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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兄何弃疗牛牛何弃疗无删减+无广告

弍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黄泉宗地域分为三部分,以天渊到封门,也就是狭窄洞窟的尽头,若不是万道宗祖师留下一道剑光,何弃疗两人根本无法穿过封印进入洞外天地。废墟,何弃疗三人现在所在的位置。洞外天有神秘阵法运转。何弃疗与程安安进入阵中迷失幻境。被道法影响的阵纹重现了星海天宫、佛陀镇妖等神秘幻象。而那天宫坠毁,斧破斨缺的埋尸之地!残留的杀意隔绝了前往洞内天的道路!烟杆老人告诉两人,里面不光有黄庭古殿,内里的秘境更是一片封印之地,封存了更加古老的冥界。以他们目前的实力,只能返回宗门,等时机成熟再来开启天渊下的秘密。不过这一趟也并非没有收获,为帮助烟杆老人脱困,何弃疗的玉葫还装着一具神尸以及半把断裂的桃木剑,根据老人的说法这把剑很可能是黄庭道主的武器。程安安虽没得到灵...

主角:牛牛何弃疗   更新:2024-11-28 15: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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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牛牛何弃疗的其他类型小说《道兄何弃疗牛牛何弃疗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弍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黄泉宗地域分为三部分,以天渊到封门,也就是狭窄洞窟的尽头,若不是万道宗祖师留下一道剑光,何弃疗两人根本无法穿过封印进入洞外天地。废墟,何弃疗三人现在所在的位置。洞外天有神秘阵法运转。何弃疗与程安安进入阵中迷失幻境。被道法影响的阵纹重现了星海天宫、佛陀镇妖等神秘幻象。而那天宫坠毁,斧破斨缺的埋尸之地!残留的杀意隔绝了前往洞内天的道路!烟杆老人告诉两人,里面不光有黄庭古殿,内里的秘境更是一片封印之地,封存了更加古老的冥界。以他们目前的实力,只能返回宗门,等时机成熟再来开启天渊下的秘密。不过这一趟也并非没有收获,为帮助烟杆老人脱困,何弃疗的玉葫还装着一具神尸以及半把断裂的桃木剑,根据老人的说法这把剑很可能是黄庭道主的武器。程安安虽没得到灵...

《道兄何弃疗牛牛何弃疗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黄泉宗地域分为三部分,以天渊到封门,也就是狭窄洞窟的尽头,若不是万道宗祖师留下一道剑光,何弃疗两人根本无法穿过封印进入洞外天地。

废墟,何弃疗三人现在所在的位置。洞外天有神秘阵法运转。何弃疗与程安安进入阵中迷失幻境。被道法影响的阵纹重现了星海天宫、佛陀镇妖等神秘幻象。

而那天宫坠毁,斧破斨缺的埋尸之地!残留的杀意隔绝了前往洞内天的道路!

烟杆老人告诉两人,里面不光有黄庭古殿,内里的秘境更是一片封印之地,封存了更加古老的冥界。

以他们目前的实力,只能返回宗门,等时机成熟再来开启天渊下的秘密。

不过这一趟也并非没有收获,为帮助烟杆老人脱困,何弃疗的玉葫还装着一具神尸以及半把断裂的桃木剑,根据老人的说法这把剑很可能是黄庭道主的武器。

程安安虽没得到灵液却意外获得上古时期的静心法诀。在神秘老人的指导下她修为精进,更是收获脚踏实地,修炼自身的宝贵道理。

她虽没得到灵液,但烟杆老人也说了,这洞内流淌的泉水,要比灵液好上万倍!喝一口就能帮她冲击旱田境!

程安安起初还很高兴,得知神泉是从修士的残躯里流出。她小脸煞白,无比忌讳:“我觉得修行还是得自己一步一步来,外物终究会耽误自己!”

何弃疗知道她胆小,没取笑她。两人跟着烟杆老人来到偏僻的黄庭小道。

祖师所留之物就在这里!

“这是……”

何弃疗盯着地上的一个小土包,嘴角不断抽搐:“真……真就只留了一坛酒?”

烟杆老人无比肯定道:“就是一坛酒!”

“从秘境出来他似乎知道不少事,这坛酒埋在这里也不知在祭奠谁。”老人说道。

何弃疗费了好大劲才将酒坛从土里挖出。

酒坛如寻常石凳大小,周身漆黑,封口贴着一张旧黄色符纸。

见这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酒坛。何弃疗无语半响。饶是风华绝代的小师妹也无法想到,祖师爷所留之物竟是一坛普普通的酒。

“前辈这酒启封有什么讲究?”何弃疗一脸期望地看着他。

烟杆老人盯着酒坛看半天,沉吟许久,严肃道:“这就是一坛普通的酒。”

听见他的话何弃疗比吃了苍蝇还难受,他揭开酒坛上的黄纸,打开封口,一股酒香扑面而来。

“苦酒入喉心做痛……”

吨吨吨吨吨——

他抱起酒坛往肚子里猛灌。

“嗝——”

很快他就红着面对程安安道:“你别说……祖师爷这酒……还……还挺烈的!”

“我也要喝!”见他喝得爽快,程安安伸着小手也要喝。

何弃疗却抱着酒坛,将她推到一边,醉醺醺道:“小孩子……不……不能喝酒……”

说着他将酒坛递给烟杆老人,道:“前辈!你喝!”

“哼!我才不是小孩子!我是你师姐!”程安安叉着腰不满道。

咚!

她话音刚落何弃疗已经倒在地面。

老人将酒稳稳接在手中,对程安安道:“虽是普通的酒,却因埋酒的人不普通,所以这酒也就与众不同。”

“你也喝!这对你将来的修行有好处。”老人将酒坛递向程安安。

“这不太好吧……”小女孩开心得脸都红了,故作扭捏道。

“那就别喝了。”

“要喝要喝!”

见老人手往回拿,程安安急得直跳,她抢过酒坛,抱在怀里闻了闻,“真香啊!”

见里面的酒空了一半,她噘嘴道:“说什么我不能喝,明明是想独自享用。”

说着她欣喜若狂抱着酒坛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嗯?

她懵懂的眼神多了一丝疑惑。

“噗——”

酒一入口就被她全喷了出来,“咳咳”,她一边咳嗽,一边往嘴里扇风:“好辣!好辣!这东西为什么闻着香喝着那么呛!”

原来从未喝过酒的她并不知酒是一种怎样的味道。

虽然难喝,她还是强忍着往肚里灌,毕竟神秘老人刚刚说了,喝了这个对以后的修行有好处!

“给我留点……”何弃疗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来到程安安身边。

他夺过酒坛,张着嘴倒了半天,也不见一滴酒落下。

“你喝得还挺快。”何弃疗郁闷道。

程安安本来觉得酒水辛辣难以入口,见他醒来也管不了那么多,只管往肚子里倒,等何弃疗过来她已经将酒喝个干净。

“你这小肚子鼓成这样,装不下就别装了。”何弃疗拧着空酒坛抱怨道。

“怎么跟师姐说话的……”他不说还好,他一提起,程安安只觉肚子晃晃荡荡。

头晕乎乎的。身体热烘烘的。

“什么师姐!”何弃疗摆手道,“你年龄有我大吗?知道的有我多吗?本事……好,就算你现在修为比我高,入门比我早。但你这么小,总让我师姐师姐的喊,你自己不膈应?”

“我不管。”

程安安两脚踩不到地,“我入门比你早你就得叫我师姐,这是规矩!”

“什么狗屁规矩。”何弃疗道,“我这人最讨厌规矩了!这样!有人的时候我管你叫师姐,没人的时候你叫我师兄!”

“这……”程安安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你怎么有两个脑袋……”

“你甭管几个脑袋,你就说行不行吧!”何弃疗不耐烦道。

“行……!”

程安安说完倒在了地上。

“行就行,我管你叫师姐,你管我叫师兄,咱俩各论各的……”

咚。

何弃疗也倒在地上。

“九转灵丹那胜酒,五音清乐未如诗。”

见两人醉倒在地,烟杆老人嘴里吐出一股烟雾,笑道:“醉吧!醉吧!玄阳帝君留给你们的东西全在酒里!”

……

何弃疗感觉自己在腾云驾雾,整个人飘飘欲仙。

他醒来看见的是一片绿水。

水中有一位灰袍道人,他立在一叶孤舟。手持一把剑长一尺有余。

“这是谁?”

何弃疗发觉自己所处一座山岸,正在窥视水中的人!

忽然!那人动了起来!

明晃的剑光似要亮瞎何弃疗的眼睛。一道剑气如匹练般飞出,竟未惊起一丝水波。

无声无息。

何弃疗看见自己的头发飘落而下,凌厉的剑气竟不知不觉削断他的头发!

突然水中的灰袍幻化出数道剑影,跟着他人也速度奇快。

嚓嚓嚓!

何弃疗眼花缭乱!耳边却响起剑气切割落叶的声音。

那灰色身影快如闪电,从空中快速划过,竟未留下半点痕迹!单凭人的肉眼已无法看清他的动作,只有银色的剑光在闪烁!

呼。

似乎有风。

断为两截的落叶在何弃疗的注视下缓缓落向水面。

水有了波动,泛起丝丝涟漪。

“你看会了吗?”

水中传来一道声音。

何弃疗闻声望去,见湖中的灰袍道人已无踪影。

正觉奇怪,只听背后响起声音道:“你才刚入修行?”

何弃疗回头看见灰袍道人立在身后,神色大变,跪拜道:“弟子何弃疗拜见祖师!”

“我于数千年前将黄酒埋于古道。没想竟被你喝下。”

“呃……”何弃疗道,“一时没忍住,请祖师原谅。”

灰袍道人盯着他道:“既被你得到,自然是你的缘分。”

“我赐你一梦机缘,你有什么想问?”

“弟子请求祖师传我无上道法。”何弃疗跪拜在地。

“你乃九劫金身,神王之体,自有人教你如何修炼,我的道不适合你。”灰袍道人说道。

连祖师都没有适合我的道法……何弃疗大失所望,心里无比消沉,他现在急于提高自己的实力,却迟迟入不了门。

“你不必失望,我传你一招剑法,允许你凭我信物前往内阁修行。”

内阁!

何弃疗大喜,那可是内门弟子都难以进入的地方。

得此机缘他哪还有什么不满,连连磕头:“谢谢祖师恩赐。”

“你要抓紧时间修炼!未来需要你的神王之力!”

他的话让何弃疗心惊,祖师已知道数千年后的大劫?

“你得走了。”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见周身飘起白雾,何弃疗知道大梦将醒!

“祖师!”他大喊。

“等时机成熟,自会再见!”

声音渐渐变小,直到消失于耳。

“祖师!”

何弃疗大喊着醒来!

却见自己身处黄庭小道,他知道自己已从梦中醒来,人有些恍惚。

“见到了?”烟杆老人坐在一块巨石上,嘴里吧唧吧唧抽着旱烟。

“见到了。”何弃疗回道。

“都聊了些什么?”老人吐出烟雾道。

“祖师传我一招剑法,却未曾传我道法。”何弃疗无奈道。

烟杆老人在石头上磕烟灰,“你神王之体,不是谁都敢教。”

“别提这什么神王体了。”何弃疗郁闷道,“因为它我现在还不曾修炼。”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烟杆老人笑道,“还没到合适的时候,你急也没用。”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修炼?”何弃疗嘀咕道。

“快了。”

烟杆老人从巨石上跳下,见何弃疗两眼亮着贼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指着程安安道:“我是说她快醒了!”


“上古悠悠,荒蛮大陆,人类饱受饥寒之苦,凶猛野兽横行,有九祖降世传道授业,破愚昧启心智,教人类耕织渔猎、筑巢而居、造字楔书……”

翻开道经,映入眼帘的是这么一段文字。

“九祖?”

何弃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名称。

他通读古籍,发现名叫九祖的这群人着实不简单!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创世神明!他们不光教会人类在荒蛮时代生存,还传授他们修行之法,让荒蛮时代出了很多餐霞食露,移山填海的神人!

这群人飞升九天建造宫殿,不问尘世与日月同寿。

后世灵气充裕,得道者不计其数,有人类也有其它种族,上古时代开启飞升热潮,中期达到空前绝后的盛世,但在时代尾端记录的却是神魔大战天道崩坏的惨景。

至于神魔为何开战?九天为何崩塌?天庭为何一夜瓦解?甚至是九祖的去向,这些疑问,古籍均未给出答案!

何弃疗放下道经,心里有股难言的感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书上所记之事与他息息相关,就如同他亲身参与,无比熟悉。

“怎么?看本书也能心潮澎湃?”

“师傅。”何弃疗闻声寻去,发现说话的人是烟杆老人。

他手里一如既往握着烟,嘴里吐着烟雾,道:“这道经所记之事都是人们口头流传的故事。老夫听了万年也不觉得有什么神妙之处,你为何这么激动?”

“师傅……徒儿在读这本书时,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尤其当我看到神魔大战的记录,字里行间仿若亲身经历,心情也跟着激荡不已。”何弃疗说道。

烟杆老人笑笑没有说话。

他不出声,何弃疗只好自己问道:“师傅!九祖真如古籍所记载?教我们生存修炼?”

提到九祖,老人的神情变得严肃,他放下手中的烟杆,对何弃疗道:“或许起初人们真将九祖奉若神明。但随修为提升,修士的眼界越来越广阔,根据琐碎的线索人们摸清这片天地的过往。经过一帮神人的推断,众人得出结论在这个世界之外,仍有其它世界!”

“而九祖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肯定来自域外世界!”

“域外世界?!”

“那神魔消失是否与此事有关?”何弃疗联想上古大战道。

烟杆老人摇了摇头,绝口不提导致神魔残杀的原因!

虽然心里如猫爪一样好奇,对方不说他没法追问下去,有些事,等时机合适师傅自然会向他道出。

无所不能的九祖乃是天外来客,这个世界之上仍有世界!何弃疗想起数千年后的大劫,心想那些屠杀生灵的人难道与九祖有关?

正想与老人探讨这一可能,回头却见矮凳上空无一人。目光看向门外,一道靓颖果真款款走了进来!

“大师姐。”何弃疗起身道。

“师弟看得怎样了?”来人正是大师姐苏茗。

“道经已经看完,仙辞还没来得及看。”何弃疗回道。

“不急。”

苏茗坐下身,轻柔道:“这两本书所记都是古时的事情,你不用急着将它读完。”

“我来此有其它事情。”她话锋一转,从衣袖取出几张麻纸,“我之前整理师妹抄写的门规,发现有些张纸上画着一些莫名的图纹,想让你看看。”

“莫名的图纹?”何弃疗皱眉,他不知程安安写了什么。

接过苏茗手中的黄纸,展开一看,只见上面扭扭曲曲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特殊纹路似乎蕴含某种奇异力量,笔墨相接,痕迹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晦涩难明的符纹!

何弃疗仔细观看,发现符纹很眼熟,细想,记起在天渊下见过的奇怪阵纹,当时那些符纹在金焰逼迫下,像小蛇一样四处逃窜。

这些符号怎会被程安安记下来?

何弃疗心里不解,对苏茗问道:“大师姐你确定这是安师姐画的?”

苏茗点头,无比肯定,“纸张就从这张桌上找到,昨夜在这屋里待过的人,除了你就只是她了。”

何弃疗头疼,程安安这家伙还真不老实,睡着都能画画!

见苏茗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说道:“可能是先前出山安师姐在天渊上看见了什么。”

“你们去了天渊?”苏茗惊呼道。

何弃疗道:“去了。”

“你俩胆子也太大了吧!”

见他一脸无谓,苏茗一时不知说啥好,初生牛犊不怕虎,无知者无畏!

“你们去那干什么?”她问道。

怕她生疑,何弃疗又拿出他编故事的本领,“其实就是我刚入门在府里待着无聊,平日耳闻修士都能飞天遁地,一时脑热就缠着安师姐带我飞上天体验当仙人的感觉!”

“哪知玩得尽兴竟误入一道巨渊!”何弃疗若有其事道,“那天渊诡异得很!我们一靠近就遇到妖风,将我与师姐吹得神魂颠倒,好不容易降落在地,却遇一名男子,自称是寻仙宗子弟……”

“寻仙宗?”

苏茗再次惊呼出声,寻仙宗可是道宗的死对头,怪不得小师妹会受伤,原来是他们的人干的!

同是东域顶级门派,苏茗完全有理由相信对方会出手伤人,事实也确实如此。

见她一惊一乍,何弃疗心想自己真是个天才,编的故事将人哄得一愣一愣。

“就是寻仙宗!”他特意加重鼻音,神情愤恨,“师姐你不知,那人十分嚣张,一见到安师姐的玉葫就心生歹意,他想抢安师姐不给,他就动手打伤安师姐的脸!”

“然后呢?”苏茗问道。

何弃疗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继续道:“然后就发生了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真的很奇怪,”何弃疗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见他行凶,我正欲上前制止,心里忽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惧,背后的天渊似有一头洪荒野兽,一股荒蛮的气息将我等三人压得喘不过气!”

苏茗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嘛……”何弃疗手舞足蹈,“那寻仙宗的弟子就死了,身首分离血流了一地,死得那叫一个离奇!”

“安师姐见势不对让我唤出玉葫,我们两人借宝物逃了回来。”

“就这样?”苏茗盯着何弃疗的眼睛问道。

“就这样。”

何弃疗也盯着她看,两人对视许久,最终由苏茗落败。她一扭头面色微红,连忙起身道:“既然事已弄清,我再去看看师妹的伤势,你留在这里好好看书。”

“放心吧师姐,我一定会好好看……认真看……里里外外看个仔细……”

他的话让苏茗羞红了脸,整个人慌张地逃走了。见她走远何弃疗笑了笑,这师姐还挺害羞。

“你别高兴得太早。”烟杆老人不知何时又坐回矮凳上。

何弃疗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大跳,“我说师傅,您老人家每次出现能不能先打声招呼!”

“你知道小女孩画的符纹是什么吗?”烟杆老人语气低沉道。

对方严肃的语气当真吓到何弃疗,他知道这事不简单,找了张凳子坐下,问道:“师傅这符号有何特殊?”

“天渊内境是一片封印之地,符纹就来自那里。”

一直很淡然的老人此时竟皱起眉毛,“这个印记出自冥界,代表生死,你二人遇到麻烦了!”

“我?”

何弃疗傻眼了:“这还跟我有关系?”

“你二人一同下的天渊为什么会与你无关?”烟杆老人说道,“只是你体内的神王金身对阴物有克制之效,这印记未曾留在你识海中。”

“所以,这就是程安安睡着还能在纸上画出此符的原因?”何弃疗惊得合不拢嘴。

烟杆老人沉默许久,浑浊的眼睛盯着何弃疗,道:“你们现在很危险。”


他被吓得合不拢嘴。

烟杆老人笑道:“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如果你愿意让我查看你的灵根,可能会发现更多线索。”

“灵根?”

何弃疗人有些懵。

“世人皆知灵根分为九品,那你可知灵根品相为何有等级之分?”

烟杆老人自问自答道:“这是因为不同人的灵根完整度也不同。如果你的灵根在五品之上,当你内视时便能看到它。”

“品阶越高它就越完整。”

何弃疗似懂非懂,问道:“前辈我的灵根长什么样?”

”不知。”

烟杆老人摇头道:“我从未见过九品灵根,如果你愿意让老夫进入你的识海看上一眼,或许能得到答案!”

就算从未修炼的何弃疗也知道识海是修士的弱点,稍有差错就会暴毙而亡!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这位神秘老人。虽然他从脱困到现在也未曾害过自己。但难以保证他不会另有所图。

老人没有催促何弃疗做决定,他坐在窗边往烟嘴里塞烟丝。

“前辈!”

何弃疗突然开口,神情坚定道:“我相信你不会害我!请你帮我解开身上的秘密!”

他想要提高实力!急于弄清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年轻人有胆色。”烟杆老人笑呵呵道。

说话间,他手中的烟杆往何弃疗眉心一点。一股磅礴力量顺着眉心进入识海。

幽海一片黑暗,在海的中央被困着一个金色的小人!

金人原本是石身,上半身在海面发出万丈金光,下身则被淹没在水里。

烟杆老人灵识进入水中,人就如陷进泥潭,周身黑暗粘稠,让他的灵识在水里难以动弹!

“神眼开!”

幽海忽然多出一道人影,身形与烟杆老人一模一样。小人浑浊的眼睛爆发神光,向幽海深处照去!

水下的景象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担心何弃疗的识海支撑不住,他的灵识很快从对方眉心退回神魂。

烟杆老人眼睛浑浊,见何弃疗醒来,缓缓说道:“你的灵根被困在幽海之中,我开神眼在海天之中看见九根捆灵的魔柱,你前世以毕生时间挣断天上的五根魔柱,在幽海之下还有四根锁链,将你下身牢牢困住!”

何弃疗颓然,前世万年,却只挣脱了一半的锁链……他的灵根并未完全觉醒……

“奇怪……就算你是神魔双生之体,上古的灵体也应该天生神圣才对,为何会枷锁缠身变成石人被困于海中?”烟杆老人想不明白。

“前辈的意思是我的灵根本不应该如此?”何弃疗问道。

烟杆老人点燃烟丝,认真道:“先前说,上古时期的修炼环境与现在不一样。上古修士不需要炼前三境,这是因为上古的修士天生神圣!生来就有五品以上的灵根!”

“本来拥有九品灵根的体质被称为神体,后天地动乱世间出了魔神,神魔双体成了上古最强体!”

“你的金身拥有神魔双生之体,这种体质本该万法不侵,为何会被天地枷锁缠身?”

“会不会是因为太强了?”何弃疗自我安慰。

“也许。”烟杆老人没有否认,“不过有些问题我已经弄清楚了。”

“你的金色小人体内只有与之对应的识海!”

“这说明你体内的其它部位全都消失不见!”

“什么意思?”何弃疗面露惊骇,自己体内少了东西?

“九境对应人体九个部位,上古时期,修士只开发人体四个部位,分别是脑、肾、肝、心。”烟杆老人道,“对应的是感应、灵动、旱田、神泉这四大境界。”

“但你的金身小人,除了识海是完整的,身体其它部位全都空空如也。”

“这是不正常的!五品以上的灵根就能先天神圣!你的身体一开始也应该很完美!金色小人体内应该有九道神光!对应九境!”

烟杆老人越发相信自己的推断,对何弃疗道:“根据以上种种,我猜测,你的灵根一开始就很完美!一出生身体的九个部位就是先天圆满!也就是说你一出生便无需修炼,九境自然神圣!乃是应天地而生的道子!”

“可不知为何……”

“即便是如此完美的你,为保全性命,也如天蚕一样舍弃境界,一世又一世蜕去九个空壳。即便你先天完美也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似忆起什么,烟杆老人喃喃道:“最初的时代到底发生了什么?连道子都沦落了……”

他的话让何弃疗想找个地缝。

“也就是说,我历经九劫并非一世世变强?而是在不断变弱?”

“眼下情况看是这样的。”烟杆老人道,“至于你现在为何还保留感应境以及为何回到万年前,就不得而知!”

听完他的分析何弃疗更加郁闷。一出生就是九境神圣的完美体质,为了苟活而一世世变弱。

他觉得老天给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归根结底一句话……我还是不能修炼。”他苦闷道。

“想要修炼你得找回丢失的境界,根据你枷锁缠身的灵根来看……即便你找回体内丢失的部位,也不再神圣,甚至比常人更加难以修炼……”烟杆老人说道。

“……”

何弃疗坐在床上一阵无语。

“道法已经改变了。”

“你就像没了爹娘的孤儿,又遇到如今这个后妈,自然对你不亲不爱……

“还真是别致的比喻。”何弃疗心想。问道:“难道就没其它办法了?”

“除非……”烟杆老人欲言又止。

何弃疗脸上浮现希冀之色:“除非什么?”

“除非你灭了当今‘道子’抢夺他的气运!”烟杆老人淡淡道。

“……”

何弃疗忽然掏出玉葫对老人道:“你别拦我!让我死了算了!”

见对方真不拦,他又悻悻放下玉葫,躺在床上无比失望道:“那我重回万年有什么用?还不是废人。”

“你无需气馁。”烟杆老人道,“像我先前所说,你若成长太快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

“修行之路本就循序渐进,你天生完美,曾无敌世间,但为了活下去还不是舍去所有?”

“……”从某种角度讲何弃疗无法反驳他的话。

烟杆老人又道:“天地所赐终归不如自身强大……”

“前辈等一下……”何弃疗打断他,问道,“若让前辈选,你愿成为天地而生的道子吗?”

“必须的。”烟杆老人回答道。

何弃疗无语,感情你自己不是神体才这么说的……。

“我所说并非虚假,”他看着何弃疗面色淡然,“你虽舍弃一身境界,却改变不了拥有双生神体的事实!”

“你现在虽无法修炼,但你可以另辟蹊径以无可匹敌的肉身碾压一切道法!”

砰砰!何弃疗的心活络起来。正如老人所讲,肉身强大是神体最本质的优势!无论天地如何变化,也改变不了他是神体的事实!

他虽无法修炼灵气却完全可以走一条更加简单原始的道路!一力降十会!以力破万法!


因为刚发生的事,两人没有先前的欢声笑语,气氛沉闷,好在路上再没出乱子。

两人乘玉葫返回宗门,天已昏黄,山门屹立在一片暮色之中。

悠长小道不时有人来往,大多是些外门弟子。

程安安的半边脸还肿胀着,低着头不想让人看见。

“诶诶——”

“你看你看,那不是玉长老的弟子吗?”

“瞎说,玉长老的弟子整天待在府内,你啥时候见她们出来过?”

“谁瞎说了,你自己看,那不是玉长老最小的弟子,好像叫程……程什么安来着?”

怕什么就来什么,议论声传到程安安耳中她头就埋得更低了。

“你看你看!她脸怎么了?”

一名眼尖的弟子,发现程安安的右脸有些异常,对同行的男子道。

“好像被人打了?”同行男子惊讶道。

“不会吧!不会吧!居然有人敢在道宗地界行凶!”

“诶,你看她身边那人是不是很眼熟?”

“那不是之前在入门试炼无师自通的何弃疗,他那金色灵根在门内传得沸沸扬扬。据说他是为了拜玉长老为师才上山来的。”

“为什么非要拜她为师?”

“听说是他母亲的遗愿,好像受了玉长老什么恩情……”

议论声不断传来,低着头原本就很委屈的程安安,听见两人的话眼睛红了起来。

“你想杀他们?”

烟杆老人的声音在两人脑海响起。

程安安听见这话急忙抬头,见何弃疗神色不善地盯着那两人,她吓了一大跳,小手拉住他衣服,小声道:“算了吧,都是道宗弟子,你要是伤了他们,会给师傅惹麻烦!”

“玉葫里的桃木剑杀人很快,就算他俩死在这里也神不知鬼不觉。”何弃疗对程安安小声道。

“不行不行。”

见他还想杀人,程安安吓得红肿的脸青里发白,“你在门内行凶众长老不会放过你!到时追究起来,师傅也不好交代!”她怕何弃疗一时脑热真将两人杀害。

“祸从口出,死了也是他们自找的。”先前华服男子的事让他心里积压了怒火,此时听见这两人的话更加难以忍受!

“他们的话我早已习惯,平日在府内也听不见这些闲言闲语,我叫你师兄总行了吧!你就当没听见他们的话。”程安安哀求道,她真害怕何弃疗心神一动,原本还欢颜笑语的两人瞬间成为死尸。

“不行,有人的时候我叫你师姐,没人的时候你才能叫我师兄,这是原则!”何弃疗十分倔强道。

“……”

他的话让程安安内心五味杂陈,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程安安!”

两人争论时,前面忽传来一道生气的声音。

“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苏茗师姐居然也出现了。”在旁闲聊的外门弟子道,“这下热闹了。”

他二人闲聊,浑不知刚刚已经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

程安安抬头看见一道倩影快速接近自己,心里大呼“完了”,同时也放下心来,至少有她在,何弃疗再无行凶机会。

“我都找你好几天了,你居然敢私自出山,你知不知这样很危险……”来人虽然很生气,声音却如莺鸟啼叫,婉转动人。

“你脸怎么了!”她看见程安安右脸肿胀,着实被惊吓到了。她将程安安拉入怀中,见她原本柔嫩的脸积聚着淤痕,既心疼又愤怒:“谁把你伤成这样!带我去找到他!我要把他的脸削下来。”

凶狠的话让何弃疗打了个冷颤,这姑娘看着挺温柔,怎么一生气这么可怕!

程安安被伟岸的胸怀夹住脑袋,动弹不得,她挣扎了好半天才从对方怀里挣脱,郁闷道:“师姐我没事,打我那人已经死了。”

“死了?”被程安安喊作师姐的女人奇怪道,“怎么死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过嚣张被神明降怒,莫名其妙就死了。”程安安模糊道。

“莫名其妙就死了?”苏茗觉得奇怪,但人死了她心里的怒火也消了些,说道,“死得好!这种人真该死!”

她说着看见立在一旁的何弃疗,皱着眉道:“你是谁?为何我师妹的法器在你那里?”

经她提醒,何弃疗注意到漂浮在自己身边的玉葫。刚刚动了杀心,把玉葫从程安安怀里唤出。此时还没来得及还给她。

“是我把玉葫给他的。”见他神情窘迫,程安安害怕师姐误会,十分义气道,“这是我们刚入门的小师弟,他修为低我就把玉葫留在他身边,让他防身。”

“师弟?”苏茗神情疑惑,“师傅最近都在外面游历,哪有机会收弟子!”

“鄙人何弃疗见过大师姐。”

见她怀疑,何弃疗主动上前道:“我于近日举行的入门试炼中胜出,玉长老虽不在府内,但我仍一心拜她为师,无它,只因玉长老曾对我有恩!”

他熟练地将之前准备的说辞搬出,神情诚恳,让人信以为真。

“小女孩说得不错!你果真是个厚脸皮。”知他心事的烟杆老人,嘶哑的声音在他脑海打趣。

何弃疗面不改色,依旧眼神真诚地盯着眼前这位大师姐。

之所以要加个大字,是因为她真的很大!胸怀宽广,就如脚下的山峰一样高高挺立。她静若处子动如脱兔!站来那里就让何弃疗心神迷乱。

在程安安的帮助下,苏茗总算信了他的话。

“既是古荷长老的安排,你就暂居玉府与我们一同修行。至于拜师一事等师傅回来,她老人家自有定夺。”大师姐苏茗道。

听她这么说何弃疗心里长舒口气,师傅不在大徒弟说的话就是圣旨。他可不敢得罪这位师姐!

待在苏茗身边的程安安偷偷对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怎样!我够义气吧!

“这几天‘小师姐’‘小师姐’的总算没白喊,关键时刻还是很顶用!”何弃疗对她挤了挤眉,以示谢意。

两人正侥幸逃过一劫,谁知刚还好好的苏茗,忽板着脸道:“你二人未经师傅允许私自下山,害我一顿苦找,现罚你俩回去抄门规一千遍!”

“不是吧!”

程安安苦着小脸道:“一千遍啊!那要抄到什么时候。”

她使出惯用的招数,贴在苏茗身上一脸讨好道:“师姐~我错了还不行,你就原谅我,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

“你行行好,那一千遍门规就免了吧。”她对苏茗撒娇道。

“不行。”谁知一直很温柔的苏茗,今天无比强硬,“你私自下山还好没惹出祸端,今天罚你抄门规已经便宜你了!”

见自己的招数不管用,程安安苦着脸道:“真要抄一千遍啊……”

“一遍也不能少。”苏茗说道。

“大师姐……”何弃疗忽然开口道。

“你也不想抄?”苏茗神情不悦道。

“那倒不是,”何弃疗说道,“程师姐脸上有伤,出山一事很大一部分责任在我,我愿代她抄写五百遍。”

他倒没推卸责任,出山一事确实是他的主意。

听他这么说,苏茗的脸色缓和不少,道:“念你初入门不知规矩,惩罚应适当减少。这样你回去抄写门规五百遍即可。”

程安安正想问,我呢我呢!

苏茗又说道:“但程安安入门多年,不遵守门规反而为之,这惩罚说什么都不算多,一千五遍一个字都不能少。”

“怎么又多了五百遍!”程安安抗议道。

“你身为前辈未做表率,带新入门的弟子下山,理应加倍惩罚!”

她一挥手,对两人道:“回府。”

大师姐的动作很潇洒,靓丽的身影渐渐走远。

程安安与何弃疗还留在原地,两人望着离去的背影都傻眼了!程安安回过神,一脸幽怨地盯着何弃疗。

被她盯得发毛的何弃疗无奈道:“我也不知大师姐是怎么想的,实在不行你还是抄五百遍,剩下的五百遍我帮你抄?”

“是一千遍!”莫名背了黑锅的程安安气鼓鼓道,“无论怎么想都是你的错!这一千遍怎么都得由你来抄!”

两人拌嘴离去。

“我们也走。”看戏的弟子也离开小道。

日落西山,天色渐暗。

一道黑影顺着死尸的气息寻到天渊外的密林。

见弟子的尸体冷冰冰地躺在地上,顿时怒不可遏:“是谁!敢动我寻仙宗的人!”

浑厚的灵力横扫而出,将周围的树木摧毁大片!

他用灵力托起尸体,从断首的伤口发觉留在上面的杀意,冰冷的剑气带着一股蛮荒气息仿若来自上古。

“不管你是谁!敢杀我弟子!定要将你挫骨扬灰!”暴怒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那人带着尸体转瞬消失于黑暗!


牛牛的速度很慢,只要铁索一晃动他就吓得闭上眼大喊大叫。

何弃疗立在铁索上,见天色不明,估摸着离日落只剩一炷香的时间。

“不要看下面,你只要往上爬就行了。”他对牛牛说道。

“不行!铁索只要一晃我就害怕!”牛牛身体紧紧抱住铁索,一动也不敢动。

这就叫何弃疗为难了,虽然规则没说不允许帮助别人,他还是想让牛牛自己完成考验。

“你睁开眼!”

何弃疗喊道:“你看我,即便站在上面不也没掉下去。”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牛牛睁开眼回头看向何弃疗,见他果真站在铁索上,没有倚靠外力。他以自己身力量稳固地扎根铁索之上。无论风吹得再大,铁索摇晃得再剧烈,他始终稳固如山,一动不动。

“这不是很容易吗?”

何弃疗继续鼓励他道:“你只要往上爬,我保证你什么事都没有。”

真的?

在他鼓动下,牛牛胆子大了起来。

整个人按他说的,一点一点往上挪。

“真不会掉下去!”牛牛语气十分高兴。

他虽在移动,何弃疗却高兴不起来,以现在的速度,他们不可能在日落前攀上云霄。

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将他带上去,何弃疗看见牛牛突然打直身体坐在铁索上。

“干什么?”

他不知道对方要干嘛。

当那壮硕的身体颤颤巍巍地从铁索上站起来。

何弃疗突然像风一样蹿了出去。

“你看我……”牛牛立在铁索上,想与何弃疗说话,却感觉身体忽然失去平衡。人不受控制地往崖底落下。

啪!

危急时刻,何弃疗稳稳抓住他的手臂。

他奋力将对方拉上铁索,只见牛牛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他目光呆滞,趴在铁索上直喘粗气,显然被刚刚的经历吓丢了魂。

何弃疗无语,这家伙前世掉下悬崖是有原因的。

“你还行吗?”何弃疗问道。他不知道自己把对方弄进万道宗,对这个憨厚的老实人是否是件好事。

不如让他平安无事地回家……

就在他犹豫时,牛牛说了一句让他此生难忘的话:“我彳亍!勇敢牛牛,不怕困难!”

他的话让何弃疗对他刮目相看。

“时间还剩半炷香。”

柳叶的声音从下方崖顶传来,提示两人时间已所剩无几。

“看来我是无缘成为万道宗的弟子。”牛牛沮丧道,“你快走吧。”

“这可不一定。”

何弃疗神情显得无比自信,“等会会很难受,你忍一忍!”

说完,他忽然抓住牛牛的腰带,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呃……”被勒住腹部的牛牛直犯恶心。

何弃疗没时间管他难受与否,将他整个人提起,像是拎菜一样带着他在铁索上快速奔行。

“啊啊啊啊啊啊……”

在对方手中左摇右晃,既难受又害怕的牛牛,嘴里不断发出鬼畜的声音。

仅是片刻,何弃疗已经带他来到云霄深处。

“呕——”

铁索相连的浮空岛屿上,牛牛脸色时青时白,趴在崖边不断往下面吐彩虹。

青云阁。

何弃疗望着岛上高耸的楼阁,心想自己悠悠转转一万年,又回到熟悉的地方。

“恭喜两位,在最后关头通过考验。”

离他们不远的一棵巨树下,有一位身形消瘦,头发所剩无几的老者。他对两人说道:“想必两位小友已经身心疲惫。你们可在这空中楼阁中歇息一晚,明日一早随我前去参加选拔的最后一阶段,‘鲤跃’。”

“谢长老。”何弃疗庄重地向他行礼,神情显得无比尊敬。

这位便是万道宗外门的最强者,古长老。整个外门,共有四位长老,今天已见过三人,而这四位长老中门生最多,实力最强的便是眼前这人!

根据何弃疗前世的记忆,现在的古长老应该在神泉巅峰境界。放眼整个东域也少有实力与之匹敌的对手。

“去吧去吧!”古荷摆手道。

随杂役进入青云阁,何弃疗心情十分复杂。

曾几何时,在他记忆中,他也像这些杂役伺候过一批又一批进入宗门的人。其中不乏有惊才绝艳之辈,他虽活了万年之久,可他的舞台始终只有这“一亩三分地”。

“明天一定要通过测试。”何弃疗在心里想着。

“大哥,大哥!”

一旁的牛牛很兴奋,拉着他吵吵道:“你看你看,这楼阁好宽阔好富丽!”

他出生贫寒,自小受尽苦难,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心里自然高兴得很。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了。”何弃疗笑道。根据选拔规则,通过前两次考验的人,就算最终未能测出灵根,也能待在门内做杂役。

“真的吗?”牛牛高兴得满脸通红,要是能住在这里,他也算对得起家人的期望。

“少爷您这边请。”

两人前往自己房间,楼道迎面走来两名男子。

走在前面那人仰着头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这人何弃疗见过,就是先前第一个通过登高考验的年轻人。

在他身后,卑躬屈膝一脸讨好的人也不是别人,就是早前在客栈认识的岑鸣。

几人离得近了,那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忽然停了下来。

他不说话,只是一脸审视地打量着何弃疗与牛牛,似乎觉得与他们同住一个地方很掉身份。

主人不开口,狗自然叫了起来。

“原来是你俩!”岑鸣一脸讥笑,“老天真是瞎了眼,让你们这种人也通过考验。”

“岑鸣你什么意思,我们凭什么就不能通过考验?”牛牛虽然憨厚,却也不是任人欺负。

“我什么意思,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路给石公子让出来。”有主人在身边,岑鸣的气焰显得格外猖狂。

“你……”牛牛脸色涨红,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都是为了进入万道宗才来考试的,为什么岑鸣与眼前这张死人脸会显得高人一等。

“别生气。”何弃疗伸手拦住牛牛,说道,“让让就是了。”

说着他一侧身,给两人让出一条路。

牛牛虽然生气,见帮自己的大哥都让开了,壮硕的身体也只好移到边上。

“晦气。”

姓石的年轻人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看也不看何弃疗,从两人身旁笔直走了过去。

“算你俩识相。”岑鸣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又急忙跟上前去。

见主仆走远,何弃疗心里很是佩服,岑鸣虽是小人,趋炎附势的本领却不小,这么快就找到靠山。

石家。

石公子。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东域只有一个石家,也难怪这位石公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以他家族每年给万道宗提供的钱财,足以买通好几个外门弟子的资格。

想必正是如此,外门长老才会在测试中对他屡次放水。

不过这点小事未能影响何弃疗的心情,倒是牛牛气得直嚷嚷。两人跟随杂役来到客房,分别后,何弃疗坐在床上认真规划未来。

明天选拔结束,先拜入玉长老门下,然后准备一年一次的内比,内比通过就有资格参加进入内院的大比,争夺成为内门弟子的名额。

算算时间,小师姐差不多也是那时来到东域,一定要赶在她入门前晋升内院。

前世喊了对方数千年的师姐,何弃疗想要改一改,让对方叫自己一声师兄!

此时想起她,何弃疗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她本是一颗明珠,两人身份悬殊一生也不可能有任何交集。可何弃疗偏偏活了很久,即便他只是一介杂役,超长的寿命还是会引人注意。

“你为什么一直都在?”

“我来教你修炼好不好?”

“你说我俩谁先死?”

“若是我能活着回来……”

她的声音似乎犹在耳边,作为内院年龄最小的弟子,在大劫降临后整个宗门就只剩她与何弃疗。

她不知何弃疗为何能活上千年,就如何弃疗也不明白她在明知会死的情况下,为何还要去应战。

“至少她曾注意过我。”

何弃疗驱散杂乱的思绪,自言自语道:“既然老天给了我重来的机会,我一定要爬上高山看个真切!那些隐藏在背后推动大劫的罪魁祸首!那些屠杀修士残杀无辜的刽子手!他们的真面目!我都要看清楚!看明白!”

他知道,在这表面风平浪静的盛世下,隐藏着恐怖危机。当大劫如期而至,猩红的天空将被打出窟窿,修士的尸体如下雨般密密麻麻地掉落……那些天之骄子的血将会染红整座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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