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情人,但我的确是傅慎行唯一带回家的女人。
“哼,也不知道你到底得意些什么?明明都一把年纪了……啊!”
兜兜不知何时窜了出来,在白曼文的小腿上留下细白的爪痕。
“你个小畜生!”白曼文重重地踢开兜兜,随后就想用高跟鞋直接碾上去。
我赶紧扑到地上,用手护住兜兜。
不知道白曼文是来不及收回脚,还是为了泄愤,直接踩上了我的右手。
我惨叫一声,抱着右手蜷曲在地上。
刹那间,七年前那场车祸的惨痛回忆再次席卷我的全身,让我直冒冷汗。
碎裂的玻璃、灼烧的脸颊、扭曲的右手,还有无数的鲜血和痛呼……
剧痛随着右手蔓延到全身,客厅里回响着我的呻吟声。
白曼文看到我反应剧烈,有些慌了,匆匆忙忙地踩着高跟鞋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的濡湿感才将我拉回现实。
兜兜舔舐着我的侧脸,着急地轻叫。
“兜兜,我没事……”我举起左手,摸摸兜兜的头。
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用左手先抱着兜兜去了宠物医院,让医生做个检查。
把兜兜寄放在医院后,我右手的疼痛已经有些僵硬。
我站在门口,掏出手机,看了许久的屏保。
那是我和傅慎行在一起那天的合照,背后是绚烂的烟花。
我自嘲地笑笑,随后打开了打车小程序。
等到了医院,医生看到我已经肿胀发紫的手,面容严肃,开了一系列的单子。
他看着检查结果,问我:“之前手发生过什么意外吗?”
我平静地点头:“出过车祸。”
“这次错位导致了粉碎性骨折,加上你的手曾经严重畸变过,必须手术加住院。”
听到“手术”二字时,我脸色微白,声音颤抖地问:“我可以先打个电话吗?”
我靠在医院的墙上,愣愣地看着屏幕上“慎行”两字。
过了半分钟,傅慎行终于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慎行,我,我在医院,你能过来陪我吗?”
“娅娅,你什么时候已经学会说谎了?”
我讨厌医院,之前的五年里,除非有傅慎行陪同,我一个人万万是不会去医院的。
可傅慎行,你就不担心我真的出了什么事吗?
在你的眼里,我就只会说谎么?
“我没有,我真的……”
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白曼文的笑声,离手机很近,但内容并不真切。
“我有事,先不聊了。”
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我神情麻木地点开了白曼文的朋友圈。
“一起逛画展,开心!”
配图是男人的背影和几幅画。
我闭上了眼,泪水滑过食道,咸得反胃。
手术的第二天,我在病床上醒来,一眼看见了神态疲惫的傅慎行。
“娅娅……”
我别过头,不想看他。
傅慎行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按捺住,慢声道:
“昨天是我不对,以为你还在闹脾气,这次是我的问题,让它过去,好吗?”
若是过往,我一定会就着傅慎行的台阶,直接和他和好。
可这次我总算是听明白了,他可以轻声细语地认错,他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
但他永远不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