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太子,他才应该是天底下最受敬仰的男子,可这个身份低微的女子在见到他之后竟然没有一丝崇拜?
且还有一点,当初他之所以让简宁嫁与江北湛,目的便是羞辱他。
谁曾想,这个身份卑微的女子竟有如此能力,凭一己之力便改变了整个西南的局势。
这让太子觉得气愤,同时又觉得嫉妒。
他才是太子,为何江北湛连运气都比他好?
几个缘由叠加,让太子心中的怒火焚烧起来,他脸色阴晴不定的走至简宁跟前,冷笑道:“北王妃,本太子也算是你的媒人,怎的见了本宫,你连句感谢的话都不会说?”
火莫名就烧到了自己身上,偏偏这人她惹不起,只能自认倒霉,低眉顺眼道:“简宁多谢王爷赐婚,让简宁寻得良人。”
态度谦和,语气恭顺,可太子却愈发气不顺,正欲开口,江北湛忙道:“太子一路奔波,必定劳累不堪,臣弟早已准备好房间,还请太子殿下先行歇息,在做打算。”
太子扫了江北湛一样,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等他们都走了,简宁才道:“来者不善啊,你可知他为何而来?”
太子和江北湛的关系,从来便不曾好过,他突然登门造访,让人不怀疑都难。
“这……”江北湛昨日夜里便收到了消息,然事关简宁,一时之间他不知该如何跟简宁言明,没曾想,太子今日便到了。
简宁定定的瞧着太子的脸色,夫妻一年多,她已然知晓江北湛这样的神色底下隐藏着什么,“阿湛,你我之间,不必隐瞒。”
江北湛伸手将简宁拥入怀中,长叹一声,“近日西北发生洪灾,朝廷派人前去赈灾,岂料那位大人才疏学浅,竟死在了西北。
后不知怎的,朝堂之上有人说起你治理西南旱灾之事,皇上便指明要你前去赈灾。”
“我?”
简宁如遭电击,半天回不了神。
原本她以为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便可,没曾想,竟还有人算计她。
忽的,简宁想到太子方才的神色,略一思衬便明白了太子的目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真是好算计,但她简宁又岂是那么容易认输的?
“所以太子此行是来传旨的?”
简宁轻声道。
“应当如此。”
对此江北湛也不甚了解。
“行了,先回去吃饭吧,不管是不是,到时候便知晓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简宁从未怕过什么。
江北湛盯着简宁的侧脸,心中生出几分自责。
他和太子之间的斗争是注定的,可简宁却不同,若不是他们之间的斗争,她应当会嫁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君,生两三儿女,和顺平安的过一生。
可命运就是这么无情,将简宁牵扯进来。
“阿宁,对不住,若不是我……”简宁一听这话便知晓他想说什么,以纤手轻掩住他的唇,嘴角泛起一丝微笑,“阿湛,我们既已是夫妻,便应当同甘共苦,没什么对不住的。”
简宁这话让江北湛心里像是被重重击中一般,整个身体都陷入酥麻当中。
下一秒,他将简宁打横抱起,直奔卧房。
两人不知,他们的行为被太子的人尽数禀报于太子,听闻之后太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宫的好皇弟啊,竟被一个低贱的商户之女迷了心,如此甚好,他越是作践自己,便越对本宫有利。”
面对太子的自言自语,下人不敢多言,瑟缩在一旁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见无人附和,太子顿觉没趣,丢了手中的茶杯合衣躺在床上。
翌日一早,太子便命人叫了江北湛与简宁来到大厅,手持圣旨开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王妃简宁蕙质兰心……”后面是一大段冗长繁复的形容词,简宁听得暗自翻白眼。
好一会儿才听得太子道:“今西北洪乱,特命北王妃前去平乱,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迟疑了片刻众仆从才齐声高喊。
太子高傲的将圣旨合上交到简宁的手中,轻声道:“北王妃果真是贤内助,是皇弟之福,也是我大沥之福,本宫且在此祝北王妃平安归来。”
语毕,太子眼神轻蔑的瞧了江北湛一眼,似在言,你喜欢她又如何,你照样护不住她。
江北湛只觉得一阵气血逆行,一双手紧握成拳,脖子上更是青筋密布。
简宁察觉到他的变化,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嘴角浮现一个风轻云淡的笑,江北湛忽的就释然了,太子此言本就是为了激他,他又何必傻乎乎的上当?
太子将他们之间的小动作看一清二楚,一张脸顿时黑如炭,冷声道:“西北之乱迫在眉睫,还请北王妃明日与本宫一起启程,争取早日肃清洪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