸味不言而喻。

弄月的名声越大,引来的污水就越多。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哪怕是这些官家夫人,幼承庭训世家出身,也免不了俗。

凤无忧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就在她想要学着前身的性子去教训这些长舌妇的时候,一道温柔却刺耳的声音闯入凤无忧耳中。

“哟,这不是无忧嘛,怎么你竟然不陪在姑母的身边,跑到这御花园惹人嫌来了?”来人身穿烫金色的宫装华服,年岁看起来与凤无忧相当,容貌虽稍有逊色,却胜在娇俏可人,可是她说出口的话却着实刻薄。

这人正是一直与凤无忧不对付的宛娉公主,陈王的亲女儿。

“本宫在哪里与姐姐有何关系?再说了,今日的国宴,传旨太监指名本宫参加,你若是不满,自可去找陛下说去。”凤无忧冷笑开口,一点也不客气。

方才聚在一起夫人小姐们看到两位公主争锋相对上了,不由均脸色一变,远远的避开了。

谁都知道,宛娉公主和无忧公主虽说是表姐妹,可形同水火,一个有太后护着,一个由陛下宠着,哪个都不好惹。

“你……”宛娉气结,凤无忧这嘴皮子倒是比以前利索多了。

“要是没别的事就请让开,本宫还要去寻母亲!”说着,凤无忧淡淡的瞥了凤宛娉一眼,就准备离开。

蓦地,凤宛娉突然压低声音,在凤无忧身侧低声道:“本宫听说昨日姑母回京,你竟然迟迟未到城门口迎接姑母,当真是不孝。”

凤无忧脚步一顿,跟在她身边的喜鹊不由有些内疚,若非是她忘记告诉公主这件事,公主怎么可能会迟,又怎么会被宛娉公主当众说出这件事来责难公主,都是她的错。

喜鹊犹豫了一下便准备上前将这件事说出来,却被凤无忧清冷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这件事情若是凤无忧忘记了,不过是给凤宛娉留下了攻击的话柄而已,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可若是喜鹊这个奴婢忘记告诉主子这件事,只怕她的小命就要留在这里了。

“说起这件事来,姐姐好歹也是母亲的亲侄女,怎么不见去城门口迎接母亲回京?本宫只是迟到,总比某些人不来的强吧!”凤无忧扬起灿烂的笑容,凉凉回道。

“你……”宛娉气的吐血,她一向给外人的印象都是温婉贤淑,而凤无忧完全相反,她不能生气,不能发火。

“本宫怎么了?”凤无忧淡笑问道。

凤宛娉娇俏的面容有些扭曲,这凤无忧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平日里只要她言语稍微挑拨几句,她便耐不住自己的性子动了手,只要她动手,她就能想法子让太后惩罚她,可是今儿个她怎么只动嘴皮子不动手?

上次她能沉得住气也就罢了,今日她拿姑母说事,她竟能忍住。

该死!

脸色阴晴变换着,凤宛娉突然看向凤无忧的身后,那里出现了一道她万分熟悉的身影,眼底闪过一抹幽深冷厉,再次抬起头时,凤宛娉娇俏的脸上一扫怒气,带着三分惧怕,四分委屈,五分娇弱。

同时,她眼中闪过一抹水光,道:“无忧妹妹,姐姐昨日也不是有意不接姑母,你若是为了这事责难于姐姐,那姐姐也无话可说,只是……妹妹那些话当真诛心,让姐姐听了实在难过。”

“咦?”凤无忧不由惊讶,这女人变脸还真是快,方才还恨不得食她肉喝她血,不过才瞬间就换了一张脸,绝对有鬼。

“姐姐严重了,妹妹方才的话可真没有诛心之言,不过是姐妹间的闲聊罢了,让姐姐难过了妹妹真是抱歉!”凤宛娉跟她来虚与委蛇那一套,她自然得配合着演下去,否则温婉贤淑楚楚可怜都让她一个人当了,她变成了那个嚣张跋扈咄咄逼人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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