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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凶路马芳芳马一鸣大结局

微胖大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叫马一鸣,今年二十岁,住在洛阳马家沟里,家里只有爷爷、爸爸还有我,从懂事起我就没见过奶奶和我妈。小时候我问过我爷爷,奶奶和妈妈去哪了,爷爷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只是不说话,问的多了我也就不问了。我爷爷这个人平时沉默寡言,没事就爱抱着自己的烟杆子抽烟,他是远近闻名的抬棺人,都说他抬的棺稳当,很少出事,不过我爷爷有个规定,就是他不抬女棺。打小我就皮实,上房揭瓦下河捞鱼这种事必定少不了我,村子里一群野孩子里我是属于领头作乱的那种,因为这些事我不知道挨我爸多少打,长大了收敛了很多。我们马家沟人口简单,大家一直和和睦睦的,不过几天前倒出了件怪事。我们村子有个长的很漂亮的姑娘,叫马芳芳,才十八岁,出落的跟朵花儿似的好看,也不知道怎么居然吊死在自己家...

主角:马芳芳马一鸣   更新:2024-12-01 16: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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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马芳芳马一鸣的其他类型小说《走凶路马芳芳马一鸣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微胖大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叫马一鸣,今年二十岁,住在洛阳马家沟里,家里只有爷爷、爸爸还有我,从懂事起我就没见过奶奶和我妈。小时候我问过我爷爷,奶奶和妈妈去哪了,爷爷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只是不说话,问的多了我也就不问了。我爷爷这个人平时沉默寡言,没事就爱抱着自己的烟杆子抽烟,他是远近闻名的抬棺人,都说他抬的棺稳当,很少出事,不过我爷爷有个规定,就是他不抬女棺。打小我就皮实,上房揭瓦下河捞鱼这种事必定少不了我,村子里一群野孩子里我是属于领头作乱的那种,因为这些事我不知道挨我爸多少打,长大了收敛了很多。我们马家沟人口简单,大家一直和和睦睦的,不过几天前倒出了件怪事。我们村子有个长的很漂亮的姑娘,叫马芳芳,才十八岁,出落的跟朵花儿似的好看,也不知道怎么居然吊死在自己家...

《走凶路马芳芳马一鸣大结局》精彩片段


我叫马一鸣,今年二十岁,住在洛阳马家沟里,家里只有爷爷、爸爸还有我,从懂事起我就没见过奶奶和我妈。

小时候我问过我爷爷,奶奶和妈妈去哪了,爷爷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只是不说话,问的多了我也就不问了。

我爷爷这个人平时沉默寡言,没事就爱抱着自己的烟杆子抽烟,他是远近闻名的抬棺人,都说他抬的棺稳当,很少出事,不过我爷爷有个规定,就是他不抬女棺。

打小我就皮实,上房揭瓦下河捞鱼这种事必定少不了我,村子里一群野孩子里我是属于领头作乱的那种,因为这些事我不知道挨我爸多少打,长大了收敛了很多。

我们马家沟人口简单,大家一直和和睦睦的,不过几天前倒出了件怪事。

我们村子有个长的很漂亮的姑娘,叫马芳芳,才十八岁,出落的跟朵花儿似的好看,也不知道怎么居然吊死在自己家里了。

可奇怪的是马芳芳的爸妈,自己闺女死了,老两口倒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四处张罗着准备葬礼,那架势恨不得当天就下葬了一样,不过再快也要过了头七不是。

马芳芳的爸妈找到我们家里,央求我爷爷帮着抬一抬棺头。

“叔,您看,俺闺女这是吊死在家里头的,算是恶死的,村子里头本来就没人愿意抬这棺材,俺出了好些钱总算央求了几个年轻的后生,可他们说什么也不抬棺头,没人抬棺头哪成啊?”马芳芳的爸爸一脸苦大仇深。

马芳芳的妈妈“哎”的接了话腔说道:“叔,您是咱们村子里头出了名的八仙,听说您以前年轻的时候也抬过恶死的人,这次求您帮帮忙吧!”

内行把抬棺材的人叫做八仙,也叫做八大金刚,有的地方也叫把棺或者抬重,一般都是八个人或十六个人轮换着抬棺材,大多叫八仙。

那个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我们家正准备吃晚饭,我一边摆碗筷一边偷听。

其实棺材寓意着升官发财,被人视为大吉大利,所以抬棺这事往往只要有时间,又不破了我爷爷的规矩,一般他是不会拒绝的,不过马芳芳这可是女棺,我爷爷他肯定是不会抬的。我在心里暗想。

马芳芳的爸妈显然是有备而来,知道我爷爷的规矩,千求万求的给我爷爷跪下了,最后马芳芳的爸爸没法子了,从兜里掏出个纸条递给了我爷爷,上边也不知道写的啥。

我爷爷看了纸条之后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一双浑浊的老眼在烟雾里若隐若现。

一般我爷爷露出这么个表情,再抽上几口烟,就证明他是在琢磨。

我很惊讶,这可是坏他几十年规矩的事啊,他居然没有直接拒绝?那张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拿着手里的烟枪在鞋帮子上敲了敲,“成,我就给你们抬抬这棺头,不过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你这次找的抬棺人都是小年轻,他们大多都不懂行,你要交代好他们,啥事都要听我指挥。”

马芳芳的爹妈抹着眼泪连连道谢,爷爷闷声抽着旱烟,打发他们走了。

然后这一整天,爷爷都是一副沉闷的样子。看他这幅样子,我的心里就有点堵得慌。

说实话,爷爷愿意抬马芳芳的棺,我也是挺高兴的,毕竟是打小一起长大的,虽然我上高中之后就有些疏远了,但是忽然间就这么没了,让我有些惆怅,爷爷能亲自送她一程,那自然再好不过。

于是晚饭的时候,我问爷爷,这次抬棺我能跟着一起去不,就算帮不上忙,送送儿时的伙伴也是好的。

我爸瞪我一眼,“你跟着去干啥,添乱还是凑热闹?我看你还是挨打挨的少!”

爷爷这话说得中听,当然我还是没敢出声,闷头扒饭。

爷爷吩咐了几句拿着旱烟走了。

临到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抬棺的那些年轻人都凑到了我爷爷跟前。

我离他们远远的看爷爷板着脸说话。

年轻人中有个人大着胆子问道:“叔,听说这丫头是自己吊死的?她这棺材会不会不好弄呀?”

“是啊,这算是凶棺了吧!”另外一个人附和。

爷爷眼睛一瞪:“怕啥?凡事讲究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只要别瞎想,这丫头就不会找你们的事!挨个站好去,准备听口号起棺!”

那几个年轻人钱都已经收了,有的都花出去了,这个时候也没回头路了,只能咬牙上了。

随着一阵鞭炮声响起,看香人吆喝一声起棺,爷爷扛着撑棺材的杆子就要起身。

这可把大家吓坏了。

“这也太重了吧!”

不知道哪个抬棺的年轻人说了一句话,引得我爷爷转头怒斥,之后又是对着棺材连声道歉,邪乎的好像里边躺着的是活人一样。

看香人眉头皱了皱,叫来马芳芳的妈妈嘱咐了几句。

马芳芳妈妈听的连连点头,眼圈红红的走到棺材前,哽咽着开口劝起来,“芳芳,我知道你舍不得家里,舍不得你爸和我,你安心的去吧,阳间的事和你再没有关系了,安心的去投胎,我和你爸会照顾好自己的,逢年过节我俩都会给你烧纸钱,你下辈子……”

说着,马芳芳妈妈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下辈子一定投生去个富贵人家,妈对不起你啊……”

劝完就是嚎啕大哭。

她正哭的起来,边上不知道哪卷来一阵风,吹的她连连擦眼。

说来也奇,马芳芳妈妈哭完,那棺材果然能抬起来了,我爷爷抬着棺头一路往选好的下葬地去了。

走了几百米后出了马家沟,我远远跟在众人后边,心里没来由觉得不踏实。

边上跟着的人看到后忙替换上那个人。

爷爷突然冷不丁扔出这么一句话,我傻眼了。

这哪还有人换呢?

不过再惊讶,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没有可以替换的人那我只能顶上了。

我刚接了抬棺材的杆子,就听到那杆子发出一声急促奇怪的声音,很像是老鼠叫了一声一样,我没多想把杆子抗在了肩上。

本来没多重的棺材突然像是有千斤的重量,我们几个咬紧牙关也控制不住棺材往地上落。

爷爷头上冷汗直冒:“慈棺落地为不舍,凶棺落地为不甘。”

就在这个时候,我边上那个年轻人忽然朝着棺材“哇”的一口吐出一滩黑血来。

那血溅了一点到棺材上,棺材忽然发出剧烈的抖动,像是里边有什么东西一样,随着“咔嚓”一声响,绑着棺材的绳子全部应声而断。

“哐当!!”

棺材重重的落在地上……


我顿时大喜:“真的,那就请你帮下忙吧。”

凝姐娇媚的横了我一眼,随即才撩起头发,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对着我手上的毛巾哈了一口气。

我见状顾不上其他,抬着手就小跑回了棺材边,俯下身去擦底下的绿霜。

虽然阴气阳气都有了,但是我还是很小心的轻轻擦拭,毛巾和绿霜一接触,就发出了滋滋的声响,仿佛油锅里烧沸的热油一般。

外面的围观人群也听到了声音,都是瞪大了眼睛盯着我这里。那小倩和凝姐也被吸引了目光,好奇的看了过来。

听到这声音我整个人都慌了,不过这么多人看着我也不能退缩,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擦,好在一路擦完,我的手也没感觉到异样。

见底下的绿霜被清理干净,我这才松了口气,发现自己已经是满头的大汗,抬起手来的时候,外面的围观人群都发出了惊呼,只见我手上的毛巾变得焦黑,就跟火烧过一样。

我掀开毛巾一看,发现上面的好几层毛巾都被烧穿了,就差两层就烧到我的手上,我咽了口口水,一阵后怕。

我把毛巾脱下来,然后叫徐家的人拿去烧了,自己则走进旅店去拿了条新毛巾擦汗。这时候凝姐走了过来,一脸的惊奇道:“刚刚那个是怎么回事,好像变戏法一样。你说的那些什么阳气阴气的,我还以为是开玩笑呢,难道是真的?”

我苦笑道:“没什么,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帮忙。”

在我和凝姐聊着的时候,徐家人大呼小叫着搬了一面大镜子过来,我一看,不是铜镜,而是那种等身穿衣镜。

徐家人说实在是找不到铜镜,只能拿这个代替了。我也没经验,不知道是不是非要铜镜不可,不过现在条件不足,也只能试试了。我指挥着他们,把镜子搬到了棺材前面,正对着棺头放下。

果然,就在镜子放下之后,棺材里的敲击声骤然消失了。

我松了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早已经布满的冷汗,看来古书上记载的方法果然有用。刁老头在旁边点了点头,徐大他们纷纷露出了喜色。然而还没等我们高兴多久,只听棺材里又一次传来了敲击声,只是比起之前要小了许多。

我眼皮一跳,果然不是古镜就没法完全镇住。徐大也是慌忙扯住了我的衣袖:“小兄弟,这可咋个整啊。”

思索片刻,我让徐大去找只活公鸡来。

公鸡倒是比较好找,这家旅馆后面就有鸡圈,是老板家的,徐大花钱买了一只红毛大公鸡,抱了过来。

然后我看着公鸡倒是有些犯难,棺经上说公鸡和镜子一样可以镇尸,可是要怎么镇?总不能把公鸡扔棺材里吧。

思量了片刻,我让人拿了把刀来,准备杀鸡。

然而我拿着刀刚要上去,就被刁老金拦住了:“你这是干嘛。”

“杀鸡啊。”我道:“用鸡血镇尸,就跟黑狗血差不多吧。”

刁老金都气笑了:“黑狗血是辟邪驱鬼不假,因为黑狗本身就有灵性,就跟黑驴的蹄子能辟邪一样,可是谁告诉你鸡血能镇尸的?尸变又不是闹鬼,僵尸要是怕血,它还能吸血么?你尽管拿鸡血试试,闻了血气要是不马上起尸我跟你姓。”

我一拍脑袋,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黑狗血倒也罢了,拿鸡血来泼棺材确实是我糊涂了。

果然我还是太没经验,棺经里虽然记载了很多东西,但是想要化为己用,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于是我老老实实的请教刁老金:“那刁爷爷,要怎么拿公鸡镇尸?”

刁老金叹了口气:“让它趴在棺头上,或者打鸣就行了。”

果然,将公鸡放在棺头上之后,它居然没有跳下来,而是在上面趴下了,而棺材里的敲击声也马上停止了。

又等了一会,确定那声音再也没响起,我才长出了口气,然后徐大等人也纷纷露出喜色,走了上来:“小兄弟,现在能起棺了木?”

我摇了摇头:“不行,还有一件事没做。”

徐大问什么事?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二楼一扇紧闭的窗户,那是我的房间,

“要把你爹的魂引回来!”

“引俺达达的魂?”徐大一哆嗦:“咋个意思么。我达达的魂还没走么?”

“人还没下地,魂魄又怎么会走?”我摇头道:“只有等下葬了之后,你爹的魂魄才能投胎。”

“可是俺达达的魂到哪个去了莫。”徐大挠着头问道。

我又看了一眼我房间的门口,没有回答,而是开口道:“去帮我找一碗米,三炷香来。在找个摇铃来,这回可别说找不到,找不到就没法弄了。”

虽然摇铃也不好找,但是有心的话也没有找不到的道理,何况在这种乡下地方,摇铃这种东西也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很快东西就齐全了,我将米碗摆在棺头上,然后点燃了香,插在了碗里。

然后我手中摇铃轻轻一摇,按照我先前的嘱咐,徐大和其他人都开始大声叫喊起来,喊的是这棺材主人,也就是徐大他爹的名字。

其他的亲戚直呼名字:“徐鸿!”

而徐大和他的几个兄弟名字则一起大喊着达达。

随着喊声,只见点燃的三炷香上冒出的烟气开始延伸,缓缓的向上空升起,凝而不散,最终一直延伸到了我那扇窗户的窗缝里面。

没过多久,忽然那烟气开始缓缓收缩回来。

不,比起收缩,更像是被什么东西一路顺着吸进去了一样。

这烟气就仿佛一根面条,而眼前的景象,就好像某个人正在顺着这面条的另一端一路吸过来似得。

徐大等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叫喊声一时间顿了下来,我连忙一摇铃铛:“继续喊,别听。”

众人这才回过神,开始继续叫喊,那烟气也就一路收缩,接近了棚子。

最后我们眼见着那烟气,直接收缩回到了香头上,然后顿了一下,就又开始弥散开来。

但是见状的我却松了口气,因为我知道,魂魄已经归位了。

我让他们撤了镜子,抱走公鸡,果然,里面再也没有响起那敲击声。

徐大这时候才露出放松的表情:“哎呀这个弄求滴,总算不响了,走走走,起棺了起棺了!”

那些抬棺的这才围了上来,我也走到棺头,准备抬棺,毕竟做事要有始有终嘛,等把这棺材送下地,我的工作才算结束。

因为没有看香的,只能我自己吆喝:“起棺!”

然而当我一用力,却发现棺材还是纹丝不动,不管怎么加力也都抬不起来。

徐大和那些个抬棺的面色就变差了:“小兄弟,这咋求事?还是起不来?”

我也皱了皱眉头,再次喊了声号子抬棺,果然还是起不来。

不应该啊,魂魄已经归位了,现在又是白天,我看了下棺底,也没有生出新的霜来,证明尸变已经被压下去了,这棺材没理由抬不动啊。

这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就算我看了棺经,也没说过这种情况。

于是我放下喜杠,求助性的看向了旁边的刁老金。刁老金摸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慈棺落地为不舍,凶棺落地为不甘,这棺现在不是凶棺,之前能抬过山,那也不是不舍。那他不走,自然是有别的原因,让他不能走了。昨晚他不走的原因是因为知道晚上不能下葬,对投胎不好,那么现在可能也是同样原因。”

刁老金估计知道些什么,但是他说完这些就再也不说了,我坐在棚子里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个道理来,一时间有些苦恼。徐大一家人也都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我摇了摇头,起身准备伸个懒腰,胳膊肘却碰到了一个硬物,原来是我插在腰上的爷爷的烟杆。

看着这烟杆,我又想起了爷爷以前的样子,有些伤感。

我把烟杆拿下来,问旁边抬棺材的小兄弟借了打火机,又借了根烟,填了烟草之后点着。

我是不抽烟的,只是有些怀念以前那烟雾缭绕的样子罢了,爷爷在的时候,这烟杆大部分时间都是点上的。

这时候,我注意到旁边的刁老金脸色有些怪异,问他怎么了,他又不说。我只好耸耸肩,拿着点着的烟杆,模仿爷爷的样子含着烟嘴思考。

但是我很快发现了异样,只见那烟锅里升起的白色烟雾,不停升腾变化,却不曾消散,彷如云雾一般,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弥漫了整个棚子,而且这棚子明明就没有四壁,烟雾却只弥漫在棚子里,未曾向外面扩散。

这和刚才那点烟引魂的烟雾明显不同,就仿佛有生命一般。

烟雾之中,我的意识似乎变得有些朦胧,周围人说话的声音都变淡了,而不知道从哪里有一道声音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我也发现,原来那声音,竟然是从棺材里面传出来的。

出乎意料的,我并没有慌乱,而是站起身走了过去,听着那棺材里的声音。听着听着,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过头想要告诉刁老金,然而回头一看,只见烟雾缭绕中,坐在长凳上的刁老金身边,原来是我坐的位置上多了一个人。虽然被烟雾所绕,但是我可以清晰的认出,坐在板凳上的,那居然另一个我!


夕阳下,元宝山的半山腰上。

此时墓穴的周围,除了我们抬棺的这些人之外,就只剩下了张老太爷的儿女们,按照惯例,其他的旁系亲戚都已经先下山等待。

张家的几个儿女都围在墓穴周围。张九捧着五谷囤缓缓走了上来。

看了看张启,张九的喉结动了动:“大哥,真的要下去么?”

张启点了点头:“没事,老九,下去吧,送爸上路。”

张九看了看坑底咕噜噜的血水,有些犹豫:“可是这满坑的血……

张启淡然道:“放心吧,不过是血而已,你还怕血不成么?把五谷囤放下去,小八,你去放长明灯,然后封土,就结束了。”

那排行第八的二小姐闻言也是露出了有些害怕的神色:“大哥,真的没问题吗?”

张启皱了皱眉头,开口道:“难道大哥还会害你们不成?下去吧,现在小么死了,最小的就是你们两个,这五谷囤和长明灯只能是你们下去放。只要封了土,一切就都完了,不会再有人死了,我们都能活下来。”

看着张家人之间的交流,站在一旁的我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这种感觉还并不算强烈,但是现在看着这些人,我感到强烈的违和感。

这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透露着古怪。

张老太爷昨天一天就死了三个儿女,然而身为大哥的张启和其他人的反应却远远不像是应该有的样子。尤其是张启,就算是一家之主,可是未免也太冷静了,难道他就真的没想过那三个人的死因么?

亲眼目睹了张家老四和三小姐的死,我知道他们并不是被别人杀死,反倒像是中了邪一样。张五被剥皮吊死的时候我虽然没看到,但是看当时被我抓住的老六的反应,也像是中了邪。张启肯定也知道这一点,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也会步上他兄弟们的后尘么?

刚刚张启的话让我更是在意,封了土就不会再有人死?难道害死张家三个儿女的真的是张老太爷?还是说,张家兄弟自己认定了是张老太爷下的手?

我只感觉头脑一片乱麻,再看看周围的人,神神道道的张家人就不说了,无论是凤先生还是谭金,都是一副毫无意外的样子,连我旁边的楚思离,除了刚刚看到血煞的时候惊讶了一下,现在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他们肯定都知道些什么,这种只有我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的让人蛋疼无比,我简直有种想打人的冲动,他娘的凭啥就我什么都不知道,昨天差点被掐死的可是我啊。

但是看凤先生一脸严肃的样子,我估计我开口问他也不会说。于是我眼珠一转,看向了站在我旁边的老霍和楚思离。

我先是拉了拉楚思离的袖子,开口问道:“老楚,你知道什么么?这个血煞是怎么回事?”

楚思离微微一笑,开口道:“别问我,我是真不知道,凤先生让我做什么,我就跟着做就是,具体是什么事情跟我也没关系。”

我见他不像是在糊弄我的样子,只好放弃问他,转而凑到老霍耳边:“老霍,你不觉得这事很怪么?凤先生有跟你说过什么么?”

老霍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才开口道:“没有,凤先生只是叫我来帮忙而已。”

看我还想问的样子,老霍摆了摆手,然后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黄鹤楼,抽出来一根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接着他吐出一个烟圈来,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小马哥,我知道你肯定是很好奇,这一家子确实有点问题。但是听我一句,别多问。我以前当了十多年兵,别的没学会多少,唯独懂了一件事。”

他沉声道:“好奇心是真的会害死猫的,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不如不知道,还有些事,管了反而会害了自己。只要保住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接着他咧嘴笑道:“小马哥,虽然我们刚认识,但是我看人比较准,你心肠不错,又有前途。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就别管了。”

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再问,只好苦笑道:“多谢你好心了,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另外你别叫我小马哥了,听着乖乖的,我又不是周润发。”

老霍嘿嘿笑道:“没事,这么叫着最顺嘴。”

我摇了摇头,看向了墓穴那边,此时张九和二小姐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个捧着五谷囤,一个捧着装着长明灯的陶罐,套上了雨靴,然后一前一后的下了穴。

那墓穴内的血气,我站在这里都觉得刺鼻,更别说站在墓穴边的张九和二小姐了,两个人脸都皱成了一团。

因为站的比较远,他们下了穴之后我就只能看到他们的头顶了,听着他们的雨靴踩在血水里的声音,我只感觉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从墓穴里响了起来,接着我听见血水四溅的声音,似乎是二小姐不小心扑倒在了墓穴底。

“丝姐!”

张九略带惊慌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见他似乎是跑过去要把二小姐扶起来。

“大哥,二哥,丝姐摔着了,快帮我把她扶上来!”

张九在坑里叫道,而张启和张二以及老三都站在上面一动不动。

坑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张九惊慌的叫了起来:“啊!什么东西在拉我的脚!大哥,快拉我们上去!”

我心中闪过不详的预感,想要上前,却被老霍一把拉住了手臂:“小马哥,别过去!”

我听着坑里张九惊慌的叫声,又回头看了看老霍,咬了咬牙:“没事,我就过去看看。”

接着我就挣开了老霍的手,跑了过去。

“大哥!拉我们上去!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啊!!”

只见坑底的血水之中,二小姐半倚着棺材,双眼翻白,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正一寸寸的沉下去,却毫无反应。

而张九一只手拖着二小姐,一只手扒着棺材,身体拼命挣扎,却仍旧仿佛被什么东西拖着一般往下沉。

我心中一阵发寒,这墓穴的深度我之前看得很清楚,绝对没有这么深,这血水有问题。

“怎么回事,快救人啊!”

我见状有些着急,然而无论是张启三兄弟,还是凤先生,乃至那些之前和我们一起抬棺的八仙,个个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任凭张九和二小姐在坑底挣扎,都丝毫没有救人的意思。

“你们他妈的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终于忍不住大吼了一声,然后跑到坑边,想要拉他们上来。

虽然之前老霍已经那么说了,但是我实在是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大活人在我面前沉下去。

我左看右看,发现连条能用的绳子都没有,心里一急,直接把上衣脱了下,趴在坑边上,手抓着一头扔了下去:“快抓住!我拉你上来。”

张九如梦大赦,大喊着救命,一边伸手去抓我的衣服。

然而他原本一只手抓着二小姐,一只手扒着棺材,此刻松开扒着棺材的手来抓我的衣服,失去了支撑,身体猛地一沉,一把抓了个空。整个人就直接没入了血水中,带着二小姐一起。

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在我眼前消失在了墓穴底的血洼里。

我愣愣的趴在坑边,半天没回过神来。

而一直默不作声的凤先生终于开口了。

只见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墓穴,用那一如既往毫无感情的语调冷冷道:“落土!”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来湖南的路上碰到过的那个开迈巴赫的美女凝姐。

凝姐看到我,也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咦,是你,你不是那个……那个……”

“我叫马一鸣。”我知道她不知道我叫什么,所以及时补充道。

“哦……你叫马一鸣啊,上次走的时候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怎么会在这?”

我笑道:“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呢。”

凝姐撇了撇嘴:“我家就是在岳阳啊,我不在这里在哪里,倒是你怎么会在这。”

我挠了挠头:“其实我是在这打工啊,虽然昨天才上岗。”

凝姐惊讶道:“在这里打工?以前这里从来没人打工过啊。”

“以前?”我惊奇道:“你以前来过这家店?”

“那当然。”凝姐微微一笑:“你不知道么?凤老板的店在我们那里很有名的,我姨奶奶的寿材也是他做的,不过他每年只做三口寿材,之后无论出多高的价钱都不会做了。这些年好多人都想要和老板学他的手艺,可是老板一个也没收,你怎么能在这里打工的?”

凤先生一年只做三口寿材的事情,我昨天倒是听元傅老和尚说过,不过看凝姐的样子,似乎这个规矩很多人都知道。

我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别人带我过来的,好像我爷爷和凤先生有交情,他就让我在这里做事了。”

“是这样么?”凝姐奇道:“说起来感觉也真神奇,从洛阳到这里,走到哪里都能碰上你。”

眼珠转了转,凝姐展颜笑道:“说不定我和你还挺有缘分的呢。”

这一笑把我差点给看呆了,过一会才回过神来嘿嘿笑道:“是啊,是挺巧的,没想到你居然刚好也是岳阳的。对了,你来找老板做什么?”

凝姐这才一拍脑袋,吐了吐舌头:“哎呀,我都给忘了,我是来找老板的,你们老板现在是不是接了一口寿材的活?”

我点了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凝姐道:“这次的寿材就是给我外祖公做的,之前来订寿材的是我外公。”

原来之前来店里的那个老头就是凝姐的外公,我顿时感觉这世界还真小,凝姐继续道:“之前已经让人把寿材的材料送过来了,我现在过来是来拿寿衣的。”

“寿衣?”我疑惑道:“什么寿衣。”

“我外祖公的寿衣啊,和棺材一起订的,是下葬的时候穿的。凤老板说今天就能拿到,我家里人都忙得不行,就我有空,就顺便过来拿寿衣了。”

说起来凤先生这家店确实还有定制寿衣的服务,不过这店里也没看到缝纫机之类的东西,凤先生拿什么做寿衣呢?而且寿材是昨天才订的吧,这才一夜过去,寿衣就做好了?我有些疑惑的想着,难道凤先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是在做寿衣?

只是现在凤先生不在,我也不知道寿衣有没有做好,就跟凝姐道:“抱歉啊凝姐,我也不知道,凤先生刚刚出去了,你要不在这等一会吧。”

凝姐点了点头:“那行吧,我在这里等着。”

说着她还小声咕哝了一句:“反正我也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为什么?”我奇怪问道。

凝姐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忙你的吧,我在这里自己等就行。”

“那好,我去给你倒杯茶。”我应了一声,就往厨房走,凝姐在背后叫道:“不用放茶叶了,我就喝水就行。”

我给凝姐倒了杯水,然后就回到了院子里,搬起之前挑选的那块紫檀木,继续忙活起来。

然而事实证明木工果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上手的,之前有凤先生在那亲自指导都做成那样,现在凤先生不在,当然更差,没过多久,一块上好的紫檀木就被我糟蹋成了一地碎木头。

我坐在院子里,有些垂头丧气。

“嘻嘻,真笨。”

忽然间,一声嬉笑声清晰的传入我耳中,我顿时一惊,抬起头来,却发现院子里并没有别人。

那声音似乎是个小孩子的,我抬头往那放纸人的房间看去,刚刚的声音,似乎也是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

这房间里面肯定有问题。

我这么想着,心道都这个点了还没回,一时半会凤先生估计回不来了,我倒要看看这房间里到底是什么玩意在装神弄鬼。

刚要起身过去,背后又是一道声音响起:“你在干嘛呢?”

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连忙道:“凤先生你回来了啊。”

然而我回过头,却发现站在那里的是凝姐,正好奇的用脚划拉着地上的碎木头。

我松了口气:“凝姐,你别吓我啊。”

“谁吓你啦。”凝姐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木料:“这是紫檀木吧,我家里有不少家具都是用这个做的,还挺贵的呢,你把它弄成这样干嘛,多浪费啊。”

我老脸一红,没好意思跟她说我是坐板凳弄成这样的,拿上百万一吨的小叶紫檀来练手做板凳,说起来很阔气,但是我自己动手的时候就感觉很傻叉。虽然不是我自己的木料,但是用起来心都在滴血啊,拿这一大块紫檀木拿去卖了买别的木头,估计都能让我锯到吐。

“额, 没啥,不用在意,凤先生还没回来,你要不先回去吧,等他回来了我给你电话把。”

凝姐盯着我看了一会,忽然捂着嘴扑哧一笑:“你这是在变相要我的号码么?”

我的脸涨得通红,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你别误会了。”

“好啦,逗你玩呢,我再等一会吧,要是凤老板还不回来我就先回去。”

凝姐和我聊了一会,又回到店里继续等着,而我则坐在院子里有些犯难。

按照之前在棺经里看到的记载,做寿材要的料一般来说都是越大越好。棺材按照用料的数量分圆,比如八圆啊,十二圆之类的,就是指用的八块料或者十二块料做成的寿材,一般来说也是越少越好,很多人有条件的恨不得直接用二圆或者四圆的整棺。

这院子里的材料都是用来做寿材的,一个比一个大,我刚刚用掉的那两块,可能是用剩的料,现在再也找不到这么小的了,都是大件。

用这些大料来做板凳实在太浪费了,于是我想了想,从地上捡了几块刚刚被我用坏的紫檀木的角料,然后跟凝姐打了个招呼,就出门去了。

然后没过一会,我就蹬着小三轮,拉回来一小车的木头。

之前出去吃饭的时候我在隔壁街街头看到了个木材厂,我拿着那两块边角料,就直接从看木头的老大爷那里换了这一小车的木头回来。那老大爷抱着这两块紫檀木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还十分热情的把小车借给我,帮我搬木头。

我下车正准备把木头搬进院子,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摩托车,再一看,凤先生正站在店里,和凝姐说话,旁边还站着个陌生的年轻人。

没想到就这会凤先生就回来了,我连忙进了店:“凤先生,你回来了啊。”

凤先生还没说话,那年轻人就先凑了上来,笑眯眯道:“你就是马一鸣?老马的孙子?”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我,你是谁?你认识我爷爷。”

年轻人露出一脸带着神秘意味的笑容,开口就道:“我认识他,不过他估计不认识我。可是你呢,你知道你爷爷是谁么?”


这时候那叫丰觉的小和尚端着两杯茶过来了,我接过茶道了声谢,然后告诉元傅说我是今天才开始在凤先生的棺材铺里帮忙。

元傅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奇的神色:“这可真是稀奇,这十多年来,凤施主从来没招过帮工。”

看来这元傅老和尚和凤先生挺熟,正好我也挺想知道凤先生的事情,于是就向他询问起来。

元傅老和尚也很耐心的和我说了起来,不过他说他了解的也不算太多。甚至连凤先生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姓凤。

他说凤先生和他的师兄,洞明寺的前任住持元叶和尚交情很好,但是两人是怎么认识的,他也不知道。在元叶死后,每年凤先生都会不定时来庙里三次,每次都是上一炷香,然后捐二十万。

“每年三次?”我奇怪问道:“为什么是三次?”

元傅老和尚也有些惊奇:“怎么施主你不知道么?凤施主的洞庭祥,一年只开张三次,只做三具棺木,三次之后,无论别人出多高的价钱,他也不会再做。”

“哦。”我点了点头,却有些不理解,凤先生这棺木价格这么高,就算是一副要做一个月,一年做个十多具,那就得是好几百万啊。这天底下还有人放着钱不赚的?

元傅老和尚摇了摇头:“这是凤施主的规矩,据老衲所知,凤施主十年之前就已经在岳阳开了这家洞庭祥,这十多年来,每年都是如此,从来不曾破例。”

元傅老和尚说他知道的不多,不过凤先生的棺木,似乎在整个湘北一代都很有些名气。

和元傅老和尚聊了半个多小时,我看了看外面的天都要黑了,于是便起身告别,元傅老和尚也起来送我。

走过有些破落的院落和前厅大殿,我忽然有些疑惑,于是便开口问道:“住持,您说凤先生每年都会来三次,每次都捐二十万,您怎么不拿这笔钱把寺庙好好修一下呢,一年有六十万的话,要把这寺庙好好修缮一下应该是可以的吧。”

看他身上穿着的打着补丁的旧僧袍,我倒是没怀疑是元傅老和尚把这钱私吞了。但是六十万也不是个小数字,在岳阳这种三线城市非中心地段买一套房都够了,维持一个寺庙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元傅老和尚摇头苦笑道:“施主刚刚看到我的那些弟子了吧?”

我点了点头,元傅道:“施主刚刚看到的只是一部分而已,现在洞明寺里,除了老衲之外,还有六十多个弟子,都是些最大不过十几岁的沙弥。”

六十多个?这下我着实是惊了,这洞明寺也不大,居然有这么多人。我以前也去过不少寺庙,洛阳市内市外各种佛寺简直不要太多,但是能有六十多个和尚的,起码也是那些香火鼎盛的景点寺庙。

元傅老和尚叹道:“他们都是些没有父母的孩子,我这洞明寺,与其说是寺庙,倒不如说是个孤儿院。”

“这些孩子大多数都是我元叶师兄生前收养的,老衲和师兄原本都是塔林寺的和尚,师兄当年自己一个人出寺,在外面行修,路上就收留了不少孩子,为了安置这些孩子,他才在好心人的资助下,建了这间洞明寺。他原本也想直接办个孤儿院,但是因为政府的规定而始终批不下来,就只好一直这样。”

“师兄死前一年,老衲才来这里帮我师兄,在他死后才接过了这间寺,但是因为不是正规的孤儿院,也拿不到政府的补助,只能靠一些好心人的资助,加上老衲隔段时间就会带着这些孩子集体出去化缘,才勉强支撑下来。可是这些孩子还小,不能不让他们识字,好在有凤施主,他们才能在附近的学校上学。”

告别了元傅老和尚,我一个人走在下山的路上,心里却有些感慨。

没想到洞明寺居然是这么个地方,凤先生虽然怪,但是看来人还是不坏的,不然也不会资助这么多年洞明寺。

不过我也想到了些别的想法,棺材铺虽然不想盗墓那样为世人所不容,但是毕竟还是做的死人生意,赚死人钱是属于损阴德的事情,凤先生资助洞明寺,会不会是在为自己积阴德呢?

要是放在以前,对于阴德报应之类的东西,我是不大相信的,但是这段时间经历了那么多,我的想法多少也发生了变化。

我的先祖为了报仇而杀死了秦始皇,断了大秦的龙脉,乱了江山,这要说的话,无疑是搅乱天理的事情。那么我们这一脉千年下来,每隔三代就会消失一代人的诅咒,会不会也是一种报应呢?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眼见天色晚了,我加快了脚步,找到了附近的公交车站。

等我回到棺材铺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打开院子门,只见里面一片静悄悄的,凤先生的门依旧紧闭着。

我走到他门前敲了敲门:“凤先生,我已经去过洞明寺了,也见到元傅住持了,你让我捐的钱我都捐了。你之前说要我和说什么事来着?”

房间里寂静无声,我等了半天,也没什么反应,似乎人是不在。

凤先生的房间门基本上都只是一带,我没见他锁过,不过我也不敢开门去确认,耸了耸肩,就回了自己房间。

回房间休息了一会,我又出门去吃了点东西,就回了房间倒头就睡,白天忙活了一天,也有点累了。

虽然天气很热,但是房间里有空调,我吹着空调躺在床上,也没盖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睁开眼睛,感觉一阵寒冷,看来是空调的风开的有些大了。

伸手一抓遥控器,我正准备调低温度,却赫然发现,空调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了。

抓了抓脑袋,我有些莫名奇妙,空调关了怎么还这么冷,湖南的昼夜温差有这么大么?

“砰!”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这一下把我彻底给惊醒了,我一屁股从床上坐起来,死死盯着门口。

过了一会还是没什么动静,我想了想,轻轻的起身,走到了门边,侧耳贴在门上往外面听。

然而听了一会,除了知了的叫声之外什么都没有。

但是刚刚的声音可是确确实实的,那么大一声怎么可能听错。

正当我准备开门到外面看的时候,蓦然一道小小的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

“喂!笨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我听的很清楚,是个小孩子的声音。

接着另一个童音响了起来:“都怪你,是你跟我抢球,我才扔出去的。”

第三道声音响起,同样是小孩子的声音:“你们两个小心点啊!把他吵醒了怎么办?”

我顿时心下了然,多半是这几个小孩不小心把什么球砸到了我的门上,我又想到白天的事情,看来白天在院子里的估计就是这几个小孩了,白天没抓到你们,这下可跑不了了吧。

虽然这几个小孩大半夜跑到这里玩球有些奇怪,但是我也没多想,一把拉开了房门,大吼道:“干什么呢!都给我站好!”

在这一瞬间,我看到几道影子从院子里一掠而过,嗖的就窜进了斜对面的房间,房间门也蹭的一声就关上了。

刚刚那是什么?

我一时间愣住了,往院子里走了几步,脚提到了什么东西,我低下头一看,是一个彩色的皮球。

在看了看刚刚那几道影子窜进去的房间,正是白天那个放纸人的房间。

我咽了口口水,抬起脚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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