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文得知此事后,跟个没事人一样揶揄道:贪心不足蛇吞象,她活该。
我早就明白,他不会在乎吴敏芝的死活。
他突然严肃起来:老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晚上有人在屋子里面说话。
我缓缓地笑了,起身关上了灯:可能是你睡眠质量不好吧,我没有听见过。
他嘟囔了两句,叹了口气,转身睡着了。
时针走到了十二点,我转头看向熟睡的他。
点开了角落里录音机的开关。
儿童纯真懵懂的嗓音在黑暗的空间里飘荡开来。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突然,孟景文一声惨叫,弹坐了起来。
我按下遥控器,声音顷刻间消失。
孟景文满头大汗,他光着脚在屋里来回的翻找。
找累了就开始拍打自己的耳朵。
他颤颤巍巍地晃醒我,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宜舟,我真的听见了,有小孩在唱小兔子开门,你没听见吗?
是不是我们的女儿啊。
我装作刚醒的样子揉揉眼:没有啊,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公司的事我来处理吧,你先休息休息。
孟景文恍惚着点了点头,刚想躺下,却碰倒了身旁的衣架。
他慌张地叫了起来,等冷静下来看清是衣架又松了口气。
我冷眼看着他精神衰弱,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般乱猜忌。
不过这才哪到哪,女儿和母亲的死我要拿他们的血来祭奠。
接下来的日子,我依旧会时不时地弄出些小事故来吓吓他。
婆婆听说他最近不太舒服,跑来我家看他。
她心疼地看着孟景文:怎么瘦了那么多。
我叹了口气,悠悠道:他最近睡眠不好,可能是因为阿芙的离世伤心过度,不过妈不用担心,医生说不碍事的。
婆婆一双精明的眼睛打量着我,半晌开口道:景文跟我回去住一段时间吧,你现在忙公司的事,景文这边你也照顾不好。
我点点头,掩住神色:都听妈的。
可婆婆刚想把他拉出去,孟景文立刻神经质地大喊:我不走,我不离开宜舟。
婆婆拉着他,急的满头的汗。
我顿了两秒,缓缓道:婆婆,既然景文不想出去,那你可以住家里啊。
婆婆叹了口气,点点头:那也只好这样了。
从这天开始,孟景文的衣食住行婆婆全程把控。
我知道她在防我,但没关系,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这一天,到了半夜十二点,孟景文慌张地吵醒我:宜舟,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响声,客厅里好像有声音。
我看着他凹陷的眼眶,和苍白的脸,缓缓地笑了。
抬起手温柔地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你又幻听了。
他急忙反驳我:刚才真的听见了。
于是我穿了鞋,和他一起走到了客厅。
客厅里一片寂静,他精神紧绷地来回的寻找。
我将手伸进兜里按下按钮,窗外的装置快速飘过。
孟景文尖叫了起来,他双目睁大让我去看。
我转过身,一脸平静道:什么都没有啊,老公。
此时恐惧已布满了他的脸庞。
我按下了第二个按钮,三百六十度的立体循环音响播放着那首儿童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孟景文崩溃了,他双手插进头发里,嚎啕大哭。
他感觉那个声音无处不在,此时头晕目眩,身体像是濒临到了极点。
我将一把车钥匙放入他的手中:老公,你先离开这里。
他哆哆嗦嗦地一把拿过钥匙,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
我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气,看向婆婆的房间,哼笑一声,这安眠药的质量真够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