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赶过去。
墓园里，翩翩的棺材已经被打开，宋知州跪在泥土里，像是丢了魂儿一样盯着她的尸体。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翩翩，你是在和妈妈一起吓唬我吗？我真的被你吓到了，你快起来好不好？别吓唬爸爸——”
他说着，眼泪已经掉了下来，身体也颤抖到跪不住。
“爸爸给你带了玩具回来，翩翩，”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女儿早已冰凉的手背，“翩翩你理理我，说句话啊！”
听到我走近的脚步声，宋知州就像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拽住我的裤脚，他涕泗横流，“月瑶，快——你——你快叫她起来！”
“翩翩已经死亡八天了，她不会再醒来了。”我平静地开口，“她的遗愿，就是头七的时候听爸爸妈妈一起唱摇篮曲，不过她死的时候你不肯回来，头七的时候也是，既然现在来了，那就补上吧。”
“……不！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们的女儿没死！”宋知州满眼希冀地看着我。
“她的尸体就在你面前，你看不到吗？”我拂开他的手，“唱吧，就像昨天你给徐冉女儿唱的那样。”
霎时间，宋知州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脸色像尸体一样惨白。
“唱吧。”我轻声开口，“翩翩吐血而亡的那天，你在和杀她的凶手举行婚礼，她的头七，你还在和凶手厮混。唱完这支摇篮曲，这是你这个不配为人父的畜生，唯一能为她做的。”
“不！不是这样的！”宋知州疯狂地摇着头，忽然，他跪着朝翩翩爬去，崩溃哭道，“爸爸不知道！爸爸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呵——”我低头轻笑，“真可笑。”
宋知州呼吸一窒，他拽着自己的头发，哭着倒在坟边，“我以为那是你骗我回来的手段，我……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啊！我不是人！我该死！”
他不停地扇着自己耳光，有时又神经错乱一样疯狂磕头，很快就弄得满身是血。
“翩翩，你是不是想听爸爸给你唱摇篮曲，爸爸现在唱给你听！”他握住翩翩毫无血色的手，紧紧地贴着她青白的脸，哽咽着，“快睡吧，小……小宝……宝……”
“你知道翩翩为什么想要我们在头七唱吗？因为传说那一天，死去的灵魂会归来，她其实是想再见爸爸妈妈一面。可是宋知州，你来的太迟了。”
我叫保安将他拉出墓园。
“不要！让我再看看女儿！放开我！”宋知州疯狂地挣扎着。
我冷笑，“当初我用尽了一切办法哀求你，你都不肯回来见翩翩，现在你以为你想见就能见吗？以后，你永远也别想踏入这里一步，我怕你污了我女儿的眼。”
“不要！月瑶我求求你！让我再看看她！”宋知州挣脱了保安，跪在地上不停地朝我磕头，磕到头破血流也不肯停。
“让我向她道歉、赎罪！”
“哈哈哈哈！”我笑起来，“你的道歉值几个钱，能让翩翩活过来吗？你的赎罪又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吗？你这种东西不配赎罪，你只配活在地狱里 ，日夜煎熬，时刻痛苦！”
我一脚把他踢下台阶，“把他扔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