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括王龁的现代都市小说《完结版小说硬刚白起by赵括王龁》,由网络作家“赵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上,如果马服子不能总揽全局,那么我军两部难以呼应,长平关很难攻下啊。”廉颇听到这里,连忙出列说道:“我愿挂帅攻打长平关,一切听从马服子指挥,必定为我王攻下长平关,请王上恩准。”廉颇站出来这么一说,赵胜和蔺相如都叹了口气,心里开始对接下来的战事感到了一丝不安。廉颇明说自己听赵括指挥,其实是害了赵括。赵王听到自己国家资历最老的将军主动要听命于现在带兵最多的将军,估计晚上睡都睡不着。赵王挥挥手,开口说道:“我听触龙说,他的儿子舒祺熟读兵书,不亚于赵括啊。”触龙站了出来,高声说道:“不错,我儿兵法娴熟,曾与赵括谈论兵法,不分胜败。”赵王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既让如此,我意让舒祺挂帅,带兵二十万攻打长平关。”此话一出,满座俱惊。庞煖第一个...
《完结版小说硬刚白起by赵括王龁》精彩片段
“王上,如果马服子不能总揽全局,那么我军两部难以呼应,长平关很难攻下啊。”
廉颇听到这里,连忙出列说道:“我愿挂帅攻打长平关,一切听从马服子指挥,必定为我王攻下长平关,请王上恩准。”
廉颇站出来这么一说,赵胜和蔺相如都叹了口气,心里开始对接下来的战事感到了一丝不安。
廉颇明说自己听赵括指挥,其实是害了赵括。
赵王听到自己国家资历最老的将军主动要听命于现在带兵最多的将军,估计晚上睡都睡不着。
赵王挥挥手,开口说道:“我听触龙说,他的儿子舒祺熟读兵书,不亚于赵括啊。”
触龙站了出来,高声说道:“不错,我儿兵法娴熟,曾与赵括谈论兵法,不分胜败。”
赵王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既让如此,我意让舒祺挂帅,带兵二十万攻打长平关。”
此话一出,满座俱惊。
庞煖第一个站了出来,高声说道:“大王,舒祺从来带过兵,只会些许兵法,让他带兵打仗,不合适啊。”
还没等赵王开口,触龙就站了出来,指着庞煖的鼻子骂道:“庞煖你是何意,那赵括之前不也是只会谈兵,不懂实战,现在也小胜秦军。
我儿舒祺熟读兵书,难道还不如那个赵括不成。”
“马服子之前起码和马服君一起上阵过,而且马服君门客百人,许多都是老行伍了。”
庞煖说道。
一旁的上卿楼昌见此场景,站出来说道:“马服君父子二人,都不是军伍出身,马服君一开始只是税吏,马服子更是全无经验,不也先后战胜秦军。
所谓生而知军者,不外如是。
舒祺自小熟读兵书,颇知兵法,不亚于马服子,他若挂帅,想必我军必定马到成功。”
其他人还要再劝。
赵王最宠信的建信君站出来说道:“之前让赵括挂帅,你们也是说他只会兵法,不懂变通。
要不是我王力排众议,任用赵括,能有今天的局面么。
我看有些人,就是舍不得自己的兵权,所以一味打压舒祺这样的年轻将领,不愿他们带兵。
哼,其心可诛。”
他这话一出,廉颇立刻涨红了脸,其他人生怕触怒了赵王,也不敢再劝说下去。
舒祺挂帅出征长平关的事,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楼昌和建信君心中暗喜,家里又要再挖个地窟,放金子咯。
金子哪里来,秦人送的呗。
触龙也是十分开怀,他本以为秦强赵弱,长平之战必然十分困难,但是看见赵括如此轻而易举战胜秦军,也动了让自己幼子舒祺带兵打仗,夺取功勋的想法。
何况触龙从头到尾都是赵王的人,之前赵王的母亲赵威后当权的时候,有次秦国进攻赵国,赵国请齐国出兵帮忙,齐国要求让赵威后的小儿子过去当人质。
赵威后不愿意,摆明了就是最心疼小儿子。
这样不止是得不到齐军支援的问题,赵王的王位也有可能受影响,毕竟当时赵国的实际话事人是赵威后。
后面触龙拿出舒祺的例子劝说,赵威后才让自己的小儿子去齐国当质子。
赵王让舒祺带兵,一方面是有赵括成功的先例在前,一方面是因为各种分析显示,对赵国来说,从自己这面进攻长平关难度不大。
让舒祺带兵刷出资历后,可以平衡赵括在军中的影响力。
两人年纪相仿,以后可以形成长久的竞争和对立,就像廉颇和庞煖、赵胜和赵豹一样。
赵胜和蔺相如明白赵王的心意,不再劝说。
两人并肩走到皇宫门口。
赵胜朝着蔺相如微微点头:“今日多谢蔺相国相助,保住了赵括。”
蔺相如却没有多做回应,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不自污者不可为帅,爱兵如子者不可为帅。”
说完,蔺相如转身离去。
赵胜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之前让赵括强行买田地和宅子的人,就是他。
赵王在登基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是被压制没有权力,国家的事都由太后赵威后决定,而且经常有传闻赵太后想要让幼子取代赵王。
赵王到第二年赵太后去世以后才获得亲政的机会。
因而对自己的王位和权力十分重视,生怕有任何威胁到自己王位事情的发生。
赵括今天的行为,虽然被蔺相如和虞信想办法解释了过去,但终归过于牵强,如果再有下次,那么谁也保不住他。
想到这里,赵胜立刻召集自己的门客,想要派人去给赵括送信,提醒一下赵括。
“公孙龙,你擅长辩论,白马非马一事名扬天下,能否为我前去长平一趟,劝说赵括。”
赵胜一脸期待的问向公孙龙。
一名中年文士听到赵胜的话以后,赶紧站出来行李,回答道:“回禀君上,吾今日有恙,恐怕难以完成这么远的路途。”
邯郸到长平并不远,但是公孙龙拿出身体不适当借口,以礼贤下士著称的赵胜就不好强求了,他继续询问自己的门客们是否有人愿意去长平给赵括送信。
其实不止公孙龙,大部分平原君赵胜的门客都是不愿意去长平的。
前线实在是太危险了,路上随时有可能碰到秦军小队的袭击。
况且万一故关失守,去的人就真的要永远留在那边了。
赵胜不由得怀念起赵从来,那真是一个非常有勇气的族人。
只可惜赵从为了不让别人借用自己攻击赵括,舍身取义了。
这时,有一个高个子门客,往前一步,开口说道:“我愿意为君上去长平走一趟!”
赵胜心中一喜,转头一看,却是一个有些脸熟,但是叫不出名字的门客,便开口问道:“先生在我赵胜门下几年啦?”
那个门客说:“三年了。”
在自己门下三年,自己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这样的人,能堪大用么?
赵胜心里犹豫,开口说道:“有能力的人处在世上,就好像锥子装在口袋中一样,他的锋芒立刻就会显露出来。
现在先生在我这里已经三年了,我没听见身边的人有谁称道过你,我怕万一没有成功劝说马服子,对我们赵国都会造成巨大的损害!”
那个门客昂头说道:“如果君上能够早一天把我放在口袋里,整个锥子早就扎出来了,岂止是露出一点儿锋芒呢?”
赵胜还在犹豫,却发现自己麾下有能力的门客都没有愿意走这一趟的,于是他点点头,说道:“那便有劳先生了,实在惭愧,不知先生大名。”
“在下,毛遂。”
秦军中军大营,防卫严密,进出皆要经过盘问,王龁的亲军头子亲自在帐门口把守。
大营之内,一个面锐头小,瞳孔黑白分明的男子坐在桌前,愁眉不展。
他这段时间吃喝拉撒都在这座大帐之内,虽然有人负责清理,但是由于空气流通不佳,帐内的味道还是微微让人作呕。
此人正是从平民开始,积累军功,一路成为战国第一名将的人屠白起。
他对着地图,还有桌上摆成小山峰一样的军报,许久没有出声。
旁边那位秦军名义上的主帅,秦军吉祥物王龁自然也不敢率先开口。
论资历,王龁当大头兵的时候白起就是秦军统帅了。
论实力,王龁自认拍马也赶不上白起。
甚至之前邯郸城的细作传信回来,说赵括出征前放话,只要白起不来,他赵括一定会把王龁赶回函谷关。
这可把王龁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秦军内部也没有太看得起王龁,反而把王龁当作一个烟雾弹。
主帅都换成了白起了还要加强保密工作,生怕对面知道主帅不是王龁就不攻过来了。
“我来接替主帅这事,军中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白起问道。
王龁赶紧躬身回答:“回禀武安君,知晓您来的人,可都是裨将以上的将军,忠诚可靠。
而且我们秦国不是赵国那样随随便便就让人渗透的。
我军军纪森严,令行禁止,这些天,中军大帐这里,除了运粮队和巡逻队之外,没人踏出过营门半步。”
“那为何赵军先头部队渡河以后,就折返回去了。”
白起一拳打在桌子上,十分费解。
在白起来之前,他就专门研究过赵国的几个将军,最后认定赵括,是最好捏的软柿子。
毕竟赵括此人,虽然熟读兵书,辩论起来全无对手。
但是白起觉得此人夸夸其谈,只会死读兵书,却不知道水无常势,兵无常形。
这样的对手是白起最喜欢的。
因此邯郸城内的秦国细作才拼尽全力散播秦军最怕赵括的谣言。
而且细作还回报,赵王终于忍不住,想要主动出击了。
到底是年轻人,不懂得打持久战的道理。
他赵国以为自己后勤运送要走山路,北方五郡不产粮食,底子薄,没法长久对峙,而秦国后勤运送可以走河东道的水路,并且秦国坐拥关中粮仓,变法后国力强盛,耗得起。
秦国今年粮食的收成并不好,其实也耗不起。
为了这场国战,秦王赢稷都秘密到河内督战了。
如果打不下长平,那可能都不用赵括来追,白起自己都只能饿着肚子带着秦王撤回函谷关了。
白起早就针对奉了赵王死命令出战的赵括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赵括上钩,掉进碗里,让自己大吃一顿了。
谁知道,赵军突然撤了。
就好像自己钓鱼,准备了美味的鱼饵,可是大鱼对着鱼饵舔了舔,就游走了。
白起脸色阴沉,王龁大气也不敢出,他一直都很尊敬白起,但这次,他的尊敬上升到了恐惧。
恐惧于白起的布置。
秦军六十万大军,带甲的大概十万,剩下的都是些辅兵,役兵,用来稳定战线或者看守辎重的。
白起为了诱敌,把战斗力最差的辎重看守部队派到了丹河西岸,最前线。
赵国先头部队肯定是最精锐的,遇上这些部队的进攻,秦国的看守部队完全不是对手,伤亡必然十分惨重。
但是在白起看来,既然要诱敌诈败,那就要败得彻底,那赵军相信他们就快赢了。
在白起的计划里,这些前线的部队必须用生命换取赵军的进取。
从丹河西岸壁垒直到光狼城前,这一路上的秦军都需要把命丢给赵军,让赵军全情投入,这样白起的后手才能发挥作用。
但是现在赵军不来了,这让白起觉得十分棘手。
眼下,是继续放出后手,还是直接平推过去,一探究竟。
要是换成以往,白起会选择第三条路,静观其变,等细作一探究竟。
可是现在,秦国后勤压力其实很大,秦王亲自在后方督战,邯郸城里的秦国细作用尽全力让赵括当了主帅,自己也布下了天罗地网,如果再不做出一点成绩,就算秦王不追究,秦军的士气也难免会受影响。
“报。”
一名裨将拿着军报进来。
为了保密临阵换帅的事,秦军连帅营内的传信兵都由中军裨将担任。
“什么,赵国大发赏赐,三军欢呼。”
白起看着军报不敢相信。
仗都没打呢,怎么就把赏赐发了,赵括玩的是哪一出,这也不符合他赵括常说的兵法啊。
此时正值大战前夕,细作打探情报也比之前困难许多,这个消息还是细作们拼了性命送来的。
白起眉头紧锁,王龁在旁说道:“莫非之前渡河后撤退只是试探,想要引诱我军进攻,再半渡击之。
现在赵括小儿计谋不成,于是大发赏赐,乃是为了战前激励将士,二次渡河,进攻我军。”
白起不置可否,如果赵军士气旺盛,那么秦军现在渡河攻击,也是不智之举。
强攻能攻下的话,之前王龁早就成功了,哪还用等到白起来。
“传令下去,两万五老营骑兵按原计划,从长垒出发,沿自然山径翻山到达海则位置,再溯秦川水而上,从背后绕击长平关。
五千武卒营沿小东仓河强突赵军丹河防线,北军锐士立刻跟上,告诉他们,不求斩首计数,只要切断韩王山和大粮山连线,每人皆晋爵一等。”
“诺。”
王龁领命刚要离去。
白起又说道:“王上这次把心腹的三千铁鹰锐士也交给了我,你选一个敢死的将领,带他们沿着蒲水河谷绕过去,一定要拿下故关。”
白起的意思很明确,拿不下故关,带队的将领和铁鹰锐士就死必须在那里,一个也不能回来。
在真实的历史上,两万五千秦军奇袭长平关和五千秦军切割韩王山和大粮山连线都取得了成功,并且会师后的秦军两路夹击夺下了故关,将百里古长城变成了赵军无法突破的梦魇。
而现在,尽管赵括不按常理不按兵法出牌,但是白起依然意识到了故关的重要性,最精锐的秦军已经在突袭故关的路上了。
到底是白起端起碗吃饭,还是碗沿被打破呢。
在司马尚聚拢败兵的同时,秦军的长平大营那里,营啸发生了。
难以对付的敌人与酷烈不考虑士卒生命的上级;梦中那熟悉却又遥远的家乡、亲人与近在咫尺的血腥,对比鲜明。
连日来生死未卜的激战和胜负未知的未来;睡在身边的熟面孔不断消失;森严秦法下长时间积累的压抑,仿佛一个火药桶,等待着一颗火星。
长期被严酷秦法和剧烈战事搞得高度紧张的秦军,终于在被自己的袍泽冲击营帐后,忍受不住,开始了彻底的疯狂。
炸营了。
司马梗脸色苍白。
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秦军后勤压力在故关之战以后突然加大了许多,能保证基本的后勤就算不错了。
再想浪费运力在赏赐上面,几乎不可能,何况这些秦军也没有打胜仗。
白起和秦王都考虑过这个问题。
秦王慷慨的给每个参战者都晋了一级爵位。
包括冲在前面出生入死的秦军,还有在后方,负责分发伙食、兵营巡逻、军法执行甚至清理卫生的秦军辅兵。
还有那些注定不需要上战场的文书、谋士。
在前线拼命的秦军普遍认为这样不公平。
白起则是将辎重全部发了下去,一方面为了避免辎重被毁,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安抚士卒的心,手上有十天存粮,起码这十天不会饿肚子。
但是,当长平大营的秦军看见后方袍泽被赵军驱赶到营门前,哭着喊着求自己开门,给他们一条生路的时候,有人动摇了。
有人看见自己的同乡,甚至亲戚,站在门口哭求开门。
一开始是一条绳子被放下去,但后来。
有人不忍心,将营门打开了一条缝。
一个袍泽进来了,就有无数个袍泽挤了进来。
等到司马梗反应过来,为了守营下令杀死袍泽的时候。
有秦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乡,因为晚到一步,被射杀在营门外。
只是为了不让赵军跟着混进来。
凭什么,你的同乡被放进来,我的同乡,要被射杀。
不都是自己人么?
随着好几处蕴含着愤怒的啸叫。
长平大营内,将近十万还没开拔的秦军精锐,突然像是魔怔了一样。
许久未曾归家的老兵红着眼,将短剑捅进了前几日逼着自己顶着箭雨向前冲锋的郎官。
之前操练中受伤的士兵抚摸着伤处的淤青和红印,拔出短剑,从背后刺进了弄伤自己的袍泽。
昨日私下赌钱输光的士兵嘴角挂着冷笑,用长戈削去了赢家的头颅。
前些天被克扣伙食的士兵拿出弓箭,站在军需官的营帐外面,疯狂的朝帐内搭弦引箭,直到箭袋空了,仍然还在机械重复着射击的动作。
随后,更多的秦军毫无理由的,和周围的袍泽对视一眼以后,纷纷拔出兵器,对峙,厮杀。
“擂鼓,鸣金,吹牛角,让他们冷静下来,快!”
司马梗知道自己完了,长平大营的秦军也完了。
但是他作为秦军将领的基本素质还在,他要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一大部分秦军在听到战鼓声和牛角声以后,恢复了神志,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没有跟着发疯。
可他们依然没有办法从风暴中脱离出来。
因为你无法知道,你身边的甚至你身后的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人心隔肚皮,说不定你把后背给了他,自己盯着门口,不一会,胸口就有短剑的剑尖传出来。
有些人结伴杀了平常欺压自己的郎官以后,恢复了清醒,像是在后悔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事。
但是随后,他们就把短剑捅进了周围同伴的肚子里。
把你们全部杀光,就没有人知道郎官是我杀的。
把我自己杀了,就更没人知道了。
有的士兵,杀掉训练中弄伤自己的袍泽以后,突然想起来,这个袍泽在弄伤自己以后,借着当值的机会,偷偷打了只鸡,烤好以后塞给自己。
随后他拿短剑用力搅开自己的肚子,好像想把吃下去的鸡拿出来还给袍泽。
有些人,在杀掉昨天将自己的钱赢得一干二净的袍泽以后,却没有去他的怀里把钱掏出来。
而是呵呵怪笑着,回想着这个袍泽曾经多次为自己挡过敌人的枪刺剑砍,自己和他互相救了对方好几次。
然后将短剑,捅进了自己的胸口。
有的士兵,在弓弦绷断以后,回想起来,自己饿肚子的那天,军需官一口饭都没吃,也在饿肚子。
然后就用弓弦勒住了自己的脖子。
司马梗早早就离开了大营,在大营门口,欲哭无泪。
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这场杀戮就像一场风暴一样迅速席卷了整个长平大营。
“少君,他们炸营了。”
司马越靠近赵括,开口说道:“我们不能进去,会被波及到的。
他们全部都疯了。”
赵括并不明白炸营的意思,但是看见司马越坚定又严肃的样子,他点点头。
说到行军打仗,专业选手司马越这方面的素养比身为穿越者的赵括只高不低。
赵括突然想起来,赵军的军纪有一条,就是禁止大声喊啸,违令者斩。
看起来就是怕士兵心理压力太大,导致连锁反应。
自己今天的突袭,可能就是绷断秦军心理那根弦的最后一颗稻草。
苏射也带着骑兵冲了出来,和赵括汇合,劫后余生的欣喜让他看见赵括以后眼泪直流。
他本来都做好了死在秦营里的准备,谁知道到头来,他的损失是最小的。
秦军在刚刚完成合围之后,就开始炸营,连累合围的军队不得不回撤,在大营外面警戒。
加起来八千骑兵,可以做很多事了。
赵括挥挥手,不再去观看长平大营里面犹如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挥手将自己的骑兵分为两股。
司马梗还在做最后的努力,他将自己的将旗立到营门之外,然后疯狂擂鼓,大声呼唤神志还正常的秦军出来。
他已经顾不上在外面集结可能遭受赵军袭击这样的危险了。
慢慢有秦军稀稀拉拉的走了出来。
他们互相之前离得很远,警惕的看着自己的袍泽,用盾牌和武器捂住了自己的要害。
“放下武器,整队!”
司马梗焦急的命令道,他的亲卫用弓箭威逼着这些还存有理智的士兵服从命令。
赵括和司马越都没有想到还有秦军将领在这种时刻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士兵。
不然,等秦军集结后再一波冲击,就又是一场撵兔子了。
这片土地上,只有秦军还能在炸营之后重新集结。
但也只是集结而已,他们在短期内,是无法继续战斗的。
甚至这辈子,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会因为恐惧而无法再次握住短剑。
司马梗紧紧抿着嘴唇,面沉似水。
当天色大亮,半数秦军出营集结以后,他下令这些秦军渡河回去。
随后司马梗,朝着咸阳方向跪下,拿出佩剑,切开了自己的气管。
他是司马错的儿子,司马靳的叔叔。
他的错误,只能用鲜血来洗刷。
赵括这副身体,本身就是会骑马的。
何况赵括还让人给自己打造了马镫,还有马掌。
为了确保自己的逃生路上万无一失,五千轻骑兵都配上了马掌。
倒不是赵括藏私,而是这些轻骑兵本身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胡服骑射培养出来的,早就练就了双腿一夹,人马而一的境界。
倒是马掌这东西,一发明出来就受到了骑兵们的好评。
“少君果然是神仙一样的人,发明的这东西让马儿跑得更稳了。”
一名赵家的门客笑呵呵的说道。
这个门客叫做赵狄,也是之前跟过赵奢的老人。
一直以来,负责赵括贴身警卫的就是这些门客。
另一名叫赵矻的门客也接着说道:“可不是嘛,少君可是老君上的种,自然是文武双全,什么都会的。
我们这些老人,可一定要想侍奉老君上一样侍奉少君。
在少君需要的时候,我们要拿出自己的性命来保护少君。”
“那是当然。”
周围的门客纷纷应诺。
赵括却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哪有这么好的事,人家因为跟随了你父亲,就要为了付出生命,这不符合一个现代人的价值观。
而且这些人是当着自己的面说的,也是说个自己听,表表忠心。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还打算以后找机会,亲手给这些人发些赏赐,毕竟自己的护卫都是靠着这些人。
本来呢,赵括以为这趟摸鱼之旅,是轻松愉快的郊外旅行。
虽然说一个主帅,在大战的时候抛下主力部队,巡视后方,明显是本末倒置。
可是当前线传来秦军进攻韩王山和店上壁垒的时候,赵括立刻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打死他都不回前线了。
反正能做的布置都做了。
能守住,算那些赵军命大,守不住,起码自己来得及跑路,不会被埋到坑里,才是最重要的。
不管司马越怎么催,赵括却没有返回或者加速行军的意思。
他甚至还反过来教训司马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把前线的事情托付给了李云,就要相信他,哪里能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赶回去。
说不定秦军现在大举进攻,就是为了掩盖他们绕路攻击我们后方的意图呢。”
话音刚落,就有轻骑兵来报。
“报,路遇溃兵。”
什么?
溃兵。
这可把赵括吓坏了。
“快带上来。”
只见骑兵们带着几个浑身是血的赵军前来,有的身上还插着几枝箭,眼见都快活不成了。
“我们是冯亭将军的亲兵,长平关遇袭!”
“什么?”
赵括大惊。
“冯将军刚到,秦军就从后面攻了上来,看样子应该是绕了一圈,皮甲都没有,却悍勇异常,打着老营骑兵的旗帜。”
“长平关前面是天险,后面地势平坦,秦军很快就展开了攻击阵型,本来也是守得住的,谁知道长平关的太守,也就是冯亭将军的族弟冯鄗竟然带了直接杀了冯亭将军,开门献城。
我们剩下的兄弟实在抵挡不住,只能逃出来。”
这个消息让赵括如遭雷击。
果然,白起还是化不可能为可能,带人袭击了自己的后方。
现在,掌握地形的赵括终于明白,历史上,赵军在占有地理优势的情况下,为什么会被几乎同等兵力的秦军包围,然后断粮坑杀了。
源头就在于后方这座百里石长城防线,实在是不可能攻下的天堑。
而长平关和故关,是这条防线最重要的节点。
长平关固然是被秦军偷袭成功,但是内应的帮忙,以及兵力的空虚,才会导致长平关这么快失守。
冯家作为韩国的世家大族,为韩国献出上党,驱虎吞狼,给韩国争取发展的时间,本身就是阳谋。
而冯亭和他的弟弟冯鄗为了家族的延续,投靠不同的国家,在这些世家大族内,也是极为常见。
既然长平关都攻下了,那么故关估计也危险了。
赵括仰天长叹,他感觉自己最终,还是被白起装进了碗里,白起甚至已经拿起了勺子,准备把自己还有自己麾下赵军统统吞下去,再打个饱嗝,擦擦嘴。
千年以后,大家谈到自己,还是会说自己纸上谈兵,空谈误国。
自己难道真的逃不过被秦军射杀然后埋进坑里的命运嘛。
自己穿越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赵括用力握住了手上的缰绳。
“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大吼一声,脑海里长平地区的地形飞快在脑海中浮现。
“全军听令。”
“在。”
“加速前往故关,这是我军唯一退路,必须力保故关不失。”
“派精锐骑士前往韩王山传讯,让他们把机动的部队抽调一万人过来,火速支援故关。
其余人守住阵地,不可轻动,没我命令,不能回援或者进攻。
剩下的一万机动部队务必确保韩王山和大粮山之间的粮道通畅。
如果做不到,让李云自己抹脖子,然后全军躲进大粮山。”
此时前线的大粮山有有四万赵军,韩王山有九万人,店上壁垒前后大概有五万人,剩下赵军的都驻守在各处的壁垒上。
赵括这个布置,中规中矩,显然他把胜负手放在了故关的得失上面。
而且他还是给自己留了后路,实在不行,躲进大粮山,上面的粮草少说也能撑个半年。
但这并不是赵括想要的结果。
他勒马转身,对着围绕自己的门客们,开口说道:“你们平常都说愿意为我效死,现在有一个必死的任务需要有人完成,有人愿意去做么。”
“少君且说。”
“长平关到故关一带,有堡头隘、贺家两个壁垒,那里还有两三千人马。
我需要有人传我军令,让那些将士拿命拖住秦军,为我军回援故关争取时间。
传令的人。”
赵括顿了顿,犹豫片刻,终于大声吼道:“必须给我留在那里,告诉那些将士,他们的家人以后由我赵括一力照顾,然后看着那些将士死,最后陪着他们一起死,有人敢去么。”
让赵括没有想到的是,所有门客,包括司马越在内,竟然全部向前一步。
“某愿往。”
“让我去。”
“我来,以前老君上在的时候我就是负责传信的。”
必死的任务,所有门客却趋之若鹜。
最后,竟然是一个头发有些发白的门客,抢了先,高声说道:“当年老君上死的时候,我就应该追随他去了。
只是老君上交代我要跟着少君,帮忙看着少君,我才厚着脸皮活到现在。
现在少君已经有了当年老君上的风范,我也应该赶紧到下面告诉老君上这个好消息了。”
“你一个人去,怕误了少君的大事,我也跟你一起去。”
“两处壁垒,一处去三个人,确保万无一失。
不要抢了,我先占一个名额。”
眼前的这些门客,纷纷抢夺着这个送死的任务。
而赵括,甚至都忘了这些人叫什么名字,只是记得,晚上有这些人守夜,自己可以安心睡觉。
白天,有这些人帮忙负责后勤,行军,调动军队的事,自己可以只动动嘴皮子,想按兵法来就按兵法来。
马服君赵奢,给自己儿子留下的这些门客,是一笔难以估量的财富。
还没等赵括反应过来,六名年纪最大的门客已经站了出来。
那名最老的门客面带笑容,朝着赵括行了一礼,笑着说:“终于有机会为少君赴死了,我一直等着这天。
这是少君,别怪老夫多嘴,秦军出手如此狠辣,不是王龁能做得出来的。”
赵括点点头,想要笑,却发现自己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是白起。”
“少君怕是早就知道对面主帅换人了。”
“是。”
“老君上在的时候,就说过遗憾没机会和白起交手,没破了白起百战百胜的名声,以致赵军听到白起都怕,失了胆气。
哼,我看白起的各种动作都在少君的意料之中,这次少君定能打败白起,名扬天下,我就先下去告诉老君上这个好消息了。”
说完,送信的门客们挥舞马鞭,扬长而去,仿佛去奔赴一场华丽的盛宴。
剩下的门客们看着他们,一脸羡慕,仿佛他们夺走了最无上的荣光。
赵国朝堂,气氛没有之前那么凝重,但互相之间,似乎还是剑拔弩张。
“你们有谁认识王龁,来认认看,这个到底是不是他的人头。”
赵王的声音不断回响。
由于赵括承认了自己伪造魏国攻打邯郸的事,因此这个王龁人头的可信度,也受到了质疑。
赵括自己也不认识王龁,反正有甲有旗,他也就当作真的王龁报了上去。
赵豹努努嘴,示意和王龁交过手的廉颇上去认一下。
赵胜见状,抢先说道:“有王龁的将旗,全身将甲还有元帅仪仗,不是王龁还有谁,何况缴获了铁鹰锐士甲和短剑,可都是货真价实的。”
触龙阴恻恻的说道:“哼,甲也就五六十副,剩下的都是些短剑,哪场大战没这么多缴获。
丢疆弃土,失守长平大营和长平城,怎么还有脸请赏,我看赵括,该杀!
廉颇、庞煖,你们去认认,到底是不是王龁。”
“这人头被石灰泡久了,都变形了,哪里看得清楚。”
庞煖看都不看那个人头一眼,开口说道:“现在不是追究人头真假的时候。
反正将旗、将甲都被我军缴获,货真价实,秦军那里主帅也换成了白起。
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赵国虎将赵括,阵斩秦军主帅王龁,秦军被迫换帅。”
赵豹说道:“全天下也知道我们丢了长平城和长平关了。
廉颇,你来看看,这个到底是不是王龁。
廉颇,廉颇,我叫你呢。”
廉颇却是充耳不闻,直勾勾盯着摆在王座前方的地图,突然脸红耳赤,大声说道:“我不如马服子远矣。”
赵豹听了眉头一皱:“廉颇你发的什么疯。
你在的时候好歹长平在我们手中,那个赵括领军,长平大营和长平关都丢了。”
赵王也是一脸好奇,问道:“廉将军此话从何说起。”
廉颇站起身,指着地图,开口说道:“马服子真乃奇才。
他先是放出进攻的消息,佯攻以后撤回一半部队,诱使白起来攻。
自己却是早就算计好了白起会来抄我军的后路,于是亲自去故关布防,保证我军后路通畅,粮道不断。”
“可他还是丢了长平啊。”
“这正是他高明的地方。
大王之所以要速战,其实就是因为我军后勤压力太大,长此下来,我赵国国力支撑不住。
马服子撤出一半人马,其中大部分是消耗大量粮草的骑兵,还有战斗力差的辅兵。
骑兵在长平地区受限地形,难以发挥,还需要大量粮草喂马。
他这么做,节省了大量粮草,我们后勤压力锐减。”
“不仅如此,他让父亲、长兄留在前线,又大量发赏赐,军心振奋,战斗力受损不大。”
“秦军的后勤压力小是因为秦军之前靠水路运粮,而且秦国国力强于我国。
但是现在秦军占据长平大营以后,后勤需要依靠丹河运输。
而丹河,却是随时可以被我军切断,这样秦军的粮道已经不稳。”
触龙听到这里,不解的问道:“秦军可以走他们奇袭长平关的道路运粮啊。”
廉颇就像看白痴一样看了触龙一眼,说道:“那条路极为难走,耗时许久。
而且运粮的人,路上也要吃粮,这样路上粮食多有损耗,那条路运不了多少粮草,最多保证秦军不会饿死。”
“长平关失陷也不能怪马服子。
冯亭本是韩人,原来是上党太守,在本地威望极高,本来让他去就是老成之举。
谁知遇到秦军内应直接身死。
但长平关朝着秦国的那边是天险,朝着我们赵国的这面却是道路平坦无险可守,野战利于我赵国骑兵发挥,要攻城,他们秦军也挡不住。”
上党其实是时任韩国太守冯亭献给赵国,这是很明显的驱虎吞狼之计,因此冯亭死去并没有引起赵国朝局多少人悲痛。
廉颇甚至早就想杀之后快。
另一名将军庞煖接口说道:“整场仗最关键的节点第一是故关,故关如果被秦军夺走,我们后路一断,被秦军长期围困,我军最后势必崩溃。
因此秦军主帅王龁亲自带军突袭,可马服子料事如神,亲自守卫故关,而率先冲阵,勇猛堪比恶来,直接冲散秦国最精锐的铁鹰锐士,阵斩王龁。”
“此战第二个节点就在韩王山和大粮山能否顺利交通,保证粮草供应。
马服子将重兵撒在两地之间交通的壁垒上,其麾下李云祖上本是秦人,却被马服子折服,断臂破秦军。
现在整个长平战场豁然开朗。”
触龙听了气急败坏,跺脚说道:“哪有丢了领土还占据主动权的事。”
廉颇再次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了赵豹一眼,说道:“简单来说。
我挂帅的时候,局势是我们赵国要五颗粮,他们秦国也要五颗粮,我们赵国送一颗粮到前线要再花三颗粮,他们秦国送粮到前线只要再花两颗。
而我们赵国的存粮还比秦国少。
马服子这么做,变成我们现在只要三颗粮,运到前线只要再花两颗粮。
他们秦国现在要五颗粮,但是运到前线却要再花五颗粮。”
说到这里,廉颇指了指地图,继续说道:“韩王山在我军手上,我军居高临下,掌握了进攻长平大营的主动权,如果我军能够攻下长平关,再切断丹河,那就彻底把长平大营的秦军包在了我们的口袋里。
到时候,是居高临下进攻还是长期围困秦军,主动权都在我军手里。”
赵豹略懂军事,开口质疑:“切断丹河,谈何容易。”
廉颇冷笑一下:“我军只要不断袭扰丹河,影响秦军粮草供应,就等于切断丹河。
如果长平关也在我手,那么秦军孤立无援,只能被迫撤退,这时我军韩王山主力直接猛虎下山,半渡击之。
秦军哪里还能全身而退。
马服子是用区区二十万军队和一个长平大营,包围了渡河的所有秦军啊。”
眼见军事上赵括的行为无可指摘,触龙的眼珠子转了转,开口说道:“但是赵括假传大王诏书,犯下欺君之罪,论罪当杀。”
话说到这份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现任的赵王,也就是赵孝成王,登基以后,其实一开始是没有亲政的,朝局被把握在太后手里。
太后死后,他才开始亲政,因此臣下对是否尊重自己,看得很重。
对于欺骗自己的臣子,赵王向来下手非常狠辣。
赵胜见状,有心站出来为赵括说话。
赵豹抢先一步,指着站在最尾端的一个年轻男子,示意他出来。
那个年轻男子本来是神采飞扬,丰神俊逸的美男子,只是现在却神情萎靡。
他本是苦主,这几天遭受了严刑拷打,宛如陷入了人间地狱。
今天赵王特许他来旁听,算是对他的安抚。
赵豹得意的看了赵胜一眼,说道:“赵从,你来说说,赵括是怎么蒙骗于你,伪造魏军进攻一事的。”
“启奏大王,伪造魏军攻打邯郸让军队撤退之事,乃是我赵从一人所为,与马服子无关。
我被赢异人蒙蔽,犯下如此过错。
我愿以死谢罪,只求我赵国千秋万代。”
“你说什么?”
赵豹大惊。
赵从却对着旁边的柱子奋力一冲,头破血流,当场身亡。
死的时候,他的嘴角带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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